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都是用过饭才过来的,此时闹了那一场,也都没心思呆在这里,便都推辞了,未等早饭端来,便都告辞而去。

沈秋君送给她们后,便招呼着众丫头们也都去用饭,还特意挟了个豆皮素包给雪柳,夸奖道:“方才骂得不错,很好,这才是我的好丫头!”

雪柳忙笑道:“谢小姐的赏!”

本来她还为自己方才贸然出口骂六皇子,怕给小姐惹祸而后悔呢,见此便放了心。

楚嬷嬷蹙眉,不赞同地说道:“小姐也太纵着雪柳了!”

沈秋君笑道:“你尽管放心,雪柳这丫头机灵着呢,她有分寸!”

她到底是侯府千金,自然不会任人欺负,况且阁闺女子得罪人也有限,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对于六皇子,她还是有信心的,知道他不会真报复了雪柳。

前世雪柳指着他骂得比这厉害多了,他都能生生咽下,浑身煞气,还能强笑道:“看在玉姐姐面上,我不跟一个下贱丫头一般见识!”

雪柳去世后,他也曾叹息道:“这世间又少一个忠仆!”

一时吃了饭,雪香问道:“昨日小姐说今天要去赏海棠,可要奴婢提前预备下?”

“今日就先不出去转了,一会我洗个澡,咱们就在院里就好!”沈秋君笑道,又对楚嬷嬷说道:“今日二姐心中不忿,定会心情郁郁,我们也不好到处吵闹,免得她又多心!”

楚嬷嬷见小姐办事倒是有分寸,也就放下先前的担心,转而又心疼小姐,对着六皇子寸步不让,却要处处对二小姐陪小心。

二小姐刚才还拿言语激着小姐,要她动手教训六皇子!看着也不像是真心疼爱小姐,唉,两人真该颠倒一下才是。

沈丽君回到正院,因方才有些动气,怕动了胎气,忙叫太医来把脉。

贤王夫妻对这一胎极为重视,迁到庄子上前,就先进宫分别求了皇上与齐妃,请了两位太医随行。

齐妃自不必说,便是皇上也极得意这个二儿子,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太医静心把脉,然后起身笑道:“王妃放心,胎儿极稳妥!”

沈丽君身边的仆妇便忙上前赏了,又引着出去。

沈丽君松了口气,正欣慰地抚着小腹,呢喃低语时,就见兰姐儿穿戴一新地走了进来,笑道:“母亲,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可是我自己搭配的呢!”

兰姐儿的乳母孙嬷嬷笑道:“小姐真是冰雪聪明的,自己搭配的,看着比奴婢以往的还好看呢。”

沈丽君拉着女儿的手笑道:“小小年纪就如此爱打扮!今日的诗词可别忘了背!”

兰姐儿骄傲地说道:“我早就背过了!不信,母亲可以考考我!”

“母亲自然相信你!”沈丽君一脸疼爱地看着女儿,又摸着女儿手上的小镯子说道:“这个镯子好眼生!”

兰姐儿笑道:“这还是几个月前小姨送的呢,说只我才配戴,别人戴不出这么好看来,我也觉得是!”

“你小姨不过是夸你一句罢了,你还当真了!”沈丽君笑嗔道,又捧着女儿的小脸,问道:“你是喜欢母亲呢,还是喜欢小姨!”

“我都喜欢!”兰姐儿脆声答道。

沈丽君大笑:“小滑头!你认为是母亲好看,还是小姨长得好看?不许说都好看,一定要分出高低来!”

兰姐儿笑道:“当然是母亲好看,我也是最喜欢母亲的。”

“为什么最喜欢母亲,母亲哪里好看?”

兰姐儿看着母亲,苦恼半日,道:“您是我的母亲,所以您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也最喜欢父王!”

沈丽君捏着女儿的小鼻子,笑道:“哪有那么多最喜欢啊,只有一个才当得‘最’,你以后可要牢记你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兰姐儿已经把母亲的手拿开,笑道:“咱们去找小姨玩吧?”

“你小姨现在没空,等过一会,你再去吧,母亲有些累了,就不过去了,让孙嬷嬷陪你去。”

“那好吧,”兰姐儿只得作罢,又对着沈丽君的小腹轻声道:“弟弟,你得乖着些,别一天到晚不老实,累着母亲了!”

屋里人被兰姐儿的话逗笑了,连声道:“小姐,如此小就知道心疼母亲友爱弟弟,王妃有福了。”

“是啊,有女如斯,我心甚慰!”沈丽君淡淡笑着,又对孙嬷嬷道:“我把兰姐儿交给你了,你好好看护着,别让她出什么意外。”

孙嬷嬷忙答应着,便领着兰姐儿退了出去,胡乱玩了一会,这才往满桂园而去。

第二十五章 择木而栖

更新时间2013-4-2 16:00:36 字数:2595

 再说沈惜君窝着火回到菊香斋,看到于阳便忍不住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又哀伤道:“总是我没本事,报不了孩子的仇!”

于阳皱眉道:“这也是天命所为!这事六皇子有七分不对,你倒是有三分的不是!总是口舌惹的祸,不说六皇子是个皇子,只说他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心气小下手没轻重,你又何必总与他过不去,只养好了身子,孩子还会有的,若真要一心杀了他为孩子报仇,将整个永泰侯府置于何地?便是看在贤王面上,也该撂过手去了!况且你也太粗心了,若是早早就知道有了身孕,只在家静养,哪里会出事?”

沈惜君如何不知,只是人出了事总爱把责任推到他人头上,故对六皇子恨意深种,见到他总是免不了心中不忿。

一时又纳闷道:“那日我一直与大姐在一起,根本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远远见了他一面,怎么就说话间得罪了他呢?”

于阳劝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六皇子那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虽与大姐一处,却防不着隔墙有耳!”

沈惜君委屈道:“六皇子忌讳的事,不过就是那一桩而已,我那日可是一字都与他无关,只与大姐说了些私房话…”

忽然沈惜君咬牙道:“定是扶玉那丫头捣的鬼!怪不得她明明因为六皇子昏迷了两三日,今日二人见了面,竟没事人一样,在那里说说笑笑的,这其中定有鬼。”

于阳斥道:“又胡说了!你妹妹可是与你坐同一辆车,害你不等于害了她自己,且你能说些什么话,可让她置姐妹情而不顾,不要再疑神疑鬼的,今日下午我就走,你在这里好好散散心,姐妹们一处多说说话,别辜负了大姐的一片好心!”

沈惜君的那些话却是不好说给夫君听了,只诺诺应着,当时说那话时,三妹正领着兰姐儿在那里疯跑呢,怎么会听到自己说的话呢,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沈惜君问丈夫道:“你早间不是说去大姐夫那里,怎么还没去?”

于阳笑道:“早就去了,只是因为林景周来拜访于他,我怕在那多有不便,就回来了。”

沈惜君听了,便又道:“你就不能多留几日陪陪我,反正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偏要急急地跑回去。”

于阳苦笑:看贤王这两日的行为,便知他心中仍是不想放弃那个宝座!可是偏偏自己与太子是两姨表兄弟,将来若真是闹将起来,自己却成了夹缝中的,两边都不好做人。

他这里住上一两日也就罢了,时间再长,只怕太子又不高兴了。

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妻子说,因为妻子心里是向着她姐姐的,只得含糊着说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此时,外院书房里,林景周正对贤王道:“过几日李意书就去北边,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打算没有,也好早做准备。”

贤王摇头叹道:“本王还能做什么准备!太子忌惮于本王,屡屡在皇上面前诋毁本王,逼得我不得不避其锋芒躲到这庄子上来,外面早就被太子的人看严了,哪里敢做什么小动作!贸然拉扯城安伯,不仅不中用,反害了他们!”

林景周也扼腕叹道:“太平盛世,立嫡立长,如今乱世就该能者居之!太子未立寸功,平庸无能,大齐周边不平,若是太子真登上帝位,怕大齐以后再没太平日子过了。”

贤王笑道:“景周担心太过!只因你与我交情好,说话间便有些向着我,虽然太子无甚才能,但大齐的文臣武将大有人在,只要他能知人善用,政治清明,大齐盛世便在眼前。”

林景周摇头道:“若能如此自然好,只是太子已呈好色昏庸之态,且只偏信于他母舅家的人,又偏爱当年蜀地跟来的人,竟是只着眼于一个地方的崛起,而不是纵观大齐之大局面,这种人如何能成明君。所以万望贤王爷不要拒了众将领的好意,还该振作才是。”

贤王笑道:“景周只管放心,我必会卧薪尝胆,为诸位将领拼一个前程,否则以太子的心胸,只凭跟过我,那些人便再没了出头之日!”

林景周又笑劝道:“那李意书别看是书香世家出身,却也有些本事,他家朝中文人本就结交的多,而王爷的人脉却大多集于武将,若是把他争取过来,王爷的文臣武将便都有了!”

贤王思索道:“城安伯也是个滑头的,此时决不会轻易站队,只怕不易拉他过来,只与他们好好处着吧!”

林景周却不赞同道:“王爷多虑了!城安伯虽老奸巨猾,可是他的爵位却不能传给子孙,自有我们的机会,此事以后再说。那李意书到底年轻,王爷此事只管放心,北边的将士自会有安排的。”

贤王笑道:“那就劳他们诸位了,事成后本王必有重谢!”

林景周忙笑道:“贤王客气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总是为了大齐的百姓社稷罢了。倒是今日看到永泰侯府的于公子也在,他与王爷为连襟,倒也是个助力。”

贤王摆手道:“不可,先不要拉拢他。太子与他是两姨兄弟,他不动亦能得富贵,所以必是两不掺和,此时只当结个善缘罢了。”

东宫太子此时正暴躁地对舅舅吴天佑道:“你净教我些歪门邪道!如今二弟已经服了软,差事都扔下了,只跑到乡下避着,如此也就够了。非说是因为他无有子嗣,才不得不养精蓄锐待时而发,我还能去找人杀了他们不成,如今父皇的人可紧盯着我们哥俩呢,多做多错!”

吴天佑忙道:“殿下少安毋躁!贤王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京里的文武官也有信服他的,概因他已近而立之年,却无子嗣,让那些人暂时却了步,如今若是贤王妃生下儿子,只怕他们就会拥立贤王为太子,还请殿下不要掉以轻心!”

太子冷笑道:“孤自小被立为皇太孙,立为太子也有近十年光景,如今天下还未完全太平,谅他们也不该轻言废立太子之事,况且孤未有错!”

吴天佑忙称是,又劝道:“听说太子新选了几位美人…”

“够了,孤有分寸,不会让人拿了把柄的,不过几个美人罢了,男子谁不好色!舅舅待的时间也够久了,也该出宫了,免得让人说闲话。”

吴天佑见太子不听自己之言,忍不住叹口气,只得告退。

兰姐儿到满桂园时,沈秋君正在庭院与雪香她们嬉戏。

沈秋君忙让着兰姐儿进室内喝茶吃点心,又招呼着雪香雪柳过来陪着兰姐儿玩闹。

沈秋君因自己心里的那点芥蒂,便不敢再如往常那般与兰姐儿亲近,尤其不敢单独与兰姐儿相处,因为每每看到兰姐儿纯洁清澈的眼神,总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之感。

兰姐儿小人儿倒没什么心眼儿,见有人陪她玩耍便开心不已,又嫌室内不好玩,于是便把桌子摆到外面,大家围在那里吃茶赏花。

沈秋君拿簪子帮兰姐儿剥果仁吃,一边又笑道:“你母亲在做什么呢,你出来有没有告诉她,别让你母亲担心,她如今可怀着弟弟呢!”

兰姐儿接过小姨手中的果仁,又把雪香雪柳剥的放在手心,一把全填了嘴里,众人都笑道:“小人儿真够贪心的,也没人和你抢,慌得什么劲儿,慢慢吃就是了。”

兰姐儿咀嚼着咽下,就着沈秋君的手喝了一口水,正要说话时,就听外面道:“六皇子来了!”

沈秋君等忙站起身来,却见六皇子正笑容满面地走了来,后面小内侍手中托盘上正放着一个锦匣。

第二十六章 指东说西

更新时间2013-4-3 8:02:08 字数:2284

 众人忙起身上前见了礼,兰姐儿只是远远行了礼,淡淡叫了声:“六叔好!”

沈秋君暗道兰姐儿果是个妙人,此时就已经看清了六皇子的真面目了吧。

六皇子笑道:“今天一大早就扰得玉姐姐不得安生,正好我前几天得了对花瓶很好看,不如就送给玉姐姐,权当赔罪了。”

沈秋君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收了,并不打开,而是问道:“恕我失礼问一句,不知六爷给我二姐可送去赔礼之物?”

“一会便送去!你这里近些,就先过来了。”六皇子支吾着走到上位,大咧咧坐下,对众人笑道:“这里倒是热闹,都坐下吧,在爷面前不用如此拘谨!”

沈秋君不由翻了个白眼,一院子的女人孩子,你一个爷们也好意思坐在这里,还一幅主子模样,前世也没见你往女人堆里钻啊。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如今便冷清下来,大家都敛声屏气,各归了座。

六皇子似没看见一般,厚着脸皮,接了茶水来喝。

沈秋君也不再理会他,又坐在兰姐儿身旁,给她剥果仁,笑道:“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兰姐儿舒舒服服地窝在沈秋君的怀中,吃着点心,笑道:“我来时已经告诉母亲了,不信可以问孙嬷嬷!”

雪柳有意逗她,便道:“孙嬷嬷早就忘了这回事了!”

兰姐儿忙站直了身子大声道:“孙嬷嬷必不会忘了,对不对?我来时母亲还问我,是喜欢母亲还是喜欢小姨!”

话音未落,孙嬷嬷忙笑道:“对,对,这事奴婢当然记得,是王妃准了兰姐儿过来的。”

沈秋君看着孙嬷嬷脸现惊慌,心里纳闷,也不欲多做追究,只笑问兰姐儿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兰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孙嬷嬷此时又道:“兰姐儿,你手中好些果仁,也给叔叔尝一尝来。”

沈秋君心中冷笑,倒是楚嬷嬷看了一下六皇子,发现他面前的茶碗空了,忙骂小丫头们:“没眼色的东西!怎么不给六爷添茶,在客人面前就这般没眼色?都是小姐平日里太良善,惯得你们这些奴才们不知眉眼高低!”

楚嬷嬷说罢亲自上前去给六皇子倒了茶,又自小丫头手中接过点心碟子时,才想起六皇子也是半大爷们了,怕是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忙陪笑道:“六爷怕是不喜欢吃点心,不如尝尝水果吧。”

沈秋君接话道:“六爷不爱吃果仁倒是真的,点心却是喜欢的,这边的桂花绿豆糕和荷花酥都拿过去些!”

说起来也可笑,谁能想到那般毒辣的人,竟是个爱吃甜食的人!

六皇子只拿眼瞅着沈秋君笑,也不吭声,孙嬷嬷脸上却热辣辣的,只好讪讪退到一旁。

楚嬷嬷忙拿了过去,幸好六皇子果真伸手取了块点心吃起来,大家都闷声不吭,只有沈秋君与兰姐儿小声谈话。

又过了一会儿,六皇子也觉得与一群女人在一起没趣,便起身告辞了。

孙嬷嬷忙趁势说道:“兰姐儿吃得不少了,也该到处走走消消食。”

沈秋君想了想,便嘱咐了孙嬷嬷等人几句,站起身来,也不出门相送,只看着兰姐儿出了院子,便又各忙各的去了。

雪柳见人都走了,便拍着胸脯作惊吓状,小声道:“那个孙嬷嬷做事没个眼色也就罢了,倒是六皇子可把我吓死了!”

沈秋君笑道:“怕什么,也就这几日,再过几天,咱们就回府去。他本来就是个冷清样子,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他似的,只是样子唬人,只要你守着规矩行事,少说些话,就不用怕他!”

雪柳忙指着六皇子方才的座处,小声道:“小姐是没看见,六皇子就坐在那里,一脸不善地看着兰姐儿,怪吓人的!”

雪香笑道:“我倒觉得六皇子挺不错的,吃块荷花酥,掉的渣渣都能舔着吃了,竟不象是皇子!”

沈秋君还真没注意到这件事,笑道:“这是真的?”

雪柳一撇嘴:“许是他喜欢吃渣渣呢,最后他可是捏碎了才吃的。”

沈秋君大笑:“你们观察的倒是细!”

中午沈丽君派人来请沈秋君一同吃饭,沈秋君打听着贤王与于阳在外院,便过去大姐那里,倒是沈惜君听说六皇子也过去了,便推说身子不适,只在自己小院中用饭。

沈秋君看着六皇子也觉得吃惊,严格来说,他已不算是孩子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应该去外院与贤王等人一处才是。

沈丽君看着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

六皇子为人性子拐孤,本就与人不亲近,偏又敏感的很,动不动就与人打架吵嘴,齐妃娘娘与贤王没少说他,因此反倒与她母子二人生分了,倒是对自己这个嫂子还是亲切的多,况且又不是同胞兄弟,便也由得他在内院厮混。

这次用餐,倒真是食不言寝不语了。

默默吃完饭,沈秋君婉谢了姐姐欲引自己游玩一事,只道: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自己车马劳顿还没休息过来,姐姐又是双身子,不必理会自己。

沈秋君睡了一个多时辰,楚嬷嬷忙叫醒她道:“小姐真是越发懒了起来,天天关在屋里,对身子没个好处,倒是各处走走吧。”

沈秋君伸着懒腰,问道:“二姐夫走了吗?”

旁边的婆子便笑回道:“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了!”

沈秋君便笑道:“那我就去看看二姐吧!”

大姐虽想让二姐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对于二姐夫来说,他却不能不关心家里怀孕的两个侍妾,现在二姐就不定怎么心烦呢,去陪她说说话也加深下姐妹情!

雪柳则道:“小姐这又是去找骂呢!”

楚嬷嬷瞪了雪柳一眼,笑道:“总是姐妹,还能没个口角,血脉相连,没有隔夜仇。以后各自嫁了,姐妹和睦,外人见了也能高看咱们沈家。”

沈秋君便只带着雪香往菊香斋而去,因想着好多年没看过庄中景色了,就领着雪香绕着远路好赏景,走到一处花层旁,远远看着观景楼上孤零零站着一个人。

沈秋君以为是贤王,便忙转到旁边一条小路上去了。

雪香笑道:“这七转八转的,咱们可别到不了二小姐的院子里,反倒迷了路。”

沈秋君笑道:“到处都是家下人,还怕丢了不成。越是大路旁的景观越是无趣,倒是这曲径探幽,更是别有趣味。”

二人说说笑笑,看了这处繁花,又走向那处美景,却是越绕越远了。

这庄园又着实大的很,二人转来转去,一时还真是寻不到去往菊香斋的路了,只得问着旁边照看的婆子,这才慢慢走到正路上来,不防却正遇见贤王背着手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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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事情有异

更新时间2013-4-4 8:01:39 字数:2650

 沈秋君此时对贤王,已经是心如止水,故略一调整心情,便大大方方地笑着迎上前去拜见。

贤王看着姿容越发出色的沈秋君,眼睛微眯,便有些凌厉,口内却温声笑道:“扶玉不必多礼,都是一家子,何必如此见外!”

话音未落,贤王便要上前去扶,却又似想起什么,忙忙缩回了手。

沈秋君只当没看到,仍是行了大礼,方笑道:“礼不可废!”

沈秋君说完,便低头侍立一旁,不再多说一个字。

贤王倒有些诧异,便笑道:“这里极适于你姐姐养胎,所以会住上好长一段时日,本还担心她会住厌了呢,幸好有你姐妹相陪,我也就放心了,倒是劳烦你姐妹二人了,只要丽玉开开心心的,必当重谢!”

沈秋君规矩答道:“王爷不必如此!王妃是我的亲姐姐,陪她解闷哄她开心,本就是该当的。况且来此也有一日了,倒是累得姐姐处处操心,却是让人心生不安了。”

一时二人便没了话,沈秋君欲走,偏被贤王挡了路,自己又已经让路在一旁,倒是不好再返身回去。

半响,贤王又温声笑道:“那日听说你昏迷不醒,真是让…,咳,让你姐姐担心死了,幸好平安无事,我们这才放了心。唉,只是事关六弟之事,倒是不好办,但是扶玉放心,姐夫必会为你主持这个公道的。”

沈秋君手便攥了起来,答道:“害姐夫姐姐担心了!六爷已给二姐和我道了歉,这事就算是过去的,倒不必再节外生枝,反害得姐夫兄弟不和,更让我姐妹二人无地自处了。”

贤王看着沈秋君攥起的手,眼中便含了笑意,赞叹道:“怨不得你姐姐总是夸你懂事,果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那日送去的药膏可用了,那是太医院的镇院之宝,被我给强夺了来,只要每日早晚用,保管能恢复到原先那般!”

沈秋君此时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微抬了眼看向贤王,但见他相貌英俊,英气勃发,嘴角含笑,正拿眼温润润看着自己,看那目光倒似是含了无限情意一般,沈秋君慌忙低下头,脸颊便起了红晕,就连耳朵都蔓延了那红,半天方声如蚊蚋道:“多谢!让姐夫费心了!”

贤王笑了,方才见她一脸端庄模样,只道少女心事,多半是含蓄矜持的,她如今也大了,自然会格外注意,情绪轻易不会外露,如今看来仍是没变。

贤王看着面前佳人,心情很是复杂,又佯作开心地谈了几句园中景色,便与沈秋君分开了。

沈秋君紧握着拳,听得贤王已经走远,这才抬起头来。

雪香见自己小姐一脸怒意,喷着怒火的眼睛,正恨恨地看着贤王的背影,忙上前扶住她,小声说道:“小姐,咱们走吧。”

沈秋君看着雪香,冷笑道:“方才贤王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