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不禁让外面守门的人打着寒颤。

九炎落乐死不疲,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挥向九炎端蜃的凶兵最为阴狠!

片刻,九炎端蜃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看向九炎落的目光连恨都提不起力气:“忘…恩…负义的…东西…”

九炎落不为所动,踹翻了一炉炭火,向角落里的三人飞去,九炎端蜃说对了他就是忘恩负义!踩着他和权太后的肩膀往上爬!得到他想要的权势。

权势真是美妙的东西,得到了就不想放手!拥有了就想有的更多,让天下归他,让她跑不出他的控制,多好!这些人怎么会明白权势对他来说的重要性!不要说忘恩负义!就是手刃恩人又如何!哈哈!哈哈!

惨叫声此起彼伏!挣扎的拍门声从开始的急迫到现在软绵无力,最后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九炎落方满足的打开门走出来,收敛了一身邪气阴损,又是一位洋溢着正气的大周新皇。

“皇上回来了。”在灯下做衣服的章栖悦才松口气,收了针线准备休息,九炎落不回来她不放心,回来了就好,证明不是大事。

九炎落宰了碍眼的人,又做了有违伦常的事,心虚的不敢回后宫,决定在前殿自己就寝。

却听慧令说,朝露宫的灯刚熄了。

九炎落心里不禁一动,有些不是滋味,快速脱了染血的衣服,换了常服,向朝露殿而去。

章栖悦已经躺下了,孩子在隔壁跟着奶娘安寝,突然觉得耳边呼来酥麻的热浪,章栖悦刚养出的睡意烟消云散,宠溺的握住他欲攻城掠地的手,含笑的翻个身让他躺好:“都什么时辰还闹,赶紧休息,明天还要早朝。”

九炎落睡不着,等明天他们的死讯传来,栖悦该猜到是他做的了,会不会嫌弃他亲手弑兄的罪恶之举,会不会不再让他碰她。

九炎落吻着她的唇,手避开章栖悦微弱的阻隔,轻易得偿所愿:“不困…”九炎落翻身压住身下的柔软,立即心猿意马:“悦儿,爱我…”

章栖悦亦有些情动,提醒他句:“中午记得休息。”便伸出手圈住他的颈项,顺从了他的所求。

第二天,章栖悦服侍九炎落离开,若有所思,刚才服侍他更衣时,几次察觉他欲言又止,他却犟着脾气,什么都没说。

出什么事了?

后宫的消息并不灵通,前朝因为原太子、四皇子、六皇子喝酒喝死的消息,人人屏息时,身在后宫的人并不会知道那么多,后宫不得干政。

加上九炎落治理后宫如治理军队,无人敢在皇上的净土中乱嚼舌根!

权书函一忍再忍,终于无需再忍,散朝后直接闯入机要处,从不轻易发脾气他,愤怒的把手里的木牌砸向九炎落:“你够了没有!我们权家怎么碍了你的眼!你要赶尽杀绝!”九炎落的目光瞬间冰冷:“权书函!”

权书函不卑不亢的盯着九炎落,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微臣在。”他把权家当什么!权家一再退让!九炎落次次紧逼!

九炎落见权书函大义凌然的站在机要处的大殿内,眼里划过一道嘲讽,冷眼扫向看热闹的觐见臣子,瞬间道:“出去!”

众臣一愣,发觉说的是自己,不是敢向皇上扔牌子的违逆臣子,吓的急忙跑了出去!

小李子、慧令也急忙带着伺候的人离开。

只有一直站在九炎落背后的玄天机没动,他直直盯着权书函砸在龙案上的木牌,心中佩服不已,彪悍啊!敢对赢徳出手,简直是找死的节奏,你亲爱的表哥谋逆知不知道啊!

不能因为你们家受的伤多,就认定是皇上的错啊!

玄天机压下看戏的贼心,慢慢的看戏,他过来是例行每月的大事汇报,想不到还没轮到他,就看到如此热血的一幕,看来平日老成的权书函,还保留了一颗少年的心。

但权书函就是权书函,不枉皇上欲求不满的脸色下,还没有把权书函拉出去砍了的爱才之心。

就在玄天机以为能看场好戏,说不定皇上会把权书函再打一顿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玄天机!把九炎端蜃做的好事好好跟权翰林讲讲!讲的他不自领五十军棍不要停!”九炎落说完砸了手里的朱笔,愤怒的转身去了屏风后换下溅了一身墨汁的龙袍。

玄天机有点傻眼?为什么是他?他口才一般?更何况把人说的想死!

但玄天机见皇上脸色不好,头一缩,觉得还是攻克权书函比较简单。

069

权书函发泄过后有些气虚,对自己失控的行为十分烦恼,可实在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他从未想过权家渺小至此。

虽说皇权在上,但皇权不等于肆意妄为,即便原太子有错,错到处死的地位,皇上可曾把权家放在眼里知会一声,可曾考虑过他们权家一再退让、忠于皇权的臣子之心!

没有!九炎落根本不屑于任何人为他卖命般,想怎么收拾他们的亲人,就怎么收拾,那他们如此努力忠于大周算什么,连庇护、保护都无法做到,不是寒臣子的心么!

权书函心中无力的首次能体会劝谏之臣面对九炎落时的悲哀。

权书函不否认九炎落是个好皇帝,马之安邦、文能治国,但他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这样处置了原太子,让权书函像捞了一把水重重的向元凶砸去,却起不到一点效果!

玄天机见权书函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发落的样,心里突然为他感到悲哀,权书函从小接受君臣思想,讲究君主贤明、臣子忠心,现在被这样‘伤害’难免觉得无力。

玄天机上前一步拍拍兄弟的肩膀:“认了吧!”总比以前不问青红皂白,全杀的好,玄天机因为从最初跟着赢徳帝,他觉得他在一点点成熟,很多事也会顾忌一二,不再一意孤行。

但如果遇到他感触良多的事,他有时候难免肆意妄为,这也不能怪皇上:“你表兄谋逆不论,他以前可没少给皇上添堵,除此之外他还对贤妃有窥视之心,这次更是打算趁会母之计,抓了贤妃威胁皇上,皇上怎么忍的下去?怪就怪你表哥选错了方式,才有这样的下场。”

权书函不用听,他什么不了解,只是心里觉得冤屈、无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痛的是自己,自从他入朝以来,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皇上讲究鞭长莫及,但,凭什么!?他们一心为国,不求恩泽子女,但求能救赎一二,可是结果呢?皇上一顶高帽扣下来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凭什么?

既然如此,他们何必兢兢业业,干一番事业!

玄天机见他脸色不对,急忙提醒:“别想差了,让自己后悔,除了九炎端蜃和你妹妹姑姑的事,你该知道你们还拥有更多,只是他们的错要他们自己承担,你不用揽在自己身上…”

玄天机看着权书函其实什么都知道,但难免心伤的样,不禁想,如果自己哪天被皇上做了,会不会有人明知不可为也气不过的失控行为。

屏风后,九炎落任人穿衣服,心思复杂,比权书函更加心中无力,栖悦在打听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问的是慧令,他昨晚没带慧令出去,也没知会小李子,慧令在自己范围内没有问到,就去找一等功打听,于是就传入了他这里。

九炎落想到悦儿因为担心才有此一问,心里便苦涩的想笑,可,瞒得住吗?早晚她会知道。

他只是不想她知道而已,不管他为了什么处置他们,他都动手了,她会不会觉得…

可让他把他们打入宗牢绝不可能!太便宜他们了!

九炎落思索着是现在告诉章栖悦还是等晚上他回去亲自说,如果是晚上,至少他不会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

九炎落正想着,玄天机在屏风外躬身道:“皇上,权翰林去了受刑处。”其实他什么也没说,权书函最后摆摆手,自己去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九炎落嗯了一声:“你也下去。”

“是。”

章栖悦没有问出什么,刚没入发鬓的朱钗多了一尾凤,她不禁叹口气,继而无奈苦笑,她派出去的人竟然连后宫都出不去。

章栖悦不知该高兴还是哭,以前她还能与外界联系,出了什么事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章栖悦就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尤其是前殿到后宫的那一道宫门,仿佛一道天堑隔开了她与外面的全部联系。

章栖悦莫名的有些惶恐,那种命运握不在手里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恍惚。

她如果问九炎落,九炎落自然会告诉她,但她也要评定一件事适不合适她问,有些事知道和问出来不是同一个概念,谁不能有点*?

但现在她打听不出来,九炎落又频频闪躲,那就是说她不该问了,如果不问麻烦九炎落表现的大方点,一副让人探究安慰的样子,结果她的人后宫都出不去!问什么!

章栖悦突然道:“婉婷去跟李公公说,本宫想出去走走。”

婉婷微愕:“娘娘的意思是出宫走走…”如果不是如此不用与小李子说。

“恩。”透口气,她有两年多不曾出门了。

婉婷不敢怠慢,急忙去传话。

机要处内,九炎落闻言心中微慌,急切的道:“她为什么要出去?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婉婷茫然:“回皇上,没有,娘娘只是想出去走走,可能是在后宫呆久了想出去看看也说不定。”

九炎落闻言紧绷的心落回原位,他以为…以为她听说了什么,想离开他!

九炎落回神后不禁暗笑自己神经质,她是自己的嫔妃、皇儿的生母怎么会离开他,不过是闷了想出去走走罢了,可能是没打听出什么刺激了她。

以前的她骄傲、孤高,想知道什么怎会不知道,谁曾把她困在一个地方那么久,每个月她都去青山几次,平日里会找轩辕佳、万静聊天,每天呼朋引伴,有事可做,她现在是太闲了吧。

不喜欢自己的菱角被磨平,不想再待在他给她安排好的环境里,想反抗了。

九炎落想到章栖悦后知后觉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心想,再过不久她就不闲了,都说女人多的地方热闹,等后宫充裕了,让那些人变得法的陪她玩吧,他还是喜欢她待在宫里,别总惦记着往外跑,万一跑丢了不好。

她变笨了他依然会喜欢她,但他不再是她的唯一时,他不敢保证她眼里还是他。

所以栖悦必须留在宫里!就算折了她的翅膀也一样!

九炎落起身:“回去告诉娘娘,让她准备准备,朕陪她出去。”

九炎落赶紧抓紧时间清路,让乱七八糟的人今天待在家里不准出来,绝对不能不小心遇上,尤其是忠王府的一家人!

这个命令比较无礼,但必须执行,忠王爷和忠王妃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能骗儿子回来,侍疾忠王妃。

一个时辰后,关在笼中近三年之久的章栖悦,站在了燕京最繁华的康庄大道上,那种感觉…

难以形容…就好似关在小范围久了,突然打开了笼子,她却忘了怎么飞。

见惯了走廊假山、看遍了奇花宫墙,突然视野开阔,人潮如水,让久不面对人群的章栖悦脚步恍惚一阵眩晕,险些产生密集恐惧怔。

但下一刻紧绷的嘴角笑了,像个孩子一样扬起炫目的微笑,如春风破冰,卷起醉人芬芳的香甜,引得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望来,继而痴傻。

九炎落立即把刚拿到手的斗笠叩她头上,瞬间瞪向周围的人。

冰火两重天,街上的人立即当什么都没看见,低头赶路。

章栖悦异常高兴,踩在人群中的感觉非常不一样,周围的叫卖声、争吵声、喝斥声不断的闯进耳膜,那么热闹欢腾。

章栖悦不禁有些痴迷,呼吸着宽广的天地里的空气,一早上的郁闷不禁一扫而空,拉住九炎落的手直奔她以前去的店铺、饭庄,看什么都充满了稀罕之情。

九炎落见状,心里有点小抑郁,跟在她身后,表情异常难看。

九炎落心想,她还是喜欢出来?见她笑的那么高兴,眼睛都能闪出光来,九炎落就是觉得刺眼,待在后宫不好吗?他给的伙食很差吗?这盘雪山糕有什么好吃的!

章栖悦坐在高朋满座的食府内,已经没有雅间的状况下,他们坐在大厅边缘的角落,章栖悦把自己的爱食捏了一片送九炎落嘴里,高兴的道:“好吃吗?我总觉的他家的糕点比主食好吃,所以我每次来只点甜品。”

说着,章栖悦捏了一片,含进自己嘴里,香甜软绵的雪山糕在口中融化,充斥口腔的香气让章栖悦小眼微眯,嘴角上扬,幸福的像个福娃娃。

九炎落看着心烦,撇开头懒得看她,以前,瑞枫叶常常提着这里的食篮送进初慧殿,接手的就是他,他会提醒他,‘别让她多吃,饭后两片,饭前别让她看到,否则你治不住她’。

九炎落想到那时候,瑞枫叶总是宠溺的笑,和他提到栖悦时得意的样子,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加上章栖悦当时总是不争气,看着食篮就咬手指,彻底坐实了瑞枫叶的话。

而他那时候总是承受不住她祈求的小眼神,每次都背着瑞枫叶让她吃好几片,还问她够不够,不够把自己的也给她!她那时候便是这样,吃到嘴里便笑的满足,仿佛有那么一口人生足以!

现在想来,恐怕是有心上人惦记足以吧!

九炎落莫名的心情烦躁,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但就是忍不住。

他觉得这东西难吃死了!一块糯粉做成的薄片加了一些糖有什么好吃的!她到底是在吃当年的感觉还是吃某些人的情谊!

如果真好吃,为什么御膳房做出来的她不碰!

“客官,非常不好意思,我们的糕点不散售。”小二穿着得体的汗衫,低头哈腰却不谄媚的说道。

“瞎说。”客人面目娇嗔,虽然穿着男装,但偶然的小情绪掩盖不了女子的小习惯,肌肤赛雪,容颜亮丽,别有风情:“他们明明在吃。”女扮男装的客人跃过众多阻碍,精准的指向角落里的桌子。

女子身旁的公子,无奈又宠溺的一笑:“你呀,就是眼尖,小二,麻烦与那桌一样也来一盘。”他也看到了那桌的姑娘吃的高兴,看似应该很好吃,让不喜甜品的他也想尝一口。

“对不起客官,我们真的不零售,那边的客人点了主食的,只是没让上菜。”小二态度良好的解释。

女子亮丽的眼尾一扫,道:“哼,不就是想多赚银子吗!大哥,那我们也点餐。”

小二哭笑不得,他们是酒楼不是甜品铺子,怎么算是想赚银子了!这位客官太奇怪,吃甜品再多走两步,前面就是他们食府的分号,专营糕点,何必非在此较劲。

九炎落远远的听到他们的对话,更觉得心烦,只要想到,瑞枫叶曾经那么宠她,宁愿在这里点一桌不吃的东西,也不多跑两步去,一副为章栖悦做什么也心甘情愿的样子,他就来气!

仿佛他现在总想限制章栖悦十恶不赦一样!

九炎落猛然站起来,心里不舒服的道:“你自己吃!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没看她的表情,留下侍卫大步离开。

章栖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糕点卡在喉咙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简直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喝了口水,咽下嗓子里的糕点,放下斗笠上的纱帘,紧跟而出。

九炎落见她随后而出,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还隐隐有些小得意,章栖悦还是在乎他的,知道他不喜欢立即出来了。

九炎落尾巴翘起,大方的柔情万分道:“想吃再吃会,我出来透透气,里面太吵。”

章栖悦挽住他的手臂笑:“不吃了,吃多了,一会就不能吃其它的了。”然后歪着头看着他,眼眸漾漾、情谊真挚:“十三,谢谢你陪我出来。”

九炎落闻言不禁伸手揉揉她露在斗笠外的发丝,嘴角翘起再翘起,不计前嫌的道:“既然你喜欢,朕把食府的厨子弄进宫,天天做给爱妃吃怎么样?”说完眼睛上挑,得意的看着章栖悦,摆出等夸奖要拥抱的=造型。

章栖悦望着食府的进进出出的客人,含笑的摇摇头:“进了宫就没有吃它的气氛了,还在这里等人们酒足饭饱后,突然吃一片不甜不腻的糕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来的更有价值、更觉得味美。”

九炎落看着章栖悦脸上怀念的表情,刚刚恢复的心情,陡然恶劣,刚才回忆中的表情肯定没有他!他没资格陪她来这里吃,这次还是他第一次进食府,可栖悦显然不是,以前都是那个人陪她是不是!

九炎落突然抽回手臂道:“赶紧转转回宫,朕今天很忙!”

章栖悦没有多想,便笑道:“现在就回去吧,我也没什么好逛的,只是好久没出来,突然想看看了,走吧。”章栖悦重新挽着九炎落的手臂,想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九炎落反而眉头紧锁,听到章栖悦顺从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冒着邪火。

他不过是随便说说,她闹什么脾气!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她不该尽兴玩、尽情高兴。

然后玩累了回家,两人坐在马车上,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夕阳西下,她温柔的畅谈这一路上她的快乐,他静静的听,然后为了感谢他的体贴,她或许会吻他,或许晚上会更加热情。

念着他的体贴,两人感情升温,不该是这样吗?!

现在回去算怎么回事!她明明还没有玩够,一顿雪山糕他也没让她吃顺心,他还没做过一件让她高兴的事,她怎么能回去!

九炎落不动,心里范犟。

章栖悦见状不知他又咋了,只好哄到:“要不,我们再走走?”

九炎落闻言立即精神百倍的道:“好,我们去青山,我教你骑马!”说着迫不及待的拽着她向前走,

章栖悦无奈的一笑,真是孩子脾气:“你少来了,我不教你就偷笑吧。”

“你现在不行了,拉弓都能伤到手,实乃我辈耻辱,我就不一样了,不信我们比比。”这些事里回忆都是他的,只有他和栖悦两人而已。

九炎落想想都高兴。

章栖悦见他高兴,嘴角也带了笑意,两人都没说上马车,一路向青山而去,偶然看到好玩的东西,也驻足片刻,惊叹人世繁闹下的天平安乐。章栖悦偶然夸赞九炎落治国有方。

九炎落便满脸得意,握着栖悦的手不自觉的扣紧,心里被装的满满的。

半个时辰后,两人依偎着到了青湖岸边,湖岸上船舶交错,来来往往,人流众多,不远处的湖中心便是燕京城大名鼎鼎的青山七台天。

“上船喽!五十文钱。”

“马上出发,只要五十文。”

“不到不要钱,五十文童叟无欺。”

070

章栖悦迎着风,淡笑的梳理着面前的纱帘,看着岸边繁荣的景象,笑道:“管山数银子要数乐开花了。”

“俗,管梦得说了,这叫爱好,不能说他满身铜臭。”

章栖悦摇头失笑,不禁弯身捶捶腿,一路走来有些累了。

九炎落见状急忙扶住她:“这点距离就受不了了,我说你不行,你偏不听,更别提骑马赢我了。”九炎落满脸骄傲,体贴的给娘子找了个阴凉处,让她坐下来休息:“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叫艘船。”

章栖悦不与她争辩,湖风吹开纱帘,露出她皎洁的笑脸:“你就逞口舌之快吧,本夫人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自愧不如了。”

九炎落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暧昧的贼笑:“是吗,除非娘子在马上诱惑为夫,否则,为夫一定把持的住,胜娘子小菜一碟。”

章栖悦急忙推开他,脸色微红的看眼周围,确定别人没有发现后,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等着,为夫马上来接你。”

九炎落转身,想着即将到来的二人世界心里雀跃不已,他很久没见栖悦骑过马了,当年那道无人能代替的身影再现,他已隐隐激动。

九炎落还没高兴够,突然发现不远处等船的队伍里有几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九炎落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想返回去挡住章栖悦四下观湖景的眼睛,却发现晚了一步,章栖悦的目光已经落在不远处笑闹的一群人身上!

九炎落不禁想踹飞唐炙一家人,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还有权书函,五十大板没打残他是不是,还有精力来这里游湖!玄天机在搞什么!跟权书函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去忙任务,难道来此安慰被打的权书函?他有病吧,权书函稀罕他安慰!

九炎落恨不得把他们都推进湖里,若是再加上瑞枫叶,除去玄天机,这样的阵容就是栖悦他们以前出头的队伍,着实看了让人高兴不起来。

九炎落向章栖悦看去,见她站了起来,面纱遮住她的表情,但见了昔日的好友怎能不高兴!

九炎落叹口气,认命的不找船了,反身折回,有那些人在,还用的着他找吗?

轩辕佳第一个看到了章栖悦,愣愣的看着不远处带着斗笠的女子,觉得非常熟悉,可因为看不见脸不敢认。

突然见她掀了一下,又快速落下,轩辕佳眼睛立即瞪大,当机立断的扔下众人向章栖悦跑去,激动不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