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个眉目如画,颊边带着一只梨涡的小宫女雨蝶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对自己一见钟情。

不仅她没有想到,就连这个小宫女雨蝶也没有想到。就在雨蝶踏入嘉德殿大殿里屋的那一刻,看到这个下军校尉方阵侃侃而谈的那一刻,小小年纪的雨蝶就彻底沦陷了。

雨蝶记得自己以前好像也看过这一个名叫方阵的小黄门,只不过那时候的方阵始终在皇上身旁低眉敛目,俯首帖耳,就连那方阵的正脸也几乎看不到。

想不到这一次,在这嘉德殿的东屋里面,看到的方阵就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过去的畏畏缩缩,唯唯诺诺,有的竟然是眉宇间的一股英气。

这方阵在众人之前侃侃而谈,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竟然也是潇洒不已。

而这方阵言语间的那一份机智聪明更是让雨蝶心折。

看到这一位下军校尉方阵的那一张齿白唇红的脸孔之际,这个小姑娘雨蝶的心里竟然怦然心动。似乎在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小小声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这个人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一瞬间,这个小姑娘雨蝶就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那就是当你遇到你的那个他的时候,心湖里面泛起的那一阵荡人心魄的涟漪。

第一百八十章愁绪满怀

我心里暗暗苦笑,心道:“想不到这个小黄门方阵这一年命犯桃花,先是有永安宫内的宫女绿萼红萼,对这方阵暗暗相思,此刻竟然又有这何皇后身边的这一个小宫女雨蝶也是对这小黄门方阵一见钟情,这小黄门方阵何其幸运?”

我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不敢再对这小宫女开什么玩笑了。我柔声道:“雨蝶妹子,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殊条件,只是我要去蹇硕蹇大人那里,然后才能跟你去清凉殿,如果你方便的话,就陪我一起去,如果不方便的话,那么你去清凉殿等我也可以,带我事情一了,我自会去那清凉殿和你会合。”

这一番话说完,我满脸诚恳的看着雨蝶。

雨蝶听到我这么一番话,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竟是脸上一红,艳阳映照之下,这小宫女雨蝶的一脸红晕,竟是俨如桃花。美丽的不可方物。

我虽然是一个女子,但也是被雨蝶这惊人的美丽吸引,心中暗道:“这小姑娘好美啊,待得再长大一些,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呢。”

良久良久,这雨蝶脸上的红晕这才稍稍褪去。抬头望去只见这下军校尉一直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奇道:“方校尉,你在看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口中咳嗽两声,道:“那个,那个,雨蝶妹子你好美啊。”

这一句话说完,我又是立即后悔,心道:“自己这不是又在招惹这个小姑娘吗?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雨蝶脸上又是微微一红,急忙岔开话题,问道:“方校尉,你要去多长时间?”

我想了想道:“这个,我可说不大好。”

雨蝶微微一笑道:“方校尉,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我刚要拒绝,转念一想,心道:“有这小姑娘陪在身边,倒也不觉寂寞。更何况到了蹇大人那里,让这小宫女在外面候着,日后何芷烟问起来,自己也可以有个交代。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不至于让这个小姑娘为难。”

我笑着向雨蝶道:“这样很好,雨蝶妹子,那你就跟我来吧。”

我们二人一路同行,沿着北面那一条大路,一下路向北而去。穿过玄武门,朱雀门,一路逶迤来到永安宫内的景福殿大门之前。

景福殿门前的一众御林军看到我来了,急忙齐声道:“方校尉好,卑职见过方校尉。”

我向着众人点点头笑着道:“兄弟们辛苦了。”

一众御林军齐声道:“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蹇大人方大人平安无事,卑职们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点了点头道:“方校尉在屋里吗?”

那王大宝急忙道:“蹇大人此刻还在书房。”顿了一顿,那王大宝低声道:“蹇大人此刻在书房之中唉声叹气的,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方大人来了就好了,一定能够解决蹇大人心里的这些烦心事。”

我哦了一声心道:“看来这蹇硕还在为太子未曾归于陈留王而心中烦恼。”

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雨蝶道:“雨蝶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进去一会这就出来。”

雨蝶向着林青点了点头道:“方校尉自去办理事情,不用管我。”随即走到景福殿一侧的假山石那里,凝目看起那一侧的风景来。

我随即迈步走了进去。走到书房门口,那书房门口此刻正有两名带刀侍卫腰板笔直的站在书房房门两侧。

看到我到来,那两名带刀侍卫齐声道:“方大人好。”

我点了点头,低声道:“蹇大人可曾休息?在下前来探望。”话音未落,那书房房门便被一把拉开,蹇硕便已出现在这书房门口。只见蹇硕这片刻不见,脸容也显憔悴了一些,一双眼睛之中更是满是忧愁之色。

看到我,蹇硕连忙道:“方大人快进来。”

我拱手道:“不知道有没有打扰蹇大人的休息?卑职擅自来访,实在冒昧之至。”

蹇硕连连摇头道:“那里,那里,方大人来到蹇某这里,蹇某是想请也请不来呢。”一边说,一边将我让了进去。

二人进门之后,那门口的侍卫随即带上房门。

二人走到桌子前面,分宾主落座。我笑道:“蹇大人,看你满面愁容,却是为何事发愁?”

蹇硕叹了口气,道:“方兄弟,不瞒你说,做哥哥的今天实在是郁闷之至。”在这屋里没有了旁人,这蹇硕自然就跟我兄弟相称。

我目光闪动,慢慢道:“蹇大人难道是为了今天立太子的事情?”

蹇硕手掌一拍桌子,双眼之中冒出愤怒之意,大声道:“可不是嘛。这老狐狸张让,和他一起共事,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顿了一顿,蹇硕沉声道:你不知道,方兄弟,前两日,皇上亲自宣召我和张让那一条老狐狸一起到那嘉德殿东屋,然后当着我和张让的面,亲自嘱托,要我们二人立那陈留王为太子,日后好承继大统。”

我心里暗笑,心道:“这个蹇校尉你却不知道了,那一日那个中常侍张让却是本校尉亲自装扮的。你说我不知道那一日的事情,嘿嘿,可偏偏我就对那一日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那张让那一日未去,却在后来的言语之中冒认了这一件事情,继而利用蹇硕并不知道彼时的那一个中常侍张让,并非这个张让这一件事情,竟而临阵易主,轻轻松松的将皇子刘辩送上了太子之位。

这一招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事。就冲这一点上,蹇硕说那个张让是一个老狐狸,倒是名副其实。

只听蹇硕满脸愤慨,继续道:“谁知道那个老狐狸张让竟然阳奉阴违,今日在何皇后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蹇某本想还联合这老狐狸,一起将陈留王送上太子之位,却没有想到这一条老狐狸这么狡诈阴险,当着蹇某的面,满口答应,临到事情来了,却立马将自己在皇上面前所说的话俱都忘得一干二净,反而抓住蹇某的话,逼得蹇某无话可说,就这样让这老狐狸卖了一个人情,让那辩皇子捡了一个大便宜。你说,做哥哥的心里郁闷不郁闷?”

一番话说完,蹇硕胸膛不住起伏。

我心道:“这倒也怪不得那张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张让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算?更何况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权衡利弊之后,也会及时反水,站到皇后何芷烟和大将军何进这一面。

毕竟皇后这一面代表着朝廷之中大多数人的利益。

少数服从多数,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两方面势力本就极不均衡。

一面是人单势孤的蹇硕,另一面是人多势众的何皇后,在那何皇后身后站着的是大将军何进以及朝廷之中诸多大臣,这蹇硕面对如此局面,又如何能够获胜?

聪明如中常侍张让,自然是第一时间站到何皇后那一面了。

站队,也是一门艺术。

站好了,就是前途一帆风顺,飞黄腾达。站的不好,那么面临的就是前途黯淡,永无出头之日。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又有几个人不明白,可是每个人在面临站队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还是截然不同。

就如同这一次蹇硕,本来也可以将所有在建宁帝面前所做的承诺忘掉,转而投身到那何芷烟的阵营之中,如那中常侍张让一样,即将迎来自己事业的第二春。可是,蹇硕和张让不同。张让可以罔顾良心,六亲不认,只为了自己现在的利益着想,而他蹇硕就做不到。

如果蹇硕那样做了,蹇硕就会觉得自己愧对建宁帝临终之前对自己的嘱托和信任。那样的话,他就算是活着,也一定会生不如死,因为他自己的良心就会时时刻刻的出来提醒自己,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此时此刻,被中常侍摆了一道的蹇硕就不时的在内心里责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那么轻易相信那个 老狐狸张让,丛而被他摆了一道,失去了替陈留王争为太子的一个机会。

第一百八十一章荧惑犯紫微

我叹了口气,安慰蹇硕道:“蹇大人,不必忧心了,这件事情你既然已经努力了,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想必那建宁帝地下九泉有知,也不会怨怪蹇大人的。这一点蹇大人大可放心。”

蹇硕默然半响,复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方兄弟,你说的甚是,只不过做哥哥的不甘心啊。”

我目光闪动,慢慢道:“蹇大人,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顺其自然,慢慢等待。”

蹇硕颓然道:“哎也只能如此了。”

我看那蹇硕一脸无奈,一脸感伤的样子,心中一动,忍不住道:“蹇大人,你既然把我当兄弟看,兄弟也就不瞒你,兄弟自幼会看一些天象,那天象之中就能预测到一些未来的变化--”

蹇硕哦了一声大感兴趣,道:“方兄弟你快说来看看。”

我沉声道:“兄弟我夜观天象,见天空之中隐隐然有荧惑犯紫微之兆。兆象虽微弱,但是却持久不去,兄弟便知道这洛阳将有一场大乱。而那皇子刘辩倘然真的即位,当上了这大汉天子,恐怕也是命不久长,嘿嘿,这其中的福祸谁也说不清楚。”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压低了身子,生恐被外面人听到只言片语。

蹇硕双眉一皱,沉声道:“荧惑犯紫微,竟有此事?”

我点了点头道:“蹇大人,还有一首歌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蹇硕奇道:“方兄弟,什么歌谣?”

我目光闪动,看着蹇硕,慢慢道:“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邙--这一首歌谣,蹇大人没有听过吗?”

我看着蹇硕,想要从这蹇硕的脸上看出这一位上军校尉蹇大人到底有没有听过这一首歌谣。

只见蹇硕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然后喃喃道:“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邙--这是什么意思?”

看这上军校尉脸上的神情,倒是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一首歌谣。

我慢慢道:“蹇大人,想必你久在宫中,疏于和外面沟通,不知道这一首歌谣在外面传唱已久--”

蹇硕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蹇某虽然鲜少出去,但是蹇某在这洛阳城中大街小巷都有蹇某的人,要是这样一首歌传唱已久,恐怕早就被蹇某的手下告知了。”

蹇硕这一番话说的坚定有力。

这也难怪蹇硕有这般自信,要知道蹇硕可是堂堂西园八校尉之首,天下禁军的总统领,手下管辖的人马成千上万,这洛阳城中哪怕是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也会第一时间传到这蹇硕的耳朵之中。

可是这一首诡异的童谣却真的为蹇硕所不知。

我心中一动,心道:“难道那赵忠给我的信息有假?”

这一点,我倒是误会了那中常侍赵忠了。

要知道赵忠既然敢说,那就一定是有极大把握,否则的话,面对皇上说谎,那便是欺君大罪,轻者斩头,重者株连九族。是轻是重,自然全在皇上的一张金口了。

而这一次,这一首诡异的童谣之所以未曾及时传到这一位上军校尉蹇大人这里,这其中有几个原因。

第一个便是这一首童谣的确流传时间不长,也就是七八天的时间。

在这七八天的时间里面,这一首诡异的童谣便在这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慢慢传扬开来。起初是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慢慢的越传越多,到得后来,竟是几乎达到街知巷闻的境地。

这应该是最初散布这一首童谣的始作俑者所始料不及的。

第二个原因便是这一位蹇大人的手下,初初听闻之时,还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认为不过是一首普通的童谣而已。

并未引起重视。

是以才没有人第一时间汇报给这位上军校尉蹇大人知道。

第三点则是因为蹇大人这些日子一来,一直忙于太子的事情,其后又多了我扮成建宁帝所委派给这位蹇大人的那一件特殊的任务,寻找白志忠。

这两件任务一起而来,尤其是那太子的任务更是让这一位蹇大人忙的焦头烂额。

蹇大人每日里不是去找这一位大臣说服,就是去到另外一个大臣的家里促膝谈心,一时诱之以利,一时又胁之以威。总之是各种忙。直到这两日这才慢慢稳定下来。--该找的也都找了,能够帮忙的也都答应帮忙。

这样下来,才让这上军校尉蹇大人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而因为蹇大人的这些日子的种种忙,他的那些下属就自然没有机会向他禀报,这么一件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而他,咱们的这一位蹇大人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得知了。

我慢慢道:“蹇大人,这一首童谣之中的内容,想必就和这荧惑犯紫微的天象有关。”

蹇硕慢慢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原来古时候的人们,把那紫微星称为帝星。

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是以古时候的帝王就往往自喻为紫微星下凡。而那荧惑便是火星,火星在紫微星周围不住流转,是以这便是荧惑犯紫微的征兆。

荧惑主疾病,战乱,兵灾,妖孽,凡是有荧惑出没之地,便一定会有战事发生。而天又必将降下妖孽,祸乱世间。

蹇硕看着我,慢慢道:“方兄弟,你,你是不是能够看得清过去和未来之事?”

这一句话,蹇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也许在他心里,这个眼前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的下军校尉就有一种可以看见过去未来的神秘力量。

我微微一笑,道:“蹇大人过奖了,卑职岂敢。卑职只不过学过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能够预测到一些未来之事,如此而已。”

蹇硕低声道:“那方兄弟,你能不能预测这皇子刘辩能不能顺利登基,承继大统?”

我淡淡一笑道:“卑职刚才已经说了,这辩皇子不当这个皇帝还好,当上了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蹇硕一时无语。过的片刻之后,蹇硕这才抬起头,望向我,问道:“方兄弟,那我问问你,那陈留王有没有机会承继大统?”

我心道:“本校尉虽然看过数遍的三国演义,对于东汉末年的事情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但要是这样赤裸裸的告诉你,本校尉岂不是等同作弊?这可不行。事情要是都说出来,那就不好玩了。”我笑道:“蹇大人,这未来之事岂能一一尽知?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蹇硕点点头道:“方兄弟说的甚是。”顿了一顿,蹇硕笃自不死心,向着我问道:“方兄弟,别人的事情我就不问了,你不妨告诉蹇某,未来如何?”

我看着蹇硕,慢慢的道:“蹇大人,方某跟你说一句话,你最好还是趁早抽身而退,远远离开这一座皇宫,这样的话,也许你还能颐养天年。否则的话,嘿嘿--”下面的话,我就此打住。

蹇硕嘿然一声,叹了口气,这才慢慢道:“方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皇宫之中,也是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我点点头道:“蹇大人,那我只能言尽于此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心里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既然非要自己独立支撑,非要和那何皇后斗下去,到时候弄一个遍体鳞伤,可别怪本校尉言之不预。”

我正要起身告辞,忽听外面那两名侍卫朗声道:“陈留王驾到。”

蹇硕眉头一皱,不由得看了看我。我此时也将目光望向蹇硕。

蹇硕低声道:“方兄弟,来和我见一见这陈留王。”

我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跟在蹇硕身后。

二人迈步走到那书房房门之前,蹇硕伸手打开那书房房门,迈步走了出去,来到门外的走廊之中,我紧随其后。

到得外面走廊之中,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男童此刻正背负双手站在蹇大人的书房门前,目注天井之中的一棵开的郁郁葱葱的花树。

那花树我叫不上名字,但是整棵花树开满了紫色的小花,花香从花树之上弥散而出,芬芳馥郁。

第一百八十二章许愿花

那八九岁的男童看着那花树看的出神,一双眼睛凝注在那花树之上,竟是眨都不眨一眼。我心里一怔,心道:“难道这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男童就是那王贵人的儿子陈留王?只是这容貌也太清秀了一些。”

蹇硕走到那男童身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卑职蹇硕参见陈留王殿下。”

我随即也走了过去,照猫画虎道:“卑职方阵参见陈留王殿下。”

那陈留王慢慢转身,看了看蹇硕,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转过身来,看着那一株花树。

蹇硕和我对视一眼,都是没有说话。

我心里暗暗道:“这个陈留王年纪虽然幼小,但是眉宇间那一股神气却宛然便是一副大人的摸样,看来是人小鬼大。就是不知道这个陈留小王还是小陈留王来到这里是何用意?”

二人心中正自狐疑之际,忽听那沉默了良久的陈留王忽然沉声道:“蹇校尉,这一株花树是什么花?”

蹇硕恭恭敬敬的道:“回禀殿下,这一株花树乃是大宛国敬献的大宛国花许愿花。”

我心道:“许愿花?这个名字倒是很奇特。有什么来历吗?”

那陈留王似乎也对这许愿花的名字大感兴趣,哦了一声,慢慢道:“蹇校尉这许愿花有什么来历吗?”

蹇硕看着那一株花树,沉声道:“回禀殿下,这许愿花乃是大宛的国花,据说大宛有两件国宝,其中之一便是这许愿花,这许愿花在咱们大汉朝并不有名,但是大宛国的那第二件宝贝却是大大的有名。”

陈留王目光闪动,忽然接口道:“你是说那大宛国的汗血宝马?”

蹇硕脸上露出赞赏之意,道:“殿下说的不错,那大宛国的第二件宝贝就是那汗血宝马。那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奔跑之际,身上所出汗液如鲜血一般殷红,是以名为汗血宝马,天下也只有大宛才有这种名驹。这汗血宝马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陈留王点点头道:“的确名贵。”顿了一顿,陈留王复又继续道:“那汗血宝马既然名为第二,想必这许愿花还要名贵的多。”

蹇硕脸上更是露出赞叹之意,口中道:“殿下慧眼如炬,看出和许愿花的名贵来。”

我心道:“本校尉怎么看不出这许愿花有什么名贵之处?”心中好奇,不由得暗暗打量起那一株许愿花来。

蹇硕继续道:“这许愿花既然在大宛国排名第一,尚且还在那大宛的汗血宝马之上,自然有它的奇异之处。”

陈留王眉头一扬,问道:“这许愿花有什么奇异之处?”

我也是凝神倾听。

只见蹇硕双目望着那一株花树,眼睛之中竟然满是敬畏之色,慢慢的道:“这许愿花身上有许多神奇的地方,据说那汗血宝马能够日行千里就是长期吃这许愿花的花朵,这才得以驰骋千里。而这许愿花最大的神奇之处,据说就是每个人在这许愿花树下许下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陈留王一怔,双目凝注着那一株许愿花树,慢慢道:“这许愿花树还有这一种神奇之处?”

我心里更是一动。

心里暗暗道:“如果这许愿花这么神奇,那么自己就不用巴巴的让这蹇硕分派手下去寻找白志忠了,自己只要对着这许愿花许下寻找白志忠的愿望,岂不是立时就能实现?”

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滑稽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