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荇看得七窍生烟:“小侯爷又不在,你搁这装给谁看呢?”

不过是脸上擦破点皮,整得跟骨折筋断,随时要断气似的!

地上躺着的周姨娘,头破血流的,反倒没人管!

杜谦大怒:“你闭嘴!还嫌闯的祸不够大?来人,把大小姐给我捆了!决明,请家法!”

决明嘴里应着,脚下却没挪步。

一听要请家法,杜荇慌了神:“爹~”拼命给杜荭使眼色。

杜荭细声细气地道:“爹,你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判定错的是大姐!既是两姐妹打架,那就是双方都有错,你不能罚一个不罚一个,这不公平!”

“闭嘴!”杜谦骂道:“真当我是瞎的不成?蘅丫头好好地在屋里睡觉,是你们两个领着人打上门来,还敢攀污她?”

杜荭被他堵得回不出话,小脸涨得通红。

“是!”杜荇不服气,指着杜蘅尖叫:“我们是找上门来的不错,但先动手的却是她!”

“是你先辱骂夫人,不敬主母,二小姐一时气不过,这才动的手。”紫苏伶牙俐齿,立刻反驳。

“你算个什么东西!”杜荭恨得牙痒痒,指着她骂道:“主子说话,也敢爬出来插嘴!哪学的规矩,还不给我滚出去!”

紫苏一脸惊讶:“咦?原来咱们杜家还是有规矩的?我还以为,大小姐和三小姐早就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为所欲为了呢!”

杜荇怒气冲上来,指着她骂:“再敢顶嘴,信不信我拿针缝了你这张嘴!”

“若不是大小姐欺人太甚至,我们小姐又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哪轮得到我一个做丫头的出来说话?”紫苏不但不怕,反而胆气更壮了,昂着头:“我再没规矩,可还记得自个的身份!大小姐的没规矩,却是连人伦尊卑都不顾了!居然骂夫人是个浪荡货,不该病在床上,还想着跟姨娘争宠……”

“你放屁!”杜荇慌了,上去捂她的嘴。

“怎么,想堵我的嘴啊?”紫苏一把推开她,冷笑:“这可怎么好?我们一屋子,十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堵得完吗?”

“是,我们都听到了!”白前几个齐声应和。

杜荇气得口不择言:“可她骂得更毒辣,骂姨娘是贱货,我是贱货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

杜蘅则一脸受惊的样子,瞠大了眼睛:“大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啥时候说了这种话?”

“怎么没有?”杜荇气得不行:“你明明跟我说,我娘象狗一样对夫人摇……”

她怎么能这么卑鄙,自己说过的话,居然不承认!

紫苏几个低了头,拼命咬牙忍着,就怕一个憋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这话,好毒啊!可是,好过瘾啊!

杜荭气得差点晕过去,抬手狠狠甩她一个巴掌:“闭嘴!”

她真不明白,这种蠢货,干嘛不去投猪胎!

“你也欺侮我?”杜荇尖叫:“是她骂的,有本事你打她,打我干什么?”

杜谦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伸手把炕桌掀了:“都给我闭嘴!”

“爹,你不会真信了她吧?”杜荇一脸慌乱。

“决明,请家法!”杜谦咬牙切齿,见多宝阁上搁着一根鸡毛掸子,一把抄在手里,劈头盖脑地抽了下去:“我让你再胡说八道,让你不长脑子……”

“爹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杜荇尖叫着左遮右挡,终是挨了十几下,疼得嗷嗷直哭。

杜谦打得累了,将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看也不看她一眼,吩咐:“把周姨娘抬到炕上。”

几个丫头合力把周姨娘抬到炕上。

杜谦给她把了脉,脸色略略缓和:“幸好没伤到骨头,没大碍。把她抬回怜星院去,回头领一盒外伤膏给她擦,这几日别沾水就是。”

连翘忙答应了。

萱草,茜草几个柳氏房里的丫头,乘了混乱,踮着脚尖往门外溜去。

杜谦明明看到,也只装没瞧见。

紫苏气不过,嚷了一声:“萱草姐姐!老爷还没发话呢,想上哪去?”

萱草,茜草那个气啊,却也不敢装没听到,手足无措地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混帐东西,杵在这里想碍谁的眼?滚!”杜谦狠瞪她一眼,喝道。

萱草,茜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蘅丫头,”杜谦叹了口气:“荇儿脾气是有些急,你多担待些。好在脸上的伤不重,回头我给你拣些好药,配副药膏抹一抹,应该不会留疤。”

“不用了,”杜蘅淡淡道:“我自己配了薄荷膏,凑和着用也就是了。”

碰了个软钉子,杜谦略显尴尬:“也成,嗯,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太医院~”

转过身瞪一眼杜荇,喝道:“孽障!还不快滚!”

以退为进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11 本章字数:3392

杜谦一走,丫头们也退得干干净净。2

紫苏领着白前几个小丫头,埋头打扫“战场”。

杜蘅默默地环顾着一室凌乱,忽然见墙角倒着一只木匣子,紫檀木四角包金,匣子摔破了,一角蓝色半隐半露。

她怔了怔,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两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怪不得觉着匣子眼熟,原是石南交给她的,顾洐之亲笔批阅过的绝版医书。

里面的银票,因数额巨大,紫苏早拿出来藏在别处,匣子就搁在百宝阁上,也不知被谁拿来做武器,变成这副模样柝。

它不知被人踩了几脚,显得有些脏,有些皱。

杜蘅伸手,轻轻把封皮抚平。

这段日子来,她忙着在府里站住脚,每天崩得紧紧的,哪有时间坐下来,研究医书璇?

叹了口气,顺手把书轻轻塞到枕头底下。

眼下是没有时间和心情,以后得了闲,终归是要好好学的——毕竟是顾老爷子一生的心血凝结,总不能任它失传!

杜荇吃了亏,哭哭啼啼跑到竹院去,被柳氏训了一番:“说过多少回了,要管住你的嘴巴,咋就不长记性呢?”

“娘~”杜荇哭着撒娇:“你不知道那贱人有多可恶!”说着,把杜蘅骂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柳氏听,末了道:“我实在是气不过……”

“你有什么好气的?”杜荭冷声讥刺:“人家会玩阴的,骂人也不让人捉着把柄!你倒好,自个洗干净了脖子送过去给她砍!不打你打谁,你就是个找打的!”

“我跟你们不一样,玩不来口是心非那一套!”

“那你就少开口!”柳氏怒斥:“你这种性子,将来嫁进和家,不知要吃多少亏!和家有四个儿子,七八个闺女,这妯娌姑嫂搅在一起,就是一锅粥!更不要说,还有多少姨娘通房!难道一受了气,就去大骂一通,打一架?糊涂!”

杜荇被骂得急了,憋得一脸通红,憋出一句:“我嫁过去就分家单过,谁耐烦伺候那一大家子人?”

柳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物?”

和家是什么人家,能允许你分家单过?

再说了,就算你真分了家,没了和府的支撑,和三就只是个吟诗弄月的酸儒!没有进帐,坐吃山空,三五七年后,分家的银子花光了,谁养你?

不想法子拢着公婆的心,从公中多捞些好处,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分家!

真真气死她了!

她本就受了伤,这一动了气,越发胸痛难忍,脸上显出青色。2

杜荭忙坐过去,轻轻揉着她的胸口,柔声道:“娘,你也别生气。大姐这,有我看着呢,我会慢慢跟她分析厉害。你安心休息,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

柳氏眼中闪过怨毒之色:“我这身子,没个二三个月,怕是养不好了!”

“着什么急?”杜荭牵了个令人心悸的浅笑,淡淡道:“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她!”

柳氏点头:“我已经给你二叔写了信,算算日子,这几天就该到了。”

“叫二叔来做什么?”杜荇不高兴:“一家子人都假惺惺的,哪回见面不是苦穷要钱,瞧了就生气!”

柳氏看她一眼,杜荇立刻闭了嘴。

柳氏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是没法子,躺在床上不能动,你大姐是个不成器的,你又太小服不得众,总不能眼睁睁地瞅着家里的大权给那贱人揽走!”

杜荇满脸疑惑,不明白这跟让杜二爷进京,有什么关连?

“所以,”杜荭轻声道:“你才把二婶推出来,让她当箭靶子,跟二姐斗?”

柳氏冷哼:“这偌大的财产,谁看了不眼红?眼瞅着咱们大房没个当家理事的女人,我就不信,许氏会不动心!”

“这就叫以退为进,看似不争,实则是让别人争,再从中得利。”杜荭斜了杜荇一眼,解释。

杜荇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不禁暗自佩服,姜是老的辣!

“听听,这才是明白人!”柳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你呀,是得跟三儿多学着点!”

杜荇轻哼了一声,虽仍有些不服气,到底没有再反驳。

吵了这一回之后,倒是过了二天安生日子。

转眼到了七月初四,夏风衙门里办完事,顺道便去西城把假纯阳接了过来,送到杜府。

明着说是给杜谦送人,实则是放心不下杜蘅的伤,想找个借口过来亲眼瞧瞧。

杜谦见了他,仍有几分不自在,勉强说了二句场面话,就缄口不语。

夏风提出要见老太太当面请安,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他不给好脸色,夏风也不好意思再提要见杜蘅,只得怏怏而返。

“老爷,”决明小声问:“这个假纯阳,要怎么办?”

明天就是顾氏的七七之日,偏偏柳氏又躺下了不能理事;周氏虽忍着不适在张罗,一是没经过事,二是不敢做主,总跑来问他。

杜谦一个头两个大,哪有心思来挖这桩陈年公案?

遂手一挥:“先关到柴房,等明天事了了,再审他也不迟。”

心里,着实有些抱怨:家里出了这么件丑事,本来假纯阳跑了,杜蘅平安回家就该到此为止!偏他还嫌不够乱,巴巴地跑去把假纯阳捉了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心找事!

夏风前脚离开杜家,杜荭这边立刻便得了消息:假纯阳捉到了,如今就关在府里!

她马上跑过去告诉柳氏。

柳氏失声惊嚷:“什么,纯阳被捉了?”

随即掩饰地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娘,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道士手里?要是有,得及早消除,万一落到二姐姐手里就完了!”杜荭察言观色,心中起了疑。

柳氏立刻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把柄给他拿着?”

杜荭听了越发有气,冷冷道:“若是连我也瞒,将来出了事,可怨不得我!”

“你可别多心,”柳氏如今躺在床上,万事都靠杜荭打点,不敢得罪了她,忙道:“你是娘生的,我有什么事还能瞒着你?”

杜荭不语,冷眼斜睨着她。柳氏心里发虚,讪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初说好了一万两,预付五千,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可现在事也没办成,他又跑得不见踪影。这余下的银子……”

“给他~”杜荭打断她。

柳氏强笑道:“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杜荭硬梆梆地道:“别吝啬银子,不能为了几个钱,坏了大事。”

“我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怎么能亲自出面?放心,就算他想攀污,也绝扯不到娘身上。”

不是她舍不得这点银子,实在是之前也没料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想着反正掌着中馈,公中的银子跟自个的并没有区别。现银留多了,反而易遭人垢病,因此手头的现银并不多。

冷不丁这么一禁足,钥匙到了周氏手里。

再加上柳亭染了赌瘾,三不五时上她这里要钱,半个月功夫,连偷带抢强行拿走了几万两。

事情挤在了一堆,银子便有些紧张了。

“还想着跟上回一样,找个人顶罪?”杜荭冷笑连连:“赵妈已经死了,这回想要推给谁?玄参,丹参?”

柳氏恼了:“这是什么话?”

杜荭叹了口气:“一回二回,父亲还能信你,次数多了,岂不寒了父亲的心?以后,谁还敢替你办事?不是女儿说你,这真是杀鸡取卵的下下之策!听我一句劝,银子能解决的,都不算是事!就当是花钱买个平安好了。”

柳氏面上阵青阵红,半晌讷讷道:“可我,手里没这么多~”

杜荭惊讶了:“娘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柳氏被她训得无词以对。

“算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堵住纯阳的嘴。”杜荭叹了口气:“这样,我去找大姐,凑足这笔银子。你找人瞅空溜进去,勿必要堵死纯阳的嘴。”

顿了顿,眸光倏地变得阴冷毒辣:“最好,能让他反咬一口,就说已占了二姐的身子!弄不死她,搞臭了也是好的!这一万两银子,也就不算白花!”

“这,怎么可能?”柳氏有些发懵。

奸/淫是死罪,他又不傻,为了五千两搭上命!

“只要骗得他相信,只有攀污了二姐才能活命,不信他不从?”

想活命不?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11 本章字数:3322

夜幕很快降临,淡漠的月光,沉沉的暗夜,几点微绿的萤火,在草丛间飞来闪去,拖曳出一条又一条绿莹莹的尾巴。

杜府柴房外的菜园子,花树后,草丛中……蹲着几个身影。

散去了白天的暑热,习习的微风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却也是蚊虫大肆活动的好时机。

在草丛里蹲了好几个时辰,流了一身又一身的臭汗,身上带的防虫包明显不顶用了。

蚊子们难得遇上免费的大餐,嗡嗡嗡,嗡嗡嗡,叫得格外欢畅,放肆得让人想撞墙柝。

偏还只能忍着,不能挪动,更不能驱赶蚊虫。

心里,早把柳氏几个骂了个狗血淋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动静璇。

白前按捺不住,正打算挪到白前跟前,商量一下,忽见一盏灯笼浮在半空,鬼火似的飘飘荡荡的,晃晃悠悠地向这边飘过来。

她不觉毛骨悚然,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一会功夫,那鬼火飘到了柴房外,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人挑着一盏灯,只因穿着深色的衣服,跟夜色融为了一体,远远看去好象只灯笼在飘。

那人在柴房附近停了脚步,左右张望了好一阵,确定没有人,这才鬼鬼祟祟地靠近,掏出钥匙,把门上的铁锁打开。

“谁?”纯阳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锁叮叮当当地响,立刻惊醒过来。

“别嚷~”玄参壮了胆子,提起灯笼往声音的方向照了一下。

听出是个女子,纯阳的胆子立刻大了许多,眯了眼睛仔细一看,是个全身裹在深色披风的俏丫头,挑着灯笼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弄得灯笼明明灭灭,摇摆不定,显见心里十分害怕。

他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玄参的来意。

若是想杀他灭口,必会派个粗壮的男子,手里挑的也不该是灯,而是雪亮的钢刀。

既然是个俏丽的丫环,那么一定是来堵自己的嘴的,大可讨价还价一番。说不定,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说服她放自己离去,从此远走高飞。2

危机即除,色心顿起,笑嘻嘻地道:“小娘子,这么热的天,穿得这么厚,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快些脱了罢~”

玄参俏脸通红,啐了他一口痰:“呸!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啧,好香!”纯阳竟一点也不恼,伸了舌头去舔,色迷迷地瞅着她:“好娘子,再赏我一口?”

玄参臊得满面通红,心知混说肯定说不过他,索性不再跟他废话:“我问你,想活命不?”

纯阳嘻皮笑脸:“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想活着?活着有酒有肉有姑娘,去了地府能有什么……”

“少罗嗦!”玄参立刻打断他,掏出一叠银票扬了扬:“这是五千两,我们主子说了,若你乖乖按她的话去做,这五千两仍然是你的。如若不然,别说这五千两没了,命也得留在这。”

纯阳暗自警惕,嘴里却调笑:“哎呀,事情办砸了,也能拿到银子,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果然是我的亲亲好娘子……”

“闭嘴!”玄参气得发晕,上去狠踢了他一脚,转身欲走:“你再敢混说一个字,我立刻掉头就走,管你去死!”

“哎哎~”纯阳生怕她真的走了,忙嚷了起来:“哥哥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别走啊~”

见玄参停在门边却不回头,问:“说吧,要我做什么?”

玄参犹豫半天,终于回过头来:“明天肯定有人要问,到时你就得说,没有人支使,不过是见杜府高门华屋,临时起意想进来骗几个银子花。”

“是是是!”纯阳一迭声地应道:“我跟杜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当然是图财。”

玄参瞪他一眼,他忙闭嘴:“小人闭嘴,小姐请说。”

“进了府之后,见二小姐跟老爷言语间起了冲突,又见二小姐生得美貌,便起了,色心……这才,谎说二小姐命中带煞,恶灵附体。将她骗出去后就把她,把她……”

玄参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要她亲口说出奸/淫一词,委实做不到。

说到这里便住了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纯阳其实已经猜到下文,暗暗心惊——想不到,内宅妇人之间的争斗,竟然丝毫不逊于男人在战场上的厮杀,竟是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呸,想得倒美!

原来想用五千两诱惑我认了奸/淫的死罪?到时把我一刀咔嚓了,这五千两还是回到你口袋里!我上哪喊冤去?

真当我是傻子呢,呸!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在调笑:“骗出去后就把她怎样?”

玄参脸红得要滴血,嗫嚅了半天:“把她,把她……”忽地一瞪,怒道:“孤男寡女,独处一晚,除了苟且之事,还能做什么?”

“呵呵~”纯阳笑嘻嘻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现在可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不是,也应该苟且一番呢?”

“你!”玄参气得吐血。

白前在屋子外边听得已是血冲脑门,再忍不住,猛地一脚踹开了门,几个人冲进去把玄参按倒在地,嚷道:“好一对狗男女,可逮着你了!”

玄参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已给人按住了手脚,嘴里塞了破抹布,拿了绳子捆了起来。

“没,”纯阳立刻撇清:“我们只是说几句话,什么事也没做!看,我手脚都给捆着,想做坏事也不成啊……”

“老实点!”许遥一拳头挥过去,纯阳的声音嘎然而止。

骨噜噜转动眼珠,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圈,分析这几个人是什么来意,跟这个丫头什么关系?

只要不是来捉/奸,一切都好说!

白前慢条斯理地走进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银票:“证据错凿,咱们见老爷去!”

玄参吓得面色惨白,呜呜直叫。

不能去见老爷,若是告到老爷面前,她一定活不成了!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更不想象赵妈妈一样,代主子受过,死得那么惨烈!那么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