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栖悦先一步扶住她:“做什么,出门在外还落我面子不是!真没料到会碰到你们,唐炙对你好不好,什么时候要个小宝宝,抱进宫跟我儿子作伴。”

轩辕佳笑着掩口,眉眼弯成一条线:“你做梦,我若有了孩子,定是轩辕家和唐家的宝,怎么能进宫被你儿子祸害,你自己出来的吗?”

轩辕佳此时似乎才想到什么,小心的四下看看,在看到一道冷冽的身影时,身形紧绷,下意识的要跪下请安,察觉到手臂上的力道,轩辕佳没有跪下去,但已经手发抖,非常不自在。

人的名树的影,轩辕佳不是怕,是敬畏,见了上位者本能的不自在,估计大周天下,能在冷冽的赢徳帝面前保持平常心态的没有几人。

唐炙见轩辕佳突然跑开,停下与轩辕上交流骑马心得的话,温柔的追着娘子的身影望去,整个人顿时怔住,继而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难得早退,见天秋高气爽,便带着妻子、小舅子出来培养亲情,想不到还…

唐炙不敢耽搁,急忙带上轩辕上,恭敬的过去请安。

轩辕上被动的跟着,目光盯着贤妃娘娘脚下的土地,自始至终没乱看一息,他早就看到她了,但见她身边跟着皇上,便没敢说话,因为皇上会带着她走贵宾通道,想不到竟然碰上了…

靠近贤妃娘娘后,轩辕上近些年练出的胆识一瞬间消失殆尽,低着头,像小时候一样手足无措。

章栖悦注意到了他,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面上依旧温和:“这是你弟弟轩辕上吧,都长这么大了,以前还哭鼻子呢。”

轩辕佳因为九炎落在身边不敢接话,不好意思的笑笑,暗地里示意轩辕上赶紧和贤妃套近乎,只要贤妃娘娘记得,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身份尊贵。

但轩辕佳很快发现,小弟今天状态不好,不管她怎么示意,他一直低着头当没看见,贤妃提过他后,他头垂的更低了,跟在唐炙身后连请安都忘了!

轩辕佳见状,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跳脚,不过也不太怪他不懂把握机会,毕竟她见了皇上还心里发凉更何况刚刚融入他们这个群体的小弟,看来回去还是要跟父亲谈谈,让父亲出门带着小弟。

权书函、玄天机立即注意到朋友的异样,当看到站在其中的妙曼身影时,几乎忘了她身边可能站着的人,和他的身份。

三年了,无人见过她,无论穿过多少街巷也不可能偶遇,无论踏遍多少酒楼,也不会冒出她的身影,她离开这个群体三年了。

再次相见,恍惚中更多的是不真实的感觉,让人只顾着傻笑,忽略了她身边蛰伏的猛兽。

九炎落本不高涨的心情在察觉到两道低沉的视线时,心情瞬间恶劣到了极致,他瞬间瞪过去,那两道视线竟熟视无睹,穿过他,落在他身侧的人上。

九炎落顿时脸黑如墨,深有处死两人的冲动!他怎么从未发现,身边竟有如此居心叵测的人!尤其权书函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来权书函那样的人应该喜欢他掀开盖头的妻子,或者养在深闺中永远不见人的闺秀。

可他那是什么眼神,虽然稍纵即逝,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又是一副清风淡月的姿态,发现他一直瞪着他,还能信步走来,步履平静!该死!

权书函回神时,感觉如芒在刺,便知大事不好,既而苦笑,想不到他竟然失态了,大概是好久没见,又出乎意料的相遇,让他没拿捏好其中的度。

但权书函并不畏惧,因心思不龌龊所以无畏。

权书函抬步向主子走去,身形俊朗、眉目如画:“属下见过主子。”

玄天机亦上前一步,硬着头皮,恭手请安,被九炎落盯着,浑身血液仿佛记起了久远的记忆,疼如针扎,每寸每毫痛不欲生:“属下…见过主子…”

九炎落冷冷的看着他们。

唐炙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瞬间想起刚才玄天机得意的说杖责处什么休息,五十大板记下,让权书函请他喝酒什么的,不会是…

唐炙瞬间幸灾乐祸,被抓现行了吧,活该——这人阴魂不散,非跟着他们,佳儿的脸都白了!

气氛突然低迷,阴冷的气浪瞬间翻滚,与轩辕佳聊天的章栖悦抬头看向九炎落,目光落在九炎落身边的权书函身上:“权少爷也在。”

权书函当没看到皇上的冷眼,恭手道:“见过夫人。”

“权少爷客气。”

然后两人都没了多说的兴致,因为现在的他们确实没什么好聊得,权太后在她手里损了,他妹妹她还秉持着嫉妒的心,又毁她手里了,虽然如今放了出来,但具体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

所以,两人默契的打完招呼,彼此当彼此不存在,省的有炫耀胜利的嫌疑。

章栖悦继续与轩辕佳说话:“你们要去马场?!我和主子也是,不如一起,人多热闹,很久没欣赏唐炙蹩脚的马术了,难得他不介意丢脸给咱们表演。”

唐炙闻言下意识的要反击,但猛然看到一旁的不同往日的九炎落,到嘴边的话快速收了起来,章栖悦虽然还是以前的章栖悦,但皇上明显不是。

九炎落见栖悦没有搭理燕京第一美男子的意思,心情立即好了,看他也没有刚才那么不顺眼了,见他身上没有带伤也没有追问,冷眼道:“乘谁家的船舫。”

唐炙上前一步:“回主子,属下。”

“走吧。”九炎落说着圈住章栖悦的肩膀,下意思的把她护在身边,挡住身边人的视线,觉得斗笠的面纱不够长,下次护到脚边才最好。

轩辕佳虽然有很多话想找栖悦聊,问问她怎么克服心里障碍,生孩子疼不疼,她也想要,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唐炙对她很好,但自己总在他靠近时下意识的闪躲。

尤其是那种事时,总觉得很恶心,但见身边都是人,皇上又护着她,纵然有话也不能说。

章栖悦察觉出轩辕佳有心事,虽然她笑容依旧,但看她的目光过于火热,欲言又止,但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一会到了马场,有机会的话跟她坐坐。

章栖悦回头,安抚的对她一笑,就见她正霸道的拍开唐炙企图搂她的手,眼睛明亮的等着屡屡靠近的唐炙,大庭广众之下,羞不羞!

唐炙不觉得,见皇上如此,他便想跟着学,笑话!他唐炙是谁!整个燕京城数得着的贵少爷,没抱着娘子上过街,多没面子。

但他的动作却很温柔,一攻一守间,仿佛在逗着轩辕佳玩,就想看她生气时活灵活现的眼睛。

轩辕佳发现栖悦在看她,脸瞬间红了,警告的瞪眼唐炙,他要再敢闹,把他踢湖里去。

玄天机看着人家夫妻相爱相惜的身影,再看看自己和权书函形单影孤的样子,觉得乌云罩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玄天机觉得以他对皇上的了解,权书函的单身日子可以结束了,弄不好,皇上偏执的心思起来后会给所有适龄人婚配,让欲求不满降低到最低。

玄天机正无聊的想着,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四下一看,见刚才虽然也很少说话,但不至于透明如此的轩辕上跟在他姐夫身后,低着头,老实的像个缩头乌龟。

玄天机见状,本想鄙视他两句,但想到皇上无所不在的冷气呀,把小孩子吓成这样也不稀奇。

玄天机心里纳闷,皇上如此不招人喜欢的个性,他自己就没察觉吗?怎么不知道改一改。

权书函突然看向玄天机,急忙拉他一把,纳闷的看向他:“你干什么!再走一步掉水里,船板在你左前方三丈处。”

玄天机抬抬脚,看着脚下波光凌凌的湖面,不禁苦笑,刚才皇上憎恶的视线,对他到底造成了影响,成婚到没什么,只要别关禁闭就行。

玄天机拍拍权书函的肩:“走吧。”同病相怜的兄弟!

权书函不太习惯别人靠近,尤其是被臭名昭著,性格不怎么跟他符合的玄天机屡屡当专家兄弟的接待架势,让权书函实在想不出他那点所为给了他这种错觉。

船平稳的向青山驶去,徐徐的海风吹过,从船头传来叮铃铃的风铃声。

玄天机非常怀疑这是轩辕佳的船,要不然怎么到处充斥着轻纱软垫,船头甚至还挂着那么无趣的东西。

轩辕佳已经开始得意的向坐在首位的贤妃邀功:“悦姐,好听吧?这是从胡国寻来的海风之音,有辟邪驱魔的功效,据说出海时挂在船头,能避开海妖的迷雾。”

玄天机心想,他还是被海妖吃了的好,叮叮当当的烦死人了。

九炎落显然也不喜欢,放着海风宁静的声音不享受,非听如此闹腾的风铃,九炎落忍不住问:“你挂了几个?”

轩辕佳闻言立即拘谨的道:“回皇上,六个,大吉大利。”

九炎落同情的看眼唐炙。

唐炙觉得很好听,这是娘子的心意,代表娘子关心他,最大的一座风铃与大钟相似,挂在船尾的栏杆上,寓意,长久安宁。

风铃伴着海风演奏着天然的乐曲,比外面的琴音瑟鸣,更能入耳。

章栖悦也喜欢,声音清脆,异常美妙:“声音到是别致,回头送进宫里一支,给皇上挂在朝夕宫,这样皇上累了,也能看着换换心情。”

玄天机闻言眼尾立即扫向皇上,见皇上眉目轻皱,勉强接受的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觉得本该如此。

管梦得圆润的身板早已等在青山之上,三台天清理出来,专门接待即将到的大主子,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管梦得一路上查看了所有通道,要确保皇上莅临时一切安全。

权书函最先下船,九炎落其后,章栖悦躲开九炎落的手跳下甲板。

九炎落哭笑不得的宠溺一笑,眉眼舒朗如晴空万里之云。

玄天机不禁打个冷战,极度不习惯皇上这样的表情。

章栖悦讨好的把手臂重新挽入九炎落臂膀中,呵呵一笑:“很久没这样跳了,别小气嘛!这不还不是离不开你,赶紧跟上了。”说着在他肩上靠了一下又急忙离开,一本正经的挽着他走。

章栖悦虽不清楚九炎落刚才发什么脾气,但隐约知道应该是因为自己,只要她顺从一些,他那莫名其妙的性子,应该能改改。

马踏浅草,秋没马身!

放眼望去,三天台广阔若平原,马踏蹄飞,一批骏马在驯马师傅的带领下越过一道道障碍,飞速前进着。

唐炙立即热血沸腾,武将尚马,从小他便喜欢各种名驹,见了马跟见了轩辕佳也没什么区别:“管山主藏私啊!主子来了都是好马,让本官甚是嫉妒,小心以后再也不光顾你的生意!”

“不敢,不敢,唐公子折煞小的了,刚训练好,才敢出来献丑,实在是让主子见笑了,见笑了。”倒霉催的,哪个爷也惹不起,他为啥偏偏在燕京做生意,天天应付这些主子非短命不可。

唐炙兴奋的看向轩辕佳:“你买哪个赢。”

管梦得闻言,瞬间吐血,唐爷你这是跟我有仇啊!上来就赌,让皇上怎么想他‘干干净净’的生意。

管梦得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开口:“唐公子开玩笑,青山小本经营怎么能涉赌呢,呵呵…呵呵…”

071

“我买六号。”权书函最先开口,目光若有似无的从章栖悦身上滑过,叹息之余感慨更多,她倒是有本事,用以前把皇上绑的死死的,虽然恃宠而骄了些,站在她的立场,又做错了什么。

轩辕佳思考片刻:“我也买六号。”然后冲着权书函笑,当给小弟结个善缘。

九炎落低头在章栖悦耳边说着什么。

章栖悦颔首:“四号的确更胜一筹。”

九炎落闻言站直身躯,驱手一指:“我和夫人买四号。”

管梦得赶紧点头:“好,好。”心里苦闷的不行,这都什么事,那几匹马只是在表演,就算有快有慢,但没有庄家,谁能保证一定是皇上选中的拔得头筹。

管梦得急忙跟身边的人耳语几句。

九炎落快一步道:“欸,管老板不必如此,赌马赌的就是意外,你那样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管梦得苦着脸应下,心想,等你输了就不这么大度了,管梦得现在只希望四号争点气,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九炎落带着章栖悦在周围走走。

栖悦也摘了斗笠,迎着秋风,衣衫飞转,裙尾若盛放的莲花,一瓣瓣的绽放,清丽脱俗:“管老板真是好手段,三台天规模越来越大了。”

九炎落半抱着她,向前走,并不关注场中马的走向:“朕好久没见你骑马了,一会咱们赛一场。”他不想跟她说以前,尤其他不习惯的事物。

章栖悦闻言,仰起头对着他笑,发丝挽起,清明神秀:“居心叵测,你不怕胜之不武。”

九炎落看着她的笑脸,不自觉的低下头,轻吻了她白净的额头,又急忙离开:“让你两局又何妨。”

唐炙慌忙收回目光,望着场中急速奔跑的马,恍惚觉得物是人非,当初,在山下的桃花林里,瑞枫叶也曾如此珍视她,比皇上不差分毫,那时候的章栖悦惊讶之余,脸色绯红。

一转眼,他们均成家立业,她身边也换了男人,唐炙想,对不追求高权地位的章栖悦来说,入宫,对章栖悦来说有什么好处?

玄天机见权书函心情低落,两人默契的避过九炎落和章栖悦踏行的方向,向另一边的小径走去:“算了,你着急也没用,你妹妹虽然没错,但爱情这东西谁说的清,尤其是章栖悦跟他曾经…”

权书函也想走走,曾经的好友闹到现在来往有碍的地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我知道。”

玄天机似乎也想起来了从前:“他们两个以前就坐我前面,十三看她的目光开始是崇拜和仰慕,不知什么时候就变质了,本来想着,章栖悦又收复了一位裙下之臣,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现在想想,章栖悦敢让一个人如此亲近她,即便年纪小又怎么可以不避讳,她是抱着那样的心思的吧,真是可怕,从小就开始算计一个男人的爱情,谁能是她的对手。

权书函不会因为小妹的失利,把错归结到她身上:“那是她该得到的。”慧眼识珠,即便是他,当初对九炎落也算不上恭敬,只能说造化弄人,他们没出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

玄天机想想权书函的话,没有否认:“不知道他们能走多久…”

权书函闻言皱着眉看了玄天机一眼,又慢慢移开,玄天机的话不可谓不恶毒,但也是事实:“至少他们会永远在彼此心里,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倒也是。”

轩辕上盯着地面的目光悄悄抬起,向皇上所在的地方看去,见他们两人站在一株桂花旁,女子浅笑嫣然,男子高大俊朗,轩辕上又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言不语。

比赛结果很快出来了,四号一马当先。

管梦得痛哭流涕:“皇上好眼光,好眼光——”这马太争气了,一定要当名驹供起来,每日三餐,有鱼有肉。

场外的人对这样的结果都不怎么感兴趣,仿佛刚才的赌局只有管梦得记得,其他人早忘到姥姥家了。

九炎落带着章栖悦来到归来的骏马旁,丝毫没把休息了两年的章栖悦看在眼里:“你先选。”

章栖悦也没客气,看向九炎落的目光带着星星点点的笑:“你确定?你可别忘了,你这么多年不过是实战积累的经验,如果论表演战术你不见得会赢我。”

这就好比文章写的好的人不见得博学多才。

九炎落双手抱胸,上下打量她一眼,是,他承认小时候他觉得她是一座山,永远翻越不过去,但现在吗?“夫人请。”

章栖悦不再客气:“好。”章栖悦在群马中转了一圈,牵出了刚才跑了第四的七号。

九炎落眉毛一挑,牵出了八号,凑近章栖悦道:“挨着你选,成双成对。”

“没正经。”

很快轩辕佳、唐炙、玄天机、权书函也选好了赛马,几人互看一眼,对胜利均表示五五之数。

轩辕佳激动莫名,与权书函赛马,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荣幸,权书函多以文人自居,马上之术只是耳闻,不见能力。

轩辕佳拽来自家不争气的弟弟,耳提面命道:“打起精神来,皇上再可怕还能吃了你,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要知道…”

轩辕佳四下瞟一眼,在弟弟耳边道:“皇上当年比你还凄惨呢,现在还不是一国之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最棒的,你看到权少爷没,待会看他怎么跑,好好学,权公子能文能武,你学一点,受用无穷,知道没。”

轩辕上点头,小脑袋点的十分听话。

轩辕佳与有荣焉的拍拍兄弟的肩膀,孩子大了不能总摸头,要让他有成长的意识。

六人熟悉了一下各自挑选的坐骑。

管梦得发现,谁也没有挑选刚才跑了第一的四号,为什么?

养马师,坦然自若,站在一旁频频颔首,管梦得不懂其中的门道也懒得管,当六匹马齐头上了跑道后,管梦得突然小声的在一旁喊道:“夫人加油,第一!第一!”

众人突然看向他,顿时都笑了。

唐炙笑得最肆意:“管山主偏心了,怎么不祝本少爷旗开得胜!”

管梦得闻言球状的身形立即鼓起,恨不得被对方拍两下表示自己的忠心:“唐公子马术了得,岂容小的多嘴。”

“你是说贤妃娘娘马术不好,需要你加油助威?”

管梦得吓的噗咚跪在地上:“属下该死,属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属下…”

章栖悦看唐炙一眼:“行了,别逗他了,有意思吗。谢管山主好意,本宫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为管山主讨回公道!”说完冲管山主一笑,自信满满。

管梦得眼神恍惚了一下,察觉前面瞪来的视线,急忙收敛心神,苦不堪言,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能有什么龌龊心思,这也容不下,还让不让他活了!

管梦得什么也不敢再说,老实的站到角落里,抹泪,他不该仗着以往的交情过来伺候这群爷,没有一个领情不说,还吓他老人家,他倒了什么霉啊。

赛道外的人驯养师很多,很多休息在家的也赶了过来,目光集中在久不出现的章家大小姐身上,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虽然事隔多年,当年等于挽救了青山的马术还让这里的人记忆犹新。

每个人都在猜贤妃娘娘退步了多少,能发挥当年的几成水平;最多的人对当今圣上的马术抱着幻想,屡次亲自出战的他,岂能是泛泛之辈。

权少爷的马术亦值得一观,只有唐炙和轩辕佳,被他们伺候的都不想再伺候的人,他们没什么兴致,因为熟悉所以不感兴趣。

旁边穿灰衣服的少年是谁?看起来年龄不大,为什么穿的好似小厮?莫非是权少爷的跟班?

不管他们了,看好皇上会赢!

锣鼓敲响,六匹马挣开束缚,急速飞驰,谁也没有蓄力,谁也不曾相让,均拿出最好的状态,想赢得这场比试。

权书函一马当先,但三息过后,越第一道障碍时被九炎落赶超,章栖悦紧跟其后,跳跃障碍是她的强项,只要是障碍跑,章栖悦自信能赢她的人不多。

权书函俯身,瞬间进催马肚,胯下良驹飞跃而上,与章栖悦齐头并进。

章栖悦看了权书函一眼,轻轻一下,手突然左甩,飞跃赛道的一瞬因为这个小技巧,超过权书函,与九炎落并列。

九炎落看到她时,愣了一下,到了他这个位置,能刺激到他的人不多,他没料到栖悦竟然能与他并列,她可整整一年没碰过马了,以前不过是在初慧殿骑一圈,根本没见她大范围活动过。

九炎落愣神的功夫,章栖悦已超过他半个马身,紧跟着就是障碍三连跳,深喑此道的章栖悦,不动声色,一抖缰绳,让前蹄准确的落在起跳点上,畅顺无阻,一马当先,瞬间甩了九炎落两个马身。

权书函与九炎落并列,两人似乎都没看到对方,向前面他们永远追赶的人而去!

玄天机苦不堪言,他是做密报的,上战场自认没有问题,但是,但是为什么他要跟这群变态比,早知道他就和轩辕上一起在旁边看戏。

唐炙、轩辕佳骑术同样了得,轩辕佳在马术的造诣上不见得比唐炙弱多少,但是与周国一众精英比她的劣势马上显现,在第四道障碍时被落下七个马身,且有越来越长的架势。

唐炙追着玄天机而去,玄天机什么都擅长但什么都不算精通,对长期淫臆在马术中的唐炙而言,他是唯一能攻克的一个。

七号马跑在最前面,已经开始挑战连续障碍,障碍是章栖悦取胜的关键!优雅的跳跃如有神助,流畅连贯,一马当先,每次起跳都能精准的落点,没有丝毫偏差。

权书函瞅准空隙,超过九炎落向章栖悦追去,但仅仅三息又重新被超越。

外围的看客瞬间屏息凝神,紧盯着八号与六号,为权书函的马术和贤妃娘娘未退化的技艺心中叫好!

但论精彩还是八号与六号的相争,两人钻空子的能力神乎其神,能从最狭小的范围超越过去,单凭这点技术,可见两人的实战。

而七号速度过于精湛,犹如不断线的表演,优雅如箭,可因为周围没有对手反而显不出它的优秀,只能赞叹它的速度和主人的控制能力。

第一圈结束,第二圈开始,九炎落赶超上来,汗丝飞扬,英姿勃发,他认真的看了章栖悦一眼,眼中汹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