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皇上昨天将方某带到屋子里面之后,便即给方某写了一纸诏书,然后便命令在下前往永安宫,告知蹇大人,这一点蹇大人是可以给在下证明的。”

赵忠和张让目光随即望向蹇硕。

蹇硕慢慢点了点头,道:“方校尉的那一纸诏书在下也看过,上面正是皇上的御笔所书。”

赵忠和张让对视一眼,然后目光再次望向我,道:“然后呢?”

我沉声道:“然后在下就回去了,半路之上还遇到了那典军校尉曹操曹大人的手下萧敢萧统领,这一点萧统领可以证明。”

赵忠和张让点了点头。良久良久,赵忠这才沉声道:“方大人,皇上的那一纸诏书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我点点头道:“这个自然。”随即一伸手从怀中取出那一纸诏书来,递给赵忠。

赵忠伸手接过,慢慢展了开来,看到那诏书之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点了点头,对张让道:“张大人你看,这的确是皇上的御笔所书。”

张让看了看那一纸诏书,然后将那诏书合了起来,递回给我道:“方大人,皇上还有没有吩咐过什么事情?”

我目光望向蹇硕,只见蹇硕目光闪动,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我心道:“这蹇硕想要说些什么?”脑子之中忽然一闪,随即明白,这蹇硕是不是要说自己去他的景福殿,述说皇上委派他去寻找白志忠的事情?看来自己就算不说,这个蹇硕待会一定会提及此事。当下我慢慢道:“皇上昨天还让我告知蹇大人,寻找一个人。”

听到这寻找一个人的时候,赵忠和张让俱都眼睛一亮,齐声道:“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迟疑一下,慢慢道:“叫白志忠。”

赵忠和张让都是一呆,喃喃道:“白志忠?这个是什么人?怎么之前一次也没有听皇上提起过?”

赵忠满脸疑惑,慢慢道:“莫非是这个人下毒杀了皇上?”

我摇摇头,斩钉截铁的道:“绝无可能。”

赵忠和张让,蹇硕都是一呆。

张让目光闪动,慢慢道:“方大人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心道:“本校尉自然知道。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我沉声道:“在下那日听皇上提起这白志忠的时候,看到皇上脸上的神情就好像这个名叫白志忠的人是他失散已久的朋友一般。就凭这一点,在下也不相信这个白志忠会杀了皇上,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人心叵测

赵忠和张让听得我这般肯定,虽然有些狐疑,但也暂时将白志忠放到一边。赵忠沉吟片刻,这才皱眉道:“然则,方大人以为这真凶是什么人呢?”言下之意,那白志忠既然不是真凶,而你又说真凶另有其人,那么这个真凶到底为谁,岂不是你方阵要给大家说出一个子午卯酉来?

我嘿然一声,道:“方某既然敢说那白志忠不是真凶,自然就会给三位找出真凶来,只不过三位必须确保,在找出这真凶之前,一切俱都听我吩咐才行。”顿了一顿,我一双眼睛望着三人,慢慢道:“这个没问题吧?”

赵忠看看张让,张让看看蹇硕,蹇硕又看看赵忠,三人都是异口同声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我沉声道:“好,既然没有问题,那么蹇大人你就去将昨夜一直在此当值的侍卫传来,我便问询一遍。”

蹇硕点点头道:“好。蹇某这就去。”随即转身出门而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我,赵忠,张让三人。张让斜睨着我,看了片刻,这才缓缓道:“方大人,你真的有把握可以将那真凶抓到?”

我淡然道:“百分之百是没有的,百分之七八十还是有的。”

赵忠和张让都是一怔,似乎不明白:“这百分之百是什么意思?百分之七八十又是什么意思?”

二人都是心头疑惑不明,但也不好意思询问我。他们二人加起来的年龄都差不多一百来岁了,这位方大人所说的话都听不明白,岂不是传了出去让别人笑掉大牙?

是以二人都是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沉默是金。

我走到那龙榻之前,伸出手将那被子拉了过来,将建宁帝的一张诡异的脸孔盖住,这才转身走到二人身前。

片刻之后,蹇硕便带着一个满脸惊惧的小黄门和一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这二人一个站在嘉德殿门口,一个则是站在嘉德殿石阶下面,负责这嘉德殿周围的安全。

那小黄门我认识,正是那狄宁。

那带刀侍卫却是一个生面孔,应该是一直在这嘉德殿外面布控防守,一直未曾得见。

那小黄门和那一名带刀侍卫进来之后,看到中常侍赵忠,中常侍张让,还有下军校尉方大人都在这里,一时间俱都一慌,二人急忙躬身行礼。

小黄门狄宁急忙道:“狄宁拜见张大人,赵大人,方大人。”

那一名带刀侍卫也是急忙道:“刘正拜见张大人,赵大人,方大人。”

张让一摆手道:“狄宁,刘正,方大人有些事情要问你们,记住了,方大人问你们的时候,要实话实说,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否则的话。立时拉出去斩了。”张让说罢,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这二人。

狄宁和刘正被吓得脸如土色,二人都是齐声道:“卑职明白。”

我慢慢踱到二人面前,看了看这二人一眼,这才缓缓道:“我问你们,昨天,自我走了以后,这嘉德殿还有谁来过?”

小黄门狄宁想了想道:“下午大公主来了一会,在这里待了有半个时辰就走了,然后一直到晚上,便没有人来了。”说完这一句话,那狄宁看了一眼刘正,刘正也看了一眼狄宁,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二人交换眼神的时间虽然短,但也没有被我放过。

我望着这二人,心道:“这二人心中一定有什么秘密隐瞒,那是什么秘密?难道是大公主来了之后这嘉德殿另有人来?而那人又特意嘱咐这二人不许泄露那个人来过的行踪?这个人一番吩咐,这二人如此听话,那么不是这皇宫里面的太后就是皇后!那董太后乃是这建宁帝的母亲,自然不会加害于他,而唯一对这建宁帝恨之入骨的只有何芷烟何皇后--”

我看着狄宁募地里一声大喝道:“狄宁,你竟然胆敢欺瞒于我,张大人适才的话你都忘了吗?”

狄宁脸如土色,口中颤声道:“卑职不敢隐瞒啊,请方大人明鉴。”

赵忠和张让都是有所疑惑,不明白这方阵是从那里看出来这狄宁的言语不尽不实的。

蹇硕也还是心中奇怪。

我瞪着狄宁,冷冷道:“好,你既然不说,那么我也不问你了。你等着受死吧。”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语,然后目光转向刘正,冷冷道:“刘正我问你,这嘉德殿之中,昨天本官走了之后,除了那大公主来过之后,还有谁来过?”说罢,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刘正。

刘正脸色惨白,看了那狄宁一眼,见狄宁满脸恐惧,忽然之间一横心,向着我纳头便拜,口中更是颤声道:“求方大人救我一命,求张大人,赵大人,蹇大人救我一命。”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屋内的蹇硕,张让,赵忠都是一呆。三人都是不明白:“这个刘正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一瞬间便已经想到这其中的关窍。

三人都是凛然惊惧:“莫非是有人昨天在大公主来过之后,也来到这嘉德殿之中,然后临走之际特意嘱咐这些小黄门和一众带刀侍卫不许吐露这个人来过这里的事情,否则格杀勿论。这个人是谁?这后宫之中有如此大的权力的除了董太后之外,便是那何皇后了,而董太后乃是这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自然不会如此吩咐,况且一个亲生母亲探望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鬼鬼祟祟,生恐别人知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何皇后--”

三个人都是心中一沉,三人几乎同时想到那何皇后偷偷摸摸来到这里,然后又鬼鬼祟祟的离开,不许一众小黄门和带刀侍卫告诉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离开之后,建宁帝便即中毒而死。这其中难道 有什么关联?”

三个人都是越想越怕。

这宫闱之中,为了皇帝之位,向来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更何况这建宁帝一直不同意立那何皇后的儿子刘辩为太子,而坚决要立那陈留王为太子。这何皇后和建宁帝之间早就是矛盾重重,后宫之中也是人人俱都知道何皇后对这建宁帝恨之入骨。是以,倘然有人说这建宁帝之死和这何皇后有关,那也是无人不信。

更何况昨天晚上,何皇后来去匆匆,行踪如此诡秘,竟然不欲外人知道,就这一点,这何皇后何芷烟就脱不了干系。

张让一双眼睛瞪着刘正,沉声道:“有什么话你在这里尽管说,我们几个人给你做主,有我们几个人在这里,谁还敢要了你的命?”

张让这一句话说的甚是有力。要知道在这里的这几个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两位中常侍更是只手遮天的人物,那蹇硕和方阵一个是下军校尉,另外一个更是西苑八校尉之首,天下禁军大统领,这四个人站在这里,要说还保不住一个人的话,那么天下更无是理。

赵忠在一旁附和道:“张大人说的甚是,你尽管说好了。”

那刘正还是满脸恐惧之色,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磕头。

蹇硕怒道:“刘正,你抬起头来,这里几位大人都在此,你就放心大胆的说,蹇某看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人敢动你。”

那刘正头是抬起来了,只不过那脸上的恐惧之意却是一丝一毫也没少。

我一摆手道:“蹇大人,别着急,我来问他。”

蹇硕眉头皱起,气呼呼的站到一旁,看向这刘正的眼里也满是鄙夷不屑之意,似乎深为自己的下属之中有这么一位带刀侍卫而感到羞愧。

我看向刘正,慢慢道:“刘正,你别紧张,我问你,昨天大公主来了之后,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来过这嘉德殿?”

刘正满脸迟疑,不敢说话。

我慢慢道:“你别害怕,我问你,那个人是不是人字旁的?名字之中更是有一个草字头的,对不对?你不用回答,你只点头或者摇头。”

我慢慢点了点头。

我慢慢站起身来,心中此时已经确定--昨天万年公主来过之后,那何芷烟何皇后又来过这里。何皇后走了之前,还特意叮嘱这些小黄门和带刀侍卫,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以这小黄门狄宁和带刀侍卫刘正这才不敢吐露。

何皇后姓何,这姓氏之中自然是带了一个人字旁,而何皇后的名字之中何芷烟的芷字又是草字头,我这两句话就是暗指何皇后何芷烟。

蹇硕和张让,赵忠三人看到刘正终于点头承认,这嘉德殿何皇后曾经于昨天晚上来过。三人心中虽然早已猜到必定是这何皇后,但是看到刘正点头承认,三人的心头还是一震。

那狄宁看到刘正点头承认,心中更是害怕之极,一时间这狄宁彷徨无措。

蹇硕狠狠的瞪了刘正和狄宁一眼,然后一摆手,道 :“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狄宁和刘正急忙站了起来,向蹇硕我,张让赵忠四个人躬身施礼,这才退了出去。

待得除了这嘉德殿大门,二人都是出了一身冷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十分狼狈,急忙各自归队。

至于这屋里的这一番事情,自然是谁也不敢向别人吐露。

就这样,二人都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颗脑袋能不能留到明天。

嘉德殿屋内,此刻只剩下了我,蹇硕张让赵忠四人。

四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过得片刻之后,我咳嗽一声,一双眼睛望着张让和赵忠道:“张大人,赵大人,这寻找下毒杀死皇上的真凶一事,咱们还往不往下面继续?”

第一百七十章尔虞我诈

赵忠看了一眼张让,慢慢道:“查不查咱们现在还是听听张大人的意见,张大人说查,咱们就继续查下去,一查到底,张大人说不查,咱们现在就此打住,谁也不提这一件事情,然后给皇上把这葬礼办了。”

张让脸上现出恼怒之意,大声道:“查,查个屁,这还怎么查?再查你我的脑袋也都掉了。”

赵忠颇为尴尬,在这蹇硕和方阵的面前,挨了这中常侍张大人的这一番呵斥,赵忠自然心里极为不舒服。只不过这赵忠为人阴险,心中就算是万分恼怒,也是隐忍不发,当下,赵忠和声道:“张大人不必生气,既然不查,那咱们就此打住,赶紧通知太后,皇后前来,见皇上最后一面,然后这就给皇上办这葬礼。”

蹇硕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抬起头来,蹇硕望向张让道:“张大人,皇上日前对你对我说的那一番话,不知道张大人是否还记得?”

张让有些莫名其妙道:“皇上对你和我说的话?什么时候?”

蹇硕奇道:“就是昨天啊。难道张大人忘了吗?”

赵忠也在一旁,急忙道:“不错,就是昨天。在下和皇上说话之际,皇上还提起张大人和蹇大人呢,说立太子的事情,已经跟张大人和蹇大人说好了。”

张让一呆,刚想说不知道,忽然脑子之中一亮,急忙改口道:“是啊是啊 ,张某自然记得。这立太子的事情,皇上和我还有蹇大人已经交代明白了,赵大人就不用操心了,蹇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蹇硕点点头道:“张大人说的甚是,既然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咱们就按照皇上的心愿去做也就是了。”

赵忠嘿然一声,慢慢道:“却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定下谁为太子的人选了?”

张让沉声道:“赵大人,现在不用这么着急吧,到时候自然知道。”

赵忠越发恼怒,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慢慢道:“好,待得一会何皇后到来,咱们这太子之位却是要必须宣示的了。到时候张大人不要忘记的好。”

张让淡淡道:“这个自然不会忘记。”

就在这时,只听嘉德殿大门外面小黄门齐声道:“皇后娘娘驾到。”随着这小黄门的声音响起,屋内的蹇硕,张让,赵忠三人脸色都是一沉。

蹇硕,招呼我,张让,赵忠三人走出里屋,来到嘉德殿大殿之上相侯。只听环佩叮当响动,不一刻功夫,那何皇后何芷烟就在八名宫女的簇拥之下,快步走了进来。

蹇硕张让,赵忠三人急忙迎了过去。我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为了避免露出破绽,还是紧紧随在蹇硕三人后面走了过去。来到那何皇后身前,四人都是躬身行礼道:“臣等参见皇后。”

只有我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臣等参见皇后个屁。”心中暗觉好笑,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在这何皇后的身后,八名宫女的后面还站着一个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这个人满脸胡子,黑魆魆的,看上去甚是凶恶。

我心里奇怪:“这个人是谁?怎么跟随何皇后一起进宫来了?看这情形这个大胡子跟何皇后的关系还很亲密。”

心念一转之下,立时明白,这个满脸黑黢黢的大胡子一定是何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

只见这个何进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我看着暗暗生气,心道:“你不就仗着有一个当皇后的妹妹吗,至于这么趾高气扬的?”

何皇后一摆手道:“免了。”

蹇硕,张让,赵忠,我们四人这才站起身来。

何皇后一双凤目望着张让,沉声道:“张让,是你和赵忠命人叫我来的?这嘉德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让沉声道:“皇后,嘉德殿发生一件事情,臣等几人不敢擅自做主,该如何处理此事,还请皇后和大将军定夺。”

何皇后一皱眉道:“什么事情还用得着我?不是还有皇上吗?嘉德殿这里有皇上在,一切俱都听皇上安排好了。”

那大将军何进也在一众宫女的身后,大声道:“是啊,有皇上在此,一切还是让皇上来决定吧。”

何皇后的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让蹇硕,张让赵忠我们四人都是一惊。

四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面面相觑。

我心中一个念头升起:“这个何皇后何芷烟是真不知道建宁帝死了,还是在这里装腔作势?故意扯淡?”

何芷烟看到我们四人都是一副古怪的样子,不由得大奇道:“怎么了?蹇硕,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么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何芷烟还欲开几句玩笑,见我们四人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一怔,皱眉道:“皇上呢?本宫要去见一见皇上。”

赵忠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就在里屋。”

那何芷烟双眼眯起,口中沉声道:“我去看看皇上,我倒要问问他,到底要立谁为太子。”说罢,一股风一般冲了过去。来到那里屋门前,伸手一掀门帘,便走了进去。

蹇硕目光闪动,赵忠和张让神色诡秘,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未及说话,便听得东屋里面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正是刚刚进去的何芷烟发出的。

这一声惊呼里面充满了恐惧之意,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不可相信的事情。

那八名宫女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里屋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将军何进关心自己的妹妹,急忙从八名宫女的身后奔了过去,一把掀开门帘,便也闯进东屋之中,过的数秒之后,只听那大将军何进也是一声惊呼,口中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过的数秒钟之后,只听那何芷烟怒喝道:“四个兔崽子都给我滚进来。”

这四个兔崽子自然是说的我们四人了。

我肚里暗骂:“你个小贱人,你们全家才都是兔崽子。”我们四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慢慢走进里屋。

进到屋中,只见那大将军何进和何皇后何芷烟俱都站在那一张龙榻之前,龙榻之上那个冒牌建宁帝脸上的被子已经掀开。露出一张可怖的脸孔。

过了这么一会,这冒牌建宁帝方阵的脸上已经慢慢溃烂,整张脸更加惨不忍睹,没有溃烂的部分还是一片漆黑之色。

此时此刻,就算建宁帝的亲娘来了,也是绝对认不出来了。更何况这个已经有数年未跟建宁帝在一起的何芷烟了。

何芷烟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张让,大声道:“张常侍,你跟赵常侍派人告诉我的是不是这一件事情?”

张让见这何皇后震怒,急忙躬身行礼道:“皇后,卑职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何皇后更加恼怒,大声道:“然则为何不在外面嘉德殿大殿之中跟本宫述说这一件事情?”

张让故意装出满脸惶恐的神色道:“这个,这个兹事体大,臣等不敢擅自做主,是以还要请皇后亲自到这屋内一观。卑职和赵大人今天来到这东屋之中,便看到这一幅情景,卑职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便请了蹇大人和方大人一起前来查看。卑职四人来到这里以后,看到皇上这等情状,心知必须要将这一件事情禀报给皇后知晓,是以这才命人告知皇后,只是生恐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到皇后耳中之后,皇后和皇上伉俪情深,难以自己,这才并未将实情一一告知。卑职等便盼着皇后和大将军一起前来,主持此事。眼下该如何处置此事,还请皇后娘娘和大将军一起定夺。”

说罢这一番话,张让向着何芷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我心中暗道:“张让这个老狐狸,绝对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一番话,将己方四人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更在言语之中下了一个套,就看那大将军何进和何芷烟上不上套了。

那何芷烟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张让适才的这一番话的真实性。

那大将军何进便嘿然一声道:“人都死了,还怎么办?趁早埋了便是,”

这一句话要是换个人说了出来,那便是欺君罔上之罪,罪可株连九族。

蹇硕和张让,赵忠都是脸上微微变色。

蹇硕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了下去。

何芷烟一双凤目狠狠瞪了她哥哥一眼,似乎颇为不满,但是这何进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训斥于他,当下何芷烟只有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张大人,皇上这一脸黑气,这是什么症状?”

张让躬身道:“回皇后,皇上的一脸黑气,这是中了剧毒之故。”

何芷烟慢慢道:“原来是中了剧毒,那么说来,这皇上一定是死于这剧毒之下的了?”

张让犹豫一下道:“好像是。”

何芷烟双眼眯起,嘿然一声道:“到底是时还是不是?”

张让迟疑一下,这才慢慢道:“回皇后,皇上的确是中毒而死。”

第一百七十一章谁是真凶

何芷烟哼了一声,这才沉声道:“既是中毒而死,那么可找到真凶了吗?”

张让又是迟疑了一下,道:“还没有。”顿了一顿,张让这才继续道:“臣等四人就是无法裁断,这才将皇后请来,商议此事,臣等就希望皇后和大将军前来处置此事,想必这一件事情对于皇后娘娘和大将军来说,那自是易如反掌。”

大将军何进哈哈一笑道:“张大人过誉了。不过这一件事情真要交给何某,还真的就是三两天的事情。何某人办事讲究的就是效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