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装作不生气,她从他胸腔强烈的起伏就能知道他有多生气。他想骂就骂,她无所谓!

杨慕谨连忙后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气话,“蔚然,不管宋英绮说什么,我只信你。你说没有就是没有。”

冷蔚然感受到唇上温暖的大掌,看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她冲杨慕谨发什么火呢?明明就是宋英绮挑起的事,吃醋抽风要在大厅广众下表演耍泼,她没忍住,被她激怒,这与杨慕谨何干?而且,她与滕敬远见面的事,之前也没对杨慕谨说,他要生气也是情理之中,自己气什么?

冷蔚然深吸口气,将唇上的大手拿下,“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火。我……”

杨慕谨没让她说完,用力一扯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什么也不用说,我懂。”

冷蔚然匍在他怀里,鼻间全是他暖暖的气味,心底的委屈一下被勾起,鼻尖隐隐发酸,他父亲为何那样说她?

杨慕谨拥着冷蔚然耐心劝慰了一番,看她情绪平复才放开她。

冷蔚然靠坐在车椅上,久久才低低开口问,“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杨慕谨想也没想,立即否认,“没有。”

可答得太快,反倒让人不可信。冷蔚然想了想,嘴角抽动,露出一丝苦笑,她懂了,“你爸是不是知道我和滕敬远的关系。”看宋家与杨家的关系,自然有些事瞒不住的。

这下换杨慕谨无话可说了。

冷蔚然轻笑两声,难怪一晚上杨家两兄妹一直在打暗语,原来是忙着应付杨父。

再掩饰也没用,宋英绮这一弄,杨家所有亲戚都会认为杨慕谨的女友与滕敬远纠缠不清,如此丢脸的事,杨父当然会生气,更不会接受她。

杨慕谨看到冷蔚然脸上流露的轻笑,连忙握住她的手,“蔚然,你别多想,我父亲只是不了解你,我们家与滕家有些纠葛,所以父亲对滕家一直很介怀。你与滕敬远的事早就过去,我慢慢向他解释,他会明白的。”

冷蔚然望着他,淡淡一笑,“前男友是现男友的死对头,这关系还真够复杂。”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咋这么能干,把原本就复杂的关系弄得更复杂。

杨慕谨看着她脸上的冷笑,心好难受,不喜欢她这样无所谓的表情,冷冷的口气,这样的她让他很不安。

杨幕谨轻抚冷蔚然的脸,她却轻轻躲开,杨慕谨的手定在空中,怔忡。

冷蔚然看着杨慕谨,叹息一声,“我想回家。”算了,心情不好时,最好什么也别说,怎么说都无法解开心中的郁闷,还不如冷静一下,过阵子再说。

杨慕谨努力控制心中的郁闷,仍微笑着点头,“好。”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到了冷蔚然家楼下,杨慕谨要送她上楼,被她阻止。

杨慕谨看着冷蔚然的背影,懊恼地用力捶击方向盘,怎么会弄成这样!

可是怒气发泄后,脑中又被另个念头控制,蔚然与滕敬远仍在见面吗?虽然当着宋英绮的面,他回答得无比坚定,绝对信任蔚然。可心里的疑惑仍像野藤在心里疯长,纠结折磨着他,信还是不信?为什么她没告诉他?难道她觉得和滕敬远见面根本不需要他知道吗?

蔚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慕谨被内心的纠结狠狠困扰,郁闷地开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混乱……好,明天轮到偶家敬远登场,喝喝……JQ啊。

第二十六章 强吻

冷蔚然洗了脸,双手撑在台前对镜照,脸上的红痕清晰可见,居然被宋英绮伤到。冷蔚然轻轻抚摸划痕,并不深,应该不会留疤,不过她还给宋英绮那个耳光也不轻,够她受的。

冷蔚然脱掉身上的礼服,看样子,裙子被毁了,粉蓝色裙子,红酒印肯定洗不掉。

冷蔚然好好地泡了个澡,将自己彻底洗干净。

她刚才没拿换洗的衣服就直接洗澡,现在只能裹条浴巾出去。

她取出一些药膏抹在划痕上,感觉伤口上凉凉的,热辣感稍有缓解。

冷蔚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自己的脸,脑中全是今晚的混乱,宋英绮的尖叫、杨立海的冷脸、宾客们怪异的眼神,全都让她烦躁。

杨慕谨早知道他父亲不欢迎她,为什么还邀她去?不如坦白告诉她,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今天这一闹,杨父估计更厌恶她。

冷蔚然一边心烦意乱,一边重重梳着头,头发偏在这时纠结不清,梳了半天也梳不顺,冷蔚然气愤地将梳子扔在梳妆台上。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冷蔚然以为是杨慕谨又返回找她,腾一下起身,却撞到梳妆台角,弄翻桌上的几瓶护肤品,小腿也痛得她直皱眉。她顾不得扶起护肤品,一边揉着腿一边走向大门。

门铃响得很急,冷蔚然气昏了头,看也没看猫眼,就拉开了门。

才开门,她就后悔了!

冷蔚然下意识地想甩上门,可门被一个结实的手臂拦住,滕敬远用力一推,将她连门推向后,身体一下就挤进来。

冷蔚然看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他,全是他,如果不是他,宋英绮不会对她如此怨愤,如果不是他,杨立海也不会用轻蔑的眼神瞧她。都是他!这人还敢来惹她。

冷蔚然气愤地冲过来,一边叫嚷着,“你滚,你滚。”一边推搡着滕敬远,要将他推出门。

滕敬远握着她的手,不肯离开,将门用力一关,反将她整个人按在门上。

“蔚蔚,蔚蔚,别这样。”

冷蔚然气极败坏,“滕敬远,你有本事回家管好你的女人,跑我这来干什么?我这儿不欢迎,你给我滚。”

滕敬远听着冷蔚然声声叫他滚,非常刺耳,但他也知道蔚然一定是气极了才如此。以前她再生气也从不会对他说这个字。

滕敬远只能用力将她双手压在门上,不让她再拍打他,“蔚蔚,你先冷静,听我说。”

“我不要听!”冷蔚然大声地说,手动不了,脚却不肯停,胡乱地用力踢他。看到他就生气,他害她痛苦不够,他女人也要来害她,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被人骂不要脸,狐狸精。她才不稀罕他呢,宋英绮稀罕就好好看牢他,没本事冲她发什么火,气死了!!

滕敬远一下没防备被踢到小腿骨,痛疼一下窜进骨头,皱着眉身体一压,整个人压在冷蔚然身上,让她动弹不得。现在的蔚然已经气疯了,口不遮拦,下手也重,根本不听他解释。

冷蔚然气极了,手脚都受困,只能张嘴咬,狠狠一下咬在滕敬远肩上,痛得他差点松手,可他强忍着没松手,任由她咬。咬吧,咬吧,你今晚受的委屈全怪我,都是我的错!

冷蔚然狠咬了一会才松口,嘴里仍气愤地咒骂,“滕敬远,你个混蛋!”他以为不还手,她就罢休了,可她偏不,看到他,心里的火山喷得更凶。

滕敬远抬起脸望着她,“解气了吗?不解气再咬。”她因生气睁大双眼,却没有平日冷淡的神情,多了几份生气。她连生气都是熟悉的模样,鼻尖因愤怒红红的,小嘴紧紧抿成一条线,可紧绷却让丰唇更充血,鲜艳艳地翘着,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心跳开始不稳,蔚蔚……

冷蔚然重重地喘着气瞪着他,刚才挣得太凶,已经有点筋疲力尽,“放开我。”

滕敬远听她一喝,眼神一晃,看到她脸上清晰可见的三道红印,心中一痛,伸手就想去摸。

可手稍一松,冷蔚然就想挣开,滕敬远赶紧再控住她的手。

冷蔚然恶狠狠地说,“滕敬远,马上放开我。”

滕敬远压着她的手,身体慢慢先退开,他知道一放手,她就会扑过来打他。

可是,一件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由于刚才冷蔚然挣得太凶,身上围着的浴巾已经挣松,滕敬远压着她的时候,连着浴巾也压着,它才没滑落。可现在滕敬远一退开身,浴巾倏一下滑落在地。

冷蔚然只觉身上一凉,血轰一下全爆了。

她……她居然在滕敬远面前全`裸!

冷蔚然很想冲上去捂住滕敬远的眼睛,可是双手被制,她不敢动作太大,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贴在滕敬远身上。

冷蔚然恼羞成怒地警告滕敬远,“不许低头。”

滕敬远眼神未动,直直地盯着冷蔚然胀红的脸,不用低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浴巾就落在他脚面上。

冷蔚然因羞愤而呼吸急喘,胸脯大力起伏。滕敬远虽未低眼,却也能明显感觉胸前的隐隐起伏,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脑中悄悄浮现她姣好的身材,在梦中缠绕的身肢,此刻就在眼前,心跳开始加速,身体慢慢紧绷。他的心已经跳得像嗨曲的鼓点一样,整个意识都被某种渴望牢牢控制,只有不停地粗喘来缓解身体的紧绷。有多久没紧紧拥着她,抚摸她光滑的肌肤,亲吻她每一个敏感区,喔,他脑中已经不受控制的掠过她的美好,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尖一颤,他好想……好想抱住她,喔,硬了。

两人谁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不停呼吸,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却泄露了一触即发的暧昧,冷蔚然的心慢慢收缩。

冷蔚然别开脸,脸红急急地命令,“闭上眼睛。”

可滕敬远这次却未照作,仍旧睁着大眼直直盯着她,冷蔚然心急了,“快,闭上眼睛。”他敢偷看,她一定不会轻饶他。身上的赤`裸还是让她感到很不安,心里不断狂跳。

滕敬远眼神稍稍平移,定在她的脸上,单手控住她的手,另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划痕。

温热的手指像带电一般抚过她的脸庞,冷蔚然忍不住内心颤抖,身体也开始轻颤,她只能强装着恶狠,“别碰我。”声音说出来,却多了几分脆弱,她很紧张,她怕他的手,怕他乱摸。

滕敬远抚着抚着,心中的念想终于控制理智,突然头一低,轻轻吻在她脸上的伤痕。以前她身上有瘀伤,他也是这样亲吻她的伤口,哄她不疼。蔚蔚,他心疼地在心底叫,蔚蔚,回到我身边。

啊!冷蔚然全身颤抖,手强烈地挣扎着,声音聚然升高地尖叫着,“滕敬远,我恨你,我恨你。”他居然敢趁她尴尬万状的时候这样吻她。她再也顾不上身上的裸`露,用力地挣扎着,即使身体蹭着摩擦着他胸膛也顾不上,只知道绝不能让他再碰他。可越是挣扎越加剧两人之间的痴缠,他的胸紧紧压在她心口,沉重而厚实,她的心再也不受控地乱窜。

尴尬与羞愧让冷蔚然更气愤,使出浑身解术想推开他,“我恨你,我恨你。”

可滕敬远却像着了魔一般,紧压着她,只低低地在她唇边说了一句,“我爱你。”温唇精准地覆在她唇上,堵住她所有的恨。

该死,如回忆中甜美的丰柔,像果冻、像荔枝、像一切他渴望而喜欢的软柔,如磁铁一般紧紧吸引着他的呼吸,他好想好想永远都不放开,一直沉溺至死。叫他如何放得开她,她的美、她的柔才是他的解药,只有她的吻能让他中毒的心真正得到缓解,谁也替代不了。这一刻他更清楚地意识到,不是没有女人,是没有任何女人能替代蔚蔚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被她狠心抛弃,被她怨恨,他仍念念不忘,作茧自缚,都是因为她,他的心自从她离开后就没真正跳动过!

冷蔚然被这突然的吻吓得完全怔住,当她感觉到他的唇用力辗压在她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唇畔清晰地传入大脑,她才冷一下醒过来,挣扎得更疯狂。不要,她不要给他吻,不要。

可是他的唇像水母一样紧紧吸咐在她唇上,无论她怎么躲,都逃不开,他了解她,清楚她的每个反应。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撩拨到混乱,她的挣扎反倒令他的吻更火热,狂烈,像狂风暴雨般蹂躏着她柔嫩的唇,舌头不断在她口中搅动,撩拨着她的上腭,口中全是他的味道,浓烈且火辣。她开始心谎,开始惶恐,他的火舌却挑起她更可怕的感觉,滚烫滚烫,一直烫进她心里,心底某块地方像崩坍的城墙一点点被攻破。不,她不要,她恨他,可……身上心上全是他的温度,烫得她快要窒息,不要。

他的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柔嫩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紧紧摩擦,他的心跳像擂鼓一样敲打在她心上。她拼命想止住全身的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心上的颤抖,心底地害怕越来越清晰,她好怕,好怕那喷涌而出的感觉。喔,她不要,不要被他盅惑。

再多的挣扎也抵不过他的强掠,冷蔚然慢慢放弃挣扎,任他肆虐,泪水悄悄涌出眼角,顺着脸一路下滑。她不知道为何会哭,可是眼泪就是不停地向外涌,她已经无法思考,只知道他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会完蛋。

当他嘴角尝到咸湿,脑中才猛然一醒,该死,他又把她弄哭。

滕敬远慢慢松开她的唇,可舍不得立即离开,仍在她唇边徘徊,低低喃,“蔚蔚,我情不自禁……太想你了。”想念她的好,相信她的甜美,想念她在他怀里低喘,一切一切都令他想念得心痛。他不能没有她,三年的空白已经让他在愤恨中煎熬,再也不想失去她,即使她恨他,他也要牢牢抓住,绝不放手。

冷蔚然靠在门上一动不动,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眼睛迷茫,无比惹人怜。

滕敬远心中一痛,深吸口气,强忍住身上的难受,松开她的手。冷蔚然的手突然得到解放,她没再推打他,只是横着手臂盖在眼上,默默地哭。

滕敬远心里懊恼,低头弯腰捡起浴巾,将她轻轻包裹,拥在怀里。

“蔚蔚,”滕敬远拥着她,柔声哄着,“别哭,别哭,是我不好。”她最讨厌他用强,他却还是对她用强,可他真的是情难自禁,以前哄她的招数他全都用上,她仍只是哭,轻轻抽泣,泪水一直向外涌。

滕敬远心疼极了,不停地抹她的泪,可她越哭越凶,泪水总也停不下来。滕敬远没办法了,只能像从前一样,一边吻着她的泪一边哄她别哭,蔚蔚以前很不爱哭,除了几次来好事,肚子疼得难受,才小哭一会。每次他都紧张地搂着她,轻揉她肚子,不停地吻着她的脸,来转移她的疼痛。

冷蔚然哭了许久,慢慢停下来,滕敬远看她终于不哭,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冷蔚然靠在他怀里,像个受伤的小孩,脸上还带着泪,真是楚楚可人。滕敬远一直看着她,眼睛都没转开过,蔚蔚,我的蔚蔚,好想你一直睡在我怀抱中。

滕敬远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轻轻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小心、疼惜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冷蔚然闭着眼,抽气着慢慢转过身,脸埋在被子里,背朝着他。滕敬远望着她露出的光洁玉背,心尖一跳,喉咙艰难地咽了咽,脑中浮现刚才弯腰捡浴巾时掠到的美景,身体再次紧绷难受,战栗刷过全身令他禁不住倒抽口冷气。

他紧握着拳,努力摒弃脑中的臆想,将被子拉起盖在她背上。她现在情绪很低落,不能再惹她生气,蔚蔚,我会等你,等你重新接受我。

冷蔚然背着他,轻轻抽泣,仿佛当他不存在。

滕敬远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说,“蔚蔚,我没想到宋英绮会如此疯狂。我已经和她说清楚,分手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她再找你麻烦,我会再给她一巴掌。”他不打女人,但如果他的女人被打,他不会管对方是男是女,都会讨回来。他根本顾不了宋英绮惊愕的表情,警告她若再去惹冷蔚然,会连鑫辉也对付,说到做到。

冷蔚然一动不动,像睡着一般。

滕敬远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别难过,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冷蔚然仍是没有反应。

滕敬远只能将被子给她拉好,将她的发拨顺至脑后,然后关掉窗头灯,慢慢退出卧室。他很想留下来陪她。可是,如果明天一早醒来看到他,她一定又会暴跳如雷,他不想她再动怒。他还是选择离开。

直到听到大门咣当关上的声音,冷蔚然才颤微微地睁开眼。

黑暗中,她咬着唇,瞪着墙壁。她恨滕敬远,恨他不请自来,恨他强吻她,恨他令她如此尴尬。可……冷蔚然在将脸重重埋进枕头,呼吸变得困难,可她更恨自己居然在他的强吻中有心跳紊乱的感觉,像从前,记忆中被深埋的感觉,他强有力的掠夺不仅是对她的唇,也包括她的心。她为什么还会觉得心好慌!!!

她真恨自己,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轻易就想起他曾给过的所有心悸。

不可以,不可以再对他有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摁在门上强吻,小远远你又要睡不着了。华丽丽的JQ哦,好了,这文一周一更。

第二十七章 目的

周日早上十点钟,冷蔚然坐在最爱的咖啡屋临窗的位置,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在舒缓的音乐声中静静地享受读书的惬意。这是她最爱的休闲方式,每当烦躁郁闷的时候,会选择安静的咖啡屋,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书的世界。

当她清晨醒来,开始后悔昨晚被滕敬远弄得如此不淡定。她慢慢分析自己之所以这样,应该是被宋英绮的刁蛮弄的,心中的怒火一碰到滕敬远就爆发。

看书越久,心越平静。她想想自己的反应也很正常,滕敬远本来就很了解她,能轻易在她脆弱时候击中她的软肋,让她心慌意乱,自己没要太纠结,只要不跟着他的步伐就OK。

对于慕谨的父亲,冷蔚然也思考了一番,杨父的反对应该会成为他们交往的阻碍,如果慕谨觉得辛苦要放弃,她也不勉强。两个在一起,没有爱情不行,但光有爱情也不是行的。如果将来结婚,他不可能与他的家庭分离,她也不想为了他去迁就一个不欢迎自己的家庭。

冷蔚然放下书,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人生何其短,为何非要勉强自己去满足别人的快乐?

她收回眼,盯着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会不会太自私了?以前的她,遇到困难至少还会努力一下,现在不会了。爱不爱,不过是一种感觉,在不在一起才是结果。如果与杨慕谨在一起没有她想要的平和,又何必继续,冷蔚然对自己冷笑,是不是该考虑分手?

杨慕谨不知道冷蔚然现在的想法,只是一直拨打她的手机。

昨晚,送她回去之后,他的心就没平静过。

拨了好多次,手机都是通了没人接,杨慕谨左思右想还是不对劲,直接开车去她家找她,但家里没人。

杨慕谨下了楼坐在车里等,猜测蔚然会去哪儿?

等到中午,终于看到冷蔚然出现。

杨慕谨一看到她,就下车站在车旁,静静等她走过来。

冷蔚然看到他,停住脚步,望着他似在思考。

杨慕谨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没带手机吗?”

冷蔚然淡淡一笑,“想静静。”手机在包里静静地亮了又暗,她调了静音,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到N个未接电话,有杨慕谨也有滕敬远,她一个都不想接。

杨慕谨望着她,心里轻叹,“我们聊聊。”

冷蔚然犹豫十秒后同意。

杨慕谨载着她去了他们常去的西餐厅。

两人点了东西,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对望。

杨慕谨望着冷蔚然脸上的表情,猜测平静背后藏着什么?

冷蔚然望着他,淡淡微笑。

杨慕谨主动开口说,“蔚然,你是不是想放弃?”

冷蔚然眼神一动,没想他已经看出来了,挺聪明的。

冷蔚然举杯轻轻喝了口茶,缓缓放下杯后才说,“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说服你父亲?”这是症结,为了她得罪父母,他没必要。为了父母让她迁就,她做不到。

杨慕谨凝望着她,“我的人生我作主,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冷蔚然轻笑,“何必呢?女人可以再找,父母只有一对。”为了爱情抛弃父母,她觉得并不妥,如果是她,她会选父母。

杨慕谨心里一痛,眼神闪过受伤的表情,沉声说,“蔚然,虽然我知道你并未完全投入,但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可现在才碰到一点困难,你就想放弃?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坚持?”

冷蔚然低头望着桌上交叠的双手,久久才抬起头,“你可以找到更好,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

杨慕谨跨过桌子,握住她的手,“什么也别想,相信我可以吗?”他不要她做什么,只求她别这么快放弃。她能为滕敬远付出那么多,为何不能为他坚持,他不服。

冷蔚然心里轻笑,不想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她无奈地笑了笑,“我不该和你相亲的。”结果陷入现在的尴尬,重遇滕敬远,让杨父厌恶。

杨慕谨摇摇头,“庆幸那天我去了,不然会错过你。”她的若即若离,让他更渴望抓紧,她被动接受,他就主动出击好了。他会用满满的温柔将她心底的影子抹去,绝不给滕敬远任何机会。

冷蔚然被杨慕谨坚定的眼神打动,爱情越过激情总会归于平淡,还不如一开始就平平淡淡,细水长流。

她愿意再试试。

杨慕谨看着冷蔚然脸上再度露出淡然的微笑,心里的弦一下松开,她被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