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白芷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王妃,外面都说王爷在外面和人争风打死人了!”

徐灿灿大怒,道:“把这多嘴的丫头叉出去!”

董嬷嬷带着两个婆子把白芷拖了出去。

崔氏想要安抚徐灿灿,可眼前情形实在尴尬,她虽然想要安慰徐灿灿,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徐灿灿竭力冷静了下来,看着崔氏强笑道:“嫂子,您看——”她想要自己呆一会儿,好好想一想。

在如今的情况下,她不能承认这件事,把事情闹大。

崔氏见徐灿灿如此,也只得由丫鬟搀扶着离去了,好给徐灿灿留一点私人空间。

见眼前无人了,碧云才急急道:“王妃,王爷这是在做一件大事…”她只知道王爷在做大事,却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只得含糊地解释着。

碧云又道:“王爷为了做这个大事,还吩咐奴婢把您新作的那套衣裙拿去了呢,就是那件真红色绣花长袄和裙子!”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徐灿灿更生气了,她起身道:“你们都是他的人,怎么会和我说实话?!”

说罢,她把碧云也赶了出去:“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

这个西厢房因为是闲了太久临时收拾出来的,只在明间和暗间各放了一个火盆,火烧得倒是挺旺,却只有一面热。

徐灿灿习惯了竹声院房间的暖和舒适,坐在这样的卧室里。听着外面北风呼啸,只觉得浑身发冷寒意侵骨。

她抖开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坐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心里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向她狂叫——“你男人带着一个女人逛相国寺,因争风吃醋,把舒四公子给打死了”!

徐灿灿浑身似失去了知觉,像木头一样裹在被子里,心却一缩一缩的,好像被人恶意地□□着。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往下滴,渗进了被子里。

徐灿灿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傅予琛曾经说过的“徐灿灿,我爱你”反复地回响着。

可是,成亲还不到一年,他便有了新欢!

徐灿灿捂住脸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压低地抽泣着。

碧云又进来了,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拍着她的背,试图抚慰她。

徐灿灿在绝望中还存着一丝希望——若是傅予琛来找我,向我解释,那我就信他!

崔氏很快便带着徐宜鹏来了。

徐宜鹏也不顾男女之防了,带着崔氏走了进来,立在床边道:“二妹妹,你且听我讲。舒四公子被人在相国寺打死,人们传说妹婿杀了人之后逃回了国公府,而舒连云带了几千人围住了国公府讨要杀人凶手。汴京已经乱成一团,咱家大门已经从里面闩上了,客人也都被留下了。在此混乱之际,谁也不知道哪个消息是真的,妹妹不如暂时冷静下来,我已经又派了小厮出去了!”

徐灿灿见堂兄亲自来劝,只得整理仪容力图平静下来,可是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她既恨傅予琛背叛了她,又担心傅予琛被舒府的人围住;恨不得咬傅予琛一口,又想他赶紧脱险。在如此的矛盾心情中,徐灿灿只能竭力令自己平静下来,道:“傅予琛是和我爹爹一起进宫了!”别的也不说什么。经过此事,她明白大伯家只有大哥徐宜鹏和大嫂崔氏是真的关心她,徐灿灿心领了。

徐王氏一直在前面帮徐韩氏安排滞留在府里的女眷,得知外面的消息,便带了徐宜春匆匆来了。

徐灿灿怕母亲担心,由母亲安顿着在床上躺了下来。

徐宜鹏和徐宜春不好进来,就坐在明间守着。

徐王氏同崔氏坐在床边陪着徐灿灿,见碧云端了一杯温开水进来,她便接过来尝了尝,觉得温度正好,就扶着徐灿灿喂她一口一口喝了。

喝了水之后徐灿灿虽然心里依旧着急,却做出冷静下来的样子,叫了水寒过来,隔着帘子吩咐他去打听傅予琛的消息。

水寒恭谨地答了声“是”,带着两个侍卫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夹雪,雨雪被风卷着打在了窗纱上,发出细细的“啪啪”声。

徐府里挤满了滞留的男客女眷,以及侍候他们的人,乱糟糟的声音有时甚至压住了雨雪声。

徐韩氏安顿好客人,便过来看徐灿灿了。

她一进来见徐灿灿好像很沉静的样子,心里有些诧异,一坐下便握住徐灿灿的手,语气肯定道:“灿灿,确切消息已经传来了,舒连云已经造反了,现在正带兵进攻皇宫,先前的消息都是假的!”

徐灿灿听徐韩氏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这才开口问了一句:“傅予琛怎么样了?”

徐韩氏温声道:“清亲王带着禁军保护圣上抵御叛军呢!”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还有粉衣叫了一声“王爷”!

徐灿灿听见动静,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睛不由自主向外望去。

门帘被掀了起来,一身戎装的傅予琛大步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女眷见状,忙都避了出去,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傅予琛和徐灿灿了。

第144章

在见到傅予琛的一瞬间,徐灿灿立刻忘记了心里所有的疑问和伤心,猛地起身,眼巴巴看着傅予琛。

傅予琛脸色苍白,脸颊和身上的金甲都溅上了密集的血点,腰间悬的长刀上一滴血正往下滴,眼睛只是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忙扑了上去,声音颤抖:“傅予琛,你受伤了?”到了此刻,她才真正确定这不是一件争风吃醋引起的桃色事件,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

傅予琛伸手打算抱她,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时,缩回了手,眼睛盯着徐灿灿,低声道:“我没有受伤,我只是担心你。现在外面情况复杂,我让人守在了徐府外面,你就在这里等我接你!”

说罢,他转身便要出去,徐灿灿忙跟了出去,一直跟到了仪门外。

碧云带着两个丫鬟也跟了过去。

到了外面,徐灿灿再次呆住了。

玉明、傅柳以及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水寒和十几个侍卫牵着马立在院子里,都是一身血,正立在院子里等着傅予琛。

见到徐灿灿出来,玉明笑嘻嘻地拱手行礼:“玉明见过王妃!”

徐灿灿看着玉明脸上的那道狰狞的伤口,藏在衣袖里的手攥成了拳头——原来情势真的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她为自己的幼稚感到羞愧,只能尽力补救。

徐灿灿端端正正地向傅柳等人屈膝行礼:“王爷就拜托你们了!”

玉明、傅柳和水寒等人大受鼓舞,当即回礼:“王妃放心,标下誓死保护王爷!”

这时候徐宜鹏带了一群拿着刀枪的家丁跑了过来,大声道:“请让我随王爷铲除奸臣!”

傅予琛当即道:“大哥守好家园,便是对傅某最大的支持!”

徐宜鹏胸膛起伏,眼睛闪亮看着傅予琛。他和所有人一样,没想到这场桃色事件居然会发展成一场兵变,舒连云居然会傻到带着四千人马先围攻定国公府,再围攻皇城,被傅予琛指挥着禁军打散后居然开始全城流窜开始杀戮!

傅予琛回头看了徐灿灿一眼,这才便上了马。

众人随着他骑马穿过徐府院子疾驰而去。

徐灿灿挺直背脊立在那里,看着傅予琛诸人消失在雨雪之中。

碧云上前,搀扶着她,却没有说话。

徐宜鹏走上前,向徐灿灿拱了拱手,转身带着拿着武器的家丁往大门方向跑去。

在事件刚开始时,看到默默流泪的徐灿灿,他心中也有些恓惶——这样一个娇弱普通的女孩子,能成为大梁未来的一国之母?

如今的徐灿灿,在见了傅予琛之后,一下子没有了眼泪,挺起了脊梁,冷静地送丈夫奔赴险地,令他又有了信心——灿灿是能够成长的!徐氏一族是有希望的!

这时候徐韩氏、徐王氏和崔氏也过来了。

徐灿灿脑海一片清明,她看向徐韩氏,道:“大娘,今日的女客们都安置好没有?”

徐韩氏忙屈膝道:“禀王妃,妾身已把女眷分别安置在清心院、春晖院和莲香院中,由秦嬷嬷带着人来回照管!”

徐灿灿看了看紧跟自己的董嬷嬷和尹嬷嬷,然后吩咐道:“让秦嬷嬷专门照顾清心院的女眷,莲香院由尹嬷嬷带四个丫鬟去照看,春晖院由董嬷嬷带四个丫鬟去照看!”

董嬷嬷和尹嬷嬷站了出来,各自挑选了四个丫鬟,向徐灿灿行了个礼,便去了各自负责的院子。

徐灿灿看向徐韩氏,道:“内院厨房就由大娘派人安置了,端茶、倒水、送饭都得跟上;母亲去照管老太太,咱们起码不能让内院乱了!”

徐韩氏和徐王氏答了声“是”,带着几个丫鬟去安置了。

徐灿灿布置完毕,这才发现崔氏也跟着自己,忙道:“大嫂随我进去歇歇吧!”

碧云带着粉衣、灰慧、红绫和崔氏的丫鬟玉秋跟着徐灿灿和崔氏,一行人往春晖院而去。

徐灿灿同崔氏进了春晖院堂屋,安抚崔氏在榻上坐了下来,让碧云给崔氏和在卧室内陪老太太的母亲送两杯温开水,自己要了一杯清茶,想着喝点茶镇静下来。

碧云把杯子奉给崔氏,可是崔氏双手颤抖,杯子差点落在了地上,幸亏碧云眼疾手快接住了,只是杯子里的水撒了大半。

崔氏脸色苍白,倚在徐灿灿怀里微微发抖。原本她还安慰徐灿灿的,可是事件急转直下,她也恐惧起来,低声问徐灿灿:“若是舒氏夺取了京城,咱们会不会都要——”

徐灿灿知崔氏紧张,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抚慰道:“大嫂不用急,有我家阿…王爷在,一定会没事的!”

崔氏见她小小年纪却如此镇定,便想徐灿灿一定是从清亲王那里得了好的消息,慢慢也镇定了下来。

安抚了崔氏之后,徐灿灿接过茶盏安坐在坐榻上慢慢喝着茶。她知道傅予琛在城内城外都有军队,城里是玉明和傅柳带回来的士兵,城外是原属卓杉部的禁军,早晚一定会平定舒连云叛乱的。

因此虽然傅予琛性格诡谲,她不知道傅予琛的心思,可是徐灿灿就是坚信傅予琛一定会赢。

对她来说,傅予琛只要没出轨,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如今京中大变,无论如何,既然她在徐府,那她就得镇住场面。

徐老太太原本听人说是孙女婿做了什么不成器的事,觉得丢人便借口头晕回卧室躺下了,后来得知京城兵变,更是躺在卧室里不肯出来了。

听到徐灿灿在外面安抚崔氏,徐老太太便躺在卧室的床上大声道:“都是你这死丫头连累了我们全家!你走吧!走吧!”

徐王氏劝说她,徐老太太连徐王氏都骂了起来。

崔氏见老太太如此不晓事,正要起身去劝诫安抚,却被徐灿灿拉住了。

徐灿灿微微一笑:“些许小事,让碧云去处理吧!”她发现碧云在处理女眷这方面,好像很有天赋。

碧云闻言心中一喜,屈膝答了声“是”,便进了徐老太太的卧室。她原本很怕王妃经此一事之后不再信任自己,见她还倚重自己,心中不由欢喜。

没过多久碧云便出来了,向徐灿灿回报道:“禀王妃,老太太有些累了,奴婢给她按了几下,老太太便睡着了。”

徐灿灿明白碧云是把老太太像徐宜莲一样给按晕了,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此时的一身是血的舒连云和大约二百多个残兵败将被堵在了徐府东边的一个巷子里,玉明带着士兵堵住了巷子的东端,傅柳和水寒带着侍卫堵在了巷子的西端。

舒连云已成困兽之斗。

他骑在马上,拖着长刀,还在想自己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落到这种地步。

舒连云记得事情的起因是跟蕴之的小厮跑了回来,说清亲王打死了蕴之,而他在愤怒伤心之时,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趁机杀死围住大相国寺,杀死傅予琛。

可是,大相国寺里面没有傅予琛。

围攻定国公府,却被傅云章带侍卫阻住了。

这时候,他想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宫的侍卫不过几百人,他要趁乱攻进西华门,生擒永安帝!

因此,舒连云带着全副武装的家丁抄近路攻打西华门。

舒氏之乱就此拉开了序幕。

他怎么也没想到,傅予琛会带着人马出现在西华门内。

接下来便是一路打一路逃,终于逃到了这里,被傅予琛的人给围住了。

舒连云拔出长剑横在了自己脖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想到了百年门阀舒氏因为自己的愚蠢陨落,想到了府里的母亲和妻子,想到了困守宫中的皇后…

舒氏虽然武将出身,可是舒连云已经没了武将的气魄——他舍不得死!

这时候傅柳和水寒带着人马冲了上来,而玉明所在的东端也开始骚动,惨叫声不绝于耳。

舒连云睁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水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下意识举起手中长剑,刚要开口,一道白光闪过,他的喉咙出现了一道红线。

然后,舒连云的人头落到了地上。

傅柳盯着水寒看了一眼,便带着侍卫向舒氏余寇发起了最后冲锋——王爷说了,最好不要留下活口!

巷子里只剩下死人之后,水寒提出要回徐府保护王妃,玉明带领人马离开,围住了舒府。

而傅柳随着傅予琛由西华门进宫觐见永安帝。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

病中的永安帝反倒处变不惊,他由黄琅和徐顺和陪着坐在崇政殿上,等待着傅予琛平定舒氏之乱的好消息传来。

永安帝相信傅予琛一定会平定舒氏之乱的。

城内禁军早被傅予琛掌握,城外东大营驻军也是傅予琛部,永安帝真的想不明白舒连云为什么要造反。

至少他可以作证,傅予琛一上午都在宫里陪着他,不可能有分身之术跑到大相国寺争风杀人!

傅予琛一步步走到崇政殿,在永安帝御塌前单膝跪了下来,声音疲惫:“皇伯父,侄儿不辱使命!”

永安帝看着傅予琛。

傅予琛脸白手白,所以上面的血迹更加的明显,他没有带武器,可是那杀气扑面而来。

永安帝垂下眼帘,道:“你早已是我的嗣子,怎么还叫我皇伯父?”

傅予琛从善如流,抬头看着永安帝,凤眼中满是慕孺之情,声音颤抖:“父皇!”

永安帝牵起嘴角笑了,招手让傅予琛过去:“阿琛,过来吧!”

新诞生的父子二人坐在御塌上低声交流。

最终的结果是幽禁舒皇后,舒家满门抄斩。

夜间子时,东大营禁军出现在开封府的大街小巷,运走了所有的尸体;开封府府尹杨世浩指挥着衙役,步步盘查,冲去了路上各处的血迹。

天亮之后,老百姓见到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京城。

这一天注定是要记在大梁历史上的一天——舒氏造反,清亲王平叛。

而第二天早朝即将结束,永安帝令黄琅宣读诏书:“东宫虚位日久,朕以为忧。太子不立,祸孰大焉。清亲王傅予琛,为宗室独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承万年之统。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大庆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宣布立清亲王傅予琛为皇太子,择吉日举行册立太子仪式。

百官沉默片刻,山呼万岁。

玉明便接到傅柳传的傅予琛的谕令——去徐府接王妃回国公府。

带着母亲回到竹声院之后,徐灿灿才知道昨日京城大乱,六位傅姑娘都携家带口回国公府避难了。

徐灿灿先安顿好母亲在起居室歇息,便命人去禀了公公傅云章,自己开始处理国公府的家务,安顿过来避难的亲朋。

等国公府一切妥当,已经快中午了,而这时候听雨带回了好消息。

徐灿灿愣住了:傅予琛是皇太子了?

第145章

听雨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消息是奴才听宫里的人说的,并不很确定。”傅予琛只是让他回来给王妃带消息,并没让他说册封皇太子的事,因此听雨说了之后又有些后悔,便改了口风。

徐灿灿坐在坐榻上,看着立在眼前的听雨,眼神有些迷茫。

虽然知道傅予琛有朝一日会成为大梁的皇太子,可是,这脚步是不是走得太快了点?

徐灿灿觉得自己心中不是欢喜,而是迷茫:傅予琛是皇太子了,那她该怎么做?

她赏了听雨,命他不要出去传播消息,然后令朱颜去叫了傅松、傅杨和水寒过来,又吩咐碧云去请李嬷嬷她们四位过来。

待傅松他们全进了堂屋,徐灿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茶盏后她终于镇定了一些,眼神如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人,然后沉声道:“从现在起,竹声院的人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遵守府里的规矩,把自己分内的事办好就行,不要多生枝节。总之两个字——‘夹着尾巴做人’!”

“谁敢给王爷带来麻烦,那就不要怪我太狠毒,”她仰起脸,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然后又沉静了下来,“若是谁能立下功勋,那该赏的王爷和我一定会赏!”

说罢,她吩咐朱颜:“把这些分给大家喝茶用!”徐灿灿认为感情是很重要,可是要想让人忠心卖命,也不能太小气了。

朱颜答了声“是”,拿起早已备好的银票,分发了下去。

朱颜奉上银票的时候,徐灿灿状似轻松地含笑打量着这些人,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藏在衣袖里的两手攥得死紧——这都是她提前排练好计算好的,希望能把戏演完不出纰漏。

傅杨等人一人得了一千两面值的银票,自然是要谢恩的。

徐灿灿的脸依旧绷着,道:“把我的话传下去,约束各自下面的人!下面人的赏赐,等王爷回来,我禀了王爷再赏!”

傅杨等人先退到了廊下候着,等着徐灿灿的吩咐。

徐灿灿这才觉出方才因为紧张,自己背上出了一层薄汗,薄绸中衣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她想回卧室歇歇,可是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只得勉力而为。把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之后,徐灿灿开始处理家事。

第一个叫进来的是傅杨。

徐灿灿让他去请示定国公该如何处理此事。

到了最后,徐灿灿把事情都分派下去了,外面的人都散去了,徐灿灿这才想起了白芷。

她弄不清楚这个白芷为何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不需要弄清楚。

徐灿灿吩咐碧云:“把白芷交给管偏院的施嬷嬷,让她好好看管!”施嬷嬷虽然和她不贴心,可是管理偏院却从没出过纰漏。

碧云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