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到时候这也是事,那也是事,她找谁要女儿去,何况,以为求亲就能弥补他给悦儿造成的伤害,肯定是去花天酒地了!

章栖悦觉得自己真害了枫叶:“娘,那天真不是为了瑞哥,你看他像是能花心的人吗?他要是花心,不用娘出手,女儿就收拾他了。”

赵玉言才不信:“你就是性子太软,我不同意,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婚事免谈。”

瑞枫叶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道:“夫人,小侄真心相求,夫人若不放心,小侄先在章府居住一年如何?等夫人满意了,小侄再待悦儿回忠王府。”他必须要成婚,那个长匣被他丢在了礼单中,可不能怪他没给栖悦。

赵玉言闻言眼睛一亮,倒插门!来了就别想走!算你小子知道我的心思!

可,少顷,赵玉言心里懵了一层伤感,说来说去,还是要娶她女儿。

她是舍不得女儿,女儿才十二岁怎么能嫁的这么早,可想到那个少年哭的样子,赵玉言也不禁为女儿担心,丰润是软脚虾,这辈子他们已经这样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女儿想的开,嫁了人,耍一两次那孩子就当逗狗了!

反正是九炎家的人欠她的!

可,她的悦儿还小啊,赵玉言怎么舍得说嫁就嫁:“悦儿,枫叶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章栖悦抱住娘亲,如果说有,娘肯定比她还伤心。

“傻孩子。”

“娘,女儿知道你最疼我了,瑞哥也疼我,那天不关瑞哥的事,是我想到了别人,才自己跟自己生气。”

赵玉言直接道:“利用你谋国的人?”

章栖悦、瑞枫叶闻言,尴尬的看了赵玉言一眼,又佩服的避开她无畏的目光,心里不禁同时揣测,这得认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认为皇上不敢把她如何。

可无法否认,皇上对她的包容,让她有自信的资本。

章栖悦拉住母亲的手,靠近她,因为裳儿更理解母亲:“娘要是心疼悦儿小,娘就再留悦儿两年,等悦儿大了再嫁。”

赵玉言、瑞枫叶互相看了一眼。

赵玉言最先哑口,她想留,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女儿呆在她身边,就算嫁给最知底的枫叶她也不放心。

可是,倒了一个正人君子般的太子,再上一个不知品性的十三殿下,她是怕赌不起,失了势,到时候,女儿的事还能那么顺利吗?那孩子死缠烂打怎么办?丰润那死脑筋又会想出什么损招。

赵玉言心里知道,她最好是让女儿嫁了,哪怕拜完堂再接回来。

章栖悦不解的看着娘亲多变的表情,她说错什么了?怎么她们两个都怪怪的?娘不是希望她晚点嫁,而她的确还小啊,有什么不对?

赵玉言咬咬牙:“其实,你也不小了,明年就十三了,年底成婚也在国律范围之内。”

章栖悦顿时惊讶的看向母亲,一直要反对的是她:“娘,发生什么事了?”

瑞枫叶如释重负,看来不是他多心,赵夫人也那么想。

他看眼赵夫人,而后看向栖悦,道:“也没什么,就是十三殿下看到昏倒了,闯了进来,拉着你就要哭。”他说的轻描淡写。

章栖悦听得模棱两可,但猛然摸到了他们两人突然反常的原因,一个急着上门求亲,一个赶紧让她出嫁。

是怕出问题?

可,九炎落不会吧?章栖悦觉得她们想多了,如果九炎落真要阻止,就是把轿子抬入了忠王府他也有办法,他那人做事,绝对不给对方留机会。

但九炎落有必要那么做吗?上辈子也是她吵着要嫁的。

章栖悦实在想不出九炎落对她有什么可图的,九炎落向来偏爱庶出子女,把章栖影介绍给他,说不定他们两个能立即惺惺相惜、白头偕老,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们挺多是有份朋友的情分。

娘和枫叶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章栖悦看着她们严肃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发笑,真想说他们太看重自己,看轻九炎落了。

在九炎落的世界里她可不是宝贝,母亲关心则乱罢了:“娘,瑞哥,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十三殿下怎么说跟女儿也有份相识的情分,他哭只是性情使然,你们这也未免…”

赵玉言立即道:“他是真性情了,丰润呢!”没有事他都能搅出事来,更何况那孩子…

赵玉言一点也不乐观,虽然那小子只出现了一瞬,眼泪都没来得及掉下来就被拽开,但以她看尽男人的眼光来说,那小子绝对有问题,只是年龄小了点还没长出野心而已。

瑞枫叶含笑的看着章栖悦,他亦不想赌,九炎落今天的话确实不善,就算自己现在好心理解成姐弟情深,但以后呢,他可是看着九炎落长大的,对那小子没有恩典也有相交的情分,可他现在丝毫感觉不到他那一刻有成全他的意思!

“还是先定日子,时间亦不仓促,我娘两年前就开始布置新房了。”

赵玉言想到庄小蝶脸色也缓和些:“亲家一贯心急。”

“娘是早盼着悦儿进府。”

章栖悦见状哭笑不得,刚才不是还没谈拢,这么快就叫亲家了?

赵玉言直接无视女儿的表情,对枫叶道:“你也大了,悦儿还小不懂事,我把女儿交给你,真不放心她能做出什么。”

“夫人放心,小侄心如初。”

说的好听:“你必须保证如果悦儿不满意你,她有跟你和离的主动权,你不能死搅蛮缠,更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你们男人外面的诱惑多,我知道,也不指望你真能守身如玉,但,一旦有什么必须让悦儿知道,妾室的事,我纵然不想你纳,但你的身份要说百分百没有,也不现实,可妾室也必须悦儿点头。”

瑞枫叶严肃的恭手:“夫人多虑,枫叶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改变,能娶悦儿为妻一人足以。”

章栖悦看他一眼,她信,就是信才觉得他奇怪。

赵玉言闻言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行了,话说的太满也不怕溢出来。”以前听听是讨好,现在都要成婚了说这些,总让她觉得花言巧语。她女儿多好,若不是自己的经历她都要说只有那个位置才适合她。

瑞枫叶不敢再说话。岳母大人果然难讨好。

章栖悦任母亲摸着头,淡淡的伤感通过发丝渗入她心里,让她心里一颤,栖悦突然握住娘的手:“娘…”

“乖,有娘在,好好的做你的世子夫人,如果他敢对你不好,娘给你打他。”说着赵玉言撇开了头,几欲落泪,等她老了丰润死了,震不住身份显赫的世子时,女儿将何自处,还好女儿不是刁蛮任性的人,凭着这份婉约,世子爷将来也会待她好几分让她寿终正寝吧。

章栖悦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感受着她对自己的疼惜,心里如一汪沉寂在海里的泉水,安逸无比。

栖悦知道,对母亲来说把她嫁给谁她都担心。九炎落时如此,现在也一样,但此刻的伤感明显比上世清淡。

上辈子她要求出嫁时,娘气的都不愿搭理她,那时候她只顾埋怨母亲不给她颜面,可曾想过母亲为她担心。

想到前世不是东西的自己,她就恨不得碰死在门上,不孝女的典范就是她!

“娘,你别担心,你要是不愿意女儿就不嫁了,永远陪在你身边,让你看见。”

“竟说傻话,娘养你做什么!娘还嫌你烦呢。”

瑞枫叶看着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栖悦身边,无形的表示着他的诚心。

突然外面传来跳脱的声音:“红烛,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瑞世子呢,走了?”

“回少爷,在房里呢。”

“幸好还没走,那你怎么在这里。我进去看看…让开啊,你挡着我干嘛,他要娶我妹妹,我不好好会会他怎么行。”刚才他特意去换了一身衣服,就是不能在气势弱了他!

赵玉言闻言,立即收了伤感,脸上浮现丝欣慰的骄傲:“这孩子,就长不大还这么没规矩。红烛!让他进来,媒人也是,礼单子明明落在这里还出去找。”

红烛闻言急忙放行:“少爷小心。”转身去叫永远找不到礼单的媒婆。

章栖典如一阵旋风,带着少年特有的的青涩热情推门而入:“啊!你们不会谈好了吧!那怎么行,我这关还没有过呢!我才刚回来,还没怎么跟妹妹相处,妹妹就要嫁人,不行!我受伤的心怎么办!”

赵玉言直接拍了过去:“就你话多,你的心找你媳妇去,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给我随便找个女人娶了。”

章栖典闻言豪言壮语的一拍胸脯:“这怎么行,少爷我绝代天骄,自然要找一个能配的上我的妙曼佳人,怎能随便找一个凑合,啊!娘,你又打我!”

“你给我闭嘴,还佳人,能找个女人就不错。”不省心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你儿子也是人人争抢的大好青年!很多人都想给我说媒!我都没答应!”

赵玉言赶紧道:“街头的二橛子女儿,西市的渔翁孙女,你到是去娶啊,去啊赶紧的。”天天跟那些白身出身的混在一起,给他说媒的都是那些人,头疼死她了,还有脸说。

瑞枫叶也苦笑不已,章栖典不提左相,别人都以为他白丁出身,介绍的女孩自然也是差不多品级。栖典有次心诡还去见了一个,回来后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

章栖悦含笑而立,看着大哥,想起了未来的大嫂,不知把大嫂介绍给他时,他会不会嫌人不够妙曼佳人。

章栖典眼尖:“悦儿,你笑什么,奸诈哦,是不是要成婚了,高兴的睡不着。”

“去你的。”

“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有你那样说妹妹的吗!”

“真热闹啊!来晚了。”游走在富贵人家的媒婆进来先自怨:“瞧我这记性…”

“年纪大了是如此,随手放下的转身就忘,我这些年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呵呵。”赵玉言对媒婆态度一百八十度逆转,说什么也笑的和善。

让媒婆受宠若惊,赶紧把要谈的谈了,喜逐颜开的离开。

按照程序第083章夫人说什么她一律应着,所以谈的十分顺利。

媒婆出来后,得了瑞世子一袋子赏钱,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十天后再上门,才再三鞠躬离开。

夜色如水,照在昏暗的大地上,一块一块的光芒忽隐忽现却宁静安详。

瑞枫叶舒口气,终于落定了,望着身后左相府,瑞枫叶想到了九炎落,嘴角扯开抹冷笑。抚着黑色的马身,想,看来权小姐不够用心,否则到手的富贵怎么不抓住,瑞枫叶目光一冷,上马离开!

巍峨盘卧的皇宫内,烛光最盛的一座宫殿里,屋檐勾绕,火树银花,精美的器皿,五彩的侍女,穿梭其中,富贵荣华。

在这座宫殿的后房里,雕花木门如一副艺术品静静的关着,屋内香气妖娆,玉器、金品陈设如常,上好的东珠被串成珠帘,随意的挂满每个转角,丝纱屏风流泻,美轮美奂。

权小姐一身粉色的抹胸长裙坐在里间的榻上,柔软的衣衫垂落,柔美端庄,此时绣针不小子扎入她白皙的指腹,一滴血珠挂在上面,触目惊心,她啊了一声,轻轻的含住,香舌卷走一滴血迹。

疼。

陪侍的嚒嚒见状,看了小姐一眼,并未惊慌,她回退房内的侍女,拨弄好香炉里的花料,起身上前,声音慈祥:“小姐可是有心事?”她已经五十多岁是宫里很有资历的老嚒嚒,穿着宝蓝色对襟四品宫女衫,是权小姐身边的一等大嚒嚒。

权如儿眉头微皱,不想多谈,低下头继续刺绣,没有回话。

房嚒嚒也不恼,服侍了小姐多年,她知道小姐是有主意的人,郡王那样拒婚后,小姐都挺过来,这些年更加心性平和,让她甚少操心,可这次,小姐似乎有些看不开:

“小姐是不是不喜皇后娘娘安排的婚事,除了觉得十三殿下年纪小,还觉得十三殿下身份低微,辱没了小姐的出身。”

权如儿闻言脸上多了丝尴尬,没料到嚒嚒会跟她谈这些还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如儿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房嚒嚒依然宠溺的笑着,她用仅供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小姐从小在宫里长大,宫里的荣辱兴衰还不是过眼云烟,可也因为如此小姐看的最多。”

权如儿没有否认,她觉得她现在需要有人指点她改怎么做。

房嚒嚒道:“宠爱算什么,容颜更不足为惧,那些不过是男人的一时新鲜,能让皇上长久记住的是一份情分,只要有情分在,这宫里便是女子的最佳去处。”

权如儿绣花的手顿了一下。

房嚒嚒嘴角含笑:“小姐才情无双,性格宽厚,身份更是无人能及,可再美的女人也要有资本养,小姐的这身气度力压燕京同辈所有小姐,即便是章府的第083章欢实的开始沸腾,柳枝划过湖面柔美祥和,鸭子拨弄着脚蹼扑腾着身子。宫里的每个荷塘里几乎都是衣服春景盎然的闹春图。

不起眼的宫房内,交接的侍卫已经待岗。

“快点,你今天又险些迟到,你的剑!衣服穿好,赶紧来。”

章栖典三下五除二搞定,抓起剑到外集合。

今天是栖典当值,一身禁卫军铠甲威风凛凛,表情严肃,身姿威严,巡逻站岗更是一板一眼,毫不出错,完全不似平常般咋咋呼呼,让人头疼。

一对笔直的禁卫经过中门大道。

九炎落正带着众人从前殿向帝子殿走去,一身银黄蟒袍,衬的他刚硬冷硬,他已经开始领差,威严中自由一份果断,他走在最前,身边的官员正俯身正跟他说着什么。

九炎落突然脚步一顿,在巍峨的中门外停住。

不远处,章栖典等人已经行了军礼,等着十三殿下走过。

九炎落回头,在一对侍卫中看到准确的看道了章栖典:是他?

九炎落突然对小李子说了什么。

小李子急忙跑过去,拂尘一扫,弯着腰跟领对的说了几句,然后看向队伍中章栖典。

章栖典微愕,看我干什么!但低着头不敢有意见。

领队更不敢有异,、十三殿下如日中天,深的皇上喜欢,更是在这场混乱中脱颖而出,听说皇上已经草拟十三殿下为太子的圣旨,能异军突起般上位,十三殿下恐怕远不是皇后支持那么简单。

“公公请,公公随便,章栖典!出列!”

章栖典指指自己,口型惊讶:“我。”

“还不出来!傻站着干什么,耽误了皇子的事,你能负责!”

“是!”章栖典闻言赶紧卸剑而去,心里不断嘀咕,找他做什么?他最近可没有惹事。

何况他跟九炎落见的不多,唯几的几次都是一晃而过,还被他拿回去跟妹妹感慨了,这次十三殿怎么会叫他,他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吗?衣服没穿歪啊!不会是要跟自己算账!?

可又觉得九炎落没那么无聊吧!

章栖典疾步上前,在巍峨的中门大道上急忙行礼:“参见十三殿下,殿下福禄。”章栖典恨不得拿快布把自己盖住,怕十三殿下想起以前的事!把他提出禁卫军,他当时怎么那么蠢,做出那么幼稚的事,要不是妹妹拉着,他以后都不敢出现在皇宫大内,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章栖典很谨慎,大气不敢喘,毕竟眼前的是很可能是以后的皇上,他赖以生存的主子。

“起来吧,你跟我过来,有事找你。”九炎落说完,继续跟身边的官员说着什么抬步就走,好像不曾注意到他。

章栖典不敢抱怨,急忙跟上,心想十三殿下回打他一顿也好,两不相欠!

帝子殿外,章栖典一直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阳光炽热的照在头顶,他汗都不敢擦一下,再快被渴死时,才见到小李子跑来的身影。

但栖典并不认为是九炎落故意为难他,他站了一上午发现九炎落真的很忙,很多人在此来来去去,有些甚至是一品大员,更多的他认不得,每个人都匆匆忙忙而来又快速而去,并不若他想象中皇子很闲的印象。

章栖典跟着小李子进去,更多了几分恭敬。

083挑拨

“让章侍卫久等了。”

章栖典受宠若惊,急忙俯身:“不敢,十三殿下忧国忧民,还抽空见属下,属下深感荣幸。”

“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有愧,看座。”

“殿下折煞下官,殿下能见属下,属下已惶恐。”章栖典说着悄然抬头,发现十三殿下的桌子上放了一盒糕点和一杯清茶,想来是十三殿下趁休息的空档见自己,不禁疑惑,如此忙里偷闲,是有什么事吗?

九炎落诧异的看他一眼,想起他以前的火爆的脾气,再观他现在在禁卫中与众人打成一片的坦然,忍不住想笑:“我都有点认不出你了。”想必当初被赵国公带走,没少受教训:“章侍卫这样说话,我还真不习惯。”

章栖典闻言头皮一阵发麻,今非昔比啊,这样的话也说的轻描淡写,恩典十足。这小子真有造化。

九炎落靠在椅子上,略显稚嫩的声音散发着淡淡的威压:“大少爷外出行走多年,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还有点想念呢?”

章栖典大气不敢喘,他可不认为有好的记忆值得十三殿下回味。

“悦姐姐当年很照顾我,待我很好,以后你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章栖典有点回不过神来,十三殿下在向他示好?!他一小小的侍卫有什么自得他拉拢的地方,就连他的顶头上司聂弓凯也是他的人吧。

章栖典不禁斟酌的看眼十三殿下,又赶紧回避。他知道妹妹对他不错,可传言十三殿下深以为耻,不愿提及,弄的他都不敢多谈,现在这样什么意思?

“说来我跟悦姐姐都很久没坐下来聊聊了,今天看到你,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浓香不散,如果我没记错那是悦姐姐最喜欢的香料,让不禁想起了很多过去。”

九炎落不禁含笑:“当年,她可没少追着我让我戴,如果不戴,她就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一天都不动地方,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点也不管香料是不是太呛人、荷包太女气,还认为是为别人好,非得带给她看她才高兴。”

章栖典闻言,顿时找到共鸣:“对,对!太难看了还是粉色的!难闻死了,进宫我就甩箱子——”章栖典说着,暗骂自己不长脑子乱说话。

九炎落似乎没察觉他的无礼,笑道:“她也是为你好,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香料有驱蚊的作用,时间长了蚊虫不侵。”

“是…是吗…”

九炎落认真的点头,并不在乎章栖典愿不愿意听:“她是为你好,我以前没少被她强制性带很多东西。”现在想来是,觉得他住的地方蚊虫多怕他被咬,才她煞费苦心的寻的香料。

九炎落突然道:“能不能把荷包借我一观?”

章栖典赶紧躬身:“属下这就去取。”

片刻。

一个绣工精巧,绣着两只雏鸟的粉色蝴蝶荷包落入九炎落手里,蝴蝶的翅膀上镶着闪光碎金,珍贵的裹丝流苏垂在尾部,上面打了一条反转的万事如意络子用于系在腰带上,熟悉的针线、莫名其妙的打络手法,让九炎落静看了很久。

以前他也有一个,虽然那时候她针线功夫不好,布片跟线都是分开的,可络子是反着打的,是她最喜欢的风格,可惜,就是那么一个不算好看的荷包也有人不高兴,非抢了过去。

九炎落冷笑,瑞枫叶戴过多少她亲手绣的东西,所有的荷包加起来估计就是悦儿的绣功成长宝典,想起那段清晰的记忆还有瑞枫叶当时拿走的坡脚荷包,心里升起股隐隐的厌恶,一个绣品都不给他,瑞枫叶是不是想太多。

章栖典见十三殿下表情有异,更不敢说话,心想,小妹不会往里面下毒,刺激他了吧。

九炎落手掌一握,整个荷包收入囊中:“送给我吧。”

章栖典神情一滞,莫非十三殿下还记得悦儿的情分,可,你刚才不是说那荷包很娘气。

九炎落想起昨天让瑞枫叶带走的盒子,有些恼自己沉不住气,试探性的道:“哪天有空,你带悦姐姐出来,咱们一起聚聚,怪想她的。”

章栖典闻言,心神一惊,他真还惦记悦儿?呀的,如果那样以后九炎落当了皇帝是不是要报答妹妹对他的知遇之恩?封妹妹个什么好呢?郡主?县主?哇卡!妹妹这辈子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