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阵赶紧跳开一步,本以为自己会嘲笑高远再次挑战了所有人神经,但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也跟着一紧,有想落泪的冲动,那个女人与他们无缘了吗?

此刻聂荣阵私心的想,如果她不成婚有多好,这样人人有念想,有神往,不会想到她属于另一个男人,走出他们的视野。

大概是高远哭的太伤心太纯真,隐隐的有很多待选者哭了,心中苦闷需要宣泄,哭的借口很多,为自己也为莫名的失落。

九炎落本已经离开,突然反悔,阴沉的脸色瞪向所有哭泣的人,顿时场中鸦雀无声,包括哭的最伤心的高远也被父亲捂了嘴拖了出去。

陶滔一身官服,走在人群中,脚步沉重,不是他,可以与她携手走完一生的人不是他。

陶滔突然回头望着身后巍峨的皇宫,和站在高位上怒目而立的男人,心中自傲的弦陡然崩塌,溃不成军,自命不凡又如何,到头来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争取不来。

疾步跟上的玄天机突然从徒弟背后冒出来,急声宽慰:“徒弟,别往心里去,九炎家出变态,公主你娶不到很正常,我不是说你不优秀,咱只是运气不好,运气不好而已——呸!——

不是你运气不好,是你和公主没缘分!嫁给公主很受罪的,公主长的再漂亮,你想象看久了也一样的!看着看着就烦了,说不定就没想象中这么喜欢了!

徒弟!你可千万别学你权叔叔想不开,去暗恋什么皇后娘…呵呵,今天太阳真好…”

陶滔勉强挑挑嘴角,苦涩的道;“我听到了…原来连权相也有情不自禁时,我又怎么能免俗!”

玄天机闻言顿时怒了:“你奶奶的!我不是让你悟这一条!”

李驰与父亲走在最前面,公主选驸马的事截至刚才已经落幕,皇城另一轮腥风血雨才刚刚展开,明眼人都看到了,太子今日没有出席,恐怕周国又要血洗一片!

李父看眼自己完美挺拔的儿子,心底涌出淡淡的骄傲,不禁道:“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来了,先收收心,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章家的丫头不错,不比公主差,该给的尊重不能少。”

李驰的口吻淡淡的,但不是没有听在心上:“我知道。”

“知道你还在外面养着!等成婚了你想怎么荒唐我不管,但现在不行!”

李驰口气依然淡淡地:“知道了。”

又是知道了,李父无声的叹口气,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再也不是需要事事叮嘱的年龄,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总希望孩子能做到更好再更好。

太子府的府邸内,九炎裳坐在水台上向下洒着鱼食:“封益啊…”

“回公主,是封大人。”

九炎裳望着湖里争相来时的鱼,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如水中的它们一样在拥挤的环境中,她站都站不住,他畅通无阻,现在想来,九炎裳不禁有些想念那时候的自己,会因为对方的身份有想法,会在对方逾越时委屈的忍着。

委屈?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这种情绪了,却像生活少了什么,没有当初像位临高位父母宠爱般那样美好,她的心态再也回不去了,而封益还是如那些年初见,已经开始试探,执着的出手,即便塞了她一袖子无用的东西也乐死不疲。

回话的慧令公公偷偷看眼不说话的公主,想起皇上的交代,尽责的道:“公主殿下,皇上让奴才问问,公主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皇上再点。”

九炎裳淡淡一笑,还点?颁下去的圣旨是什么摆设吗?那样骄傲的他怎么想?“本公主心仪于他,就这样吧。”

慧令如蒙大赦:“公主英明,奴才遵旨。”

入夜,宁静的太子府邸上空突然兵戎相见!

管四急速后退,飞速向远方略去,小侍率领一百位一等功‘攻’!继续追击!

此人早就想杀,如果不是怕影响皇上的点婿大殿,早在当晚他便派人要了他的命。

管四一身黑衣边退边战,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飞沙走石间退出众人包围圈,又再次被阻住去路。

管四觉得可笑,面色越来越冷:“你们再这样下去,我便喊了,从下午追杀到现在真当我不知道你们主子是谁!”

无人说话,追杀继续!

管四俯瞰着眼下面的宫殿,突然间向太子府冲去,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这样做,他一点活的机会都没有!

☆、0032

太子府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刀枪剑棍瞬间向落下的管四招呼而去。

管四闷哼一声,暗道失策,眨眼间他头上已是铜墙铁壁,寒刃冰霜!

小侍的人见状,悄然隐退在众人之中,预寻时机除之后快。

管四突然道:“我不动!我要见公主!公主与我相识,我与公主有要事相商!”

九炎裳被吵醒了,一边让小路服侍着更衣,一边隐隐皱眉,问跪在一旁的小太监:“太子呢?”

“回公主殿下,太子今晚没有在府内。”

“难怪。”九炎裳隆隆衣袖:“带路。”

兵刃之下,管四盘坐在中间抓紧时间调理自己的伤势,万一公主是主谋,他恐怕只有战死在这里!

远处的烛火越来越近,光芒大盛中,一袭宫装女子盛装而来,长发垂膝,朱钗叮铃,酒红色的攀枝纹交错在红粉的衣衫上,错落有致,层次分明,随着女子缓缓走来的动作,摇曳出多姿多彩的绚丽。

渐渐的女子越来越近,眉目瞬间清晰在众人眼前,如玉赛雪却威严天成。

震耳的声响猛然间在管四耳边响起:“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炎裳看眼利器中间的男人,立即有人把锃亮的烛灯挥到管四面上,让公主看的更清楚。

九炎裳眉头一簇又立即恢复如常,她说过,那件事她也有错,所以两不相干,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管四无所谓被当猴子被人看,想不道再次见到她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管四无暇思索美人在前的震撼,心里却舒口气,刚才一眼让管四确定对他动手的不是她。

想到这一点又隐隐失落,她是真不在意他是谁,甚至连除之都懒得动手,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对她来说不过是路上踩过的一根草,不懈多看一眼。

管四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声音透了一丝疲惫,身体不动便是剧烈的疼痛,管四放肆了给她请安的举动,道:“恕在下不能给公主请安,还请公主看在在下无意冒犯的份上,饶恕在下一命,如果公主不答应,在下无话可说。”

管四说完并不担心,没来由的他相信眼前的女人不会对他怎么样,因为他根本没有在对方眼里看到他,对万千女子来说可以不死不休的意外,在她眼里或许连波纹也不起一下。

此等傲气和诡异的行为,让管四不知该感叹自己魅力不济,还是你说自己倒霉。

九炎裳看眼他的样子和地上的血迹,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大多时候小侍听令行事,但不代表他自己没有主张。

九炎裳挥挥手:“放开他。”

“是,公主。”兵刃瞬间散去,一片寒光中空空如也,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殆尽。

管四自嘲的一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相信不管是那种男人,遇到他这种情况都觉得诡异,仿佛男女身份颠倒,他成了来求安慰的一个,而对方高高在上,可以选择赐予和踢出。

九炎裳看眼人群中突然闪躲的身影,没有一个是大哥手中的暗卫,叹口气:“小侍。”

九炎裳话落,静默的夜色下,一袭身影在黑暗中跪下。

“不可以有下次。”

黑暗的身影仿若纠结了一下,但化入骨血中的惟命是从,还是让他低头:“是。”

九炎裳重新看向被人群包围的男人,对他能落入太子府的土地上冷冷的扫视一眼周围的侍卫。

众侍卫脸色苍白的垂下头,为自己今夜失职面色羞愧。

“你听到了,他不会再出手。如果再出现在这里,本公主不管什么愿意,都让人有来无回!来人,送这位公子回去。”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她也无疑把自己一半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全当是对方的错,然后揪着的不放。

管四没有反抗,想过今夜无数种可能,这种仿若是最应该又最不应该的一个,当真是皇家气度,眼不揉沙当他是渣!

九炎裳确定管四离开,太子府的大门重新关上时,顿时冷眼扫视全场,声音威严的道:“刚才的是,本公主不希望太子知道,否则小心你们的下场!”

跪拜声唰的一声跪位:“是!”

九炎裳把小侍拎回去,冷冷的看着他,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

小侍从单腿跪倒双腿,最后九炎裳瞪着瞪着睡着了。

侍一点也不意外,公主从不发火,即便是不高兴也只是片刻的事,给她时间,她会立即从怒火中出来,仿佛前一刻的不悦是微不足道的事,他只是没想到,公主也能当那场他没保护好她的事是意外。

侍垂着头,紧紧的咬着牙,如果不是自己无能,如果不是顾忌他因此被皇上人道销毁,公主是不是会义无反顾的报仇!

九炎裳如果知道他想什么,一定会觉得他多虑了,他背在身上的责任完全没必要。

可侍不知道,他自责,厌恶自己无能,所以他更加努力!他不允许这样的错误再发生一次,人人都说一等功无情,一等功也是人,是人都有感情,只是他们不能表露而已,公主曾有纳他的心他很感激,不否认也曾为此失眠过,睁开眼不禁笑自己自不量力。

他不敢想,也不会想,皇上和太子肯过问他是他的福气,除了之外,他无权想任何。

烛光微弱的照应下,侍沉重的站起身,走入床边,将公主小心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快速消失,不奢求就没有失望,公主嫁给封郡王才是令人期待的婚事。

烛火暗淡,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床上的人安稳的睡下,如以前千百次夜晚以前,安静甜美。

同一时间,管老爷子徘徊在孙子门外,气的胡子横斜,偶人亭道孙子一声闷哼恨不得把大夫抽死:“到底怎么回事!孙少爷今天去了哪里怎么弄的一身伤回来!不像活了,简直是不想活了!”

跪在地上的小厮仆人无人敢应,惊若寒蝉的跪在地上你祈祷孙少爷没事,否则老爷子还不把他们批了!

管家十少爷如今的十老爷,一派学究的装扮匆匆忙忙的赶来,见爹再次,着急的问:“怎么回事,小四没事吧,大夫怎么说?”

管老爷闻言顿时大怒:“现在知道关心你儿子了!早干什么去了!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管家早晚败在你的手上!”

“是,是败在我的手上,爹你别生气,大夫在里面了。”急忙示意仆人给老爷子添凳。

管梦得也不是真损儿子,只是担心孙子罢了,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如果真是纨绔子弟也走不到今天,相反儿子很好,虽然比不上孙子,但已经是人中翘楚。

管十老爷每跟爹一般见识,焦急的走了两圈,倾吐了口气:“也不知敢不敢的上明天去柳府赴宴的事。”

“什么宴?”

“还是他的婚事,爹不是看中了柳侯府,儿子废了一番功夫终于得意让柳二爷请四去柳侯侯府一叙,也是变相的看看,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女儿,但毕竟占了嫡女的名头,柳二爷很慎重。”

管梦得闻言不禁屡屡呼吸:“慎重好,慎重说明不是敷衍我们,四有福气,柳二爷到时候一定满意。”说完又冲下面跪着的一干仆从大喊:“你们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谁也别想离开!”

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雄鸡伸长脖子,发出嘹亮的声音,方圆一里的庄子的鸡此起彼伏,夹杂着几声狗叫声,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九炎落习惯早起,晨练结束后,腰间扎着腰带,在院子里洗头,雄壮的身躯,在初秋的清晨一点也寒冷,反而让人觉得火热有力。

已经起床的庄中壮丁见胖九又在晨洗司空见惯,背着出头上工的时候还跟他打一声招呼:“大胖早。”

“早。”

不用上工的人起来刷牙,在共用的水池里羡慕的拍拍胖九的爆发力十足的肌肉,各种羡慕:“兄弟,你怎么练出来的。”

九炎皇擦擦头,也不藏私:“练着练着就练出来了!你少睡几个使臣也能跟我一样。”

那人吐出口里的水不置可否:“你就编吧,小张也天天早起锻炼,怎么没见他练成你这样。”

“他那点强度不行。”

渐渐的水池边的人多起来,大家聚在一起,一边谈笑一边洗涑,打手们趁机拉练拉练,小伙子们围着看路过的美女姐姐,老人家三三五五的唱着曲,偶然训斥不着调的年轻人几句。

突然嘈杂的门口进来一个管事,大喝道:“都停下停下!大事!柳小姐今日回府,需要两位护卫,谁去。”

报名的不少,九炎皇怕被认出来,不像去。但管事的一句二爷要给小姐相姑爷,瞬间让他冲到前面:“我去。”

“好了,就你。”胖九的力气很有说服力:“还有张中,你们两个跟我来。”

管家府邸内,靠在床上的管四阴沉着脸,望着房间里的两个门神,依然冷硬的扔下两个字:“不去!”

------题外话------

其实要进入九炎皇的番外了,等九炎裳成婚后,当然了,九炎裳婚后的事也会在九炎皇番外中同比例出现,只是换了番外名,不影响连贯性

☆、0033

“嚷什么嚷!他伤还没好,不能好好的说!”管老爷子中气十足吼着自己儿子。

管十老爷很无奈:“爹!这件事能开玩笑嘛!那可是如日中天的柳侯府,肯给咱们家一次机会多不容易,别说四儿现在身体能动,就是不能动也得去!”管父坚持!

管老爷子叹口气,亦知其中关联甚多:“行了,快收拾东西,去,一定要去,不成只怪四儿运气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把孙少爷抬上车!”

管父也无奈的叹口气,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却遇到这种情况,管家时运不济啊,算了,算了,不是他们的强求也没用。

管四只觉得好笑,偏偏惦记不该惦记的患得患失只怪自己给自己找烦恼,爷爷如此父亲也如此。

管四尽管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看向远方,想起了昨夜高高在上的眼眸,足以把他们所有的骄傲踩落脚底!

——驾——

另一边,柳姑娘亦从庄外出发,坐在侯府派来的轿子里,柳静轩首次有些忐忑,这不是她第一次回府,却是第一次座属于她身份的华丽轿撵。

轿子里柳静轩无一丝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些不安,如果侯府里在为她相婿,何须她回去?她回去能改变什么?难道还有人想听她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绝对不可能。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么她回去有什么意义!又是谁希望她回去?抱着怎么样的目的?柳静轩非常忐忑,不是她想人心想的复杂,而是直觉让她坚信,接她回去的人,目的绝不简单。

柳静轩想到这里,忍不住掀开轿帘向外看一眼,看到胖九和张护院,心里稍稍平复,无论那些人是什么目的,她都一定不能上当,更不能出一点差错。

柳静轩放下轿帘,心里松口气,目光充满坚定,她的婚事不求自己做主,只求不会有人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叫柳小姐回府不是柳二爷,而是柳家现任的柳夫人,俗话说事在人为,老爷子看不中管家孙少爷不要紧,只要柳静轩看中了,甚至做出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静轩还不是一定要嫁给管家孙少爷。

年轻貌美的柳夫人想到这一点,便开心的不得了,想想即将到手的百亩良田和万两黄金,心里便觉得的高兴,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嫡小姐,既然管家肯花银子疏通,她何必不趁机捞一笔,这一劳永逸的法子,可比他们家求娶妙多了。

花枝招展的柳夫人想到自己绝妙的主意,便通体舒畅,尤其管家的报酬到手后自己便可高枕无忧,或者管家以后给予的银两支持更觉得划算,用一个没人稀罕的女儿,换她将来的荣华富贵,实在是太划算了!

柳夫人越想越高兴,拂拂鬓间的妆容,忍不住催促:“小姐回来没有?你们这帮小蹄子,都给本夫人去门外候着!若是小姐回府了被你们怠慢,看本夫人不打断你们的腿!”

“是,是…奴婢即刻去候着。”

今日的燕京城如往常般热闹,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虽然不拥挤,也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入耳的叫卖和人们的私语声,总让人忍不住想到,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柳府从庄子上而来的轿子今天终于清高了,因为是柳府嫡小姐的规格,他们可以一路走官道,四周热闹独自清浊的威风,让庄子里的人顿觉扬眉吐气,他们还是第一次陪小姐走官道呢。

连带着对轿子里的女子也热情不少,管事的长仆更是把腰挺直神气的不得了。

只可惜天子脚下,众臣众多,虽然偶人有人议论议论这是谁家的轿撵,却无人多做停留观看,让管事的少了丝虚荣。

但即便这样也已经让他觉得非常神奇,官道,那是身份的象征,有些人一辈子也踏不上其中的一砖一瓦。

可惜,官道不能直走,如果从城门到侯府一路走官道太浪费时间,所以到了城中能直接穿过去的大街,便要传过去节省时间。

柳家的轿子下了官道,一行人走在上午开始繁闹的街道上,速度降了下来,但依然是匀速前进,速度很快。

遇到对面也有轿子的时候,路上人多就让让,路上人少,便并排而行。

此次与往常一样,这段路上人不多,两排轿子并行穿过,几乎在两轿身错身的功夫,旁边的摊位上顿时掀翻了滚烫的茶叶蛋摊位,大骂声瞬间响起:“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死老头!”

突然连锁反应,导致两辆轿子撞在一起,躲烫水的轿夫闪避太快,一斜身撞到了左侧柳家的轿夫,柳家的轿夫一踉跄,撞到了另一侧的包子摊,包子倒了一摞。

包子摊主见状立即抓住撞到他摊位的长朴:“不行,你得给银子!我一炉包子还没卖呢。”摊主见自家白白嫩嫩的包子滚了一地别提多心疼了。

有轿撵怎么了,在天子脚下谁家没有几个亲戚。

可偏巧摊主拉住的是庄院大管事,平日横惯了的主,瞬间把胳膊一抽,一巴掌打了过去:“给什么银子!老子好端端的走路,被撞了还没有要银子!你要个屁!”

柳静轩瞬间掀开轿帘:“常伯,别这样,是我们撞了他们我们不对。”说着放下轿帘,就要下来,平日她在庄子里抛头露面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想下来跟摊主说几句,看看能不能容他们恢复后,让府里送银子。

却在掀起轿幔时被人拦下,胖九的声音说不出的严厉:“坐好,小姐只管坐着”说完不容拒绝的落下轿幔,神色严肃。静轩没有带面纱,现在的情况不是柳静轩上门买菜,她可以无所顾忌,她现在代表的是柳侯府二老爷家的嫡小姐,世俗的眼光对她就会多种苛责,不能出错。

柳静轩怔了一下,坐回位置上,笑自己竟然忘了现在的处境,这辆轿撵中的她不能出错,如果被人认出来了,她以后还怎么出门。

柳静轩正在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女子柔亮严肃不容忽视的说话声。

“你们的包子我们来陪,这是五两银子,应该够了,刚才是我们的轿夫不小心撞到了这位管事,管事的才撞了你的摊位,责任在我们,请老板包含。”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都是误会是误会。”

女子看了眼老板被打的脸,心想既然对方不要打回来,她也懒得多事。然后转身微微对管事的行了一礼:“小女子在此向您赔不是,希望大爷大人有大量勿与我们计较,这是一些茶水钱,是我家小姐请众位喝茶的。”说着递上一个荷包,鼓鼓的很沉。

管事的心里不痛快,本来就相对另一侧的轿夫后两嗓子,但见到赶来的两个小姑娘,尤其这位丫鬟样的小姑娘虽然年幼,但那股气势一看便是出自高门大户,长的也非常漂亮,比柳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都好看。

她身后跟着的小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长相,但那股风姿比说话时一派闺秀气派的丫头更加沉稳内敛。

虽然他现在代表的是二老爷的柳家,但天子脚下,对方又表现出了诚意,看着又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事的立即换上笑脸,亦高傲的接过银子,想跟这丫头身后的主子说点什么。

却见对方看着轿子的方向,露出疑惑的表情。

管事的立即道:“里面坐的是我家小姐,不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