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乖巧得很,连逃跑都没尝试过,竟如此诬陷我,看来欧阳诗诗的确是很讨厌我。

“那别多说了,赶紧把她送去夕敬亭才是。””来人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便对欧阳诗诗道。

“走吧,还楞在干嘛?.。欧阳诗诗扯了我一把.不悦地道。

我不客气地挥去了她的手,对另一个人道:“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公子现在可没心思见你。”.他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去夕敬辛呆着吧。””

我勾唇,幽幽地轻语,“若我说我能救你们女王呢?””

秋净月得的是什么病我并不知道。只是或许我当真可以救她。

秋净月,便是连想着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是因为刚刚才看到的那一副画吗?还是因为她那种如姬流隐一般无垢天真的笑容?

“就你?”.欧阳诗诗的声音里有种不屑。

我淡淡地轻笑了起来,“别忘了我可是昔日镜月宫的宫主,一个厉害的用毒者便同样是一个厉害的医者。””

欧阳诗诗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却快她一步道:“好!我带你去见公子。””

“还是这位比较讲道理。可不像某些无知妇孺。””我丝毫不掩这其中的讽刺

我缭绫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料。我并没有欠欧阳诗诗什么。犯不着对她忍气吞声。

等姬流轩来之后,我们便路归路,桥归桥。

“你…”欧阳诗诗指着我气愤不已。

我抛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便骄傲地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生气。

那人一路把我带到了一处名为璇凤宫的地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请公子。”.

“我虽是人质,你们也不能虐待吧,连晚膳也不给我吃。””我叫住了转身欲要离开的人。

他错愣地凝了我一眼,随后又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给这位姑娘弄些饭菜来。”

宫女应声而下,他亦转身朝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饭某便已经送上,这宫中的效率就是不同。

我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也不顾那些宫女掩嘴轻笑。

本姑娘我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自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用餐仪态。

等我吃得关不多的时候,云际攸才从随着那人而来,一见到我便沉声道:“你当真能冶病?若是骗我,我可不管是否答应过别人不伤你。”

他那深透的眸中多了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只是又那般的小心翼翼,似乎怕看望太大到头来失望也越大。

“我自然会冶,也会尽全力去冶。”我淡淡地笑了开来,“我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他凝了我许久,才淡漠地扔下了一句话,“走吧。”,

我起身,亦步亦趁地跟着身前的男子,直到了一处香闺,里面飘散的都是淡淡的草药味。

“进去吧。””身前的男子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我。

我轻应,然后绕过了屏风走了进去。

“天毓是你吗?”床上传来了微弱的叫唤,叫得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难道这是云际攸的字吗?

我没有多想,更是走近了一步,恭敬地唤了一声,“见过女王。”!

床上的人微微抬首,见到我之时不由地一愣,“你是谁?.”

“我是来给女王冶病的。.”我抬眸,偷觑着床上的女子,却发觉这个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子根本不是画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

那些画明明是无情公子所画,为何那画中之人和眼前的女王却不是同一个人,难道是我什么地方弄错了吗?

云际攸担忧的眼神那般的真实,蕴含的感情也那般的逼真,两者都不是作家,这究竟是怎回事?

难道他爱着两个女人?画中之人并非是秋净月?

心中思绪万千,却又不该表露出来,于是低首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许久,她才淡淡地道:“天毓,你进来。”

云际攸从屏风外绕了进来,神色温和地望着床上的人,“怎么了?宓儿?”

他唤她宓儿,难道又是小名?

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有那么些奇怪。

“我说过了我这病是冶不好的。”床上的人凝了我一眼,那里面竟有一种淡淡的怜悯,随后又转而对云际攸道:“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她的神色忧伤,眉字间凝聚的全然是伤痛,根本无法和画中的那个少女相比。

她不是她,那画中少女的明媚笑原又是为了谁而绽放?

她口中的他又是谁?

那双眼底凝聚的明明是刻骨的爱,却好像不是为了眼前那三个百般怜爱她的男子。

原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怪不得无情公子会是这个样子,想必心是痛极了,到最后只能用冷漠来伪装。我不由地望了一眼身侧的男子,却见他满脸的隐忍,放在衣侧的手紧紧地握着.连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下一刻,他猛地转向了我,有些狠狈,“还不快去冶病,愣着干嘛?”.

他的怒气倒刚刚好转移到我身上了,我不由低咒了一声,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人儿有些激动,连本是苍白的脸都不由地涨红了几分,“天毓,我不要冶病,我只要他。”

“他不会见你的,是你自己背叛了他。””云际攸的眸间有丝复杂,却终是选择了用话语来伤害她。

床上的人的脸色又在瞬间涨白,神情苦涩,嘴边喃喃地道:“是啊,他不会原谅我了。”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我也无法想象他们之间的些缠。只是感到很无奈,心中有一种沉重的无奈,那般不由自主地袭上了我的心扉。

遇上了爱情,即便再怎么厉害的人都只能憔悴凋零,当世两大才女,水无暇如此,没想到秋净月亦如此。

是否女子的心终究是太小了,装不下整个天下,只能塞满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云际攸的脸色有些惨白,下一刻他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满是懊悔,“宓儿,我会找到他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他会原谅你的。”!

“真的会吗?”!女子幽幽的笑了起来,里面有一种期盼..“会吗?…”

“会的,一定会的。宓儿并不是存心背叛他的。””云际攸的神色那三般的温和.就好似要沁出水一般。

女子终究是颔首道:“好,我冶病。”!

云际攸紧绷的神情在那一刻松懈,他转而对我道:“快去。”

我上前一步,手搭上了秋净月那纤细的手腕,认真地诊察了起来。

她的内息很紊乱,却又好像不似生病,而是被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又或者是几种毒。

只是如此尊贵的人又有谁可以给她下毒,除非是最亲近的人。

传闻有言,秋净月的身体从小便不好,而眼前的人体内的毒素的确已经累积了十几年之久,到底是谁会忍心给一个孩子下毒?

我不由地侧首望了一眼云际攸,却见他神情紧张不似作假,看来并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我又望了一眼床上合着眸子的女子,却见她一脸坦然,似乎丝毫不紧张自己的身体。

她会知道自己的状况吗?

她体内的毒极为奇怪,一般的大夫还真诊断不出来,要不是我精通毒理,怕也是很难诊断出来。

“怎么样?你到底是会不会冶病?”云际攸焦急地催促道。

我微微一笑,转而对他道:“我会亲自留下为女王调理身体,国公就安心地等我的好消息吧。”

“你最好真的能冶。”他威胁道。

我莞尔一笑,丝毫不受其影响,“自然是真的。”

云际攸走到了床衅,在上面坐了下来,手温柔地抚过她那略带着苍白的脸,“宓儿,不用担心。没事的。”

她微微颔首,“天毓,谢谢你。”

他在她身旁呆了一会,才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吩咐道:“好好照顾宓儿。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来支会我一声。”

我轻应,然后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成为了秋净月的专属大夫。

第188章 记忆重现

五天,我在秋净月的身边细心的照顾了五天,她身体里的毒素虽然没有清除,可是却也得到了抑制,本来那张苍白的脸也慢慢地变得红润了起来。

这五天内,她很少说话,总是呆呆地望着帐顶,神思飘渺。

我也没有主动开口,大多数时间都是静静地陪着她。

“缭绫,可以扶我起来吗?”.床上的人突然悠悠地道。

这是五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恩。…”我笑着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前,轻轻地扶起了她。

她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而我也在那一刻清晰地听到了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循着声音望去,却见她的双脚被一道铁链所缚。

这……是?

我不由地有些微怔,不明白眼前所见是为何事?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幽幽的开口,“以前的孽缘,如今想解也难。”…话语里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此刻,我明白这铁链定不是一般的铁链,要不然她也不会任其缚在她的脚上,也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云际攸必夺冰凝剑的目的。

他定是为了这铁链,而冰凝剑是利器,想必可以斩断这一道枷锁。

原来,又是为了一个情字。

我不由地微微一叹,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走到了窗前,凝着窗外那有些苍凉的秋景,淡淡地道:“我真的很久没出去走走了。”

“那我陪你去可好?”我不由地上前了几步,立在了她的身后。

如此柔弱的女子,我见犹怜,还有那种温婉中的忧郁,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这样的人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吧。

不知为何,我感觉眼前的人和我想象中的秋净月有那么大的不同。

只是想象终究是想象,在事实面前我无法再争辩什么。

心底终有那三么一些失望而已。

我以为名满天下的她或许该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女人,定是风华绝代,即便立在本属于男子的权位之上也难掩其光芒。而不是如今眼前的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只是我终究是想得太过美好了。

很多时候传言也不过是传言,并不能尽信。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首。

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她的身后,凝着她那单簿而孤单的背影。

我不知道我们立了多久,我只知道云际攸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宓儿,你…”从屏风外绕进来的云际攸一看见秋净月立在窗前便喜形于色,匆匆地上前,一下子把她拥在了怀中,“感觉好多了吗?”根本就是自动忽视了我的存在。

秋净月靠在他的怀中,微微颔首。“恩,多亏了缭绫姑娘。”

这时,云际攸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看来你的确有些本事。”

他这样的语气让我有那么些不爽,于是轻哼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也不等他开口,我便转身离开,如此时刻,我自然该识趣一些。

身后传来了秋净月淡淡的轻叹,带着那么几分惶恐,“天毓,我总觉得缭绫和她很像。”

她?还是他?

我和谁很像?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屏风外的我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她不会再回来了。”云际攸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略带着几分苍凉。

而我的心头却猛地袭过一阵莫名的伤感,淡淡的痛,却是刻骨的清晰。

我有些狠狈地离开,不想再听他们之间莫名的谈话,那只会让我变得很奇怪。

这个南陌国的皇宫之中处处充满了诡异,从我走进来的那一刻,心底就有一种淡淡的惶恐,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改变。

我到底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又为何要卷入这些错综复杂的纠缠之中?

我快步疾走,似要彻底的远离这一方缠绕着我的梦魇。

而等我清醒过来之际,已经不知道自已身处在何方。

环顾四周,恍然如梦。

前一刻明明还在华丽的宫廷之中,此刻却已身在一个残败的宫殿之前,那一种苍凉的凄苦一下子你漫在了我的心头。

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挣开束缚而出。

眼前是一个被火烧过之后残余的宫殿,倒塌的墙,残破的门窗,还有那无比茂盛的杂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往日的繁华,如今的过眼云烟。

我的心底陡升一种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有人吗?暗处的黑衣人大哥。”。我惊恐地喊道:“快出来!带我离开。”

那种恐惧来得如此突然,几乎让我无法招架。

我知道云际攸派人在暗处监视着我,所以我不断地喊着,只要逃离这里就好。

可是没有人回应我,四周依然静谧得可怕,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空旷中回旋。

明明我可以转身逃开,可是身体偏偏动弹不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我一般。

有些东西慢慢地从心底浮现,似是刀光剑影,似是火光四起。

我大叫一声,拼命地往回跑去,然后一个人缩进了湖中间的一个假山的山洞里,此刻的我已然没有多想自己为何会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可以藏人的山洞。

我只知道头很痛,脑中不断地划过一些破碎的片段,有些东西如潮水一般纷涌而至。

乱,很乱。

我好像看见眼前一片猩红,我似乎闻到的血的味道。

有些东西终是浮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