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太医的为难的,影子一下子就急了,“不会是给摔坏了吧!”

听这话,孤夫人脸色立马煞白,不敢多问。

顾太医也没多说,蹙紧眉头,翻看君北月的眼睛,这一看,之前所有的希望立马被凉水浇得彻底!

眼睛仍旧是翻白着,没戏!

见顾太医的神色,孤夫人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你们…先带他回房吧,一会儿让华大夫瞧瞧再说,我先去瞧瞧老爷。”

然而,顾太医却连忙拦住,非常肯定地道,“夫人,你放心,王爷虽然不醒,但是绝对不会昏迷太久的!之前是在昏迷中走火入魔,如今,他经脉,内功一恢复,手指便动弹了,这足以说明主子不再走火入魔,而是单纯昏迷!”

顾太医顿了顿,似乎要跟孤夫人保证什么一般,继续又道,“夫人,纯粹的昏迷,只要不伤及脑部,绝对是不会永睡不醒的,指不定明日王爷就醒了呢!”

听了顾太医如此肯定的话,孤夫人铁青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许血色,点了点头,“赶紧送他回房,等会儿我陪华大夫过去。”说罢,这才匆匆离开。

人一走,影子便连忙问,“你肯定?”

顾太医没回答,只使了个眼色,立马回房,关好了房门,安顿好君北月,影子才低声,“怎么了?”

顾太医老眉大锁,连连摇头,“影子,此地,危矣。”

“怎么说!”影子不解,孤氏家族这些年可没少劝说主子回来,甚至孤夫人求也求了好几回了。

“你没瞧见刚刚那江臣的态度?”顾太医认真道。

影子立马冷哼,“老子去瞧不起这种孬种,也不想想他一身内功是谁教了,忘恩负义,胆小如鼠,他也配到孤氏家族的女婿?”

“可是,他当了,而且,连孤夫人都叫不动他,不是?”顾太医认真道。

这话一出,影子立马就怔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那么紧急的情况,孤夫人都亲自开口了,江臣还有本事不声不响,最值得注意的是,即便他如此,孤夫人都默认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孤夫人都不愿意得罪这个大女婿!

而这个大女婿方才的态度,分明对王爷心怀不满,戒备着呢!

也难怪,对于没有男丁的孤氏家族来说,孤家主必定年事已高,江臣之前再怎么不得宠,也熬了那么多年,早就是孤家主的得力助手了!

如果君北月不出现,江臣早晚有一日会掌控孤氏家族大权的。

君北月无疑是他的眼中钉呀!

若是君北月醒了,那不打紧,曜王爷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江臣这么个小人?

可是,若是君北月不醒呢?或者,要睡上一阵子才醒呢?

如今孤家主内功又无法一时间恢复,那么孤氏家主可就内功最高的可就是这江臣了呀!

他还不得想办法趁早铲除了君北月?

影子也缩紧了眉头,重重拍案,“娘的,没想到如今会沦落到怕这么个孬种!你说这孤氏家族也忒…忒孬了点吧,居然也怕女婿!”

他怒声着,却又认真道,“老顾,你跟我说实话,主子真能醒吗?”

“能!”顾太医毫不迟疑地回答,“一定能,时间的问题,之前保证不了,现在可以担保,影子,在主子醒来之前,咱们可得事事都退让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明白吗?”

影子非常慎重的点头,“成,就算打到脸上来,咱有得先忍着,让王爷替咱收拾他!我这就给王妃娘娘写信,终于有好消息了!”

给读者的话:

孤氏家族,没那么容易呀…

☆、211紧张,懵懂之心

船队数日不停息的行进,加上一日的登山跋涉,紫晴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毒水的源头,土王神明指引的净水之地,明净湖。

当紫晴看到这个湖泊的时候,顿时生了一种在湖边盖间平房住下来的念头。

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明净湖占据了大半的山头,另外一大半则开满了栀子花,白茫茫一片花海,芳香四溢。

明净湖极大并不深,最深处也不过到人腰间,湖水清澈见底,水中的游鱼水草皆是一览无遗,仿佛就是个透明的世界。

是夜,众人整顿好之后并没有什么节目,连日的奔波,今夜终于可以在陆地上睡上一觉了,早早的众人便都各自休息去。

“唉,寒紫晴,你说南诏这什么破土王破净水,破盛会呀!还以为是邀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呢,没想到这么累!”司徒浩南报怨道。

就为这净水,折腾那么多日,倒头来也就是明日泼水盛会和取水,两件事,有意思嘛。

紫晴不语,静默地倚坐在一旁,把玩着食指上的蝎形戒指,食指有意无意轻轻弹动着。

司徒浩南上一次也不知道跟耶律芊芊还说了什么,打那之后,那丫头真还就不似之前那样每日如三餐一样准时往他们这里跑。

“嘿,你怎么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呢?”司徒浩南凑近,认真问道。

耶律芊芊是一整天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这女人却可以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同是女人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废话我不回答。”紫晴淡淡道,抬都没抬眼。

“你!”司徒浩南怒了,作势扬动手拔剑,然,这瞬间,紫晴食指轻弹,飙出去的竟不是风刃,而是一枚极细的暗器!

虽然从司徒浩南脸侧擦过,但这一下子却吓得司徒浩南这么个大男人面色煞白!

“寒紫晴,我就闹着玩的,你用得着那么狠吗?”他怒吼,这蝎形戒指是君北月邀龙渊最神秘的工匠打造的,里头的暗器可杀人于无形呀!

“我就试试。”

别说紫晴这话了,就是她平淡的语气,都足以让司徒浩南心堵,堵死!

她起身取来射落在对面墙脚的细针,认真一端详,终是明白了这杀人于无形的道理。

这是一枚比绣花针还细的针,若是射入人的血管,随着血流到心脏,无毒无伤,若非解剖尸体,还真查不出来!

她就知道,这一枚蝎形戒指没那么简单!

这可是极好的护身法宝呀!若非司徒浩南知道这个秘密,若非她方才有意射偏,估计他那么容易逃过。

就在这个时候,十两匆忙而来,“主子,信!”

她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仰头看紫晴,纯粹稚嫩的小脸上尽是欣喜之笑。紫晴先是一愣,随即静默的脸,如花的瞬间,一下子就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急急接过打开!

这信,除了来自留仙岛,还会是哪里呢?司徒浩南亦喜,立马凑过来。

一见信中内容,紫晴立马抬头冲司徒浩南高兴地笑,“好消息!他们到孤氏家族了,君北月一恢复内功就有醒的迹象了,顾太医和孤家的大夫都说他一定能醒来!”

司徒浩南却是大怔,下意识就退,要知道此时此刻,他和紫晴就离一步之远呀,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欣喜而甜美的笑容,刹那间,他险些就脱口而出,“寒紫晴…你笑起来真好看。”

紫晴才顾不上司徒浩南的反应,欣喜万分,也不忌讳大家都在,傻乎乎的径自捂住自己的心口,天晓得此时此刻她的心跃动得有多快!

一直说不出口的真心话没来得及说!

一直问不出口的问题也没来得及问!

甚至,甚至那一场失身的账,都没来记得算清楚。

明明就只是一个好消息,有迹象罢了,可是,一时间,她突然就紧张了!

仿佛那个男人已经醒了,仿佛那个男人此时此刻就站在外头,要来和她算账,要来和她互表心意了。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如同一个初次恋爱的懵懂女子,情郎就在外头喊她出去互诉衷肠,好紧张!

一手按在心口上,一手紧紧握着信函,紫晴缓缓坐了下来。

这模样,看着十两又是好笑,却又是心疼如刀割!

主子总是说她和顾惜是最纯粹的人,可是,主子她自己才是呀,那么单纯,那么真实,那么倔强,那么笨!

十两走了过去,蹲跪在紫晴身旁,迟疑了须臾,小手怯怯地伸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替她捋着心口。

紫晴并没有拒绝,微笑着朝她看来,十两抿着唇,偷笑,紫晴笑容一下子就扩大,洋溢着淡淡的甜蜜,藏着隐隐的娇羞。

她真的是高兴,真的是紧张了呀!

主仆两,相视不语,就是窃笑,看得司徒浩南一头雾水,那两人怎么了吗?信上的内容就那么多,这两人怎么笑得神神秘秘的呀…

翌日一大早,泼水盛会便开始了,众人都穿上了独具南诏泼水节风格的衣裳,一眼望去,明净湖畔五颜六色一片,十分热闹,空气里悠扬着空灵的礼乐声,更有节日的气氛。

山顶上,一早上可就有日照,虽不似正午的骄阳,却也是烈日呀!

稍微站就一会儿都会觉得晒呀,当南诏王携手沁妃娘娘赤脚迈入明净湖后,周遭围着了一圈的众人纷纷踏入,冰凉的湖水立马将炎热驱走。

独独楚飞雁一人,不得不端坐在一旁琴台边,盯着烈日,极不情愿地为众人弹奏礼乐。

“于净水之中,不尊不贱不卑不长不幼,诸位,请用净水为你们身旁的朋友,洗净污垢,洗净罪孽吧!”

南诏王高呼一声,转身冲众人猛地泼水,顿时南诏诸大臣,王公贵族全竞相而上,抢着这第一份净水!

随即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众人相互泼水,一开始还是小打小闹,不一会儿便堪比打水仗,十分激烈!

作为外来的使者,并不了解南诏的信仰,并不了解南诏人对这净水的感情,紫晴他们几个一开始都不怎么动,可是不一会儿也被这热闹的气氛,和周遭热情的人们所带动,跟着闹了起来!

耶律芊芊还是找司徒浩南来,紫晴有意避开,躲到南诏人里感受他们最纯粹的喜悦,昨夜的信函无疑让她心情大好,很快她便不自觉也放开了和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泼水之后便是取水,众人各掬水,往大水缸里送,南诏王将会把这一缸水送回帝都,亲自泼向他的百姓们,为百姓洗净过往罪孽。

一日欢声笑语,一日热闹,一旦闹腾起来,岂会那么容易尽兴呢,篝火晚宴是必不可少的!

皓月当空,倒影在明镜湖上,湖畔四周,酒席满满,众人喝得正欢。

觥筹交错中司徒浩南提着酒壶,同三族族长豪饮,惹来一阵叫好,紫晴心下感激,静默地看着,她瞥了被沁妃灌得烂醉的楚飞雁一眼,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轩辕昭汐一眼,准备离开…

☆、212时间,十分紧迫

紫晴只有一夜的时间来回,今夜众人大醉,烂醉之人陆陆续续被下人送回营帐,要到明日酒醒之后,才会有人去查,若非盯梢她之人,断然不会发现她离开。

佯作醉酒,被顾惜和十两带走之后,紫晴利索地换了衣裳,立马就走。

从这个山头往东南方向下山,到山腰折回小路过一个深涧,深涧一侧寸草不生的峭壁便是毒窟所在的!

地形如其名,窟,从峭壁底部到顶端都是一个个相互连接的石窟,这一片石窟住的都是毒师,是药族使毒解毒之人的聚集地,故而名曰毒窟!

而毒窟老人便这毒窟的主人,在药族,甚至是在南诏地位都不低于药族族长,可是为人性情古怪,南诏王室每每盛会都有邀约,却一而再被他找借口拒绝,南诏王上虽盛怒,却也没有刁难毒窟,只是后来南诏王室再有什么盛会,便都直接略过这个老头子了!

紫晴来之前,摸过毒窟的底子,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好吧。

毒窟老人是用毒高手,在南诏境内无人能敌,而出了南诏怕更是没有对手,而且,据说这老头子不仅仅是不给这一代南诏王的面子,就连先王,他也一样不赏脸,整个南诏估计就毒窟最不尊王室的吧!

可是,王室偏偏还给容忍了下来,只当药族里没有这么一股势力!

今夜月明,紫晴不用拿火把,行动起来也方便,再恶劣的野外环境她都闯过,何况这小小的一片山林呢?一把匕首,一条备用的绳索足够!

只见皓月之下,黑影在山林中若隐若现窜梭,她黑衣蒙面,只可见一双明净的眸子,专注认真。

时而身影如梭穿行,时而小心谨慎,慢慢摸索,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到了山腰,地图早已牢记在心。

这个女人看图记路的能耐竟强悍到她一抵达山腰,想都没有想,寻都没有寻,毫不迟疑就往右侧拐去,不过一晃眼,人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许久,背后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可见一个女子,正抱在一颗大树上气喘吁吁,认真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昭汐!

她可是盯着寒紫晴很久了,酒宴上她一滴酒都没有沾,假喝佯醉,一路追来,竟压根都追不上!

她停了下来,看着前面一面黑暗,心下纳闷着,寒紫晴似乎受过什么专门的训练,如此曲折艰险的山路,沿途又树林茂密,即便是轻功再厉害,都未必能跑出她那种速度来!

赶时间吗?

思及此,轩辕昭汐唇畔立马勾起一抹阴鸷,她可没打算再追了,她追太近会被发现,追太远了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寒紫晴不是赶时间吗?她就成全她!

她现在就回去揭穿她,让她不用再赶了!要知道,使臣可不能在没有南诏王批准的情况下,擅自离开的,何况,前面深涧应该就是药族最有名的毒窟所在了!

寒紫晴去毒窟做什么呢?

轩辕昭汐好奇着,转身便要走,可谁知,才刚刚下树,便见树下轩辕离歌不知道何时跟来的,正双臂环胸靠在树干上冷冷看这她。紫衣银发,颀长身躯,在树荫下若隐若现,一双清冷的眸子深邃如海,阴狠至极!

此时此刻,丝毫不见他平素的绝美,谪仙,那苍白的脸阴鸷得像是游荡在深夜里的觅食恶灵,突然发现了人类出现,拦劫而来!

纵使是自己的亲哥哥,轩辕昭汐都禁不住背脊发凉!

轩辕昭汐定了定神,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便要走。

却突然,“咻”一道凌厉的风刃竟一下子击落一颗大树,瞬间横倒在她面前,险些就给砸中了!

轩辕昭汐急急后退,心跳都漏了一拍,却还是不理睬,越过横卧的大树要走。

然,轩辕离歌却幽幽开了口,“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轩辕昭汐止步,猛地回头便吼,“轩辕离歌,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君北月至今不醒,只要这个女人死在南诏,我们把七皇子推上去,大周就没戏了!”

“你要我说多少次才够,这件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轩辕离歌淡淡道。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别忘了东秦的继承人,是我,不是你!”轩辕昭汐冷声。

“至少,现在的东秦女皇,还不是你。”轩辕离歌的声音依旧冷漠,可是,垂落在身侧的手,手指分明缓缓勾起。

这意味着他不想再多废话,前面那个女人太快了,他若再不追会追不上的。

“你说这件事你负责,好啊,你怎么负责,你至今负责什么了,你除了纵虎归山,白白错失了良久,你还负责了什么?”

轩辕昭汐又怒声质问,可是,话音一落,只觉得脑门上被轻轻一弹,似轻轻的一个响指,却令她立马眼前大黑!

“轩辕离歌,你…”

话音未落,轩辕昭汐已同她擦肩而过,与此同时她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昏了…

当紫晴抵达深涧里,看到那寸草不生万丈高,万丈长的峭壁上,大大小小一个个洞窟,有被月光映照着,又点燃了昏黄灯火的,也有黑暗深邃的壮阔美景时,她终于止步,气喘吁吁起来!

终于到了!

花的时间比预计中的还要快一点点。

轻轻一跃便上了峭壁最下面一个露台,这是一块从峭壁上横出的大石头,毒窟之门就开在这里,是一道嵌在石壁里,高耸巍峨的大石门,只两个侍卫把守。

他们一见一袭黑衣的紫晴来,倒也没有什么惊慌,只询问道,“你来找谁?”

“毒窟老人,这是信物,劳烦这位阿哥递传进去。”紫晴虽然心急,却还是客气,阿哥便是南诏对男子的通称。

侍卫接过信函,没有多看,只放在鼻下嗅了嗅便送进去。

紫晴这才松了一口气,毒窟侍卫倒是爽快,她最怕的便是时间耽搁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呀!

看一眼天色,已是月落山头,她至多也就两个时辰能耽搁。

也不知道是那信函分量重,还是毒窟办事效率高,不一会儿便有侍卫来请紫晴进去,直接带去见毒窟老人。

“多谢阿哥!”紫晴连忙道谢,跟着进去。

而此时,深涧里,轩辕离歌正斜倚在一颗大树干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直到紫晴的背影消失了,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213 失落,竟是如此

紫晴一迈入毒窟大门,第一感觉就是这里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马蜂窝,这帮用毒之人就像白蚁一样,侵蚀了整座大山内部!

借着昏暗的灯火,可见空荡荡山体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参天大土柱,在大土柱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洞窟!

紫晴立马给怔了,壮阔都形容不出眼前的场景,她只想到一个词,恶心!

确实恶心,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站一会儿就闻到了各种诡异的气味,比臭脚丫还臭!

紫晴捏着鼻子,默默跟着侍卫走,过了一道凌空横桥,侍卫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姑娘,对不住,这是规矩。”侍卫抱歉道。

“理解的。”紫晴淡淡回答,话音一落,只觉得脚下有东西在动,下意识低头看去,这才记得自己蒙了眼。

她似乎原地不动,却又似被脚下什么东西带着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周遭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阿哥,你还在吗?”紫晴连忙问道。

可惜,没人回答,紫晴心急着,一把就栽下蒙面,竟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巨大的房间里,这房间里放着好多大吊锅,烈火熊熊地煮着不知名的药汤,倒是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有人吗?”紫晴小心翼翼地唤,四下搜寻,“有人在不?毒窟老人,你在吗?我有急事。”

然而这话音一落,立马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幽幽的诡异之声,十分低沉苍老,听得紫晴都毛骨悚然。

“不要吵!”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拖地火红长袍,头罩火红兜帽的老人家正蹲在墙脚里,不知道再掏什么。

紫晴虽惊诧,却也见过世面,很快就冷静,认真打量,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火红色的长袍笼罩了整个身躯,甚至连脑袋都罩住,只知道个头很高,不知道前面是一张怎样的脸。

紫晴耐性地等着,只见老人家缓缓站了起来,却冷不防一个转身,瞬间就到了紫晴面前。

竟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红面獠牙修罗之面,凶神恶煞模样,连眼睛都遮掩了大半,看不太清楚。

紫晴很镇定,努力想看清楚他的眼睛,可惜看不清。

红衣老人反倒被吓着了,夸张地退回来,“小姑娘,你不怕吗?”

“不怕。”紫晴淡淡道,一顶面具就能吓着,她就不会进来了。

“那这个,你怕吗?”

红衣老人说着,冷不防举起了一根玉米棒,上头并非玉米子,而是密密麻麻的绦虫!猛地又逼到紫晴面前来。

“啊!”紫晴立马后退,吓到了,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呢?

“怕了?小姑娘,知道怕就好。”红衣老人却突然说得认真。

他随手将玉米棒子丢到了吊锅中去,紫晴认真一看,里头煮的竟是慢慢的虫子,禁不住一阵恶心想吐。

“你就是毒窟老人?可看过司徒家主的信函?”她急急问道,不想待太久,信函已经送来了,这诡异的老头子应该知道她的来意的。

毒窟老人没回答,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紫晴。

“老人家,我远道而来,时间紧迫,你也清楚南诏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行走的,还劳烦你行个方便。”紫晴客气道,心想,有道是阎王好伺候,小鬼难缠,这老头子倒是相反了。

毒窟老人还是不说话,专心致志地打量紫晴,紫晴急呀,若是时间允许的话,她大可随便让他打量,可是她必须在天亮的时候就回去,否则后果会极难收拾的!

君北月已经有好消息了,她可不希望她在南诏这里出什么乱子。

毒窟老人一番打量之后,才幽幽开口,“小姑娘,你别急,解药,我不正在熬着吗?”

“你能直接配制出解药?”紫晴惊了,就连司徒城主都说,直接的解药只要孤岛上找得到,就算是毒窟老人,也只能通过其他办法来解,比如以毒攻毒,中和掉毒性。

毒窟老人摇了摇头,突然一跺脚,突然“嘭”一声,一股鲜血直接当头冲下来!

紫晴立马就躲,心惊胆的地站定,才发现毒窟老人早就移位了,这老家伙,身手真好!

那瀑布一般的鲜血尽数冲入吊锅里去,一下子整个房间都弥漫出血腥味!

紫晴顿时不安起来,“这就是解药?”

毒窟老人还是不回答,又是冷不防一跺脚,上头无穷的黑暗中马上又冲下来一股刺鼻的青色毒水!

难不成这老家伙是要当着她的面熬出解药,她可没时间等!

紫晴正要开口,谁知,眼前原本还沸腾着的一大锅药水虫子居然一下子给蒸发了,无比的神奇!

紫晴禁不住探头看去,只见锅底就只剩下一颗弹丸一般的血红色药丸。

毒窟老人再一次跺脚,药丸竟被弹起,落在一旁案几上,紫晴狐疑着,这老家伙难不成没有手?

“小姑娘,不着急,老朽这不是熬成了吗?”毒窟老人阴阴笑着,声如地狱里传出。

“多谢老人家!”紫晴又惊又喜,正要取,谁知红衣老人却拦住了,“小姑娘,老朽可只卖司徒城主一个人情,把这丹药炼制出来,没说要给你呀!”

这话一出,紫晴骤然蹙眉,就知道但凡性情诡异之人,都不好伺候,她开门见山,直接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我?”

“姑娘,我要你半身血。”红衣老人说得极不经意。

紫晴一怔,随即冷笑,“下半身血?我还要这解药何用,魅香不解,还能多活几年呢!”

她说罢,竟不多求,直接道,“老人家,请送客吧。”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