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颜紫竟借在一巴掌在他肩膀上借力,一下子就逃得远远的!

“等君北月回来了告诉他,这种影卫弱爆了,他若缺人,本姑娘无条件愿意效劳!哈哈”

说罢,便扬声大笑而去。

虽然实力悬殊极大,影子还是追了过去,无奈,追出东华宫外就再没看到人了!

而正宫中,晚宴早已酒过数巡了。

西荆皇帝居中主位,左侧是太子耶律辰毅,之后便是公主耶律芊芊,再往后,正是西凉的迎亲使臣,这位迎亲使臣正是两次出使南诏的那位使臣大人。

一脸络腮胡子,基本遮挡了大半容貌,怎么看怎么像是过而立之年的人,如果不听他说话,都看不出他其实还很年轻。

这位迎亲使臣后面,便是西荆的大臣们,而君北月居西荆皇帝右边第一位。

这样的安排,着实有趣,按理来说西凉的迎亲使臣不应该坐在那里的,应该坐在君北月后面的才是!

这场晚宴,看似很热闹,其实一点儿都不热闹!

君北月向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尤其是如今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要他无事开金口,那比登天还难,而西凉迎亲使臣更是缄默,两次出使南诏,他说的话加起来都还不超过五句呢!

在看耶律辰毅,这厮缄默地一张脸,低着头,他父皇在场,他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而他身旁的耶律芊芊,同之前出使南诏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就连司徒浩南都海氏头一回见她这么安分呢!

她一袭优雅飘逸的黑袍,黑纱遮面,衬得白皙胜雪的肌肤越发的娇美,眉心嵌一颗晶莹透亮的黑宝石,是低调的黑之中的奢华高调,完全不同于大大咧咧野丫头似的耶律芊芊,远远看去,神秘尊贵,不失西荆公主身份。

司徒浩南看得有些恍惚,而此时耶律芊芊也正看着他,痴愣愣地看着,明眸里藏着哀愁。

如此,还有谁来挑话题,谁来说话?

于是,酒过了数巡,歌舞也唱唱跳跳了好几番。

西荆皇帝寒暄一番表示欢迎,介绍了明日的祭沙大典之后,也找不到话题。

其实,不是找不着,而是不知道当不当问,他可满腹好奇想知道大周和东秦那场海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西荆皇帝好奇是好奇,转念一想,君北月在这里,他问了万一惹祸上身,如何是好?

想想便作罢了,继续欣赏歌舞。

君北月酒不离手,打从紫晴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碰过一滴酒,今日是第一回,一杯一杯醉了,能不能消个愁?

然而,他如何会醉?端着酒杯旁若无人的啜饮,犀眸却主意着对面,也不知道他看的是耶律芊芊还是那西凉使臣!

候歌舞罢,歌姬舞姬纷纷退去,一室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候,君北月突然笑道,“小王听闻芊芊公主舞艺非凡,今日特地带来无筝,不知芊芊公主可赏脸,舞一曲?”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诧,连司徒浩南都不可思议地转头朝君北月看去。

这家伙哪里来的这等好兴致呀!

他…想干什么?

☆、554邀舞,绝壁不怀好意

别说弹琴伴舞了,就是单纯的弹琴,君北月都鲜少干过!

母妃的出身、早逝,又没有得到任何妃子领养,注定他自小在宫中便得不到皇子该有的优越,大周虽没立太子,却有太傅,二皇子他们跟着太傅上课的时候,才六七岁的君北月早早就被送去太医院当差,说好听点是督察,其实干的是药童的活儿。

那段日子,都是顾太医照顾着,直到十五岁,千里走单骑,一人之力平北疆之乱,他被封为王,一鸣惊人,整个大周皇族才发现皇室还有这么一个皇子。

司徒浩南八岁认识君北月,至今都还没怎么听他弹琴过呢,可是,他知道,论武,这家伙排第二无人能排第一,论文,琴棋书画等他也绝对不逊色。

只是,天晓得他到底哪里学来的呢!

认真说起来,第一次听他弹琴还是在船上,那还是旁听,他是弹给紫晴听的!

可是,如今,他竟在公开的场合,求耶律芊芊的舞,要为她抚琴!

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阴谋,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徒浩南禁不住低声,“北月,她…就是个丫头,跟这件事无关。”

也不知道君北月有没有听到,他眸光扫过一旁的耶律辰毅,径自不动声色地解下随时携带的无筝。

这琴,一直都是紫晴随身携带着的,紫晴出事后,他便一直替她背着了。

见状,西凉使臣缓缓放下酒杯,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和期待,而耶律辰毅也终于抬起头来,虽依旧静默无声,却朝耶律芊芊看去!

那目光,耶律芊芊立马明白,哥哥要她拒绝。

她自小什么都不会,就会跳舞,是哥哥为她找来天下最好的老师,编排出天下最美最美的舞步。

确切的说,是哥哥赐予了她一身舞艺。

她记得哥哥说过,女孩子一定要有一技之长,别人取代不了的,否则,再美都没有价值。

哥哥还说过,她的舞,不是随随便便就跳的,一年就舞一曲,别人能记住一年,十年舞一曲,别人便可记住十年,一辈子只舞一曲,别人便记住一辈子。

从她开始学舞开始,至今也才在公众场合跳过两次,一次是为博母后一笑,另一次便是几年前西凉使臣出访的时候,也是在这大殿里。

哥哥分明是要她拒绝呀,可是,她能拒绝吗?

这是大周曜王亲自发出的邀请,而且,他还摆出了无筝,要为她伴奏呢!

如此盛意,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

虽然,她从来都我行我素,不是一个说讲情理的人,但是,面对的是君北月呀,这面子必须给!

再者,如此机会,为司徒浩南舞一曲,可遇而不可求,她不想错过了!

司徒浩南成日掀起她男人婆,跟屁虫,是史上最粗枝大叶的公主,他一定不知道,她其实也可以很美很美的!

面对耶律辰毅略带凌厉的目光,耶律芊芊怯怯地低下来头,朝她父皇看去。

西荆皇帝哪里知晓他们兄妹那么多事,只知堂堂一个公主,岂会献艺供人欣赏的道理,然而这是君北月以曲邀请,这绝对是对芊芊的赏识!

耶律芊芊笨是笨了点,偶尔还是有小聪明的,她没有直接答应得罪耶律辰毅,而是向西荆皇帝求助。

“呵呵,难得曜王爷雅兴,这是芊芊的荣幸,也是我西荆的荣幸呀!”他说着,认真交待耶律芊芊,“还不赶紧去更衣,莫要辱了曜王爷的曲!”

“是,儿臣遵命!”耶律芊芊大喜,回头朝君北月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便急急退下,她想君北月这厮虽然又冷又凶又坏又黑,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厚道的!

见耶律芊芊轻飘飘像只蝴蝶飞走了,耶律辰毅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不自觉抬头朝西凉使臣看去,只见西凉使臣的目光还追随着芊芊的身影都还没收回来呢!

君北月专心地调整琴弦,心无旁骛,而司徒浩南则是眉头紧锁,他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不对劲在哪里!

说实话,他一枪热血跟君北月来报仇,却也不是很清楚君北月到底要怎样报仇呢!

很快,舞姬便陆陆续续上来了,耶律芊芊最后一个到,有别于舞姬的霓裳羽依坊衣,她一身白胜雪,上着低腰的喇叭长裤,露出盈盈一握的纤腰,肚脐上嵌一颗红宝石,熠熠生辉,上着抹胸,光滑的右肩嵌一排细小的红宝石,就像天下的星斗,而眉宇间的黑宝石也换成了红色!

她手挽着长长的红纱,脸上蒙着的也是红纱,在一群霓裳羽衣里一战,白衣红石,本身不高调,却格外惹人眼目!

司徒浩南直接给看傻了,当初撞入这丫头沐浴的时候,都还没看清楚,不知道她的身材竟如此之好!

这样的装扮,别说是放在衣着保守的西荆,就算是放在风气开化的大周,都会惹人闲话的。

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装扮是西凉国最流行的装扮!

耶律芊芊要跳的铁定是西凉舞风的舞!

或许,是见惯了紫晴的脸,再美都入不了君北月的眼。

他那还长着不少冻疮的手,轻轻按在琴弦上,明明手不似以往白皙温润,可单单这个动作,便令人移不开眼,甚至无声无息抢了耶律芊芊的风头。

就连司徒浩南,都是第一次看到君北月坐在琴台前,抬手抚琴,明明是个铁血的战神,却比天下的琴仙来得俊逸,高雅!

“芊芊公主,你都不知道小王要弹的是什么曲,就换了这身西凉装?”君北月淡淡问到。

耶律芊芊却自信满满,“不管你弹什么曲,我都能跟上你的节奏。”

这是她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跳舞了吧,在司徒浩南面前,在父皇面前,在哥哥面前!

一定要跳最好最难的一支,远嫁西凉,她就要乖乖地当个木头人,什么都不做了!

其实从西凉太子求娶之后,她就不喜欢跳舞了,听哥哥的侍卫说,就是上一次西凉使臣出访看到她的舞,回去禀告了西凉太子完颜烈,西凉太子就对她有印象了,而后来她偷偷溜去北疆玩,不小心撞见了完颜烈,自己给自己促成了这姻缘。

听了耶律芊芊的话,君北月只点了点头,便勾起了第一声。

☆、555曜王爷的大礼

“铿…”

第一声便悲怆,明明是古筝之音,却令人不自觉想起深秋塞外的寂寥,苍鹰低飞哀鸣的场景。

一开凿,便悲伤!

这是离殇呀!

司徒浩南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而耶律芊芊不动,认真地听着,舞姬在她周遭缓缓舞动,随时待命。

只是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了“殇秋”二字,舞姬立马会议,舞步渐渐转缓!

耶律芊芊就在中央,动作极慢,纤手玉臂,颀长玉腿,缓缓舞动,配上悲怆之音,令人看客的心,都不自觉跟着慢了下来,渐渐慢慢,慢慢沉,渐沉渐压抑,难过!

没有来的难过,不管是听这曲,还是看这人,明明曲子很美,人也很美,可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就伤了,难过的往事渐渐浮出脑海。

耶律芊芊原本还笑着,可一开始起舞,便收敛了扬起的嘴角,至始至终,不管哪一个角度,她的眸光都是安静的,都不离开司徒浩南。

吵吵闹闹的一个丫头,一旦安静下来,便会令人心慌,司徒浩南别开了眼,不敢看她的眼睛。

一抹苦涩涌上心头,耶律芊芊似故意的一样,缓缓地,缓缓地朝司徒浩南舞了过来。

司徒浩南想躲都躲不开,想不看却不得不看,这丫头会当众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心里可没底呀!

早就知道就好好地守在东华宫里,不来凑热闹了!

然而,当他正视耶律芊芊的目光时,却一下子怔住了!

他分明看到耶律芊芊眸中盈满了热泪,她哭了!

薄薄轻纱之下,隐隐约约可见她在笑,可是她的眼睛,她明亮动人的眸子总是透着不谙世事的稚嫩目光,顶多就是顽皮娇纵了一点点,可是,此时此刻却是热泪盈眶,整双眸子都红了。

她渐渐地靠近,挥着手中的轻纱,像个落入凡间迷了路的小仙子,像求救而来。

“司徒,会有婢女去找你们,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耶律芊芊低声,司徒浩南听是听了,却看得缓不过神来,不自觉生出了一种保护欲,想将这个都快哭出声的丫头拥入怀中,好好护着,问问她,怎么就那么急着要嫁人了呢?

可是…就在他不自觉要伸出手的时候,琴音陡转急,耶律芊芊戛然止步,骤转身。

舞步陡变,随着琴音的急促而急促,温柔转而飒爽,优雅转而凌厉,舞舞舞,人影晃动,都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表情,只见一个白影在转动,白影中一道宝石红光如同流星一样流窜!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跟着琴音,跟着这人影转,呼吸越来越急促,急促到都险些戛然而止了!

终于,“铿”琴声戛然而止,而舞步,也戛然而止!

一切回归寂静,唯有耶律芊芊那一抹红纱,缓缓落地。

众人皆震惊,沉浸在方才的精彩中,迟迟都缓不过神来,唯有君北月静默地收起无筝,挑眉朝对面的西凉使臣看去。

只见西凉使臣双眸都看直了,嘴巴微张,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满脸络腮胡子配上这幅表情,怎一个“猥琐”了得。

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不屑,举杯敬西凉使臣,可惜西凉使臣没看见,目不转睛盯着耶律芊芊不放。

无疑,耶律芊芊这一支舞对他有百分百的吸引力!

西凉使臣没有看到君北月敬酒,没关系,君北月手缓缓移向此时正愤怒地瞪着他看的耶律辰毅,大大方方优雅一敬,便径自喝了个精光。

耶律辰毅眯眼,一脸危险的气息,他终于看明白了,他终于知道君北月此行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他休想!

掌声响起,司徒浩南和那西凉使臣才都缓过神来,耶律芊芊眸光流转早不见方才楚楚可怜的泪光,她回头冲司徒浩南顽皮一笑,转身便走。

其实这样就很满足了,原本以为南诏是最后一面了,没想到他会来,没想到还能为他舞一曲,够了。

明天如果单独见了,她一定一定要催他去找个好媳妇!

耶律芊芊走后,司徒浩南才彻底缓过神来,想起她刚刚的话,有婢女会来找他们?她要单独见见他?

司徒浩南哪里知道软禁一事,只觉得奇怪,这丫头搞什么呀,见就来见嘛,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呵呵,早就听闻曜王妃琴艺过人,没想到曜王爷更是深藏不露呀,好曲!好曲!”西荆皇子大喜,举杯来敬,酒宴酒宴,说得白一点就是寻喝酒敬酒的理由。

君北月举杯回礼,笑道,“西荆皇帝,初次出访,小王特地准备了一件小礼,还望笑纳!”

这礼物,早就在信函里提过了!

西荆皇子一直都好奇着,也都期待着,无奈君北月至今才要献出了,他也不好催。

“曜王有心了!”西荆皇帝谦虚道。

君北月立马命人抬上了,耶律辰毅和西凉使臣都好奇着,不少大臣早都低声议论起来,出使带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君北月却特意写在信函里,无疑这件礼物不是本身十分尊贵,便是意义非凡了!

到底是什么呢?

很快,便见侍卫把东西台上来了,两个大汉双手抬着都还很吃力,半人多高的东西,盖着块大锦帛,很是神秘。

侍卫将东西放在中央,西凉皇帝身旁的太监便急急上前来接手。

“呵呵,这东西…还真不好猜呀,曜王爷,你这是给朕送什么惊喜了?”西荆皇帝大喜,得君北月亲自送礼,绝对是荣幸。

“打开便知。”君北月淡淡道,一旁司徒浩南早收了心,盯着那东西看,眸光极冷。

“是嘛?来人,打开瞧瞧!”西荆皇帝迫不及待道,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全都汇聚过来,太监正要掀起锦帛,耶律辰毅却突然拦住,“等等!”

这声音,不仅仅凌厉而且很大声。

别说再场的人,就是西荆皇帝都从来没见宫自己的儿子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过!

这是怎么了?

西荆皇帝正要问,耶律辰毅却道,“曜王亲自送的大礼,还是本太子来打开吧。”

他说罢,大步走下台阶,一把就掀起了锦帛,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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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闻不出来就尝尝吧

宽大的锦帛落地,只见这是一个大酒缸!

见状,耶律辰毅心下的戒备才放下,众人却都纳闷了,居然是送酒,送酒是什么意思,这酒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就从这个酒缸来看,酒也不少。

好酒的话,一般不会用这么大的缸酿呀!

西荆皇帝一样不解,却一脸欢喜,笑道,“曜王爷,这难不成就是大周的女儿醉?”

“耶律太子既然走下来了,不妨闻一闻这是什么酒。”君北月淡淡道。

耶律辰毅没说话,凑近轻轻一嗅,谁知这一嗅,惊得他险些后退!

这味道,他太熟悉太熟悉了!

这不是别的,正是尸毒的腐臭味!

同当初颜紫浸泡寒紫晴的那个大水缸差不多的味道,甚至,更加的恶心!

应该是被特殊处理过来,即便是站在身旁都闻不出味道来,可是凑近认真一嗅,便立马呛鼻!

众目睽睽之下,耶律辰毅还是很淡定的,只是,眸中的犀冷却难掩,他冷冷看了君北月一眼,君北月一如既往挑衅地看着他!

大门前那一跪,不过是见面礼,真正的警告,在这里!

君北月举酒慵懒,雍容华贵中却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冷冽,同耶律辰毅针锋相对,“闻出来了吗,西荆太子?”

“曜王送的酒,岂是能随随便便就闻得出来的呀。”耶律辰毅淡定以对。

“闻不出来,那就打开来尝尝吧。”君北月挑眉,很认真。

这话一出,本就被腐臭味呛着的耶律辰毅立马涌出一股呕吐感,他没想到君北月敢在这种场合,如此刁难!

一旦这酒缸被打开,众目睽睽之下,君北月会如何解释!

西荆的文武百官在场,西凉的使臣在场,这个时候西荆皇室如果出事了,一旦会耽搁芊芊的婚事的!

而君北月的目的,就在于此吧!

他是来搅乱这场婚事的,他是冲着西凉使臣来的!

好个阴险的家伙!

耶律辰毅还没有回答呢,西荆皇帝便开口了,“来人,开封,让西凉使臣也尝尝曜王爷的珍藏!”

耶律辰毅没有考虑的时间,立马拦下,“且慢!”

这话一出,西凉使臣分明蹙眉了,却依旧不动声色,没说话,除了耶律芊芊刚刚的舞让他事态,这位使臣,不管是出使南诏还是出使西荆,都是低调沉默,独善其身的。

如果送酒算大礼,需要君北月亲自送到这里来,这还说得过去的话!

耶律辰毅拦下开封,这就说不过去了!

在场的可都不是笨蛋,不少人已看出了端倪,西荆皇帝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也没再说话。

“父皇,美酒最开封讲究时辰,天气,今日此时最不适宜,曜王如此心意,不可糟蹋,带明日开封,再令芊芊为使臣大人送去,如何?”

这位太子爷可难得说那么多话呀,然而,不得不说他找到了一个好借口,一个让西凉使臣立马就站到他那边去的好借口!

“正是正是,不是大周和西荆可有这习惯,我西凉国如果开封葡萄美酒,那必要选日择时的!”

听了是耶律芊芊来送酒,估计耶律辰毅说什么,他都会赞成吧。

西荆皇帝正后悔自己方才的失言,见西凉使臣如此说,立马道,“好好好,待明日开封了,就让芊芊送过去!”

他说着,笑着看像君北月道,“曜王如此客气,这份大礼朕就收下了!”

君北月回以浅笑,并没有再多刁难,然而,偏偏是君北月这种态度,令众人更纳闷了,也令西荆皇帝更加担心。

这酒缸里到底是什么,君北月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

歌舞也欣赏了,大礼也送了,寒暄废话从来都不是在场这几位爷喜欢的,不一会儿酒宴便散了!

西荆皇帝先退,耶律辰毅身为太子,亲自送君北月和西凉使臣到宫门外,才匆匆折回!

然而,当他回到后殿时,一股呛鼻的腐臭味立马迎面扑来的,恶心得早已习惯血腥味的他都不得不捂住嘴巴和鼻子!

心道不好,闯进去的时候,只见父皇面如土色,不远处的酒缸已经完全被打开了,恶臭的气息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一旁几个太监全都吓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耶律辰毅闯进来,西荆皇帝的面色又白了好几层。

耶律辰毅没说话,正要走过去,谁知西荆皇帝却冷不防大怒,一脚踹翻了酒坛,酒坛一碎,尸毒血水一下子全都流出来,里头藏着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这是一具浸泡在尸毒血水里的尸体,也不知道浸泡了多久,身体全都腐烂了,爬满了虫子,就只有脑袋是做了防腐措施的,至今还完好无缺,长发披散,只隐约看得出是个女人,却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你干的好事,你说,大过年的你出去一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西荆皇帝怒吼,“啪”一声,重重拍案,哪怕是这个儿子对他再不敬,他都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的!

然而,耶律辰毅却没有说话,眼底掠过一抹不安,他上前去,一脚将那尸体的脑袋踹过来,见了那张脸,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纵使再淡定,都后退了一步。

而西荆皇帝看了那张脸,顿时目瞪口呆,所有的愤怒全被震惊所取代,这震惊中控制不住的生出恐惧来!

这张脸,这张脸分明就是东秦公主,轩辕昭汐的脸呀!

这具尸体就是轩辕昭汐!

东秦女皇的告天下书不假,君北月抓了轩辕昭汐当作战俘!

君北月在没有谈判前就杀了战俘,而且,战俘还是对方的公主,女皇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