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敬远一进门就被冷蔚然训,也很不高兴,就回了几句,这是他家,想回就回。

冷蔚然气愤地瞪着他,“你有把这当家吗?”

滕敬远打着酒嗝说,“只要没人烦,家里最舒服。”

“嫌我烦就去找别的女人,我就是这么烦。”

“切,我还用找,倒贴的赶都赶不走。”

冷蔚然听着更是怒火中烧,他不仅喝酒不归,还在外面胡搞。

冷蔚然气愤地将桌上的钥匙狠狠砸在他身上,“去找那些女人,你真让人恶心。”

滕敬远也许被砸痛了,瞪向冷蔚然狠狠地说,“这是我家,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要走,你走。”

冷蔚然心被狠狠刺痛,他还有把她当女友吗?

“你敢再说一次?”

滕敬远这人最恨别人威胁,再加上喝了酒,头脑一冲,语气也横起来,“说又怎么样?不爽就滚,没人求你。”他推开她,瘫坐在沙发上。

冷蔚然一听到“滚”字,所有自尊与骄傲都被激怒。是的,这个房子是他的,家当也全是他的,她在这里就是白吃白住,如果不是他救济她在这城市就是举目无亲。他从未说过要孩子,现在即使她怀孕,也是个不被接受的孩子,他也没打算给她一个承诺,因为结婚的事,一提他就烦。

这样的关系,何必再委曲求全,狗屁的宠你一辈子,那不过是荷尔蒙激增的谎言,当激情趋于平淡,所有的分歧和挑剔都变成指责。爱,是他想给就给,想收就收,她干嘛要把自己弄得如此可怜。就算她在这里举目无亲,也不让他这样践踏,离开他,她一定活得很好。

“滕敬远,是你叫我滚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保证滚出你的世界。”

冷蔚然拿起提包,愤然冲出家门。我不信,离开你,我就活不下去。

冷蔚然怄着一肚子火,跑到家附近的网吧。虽然,她心里赌气绝不回那个家,可另一面又在想如果他追出来,她再考虑原不原谅他。她甚至把手机关了,故意让他找不到她,她也要让他尝尝焦急的滋味。

可是,她在网吧坐了几小时,滕敬远没找来,手机也安静地躺在那儿。

冷蔚然越想越气,泪水也不争气地哗哗哗直往下掉。

由于前一晚就没睡,白天又吃得很少,饥寒交迫的冷蔚然觉得胸口的闷气越想越赌,心情糟糕透了。她想起这两年,所有的甜蜜都烟消云散,天长地久都是骗人的。

心情郁闷的冷蔚然突然觉得肚子有阵抽痛,心里开始担心,可是,越担心,痛得越狠。

她才跑到卫生间,就痛得坐到地上,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血水顺着大腿流下。

我的孩子!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焦急地打开手机,给滕敬远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没人接。冷蔚然一边哭一边给田恬打电话,慌乱的意识只知道田恬的老公是医生。

田恬和王思朗赶来时,她已经痛得蜷伏在地板上。

当冷蔚然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第一句就问孩子怎么样了?

看到田恬低头不语,冷蔚然明白了,心里一阵绞痛,没了,什么都没了。

那晚,她背着身,咬着手臂不肯发出哭声,可是泪水将枕巾湿了又湿。她好恨滕敬远,恨他不接电话,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永远都不在。

即使冷蔚然当时那么恨滕敬远,躺在医院的两天,念在他当初对她的好,心里仍期盼滕敬远会给自己打电话。她在心里默念,如果滕敬远来找她,也许会原谅他。

可是,他没打。冷蔚然的心就像冰冷安静的手机一样,死寂死寂的。

冷蔚然的心终于伤透。

第三天,她决定出院。她和田恬夫妇道别后,趁滕敬远不在家的时候,回家简单地收拾行李,绝然离开。

她离家出走两天,他都能不闻不问,这日子绝对过不下去了。

滕敬远,你给我的伤,我永远都记得。

我会像曾经深爱你那般,深深恨你!谢谢你给我的痛,天真的冷蔚然一去不返。

第十九章 悔恨

青玄酒吧,滕敬远与刘振峰坐在角落。

今晚,滕敬远已经喝了许多,他很郁闷、很愤怒,只要一想到冷蔚然冷酷的眼神,心里的烦闷就无处纾解。

刘振峰知道劝敬远少喝不太可能,只能尽量让他喝慢点。

“你是说蔚然有过你的孩子?”刘振峰对此也很吃惊,照蔚然的个性,的确是会做出很绝的事,但孩子这么大的事,不该因为一场争吵就被抹杀。

滕敬远痛苦地重重点头,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比起他心里的苦只能算是甘露。

“孩子没了,我怀疑她是因为这事恨我,怪罪我,所以才会一句话不说地离开。”

刘振峰紧紧皱着眉,孩子对于任何女人都是一个致命伤,难怪蔚然做得如此狠。

“你们当时到底为什么吵?是不是她有提过孩子,你不知道?”

滕敬远懊恼地摇头,“我喝醉了,根本记不得,只记得她很生气地跑出去。我想她只是怄怄气,没想到会真的离开。”

刘振峰重叹口气,有些事,没第一时间挽回,以后再想回头就很难。

“你也是的,脾气太冲,该让让蔚然,她毕竟是女人。”他们之间的争吵,刘振峰是知道的,但作为外人,他只能劝敬远,却改变不了他们的根本问题。

滕敬远烦躁地抓抓头发,“我也试过,可是,一面对她又忍不住。”

自从冷蔚然工作后,她就变得特别忙。很多次,他约了朋友吃饭,全桌人都到齐,只有蔚然未到,所有人都等她一人。敬远打电话催她,她说一会就好,可是一会又一会,有时甚至迟到一小时才到。每次,朋友都取笑敬远的女友太大牌,吃个饭得先预约时间。滕敬远只能苦笑赔礼,说刚入社会是这样的。朋友说既然女友这么辛苦,何不换份工作,如果敬远不好找,他们乐意帮忙。滕敬远总是打着马虎眼应付过去。

等一身随意的T恤牛仔裤,头发简单地拢在脑后的冷蔚然出现在聚会上,朋友们的眼光让滕敬远有些尴尬。事后,滕敬远有建议冷蔚然穿些正式的衣服上班,蔚然总说自己穿得挺舒服,为什么要换?敬远说希望她能光鲜亮丽地见他朋友,蔚然说自己又不是他们的女友,没必要,敬远无奈只能作罢。

滕敬远是很懂得浪漫的人,常会给冷蔚然制造意外惊喜。

可自从冷蔚然忙于工作后,每当滕敬远提出去看电影、陪她逛街。她总说工作太累,难得一个休息日,只想呆在家里。滕敬远只能将就她,将聚会安排在家里,而且每次都是他下厨,冷蔚然只是饭后收拾。

即使这样,冷蔚然也总是收拾完后就往房里钻,说还有事做,留滕敬远一人招呼朋友。朋友们都打趣敬远找了个女强人。

滕敬远当着朋友的面不说什么,朋友走后,和蔚然沟通,难道真的这么多事做?连个休息日也闲不下来?如果真这样,换工作。

冷蔚然知道他不高兴,又回头哄他,但仍坚持自己的工作,觉得认真做事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慢慢的,滕敬远也不再在家里办聚会。

滕敬远在家里无所事事,就想逗冷蔚然,希望藉由搂搂抱抱将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每当这时,冷蔚然总是不太专心,甚至有时说他很烦,如果他真的没事做,就去找朋友玩,不要打扰她工作。

滕敬远很受挫,气闷地去客厅看电视。就算如此,仍不能将冷蔚然从工作中拉回来。

滕敬远开始出去找朋友喝酒,刘振峰看着滕敬每次都喝得很郁闷,就让郑爱婷叫蔚然出来。蔚然一开始还去一下,后来直接说没空。

滕敬远越想越郁闷,在她眼里,难道他连工作也比不上?

酒吧聚会,大家都带女伴,只有滕敬远形单影只。朋友们都羡慕说冷蔚然对滕敬远太放心,任由他在外面玩。滕敬远知道朋友们明着恭维实着取笑,讽刺女友不关心他。

其他单身女人总是挤到滕敬远身边,想撩拨他。滕敬远总是黑脸,说自己有女友,那些女人根本不介意说,反正她又不在,怕什么?仍不停围着滕敬远转,让他很烦。

滕敬远很生气,如果蔚然肯陪他出来,又何必大费口舌解释。他不停给蔚然打电话,想证明自己比工作重要,可结果往往让他更受伤。

每当滕敬远喝得半醉半醒的回去,才能感受到冷蔚然对他的照顾。这时,她不再只想着工作,而会全心照顾他。滕敬远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冷蔚然更多的关注。

冷蔚然提过结婚,可是敬远觉得他们还年轻,不着急这事,而且如果要结婚,家里的问题也挺多。他不想这么快去想,所以只说以后再说。孩子,他是真的无所谓,他喜欢的是冷蔚然,喜欢更多的两人世界,如果突然多出一个孩子,生活一定会被打乱,他不想。

冷蔚然不肯换工作,也不肯将工作与生活分离,只要求他更上进,别整天花天酒地。敬远明白蔚然看不惯自己这样天天在外玩,可是,让他在家里,天天对着她的背,他也很难受。他受不了她的冷落,甚至有时想亲热,她也总说累。

他们的生活慢慢进入了瓶颈期,少了沟通,有时说不到几句,互相开始冷讽,谈话无法继续。

两人个性又强,争吵再所难免。

滕敬远很怀念刚开始谈恋爱时的冷蔚然,那时的她很依赖他,一些小细节都能令她感动好几天。后来,她的重心完全放在工作上,他的一些心意也常被忽视,他的失败感越来越强。冷蔚然的一些回应甚至还赶不上一些陌生女人,滕敬远只能藉由一些她反感的事来引起她的注意。

一段感情最终走入了死胡同,越想深爱越互相伤害,最后只留下了深深的痛!

刘振峰搭着滕敬远的肩,认真地问,“你打算怎么办?”他看得出来,自从冷蔚然回来,滕敬远就变得很不一样,他还忘不了她。

滕敬远抬眼望向刘振峰,欲言又上,最后只能摇着头,狠狠喝下一杯,“我也不知道。”

“你问问你的心,冷蔚然和宋英绮,谁的份量更重?”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问他也知道,但可能敬远装作不知道。

滕敬远紧闭着眼,没回答。他回答不了,也不敢回答。

当滕敬远告别刘振峰,独自返回那个小屋,他的脑中仍在想着刘振峰这个问题。

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滕敬远的心很沉重。

他慢慢抚过那些原样摆放的物品,心情无比复杂,冷却三年,等侯三年,到如今只等回她的恨。

他拿起书柜上一个水晶鞋,里面装着他替她收集的星形小饰品,她不爱戴,却爱收集,尤其偏爱星形。自从他们交往,收集星星的工作就被他接过,只要在外看到星形的东西,他都会买回来装在这个水晶鞋里。

滕敬远望着水晶鞋里滚动的星星,想着冷蔚然恨之入骨的眼神,心中的痛狠狠撕裂着胸膛,她真的做得很绝,对从前毫不留恋。而他,竟像个傻瓜一样,仍守着一个空空的房子,等候一个不再回头的她。

她一点都不留恋!什么鬼水晶鞋,鬼星星,她早不在乎!他还留着干嘛!!!真他妈的,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大傻瓜,全世界最蠢的人!!!!

嘭!!!

一声巨响,水晶鞋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星形饰品散落一地。

他的心就像这只水晶鞋,裂了,碎了,散了~!

滕敬远紧紧拽着拳头瞪着地上的碎乱,心中的悲愤狂涌。她不要了,早就不要这个家了。他狂怒地将桌上的一切全扫到地上,东西乒乒乓乓地全掉在地上,瞬间一间狼藉。一想到她仇恨他的眼色,心就像被铁锯狠狠拉扯,所有痛都顺着鲜血往外流,一直流遍他的全身,燃烧着一切愤怒。她恨他,不可原谅地恨他,他更恨自己这个认知!

当滕敬远发泄后,整个心都像被掏空一般,浑身无力,失神双眼只瞪着满地的杂乱,脑子一片空白。

他定定地站在那儿,只是怔怔地瞪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动了,慢慢蹲下,开始一件件拣起来。

她不要,他要,这个家里的每一件,都是属于他们的回忆。他舍不得删除、关闭,即使一想起仍会怨恨她的狠绝,每次他都给自己留丝期盼,希望有一天能回到从前。

大件的东西被捡起后,他小心地将水晶鞋的碎片一片片拾起。

他怕有些细小的碎片找不到,拿块毛巾小心地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扫,自到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

他将所有水晶鞋的碎片捧放到书桌上。

打开台灯,用胶水一点点粘合。

这是她最爱的水晶鞋,她离开的时候,竟然连它也没带,可想而知走得多狠绝。

它是易碎品,就像他们的爱情,经不起重摔。而他一次又一次希望用争吵来引起她的注意,慢慢累积伤害。孩子没了,她一定伤透了心。她是个倔强的女生,再痛再累也会强忍着,失去孩子一定比任何痛都痛,她居然什么也没说,说明她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滕敬远一边粘,一边想起每次打开水晶鞋往里放东西的情形,想到冷蔚然搂着他幸福的模样,心就更痛。蔚蔚,难道你真的完全忘了吗?我们的从前不只有痛,也有甜蜜啊!那些点点滴滴,你真的全忘了吗?

蔚蔚,蔚蔚……我忘不了。

滕敬远花了一整夜将水晶鞋粘合好,可是鞋尖有块缺口,怎么也找不到。他睁着满眼血丝,望着残缺的水晶鞋那个缺口,心无比失落,真的补不回来。破了就是破了,即使再费心的复原,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完整。

蔚蔚,你心里因失去孩子而受的伤,我知道永远也补不回来。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的错。我愿用一切努力抚平你心里的洞,用幸福的感觉治愈你心底所有的伤。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兑现我的承诺,给你幸福。

第二十章 请教

滕敬远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只要弄清心里想要什么,就不再犹豫。

滕敬远第二天就给王思朗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想了解。

王思朗很意外滕敬远会主动找他,田恬得知后说要一起赴约。

某咖啡屋,滕敬远看到前来的王思朗与田恬。

田恬从进门脸就一直黑着脸,她一直因蔚然失去孩子的事怪罪滕敬远,如果不是他这么混蛋,蔚然也不会那么伤心。

田恬一落坐就没好气地说,“你还有脸找我们?”她已经从王思朗口中得知蔚然和滕敬远分手的事,若不是想知道蔚然的消息,才不会来见他。

滕敬远未生气,对田恬微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当年是我对不起蔚蔚。今天请你们来,是想了解那晚的事,孩子……是怎么没的?”

田恬一听他提孩子,怒火又冒出来,“还不都是你害的,蔚然真是瞎了眼,还想着为你生孩子。”

滕敬远面带愧疚,他也没想到。

王思朗一看田恬如此激动,赶紧拉住她,温和地问,“你不知道蔚然那晚为什么会去网吧吗?”

滕敬远坦承,“我们大吵了一架。”

田恬狠狠瞪他一眼,果然吧!蔚然都是给他气的,不然怀着孩子,她怎么会如此不注意,半夜跑到网吧去。气死人了,蔚然怎么不来找她,如果第一时间来找她,孩子肯定就不会出事。

王思朗略微明白地点点头,将蔚然那晚及后来住院两天的情况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提到他们追问滕敬远为何不在她身旁,蔚然只是哭着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他们当时以为失去孩子令蔚然太难受,不敢告诉滕敬远,没想到原来他们发生了争吵。蔚然当时说不知道,应该是对滕敬远失望透顶,也许那时她已经做出离开的决定。

田恬在旁边一边听,一边斥责滕敬远不负责任,无论他和蔚然之间有多大的矛盾,也不该在她最痛苦难过的时候不闻不问。如果一个女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还指望她能再信任依赖你吗?

滕敬远默默地听着,脸色沉重。

蔚蔚不是一个爱哭的女生,听到她在医院时一直流泪,滕敬远只觉心揪得生痛,脑中全是她流着泪的脸,泪一滴滴好似落在他心上,每一下都超痛!

他好后悔,为什么没意识到她情绪不对?为什么要冲她发酒疯?为什么要赌那口气?为什么没清醒后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他以为她像以前一样过两天就气消,自己会回来,因为他从未想过她会真的放弃这段感情。结果,这一次竟是诀别!

滕敬远将冷蔚然的电话告诉田恬,希望她能联系蔚然,他现在才知道,蔚然为了远离他的世界,不惜将自己朋友圈也彻底割断。

田恬怀疑地望着他,“你今天找我们到底为何?”她不信他只是听听当年的故事,一定想做什么?如果他还想去骚扰蔚然,她一定不同意。

滕敬远望着田恬有几秒的沉默,然后说道,“我知道蔚然恨我,现在只想补偿我犯下的错。”

“如何补偿?”能还她一个孩子?哼,心伤,你说补偿就能偿?

滕敬远认真诚恳地说,“给她快乐。”

田恬冷笑一声,“远离你,她就能快乐。”

田恬始终记恨滕敬远害蔚然伤心欲绝的事,滕敬远在她心目中早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当时在医院,她就埋怨过滕敬远真不是男人,蔚然都这样了,人影都不见。王思郎还替滕敬远说好话,可能他是真有事。

滕敬远低头未反驳,的确如此,他想给她快乐,却一再伤害她,是他食言了。

王思朗看滕敬远被说得哑口无言,连忙安慰他,“蔚然是个个性很强的女生,要得到她的原谅,你得很努力。”

滕敬远点点头,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她是什么态度,他都不会放弃。

田恬看王思朗帮着滕敬远,轻捶他胸口,“你还想让蔚然再伤一次心?”

王思朗握着田恬的手贴在胸口,“他会比蔚然更痛。”他懂,滕敬远眼中写满深深的自责。男人与女人不一样,他们的痛不会写在脸上,内心的痛只有男人才懂。虽然,王思朗不知道当年他们为何会那样,但听到蔚然受伤,滕敬远比谁都难过自责,他也不好过。而且,王思朗看得出滕敬远是那种敢作敢为的人,谁都会犯错,但难的是知错能改。冷蔚然和滕敬远问题得他们自己解决。

滕敬远与王思朗和田恬告别之后,开着车直接去了刘振峰家里。现在的他,需要朋友的建议。

刘振峰听完他的叙述,才知道那晚冷蔚然受了这么大的伤。郑爱婷听后,也恨不得打滕敬远的人,他怎么能这么混蛋。

滕敬远承认自己真的很混帐,现在只想请求她原谅,重新开始。

郑爱婷轻啐,她要是蔚然,肯定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刘振峰搂着妻子,耐心劝道,“爱婷,别再怪敬远,他心里也不好过。这三年,他也没正常过。”

郑爱婷瞪滕敬远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活该。

刘振峰拍拍滕敬远的肩,“你最了解蔚然,她不会轻易回头的。”

滕敬远点点头,的确,至少她回来后,对他百般憎恨,都已领教。之前他也怨她,怨她的绝情,现在他除了悔还是悔。是他不珍惜,才会失去她,他有什么资格怨?要怨就怨自己愚蠢。

郑爱婷看滕敬远眉头紧锁,愁云满面的样子,心又有不忍。毕竟当年,两人的爱情猝然中止让许多人很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