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拿着银弓的手因着他的话微微一抖。

真他大爷的好恶毒。

“专心点看,我是在教你,别总是走神。”顾云凰望着瑾玉轻挑眉梢,“然后咱们差不多可以撤了,你没看他们越打越过来了么?”

瑾玉脸儿一抽,再次感叹幸好自己没有同他为敌,否则真是要被整疯。

没有再神游,她已经举起了银弓,专注地望着那打斗的二人,只见那二人身形几次调换,终于,东方越的背部对上了她。

拉着弦的手即刻松开,一道无形的气刃立即朝着前头人的背部腰上两寸的地方打去——

东方越身形一震,也就在这时,岳炀一脚踹上了他的胸膛!

‘噗——’仰头一口血喷在半空之中,东方越的身子倏然坠落。

“世子!”

岳炀愣愣地望着那倒在地上的男子,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太某就朝着四周观望。

“撤。”瑾玉将头一低,在岳炀看不到的角度,与顾云凰从轻斜的屋面之上跃下。

剩下的过程,他们不用再看了。分割线

暖阳下的凤仪宫充满了沉静的光辉,琉璃瓦下,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红漆的大门虚掩着,里头隐隐传出有女子啜泣的声音。

“姐姐…”外披金红色华贵裙袍的少女靠坐在床榻边,将头埋在手掌中捧着的琉璃手珠之上。

这珠子是最后一次见母妃的时候,母妃留给她们二人的,只是琉璃珠易碎,于是二人都不敢拿出来戴,只能收藏起来。

“哥哥说,并不是世上所有的玉和琉璃都是易碎的,琉璃通透才易碎,母妃送的这两串,色泽暗紫,材质厚实,恰恰是很坚韧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还想看看咱们谁戴起来更好看一些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滑落在掌心的两串琉璃珠子上。

这珠子是顾云凰回来时交予她的。

他说,从顾紫雁的袖子里拿瑾玉的发带时,发现还有一串琉璃珠子,便一起拿了出来,发带由瑾玉收着做纪念了,而珠子则是留给了她。

顾映澜将两串珠子叠在一起戴在了手腕之上。

现在,再也不怕碎了。

轻轻摩挲着手腕之上的琉璃手珠,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许久之前,一袭紫衣的冷艳女子站在她身前,替她理着额前细碎的发,素来冷漠的眉眼之间,带着难得的柔意。

还记得顾云凰来看她时说的话,“紫雁说,希望你不要哭。”

临走前,他也说:“不要怨阿瑾,要怨,可以怨十一哥。”

怨么?

她谁也不怨。

身边的亲人本就不多了,剩下的,更该珍惜才是。

顾映澜抹了一把眼泪。

“皇后娘娘。”门外,传来宫婢清脆的声音。

“何事?”顾映澜开口,声线不冷不热。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迈步进来,走到她的跟前。

顾映澜眉头一蹙,打量着眼前未经她允许便擅自进房的宫婢,“本宫怎么似乎没见过你?”

说到这儿,眸中泛起了几丝冷意。

‘噗嗤’哪知身前的宫婢笑出了声,“十六公主莫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还是真当自己是望月的皇后了?”

顾映澜闻言,脸色骤然一变。

无需猜测,这个宫婢不是凤仪宫的,甚至于不属于望月皇宫,而是——云若来的。

顾映澜冷眼看她:“有什么事?”

云若的探子忽然出现在她的宫中,必然是那个人派过来的。

“若是奴婢没有说错的话,公主呆的这一年多里,想必已经取得了望月陛下的信任,或者说,望月的陛下一直就不对你有什么猜疑。”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纸包,递给顾映澜,“公主,别的事情无需你做,只要设法将这个下在望月皇上的饮食里。”

顾映澜眸色一颤,倏然抬头,“你们想做什么?”

“奴婢只是传话的,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身前的女子朝她笑了笑,将纸包搁在了床头,“十六公主,才失去了胞姐,想必不愿意再失去母妃吧?”

顾映澜眸底杀机顿起。

“公主还是好好思虑一下,只要公主愿意做这件事,蝶妃娘娘不会有任何危险。”像是笃定了顾映澜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女子盈盈一拜便退了下去,“奴婢告退。”

顾映澜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握了握拳,终究还是松了开来,仰头靠在床壁之上,无力地闭上了双眸。永陵宫——

“慢点走。”将面前的房门推了开来,顾云凰扶着瑾玉进了房中,“原先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腹痛?你这两日乱吃什么东西了?”

“我哪有乱吃什么,我不是都说了,轻微腹疼很正常,你不要总是联想到我乱吃东西。”走到了桌子旁坐下,瑾玉瞥了一眼顾云凰,此刻的他并未戴面具,而是又换上了一张俊秀的脸,原因无他,她看他的面具不顺眼。

好好的脸,只露着眼睛跟嘴巴,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又不方便随时捏揉,故而,她让他带上人皮面具,总归都是要遮着真容,银质面具戴着却比人皮面具沉重。

“我给你揉揉?”顾云凰道。

瑾玉摇了摇头,“不用,喝过药过一会儿就会好。”

生理痛,揉管什么用,她生理期向来不大准,这个月延迟了大概三四天,瑾玉不禁暗想如果正常些来的话是不是她和顾云凰就不会发生那擦枪走火的事,滚床单滚到一半忽然间…

想到这儿她及时掐断,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然而事实是她并没有憋住笑,唇角牵起了大大的弧度。

顾云凰当然不知道她想什么,只敛了敛眉,“生病了?”

他怎么不知道她喝药的事情?

“不是生病,是生理期,算了不跟你说这个。”瑾玉别开了目光,跟一个男子讨论葵水那种事情真是觉得很诡异。

“别坐着,去躺着。”顾云凰起了身,不由分说拉着她到了床边,让她靠在床壁之上,拿过一边的枕头要给她垫在背后,不料,一张白纸黑字印入眼帘。

那是枕头下压着的。

顾云凰将那纸拿了起来,只望了一眼,眸色乍冷,似是倏然间集聚了一池的冬日的寒潭。

瑾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顾云凰将纸递到她跟前。

瑾玉抬目忘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骤然一惊。

“怎么会…”

“殿下,药好了。”忽有敲门声响起,宫婢的嗓音在外头响起。

瑾玉将顾云凰手上的纸抢了过来揉作一团丢到角落,而后道:“进来。”

外头的人闻声推门而入,将放有药碗的托盘端了进来,碗中黑乎乎的药汁还泛着热气。

“这是治疗腹疼的药?”顾云凰开口,声线冷若寒冰。

宫婢听着他的话,肩头微微颤了颤,“是…是的。”

“问你话,这么紧张做什么?”顾云凰走近了她,语气倏然又变的温和,“难道我会吃人么?”

“不,不敢…殿下,公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退下了。”将托盘搁在了桌子上,宫婢急急忙忙地退下。

待她离去之后,顾云凰转过身,朝瑾玉做了个口型。

瑾玉眸子一眯。

“治腹疼的药么?”顾云凰伸手端过桌子上的药碗,倏地冷笑一声,指间一松将药碗砸到地上,黑色的药汁顿时溅开。

瑾玉望着地上被砸碎的碗,“为什么要砸了我的药?”

“该我问你为什么才是。”顾云凰语调悠漫,却带着一丝冰冷,“喝绝育汤都不敢让我知道是么?”

绝育汤,便是让女子能暂时避免怀孕,但是药三分毒,喝绝育汤的次数一旦多了,便会真正失去生育能力。

瑾玉敛眉,“什么绝育汤,我的汤药分别是治腹疼的,你听谁说是绝育汤?”

“事到如今狡辩有什么用。”顾云凰显然不信她的说词,“你不敢声张,这才将药方子藏起来,假借腹疼让人煎绝育汤喝是么?你若是担心未婚先孕,大可与我商量婚事,可你一句也不曾提起,你究竟对我有几分真心?”

瑾玉冷笑,“我对你有几分真心?顾云凰,你真是令我失望,只因为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纸你便如此怀疑我?”

“那你如何解释这汤药?你那婢女看起来一副心虚的模样,连我问个话都不敢回答,那分明就不是治腹疼的汤药,在你看来怀我的孩子就那么难,亦或者你从未想过和我在一起?”

“对,我就是没想过与你一起,你给我滚!”瑾玉指着门,低声怒喝。

顾云凰一句话也不说,甩袖离去,出了房门时,将门狠狠一带,发出‘啪’的脆响。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到了房门前的梨树之下,挥袖扫过,霎时梨花飘零,仿佛是他在发泄。

余光瞥见几丈开外一抹粉色的衣角消失,顾云凰才收起衣袖,唇角勾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转了个身,再度回到瑾玉房中,抬目,望着瞪他的人,轻笑,“阿瑾,一会儿我帮你再熬一碗可好?”

“算了。”瑾玉别过了头,缩回床上,“那人走了么?”

“走了,不过从今天开始,在外人面前,我们得装作不理睬对方。”顾云凰走到他床边坐下,让瑾玉靠在自己身上,“阿瑾,你刚才叫我滚的时候一点也不像装的。”

做戏做的到位么~骗到你们了么~好吧我知道以各位聪明的头脑是骗不了你们的…

第222章 废后?

更新时间:2014-8-20 16:51:48 本章字数:9047

“不是你说要做戏的么?不表演的卖力一些,如何让人信。”瑾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莫非我还吓着了你的小心脏?”

顾云凰挑眉淡笑,“可不是么?我听得肝都颤了。”

“少来,说实话我确实是有几分生气。”瑾玉眼角一跳,“我的药砸了,这药煎一碗要好几个时辰,那么我腹疼还需要持续多久你明白了?”

顾云凰在枕头下发现的那张纸,上头正是绝育汤的药方子。

这背后捣鬼的人,便是想要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而方才送药的婢女,看上去像是被顾云凰的冰冷言语吓到,又像是装模作样。

顾云凰问她碗中的药是不是治疗腹疼,她支支吾吾,活像是心虚,这样反倒能让人以为那碗里并非治腹疼的药。

瑾玉想,她要是问那婢女为何发抖,那婢女的回答应该是‘被云公子吓到’,再换个思路,假如顾云凰不是那么信任自己,那么那婢女的态度能让他立即怀疑那药有问题,从而真的和自己闹崩。

幸亏顾云凰的信任。

方才顾云凰在那送药的婢女离开时,给她做的口型是‘做戏’。

机敏如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二人的默契,使得这场争吵的戏看起来天衣无缝。

不,有缝。

她的药真的被砸了。

“那个婢女的模样我记住了。”瑾玉道,“你故意放走这个奸细,是想要揪出幕后之人。”

“你记住她的模样也没用,探子都是会易容的,不过我心里已经有数了。”顾云凰说着,手伸向了她的腹部,“那碗药的成分还应该检测一下,毕竟挑拨离间这种事,为了更成功一些,探子真的会将药调换。”

“莫非你知道是谁…”话未说完,看见他伸过来的手,瑾玉微一挑眉,“不用揉了,没有作用,我自己都试过了。”

“那要如何?”顾云凰有些疑惑,随即眸色一沉,“难道一定要喝你让人熬的那种汤药?”

可是现在——没有。

“那倒也不是,不过能缓解倒是真的。”瑾玉见他执着,索性也不隐瞒了,“我…葵水来了。”

顾云凰‘嗯?’了一声。

瑾玉见他像是没明白,没好气道:“我说葵水来了,你没听懂?”

顾云凰寂静了好片刻。

瑾玉望着他的神情,看不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见他沉默,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该不会连那是什么都不晓得?”

他会是那么缺乏常识的人么?

瑾玉此话一出,顾云凰眉梢一跳,“当然晓得。”

虽说他与女子少有来往,却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真的知道么?”瑾玉眸中划过一丝狐疑。

不为其他,实在是因为顾云凰的表情——太过微妙了,前一刻还迷茫着,下一刻又像是明白了,这让她怀疑他是否不懂装懂。

“记得我十四岁那年,有一次看见九姐裙子上都是血,还以为她受了伤,随口问了一句,九姐告诉我,那不是受伤,而是身为女子每个月都会来的葵水,也是从那一年,我才知道原来是有这么回事的。”顾云凰说的轻描淡写,“除了几个皇姐妹,我少有认识的女子,那是唯一一次看见有人裙子沾血,若非九皇姐,也许我至今也不会知道。”

瑾玉眼角一抽,脑子里倏然浮现采薇裙子沾血还一边教导顾云凰的画面,实在好笑。

“不过…”顾云凰顿了一顿,而后道,“为何你会腹疼呢?”

“这很正常,许多人都会。”瑾玉说着,斜了顾云凰一眼,“给我拿个小手炉来好了,暖一暖也是可以的。”

“暖一暖就可以?”顾云凰听闻此话,伸手搭上瑾玉的肩头将她扳过去,让她背靠着自己,而后手移到了她的腹部,从后面拥着她。

下一刻,瑾玉便感觉贴着她腹部的掌心有一阵的暖意传来,就好像怀中揣着一个暖炉,不多时,暖意竟遍布了全身。

瑾玉惊诧,他这是将内力凝聚于掌心催出热源帮她止疼。

“如何?我是不是比手炉有用多了。”身后,传出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瑾玉眉头一挑,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只觉得无比轻松。

“当然有用多了。”

靠枕暖炉按摩器三合一,居家旅行必备多功能男友。

真是极好了。

“对了。”瑾玉忽的道,“你发现枕头下的绝育汤配方,难道就没有一丝起疑?”

一开始看见他脸色不对,她还以为他会因此生气。

“你若真是在服用这副汤药,定然不会将配方藏在枕头下的。”顾云凰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肩头上,“我每日都来你的房里,药方藏在床榻上,随手一翻就能看见了,你哪里会这么愚蠢,即便藏,也该找个隐秘的地方才对。”

“那这个探子真是不够聪明。”瑾玉唇角轻勾,又敛起,“你是否已经猜到,亦或者你知道此人是谁派来了?”

他的态度总是给她一种他其实什么都猜到的感觉。

顾云凰静默了片刻,这次倒是不打算隐瞒了,“云若来的,应当就是那个一直与我作对的人派遣来的。”

瑾玉没有问那人是谁,她料想即便问了顾云凰也是不会说,因为他已经回避了这个问题数次。

“你说,接下来的日子,在外人眼前我们要对对方冷淡一些?”瑾玉顿了一顿,又道,“你是否认为有人暗中观察咱们,所以要做给那人看?”

顾云凰轻轻‘嗯’了一声,“方才我已经在那送药的婢女身上做了手脚,她观察我们的同时,亦在我们掌握的范围之内,就看她打算做些什么好了。”

“阿音。”瑾玉忽的开口,“你是不是属兔子的?”

他似乎是大了她四岁。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顾云凰顿时有些不解,“怎么忽然问这个?”

“真是糟蹋了兔子。”瑾玉叹息一声,“我认为你应该属狐狸。”

兔子是多么可爱灵动的生物,如他这样心眼多多真该属狐狸,可惜的是生肖里却没有狐狸这个属相。

“我不属兔子。”顾云凰凤目一眯,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

瑾玉顿时脸色一沉,“我收回方才的话,你应该属狗。”

“不是只有狗会咬人。”顾云凰道,“虎也会咬人,记住我属虎,不属兔。”

他的话可信么?

“殿下,大事不好!”忽的,门外响起了有些急切的脚步声,有宫婢奔至门外。

瑾玉听见了动静,抬目朝门的方向望去,“何事?”

“皇后娘娘下毒谋害陛下,已经被圈禁凤仪宫。”门外的宫婢踹息着,“朝中不少大臣…请陛下废后。”

废后?

“阿澜下毒害东方烨?”瑾玉眉头微蹙,可能么?

“事出有因。”身后,顾云凰轻声道,“一会儿,我潜入凤仪宫去问一问。”

“究竟怎么回事?”瑾玉朝着房门外道,“陛下现在在何处?”

“奴婢,奴婢也不知,只听说是皇后娘娘在陛下的茶里下了毒,被她的贴身侍女看见了,悄悄告诉了皇上,皇上等着皇后娘娘给他端茶的时候,就揭穿了,皇上很是生气,命人将皇后软禁了,不过还未说要如何处置,现下正在御书房,岳国公,南静王等人也在。”

“姓岳的也在,那就不妙了,谁晓得他又会胡说些什么。”此刻腹疼已经好了些,瑾玉偏过头朝身后的人道,“我现在即刻去御书房,你潜入凤仪宫看看是怎么回事。”

“东方烨不会因着几个人说就废了阿澜,阿澜暂时应当不会被处置,你无需着急。”顾云凰道,“身子不舒服躺着就好。”

“没那么娇贵。”瑾玉不由分说起了身,“兵分两路,事不宜迟。”

偌大的凤仪宫一片寂静,原本便很是肃穆的地方,近日更是沉寂无比。

“陛下待皇后娘娘那般好,娘娘怎会毒害陛下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你应该知晓,皇后娘娘与陛下相敬如宾,陛下是对她十分好,但娘娘似乎不太热络,时而还很冷淡。”

“那也不至于因着不喜欢便下杀手,况且皇后娘娘的位子至今无人撼动,真是让人迷茫。”

“都在议论什么!”募然间,一道冰冷的女音响起,霎时将几个正在悄声议论的小宫女吓了一跳,抬眸看见来人,纷纷低头——

“馨儿姐。”

名唤馨儿的宫女冷冷望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之际,只留下一句‘不得再多话’。

而她离开之后,便有人不屑地冷哼,“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新人,不就是因为告发了皇后娘娘,才被陛下封赏,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后娘娘若是被冤枉的,释放之后第一个就收拾她。”

“证据确凿,还可能是冤枉么?我觉得有点悬。”

悄声议论之间,无人注意到,墙角一抹修长的影子,已经停留了许久,忽的,身形若鬼魅一般掠开,朝着先前那名唤馨儿的宫婢离开的方向而去。

寂静的长廊,女子缓步行走,忽的身形一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募然回头,却迎上一个侍卫打扮的俊秀男子,不由分说伸手掐上她的脖子。

她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他拖到了跟前,他开口声线散漫却幽凉,“皇后被圈禁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