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能不能平起平坐,那就要看咱们这个皇上了,只要皇上说一声在,这下军校尉就盖得过那大将军一头,你说是不是?建宁帝?”说罢,我笑吟吟的看着建宁帝。

建宁帝苦笑道:“你说是就是了。”顿了一顿,建宁帝还是迟疑道:“方阵,朕还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封你为下军校尉一职位了。”

我哈哈一笑道:“你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总之是封了就是了。卑职在此多谢皇上赐封。”我脸带微笑,笑吟吟的看着建宁帝,心中颇为得意,心道:“自己这一招先斩后奏绝对是上上之策,看来自己以后有了这传国玉玺,自是想让自己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皇帝都奈何不了自己。”越想越是得意。

窦太后看向我的眼光之中都满是敬佩之意。

建宁帝无可奈何道:“不须客气。方阵,朕问你,你还想要什么?”

此时的建宁帝也已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才能打动这个小黄门,不,现在是下军校尉方阵的心了。

我笑道:“多谢皇上了,不过卑职现在还没有想到,容卑职日后想到以后,再跟皇上禀报便是。”

建宁帝暗暗叫苦,对于眼前这个下军校尉方阵,胁之以威,已然不起作用,动之以武,也是万万打不过这个方校尉,诱之以利,似乎现在还想不到这个不知道何时当上的方校尉喜欢什么。赠之以宝,自己那些宝贝之中,只有那四把中兴之剑和那一本书了,可是那中兴之剑现在就已经在这方校尉的手里,自己当然更没有什么可以打动这方校尉的了。

一想起那本书,建宁帝的心里又是一沉,暗道:“糟糕,糟糕,这一把中兴之剑既然都被这姓方的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那一本书的命运似乎也一想便知。看来有百分之百 可能是被这新晋的方校尉给拿去了。

赠之以宝这一计划恐怕也无法行通了。

建宁帝前思后想,心里暗暗发愁。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打动眼前这个小黄门方阵。

这片刻的功夫,建宁帝的额头皱纹就多了几条,头上的白发也悄无声息的多了几根。

我暗暗好笑,看着建宁帝道:“皇上,这地上还有些剩饭剩菜,你凑活着将就一下,明天我再让我干儿子给你做一些好吃的送来。”说着,哈哈一笑。

建宁帝奇道:“你干儿子是谁?”

窦太后也是脸露惊奇之意奇怪,似乎在说:“这小子什么时候还收了一个干儿子来了?”

姬子君更是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我笑道:“就是那个太官令汤显啊。”建宁帝哦了一声,心中杀机已动,已经决定出去这云台殿之后,一定将那太官令汤显下到刑狱之中,治他的大罪。

这建宁帝心里发狠,那远隔数里之外的太官令汤显却浑然不知。

建宁帝看着地上的那被林青中兴之剑斩落两半的食盒,食盒之中残存的食物,不由得皱起眉头,咳嗽一声道:“方校尉,你看这地下食物又如何能吃?”

我哼了一声道:“这位窦太后在这云台殿之中一待就是二十年,每日里就连这掉落在地上的这些食物都没有,就靠着偶尔路过太后身边的老鼠长虫之类的物事,这才苟延残喘到了今天,你却在这里嫌弃这嫌弃那的,嘿嘿,你要是不吃,我就让姬姑娘收拾出去了--”

这一番话,直说的那窦太后热血沸腾,口中激动道:“杜--”刚想说杜公子,忽然想起,现在的杜归仁已然是方阵的身份,急忙改口道:“方校尉你说的太对了。这个狗皇帝还挑三拣四的,想当年本宫什么不吃?这个狗皇帝太可恨了。”

建宁帝大怒道:“你说什么?窦妙?”

窦太后也是丝毫不给那建宁帝面子,破口大骂道:“狗皇帝,我说你就是一个狗皇帝,怎么样?你还敢咬我啊?在那嘉德殿不敢骂你,到了这南宫云台我还不敢骂你吗?你个十恶不赦的狗皇帝。”说着,窦太后向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建宁帝伸出手指,指着窦太后,怒声道:“你,你这个泼妇--朕要将你在这南宫云台再关上二十年,你信不信?”

窦太后呸的一声向建宁帝又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道:“本宫现在已经出来了,就不会再任由你继续为非作歹,你就等着本宫慢慢收拾你--“一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建宁帝只气的浑身哆嗦,看着那窦太后走后,微微晃动的门帘,不由得又是一声骂道:“这个贱女人,朕早知道有今天,早就该派人将这贱人杀了。”

我看着建宁帝,心里充满了鄙夷,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不过你有今天的这个下场,也是你昔日种的因,今日才结的果。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得谁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绝顶功夫

我看着建宁帝,慢慢道:“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你将肚子填饱,然后你就要休息了。”语声冰冷,已然没有了适才和声细语的那种语气。

建宁帝听到那十五分钟三字,愕然道:“十五分钟是什么意思?休息又为何意?”

我冷冷的道:“十五分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这个你懂了吗?”

建宁帝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我又冷冷道:“休息就是睡觉,就寝,这一次你懂了吗?”

建宁帝这一次点头倒是点的甚快,道:“懂了懂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觉向我诉苦道:“可是方校尉,你让我在这一炷香的时辰里面,吃饱饭,上床睡觉,可是那里有饭菜啊?”

我伸手指了指地上那断为两半的食盒里面,残留的饭菜,道:“诺,这些不是吗?”

建宁帝皱着眉头,满脸的为难之色,嗫嚅道:“方校尉,这个地上的饭菜你看还能吃吗?”

我眼睛一瞪,厉声喝道:“怎么不能吃?你再不吃,我就出去叫窦妙进来,把这里的剩饭剩菜全都吃了,你信不信?”

建宁帝虽然相信,窦太后进来,一定会听从这方校尉的话语,将这地上的剩饭剩菜尽数吃了,但是要他自己当着我和姬子君的面前,去俯身拾起地上剩下的食物,他可还真弯不下这个腰。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建宁帝,冷笑道:“你爱吃不吃。姬姑娘,咱们走。”一摆手,带着姬子君,掀开门帘便走了出去。

我走出西屋之后,还带上了西屋屋门。屋内只听得那建宁帝着急的声音传了出来:“方校尉,方校尉,方,方大人,你别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呸了一口,向着那西屋屋门道:“你以为你是张艺谋啊,拍贺岁剧呢,还有话好好说,我说你个头。”

那姬子君和窦太后都是面面相觑,二人谁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来头大不大。

窦太后迟疑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杜公子,这张艺谋是干什么的?也是和你一样的大有来头的人物吗?”

我笑道:“张艺谋是个导演,拍电影的。”

窦太后和姬子君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导演是什么意思,这拍电影又是什么意思。窦太后低声道:“杜公子,这导演是干什么的?拍电影是什么功夫吗?”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心中暗暗好笑,心道:“我跟这窦太后和姬子君说这些,她们也不懂。这无异于对牛弹琴。”随即对窦太后敷衍道:“那个导演嘛,就是一门职业,就像刺客一样。那个拍电影呢,就是导演所要掌握的一门手段,比我的这一门功夫更加神奇,我这一门功夫杀人的时候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杀。那拍电影的时候,只要导演一句话,说让那些人死了,那些人就全死了。”

姬子君听得张口结舌,喃喃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功夫?”

窦太后双眼冒光,呼吸也都急促起来,道:“那导演最多的时候杀死过多少人?”

我想了想,这才继续道:“导演拍电影的时候,最大的战争场景,一场下来死个几万人没有问题。”顿了一顿,我笑道:“还有那些厉害的大导演,大背景,大场面,宏大制作,一场下来,更是死个几十万都跟玩似的。”

这一句话更是听得窦太后悠然神往。

窦太后虽然对于我的这一番话,并没有听的太懂,但是也明白了个七八成,得知导演拍电影,有时候一场下来就是几十万人死去的时候,窦太后更是咽了口唾沫,向我堆起笑容,道:“杜公子,你看你能不能跟那个张艺谋说说,让我跟他学一下那拍电影,我也想当导演。”我看着那窦太后满脸褶子的一副尊容,舔着脸看着自己,忍不住失笑道:“窦妙,你也想当导演?”

窦妙双眼放光,道:“是啊,杜公子,我也想当导演,我也想学一学那拍电影的功夫。”

我肚子里暗笑,脸上强行忍住道:“那拍电影的功夫很难学的,我都没有学会。”

我看着窦太后脸上执拗的神情,笑道:“你真的要学那拍电影的功夫?”

窦太后使劲点头,道:“本宫虽百死而无一悔,只要当上导演,学会拍电影,杜公子你让本宫,不,贱妾做什么都可以。”

窦太后语声坚定,毫不半点转圜余地。似乎今生今世就要向着那导演之路前行。

我心里暗笑,脸上故意装出一副郑而重之的神情,对窦太后道:“窦妙,那个导演之路很难走,你可要时时刻刻做好准备。”

窦太后一挺自己的胸膛,大声道:“没问题,这个杜公子你大可放心,本宫决定的事情那是谁也改变不了。”

我点点头道:“好,待得遇到那张艺谋,一定给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收你为徒,教你拍电影,练得那一手一死就几万人的拍电影神功--”

窦太后急忙纠正道:“不是几万人,是一死几十万人的拍电影神功。”说完嘿嘿而笑。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我说错了,是一死几十万人的拍电影神功。”

窦太后满脸兴奋,似乎此时此刻的她已经练成了那拍电影神功一般。

过的片刻,窦太后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杜公子,那张艺谋什么时候能够教我拍电影的这一门功夫?”

我笑道:“这个嘛,你先不要着急,俗话说得好求而不得,咱们要顺其自然,待得遇到张艺谋的时候,我自然就会给你引见,到那时候,你学会了那拍电影神功,可不许忘了我这个引见之人啊。”

窦太后连忙赔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我笑道:“好,窦妙,那这个咱们就说定了。”

窦妙连连点头。

我心里暗暗发笑。

谁知道事情变化往往出人意料。命运的匪夷所思更不是常人想象出来。

这窦太后因了今日的这一番执念,自此就苦苦跟随着我。我走到哪里,窦太后就去到哪里。每天窦太后在我的耳边就是一件事,带她去学那什么拍电影的神功。

我一念之差,自此吃到了这随随便便答应他人的苦头。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带着这太后窦妙,借着轮回之镯的帮助,去了2013年的现代,然后带着这太后窦妙拜在一位电影界大碗的门下,苦苦学习了三年之久,然后在窦太后的年近花甲之际拍出了一个震动电影界的鸿篇巨制--汉宫秋。

这一部汉宫秋不仅囊括了国内的所有奖项,更是冲击奥斯卡金像奖,获得了提名。

窦太后也因为这一部汉宫秋一举成名,国内所有的经纪公司纷至沓来,太后窦妙的薪酬也是水涨船高。

其后,太后窦妙又继续再接再厉,又拍了几部很有影响的题材,什么诸如汉朝那些事,东汉末年。我当皇后那些年,什么我的后宫我的宫这一类的历史巨片,这些片子都是太后窦妙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逼真而详实的将大汉朝那一个年代生动的记录了下来。娓娓动人的给每一个看到这些片子的人们讲述了一个个发生在那个朝代的,美丽而心酸的往事。

太后知道没有人比她自己拍这些片子来的更为真实,因为这些片子之中的故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所以,也只有她,太后窦妙拍出这些片子的时候才显得那么逼真,那么生动,那么打动人心,那么的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这些片子给太后窦妙带来了丰厚薪酬,更是将太后窦妙的电影艺术推向了世界,让太后窦妙在国内国外都有了极其高的人气。

太后窦妙因此也有了大量的粉丝,这些粉丝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豆豆龙。

太后很喜欢这个粉丝团的名字。也因此开了微博,每天在微博上和这些粉丝互动。

微博上粉丝们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亲爱的豆豆,你拍的那些片子,诸如汉宫秋,汉朝那些事,我当皇后那些年,怎么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拍的那么好?都那么活灵活现?这是为了什么?是你翻阅了大量的书籍才得来的资料吗?”

每一次,窦妙都是笑着回答道:“因为那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窦妙的这一句话却是都被那些粉丝一笑而过,没有人相信窦妙所说的这句话。

窦妙喜欢他们的不相信。

第一百五十七章万佛镇魔函

我低声问道:“窦妙,这建宁帝你打算如何处理?”

窦妙皱皱眉,沉思道:“贱妾一时还未曾想的明白。这个,这个不如先将这建宁帝就放在这里好了。”

我低声道:“窦妙,这建宁帝该如何处理,你先慢慢想着,不过我提醒你,这建宁帝脸上黑气浓郁,看来就要不久于人世,你这般将他囚禁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若是想好好利用一下这建宁帝,我看最好及早,迟则生变。”

窦太后急忙点头称谢道:“多谢杜公子提醒。”

我嘘了一声道:“小点声,窦妙。我告诉你,还有姬姑娘,我现在的身份乃是大汉朝下军校尉方阵,以后最后叫我方校尉,或者方大人,莫要在人前露出马脚。”

窦太后急忙点头道:“贱妾明白,杜公子,哦,错了,是方大人。”

我点点头,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而后慢慢伸出一只右手,在窦太后的身前,口中低声道:“拿来吧。”

窦太后故意装糊涂道:“拿来什么?方大人?”

我咧嘴一笑道:“窦妙,你忘了你在那嘉德殿里面所说的话了吗?”

窦太后这才假意装作想起道:“哦,贱妾说只要杜公子,不,方大人将这建宁帝给贱妾带到那云台殿之中,便会给方大人一个大礼。”

我笑道:“就是这一句话。窦妙那大礼呢?该不会是你忘了吧?”

窦太后日后还要有求于我,此时哪敢说忘了?当下忍着心中的肉痛,慢慢道:“贱妾自然不会忘记。”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慢慢取出一块物事,拿在手中,慢慢打开掌心,我和姬子君四只眼睛望了过去,只见这窦太后的右手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一块石头。

这石头之上竟是有五种颜色,上面为青,下面为黑,左面为红,右面为皇,中间为灰色。

五种颜色交相映衬,每一种颜色和另外一种颜色的边际交汇之处融合无间,看不出一点痕迹。

这一颗石头又有些隐隐的透明之状。

我心中好奇,随即就拿起那一块石头,迎着那清冷的月光望去,只见那石头之中竟然似隐隐的有一个图案。那图案是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双手放在自己胸前,盘膝而坐。围着这童子身周的更是有一条黑色小鱼摇头摆尾。

我一呆,看着那石头之中的黑色小鱼图案,那一条黑色小鱼竟然似渐渐游动起来,绕着那童子的周身来来回回。

这黑色小鱼转到石头另外一侧之际,周身黑色尽去,竟然变成了青白之色,一转眼间,那一条小鱼又已经游动到这石头一侧,再复变成黑色,一动不动了。

我竟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一双眼睛了。

再次看了看,那五色石头之中的童子图案已然慢慢隐去,过不多时,就连那童子图案身旁的那一条摇来摆去的黑色小鱼也慢慢消失了。又复过的片刻,那一颗古怪的石头也变成青嘘嘘的色彩。

我眨了眨眼,凝神看那一块石头,不由得大奇,心道:“这窦妙搞什么古怪,给自己一块青石?可是适才自己看到的那石头之中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那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图案还有那个黑色小鱼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一双眼睛花了不成?看来只有言语威逼这个窦太后,才有可能知道这石头之中的秘密。”

我用手惦着那一颗石头,瞪着眼睛,看着窦太后,道:“窦妙,我辛辛苦苦的给你想出一个那么好的办法来,将那建宁帝从那侍卫重重包围之中带到这云台殿来,你就给我看这个?”

窦太后见我脸色不善,急忙解释道:“杜公子,你不要着急,这一块石头乃是我大汉高祖皇帝留下来的,据说这一块石头乃是昔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女娲娘娘补天所剩的一块五色神石,至于其中的神妙之处,只有遇到危险之际才可以显现出来。贱妾之前被那赤鳞朱虺所咬伤,并未死去,贱妾估计就是这一块五色神石的功劳。”顿了一顿,那窦太后见我脸上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急忙赌咒发誓道:“杜公子,贱妾绝对不会欺骗于你,你想,贱妾还要依靠杜公子带我去学习那拍电影的神功妙法,因此怎么可能将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给你?贱妾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还是明白的。”说罢,窦太后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眼珠转了一转,心道:“这个窦妙说什么这一块石头是昔年女娲娘娘补天所剩的一块五色神石,这一定是吹牛,那女娲娘娘乃是神话里面的人物,怎么可能留下什么补天神石?只不过这一块石头看来是大汉皇宫先朝皇帝留下来的这一点可能不假。”

当下,我对窦太后道:“你这块石头是如何得来的?”

窦太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杜公子,你有所不知,贱妾在当上那皇太后之后,这后宫之中自然是贱妾一个人说了算,贱妾这便将历朝的皇帝所积攒下来的物事俱都一扫而空。”

我不屑道:“一扫而空又如何?还不是最后俱都被那建宁帝得到了,你这般聪明,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窦太后虽然不大明白,这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意思,但是那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句话的意思,窦太后她却是懂的。

窦太后叹了口气,道:“是啊,想贱妾苦苦搜罗,将那先朝皇帝历年积攒下来的物事俱都得到手之后,没想到后来被这狗皇帝一场兵变,就将贱妾所有物事又都席卷而去。到得最后,贱妾被扫地出门,打入这云台殿,囚禁在这云台殿斗室之中的时候,贱妾身边也就只剩下了这一枚石头,想必那狗皇帝认为这一枚石头并不起眼,可有可无,也就没有拿这一块石头当回事,而是任由贱妾带在身边。这一块石头这才侥幸就此留住。”

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了看自己掌心之中的那一块石头,随即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收下了。”随即就那一块石头放入自己的衣袋之中,手指触摸到那衣袋之中的虎符,心中随即又想起一件事来,随机对姬子君道:“姬姑娘,你将那一个铁盒拿过来。”

姬子君闻言,急忙抱着那剑匣还有铁盒走到我面前。

我笑道:“我只要那个铁盒,至于这一把中兴之剑就留着你慢慢玩吧。”

姬子君喜道:“好啊好啊,谢谢你啦。”我笑了笑,接过那一只铁盒,随机将那黑漆漆的铁盒举到窦太后的身前,低声道:“窦妙,这一只铁盒你可认得?”

窦妙看着那一只铁盒,皱起眉头,端详了片刻,忽然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意,颤声道:“杜公子,这一只铁盒千万不能打开--”说着,这窦太后的身子竟是慢慢向后退去,竟是要离开这一只铁盒一段距离,窦太后这才觉得有些安全。似乎那铁盒之中所藏的物事极为可怕。

我奇道:“窦妙,你认识这一只铁盒?”

窦妙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慢慢点了点头道:“贱妾认得,这是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

我心中一动,心道:“这铁盒叫什么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名字倒是古怪。”心中奇怪,向那窦太后问道:“窦妙,这铁盒之中装的究竟是什么?”

窦妙脸上的恐惧之意更加浓了,一双眼睛望着那铁盒,慢慢道:“这铁盒之中,贱妾也只是听得先皇说过,这铁盒之中据说盛放的便是一滴血。”

我呆了一呆,道:“一滴血?”

窦妙点点头,看着那一只铁盒,脸上的恐惧之意丝毫不减,低低道:“这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此时不显,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但是只要放在那血水之中,这铁盒的四壁就会出现一个个佛祖的雕像,每一尊佛像都是庄严肃穆,双手合十,似乎是要镇住这铁盒子里面的恶鬼。”

姬子君奇道:“太后,你不是说这铁盒里面是什么一滴血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恶鬼了?”

窦太后打了一个寒噤,道:“这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里面的那一滴血,据说就是地狱里面的十万恶鬼每人一滴,这才凝聚而成。这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里面的这一滴恶鬼血,据说只要沾染上半点,身上沾染了这恶鬼血的人,在夜晚的时候就会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变成一个恶鬼的摸样,出来杀伤人命。”

顿了一顿,窦太后接着道:“这个沾染上恶鬼血的人,据说没有人能够制得住他,因为他不是人,而是地狱之中前来搜魂夺命的使者。”

我和姬子君面面相觑,似乎谁也不相信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盒子之中竟然有,如同窦太后口中所说的这么古怪可怖,狰狞凶恶的一滴恶鬼血。

我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窦妙,既然这铁盒子里面的这一滴恶鬼血这么邪恶,为什么不将这一滴恶鬼血扔掉?或者埋在那深山老林之中,让这恶鬼血不见天日,岂不是就没有了这么多的邪恶可怖之处?”

窦太后摇了摇头,低低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大大的问题。”

我奇道:“还有什么问题?”

窦太后慢慢道:“这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而是这万佛镇魔函之中的这一滴恶鬼血还另有用处。”

第一百五十八章恶鬼血

我奇道:“这恶鬼血还有别的用处?难道还能将人起死回生不成?”

说完这一句话,我自己都觉的好笑。那窦太后却是丝毫不觉得好笑,竟然慢慢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这一滴恶鬼血确确实实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我和姬子君都是大吃一惊。

我颤声道:“你说什么?这,这一滴恶鬼血,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我想不到自己随口说的这一句话竟然一语成真。

窦太后点点头,慢慢道:“寻常人死了之后,只要尸身未曾僵硬,立即服下一滴这恶鬼血,便会立时复活,只不过这复活了的人,便已然和从前的性情大不一样,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动辄便即杀人。疯狂之际,便宛如野兽一般。人们都说,这恶鬼血虽然可以救人一命,但是活了的那个人,也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变成了一只恶鬼,一只随时可以杀人的恶鬼。”

顿了一顿,窦太后脸上露出一抹悲哀之色,慢慢道:“这万佛镇魔函里面的这一滴恶鬼血虽然有如此坏处,但是只要它能将一个濒死之人救得活转过来,那么这一滴恶鬼血就是再有天大的坏处,也会有人将其保留下来,你说是不是?”

我默然,一时间无话可答。--这个窦太后说的一点不错。只要这万佛镇魔函里面的这一滴恶鬼血有这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好处,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拼尽性命也要将其留下来。

毕竟,在人之大限到来之际,服下这么一滴恶鬼血就可以延续生命,那么这一滴恶鬼血所有的坏处也都一笔抵消。

只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死,一个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那一只万佛镇魔群邪辟易函,心中实是不知道该将这一只铁盒如何处理才好。过的片刻,我对姬子君道:“姬姑娘你拿着这一只铁盒。”

姬子君心中畏惧,但还是接过了那一只铁盒。姬子君的目光望向那铁盒之际,有几分恐惧畏缩。

我沉声道:“姬姑娘,你别害怕,这一只铁盒没有钥匙,现在还无法打开,盒子之中的那一滴恶鬼血不会自己钻出来的。”

冬姬子君这才放下心来。

那窦太后却始终站在一旁,距离那万佛镇魔函远远的,似乎生怕沾染上那镇魔函里面的恶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