紫晴怔了,看着眼前这憨厚而真诚的笑容,心头顿暖,不自觉低声,“真的。”

“那能有假?回头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说,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杀敌的!”十皇子说得认真,紫晴都还未开口呢,他便催促道,“赶紧走啦,父皇备了大马场接你们呢,直接进宫去,晚上会庆功接风宴哦!”

紫晴笑着,立马同他快步追过去,或许,就为十皇子这一声“四嫂”,她也不该失曜王妃的身份呀!

紫晴和十皇子走到大马车这边时候,太监才刚刚放下垂帘,紫晴隐约看得到车内君北月沉默的脸,心下终究还是隐隐一疼,这家伙真把她丢了呀!

“等等,还有四嫂呢!”十皇子连忙道,话说得真心一点儿没有技巧,说得紫晴很尴尬,但是紫晴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太监眼底掠过一抹为难,却还是送紫晴上车,紫晴一进去,十皇子立马跃上挨着车夫说,“我跟你们一起,凑凑热闹,嘿嘿!”

马车,如时启程,十皇子注意力便全在两边夹道欢迎的百姓身上,哪里还顾得上马车里的人呢?

他并不知道,紫晴此时还站着呢!

果然是大马车,十分宽敞高大,紫晴的身高都不用低头,能站得笔直。

车内一大主座,两边侧坐,侧坐两边又两大伴坐,一共是五个位置,天徽帝坐在主座上,左侧是君北月,右侧是怡妃娘娘,司徒馨儿就坐君北月身旁,而君北耀则坐在怡妃娘娘身旁。

五个座位,满座。

紫晴一进来,司徒馨儿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天徽帝和怡妃娘娘怎么会开口呢,等着看笑话呢!

他们到就知道司徒馨儿会来,宫里头还有个更重要的人等着呢!司徒馨儿就是寒紫晴的克星呢!

他们就等着看君北月怎么处置这关系!

就等着看寒紫晴会不会妥协!

而君北耀更是非常清楚此时的状况,他最期待的莫过于今夜的接风盛宴,此时,他也不开口。

司徒馨儿朝君北耀看了一眼,也选择了沉默,这一路上君北耀可教会她不少东西,比如,如何跟寒紫晴较量,如何低调内敛,如何得到君北月的心。

而君北月只抬眼看了看她,竟也是一言不坑。

紫晴心下冷笑,看着司徒馨儿冷冷道,“司徒姑娘,你做错位置了。”

这话一出,司徒馨儿哪里沉得住起,怒声,“皇上让我坐这里的,我怎么做错位置了?你觉得皇上有错?”

“曜王爷身旁的位置,只能是曜王妃的!”紫晴冷冷道,这个丫头有恃无恐,她,无恃,却也无恐!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这还是当初那个寒紫晴吗?难道北疆的传言是真的,这个女人,不管是能耐,还是性子都凶得很啊!

“你起不起来!”紫晴又问。

司徒馨儿也倔了,双手按在椅子上,挑衅看紫晴,“你休想!”

紫晴立马要动手,谁知就这时候,君北月终于开了口,“晴儿,别胡闹,过来。”

紫晴怔了,恍惚间她真的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唤的是晴儿,还是馨儿。

“北月哥哥!她又要欺负我了!”司徒馨儿立马撅嘴。

紫晴真的没有听清楚的,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然而,熟悉的宠溺声却又传来,“晴儿,还不过来?”

晴儿!

是晴儿,是人前他对她特有的宠溺,她没有听错。

紫晴缓缓转身看去,只见君北月正轻轻拍在腿上,示意她过去坐。

司徒馨儿立马蹦起来,“北月哥哥,我让她便是!”

紫晴觉得自己很幼稚,却还是急急过去,生怕被司徒馨儿抢了一样,坐在君北月大腿上。

她窝过他的怀抱,却从未如此被他这么抱过,那强有力的手臂自然而然圈住她的腰肢,令她本就紧绷的身子更是紧张!

“是你给司徒浩南报的信?”突然,君北月低声,他当然知道今晚的接风宴司徒浩南会出场!

紫晴懵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寒紫晴,本王可曾干涉过你的私事?”君北月又问。

“没有。”紫晴平心而论,他确实没有干涉过什么,包括她学琴,却轩辕离歌的琴。

“那请你也别干涉本王的私事,成不?”君北月又问。

“我没有!”紫晴立马反驳,她干涉过吗?

“是谁把本王夜宿馨儿的营帐一事闹大的?”君北月反问,冷眸敛尽了怒意,离开客栈后他确实没有同车队同行,一直在处理夜宿这件事,他甚至亲自去了一趟司徒城。

他哪里夜宿了,青天白日的,他连睡着都没有!

可是,那天紫晴那么一说,事情就全变味的,他原本处理得了的,可谁知,这件事居然还是传了出去,还传到了司徒城!

紫晴心头顿紧,这才恍然大悟,是呀,这是他的私事呀!

她管什么呢,她怪他什么呢!

当初就说好了,除了执行任务之外,井水不犯河水的,她有什么权力去要求他…专一呢?

他都不曾喜欢过,当初全都说好了,曜王妃也不过是个名号而已!

当初,全都是她主动说好的。

紫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然而,君北月却缓缓挨近,光洁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一身的重量都加在她身上,淡淡低声,“女人…我不得不娶她。”

☆、160归矣,司徒浩南

不得不娶!

“为什么?”紫晴脱口而出。

君北月却没有回答。

“王爷不是很喜欢她,娶,不是正好?”紫晴又问,不自觉转头找司徒馨儿看去,她也正愤怒地看着她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娶,为什么是不得不娶?

“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寒紫晴,你记住了,以后本王的私事,你不要管。”君北月却冷哼。

在众人眼中,曜王爷夫妇是如此恩爱,耳鬓厮混,亲密耳语,可是,君北月那话说完,便没有再言语了。

到了宫中,已是黄昏时候,紫晴被安排在君北月生母顾氏寝宫中休息。

这本事一处废弃的小苑,君北月封王后,这里便被修整为故居,名孤苑,君北月的生母亦被追封为顾妃。

小苑虽小,却雅致清净,君北月留宿宫中便都住在这里。

看着大门匾额的“孤苑”二字,紫晴不由得想起在北疆朝东海山顶看到的那座坟墓!

顾和孤同音,这里头难不成有秘密?

紫晴虽注意到,却没有心思多想,寻了个位置窝着,无力得双眸空洞,如今才体会那句话,心累,才是真正的累。

红衣捧了一大堆衣裳兴奋地冲进了,“主子,还好来记得,瞧瞧,我让府上送来的,你挑挑要穿哪件?”

今晚的盛宴很多人都会到场,不管怎么样王妃娘娘的穿着可不能输了司徒馨儿!

紫晴瞥了一眼,没反应。

“主子,这件怎么样?”红衣挑起一件,认真问道。

“红衣,跟我说说这座小苑的主人吧。”紫晴淡淡道,或许,转移下注意力会好些吧。

本就是她一厢情愿,有什么资格跟他赌气?

确实也是她把司徒馨儿推给他,有什么理由质问他为什么。

“主子是想问顾妃娘娘?”红衣怯怯问道,似乎这话题是个禁忌。

“不能问吗?”紫晴蹙眉。

“能,只是…主子,你问红衣不打紧,可千万别问别人,曜王爷会不高兴的!”红衣认真说道。

“为什么?”紫晴不解,她知道,顾妃之前是宫女,坏了君北月才有了名分,却也很低,生了君北月不久就过世了。

“就因为顾妃娘娘出身不好,就不少人拿这事笑话过曜王爷,曜王爷也就不爱提了?”红衣如实回答。

紫晴微惊着,君北月的性子岂会这样,不提,必是想隐瞒什么!

孤姓,龙渊大陆可没有,是东海外的姓氏呀。

“主子,顾妃娘娘真没有什么来头,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被宫里的默默相中了带到宫里来的。”红衣答道。

紫晴隐隐叹息,“带我到处瞧瞧吧。”

“主子,晚宴都要开始了,你该准备准备了。”红衣提醒道。

“不浪费时间了。”紫晴淡淡道。

不浪费时间?什么意思?

红衣连忙追去,“主子,你到底怎么了嘛。”

紫晴止步,“傻丫头,我走,你跟我走不?”

“主子,你别说傻话了好不好!”红衣气上心头,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道,“主子,你现在还是个王妃,是全天下地位最高的王妃,你若走了,你就真…你该怎么过呀!可没人会要你的!”

“自己过,没男人就不活了呀!”紫晴却扬笑,“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谁都不认识,谁都不知道过去。”

红衣不懂,正又劝,紫晴却缓缓抬手,突然一个弹指,红衣都看不清楚呢,前面一副壁画立马“嘭”一声落地!

红衣惊得目瞪口呆,而紫晴眼底掠过一抹阴鸷,继续往前走。

君北耀,你的死期,不久了!

晚宴开始在即,偌大的御花园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少宾客都提前到,正寒暄闲聊,借机攀交情。

远处的高亭上,君北月已经换上一袭锦白宫装,冷峻的气质中,一股尊贵气息浑然天成,高高在上俯瞰脚下一切,似乎他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而就在他身后,石桌旁,一个蓝衣男子低着头,径自倒茶,看不清楚相貌,只见一双修长的手白皙温润,一见便知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说说,怎么给中了魅香的。”他浅笑开口,声音低沉得十分好听。

“不关你的事。”君北月淡淡道。

“那你说说,喜欢我妹妹不?”他又问,还是低着头,茶倒得慢悠悠的,若是心急的人铁定会被气死。

“不关你的事。”君北月仍是冷声。

然而,这男子却非常好脾气,又问,“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娶?”

终于,君北月猛地转身,怒声,“本王可以不娶吗?”

他极富耐性道,“不可以。”

说罢,才缓缓抬头看来,一张俊脸一如他的性子三分儒雅,七分邪佞,眉宇间同司徒馨儿十分神似,狭长的桃花眼噙笑,无害极了。

司徒浩南是也!

“明日启程南诏,最迟两个月,我要见到解药!”君北月一字一句怒声,一字一句重重敲扣在石桌上。

司徒浩南却不急不慢摇手,“不成不成,明日得大婚呢,走不得走不得。”

“你能不能正经点!”君北月又怒。

“我很正经呀!”司徒浩南还是笑。

君北月立马一把掐住他的嘴巴,怒声,“你应该很清楚,馨儿不适合帝王家!”

终于,司徒浩南那狭长的双眸一沉,猛地就挣开了君北月的手,“整个司徒城,甚至整个武林全知道那臭丫头当众跟你表白,全都知道你夜宿她营帐,她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不适合也是她自找的!”

“我说过,不是夜宿!”君北月更怒。

司徒浩南非常了解他,在他动手之前猛地就后退,“反正你也见过我爹了,魅香的解药我司徒城可以帮你找到。但是,那臭丫头你一定得娶了,否则…”

司徒浩南没出声,却同君北月撅嘴,那口型分明是一个“孤”字。

“你敢试试!”君北月还从未这么怒过吧,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不敢,我爹娘一定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老兄,你听我一声劝,娶就娶呗,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别告诉我你怕你家正宫娘娘!”司徒浩南似认真,又似玩笑道。

君北月吐了一口长气,淡淡道,“你一直都很清楚,我同你一样把馨儿当妹妹疼的。何必毁了她一辈子呢?”

司徒浩南一愣,虽然连连翻白眼,“娶个女人都那么麻烦,至于嘛,让你给个名分,又不是逼你非得爱她爱到要死!”

☆、161归矣,婚姻大事

看着司徒浩南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君北月紧锁的眉头顿是一松,冷哼道,“司徒浩南,她可是你亲妹妹,你就忍心看她一辈子守着活寡?”

“哎呦喂,我说曜大王爷,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怜香惜玉了呢?”司徒浩南还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眼底却掠过了狐疑。

“婚姻不是小事,尤其是对一个女子来说。”君北月又道。

“娶”字于司徒浩南这个花花大少真就不算什么,可是,他有他的底线。

“是呀是呀,君北月你对那位寒紫晴都不见得如此怜香惜玉,娶了她不也是让她守活寡嘛,你这么为馨儿考虑,不是喜欢馨儿是什么?”司徒浩南立马抓住机会颠倒是非。

君北月冷眸眯,没再说话。

“眯什么眯呢,就这么说定了,我告诉你们,喜欢不喜欢统统是狗屁,爱不爱也统统都是臭屁,对馨儿负责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娶她!就这么简单!”司徒浩南说着挥了挥手便要离开。

可才走了几步,却有折回来,好兄弟一般搭着君北月的肩膀,感慨道,“兄弟呀,大婚在即,别愁眉苦脸的,不吉祥呢!就是给个名分,娶了就是你管的了,我司徒城少操一份心,你呢,只要不要太过分,要把她丢哪里就丢哪里,没人管你的!懂不?”

见君北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司徒浩南不屈不饶,继续劝,“北月,我说实话,这一回我爹确实有点不厚道,可谁叫你没把消息封锁了,夜宿和表白那事传出去,司徒城真没脸在武林立足呀!这样吧,兄弟我退一步,你给个名分,婚后的事情,兄弟我就当全不知道,替你瞒着司徒城,如何?”

然而,君北月就是快冰块,一动不动。

司徒浩南松手,耸了耸肩,无奈离开,“喝酒去了喽,别忘了一会儿当众宣布哦!”

君北月没拦也没有追,一抹阴鸷终是从寒彻的双眸掠过,他眯眼看着司徒浩南远去的背影,薄唇轻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嘴型,竟是一个“孤”字。

孤,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一会儿,接风盛宴便开始了,众贵宾入宴!

天徽帝端坐主位,左手边第一位便是君北月,君北月身旁自然是紫晴,她还是一袭白纱长裙,外披紫狐裘小棉袄,仍是素颜,没有可以的打算,在争奇斗艳的花丛里,反倒显得出尘绝美。

坐在君北月身旁,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人才一入席,便抢尽了风头,可惜,两人却如陌路人一般,彼此看都没有看一眼,何况是交谈呢?

紫晴注意到,怡妃被安排在天徽帝右侧稍稍靠后的位置,而天徽帝右手边正下方前两个位置都是空的,君北耀坐在第三位,其次才是二皇子等人。

而紫晴身旁并没有司徒馨儿的位置,坐的则是寒相爷等一干大臣。

那两个位置,其中一个必是留给司徒馨儿的,那另外一个呢?难道是司徒家什么重要的人来了?

马车里,君北月那句疲惫的话不自觉浮现出脑海,紫晴终是不自觉转头朝他看去,然而就在这时候,通报声起,“司徒城,司徒大少爷司徒浩南到!”

司徒浩南?

司徒馨儿的哥哥,司徒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竟是他来了!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紫晴知道司徒城的势力不容小视的,却不知道份量如此之重!

难怪了,司徒馨儿会如此有恃无恐。

众人都循声望去,偏偏紫晴一人转向了相反方向,静默的双眸看向了此时正低着头的君北月!

司徒浩南大步而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同所有人方向相反的后脑勺,他狭长的双眸不由得微眯,瞥了一眼一旁的君北月,立马知道那个后脑勺的主人是谁!

“草民司徒浩南,参见皇上!”司徒浩南作揖行礼,一袭奢华的冰蓝长衫,十分高调。

“呵呵,大少爷,这边坐,令尊令堂可安好?”天徽帝认真问道。

“皆好,嘱托浩南代为请安。”司徒浩南说着,上前几步又作了个揖,狭长的眸子却还不断朝紫晴瞥去,奈何他这个位置,还是看不清紫晴的脸。

“好好,免礼,做吧。”天徽帝大喜。

司徒浩南这才平身往座位去,不到三步,终究是看到了紫晴的脸,而与此同时,紫晴也正缓缓转头过来!

这刹那,迎上紫晴明净的眸子,司徒浩南立马给怔住了,只觉得相见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还狠狠地握紧,紧得他好想爆发!

他可是打从十五岁开始就在花丛里流连的男人呀,美女他见得多了,眼睛漂亮的美女他见得更多了,却偏偏怎么都移不开这一双明净静默的眸子,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这就是所谓的转头遇到爱吗?这就是所谓的刹那偶遇繁开满地,他的世界突然美好了吗?

莫名有种冲动,想进到她眸子里去,看看她的世界。

司徒浩南愣了,愣愣的看着紫晴,这不打紧,关键是他愣着看着,脚步却还不停,眼看就要撞上天徽帝的桌子了!

全场寂静,终于连紫晴,连君北月的视线也都落在他身上了!

“嘭”冷不防一声巨响,是君北月放落酒杯的声音,杯子没碎,可力道却让酒桌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痕!

一时间,所有人都收回视线,而司徒浩南猛地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破天荒的慌张了,急急转身往座位上去,非常刻意地看向别处,似极力隐藏着什么。

紫晴沉敛着眸子,瞥了君北月案几上那裂痕一眼,竟禁不住想笑。

可是,很快这刹那的好心情便因为天徽帝一句话而立马转阴了。

“怡妃,馨儿呢,不是去你宫里了吗?”天徽帝问道,不经意看了君北耀一眼,这宴会若少了司徒馨儿,还有什么乐趣呢?

“臣妾差人去催了,一路上车徒劳顿,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又不是大男人,难免会累的呀!”怡妃笑道,又损了紫晴一把,紫晴只觉得无聊透顶,收敛心神,不想理会那么多,今夜,都是君北月的私事,她不过是例行公事来当个陪衬罢了。

然而,就在时候,一个嬷嬷突然匆匆而来,也不知道在怡妃耳畔低语了什么,怡妃顿是花容失色,猛地站起,“皇上,不好了!”

☆、162归矣,正中死穴

不好了?

怡妃娘娘这一声落,竟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心口剧烈起伏着。

一时间众人皆惊,出什么大事能让怡妃娘娘当众慌张地如此?

“到底什么事情!”天徽帝怒声,大为不安。

“皇上…馨儿她…”

这“馨儿”二字一出,还沉浸在一见钟情的感觉冲击中的司徒浩南猛地回神,拍案而起,“馨儿怎么了?”

“被…被…”怡妃娘娘慌得都不敢说出口,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到底怎么回事?”天徽帝怒声而起,一旁嬷嬷急急禀告,“皇上,司徒姑娘被刺客劫持走了!”

“什么!”司徒浩南怒声,随即凌空而上,急急往怡清宫去!

“还不派人追!”天徽帝怒声,老嬷嬷连忙道,“追了追了!”

天徽帝也顾不上这宴会,急急起身就往怡清宫去,司徒馨儿在怡清宫被劫,怡妃自然脱不了责任,可是,大周皇室也脱不了干系呀!

无疑,接风盛宴还未开宴就散了,众人大臣追随的追随,离开的离开,最后便只剩下君北月和紫晴两人,皆稳坐如泰山,一个把玩着酒杯,自斟自饮,一个低着头,秀眉微拢。

终于,君北月一壶酒喝尽,淡淡道,“累了就先回去吧。”说罢,便起身大步往怡清宫去。

紫晴这才缓缓抬头看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收敛双眸,手轻轻摩在一直系在腰上,贴身带着的锦囊上。

里头一把匕首,一枚戒指,丢了第二回却也默默去拾回来,终究是狠不下心彻底丢掉。

她想,如果没有国色天香的事情,她该如何自信,如何张狂,如何放肆得去爱这个男人呀!

“主子,回去吧,司徒馨儿得罪的人铁定不少,她活该!”红衣低声。

紫晴这才缓过神来,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说罢,一个凌空翻上屋顶,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怡清宫此时早乱成一片,偌大的宫殿里里外外灯火辉煌,人满为患!

客房中,一堵窗户残破不看,分明是劫持了人撞破而逃的!

“什么穿着,是男是女?”司徒浩南怒声审问,不见平素半点痞样。

“黑衣蒙面,是个女的,使的是长鞭,这些都是鞭痕!”侍卫连忙指出窗户上深深的鞭痕禀告。

“女的?”司徒浩南分明意外了,俯身认真检查长鞭,蹙眉朝君北月看去。

君北月俊美紧随,上前轻轻摸索一番,看着司徒浩南,欲言又止,转而问侍卫,“她可说什么了?”

“就说了一句话…就说…”侍卫却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