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

狐疑地打量了傅予琛一会儿之后,徐灿灿意识到自己如今母凭子贵了,可以挟肚子以令傅予琛了,便眯着大眼睛笑了:“傅予琛,你背我回去!”

傅予琛凝视着她:“好!”

想了想,当下又改了口:“我抱你回去!”

 

第190章

徐灿灿眼波流转斜了傅予琛一眼,从上到下打量了傅予琛细条条的小身板,最后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还是我自己走吧!”她可舍不得累着傅予琛了。

傅予琛白皙的脸顿时透出了一丝微红,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波。

徐灿灿觑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便笑道:“阿琛,我和你开玩笑啦!”

傅予琛也不做声,起身横抱起徐灿灿,迈开长腿向殿外走去。

徐灿灿窝在傅予琛怀里心里美滋滋的:哎呦,这可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呀!

候着大殿外面的水寒、傅松、听雨和观雪等人,眼睁睁看着夜色中王爷抱了王妃出来,不由都怔住了。

水寒很担心王爷力气不足把王妃给摔下来,因此一双幽深猫眼紧紧跟随着抱着王妃的王爷,恨不得开口提醒王爷:王爷,您力气够吗?

徐灿灿被傅予琛从殿内抱到了殿外,已经心满意足了,很担心累着了她心爱的傅予琛,便窝在傅予琛怀里故意“哎呦”了一声。

傅予琛如今对待徐灿灿,称得上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因此当即停住了脚步,急急问道:“怎么了?”

徐灿灿娇滴滴道:“你太瘦了,抱着我勒得我肚子难受。”

傅予琛:“…”

他也不多想,当即回头吩咐:“快把轿子抬过来!”

水寒听雨等人带着四个小厮抬着徐灿灿那顶翠幄绿绸竹丝小轿正跟在后面,听到王爷的吩咐,水寒低声道:“还不上去?”

那四个小厮立即抬着轿子跑了过去。

傅予琛把徐灿灿安顿在轿中之后,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可是看看徐灿灿饱含期待的水汪汪大眼睛,当即抬腿也上了轿子。

该用晚饭了,徐灿灿因自己不能闻见肉味,可给傅予琛预先准备的晚饭里有肉菜,所以打算和傅予琛各用各的——傅予琛在起居室用饭,她自己在堂屋里用饭。

傅予琛却道:“你先用,我看着你用吧!”

徐灿灿拗不过他,只得自己先用了起来。

她的晚餐是徐王氏问了她,然后亲自下厨做好让丁妈妈带了两个小丫鬟送了过来的,一碟用香油、醋和盐拌的萝卜丝,一碟盐煮黄豆,一碟凉调青椒丝和一碟拍黄瓜,一个盘子里摆着四个玉米面小馒头,另外就是一砂锅红薯干玉米粥了。

傅予琛单手支颐坐在徐灿灿身旁,看着桌子上粗陋的饭菜,心里有些担心,怕徐灿灿的营养不够。

徐灿灿一闻到肉味和油烟味就吐,可是吃这些却很香。

傅予琛见她吃得香,便让人把他的晚饭送出去分了,自己也陪着徐灿灿吃了起来。

他一向对食物不太感兴趣,因此也不觉得好,也不觉得不好,就是一顿粗茶淡饭而已。

用完晚饭,小夫妻俩用沏得发苦的毛尖细细漱了口,又用温白开水漱了口,这才安顿了下来。

徐灿灿一闲下来便要生事,非要傅予琛陪他去后面花园转一转。

傅予琛如临大敌,当即命听雨去福寿院问岳父大人能不能带王妃去散步。

徐灿灿见他如此小心自己,心里甜丝丝的,她明知道怀孕时适当散散步是对的,却也不劝说傅予琛,而是换了一套利索一点的衣裙,和他一起等着爹爹的回复。

徐顺和觉得天太晚了自己不方便过来,便要听雨带了一句话——“一早一晚漫步两三刻钟无妨”。

傅予琛得了专业人士的指点,这才带着徐灿灿去散步去了。

虽是夏季,可是王府的里有一个大大的湖泊,夜风拂过湖面带来丝丝凉意,吹到身上极是凉爽。

因王爷王妃游园,所以傅杨命人在里所有的小路边都挂上了带有“清亲王府”四个字的灯笼。

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慢慢走在湖边的林荫道上。

耳边有湖水因风而起的波涛声,小虫鸣叫的各种声音,风吹树叶的“哗啦啦”声,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徐灿灿的内心也沉静了下来。

等走累了,徐灿灿回头一看,发现傅杨带着轿子远远地跟在后面呢!

傅予琛和徐灿灿坐的轿子在归途中与听雨迎面相遇。

听雨忙回禀道:“禀王爷王妃,国公爷来了,正在外面书房候着呢!”

傅予琛闻言看了徐灿灿一眼,心知爹爹是来看儿媳妇,而不是看自己这个儿子,便道:“直接去前面书房吧!”

傅云章轻易是不愿意来清亲王府的——儿子变成了别人的儿子,去王府有什么意思呢——一向都是傅予琛去国公府看他的,如今得知了儿媳妇怀孕的消息,傅云章也顾不得矜持了,当即命傅大梁把自己那些细软全部拿了过来,也不细看,把值钱的重要的都塞在了一个小木箱里,然后又命人牵了马过来,骑上马便往清亲王府方向疾驰而去,跟他的傅大梁和那些小厮侍卫拼了命地打马,这才追上了他。

捧着手里的茶刚抿了一口,傅云章便听到外面传来请安声——“见过王爷王妃”,他忙坐直了身子,收起了脸上急切的神情,一脸严肃地看着书房门上挂着的细竹帘。

徐灿灿随着傅予琛一进去,便看到了端坐在大椅上板着脸的公公傅云章,她不由看了傅予琛一眼。

傅予琛当即用眼神安抚了她,两人一起行礼。

徐灿灿刚打算屈膝,便听到公公说道:“徐氏身体不便,不要行礼!”

她听到是“不要”而不是“不必”,便浅浅地屈了屈膝,权作行礼。

傅予琛随着她也直起了身子,却听爹爹道:“阿琛,我说的不是你!”

他抿嘴笑了笑,然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见儿子儿媳坐了下来,傅云章不好去问儿媳妇,便问傅予琛道:“阿琛,有几个月了?”

傅予琛听懂了爹爹的话,当即道:“快两个月了!”

傅云章又问道:“是男是女?”

傅予琛:“不知。”

见傅云章傅予琛父子如此端方对答,说的却是这样的内容,徐灿灿不由有些好笑,垂下眼帘抿着嘴偷笑。

傅云章看向儿子的时候,扫到了儿媳妇,见儿媳妇打扮很是素净清雅,心上很是满意,只是对徐灿灿平坦的腹部有点小小的失望。

他同傅予琛谈了几句,那献宝之心便跃跃欲试探头探脑了,当即用手敲了敲旁边梨花木小几上放着的一个紫檀木小箱子,道:“阿琛,这是我给徐氏的,你明日命人和傅大梁做交接吧!”

儿媳明明在侧,他却好像没看到,徐灿灿不由暗笑,觉得这个公公太傲娇。

傅予琛老实不客气地起身打开那个箱子翻看了一下,道:“爹,你把家当都给我了,你去喝西北风?”

傅云章伸手拍掉了傅予琛的手,蹙眉道:“不是给你的,是给徐氏的,给我长孙的!”

傅予琛没想到自己失宠的速度居然会这样快,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走回徐灿灿身边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来,傅云章又道:“那个箱子是檀木的,檀木对孕妇很不好,赶紧让人换成杨木或者梧桐木箱子!”

傅予琛对自己骤然失宠有些失落,恹恹道:“知道了!”

傅云章目的达到,当即就离开了。

临睡前徐灿灿进浴室洗澡,傅予琛不敢跟她进去,便吩咐朱颜、碧云、朱雀和玄冰进去侍候,自己坐在床上看书。

朱雀和玄冰是尹嬷嬷刚刚从二等丫鬟中提的一等大丫鬟,因此格外的经心,把徐灿灿侍奉得密不透风。

等徐灿灿一切就绪,香喷喷出来找傅予琛,发现傅予琛正在翻检新换的梧桐木箱子中的那些东西。

她也走过去看着,最后在心里算了算,心中惊讶,道:“爹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傅予琛嫌她口无遮拦,伸手在徐灿灿头顶敲了一下:“咱们这一脉连续三代都是单传,自然聚了不少财物。”

徐灿灿故意怅然道:“那咱们若是生十个八个儿子,财产怎么能够分啊,再说还得准备女儿们的嫁妆呢!”

傅予琛忍不住又敲了她一下:“圣上说让你生十个八个,你就真有本事生十个八个了?”

他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傲然道:“再说了,我能让你生这么多儿子女儿,我就自然有本事让他们富贵尊荣,否则我把他们带到世上做什么?专门受苦么?”

徐灿灿觉得他这理论仿佛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最后只得道:“睡吧!”

说了这句话,她突然想起了傅予琛素来有些强的欲望,便睨了傅予琛一眼。

傅予琛被她看得几乎恼羞成怒,蹙眉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禽兽么?”

徐灿灿巧笑嫣然,在心里说:就算是禽兽,傅予琛你也是世上最漂亮的禽兽!

小夫妻俩睡下了。

睡到半夜,徐灿灿被身后那硬邦邦的物件给顶醒了,她伸手到后面隔着衣料捏了捏,然后翻了个身,握住了傅予琛那个物件。

第191章

傅予琛已经醒了,却怕自己控制不住欲望伤了徐灿灿,因此故意闭着眼睛,不让徐灿灿发现他已经醒了。

徐灿灿以为他没醒,便悄悄往后退了退,把头抵在傅予琛胸前,很快便又睡着了。

傅予琛闭着眼睛揽住了徐灿灿撅起的屁股,抚摸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傅予琛就起来了,徐灿灿还在睡。

傅予琛坐在那里看着睡熟的徐灿灿,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可爱可疼。

他悄悄掀开了薄被,看着徐灿灿依旧平坦的小腹,想到里面孕育着自己的孩子,他的鼻子就酸酸的,凤眼也湿润了。

他轻手轻脚掀开了徐灿灿中衣的衣襟,俯身在徐灿灿雪白柔腻的小腹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了。

徐灿灿睡到了自然醒才起来。

朱颜按照她的吩咐,端了杯用秦岭槐花蜜调成的温开水过来,坐在床边喂着她一口一口喝了。

朱颜在一边禀报道:“禀王妃,外家老太太和外家大太太来了,董嬷嬷命人安置在了福寿院。”

徐灿灿还没睡醒,恹恹道:“知道了。”大娘徐韩氏通情达理她倒是愿意见的,可徐老太太她真心不想见!也罢,这一次徐老太太再是烦人,她有的是徐老太太的法子!

玄冰和朱雀带着小丫鬟侍候徐灿灿盥洗的时候,碧云和朱颜便为徐灿灿挑选今日的衣服首饰。

她们知道王妃无论何时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虽然有了身孕,怕是还要漂亮的,所以依旧很认真地替她选了首饰和衣裙

因有了身孕,所以徐灿灿不敢涂脂抹粉,只让朱颜在她脸上涂了些白梨玉容膏,淡淡扫了眉毛,又在唇上浅浅涂了一层桃花制成的桃红香膏。

细细端详了王妃一番之后,朱颜开始为徐灿灿梳头。

她今日为徐灿灿梳了随云髻,只斜斜簪了支金累丝嵌红宝牡丹发簪,又拣了对赤金嵌红宝牡丹形耳环戴上。

碧云把选好的衣裙拿了过来让徐灿灿挑选。

徐灿灿都看了看,最后选了一件绣桃花的淡粉色窄袖衫和一条梨蕊印花长裙。

看着眼前摆的早饭,闻到其中香油的味道,徐灿灿觉得一口都吃不下,开始干呕。

可是为了腹中的胎儿,她最后还是勉力用了一个馒头和一碗小米稀饭。

漱完口,徐灿灿开始处理家务。

她命人叫了陈嬷嬷进来,吩咐陈嬷嬷以后只要王爷在府里用饭,便把王爷的份例送到前面书房里去。她吃常素,不能让傅予琛跟着她一起吃素啊!

陈嬷嬷忙答了声“是”。

处理了所有家务,徐灿灿这才放松了一点,轻松地歪在锦榻上,吩咐朱雀去福寿院请外家老太太和外家大太太过来。

得知心爱的大儿子被人弹劾降了官职,徐老太太便把徐韩氏叫过来吵了一顿,最后道:“明日我去见灿灿,命灿灿去和王爷说,让廷和官复原职!”

徐韩氏忍住气想要劝她,却看到崔氏在一旁给缓缓地点了点头,她便临时改了话口:“老太太若是想去,儿媳明日便陪您老人家去王府见王妃!”

徐老太太这才满意了。

崔氏随着婆婆去了清心院,侍候着婆婆在坐榻上坐定了,这才轻声道:“您拿老太太没办法,可是不还有王妃吗?王妃可是能制住老太太的!”二婶王氏也常常被老太太欺负辱骂,崔氏觉得应该给王妃一个为母报仇的机会。

徐韩氏觉得儿媳言之有理,便点了点头:“那我让秦嬷嬷提前去王府和王妃递个声儿!”

崔氏忙道:“母亲,以王妃的聪慧怕是不用…”

徐韩氏看了儿媳一眼,心中既感念她为自己出主意帮自己斗婆婆,又担心崔氏以后再来和她斗。

崔氏见状心里明白,却并不后悔自己跳出来帮婆婆——她爱丈夫徐宜鹏,愿意爱屋及乌帮婆婆,令丈夫更疼惜她。

她眼神纯净望着徐韩氏:“母亲,您放心,儿媳会和相公一起好好侍奉您的!”

徐老太太坐在带着遮阳棚的过肩舆上,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只觉得这亲王府就像画中一般,无处不美,无处不显赫,她老人家一双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去了,心里想着:若不是老大廷和,灿灿哪儿会有今日的阔气日子?等一会儿得和她说道说道,让灿灿和王爷孙女婿说一下,赶紧复了老大的官,别忘恩负义!

徐韩氏满心的心事,她既为越级提拔的儿子高兴,又担忧降职后呆在家里生闷气的丈夫,还为终于怀孕的灿灿开心,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愁绪。

过肩舆在内院门外停了下来。

董嬷嬷和朱雀引了徐王氏、徐老太太和徐韩氏进了大门。

看着立在大门外站岗的侍卫,徐老太太啧啧称奇,扭头吩咐徐韩氏:“韩氏,等回了咱们府,你赶紧也去弄两个小伙子守在内院门口,看着也威风!”

徐韩氏嘴角微抽,强笑道:“老太太,这是亲王嫡妃才有的体面,咱们一般人家用了就是僭越,儿媳可不敢啊!”她把重音放在了“亲王嫡妃”这四个字上,试图提醒徐老太太不要对徐灿灿无礼。

徐老太太惯常怀疑徐韩氏,当即道:“可不是你又骗我吧?”

徐韩氏:“…”

徐王氏忙为大嫂解围,脸上挂着笑道:“老太太,大嫂说的对,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体面!”

徐老太太怀疑地瞅了徐王氏一眼,很想堵她一句,让她下不了台,可是想到徐王氏如今是王妃的亲娘,这才把那股戾气强压了下去。

到了正堂门外,徐韩氏忙拉住了亟欲掀开细竹帘进去的徐老太太,低声道:“老太太,等丫鬟们禀报吧!”

徐老太太瞪她一眼:“怎么不早说?”

徐韩氏:“是儿媳疏忽了!”

徐老太太带着徐韩氏和徐王氏随着引路的丫鬟进了正堂,一抬头便看到徐灿灿清雅美丽衣着华美,宛如仙女一般端坐在正前方的榻上。

她刚要说话,想起了徐韩氏教的那些礼节,便作势要跪拜。

徐灿灿看着跟在祖母身后的母亲,只得道:“都是一家子,不必行国礼!”

朱雀、朱颜和玄冰忙上前搀扶了徐老太太婆媳三个起来,让了座坐下。

徐灿灿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便倚着靠枕懒懒地歪在榻上,有一句每一句地和祖母、大娘和母亲说话。

闲谈了一会儿之后,徐老太太听徐韩氏徐王氏一直在跟徐灿灿谈身孕的事,觉得这话题很没有意思,便打算开口说说徐灿灿。

她觑了个空插了进去:“灿灿,你大伯的——”

徐韩氏忙看向徐老太太,一脸的焦急:“老太太——”

徐老太太却不搭理她,接着道:“你大伯的官职怎么降下来了啊?他是做惯大官的人,做小官多丢面子啊!”

“若不是你大伯,你能有今日?你还不都是靠着你大伯…”

“你不要爬上去了就忘了恩人,爬上去了还有掉下来的那一日呢…”

徐灿灿把她当成一个笑话,看都懒得看她,后来见徐老太太说的不堪了,这才看了碧云一眼。

碧云会意,当即出列看着徐老太太,软中带硬道:“我们王爷不让外面的事来烦王妃,说若有人敢拿外面的事情烦王妃,那就该打打,该撵撵,绝不容情!”

徐老太太听懂了碧云的话,隐隐有些害怕,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平,便直着脖颈道:“灿灿,你是王妃,拔根寒毛比我们的腰都粗,你和王爷说话,让——”

“婆婆!”徐韩氏压低声音试图制止她。

徐老太太难得能出来一趟,觉得自己的话一定得说完,免得将来没机会说:“灿灿,若不是你大伯,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

“外家老太太昏聩了!”徐灿灿打断徐老太太,道,“把老太太搀扶到西厢房里醒醒神!”

徐老太太还要挣扎,李嬷嬷已经叫了几个婆子进来,裹了徐老太太便出去了。

徐王氏忙走过去安抚女儿,徐韩氏则起身打算行礼道歉。

她满面愁容行了个礼道:“王妃恕罪,都是妾身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带老太太出来!”

徐灿灿面无表情道:“大娘不必道歉,您随着去帮老太太清醒清醒吧!”

又道:“您和大嫂过来我很欢迎,可是祖母如今年老悖晦,别让她出门丢人了,就说是我的话,把她老人家关在春晖院里安养吧!”

徐韩氏心中暗喜,屈膝行了个礼道:“妾身定遵王妃之命!”既是王妃之命,料想自己那官迷丈夫不会反对。

见徐韩氏苦劝了半日,徐老太太还是硬着脖颈犟,李嬷嬷便去悄悄禀了徐灿灿。

徐灿灿垂下眼帘道:“那就想办法把老太太送回去啊!”

李嬷嬷在心里忖度着王妃的意思,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到了西厢房,李嬷嬷带着几个妈妈一哄而上,捂了徐老太太的嘴,抬着她的四肢便往外走,塞到了已经停内院门外的车子里,皮笑肉不笑地朝徐韩氏屈了屈膝:“老太太就拜托大太太您了!”

徐韩氏只得命跟来的丫鬟婆子制住了徐老太太,自己也上了车,脸上发愁心中欢喜回去了。

徐灿灿歪在锦榻上想着心事。

她今日和徐韩氏配合默契地演了一场戏,联手收拾了徐老太太,想到徐老太太这些年的行迹,她的心里很是痛快。

侍候的人鸦雀无声侍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