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啊…”

西凉皇帝迟迟才缓过神,一步一步后退,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君北月到底想干什么?

他居然杀战俘,整个龙渊大陆的历史上,哪怕是再强势的国家,再残忍的暴君都不曾干过这种事情!

居然在没有谈判之前,就杀了战俘!杀了敌国公主!

在东秦女皇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把南诏都牵扯进来的情况下,在全天下人都等着君北月和东秦女皇谈判的情况下,君北月居然以这种方式,拒绝了谈判!

君北月这是存心想把事情闹大的吗?这是要吃了东秦的前奏呀!

可是,他为何把这份“大礼”送到西荆来呢?

西荆皇帝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缓缓看向耶律辰毅…

☆、557使臣,无限遐想

死寂的后殿中,突然爆发出一个惊天的怒声,“说!回答朕的问题!”

西凉皇帝虽然自小愚钝,皇位得于偶然,但是多年的执政经历早就把他教聪明了!

这个自闭的儿子,虽然话不多,同任何人的交流都不多,但是他像极了他的母亲,绝顶的聪明,绝对的野心!

这件事,必定同他有关系,否则君北月不会亲自找上门来!

君北月不是应邀来参加祭沙大典的,而是上门问罪来的,说得难听点,是上门算账来的!

“大周和东秦的海战到底怎么回事!今晚上你如果不给朕交待清楚,你…你…”

西凉皇帝指着耶律辰毅,气都喘不过来的“你就滚去守陵去!”

耶律辰毅低着头,对于父皇的滔天怒意并没有恐惧,更没有什么反应,他静默地坐了下来。

事到如今,也瞒不住父皇了!

或者,这也是个机会吧,他一直都想在鸣沙山动工,却需要父皇的同意。

“六岁的时候,我在鸣沙山脚下遇到了一个叫颜紫的丫头…”

一室寂静,耶律辰毅淡淡开了口,而此时,君北月正在回东华宫路上,他让司徒浩南先回去,独自一人走在寂静冷清的大街上,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低着头,静默地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子,禁不住想起当初也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在寒相府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将紫晴牵走。

两个人一言不发,走了老长老长的路,也是这样,低着头踩着各自的影子。

从寒相府到曜王府,那么长的路,他就问了她一句,“文不会,武不会,那你会什么。”

她说,她身无长物,愧对他。

他说,他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其实,当初也不过是相中了她的体质,换种方式说,他也打了养毒尸的主意,只不过…

她太特别了,性子,能耐,哪怕是一句话,都能挑起他的兴趣。

自己也不是个话多的话,有时候却控制不住想同她多说说话。

思及此,心头不自觉涌出一股苦涩,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何时,她才会醒来。

明明才分开几日,却感觉几年没见了,他没有把紫晴带到阿克巴楚,而是托付给城外的一个老朋友了。

突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君北月的思绪,转身看去,只见是西凉国的迎亲使臣亲自骑马追来了!

东华宫和西华宫,一东一西,是阿克巴楚距离最远的两座宫殿,耶律辰毅分明是有意不让两方接近的。

西凉使臣的到来,似乎在君北月的意料之中,他止步,面无表情冷得骇人,直到西凉使臣到了眼前,这才瞬间有了笑容。

西凉使臣急急下面,“曜王爷!”

“使臣大人这是…”君北月明知故问。

“曜王爷,不知您在殿上弹奏的曲子什么曲子?不知道可否…”

西凉大臣非常客气用了“您”,然而,君北月的身份,确实也配得上他尊称“您”。

“偶得的曲子,使臣大人对此也有研究?”君北月问到。

“是我们太子殿下喜欢,令下官四处搜寻名曲,今夜听曜王之曲,胜过这几年下官找到的任何一首曲子,不知道曜王爷可否割爱。”

西凉使臣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唐突了,连忙又道,“只要曜王爷肯割爱,不管什么条件,在下都可答应。”

话说这么满?

君北月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道,“这曲子同芊芊公主的舞,倒是绝配。”

使臣大人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君北月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便往前走,使臣大人连忙跟上,“曜王爷如何才能割爱,不妨明说。”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不过这曲子是朋友所赠,我那朋友得五日后才能来,不如这样,五日后本王再给你答复?”

听了君北月这话,西凉使臣连忙摆手,“曜王爷,五日不成!三日后便迎亲启程了,在下等不到五日呀!”

三日?

君北月眸光骤冷,耶律辰毅放出的消息是三日,果然是提防着他呀!

明日祭沙大典,为期三日,祭沙之后就急着把耶律芊芊嫁出去,未免太心急了吧!

“使臣大人请回吧,即便是等五日,我那朋友也未必会割爱。”君北月淡淡道。

西凉使臣追了好几步,一而再恳求,君北月却都没有再说什么。

西凉使臣无奈,只得让步,“既然如此,那还请问曜王爷,这曲子的曲名是…”

“离殇。”君北月这回倒是大方,直接回答。

“离殇,可是天下第一琴师轩辕离歌所作的离殇?”西凉使臣脱口而出。

离殇,这名字确实响亮,可是关于离殇的传说太多太多了,轩辕离歌所作是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流行到南诏王室都没把轩辕离歌手上的离殇放在心上,只当是仿品。

“正是。”君北月淡淡道,轩辕离歌至今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为轩辕离歌在他手上,其实,他也在找。

多一份力量帮他找,他不会介意的。

“多谢曜王爷!”西凉使臣抱拳作揖,立马匆匆离开。

君北月看都没有看一眼,仍旧静默地往前走,早在南诏的时候,他便看穿了这个使臣的身份,而紫晴同他说耶律芊芊的婚事时,他便主意到了这桩婚事的问题!

西凉的太子绝对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却同时也是个舞痴,能为娶耶律芊芊而放弃同西荆的战争,必有原因。

无疑,西凉太子看向耶律芊芊,一切都是耶律辰毅安排的!

八贤王一而再告诫过他,红颜祸水,祸天下。

这个道理他懂的。

耶律辰毅可以利用耶律芊芊,为西荆在西陲建立起一道最坚固的联姻防线,那么,他绝对可以翻手掀了这道防线!

但凡动过紫晴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轩辕昭汐便是警告!

西凉使臣一回到西华宫,匆匆下马进门,一边撕掉粘上去的络腮胡子,一边下令,“来人,传令下去,寻找中原第一琴师轩辕离歌!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带到西凉去,本太子要给芊芊公主一份成婚大礼!”

他风风火火往前走,撕完了胡子就开始脱衣服,入乡随俗穿了西荆的长袍,非常不舒服。

西凉火山众多,气候炎热,穿着风格同西荆的完全相反。

长袍褪去,一把扯下假发,竟露出一头帅气干练的短碎发,看不到他的脸,然而,就单单这个背影,高大魁梧的身材,白色为底,青铜色图腾镶边,右肩立着一个青铜虎头装饰的劲装,飒爽走态,足以给人无限遐想…

给读者的话:

如果我说这家伙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美男,你们会有爱吗?一会儿微信发图给你们看,微信号cat3gsc

☆、558颜紫,站到面前来

这一边,君北月刚刚回到东华宫,颜紫后脚便到了。

白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凤眸,可以垂敛,掩藏了所有锋芒!

她就是有这等胆子,明知道君北月满世界找她呢,偏偏不慌不忙站到他面前来,刚刚才和影子大打出手呢,现在若无其事站在他面前来!

她太享受自己这种本事了!

婢女胭脂这个身份,她用的才是自己最真实的声音,很甜美。

而颜紫的身份,不管是面对谁,君北月,寒紫晴,轩辕离歌等,她用的都是易声。

她确信,总有一日,她会用胭脂的声音亲口告诉君北月,“她就是颜紫。”

只是,如今,时机未到。

“王爷,司徒公子,这是芊芊公主让婢女带来的,说司徒公主知道的。”她说着,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了一条狼牙吊坠的项梁,双手奉到司徒浩南面前!

司徒浩南一见,立马大惊,这东西他当然知道,这绝对是耶律芊芊才有的东西,而且这东西意义重大呀!

那丫头说了,没有这东西,她就不算真的嫁人,她就不嫁了呢!

原本对这个陌生的婢女还有点戒备,见了这东西,司徒浩南一下子就放松了所有戒备!

虽然耶律芊芊是耶律辰毅的亲妹妹,但是他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耶律芊芊绝对做不成加害他们的事情来的!

君北月扫了那项链一眼,看向司徒浩南,司徒浩南点了点头,“确实是她的东西,是她的宝呢!”

“你懂什么意思?”君北月要问的是这个问题。

司徒浩南一尴尬,支支吾吾的,“我…我哪里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说你知道的。”君北月挑眉问道,心情不好还难得有这份调侃的兴致。

司徒浩南只觉得奇怪,只是此时正尴尬着,也顾不上多想,不耐烦道,“天知道那臭丫头什么意思,都快嫁人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颜紫心下冷笑着,却好一副胆怯恭敬的婢女模样,双手捧着信物,都有些发颤了,“司徒公子,芊芊公主被软禁在宫里,五日后出嫁,出嫁之前,除了祭沙大典,都不能离开正宫半步,芊芊公主想见见你们,还想…单独跟你说说话,她让奴婢来告知你们一声,明日中午祭沙大典开始后,会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到时候你们随奴婢来便是。”

听了这话,司徒浩南立马惊了,一时间没忍不住猛地就冲过去揪住了颜紫的衣领,险些扯了她的蒙面,“你说什么,她被软禁了?”

颜紫也没料到司徒浩南会有如此反应,慌得连忙后退,“司徒公子自重,奴婢还未嫁!”

按照西荆的风俗,未嫁的女子的面纱是不能被陌生男人扯下的!

司徒浩南这才松手,“她不是自愿出嫁的?”

颜紫只点头,故作惊慌,连忙将蒙面系得更牢固一点。

君北月静默地看着,眸光深邃如海,令人无法琢磨。

“她…”司徒浩南原地站着,只觉得被当头棒喝了一样,整个人哪里都不对劲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耶律芊芊在南诏时的各种哀求,各种暗示!

可是,他竟没有猜到!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丫头,是被逼嫁到西凉去的,他还以为,她没心没肺的,要去当大西凉国的将来的皇后,她挺乐意的呢!

“曜王爷,司徒公子,奴婢不能久待,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就不好了,明日中午,奴婢会去找你们的。”颜紫还是很慌张的样子,说着,便起身告退。

人走了,司徒浩南才拾起刚刚被丢在地上的狼牙吊坠,静默地看着,俊眉紧锁。

然而,君北月却看着颜紫的背影,若有所思,“明日,你去吗?”

“去。”司徒浩南想也没想便回答。

“就不怕有去无回?”君北月打趣道。

“你怀疑…”司徒浩南这才认真起来,道,“这东西不假,刚刚在酒宴上…芊芊也跟我说了,说会有婢女来找我们。”

“她说了?”君北月蹙眉。

“嗯,她亲口说的,就在酒宴上,她跳舞的时候靠近我了。”司徒浩南说罢,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没想到她被软禁了呢!”

君北月蹙眉琢磨着,没说话,然而,司徒浩南却道,“祭沙有三日的时间,我去她那谈谈消息,或者她能帮我们把颜紫找出来!”

君北月点了点头,正要走,却又止步,打趣道,“都快嫁人了,你还跟去私会,要不,干脆就掳走吧。”

司徒浩南一直都知道两人身份之差,也一直都耶律芊芊婚姻的重要性,他从来都是个理智的人,要他像君北月为一个女人得罪了全天下,他办不到。

司徒馨儿已经去告状了,在离开大周之前,他就收到了几十封家书,全都是父亲大人亲笔所写的,全都是质问他和耶律芊芊的事情,全都是怒骂他的!

为帮君北月,教训司徒馨儿,他有十足的底气去同父亲讲道理,但是,为了耶律芊芊,忤逆父亲,他办不到,他也没有底气。

一旦他把耶律芊芊带走,那不仅仅是得罪了西荆皇室,还得罪了西凉呀!

司徒城是武林盟主之城,丢不起这个脸,也为武林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嫁她的,我们找我们的,私会个屁!”司徒浩南没好气道,说罢,转身就走。

夜渐渐深了,整个绿洲之城充斥着呼呼呼的风沙声,西边风越来越大了,明日开始,便能听到鸣沙声了!

此时,高大的城门外,一两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百里尾生瞥一眼禁闭的城门,无奈一声长叹,“真高呀…”

“明日便是祭沙大典,我们今夜必须进城。”车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正是轩辕离歌,他声音好沙哑,态度却不似之前那么暴躁,分明是妥协了不少,天晓得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呀,今夜必须进城,不过呢…”百里尾生一边说,一边掉转马车朝右侧去,“不过呢,我得先带你去见个大夫,把你安置好了,我才放心进城呀。”

这话一出,轩辕离歌立马怒吼,“百里尾生,你!你!你…”

给读者的话:

尾生君说,毒宠的月票已经少的可怜了,你们就不要威胁偶亲妈了。

☆、559遇上,谁的老朋友

就在阿克巴楚城右侧,有一片戈壁滩,延绵不断,东西纵横的砾石山丘中,又一处长满骆驼刺的沙地,就在密密麻麻的骆驼刺掩盖下,隐隐可见砾石山丘中有做门。

这,其实是一座依照砾石山丘建造起来的屋子,不管是材质,颜色,还是形状都完全一样,加上骆驼刺的掩映,如果不是知晓的人,哪怕是从它面前走过,都看不出来这是间屋子。

百里尾生勒缰,缓缓在门口停下,他看了一眼天色,见天还未两亮,掐住算着,也知道算什么呢,好一会儿才下马敲门“咚咚咚!”

很快,屋顶的灯火便亮堂了,然而,门并没有开,而是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有客了,你走吧。”

这里,其实就是天下一直被人误以为只存在远古传说中的神医隔壁,里头着的正是神医沙丘子。

这位老神医,可是比这神医壁还有名,传说任何疑难杂症到他这里,都不再是难题。

只是,他一样是只存在传说中的,大部分根本不相信他的存在。

有客了?

沙丘子一向一次只收一个病人的。

百里尾生狐疑着,找沙丘子帮忙的人,必定是重病重伤,能找得到沙丘子,又是重病重伤的,这世上应该不多呀,怎么就那么巧给撞上了。

他又敲了三声,道,“老沙,是我啦,百里尾生。”

他和这老神医多少还是有点交情的,至少共同研究过一些棘手的问题呢。

他可不想把轩辕离歌这个病好带到阿克巴楚城里,只能先放在这里,也可以顺便请这位老神医瞧瞧轩辕离歌的寿短怪病。

百里尾生这个名号似乎还很管用,大门立马就开了,只见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白花花络腮胡子的糟老头,满是皱纹的老脸脏兮兮的,一身衣衫蓝缕,活脱脱就是个老乞丐呀!

然而,他正是神医沙丘子。

他打量了正乐呵呵冲他笑的百里尾生一眼,立马朝他身后的马车看去,“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天下最好最好的毒药…”百里尾生故作神秘,卖关子。

沙丘子有些疯癫,患得患失上前几步,又退了回来,“什么什么,快说!”

百里尾生笑着,故意拉长了语气,“人…”

“骗我!”沙丘子立马就不高兴了,“走走走,老子我客满了。”

他说罢,便要进门。

“喂,我急着进程了,人寄你这里而已,也不用你医治!”百里尾生连忙追上,拉着沙丘子的手,“就寄几天,顶多三天,你赏他口饭吃就是,很好养的。”

“我这里不缺吃饭的嘴巴!”沙丘子完全的不近人情,说罢便要关门,百里尾生连忙一脚插入,掐住门板,“那你就别给他吃饭,饿个三天也死不了,你要是有空就顺带瞧瞧为什么他顶多只能活三十年吧。”

这话音一落,如百里尾生所料,沙丘子松手了,“你说什么?什么三十年?”

医者,能成神,便先是医痴!

很明显沙丘子对轩辕离歌这病感兴趣了。

“只能活三十年,东秦皇室的诅咒,活不过十岁,他过了十岁,却过不了三十岁,怎样,要不要…”

百里尾生话还未说完,沙丘子便大开大门,冲百里尾生勾手示意他送进来。

轩辕离歌不仅仅被百里尾生点了大穴,就连哑穴也点了,虽怒,无奈受制于人,只能任由他拖进屋去。

屋内极阴暗,同南诏的毒窟有得一比了,大门之内的大堂联通山体,谁都不知道这神仙壁有多大,多深。

百里尾生把轩辕离歌拽进来后就对一旁,贼头贼脑到处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沙丘子的病人。

“人呢?在哪里呢,我瞧瞧是什么问题。”百里尾生大大咧咧的,大摇大摆要往里头走,然而,这时候沙丘子却一把拦住,“人放下,你可以滚了。”

“喂,好东西不能自己藏着,不看可以,你说说是什么问题,我学习学习嘛。”百里尾生乐呵呵道,没个正经。

然而,沙丘子一言不发,指着门口方向,送客。

百里尾生谙熟这老家伙的性子,也没强求,不过是好奇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大事是赶在天凉之前进城呢!

阿克巴楚城虽然名为皇城,其实就是皇宫,怎么可能随便进出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今日中午,祭沙大典就开始了呀!

百里尾生看向在一旁哀怨看着他的轩辕离歌,笑道,“你放心,他是我老朋友,或许救得了你的!”

说罢,也没有理睬沙丘子的不理睬便大步离开了。

沙丘子瞥了轩辕离歌一眼,白花花的络腮胡子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见他盯了一会儿,也什么都没做,不似之前对“活不过三十岁”那么感兴趣,转身就往深邃的黑暗中去。

这通道可深着,都快穿过一座山了,不一会儿,便从更深的黑暗里传出了一阵恶臭的尸毒味。

沙丘子戛然止步,表情怪异,似惊吓又似惊喜,愣了好久,才突然缓过神来,“啊”一声大叫,冲进前面的屋子。

屋内,床榻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紫晴,刚刚吐出了一口血水,药童正在帮她擦嘴,而人,依旧昏迷不醒。

沙丘子看都没有看紫晴一眼,箭步冲过去,险些就摔到那血水中去,他趴在地上,疯了一样抹起血水急急嗅,这一嗅,立马大叫,“出来了!哈哈哈!尸毒终于彻底逼出来了,她就快醒了!”

药童听了这话,亦是大喜,“师父,弟子立马给曜王爷报信去!”

曜王爷前几日来把这个丑八怪托付给师父,也没有说她是说,就留下一句话,不醒,他便要杀了师父!

天下那么大,师父也就怕曜王爷一人吧!也就曜王爷一个老朋友吧!必是全力以赴的!

沙丘子刚点头呢,立马又说不用,“你好好伺候着,为师自己去写!”

说罢,便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然而,正要提笔呢,瞥见轩辕离歌却停了笔,自言自语道,“还是先给这小子把个脉吧。”

给读者的话:破事忙到早上都没睡,白天还一天的课,跟大家请个假吧,今天就一更了,看你们心急,看到你们各种支持,刚刚还看到五张月票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是…哎,我忙过了补你们!

☆、560师父,剧毒呀!

沙丘子一看轩辕离歌,便知道这是被点了大穴小穴的了,他只解开了他的哑穴,便开始认真察看他的脸色,眼睛,舌头,然后才开始把脉。

对于沙丘子的大名,轩辕离歌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同大部分人一样,只觉得这个地方和这位神医是人们虚构出来的,是只存在传言里的!

却没有想到,他是真真实实的人,而此时此刻,正为他看病!

百里尾生一定是鲛人,一定跟孤岛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尾生会揪着他不放。

他知道孤岛的秘密,知道养人蛊的秘密,可是,这些百里尾生应该会比他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