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果断地把口袋里皱巴巴的一块钱掏了出来。

桑冉拿着自己好不容易筹到的一块钱,交给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的男人:“呐,现在两块钱了,够你坐车了。”

男人十分感激地接过来:“多谢。”偏头看了看小胖子,笑容温和,“也谢谢你。”

小胖咬了一大口雪糕,正仰着脑袋张着嘴巴等雪糕化,听到他感谢自己,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笑得很羞涩。

桑冉回到家的时候,陆嘉禾并不在,他开着车离开电影院,好不容易才甩开后面打了计程车跟着的粉丝们,不敢直接回电影院,只好待在停车场里等桑冉。

一直到电影结束很久都没有见到人,打电话才发现桑冉的手机在被他提着的挎包里,钱包钥匙都在。回电影院找了一通,毫无所获。

他开车沿着从电影院回家的路来回地绕,绕到第三遍的时候接到了桑冉的电话,是从保卫室里打给他的。她没有钥匙,从保卫室拿了备用的,怕他在外面瞎找,便给他打了电话。

等陆嘉禾开了车飞速回来,桑冉已经自己下好了面正在吃,见他进门也没搭理,顾自吃着面。

陆嘉禾知道她生气了,乖乖地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也馋了,跑进厨房也想盛一碗,发现根本没有剩的。看吧,果然是生气了,饭都只做自己的o(╯□╰)o…

桑冉的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晚上就结束了冷战,只是陆嘉禾总觉得不对劲,虽然她开始跟自己说话了,但是明显冷淡了好多,哪怕晚上被他缠着做某些运动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致的样子,做完了就自己去洗澡,直接跳过了平时完事后抱着温存半个小时的传统。

之后的一周陆嘉禾把能推掉的工作都推掉了,几乎每天都早早回家陪她,然后他们之间的状态并没有好转,桑冉对他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周六原本预约了录音棚录歌,陆嘉禾早早去了公司,结果设备临时出了点故障,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修好,其他的录音棚又有别人正在用。

录歌时间延期,公司也没什么事,陆嘉禾干脆走人了,只是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桑冉不在,小胖小瘦也都不在,陆嘉禾就猜到她是带着两只粘人精回父母家了。带电话给她却无人接听。

陆嘉禾坐不住了,在家里烦躁地踱了几圈,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车也被桑冉开走了,陆嘉禾打了个车往成华小区开,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智商回笼,给桑杰拨了电话。

这回倒是通了,不过桑杰现在面对他的心情十分难以言说,私心里其实不太能接受自己亲姐被他拱了,所以接电话的时候支支吾吾地,不愿意给他透露任何情报。

陆嘉禾没辙,也不敢轻易上岳父岳母家敲门,只好蹲在楼下的花坛边等。

北风那个吹啊。

-

桑冉不接电话并不是故意的,因为她又被胡女士强行拉出去相亲了,好巧不巧,对象刚好是那天她慷慨赠予了两块钱的男人。

那男人叫萧准,是萧家独子,也是萧氏现任掌权者,他有个姨妈跟胡女士认识,于是就想撮合这两个高龄单身狗。

其实萧准并没有相亲的意思,不过姨妈当时拿了桑冉的照片给他看,萧准见是自己的“恩人”,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就当是感谢恩人慷慨解囊好了。

才过了一周又再次见到萧准,还是在这样尴尬的场景中,桑冉的心情也很微妙。当得知对方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次见面只是为了给家人一个面子时,顿时一拍即合,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

直到二十分钟之后出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以“萧准侄女”的身份跑过来坐到萧准旁边,娇气地说平板电脑没电了,她在车上好无聊,然后指挥萧准给她点这样那样的菜。

起初看萧准对她宠溺的很,桑冉还真的以为她只是个“侄女”,直到小姑娘趁萧准跟服务员交代菜里面不要放葱、辣椒和香菜,向桑冉抛来一个挑衅的眼神,她才迟钝地想起来,萧准没有兄弟姐妹,哪来的侄女?

后来萧准去洗手间的时候,小姑娘举着叉了一块牛肉的叉子,一本正经地跟她宣誓主权:“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桑冉有意逗她,故意做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为什么,我这么美?”

小姑娘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哎呀你有点自知之明啦,他不喜欢你这款的。不要再白费心思了,他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语气很得意,但并没有多少敌意。

桑冉忍着笑:“小妹妹,你多大啊?”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对方的痛楚,小姑娘的表情瞬间就不好了,生气地把手里的叉子一摔,皱着秀气的小眉毛道:“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好吗!我虽然小,但是我比任何人都爱他,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我不管你是看上他的钱还是看上他的人,你都没有戏。”

看得出来小姑娘虽然有点刁蛮,教养却不错,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刻薄,立刻收敛了很多,放缓了语气说:“你知道为什么他都这么老了还没结婚吗?”

桑冉很配合地问:“难道是为了等你?”

“对!”小姑娘颇严肃地点头,“他在等我长大。”

“哇,原来他等了你这么年啊,我都被感动了。”桑冉居然被小姑娘盲目的自信和执着戳中了心里很柔软的部分,不忍说出什么话打击到她,便顺着她的话头道,“那你要赶快长大哦,你的叔叔还在等你。”

小姑娘见她被自己说通了,表情立刻柔和下来,高兴地点点头,跟她比了三根手指:“我还有三年就成年咯,等我成年我就嫁给他,不会再让你们这些怪阿姨有可乘之机的!”

桑冉没告诉她哪怕18岁了也不能结婚,只举起果汁跟她干杯:“那就祝你早日长大。”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谢啦~~\(≧▽≦)/~”

上门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还算愉快,结账时小姑娘突然跑了出去,回来时拿了一支玫瑰花,递给桑冉:“呐,送给你的,你是个好人!”

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收到一个屁大点的小姑娘给发的好人卡,桑冉简直哭笑不得。

小姑娘还主动要求送桑冉回家,令熟知她性格的萧准惊讶不已,不过桑冉是自己开车来的,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在楼下看到花坛边蹲成一团的陆嘉禾时,并没有多惊讶,他一看到她就立刻站了起来,估计是蹲得太久腿麻了,刚迈了一步就差点栽倒,一边原地揉腿一边恶狠狠瞪她。

“你蹲这干嘛?”桑冉走过去,看他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套在他脖子上。

陆嘉禾却只管盯着她手里的花,眉毛皱的都快打结了:“哪来的花?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了?谁?干嘛的?”

“我妈安排的,我没…”话没说完,手里的花就被陆嘉禾一把夺过去,顺手塞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桑冉看着他大步离开,抿抿唇,转身上楼。

胡女士见她回来自然是要打探情报的,桑冉没什么心情,耐着性子回答,说她跟对方都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胡女士虽然觉得对方条件很好,错过了挺可惜的,但自家闺女不喜欢,她也强迫不来。

胡女士默默叹了口气,见桑冉脸色不佳,以为她为了这事儿不开心呢,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儿,处不来就算了,找个合心意的最重要,咱不着急。”

虽然知道这句“不着急”不是发自内心的,桑冉还是感激地抱了抱老妈。

女儿早长大了,已经很久没这么撒过娇了,胡女士难得笑得温柔:“你爸买菜估计也快回来了,一会儿让他多给你做点好吃的。今天他准得买鱼,每次你回来都要吃鱼,他也就做鱼最拿手了。”

桑冉笑起来:“那是,老爸疼我!”

门铃突然响起来,桑冉以为是老爸回来了,小跑着过去,一开门,果然见老爸提着满满两大袋的菜,正要伸手去接,却见老爸的脸色颇为怪异,往身后使了个眼色。

接着桑冉就看到了跟在后头,一手抱着两大束花、一手提着一条鱼的陆嘉禾。

老爸什么也没说,率先进去了,留下还没缓过神来的桑冉。几秒种后,一把将陆嘉禾推出去,皱着眉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看老爸那样子,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把鱼交给他提…

陆嘉禾也满脸不高兴呢,举了举手里的鱼,绕过她进了门。

桑冉咬了咬牙,跟进去,带上了门。

桑爸爸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小陆啊,把鱼拿进来吧。”

“诶,好。”陆嘉禾应了一声,看到玄关处摆了一双男士棉拖,看样子估摸着是桑杰的,直接换上了。

胡女士看到家里来了陌生人,桑爸爸和桑冉还都是认识的样子,狐疑地走了过来。陆嘉禾连忙把怀里最大的那束花递过去,讨好地笑:“阿姨你好,送您的。”

“你是…”

“我叫陆嘉禾,是冉冉的男朋友。”还好今天早上出门穿的衣服还算正式,他的衣服全是桑冉给他挑的,大衣、线衫和休闲裤都是成熟路线的,陆嘉禾默默想着,这样应该还算干净利索吧?

胡女士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瞟了桑冉一眼,给了她一个“回头找你算账”的眼神,然后对陆嘉禾道:“进来吧。”

陆嘉禾有点紧张,回头瞅了桑冉一眼,得到报复性的白眼一枚。

前面胡女士转身走了一步,突然顿住,又折回来把花接了过去,这才施施然走向客厅。

陆嘉禾失笑,紧提着的心也稍稍落了几分。

舒了一口气,见桑冉走过来,又拉下脸,把剩下的一小捧花塞到她怀里,哼了一声,提着鱼走进厨房,跟桑爸爸献殷勤:“叔叔,我来帮您弄鱼吧。”

“你会吗?”

“会!我在家老做饭的。”陆嘉禾脱了大衣,扔给站在门口观望的桑冉,麻利地卷起袖子上手处理。

桑冉无奈地把他的大衣挂到衣架上,一转头就对上胡女士犀利的目光,只好乖乖地走过去坐下。胡女士的坐姿颇为端庄,以一种睥睨苍生的眼神望着她:“说吧。”

“还是你问吧,我不知道怎么说。”桑冉缩了缩脖子,蜷到沙发上。

胡女士就一瞪眼,桑冉立马怂了,赶紧坐直身体,老老实实把自己跟陆嘉禾的奸.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胡女士一直没插嘴,只是听到陆嘉禾才21岁的时候皱了皱眉,等她说完,一脸严肃地思考了一阵,才问道:“你跟他是认真的吗?是以结婚为目的在谈恋爱吗?”

桑冉抿抿嘴,点头。

胡女士了然地点点头,沉默片刻,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你让我冷静一会儿,好好想一想,一会儿我们再谈。”

她一直是个冷静又睿智的妈妈,对于懂事稳重的桑冉一直很放心,从小就很尊重她的选择,不会过多干预她的私生活,如果不是桑冉之前栽过大跟头,之后感情之路一直不顺,胡女士根本不会插手她的感情。

尤其是前段时间得知桑冉和付铭轩的分手真相,她才明白这几年桑冉找对象、谈恋爱一直不在状态的原因,也更加担心她会一直走不出来,怕她永远背负着以前的伤害。

如果跌倒了一次就再也不敢走路,未免太脆弱了一点。

这么多年了,难得桑冉又找回了以前的状态,总算会正正经经谈恋爱了,胡女士自然很高兴,甚至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她找的对象未免也太…不合适了吧?

才21?比桑冉小了六岁,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以后能过到一块去吗?男人骨子里都好色,这个小陆年纪轻轻的,刚刚踏入社会,收得下心结婚吗?就算结了婚,能安守本分不出去偷吃吗?

最重要的是,年轻人心性不定,真的可以托付终生吗?

胡女士担心的问题太多,但是这些跟桑冉的意愿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她选择冷静一会儿再跟桑冉谈,就是想避免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不恰当的选择。以桑冉的性子,估计自己说什么都会听的,毕竟在她心里,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这里胡女士叹了口气,桑冉爱父母,他们做父母的只会更爱孩子,哪里舍得她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但她更不敢轻易赞成,生怕自己的支持会把桑冉推入深渊,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夫妻双方能一直和和美美白首到老的概率本就不高,更何况还是这样看起来处处不相称的两个人。

一直到桑爸爸和陆嘉禾把饭都做好,胡女士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桑冉在客厅里喊了好几声,胡女士干脆不想了,先吃饭再说。

她开门出来的时候,桑冉正在拿碗盛汤,余光里瞥见这边的动静,心头一跳。不知道老妈想了半天结果是什么,桑冉有点紧张,心神一晃,手里握着的饭勺就偏了方向,眼看一大勺热气腾腾的汤水就要浇到她的手上去。

“小心!”胡女士看得心惊肉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到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的陆嘉禾喊了一声,同时飞快地伸出右手,握住桑冉的手拉开。

然而他反应再快都不及洒出来的汤水快,滚烫的热汤系数浇在他手背上,粘腻的汤汁下面,皮肤瞬间红了起来。

接着就见他疼得呲了呲牙,用力甩了甩右手,同时把左手端着的菜放下,把桑冉的手拉过来看:“你有没有烫到吗?”

“没,你的手…”桑冉也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去查看他的手。

陆嘉禾任由手被她拉过去,松了一口气之后,突然用左手抓着她的肩晃了两下:“你吓死我了!”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对自己的手却丝毫不在乎。

桑冉小心地托着他的手腕,都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都红成这样,肯定疼死了!”说着赶紧带他去厨房里开了冷水冲着。

胡女士赶紧拿了一个小盆子倒了半盆医用酒精端过来,让他把手放进去泡着,桑爸爸也拿了烫伤药过来,在一旁准备着。

桑冉两手扶着盆,低着头默默掉眼泪。

手泡在酒精里没那么疼了,伤口处感觉凉凉的,灼烧感也没那么严重了。岳父岳母大人都在,陆嘉禾也不好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只能轻轻揽着她,小声跟她说:“别哭了,我不疼的。”

桑冉继续抹眼泪,明显不相信。陆嘉禾笑说:“真的不疼的,凉凉的,很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桑冉就抬头瞪了他一眼。

那边桑爸爸尴尬地咳了一声,拉着胡女士出去了。

桑爸爸当时在厨房里,没看到现场直播,便拉着胡女士问。胡女士很详尽地把过程给还原了一遍,桑爸爸听得直点头,小声嘀咕道:“这小伙子看着跳脱,人还是挺靠谱的嘛。”

胡女士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当时的情况她看得一清二楚,一般人大概会条件反射把桑冉的手拉开,能不能躲开全靠反应的速度够不够快,但是那个小伙子明显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整个罩在了桑冉的手上,这样即便躲不开,伤的也是他自己。而且被烫到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关心桑冉有没有被烫到,而不是先查看自己的伤。

当时如果站在桑冉旁边的是胡女士自己,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她也不敢担保自己一定会这样毫无保留地保护桑冉。

酒精浸泡可以防止起泡,并且止痛,但是要泡很久。

陆嘉禾的手伤成这样,饭肯定是没法吃了,所以全程都是桑冉给他喂食,但这是家里,怕爸妈看到了不喜欢,桑冉专门把饭端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直接盛了两人份的。两人盘腿对坐着,你一口,我一口,倒是别有情趣。

准女婿上门,却和女儿两个人躲在房间里,正常情况下胡女士和桑爸爸肯定会很不满意的,但现在准女婿舍生取义救了自家女儿,胡女士和桑爸爸非但没有觉得不高兴,心里对准女婿的评分反而高了很多。

这不,现在都直接上升到“准女婿”的地位了。

陆嘉禾因为要泡水,去哪儿都得端着那个小盆,上厕所的时候不方便,桑冉又不好意思在家里当着父母的面就帮他这样那样,只好请老爸代劳。

这下陆嘉禾可尴尬了,岳父大人给自己脱裤子的感觉…呵呵,难以言说。

酒精挥发得快,中间胡女士又过来给他添了些酒精。桑冉刚好上厕所去了,胡女士干脆把陆嘉禾叫了出来,和桑爸爸一起跟他进行了一场深入谈话。

谈话进行地很顺利,因为乙方的配合,双方很快达成了一项协议,等桑冉出来时,谈话已经结束,她只来得及听到桑爸爸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再过来一趟就行了。”

桑冉好奇不已:“你们在聊什么?”

胡女士傲娇地喝了一口茶,惜字如金:“好事。”不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愉快。

桑冉只好看向老爸,只见桑爸爸笑眯眯道:“沟通沟通。”

问陆嘉禾,他只是笑。

炒作

郑泽那天与周雁儿大吵一架,确切来说是他被周雁儿大骂了一通之后,心里相当窝火,但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冷战的时间还没超过两天他就想通了,决定自己先去认个错,再跟她好好谈一谈。

第二天他特地买了周雁儿最爱的粉色玫瑰,99朵,大大的一捧。在病房外踟蹰了好半天,做好了一会儿任打任骂的准备才推开门,哪料到病床上躺着的却是一个打着石膏的陌生男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书,晃着小短腿,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书,嘴里念念有声。

郑泽退出去,去问了护士才知道周雁儿跟他吵架的那天晚上就直接出院了。气性还挺大,郑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驱车到周雁儿住的小公寓,他这有一把钥匙,直接开了门,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冷冷清清的,跟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没回来过。

郑泽掸了掸沙发上落下的灰尘,坐下来,把花放在了茶几上。周雁儿的电话打不通,他只好厚着脸皮打电话跟桑冉打听。

“她不是在医院吗?”桑冉对此也毫不知情,不过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你们吵架了?”

郑泽有些尴尬地道:“只是闹了一点小别扭…她出院了却没回家,自己一个人又不方便,我很担心她。”

一点小别扭她会谁都不说自己一个人跑掉?桑冉一点都不信,语气有点冷淡下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雁儿去哪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哪儿连我都不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