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永泰侯就纳了一个眉前一点胭脂的爱妾芷兰。

虽说于阳敬重沈惜君,但是沈惜君样貌好,性子却有些急躁,而芷兰长相清秀又妩媚柔婉,于阳自然难免偏爱些,于是后宅就些不太平,二姐为此没少生了气。

倒是后来查出那芷兰竟是太子一派的钉子,夫妻二人这才关系转好。

太子的阴私事少不了六皇子的掺和,且容貌名字皆都对得起来,沈秋君怀疑她其实是六皇子派过去的,虽然今生提早了好几年。

姐妹间闹归闹,沈秋君还是希望二姐能活得开心,况且如今二人的关系,比之从前更为好了。

若是别的女子也就罢了,毕竟自己一个小姨子不好插手姐夫的房中事,但是这个芷兰情况不同,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虽不知那芷兰所谋为何,总少不得是那夺嫡之事。

前世芷兰除了与二姐争风吃醋之外,也没什么作为,不管太子与贤王最终谁为天下之主,永泰侯府都不会被动摇,估计也就只是监视着他家,不许与贤王走得太近。

六皇子见沈秋君说的郑重,面带疑色,问小成子道:“那个什么芷兰的,你可知道此人?”

小成子忙恭敬答道:“奴才日日服侍着爷,不是在宫中便是在贤王府,那什么芷兰姑娘,委实不认得!”

“但愿如此!”沈秋君冷笑道,然后看了六皇子一眼,神情倒不似作伪,只是他也是做戏老了的,幸好前世她曾见过那芷兰本人,等过几日,见了便知真假。

六皇子眼睁睁看着沈秋君气冲冲走出去,不由回身就踹了小成子一脚,骂道:“狗奴才!连爷都敢骗!”

小成子方才之语是用来欺骗沈秋君的,如今见六皇子也动了怒,忙跪到地上,苦苦哀求道:“爷,饶命啊!不是奴才存心要骗你,只是方才沈小姐在此,实在是不方便讲!”

“还敢嘴硬!”六皇子怒道,转眼却又想起,自己确实命小成子派个姑娘去勾搭于阳,免得沈惜君闲得没事无事生非。

小成子委屈道:“奴才昨日就想把那姑娘的名字告诉爷的,只是爷当时不乐意听!”

六皇子一想倒真有此事,转怒为笑,说道:“倒是爷错怪你了,快起来吧!”

小成子忙谢过六皇子,起身后又道:“爷,那个云儿做事太没成算了,怎么就让人闯了进来干脆撵出去算了!”

六皇子看着门外冷笑道:“二哥的好意怎能不领呢!”又警告小成子道:“你离得她远远的,可别被迷得失了魂魄,越是漂亮女子,心肠就越是狠毒冷硬!”

小成子忙连声答应着,心里却道:我一个内侍,她迷来何用?再则,沈三小姐不也是个漂亮的吗,怎不见爷远着呢?

六皇子又对小成子说道:“你这两天找个机会,让人告诉我舅舅,那个什么指南让她回去吧,既然已被识破,留在那里也没用处了。”

沈秋君回到满桂园,想了想,让人做了些点心,命雪香给六皇子送去,就当是表达一下心中的愧疚吧。

知道他是个狠的,没想到不仅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也够狠的。

雪香回来,对沈秋君道:“六皇子让奴婢给您稍句话,说是人马上就打发出府。”

沈秋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暗道:这个六皇子真的中了邪了吗?

第三十三章 献防箭衣

更新时间2013-4-8 8:01:43 字数:2042

 沈秋君又勉强住了几日,便提出要家去。

沈丽君自然苦留,沈惜君心里也惦记着家里的那一窝子人呢,也趁势提出:马上就到中秋节了,还是要早早家去准备一下才好。

沈丽君无法,知不好再留,只得派人护送她姐妹二人回城。

沈秋君前脚刚走,后脚林景周便与李意书来见贤王。

贤王先是勉励了一番李意书,又把他所知的北边情况一一细述,临了叹道:“北蛮人凶狠异常,手段残忍,你去了务必要多多小心,万不可让他们入了我大齐国界,否则我大齐北边百姓就有的苦日子过了啊!”

李意书早就知道贤王的贤名,今日一番深谈后,更是感觉贤王真当得那个“贤”字。

此时见贤王忧愁百姓之苦,忙笑道:“在下虽只是一介文人,但只要到了边关,必尽自己所能,保家卫国。”

贤王豪爽笑道:“好,好一个保家卫国!可惜本王不能与卿一同为国杀敌,今日一杯薄酒,也当是为你饯行了!北边苦寒,若是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说,这点忙本王还是能助你的,就当是本王为边关百姓安危尽的一点心意吧。”

李意书一口喝干怀中酒,心中也生豪气道:“意书不敢辜负王爷爱民之心,定要为大齐的边疆安稳尽微薄之力!”

林景周笑道:“王爷最是爱才的,李兄在这里不必客气!方才王爷说的对,北方苦寒,你自己还是要细心,多做些准备才行。”

李意书脸上现出尴尬来,因为他是家中的唯一的嫡子,所以母亲很反对他去边关,以至于气得病了,他尚未娶亲,这收拾行李一事,便无女眷帮着张罗了。

李意书忙笑道:“多谢关心!我的行李如今已收拾妥当了!”

贤王不由笑道:“都准备了些什么,本王也给你的把把关才行。”

李意书明白,这是贤王怕自己胡乱收拾了,到时去了边关,恐会不便,便忙笑道:“左不过是些衣物药草及防御之物罢了。”

林景周倒笑了:“果是白担了心!倒是李兄想得周全,我不以为你只带着衣物兵器去呢,那里物资匮乏,倒真该多带些伤药之类的过去。”

李意书忙摆手道:“惭愧!当日我还真是如此想的,幸好舍妹做事细心周道,我的行李都是她一手打点的。”

贤王二人都奇道:“令妹?还是个十来岁的女娃呢,竟如此能干?”

李意书便有些得意,自己妹妹确实是有些不俗,只是不好对外男夸口罢了,只得生生忍住夸耀之心,一阵话又转到别处去了。

待酒酣之时,李意书又自身边包裹里拿出一件外袍来,送到贤王二人眼前,笑道:“在下这里还有一件物什,还请王爷帮着参谋一下。”

贤王看了林景周一眼,见他也正对着自己点头,便接过来。

却是一件普通的绸缎衣服,不过既然是李意书特意呈上来的,定不是俗物。

贤王细细看了,发现这袍子虽然看着里外都是普通丝绸,但是摸捏着衬里的东西,似不是寻常的东西,不由笑道:“这衣物莫不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林景周已经笑道:“这衣物可不得了!穿在身上轻便保暖,而且能抵御剑矢刺射!”

然后林李二人便对贤王细细讲解其构造,林景周又道:“当日李兄拿来,我还犹不相信,谁知试过后发现,果是神通,故今日特拿来请王爷观看。”

贤王闻言大喜,令人取来弓箭相试,果然非普通戎衣相提并论,虽然防箭效果不如铠甲,却又比那轻便的多,且其造价比其又低廉的多。

贤王郑重其事地向李意书深行一礼,慌得李意书忙急急避开,说道:“王爷何故如何,岂不是要折杀了在下。”

贤王却一脸正色说道:“意书当得此礼!本王为大齐众将领而行此谢礼,将来我大齐众将士有此衣相护,不知少折损多少人!”又笑道:“有此防箭衣,我大齐还有何可惧,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指日可待矣!”

林景周也意气风光道:“王爷这就入朝,请皇上派人赶制此衣,为我大齐将士早一日得此衣庇护!也为李世兄请功!”

李意书忙摆手道:“意书不指望得什么封赏!只要于我大齐众将士有益,少些损伤,便心足矣!”

贤王也点头,却又神色黯然,对着李意书叹道:“本王知道你对大齐的忠心!只是本王如今暂避于此,却是不好于此时提出此事来。今日就当本王不曾看到此衣,你还是去将此衣献于太子,由他上书皇上,在大齐推广开来,方是正经。”

李意书面上便带了些微的尴尬。

他去面见皇上,自然是不够格的,父亲身为城安伯,当然可以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但是妹妹李瑶琴一句话却让他熄了通过父亲之手的主意。

李瑶琴道:“父亲做事向来慎重。当年是父亲等人力主前朝皇帝禅位于太祖的,虽是民心所向,终是有负君臣之道,皇上也必是有所忌惮的。只老实做个文官便罢了,家中无一个武人,却做出此等衣服来,皇上心里岂不疑惑?若是父亲也如此想,必不会在此时让此衣出现在世间,却是让我大齐将士失了少伤亡的机会!”

李意书不知妹妹的私心,因对父亲秉性还是了解的,便只道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于是便打算瞒着父亲,想借他人之手呈于皇上,特时机成熟时,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大功劳。

虽然太子乃是将来的天下之主,但是未登大宝之前,却一切都做不得准,而且以太子的心胸见识,怕是这便只是太子一人的功劳了,没他李意书什么事,倒是白白与人做了嫁衣裳。

而且妹妹也是明显不赞同的:“太子心胸狭窄,眼中容不得有才华的年轻人,且听说他品行不正,别到时献了宝,反惹了祸。”

如此一来,只能着落在其他王爷等人身上了。

如李瑶琴所料,李意书便寻到他素来仰慕的贤王这里。

第三十四章 未雨绸缪

更新时间2013-4-8 16:00:47 字数:2262

 李意书自然不能说出实话来,此时只笑道:“一事不烦二主!王爷曾带过兵,比起太子来,想来更要关心的多。况且这做甲衣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若是走漏风声,让外敌得知,倒是得不偿失了。在下鲁钝,只将此事交于王爷才放心,至于何时呈于皇上只凭王爷方便,况且这防箭衣只是雏形,尚有需改良之处,还请王爷多多费心了。”

贤王笑道:“卿既如此说,那本王便见机勉力而为!万不敢负卿之所托!等他日本王进上此衣时,意书乃是大功啊!”

李意书忙道:“一切只为了我大齐百姓社稷!”

林景周见事情已办妥,便又上来凑趣,三人又一同喝起酒来。

贤王摩挲着那外袍,含笑道:“真是难为意书了,竟细心至此,想出此等妙法御敌!”

李意书脸上略带了几分不自在,忙一阵喝酒混了过去,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贤王与林景周都是心中有谋算之人,看人识物眼睛毒辣得很,见他如此,均目光闪烁,复又归于平静。

沈秋君姐妹因为在庄子上的一番闹腾,感情反倒真的好了很多。

此次回城便同车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打发了枯燥了行程,直到进了京城,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早在她们出发时,就令家人快马加鞭地回府去报信。沈夫人得知女儿要回府,急忙让人好好收拾房间,又命人将沈秋君所需的被褥等全拿出来在太阳地里晾晒。

正忙活中,沈秋君已经与二姐作别,回到府里了。

看到眼前忙乱的众人,沈秋君心中酸涩,拉着母亲的手,笑道:“我又不是客人,哪用得如此,我回来现收拾就行。”

沈夫人笑道:“你坐马车颠簸一路也怪累的,这一回来就收拾地妥妥的,大家都舒服!”

沈秋君搂着母亲,轻轻将头靠在母亲肩膀上,喃语道:“母亲对我真好!”

沈夫人温柔地笑了笑,也回手轻抚着女儿满头的乌发,心里却在打算,马上就到女儿十六岁生辰了,再添新首饰时,虽要素淡,却也该精致繁复些才好。

这温馨静谧的一幕,却被沈父略带嫉妒的声音给打断了:“呵呵,难道除了你母亲对你好,父亲就对你不好了吗?”

沈昭宁也在旁做委屈状地看着妹妹。

沈秋君抬起头来,笑道:“父亲和兄长当然对秋儿也好,只是方才你们不在啊!”

沈夫人含笑看着他父子二人,奇道:“今日回来的这样早?”

沈父笑道:“去北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部里没什么事,正好宁儿也下值,便一同回来了!”

沈秋君静静看着家人的笑脸,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还是在自己家里最舒服了。

不管自己与姐姐们的恩怨如何,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来,不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总是血脉相连,守望相助,至少为了皇后之妹的名头,她也不能坐视不理,让李瑶琴压在姐姐头上。

沈秋君见家人都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女儿在庄子上几日,听人讲那小归山不是咱们家的了?”

这话一出,便如符咒一般,就把沈家夫妻及沈昭宁脸上的笑容给凝住了,空气中便弥漫出清冷的气氛来。

沈秋君便又笑道:“果真不是咱家了?是因为女儿的原因吗?”

沈夫人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才有些发涩地说道:“那处地方贫瘠的很,一年没出产不说,还要赔进去许多银子,所以就把它给处理掉了!”

沈秋君看了看父母与二哥,轻声说道:“那是祖业,宁可白空着,也不能卖的。如果是因为女儿,那就赎回来吧,免得女儿将来难见沈家列祖列宗!”

沈夫人看了丈夫一眼,忙笑道:“卖了就卖了,也算不是祖业,不过是时间长了些罢了。”

沈秋君笑道:“其实我也不关心是什么祖业,实说了吧,我听人讲,那里可能会有温泉,听人说那要是治百病的,所以咱们还是买回来,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挣好多银子呢!”

沈父见女儿笑容满面,提到银子时,眼神真的如星辰般闪亮,知道女儿真心不介意,倒是自家小心太过了,于是便笑道:“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一个小荒山头而已,若真是有温泉,咱们这样的人家还真去经营不成!你既然喜欢,明日我让管家去问问!”

沈夫人虽有些不太同意,但当儿女的面,也不好驳了丈夫的话,便只笑也不做声。

沈秋君知道这事就算是成了,还以为自己要费很大的唇舌呢,却原来如此简单,她便松了口气,暗道:有这样的父母,自己前世今生都不该有怨的,否则便是不知惜福了。

与沈秋君相比,李瑶琴的未雨绸缪却艰难的多。

此时李瑶琴坐在自己小院子里做针线活,心浮气燥,总扎了指头,不由歇了手,看着庭花阶柳,自嘲道:怪不得人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如此大的功劳,竟然推开父亲,送到贤王的手上。

这段时日为了避太子之祸,她连自己的小院子都极少出了。

因为母亲病了,少不得由她亲自为兄长打点行李,这才略出庭院透透气。

除了那些常规之物,为防万一,她动手制作了那件防箭衣,比着前世要提早了好几年。

如前世她将防箭衣的功用及作法告诉贤王一般,哥哥果然也嗅到此间的契机,便要寻了父亲去商议。

幸好被她急急拿话阻住。

除了字面的意思外,她想到此时若是将防箭衣献上,除了城安伯府一外,怕是受益最多的还是太子。

太子本就只笼络了几个文官罢了,京城大乱后更是在军中插不进手去。

如今此时贤王为避嫌疑,不再理会朝堂诸事,皇上为了大局安稳,也必会将此事交于太子去做。

如此一来,太子却成了众将士的恩人了,到那时必会有人追随于他,于贤王大业却是大大的不利。

而且哥哥此时还只是一个书生,所谓军事谋略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而那防箭衣又是出手女子之手,有心之人必会看出破绽的。

那太子虽是草包,他身边的能臣谋士却也是有的,若到时一力追查到底是何人所做,未必不会翻出自己来,自己这段时日的足不出户却是白做了,到时贤王也未必能帮得了自己了。

如此倒不如直接将功劳摆到未来的皇帝面前。

她信得过贤王的品行,虽然为了大业也会有些变通之事,但是他既然是自己此生的良人,却也只装看不见,不管贤王会如何去做,总是有他的原因的。

当然除了帮助贤王外,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第三十五章 谋事不成

更新时间2013-4-9 8:02:08 字数:2175

 没有了太子的干预,又要防着六皇子,若再秉承前世的淡然低调,此生自己轻易进不得贤王眼中,可是高调是要付出代价的,况且又是如此世家大族,她也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一个十三四岁的伯府小姐,如何能引得贤王入了心,且情根深种,将来还能上门求娶自己?

这是一个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幸好此时的哥哥李意书已经对贤王生出仰慕之心,自己又刻意附和推波助澜了一把,虽没有了自己被太子逼迫之事,终还是能让哥哥早早进入到贤王的眼中。

以贤王的谨慎睿智,自然不会相信那衣物是由哥哥做的,少不得盘查一番,自己入了他的眼,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李瑶琴刚想罢,就有个小丫头来报:夫人吃过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李瑶琴忙放下手中针线,带着一干丫头婆子们去给母亲请安。

此时李夫人的神色好了不少,如今儿子去边关已是不能更改,只有听天由命了。

沟壑易填,人心难满!

大齐建朝前,李家虽说是京城的世族大户,却并不是勋贵之家!如今因为从龙之功,被大齐皇帝封了伯爷,荣华富贵比之从前不知要多上几倍,却不知足,反妄想与那些早年追随先帝的功臣们并肩,也求能世袭几代。

李夫人不由摇头,人心不足,只一味的钻营,也不知将来是福是祸。

李瑶琴见母亲脸色果然红润了许多,心中也欢喜,便笑着上前给母亲请安。

见母亲脸上笑容多了,李瑶琴便重提那日之事,李夫人看着女儿正色道:“咱们家诗书传家已经百年,不提经年所积的银钱,只每年地亩就有不少的出息,且年年有俸银!那些铺子不过是为着自家用着方便罢了,哪里真指望它挣银子!不提商贾下贱,只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要与民争利?你所谓的开脂粉衣裳铺子的主意,还是趁早歇了吧。”

李瑶琴咬了唇:“如今府里一年也就收入个三五万两银子,刨去一家老小吃用,还要供养族中众人,一年也才剩下一二万而已,我们兄弟姐妹也多,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总要未雨绸缪才是。”

李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笑道:“你能有这个心已是不错。只是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关心的事!家用之事,自有父母兄长操心,哪用得着你一个闺阁小姐,你只管帮着母亲把内宅管好就行。况且咱们家还没到那穷的地步,你一个伯府千金只管如此算计,却是失了大家子的身份。你若是真对脂粉衣裳的感兴趣了,便自己在家里做,衣服倒也罢了,只是那脂粉可要适可而止,姑娘家家的,鼓捣那些东西,却不像咱们家女孩该做的。”

李瑶琴知道母亲出身书香世家,一些事情上迂腐的很,前世她便是只做她的乖乖女,还是到了贤王府才开始想些赚钱的主意的,但是现在家里由母亲当家理事,她也实在没法动手脚,只得恹恹答应下来。

此时李意书也从府外归来,便先过来看望母亲。

李夫人如今躺了几天,也想得透彻:儿大不由娘,况且事已成定局,何必给儿子心里添堵!

如今见儿子过来请安,她便打起精神来,笑道自己身体已大好,又叮嘱儿子在外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李意书忙答应着,又全力奉承着母亲。

李意书为自己自作主张,谋了去边关的差事,因而气病了母亲,心中很是愧疚。

但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仍是会选择去边关。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身为城安伯府的嫡长子,理应为家族荣耀出一份心力的。

母子二人都有心修好,此时情感倒更胜从前。

李意书又陪着母亲闲话几话,便借口前院之事,退了出来。

李夫人虽然表面上原谅了儿子,可总归也是逼不得已,心中总有些郁郁,见儿子走了,便欲与女儿说些话,排解一二。

哪知李瑶琴见哥哥出去了,心里惦记着防箭衣的事,便也急忙与母亲告辞,匆匆追了出去

李夫人见此不由叹口气,对身边的亲信说道:“都道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我总觉得她与我生疏的很,尤其这半年来,幸好她兄妹俩感情还好!”

底下人忙笑着劝解道:“小姐也长成大姑娘家了,哪能总如小时候那样,时时粘在夫人身边呢,现在夫人就舍不得她,以后她若是嫁了人,夫人可要怎么办!”

李夫人听了,也暗笑自己太痴,便又命人叫来跟着去边关的小厮们来问话。

李瑶琴则请了哥哥到自己院里去说话。

等李意书喝过一杯茶后,李瑶琴急不可耐地问道:“哥哥今日去贤王爷那里,情况如何?”

李意书笑道:“贤王很重视,只是此时时机不对,等过段时日再见机行事!”

这是在李瑶琴意料之内的事情,平心而论,这防箭衣早一天用,就对大齐早受益一天,只是太子太不堪了,贤王为了天下百姓,必须得有所取舍。

李瑶琴收回思绪,又问道:“哥哥没提我的名字吧?”

李意书有些不满地看了妹妹一眼,说道:“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放心,一个字也不提!唉,可惜妹妹是闺阁女子,不说居功之事,却大好的才能只埋没于后宅!此事成了,却不能算妹妹的功劳!”

无人能赏识,不过是暂时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