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撇撇嘴:“世子爷若半点都不在意,只怕小姐会更不安了。”

杜蘅叹了口气:“我很不安,很多事情似乎都诡异地按着前世的轨迹发展,却又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就拿魏王这件事来说,前世也是贪墨,判了流放三千里。这次,只怕还是会这样判,却提前了整整六年。”

她只是寻常的闺阁女子,重生了一遍,所有的优势,也不过早早认清了敌我,对已经发生的重大事件提前预知而已。

可现在,南宫宸也有前世的记忆,并且,明显不打算按着前世的轨迹来,而是利用前世的优势,采取更积极的攻势。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完全不可预测。

换言之,她的优势正在逐渐丧失。

拿什么去对抗南宫宸呢?

紫苏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这都是朝堂上的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你不明白,”杜蘅苦笑:“我对朝堂上的这些事根本不懂,南宫不一样,他本来就擅长权谋,又有了前世的记忆,弄起权来更是如虎添翼。我怕,斗不过他。”

“单打独斗胜不了,那就找个帮手呗。”紫苏歪了歪头,狡猾地笑:“比如,师傅。”

筹码

更新时间:2014-3-22 23:06:18 本章字数:3351

慧智,真的是南诏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吗?

他,有这个能力与南宫宸相抗衡吗?

就算他真的是,也真的有,又凭什么要帮她?

如果,南宫宸所言是假。悫鹉琻晓

一个方外之人,要如何跟手握皇权的皇子对抗?慧智并不欠她什么,她何忍把洁净如莲的他,拖入这污浊的泥潭之中眭!

如果南宫宸所言是真,慧智既然没在她面前露过一丝口风,明显是要明哲保身,伺机待动。

这件事于她,只是简单的个人恩怨。

于慧智,却是家国天下,其中牵涉的人太多,牵涉的利益太大展。

倘若是前世,她可能还会天真的以为,凭着两人的师徒之情,凭着他的宽厚仁慈,不论她求他什么,他都会应允。

两世的经历,让她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想得更深。

他现在尚未登基,自己的脚跟都没站稳,又怎会为了她先竖了南宫宸这个大敌,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

没有人会凭白无故地对人好,要想取之必先予之。

那么,用什么做筹码,才能说动他与之结盟?

杜蘅叹了口气,烦燥地翻了个身。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床底的暗屉里那枚带给她灭顶之灾的金钥匙,以及可以随时,无限度调用银两,永通钱庄的印鉴。

前世,南宫宸百般逼迫,不就是为了一枚金钥匙?

现在,除了这枚钥匙,她还有永通钱庄,用这两样做筹码,总可以打动人吧?

钥匙的功用是什么,她还没有弄清楚,嗯,得找个机会问一问萧绝,这个暂且撇到一边。

永通钱庄代表的可是明晃晃的银子,争储,又岂能少得了银子?

有这一大笔银钱做后盾,慧智通往那把椅子的路,一定会更加平坦。

对,就是这么办。

想明白了,心理轻松了,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双强有力的臂膀拥住她,她翻了身往那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沉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隐约有人在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醒来,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眯了眼睛正要舒展了四肢伸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还被人从身后圈在了怀中。

“你不用去校场?”她愕然回头,对上萧绝幽怨的眸子:“睡得舒服吗?”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杜蘅愣了一下,点头:“嗯,还好~”

萧绝懒洋洋地道:“小爷又不是王府的护卫,去不去看爷的心情。”

“哦~”杜蘅随口应了声,曲起肘就要起身。

萧绝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早着呢,陪我说说话。”

杜蘅迟疑了一下,乖乖地躺回去:“说什么?”

萧绝微微用力,把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她的眉梢:“今天想去哪玩?”

“能去哪?舅太太她们今日离京,得替她们践行。”杜蘅抬眸,惊讶地问:“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送个行能花多少时间?”萧绝不以为然:“我请了假,等她们走了,咱们可以好好地玩一整天。”

杜蘅心中咯噔一响,她打算去见慧智,哪里有心思跟他出去玩耍?

可自两人成亲之后,他销假去衙门,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接二连三不断;尤其是断刀案发,京里风声鹤唳,他每日早出晚归,两人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更别说出去玩。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又有兴致,却是不好直接拒绝。

“你昨天已请了半天假,再请怕是不好。况且,离别总是使人伤感,也不适合游玩。倒不如等你休沐,咱们先计划好了,再去玩一整天。好不好?”想了想,委婉地推脱。

萧绝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舅妈她们处得这么好了?还以为她们这一走,定然如释重负,想不到会因她们离去而满怀感伤。”

杜蘅啼笑皆非:“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哪里懂?”

“爷又不傻,她们处处针对你出看不出来。”

“你少在这里装神算子!”杜蘅笑道:“她们非是看不惯我,不过是想维护你罢了。”

“你还别不信,你的事,小爷十成里最少能猜个八成。”萧绝半真半假地道。

“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啥?”杜蘅含笑望着他。

萧绝淡淡道:“不管你想啥,我只希望你记住,你的背后,有爷。”

“不管什么事?”杜蘅不以为意。

“不管什么事。”萧绝答得斩钉截铁。

“不论对错,哪怕我把天捅破?”杜蘅斜着眼,笑盈盈地看他。

萧绝低头看她,大掌在她身上缓慢游移,薄唇勾出一抹嘲讽暧昧的笑:“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妄想着捅破天呢?”

“切!”杜蘅佯嗔地拍开他的手:“做不到就做不到,吹什么大气?”

“谁说爷做不到?”萧绝眉一扬,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却十二万分地真诚:“你只管放手去做,天大的事也有爷兜着。”

杜蘅噗哧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以后真闯出什么祸来,你兜不住了,可别怪我!”

“你放心。”萧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粉嫩的唇瓣,环在她腰间的臂微微用力,令两人贴得更紧,目光灼热,语气坚定不移:“爷既然敢娶你,就有本事护你周全。”

杜蘅被他看得心头微颤,更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垂眸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不早了,该起床了。”

飞快地推开他,跳下床,一溜烟地跑进了净房。

萧绝怔了怔,看着她如一只山中的精灵,光着脚丫在晨光中轻盈地奔跑。心头***,翻身跃起,几个大步追上去,赶在门关闭之前,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

“呀!你做什么?”杜蘅怕痒,被他一双大掌这么冷不丁地掐在了腰上,立时便软了下去。

“你猜~”他顺势而下,低头吻下去,热气吹在她光洁细腻的脖颈上。

“哈,不要,哈哈,好痒……”她扭动身子挣扎。

“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他低低地坏笑着,握紧了她的腰肢,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从身后挤了进去,温柔而缓缓地移动着。

渐渐的,笑声越来越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天地间仿佛只剩了她和他,在云端恣意地飞翔。

晨光透过银红的窗纱洒进来,落在青砖石上交叠的身影上,渐渐有了些温度。

杜蘅慵懒地趴在萧绝怀里,萧绝笨拙地以指代梳,慢慢地梳理着她的头发,试图编根辫子。

“别弄了,”杜蘅噘着唇,低声抱怨:“越弄越乱,一会成乱麻了。”

萧绝果然放手,转而拧了毛巾,细心地帮她清理。

“咝~”杜蘅雪雪呼痛,恨恨地道:“这青砖实在太硌人了,得铺条厚毡子才行。你瞧,都硌红了。”

萧绝看着她,忽地噗哧笑出声来,一把抱住了她,低低地调笑:“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嗯,一会出去就让她们铺上,省得硌了你。不过,我觉得滋味挺美妙,比哪次都好,你觉得呢?嗯,房里铺了,要不,咱们回房里再试一次?”

杜蘅自知失言,羞得满面通红:“呸!”

“放心,这回我肯定慢,保证硌不着你~”萧绝哈哈大笑着,果然抱了她出去,缠着她在房里又弄了一回,这才心满意足地叫了人进来换了热水,两人沐浴洗漱出来。

听雪堂那边已经来了好几趟,催两人过去。

杜蘅做贼心虚,饭也不肯吃就要往听雪堂跑:“都怪你!一会害舅妈她们误了船!”

萧绝大马金刀地坐着不动:“误不了!咱们不到,船不敢开。”

殷勤地舀了粥喂到她嘴边:“刚刚消耗了太多体力,多吃点东西。”

杜蘅涨红了脸,心虚地抬眸,飞快地睃了四周一眼:“我用什么力?”

紫苏几个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僧入定状。

“嗯,你没用力,都是我……”萧绝从善如流,手上却不停。

杜蘅生怕他越描越黑,急忙接过碗:“我自己来。”

萧绝目的达到,也不坚持,笑嘻嘻地道:“你身子本来就不好,更要注重保养,切忌狼吞虎咽,一定要细嚼慢咽。”

结盟

更新时间:2014-3-23 14:02:18 本章字数:4499

萧绝带着杜蘅赶到听雪堂时,行礼早已分装了几十辆大车,提前运往码头装船去了。悫鹉琻晓

萧乾的脸色很难看,却也没有训斥,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萧绝给两位舅太太磕头请安。

穆王妃从昨天晚上起就在哭,此刻早已两眼肿得象核桃,见不得人。

很快就到了吉时,一行人分别登上马车,浩浩荡荡朝流波河码头驶去。

萧绝和杜蘅直送到码头,眼看着船只悠然远去,再也瞧不见,这才折返眭。

“这里离别院挺近,要不,咱们去那吃中饭去?”萧绝兴致盎然。

杜蘅犹豫了一下,道:“很久没去静安寺了,想去给娘上柱香。”

“我陪你。”萧绝立刻道赠。

“下次吧,”杜蘅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我找师傅有点事,你在不方便。”

“哦?”萧绝一脸玩味地睨着她:“你跟那小秃驴还有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杜蘅白他一眼:“又瞎说了!什么叫见不得人?”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萧绝错着牙,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

“不是要瞒着你,而是我还不知道师傅的态度呢。”杜蘅小心地措着词,半是撒娇半是祈求:“等见过师傅了,回头我再仔细跟你说,好不好?师傅那人行踪飘忽,居无定所,我怕迟了找不着人。”

“多带几个人,早点回来。”萧绝缓了脸色。

“有初七呢,不怕。”杜蘅嫣然而笑。

马车轻快地驶入静安寺,杜蘅直奔后山,在坪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慧智,重又回到寺中,找人一打听,却被告之慧智云游去了。

“云游?”杜蘅懵了。

紫苏忙问:“可交待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曾~”小沙弥摇头:“慧智师叔祖常常出门,有时三五个月,有时一二年,这次可能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紫苏尖叫一声,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说什么?”

小沙弥被她吓了一跳:“施,施主……”

紫苏忙降低了音量:“对不住,失礼了。你说清楚,为什么慧智师傅不回来了?”

“是这样的,慧智师叔祖并非本寺之人,本就是借住于此,去留随心。”小沙弥合十还了一礼,解释。

“我想去慧智师傅的住处看看,不知能否行个方便?”紫苏不死心。

小沙弥愕然:“……”

“打扰了~”杜蘅忙拉了紫苏往小佛堂走。

紫苏犹自不肯信,边走边回头:“我得去看看,说不定留了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紫苏!”杜蘅低叱。

“师傅不是这种人,不可能一声不吭,扔下我们就走。”紫苏鼓起了颊。

杜蘅皱眉:“不是还没确定呢吗,你瞎嚷嚷什么?”

“嘿嘿~”紫苏干笑两声:“我不是怕你着急么。”

杜蘅望着院中苍翠的松柏,神情淡然地低喃:“或许,这就是天意。”

“什么?”紫苏没听清。

杜蘅不答,恭恭敬敬地在顾氏灵前跪下磕头,双手合十,低首垂目,默然祈祷。

初七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百无聊赖地返回来,好奇地看着那块无字灵位:“这是谁?”

紫苏瞪她一眼:“不该你问的事,少问!”

“哦。”初七在窗前站了站,指着院中那道月洞门:“那边有人。”

月洞门后面,是一排精舍,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不能进。

紫苏怕初七惹祸,忙道:“也许是谁家来布施的。”

“其中有一个,功夫很厉害。”初七侧头看她一眼,很肯定地道。

紫苏心中一动:“比你还厉害?”

初七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没比。”

说着,径直往外走:“我跟他去打一架,就知道了。”

“别~”紫苏没想到她说风就是雨,急出一身冷汗。

“走,去飘香楼吃饭~”杜蘅忽地站起来。

“好啊!”初七笑靥如花。

紫苏如释重负,簇拥着杜蘅往佛堂外走。

两道人影缓缓自月洞门后转了出来,并肩而立,目送着那抹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淡出视线。

慧智灰布僧衣,身姿挺拔如竹,面色清雅似莲,声音温润中透着淡淡的疏离和不悦:“王爷,你把小僧强行留于此处,又以谎言欺骗阿蘅,究竟是何用意?”

南宫宸哂然而笑:“论起谎言欺骗,你比本王也强不到哪去!阿蘅那傻子,到现在还对你那套失忆的鬼话深信不疑!”

慧智心中突地一跳,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诳语。”

“出家人?”南宫宸冷笑一声:“你头顶无戒疤,心中想皇位,也好意思称自己为出家人?”

慧智脸上掠过一丝羞惭,但很快,便又从容下来,带着天生的尊贵矜持:“王爷所说何意,小僧听不明白。”

南宫宸一笑,漆黑的瞳眸里闪出一抹凌厉:“本王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总之,你给我听好了,我和阿蘅之所以走到今天,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失忆?这种话也只好骗骗阿蘅那种不谙世事的无知妇人!真失忆,你会一见面就收阿蘅做徒弟?会不惜耗费真元,替那笨蛋易筋洗髓?会放着大事不做,在这破寺里盘桓二年,只为十天半月跟她见上一面?”

慧智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没有吭声。

他不说话,南宫宸也不逼迫,好整以暇地回望着他,眸光似笑似讽。

良久,慧智终于叹了口气:“你意欲何为?”

“不装了?”

慧智神色平静:“你错了。分开你和阿蘅的从来就不是我,是你的心魔。”

“凤云起!”南宫宸一直平静的神情终于龟裂。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慧智的衣襟,近乎狰狞地嘶吼:“若不是你暗室亏心,占阿蘅的便宜,我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害她们母子双双惨死,亲手推自己入地狱!

他哆嗦着唇,手也颤抖得厉害,力气越来越大。

漂亮的眸子里慢慢地聚起了风暴,前世今生,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在他的眼中,忘不了,逃不掉,躲不开!

如果不是慧智,不是这个外表洁净如莲,内心肮脏似鬼的假和尚,他现在不止坐拥天下,还有娇妻在侧,爱子在怀,应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又怎会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直到现在,阿蘅还不肯原谅他,视他如蛇蝎,畏他如虎狼,想尽一切办法与他做对!

是他,是他毁了他的这一切!

南宫宸叉着他的脖子,用力将慧智推到墙上:“你把阿蘅还给我,把失去的一切还给我!否则,本王拼着天下大乱,也要挥师南下,不惜血流成河,搅得你南诏天翻地覆,国无宁日!”

慧智静静地垂眸,丝毫也没有反抗,面色却渐渐青紫起来。

南宫宸一袭水色衣裳,宽袍大袖,袖口上绣着云纹卷草,翠绿逼人。

眉眼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弧度,宛如新月初升,恂恂如玉,翩跹如荷,真真是温润好物,玉做的一个人儿。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行起凶残果断之事,竟会那样的从容不迫。

他绝对相信,面前这个人说得到做得到。

可是,他并非佛祖,亦非圣贤,天下百姓的生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本想借着失忆之名,守着这份终身无望的感情,安静地度过一生。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今,连这点卑微的愿望,都成了奢望。

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奈何桥上走一遍,饮了那孟婆汤,弃了这世间的情爱恩怨,名利疆场,才是真的解脱!

“你想死?”南宫宸忽地松开手:“没这么容易!”

慧智失去了支撑,颓然跌坐在地,身子蜷成一团,剧烈地喘息着。

良久,低低地解释:“我那时中了催情香,情难自禁……不管做什么,都非出自本心。你跟我不同,阿蘅是你的妻,她的品行如何,你该明白。你对她,哪怕再多一点信任,多一点体谅,多一点包容,就不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南宫宸目龇欲裂:“凤云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小人。”慧智垂着眼,低低地道:“明明喜欢她,却不敢承认;明知不可能,还要自欺欺人,以师徒之情说服自己;明知你不是良配,却一次次给她希望,百般纵容着她,害她泥足深陷,最终铸成大错。可我对不起的,也只阿蘅一人。要杀要剐,唯有阿蘅,怎么也轮不到你!”

“姓凤的,”南宫宸往前一步,踩上他的僧袍,居高临下看着他:“别以为你远遁到南诏,本王就拿你没办法!灭了南诏可能难办了点,但要毁了你这些年辛苦建立的基业,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慧智神色平静:“当年放弃皇位,助你施了这转世重生之法,求的就是一个心安。我不是你,江山和美人,两样都想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