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敬远拂开宋英绮,仍紧逼王思朗,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王思朗被滕敬远怒气震住,望着宋英绮弱弱地问,“你……你是?”

宋英绮皱着眉横他一眼,“我是他女朋友。”

王思朗脸色一变,闹乌龙了,滕敬远和冷蔚然已经分手,而且看情况冷蔚然瞒着孩子的事。坏了,坏了,王思朗心中苦号。

滕敬远冷声喝令宋英绮离开,他有事要和医生说。

宋英绮来回看着两人,虽不情愿,还是慢慢走开。

滕敬远紧拽住医生的手臂,“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失去孩子?”

王思朗艰难地吞咽,让滕敬远先放手。

王思朗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滕敬远,原来,他最后一次见冷蔚然,就是她失去孩子住院的时候。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田恬将王思朗从梦中摇醒时,焦急地告诉他冷蔚然出事了。

两人急急赶到冷蔚然所在的网吧,看到冷蔚然蹲在卫生间的角落,腿边全是血。

两人连夜将冷蔚然送到王思朗所在的医院,可惜最后孩子还是没保住。

他们问滕敬远人呢?为什么没照顾她?冷蔚然只是伤心痛哭,他不在家。

王思朗和田恬悉心照顾冷蔚然,原以为她会多休养几天,可第三天,她就说想回家。

他们只好送她上的士,临上车前,冷蔚然紧紧搂着田恬,让她多保重,还交待王思朗一定要好好对田恬。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三年多。

他们之后再联系冷蔚然,电话已打不通。

一个月后,王思朗收到一个快递件,竟是冷蔚然寄回来的住院费及一封感谢信。

从此,他们与冷蔚然失去音讯。田恬一直为冷蔚然失去孩子的事对滕敬远耿耿于怀,觉得是他害蔚然受苦,苦于没滕敬远的联络方式,也无法找寻蔚然。

滕敬远一下接受到这么多讯息,脑子全都懵掉。

他给王思朗留了个手机号码,匆匆离开医院,根本忘记宋英绮仍在等他。

滕敬远一边往公司赶,一边给刘长旭打电话,询问今天冷蔚然有没有去远大?

刘长旭说冷蔚然来过,已经走了。

滕敬远让刘长旭把冷蔚然手机号码发给他。

一收到冷蔚然手机号,他开始不断拨打,可惜始终都是无法接通。

滕敬远心焦如焚地直奔冷蔚然的公司,公司的人却说她不在公司。

滕敬远开着车在城里疯找。冷蔚然,你竟敢瞒着我这么大的事。这孩子我也有份,你凭什么剥夺我的知情权!冷蔚然,你够狠!!!

冷蔚然今天在广告公司呆了一下午,看他们制版订样,最终确定。广告公司的工作室在地下负一楼,手机一直收不到信号,出来才发现天色已晚。

冷蔚然在外吃了饭才回家。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才发现今天累狠了。

她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

突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闪出,冷狠的声音聚然响起。

“你跑哪儿去了?”

冷蔚然倏然回身,滕敬远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冷蔚然气不打一处来,他逃在这里吓唬谁?冷蔚然冷笑转身,继续开门。

滕敬远一个箭步站过来,抢过她手中的钥匙,抓着她手臂将她扭面对他。

“我找了你一天。”

冷蔚然用力地扭动手臂,想挣开他的控制,谁管你找不找?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冷蔚然挣不脱,瞪住滕敬远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叫保安。”

滕敬远不仅不松手,还加了一只手,双手将她手臂压在墙上,脸紧逼到她眼前,“有件事我要问你。”

冷蔚然别开脸,不想与他面对面,他贴得太近,近得连呼吸都直喷她脸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他低沉地一字一字地问。

冷蔚然的心瞬间紧缩,那两个字像根尖锐的利针一下挑起心底最深最痛的伤疤。冷蔚然紧闭上眼,双拳紧握,努力摒住呼吸才能控住胸口喷薄欲出的怒火。冷静、冷静、他带给你的伤早已过去,要微笑,要勇敢地微笑,好好看着他因生气而扭曲的脸,该轮到他痛苦了。

冷蔚然慢慢睁开眼,露出一个最平和的微笑,“哎呀,我好像是忘了告诉你这件小事。不过,你应该不会太在乎,孩子本来就不在你的计划之中。”

滕敬远顿时被她的笑容激怒,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冲她怒吼,“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简真快被她弄疯,为什么总不说,有什么怒气也不发,只会掉头就跑,跑到他找也找不到的地方。这女人真是太狠了!

冷蔚然放弃挣扎,微笑对着他的怒容,“我结婚一定会通知你。”

滕敬远怒吼一声,举拳就向她挥来。冷蔚然吓得紧闭上眼,心紧揪着等待他挥下的重拳,他……不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吗?耳边生风,轰一声,脑后的墙震了震,他的拳重重地砸在她耳侧的墙。她错愕地睁开眼,血顺着墙缓缓流下。他……气疯了!

滕敬远一手紧掐住她的脖子,“冷蔚然,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冷蔚然吞咽着,笑容仍挂在脸上,困难地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一句话,“你舍不得!”

滕敬远脸倏然变色,啊!啊!啊!他真的快要疯了!这女人真的要把他逼疯!他真想用力一掐将她的了结,可是,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该死的,到底该拿她如何办?

滕敬远怒然松开冷蔚然,冷狠地瞪着她,“冷蔚然,我恨你!”

冷蔚然轻轻一笑,“我们终于有一样达成共识。”

滕敬远紧拽着拳头,愤然转身离开!再多呆一秒,他真的会打破不打女人的戒律。冷蔚然已经将他逼到极限,愤怒的火焰随时会烧掉他的理智。

冷蔚然看到他消失在电梯里,脸上的笑容慢慢逝去。

我给你的爱比得上任何人,我给你的恨也要无人能及!

滕敬远,这是你欠我的,给我还!!!

第十七章 追求

冷蔚然重重关上浴室门,打开水龙头,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听着哗哗的水声,心事开始沸腾。

孩子,他还敢提孩子!她原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的事,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知道就知道,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在她心上硬生生剜下的这块疤,怎么填也填不回。

想起孩子,冷蔚然还是禁不住阵阵心痛。

她将脸在双手中,脑中闪过无数话语,虽然孩子存在的时间很短,但她记得每一句关于孩子的话。

“这是你的孩子。”当医生将B超的照片递到冷蔚然手中,她瞪着画面上那个小点,心情无比复杂。他就那么小一点,将来会长成大宝宝,她悲喜交加地哭了。

医生以为她不想要这孩子,劝慰说孩子还小,要拿掉很简单。

冷蔚然一听连连摇头,我要这孩子。

这不光是她想对医生说的话,也是她想对滕敬远说的话。

可是,爱情走到末路时,再多的希翼也成泡影。

冷蔚然认识滕敬远时还是一个大四学生,当时她被同学拉去参加一个路演活动,同学们都是担任出场模特,只有冷蔚然被请去做企划助理。

滕敬远是厂商老板的朋友,去捧捧场。

结果,满场的美女模特滕敬远没兴趣,却对冷蔚然这个不起眼的小跑腿入了眼。

也怪冷蔚然当时没看清谁是大老板。由于同学被猥琐男骚扰,居然趁她们在后台更衣时偷看,被冷蔚然抓个正着。冷蔚然最恨这种龌龊下流的男人,上去就是两巴掌,将男子打得头昏眼花。等看清是清秀小女生,立即想还手打人,冷蔚然不仅不怕,还拽着男人的衣领大嚷,流氓打人,大家快来看。

在众目睽睽下,那男人面红耳赤灰溜溜地走了。

滕敬远将一切看在眼里,对这个纤细的女人很好奇,够辣。

路演结束后,冷蔚然由于要收拾场地,没和同学一起返校。她没想到下午教训的男人居然伺机埋伏想报复她,在她去搭公车的路上,被男人尾随进了小巷,就在她决定用背包与男人拼一场时,有人出现吓跑了那男人。

这个见义勇为的人正是滕敬远。

一整天,冷蔚然只专注在路演活动上,压根没注意到滕敬远也在现场。滕敬远说要送她回校,冷蔚然戒备地拒绝,她的拒绝令滕敬远微微受挫。

后来,滕敬远费尽周折弄到冷蔚然的电话和地址,居然直接跑到宿舍下等她,要约她。

冷蔚然一开始见滕敬远就像见瘟神一样,天天躲,电话也不肯接。

可是滕敬远如此自负的人,岂肯轻易放弃,他想追的人一定会追到手。

滕敬远也不打宿舍电话,也不骚扰冷蔚然室友,只是一周三四次,一到晚饭时间就将小车停在宿舍楼下。冷蔚然出去,他就跟着,她要躲在宿舍,他就守在楼下。

冷蔚然赶了他很多次,他都只是淡淡地笑说,只要她肯同他约会,他就走。

冷蔚然不理他,任他守在楼下。

可室友天天趴在窗台上议论滕敬远,说有这么帅的男人天天在楼下等自己,铁定飞奔下楼,就算不能长久,谈个赏心悦目的恋爱也心满意足。而且,滕敬远如此坚持,认真的男人最帅。

滕敬远就是喜欢玩这种心机,虽然他没开口要求室友帮他忙,可他做成这样,室友天天在冷蔚然耳边念叨,弄得好像再如此狠心就是她不对。

冷蔚然实在受不了宿舍里的话题天天围着滕敬远转,终于屈服。为了让滕敬远不再守在楼下,答应同他约会。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天,更何况像滕敬远如此健谈幽默的人,了解后也就没那么讨厌。不讨厌到接受,再到慢慢喜欢,滕敬远自有他的方法,冷蔚然终于成为滕敬远的女朋友。

快毕业那半年,冷蔚然除了找工作就是与滕敬远谈恋爱。

滕敬远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去哪儿都喜欢带上冷蔚然。热恋时,感情总是持续上升,滕敬远总会给冷蔚然带来意外惊喜,恋爱中的小甜蜜令初次恋爱的她很快陷入。

冷蔚然打算毕业后留在W市,最开始她和同学们合租房子,可没两个月同学们都没在W市找到合适的工作,纷纷陆续离开,最后只余她一人留下来。

滕敬远说她一个人租房子不划算,他有一套空房子,可以免费给她住。

冷蔚然本来不愿意,在滕敬远软磨硬说下,终于接受。滕敬远自己的房子,自然就没什么负担。

冷蔚然搬进去后,滕敬远经常在那儿招待朋友聚会。冷蔚然俨然成了女主人,在大家眼中,都认定冷蔚然已经是滕敬远的女人。

其实,滕敬远虽然与冷蔚然感情稳步升温,他对她还是很尊重的,从未在她那儿过夜。

可是,大家媚来眼去,总是暗示他们之间的暧昧。一次聚会后,滕敬远喝得有点多,留下过夜。半夜,两个年轻的心终未忍住,冷蔚然的第一次就在极痛与极乐中奉献给滕敬远。

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滕敬远直接搬到小屋与冷蔚然共筑爱巢。

同居的第一年,是他们最开心甜蜜的日子。滕敬远总会想尽办法满足她一切心愿,而且会变着心思给她惊喜。在他身边,永远都不用担心沉闷,他会有成百上千的方法逗你开心。

滕敬远他会带冷蔚然看日出、夜游湖、陪她看演唱会;租下游轮一层只为与她江上共舞。为给她生日惊喜,特意买下五百多枝玫瑰,用花瓣洒满被,等她清晨从玫瑰花的香味中醒来。

滕敬远知道冷蔚然喜欢看小说,常拿着电子书沉迷,他担心她视力下降,特意重新将客房的整面墙打造成书柜,只要是她正在看的书的作者,他一一记下来,然后悄悄从网上给她订了三百多本小说这些作者的其他书。而且,为了给她惊喜,他故意将收书的地址填到刘振峰处。等所有书都到齐后,他趁蔚蔚白天上班的时间,请人将所有书搬到家里,按作者分类摆放好,只要是她最喜欢的作者的书放在最醒目、最易取的地方。

当冷蔚然下班回来,看到满满一整墙的书,激动的泪喷涌而出。滕敬远从背后搂紧她低语,不许把眼睛看坏,冷蔚然只能反身紧紧搂住滕敬远,感动得说不出话,他快把她宠上天。

滕敬远有时很大男子主义,冷蔚然受不了也会生个闷气,可不一会,滕敬远就会用别的方法逗她开心,转移她的怒气,将问题悄悄忘掉。

滕敬远是一个永远都少不了朋友和聚会的人,特别喜欢泡酒吧,喜欢动感的音乐、喧闹的气氛。他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陪着自己享受这种快乐。最开始,冷蔚然总会陪着他一起去,看着他在朋友面前意气风发,她也很开心。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人常说嘛,相爱容易相处难。如果相爱中,总是一方迁就另一方,很快就会承受不了。冷蔚然慢慢才发现这个道理。

第十八章 心死

玩乐的日子久了,总会有厌烦的一天。

特别是冷蔚然工作后,作为公司的企划新人,忙碌的工作让她没这么多精力天天玩。

可是,滕敬远仍那样,每天都要冷蔚然下班直接去吃饭,参加晚上的聚会。

一周数日都是这样,直到凌晨才结束聚会。好几次,冷蔚然在吵闹的酒吧困得直接睡着,惹得滕敬远不高兴,说这么累她别做了,他养她。

冷蔚然没和他争,只是下次他再让她出去,她就说困不想去。

滕敬远不理解她每天这么累,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冷蔚然和他解释过许多次,即使工作辛苦也是她喜欢的,不希望依靠任何人。滕敬远又不乐意,女人依靠男人天经地义,他的责任就是养活她,让她过得自在。

冷蔚然知道和滕敬远说不通,也懒得再说。

滕敬远出去玩,冷蔚然不再作伴,他就常喝得醉熏熏地回来。冷蔚然担心他的安全,要他别喝这么多。滕敬远就说是因为她不管他,他才玩得不尽兴。

滕敬远为了要冷蔚然出来陪自己,说自己喝酒后不能开车,她陪他去就可以帮他开车。为此,还特意让冷蔚然去学驾照。冷蔚然坚持了几天,还是受不了天天这么吵,不再陪他去,只说他要回家就给她打电话,她会去接他。

滕敬远受不了冷蔚然天天加班,还带工作回家,每次回到家她就在忙,根本没时间陪他说话。

滕敬远开始干涉冷蔚然的工作,不许她将工作带回家,否则就辞职。

冷蔚然迁就他,再晚也在公司把事做完才回家。

滕敬远看她开始晚归,又不高兴,说她每天赚那点钱,至于吗?他帮她找工作,肯定比这轻松。

冷蔚然没理会,又不想和他争吵,只能沉默。

冷蔚然没想到滕敬远居然打电话到公司说她要辞职,为这事她和滕敬远大吵了一架,她说他霸道,他说她工作狂。第一次,他们背对背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滕敬远看着冷蔚然重重的黑眼圈,又心疼不已,拥着她说是不想她这么辛苦。冷蔚然抱着他轻叹,她只想做个独立的女人。

滕敬远不再干涉冷蔚然的工作。

滕敬远偶尔也愿意呆在家陪冷蔚然,可是天性使然,呆上几天他就受不住,又要出去和朋友聚会。

慢慢,变成冷蔚然一个人守在家里,经常半夜被电话吵醒,去接滕敬远。他喝得醉熏熏回来时,还要照顾醉吐的他,看着他这样,她又气又怜。

冷蔚然常想是不是滕敬远太年轻,所以玩心不定,会不会有个安定的家会好些。

冷蔚然有问过滕敬远结婚的问题,他总说现在谈这太早,他们还年轻,不着急。冷蔚然说那如果不小心有孩子怎么办?滕敬远笃信淡定地说不可能,他一直很注意,不会有小孩。冷蔚然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小孩,他说没想过,觉得孩子是负担,丁克生活更适合他。

冷蔚然有些灰心,不再追问。

好多次,她一个人在家碰到电灯坏了,马桶坏了,打滕敬远的电话总是没人接,他正玩得高兴,怕是听不到。每当这个时候,她只能自己修理,滕敬远甚至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坏过。

冷蔚然喜静,滕敬远喜闹,两人性格上的差异越来越明显。

冷蔚然试着劝滕敬远别再这样天天玩,甚至通宵不回家。

滕敬远好了几天,又故态复萌,根本在家呆不住。他反倒抱怨冷蔚然越来越不关心他,每天只想着工作。

两人的争吵慢慢升级,最初有些狠话不忍说,不敢说。后来吵得失去理智,根本顾不上,越吵越凶。冷蔚然对这样的滕敬远越来越失望。

年轻时,我们总以为深爱经得起反复的折磨,未曾想爱早已磨成沙、碾成灰,只剩下痛和泪。再多的爱,如果不小心呵护,就像沙漏终有一天会流光。自以为是地以爱之名在对方身上钉上一颗又一颗钉子,有一天即使你后悔了,想将钉子拔出,仍会在对方心里留下无数个填不了的洞。

那天,冷蔚然得知怀孕,心情复杂地想叫滕敬远回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但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冷蔚然给他打了一夜电话,发了无数短信,他始终无音讯。

在彻夜等待中,冷蔚然的心慢慢变冷。他不喜欢孩子,可能告诉他,他也会让她打掉。她不想打掉孩子,如果他不要,她自己生。她越来越心烦他这样不说一声地消失。以前他要玩,她不管他,即使有事她自己也能处理。可今天这么重要的事,也找不到人,真的很生气。

等了一宿,他未归,她独坐到天明,泪在脸上悄悄干。

白天,她撑起精神去上班。晚上回家,他仍未回来,冷蔚然的怒火已经积到可怕的程度。

终于,在十二点钟声敲过,滕敬远踏进家门,又是浑身酒气。

冷蔚然一看着滕敬远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她在家里焦急等待,他却醉生梦死,什么也不管。

冷蔚然的坏心情终于爆发,语气恶劣地说他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省得回来让人见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