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因锦榕话中的曾经动容,但也仅是想起一幕幕彼此相携的画面,他也一样为锦榕和小李子努力着:“不值得。”

“皇上不想要吗?没有人知道,奴婢不过是皇上发泄的一个物件,甚至奴婢出宫后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更不会让皇上难做,皇上!奴婢走到今天已经不求了,只求皇上能好,奴婢的一切奴婢都不在乎。”

锦榕真心的看着皇上,贤妃娘娘有孕,胎儿不稳根本不能伺候皇上,凭什么要皇上忍着,皇上是九五之尊,是她从小敬重的主子,如果她章栖悦是金枝玉叶,受不得什么侮辱污染!

她锦榕不是,她锦榕只知道主子,主子舒服是她伺候人的本分,她的主子好不容易坐在今天的位置上,为什么还让主子忍。

“皇上…”锦榕千娇百媚的看皇上一眼,眼里的水珠盈盈一落。为了皇上,她认了。

九炎落眼里的幽暗一闪而逝。

锦榕看着他,大逆不道:“如果皇上不放心,可以事后杀了奴婢,奴婢无任何怨言!能伺候皇上更是奴婢的荣幸。”

锦榕跪行几步,心思异常坚定,伸出手欲解开皇上的腰带。如果皇上还是不放心,她可以去其它地方。

九炎落突然扣住自己的腰带,声音穿透屋内的热浪夹着屋外的寒意:“放手!”

“皇上?!”锦榕不解的看向皇上,不知道哪一步惹恼了他。

九炎落挣开锦榕的手,面无表情,声音如锥子般慎人:“把衣服穿起来,出去!”

“皇上?!”

“别考验朕的耐性!”

锦榕咬咬牙,拉上自己滑至肩膀的衣服,转身,哭着跑了出去,衣服半开,容颜憔悴,泪痕在空中飘舞,让守在朝夕殿外的人顿时心里微慌——成功了吗?

九炎落走向书案时,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想不出哪来不对。

小李子转弯走来,正好跟锦榕撞在一起。

锦榕二话没说,站起来跑走。

小李子愣住,顿时发疯般向朝夕殿跑去,跑了一半,不禁暗笑自己傻瓜,皇上怎么会要锦榕,皇上是说到做到的人,怎么会背着贤妃娘娘乱来。

小李子落寞的走进殿内伺候。

慧令跟着进来,眼珠却定在小李子身上,频频向他使眼色,眨的眼睛都痛死了,对方也不回应。

朝夕殿的气氛变的非常古怪,每个重新进来伺候的人,仿佛都努力嗅着空气有没有多出来的气味,好似嗅出来了,朝夕宫就有了新的路标。

朝夕宫的事不是秘密,凡是朝夕殿内外伺候的人都知道,自然就有人讨巧卖好,告诉了朝露殿的爱打听的花嬷嬷。

花嬷嬷面色一怔,立即告诉了贤妃娘娘,语重心长的道:“娘娘,您不得不防啊!狼子野心昭然皆知,竟然能说‘出宫后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不会让皇上难做’。

娘娘这是诛您心呢!说您没有伺候好皇上还把着皇上的后宫!娘娘,锦榕这小蹄子不除不行!”

章栖悦面色顿时难看,谁都可以爬九炎落的床,就是锦榕不行!谁也可以指责她对九炎落不好,锦榕也不行!

是,她是没有给十三找侍寝的丫头,难道她就不心疼吗!看着他忍她心里就好受么!但那是她的事!容不得一个宫女指三指四!

章栖悦气的一口喝完药,碗直接摔在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雪白的瓷碗在地上滚了个圈,完好无损。

没有听到预期的响声,章栖悦心里的不悦陡然更盛:“给本宫把这东西扔出去,不碎就给本宫敲碎!”

花嬷嬷吓的心里一缩,赶紧让人扔出去让娘娘听响,娘娘终于生气了,娘娘生气吃醋就行,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皇上定然心疼,哼!到时候倒霉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花嬷嬷得意洋洋的站在贤妃娘娘身后,与贤妃的气恼形成鲜明的对比。

章栖悦对面的弄巧,看眼娘娘,再看眼花嬷嬷,没说什么,心里也觉得娘娘不该总让着她们,就该杀杀她们的气焰!万静小姐得主子亲睐,她无话可说,可锦榕算什么人,竟敢话里话外挤兑娘娘!

简直是活腻歪了!也让万静小姐知道、知道,她们小姐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敢跟她们小姐抢皇上,就等着被剥层皮吧!

弄巧想到此处,仰起头,挺起胸雀跃的去给小姐端水喝,给娘娘顺顺气,刚掀起珠帘,就见一个小丫头真端着碎了的药碗来给娘娘过目。

不禁哭笑不得的放下帘子,拉着小丫头离开:“闹什么呢!娘娘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你还真当真,傻呀,去,水房打壶水来,别再办啥傻事了。”

小丫头委屈的看弄巧姐姐一眼,急忙接过空了的水壶跑了。

这件事同时传到了王嬷嬷耳朵里,王嬷嬷一个眼神这件事就打死在她这里。

万静听到外面有响动,好奇的探出头:“嬷嬷怎么了?”

王嬷嬷低头道:“回娘娘,慎刑司来提人,依痕正跟奴婢商量要不要使银子。”

万静不能出来,之好拽着手里紫贝珍帘,往外探:“这样啊,如果银子不够我这里还有。”

王嬷嬷兴趣不高的道:“多谢娘娘,如果奴婢们有难一定向娘娘讨要。”

万静闻言失望的哦了一声,缩回头返回了屋内。

王嬷嬷不说自有王嬷嬷的道理,别说这件事如果不是她根本传不到紧闭大门的琼玉殿,就是这不好的榜样也不能被万静学了去,万一惹恼了皇上,万主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所幸,万贵人在琼玉殿禁足,也出不去,只要慢慢熬,总有把万贵人轰走的一天。

冷华内,滴水成冰,太后娘娘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因为天气突然寒冷又病重了。

宫里因为皇上的大清洗再没有以前的老人,权如儿现在想找个人帮忙请医士都没有资格,这两天她捡柴烧水,一个人伺候太后,身体也熬不住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活。

拖着染了风寒的身体照顾床上病重的太后。

权如儿甚至不敢哭,一哭脸上如冰渣般刺痛,风一吹更加难堪。

权如儿咬紧牙关撑着,她不信皇上要折磨死她们,太后说,药不是她下的,皇上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贤妃断没有理由再关着她们,只要他们撑下去,一定能获救。

权如儿没有权太后想的那么乐观。

她觉得周围出奇的冷,根本没有回暖的迹象,外面的人丝毫不把她的呼救听在耳里,就说明,外面的主子根本未曾松口,让权如儿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一点点心颤!

045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指望别人,要自己想办法,否则她们怎么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但…有什么办法?她连外面的人也联系不上,怎么办!

寒风凛冽,积雪缠抱灰色的枝干,缀上一层雪霜,冰凌堆积,不负重量时,突然从枝干上摔落,乍起一片白雾。

广袤的第一军营内,苍天大树绕着宽广的训练基地绕墙一圈,树上灰枝整洁,无一点积雪,军营里的喊杀声、怒吼声早已震碎所有冷气,掀起热火朝天的激情。

第一军;皇家第一个正规军队,不管大周朝如今有几大军部,都无法憾动第一军在大周朝的地位。

第一军目前只有两大兵种,军部死士和军部特种兵,前者要求不畏生死,后者要求惟命是从,前者可以个人主义,后者绝对出奇制胜、机动百变,战场上冲锋陷阵、断人粮草!

是九炎落亲自领导的一支战军,三万人马,一人当百。

九炎落上午处理了政务,下午带着武将们来到第一军,白国挑衅屡禁不止,朝中文臣武将吵闹不休。

干脆,九炎落带着人来这里走走,也让榆木脑袋开开窍!

九炎落一身暗底镶金边劲装,坐在马上,俊美狂妄,毫不掩饰征战天下的决心,冷风吹过,也散不去九炎落上马后,周身的杀伐戾气。

玄天机、瑞枫叶、柳少顷、权书函同样骑着马跟在他身后。

再后面站着武将中跟随太子上过战场的六大将军。

“皇上,想比箭法还是马术?”第一军总指挥恭敬的跪在马下,不远处站着威风凛理的三万军士,个个跃跃欲试,随时待命。

九炎落看身后的人一眼,威严沉稳,丝毫没因年龄小被身后的人比下去:“几位爱卿选什么?”

权书函闻言苦涩的看看自己:“皇上的好意,微臣恐怕无福消受了,能骑在马上已经让微臣很吃力,汗颜,汗颜。”

柳少顷跃跃欲试:“权兄谦虚,也亏得权兄今日不便,给我等机会,小弟就不逞多让了。”

瑞枫叶没有废话:“障碍跑如何,自从离开初慧殿很久没试过障碍跑。”

权少呵呵一笑,清风拂月,冰雪逊色:“再增加点难度,每人十支箭,一共二十个靶,看谁是马上豪杰。”

九炎落闻言豪爽一笑,俊朗的少年冷冽严肃:“好!就依权爱卿所言,朕也参加,很久没有一起玩过了,众位爱卿可要拿出看家本事,输朕一筹可就该挨板子了!”

除了权书函,所有人闻言顿时有种屁股已疼的错觉,皇上文韬武略,尤其马术更是精湛,千里一骑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赢皇上谈何容易!

权书函微微摇头:“不妥不妥,不如这样一支箭都定不在靶子上的人二十军棍!”

众人纷纷点头,在场的所有将士激动以待,二十军棍算什么!若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取得成绩才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九炎落颔首,军中就该是这样的气氛,他看向第一军总统领:“去,让每一排左数第三人出列待命。”

“是。”

九炎落又看向后面的武将,目光微微在最远处,压低自己存在感的西北王身上略过道:“众位爱卿可要努力,朕一视同仁,二十军棍绝不寻私,若是上靶的,朕重重有赏,除了权翰林所有随朕来的官员一刻钟后,全部给朕牵着马站在起跑线上!”

众将领嘘了一下,却没人敢有意见,只是,只是…可怜了马术不佳的人。一刻钟后,西北王一身铠甲,一匹战马与众将领一起站在赛道上,统计下来一共一百多人,每人十支箭,只有二十个靶,若是晚下手,或者箭力不足被后来者从箭靶上射下来,二十军棍挨定了!

整个赛场上无人退缩,每个人自信满满、踌躇满志,均不承认自己会成为失败者。

九炎落也站在赛道上,一手抚着莫云一边看向权书函:“真不参加?”

权书函苦笑,摊摊手让皇上看自己走路都喘的现状:“皇上,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九炎落看他一眼,冷哼一声,翻身上马,装吧!

战锣瞬间敲响,百余匹马瞬间飞出,均是马术好手,都是战场英儿,谁也不逞多让!比之少年时期,在聂弓凯指导下冲出赛道的风姿不知快了多少倍。

权书函退到赛场外,望着飞驰而去的战马,听着滚滚声浪,不禁也觉得血液奔腾,激情燃烧。

冷风吹动环绕在场外的旗帜,发出列列声响,三万人的队伍走出近一百人后无声无息的蛰伏着,仿佛数条盘卧的毒蛇,收敛了气息缩在一脚,只因这里有条更猛的毒物。

权书函不禁看向场中的九炎落,章栖悦一手教出的徒弟,恐怕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前无人注意的少年如今已超过所有人成为九五之尊。

而他也把那曾经最亮丽的一抹颜色圈入宫中,再不让人多看!

权书函想,发生那样的事,姑姑没被偏执的九炎落第一时间弄死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权少爷,您坐。”明眼的人搬来椅子。

权书函也没有客气,他身上的伤没有医治好的了才奇怪,权家怎么会放任太后和如儿不管,但如今太后的希望渺茫,可还可以为如儿考虑。

权家不需要女人来增加权家的地位,但身为权家的儿女,权家还是要庇护。

一支箭飞速向靶身冲去,另一箭半途打偏它的路线,跃过靶身飞过。

权书函不禁想,如果她也有参加是不是更加精彩,皇上还会不会板着脸,超的过去。

突然数之箭飞向靶身,除了因各种原因坠落的外,有三支箭连续发力,箭尖定在同一支箭尾上,狠狠扎入靶子上。

权书函喝口茶,笑看着场中不逞多让的人,却也不得不心惊九炎落练兵的能力,那百余位随便点出的侍卫竟然无一人掉队。

权书函为大周朝将领欣慰之余,也为他伸不进皇宫的手惋惜,皇上这次铁了心不让所有人动。

第一个抵达终点的人权书函不认识,瞧着面无表情,黑壮肃杀的样子,应该是皇上手下的良将,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刀剑的人,怎么会赢不了他们,真赢不了了,才是大周朝哭的时候。

一连五人权书函都不认识,第六个冲破终点的毫无悬念,或者在权书函看来没有,是当朝圣上。

一个拿命博未来的人,即便每天要坐在皇宫里,也不会生疏了自己的生存之术。

第七个是西北王,出乎权书函意料,但也不算太离谱,紧跟其后的是瑞枫叶,下一个却是玄天机。

权书函看了玄天机一眼,微微一笑。

玄天机未回应他,快速将自己隐入众人中,当空气一样消失。

渐渐地所有人抵达终点,有人激动有人扼腕,最后点靶后,前二十名回来的人未必就靶上有名,最后七十多人领了军棍,二十个人受赏。

赏罚结束后,西北王脸色十分阴沉,他的人中只有一人箭支在靶上,却不在受赏之列。

西北乃苦寒之地,冰天雪地,物资匮乏,西北军,在抵御外敌之际,还要协助生产,以前大周朝是兵农合一制度,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但如今这样一比,就颇显得西北王的人如现在的他一样,不事生产,水平欠佳。

西崇山看了眼不远处纹丝不动的三万大军,眉头皱了一下,目光深思。

九炎落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便不再关注,今天一驿,不是给西崇山看,而是给把希望寄托在西崇山的人看,警告他们脑子清醒点,别想不该想的主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九炎落看了含笑的权书函一眼兴趣不浓的让众爱将平身,随着队伍往回走:“笑什么?”

权书函嘴角含蓄的扬起,不避讳的道:“微臣在想,如果贤妃娘娘在,今天领军棍的将多几个人!”

九炎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瑞枫叶闻言表情滞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只是深邃的目光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但又快速消散。

九炎落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玄天机隐在人群中,不禁佩服的看眼与皇上谈笑风生的权书函,心想他对贤妃有不足人道的心思,还敢在皇上面前提,不愧是燕京屹立不倒的大儒,权家果然非同凡响。

柳少顷冷哼一声,才发现今天唐炙没到,章栖典没到。

其实章栖典到了,只是三万人中并不起眼的一个,还没被点中参赛,没人注意到他而已。

九炎落傍晚时回宫!本完事如意的安排,并没让他脸色好看。瑞枫叶后来几次闪身让他很不高兴,连带身上的戾气不减反增。

九炎落看看时辰,便决定不再忙,让人带了折子,换了衣服,向朝露宫而去。

一路上慧令还没从皇上力压众人的风采中回神,叽叽喳喳的赞美着皇上,兴奋的眼冒金星,早闻皇上文武双全,今天他才大开眼界,皇上简直神了,竟然能一个人十支箭定了十张靶,当时箭支齐飞,皇上怎么看的清楚?皇上太厉害了!

小李子瞪了叽叽喳喳的慧令一眼!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看慧令尤其不顺眼!

046

慧令看他又岂会顺眼,小李子越不高兴,他越说的起劲,最好能说死小李子!

九炎落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目光幽深,心情不佳。

队伍缓缓前进,灯火把前进的路照的通亮,慧令雀跃的声音如乐官手里的古琴,凑着优美的曲调。

突然琴声像被重物压过,咔吧碎开,再无声响。

慧令惊呆的望着漆黑的朝露宫,宫门紧闭,门前无人,没有迎出来的婉婷也没有一丝烛火。

慧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的看眼一旁的皇上,皇上会不会生气。

九炎落的表情一滞,以前他不懂这代表什么,但现在懂了,只是上次不过是灭了灯,这次为为什么关了门?

九炎落直觉不喜欢这种感觉,回家的时候仿佛无人期待。

九炎落看眼慧令:“去,叫门。”

慧令立即松口气:“是。”幸好皇上没生气。

慧令上前拍门的手十分用力,恨不得拍两下大门就能自动打开,让皇上知道娘娘只是在闹小脾气,其实很期待皇上进来。

但慧令失望了,他满头大汗的憋着一口气敲到了冷汗直冒,大门才缓缓打开。

慧令立即露出狂喜的表情,也不管开门的是谁,立即拉住人家,感恩戴德的道:“皇上来了。”

九炎落微微松口气,还好是慧令去敲。

九炎落带人而入,终于明白中午时一闪而过的不好预感是什么,栖悦生气了,九炎落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笑,心情莫名就好了。

慧令提着灯笼子在前面带路,心神不宁的偷偷看眼皇上,见皇上竟然在笑,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九炎落心情不错,看慧令也顺眼三分,难得降尊纡贵赏赐他一眼:“小心点,莽莽撞撞的不稳重。”

慧令闻言感动不已:“多谢皇上教诲,多谢皇上教诲!”

朝露殿内的丫头婆子慌慌张张地迎出来,心里紧张的要死,娘娘让关门还说困了要休息,灯太亮睡不着,她们谁不明白为什么,见娘娘气性大更不敢逆着来,不得不拒皇上于门外。

花嬷嬷心想,幸亏皇上执拗敲开了门,万一…

花嬷嬷带着所有人在殿门外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炎落叫起,直接进了殿内,见殿内灯火通明,心情更加不错,但绕了一圈,却不见熟悉的身影。

九炎落脸色微沉:“娘娘呢?”

花嬷嬷急忙道:“回皇上,娘娘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歇下了,皇上,让弄巧服侍您沐…”

九炎落闻言解了一半的披风迅速扯开扔在一旁大步向内室走去:“娘娘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你们怎么伺候的!让娘娘不舒服——”

婉婷、弄巧、花嬷嬷疾步追上,心想,还是你惹的,但没人敢说:“皇上,娘娘睡下了,皇上——”

九炎落掀开帘子,已经跨了进去,室内一片漆黑,九炎落的目光微微适应了一下,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见屋里弥漫着除熟悉的药味外新的药气,九炎落的目光寒了几分。

弄巧刚点上烛火,就看到皇上冰冷的脸,吓的瑟缩了一下,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