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包间里,陈安凉坐在沙发上,平日里感情比较好的几个兄弟都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气氛有些压抑,一个月以前,兄弟几个都等着喝陈安凉的喜酒呢,哪儿知道等到的却是取消婚礼的消息,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什么也不说,后来还是元黎青透露了点消息,说是陈安凉老婆跟人家跑了。

陈安凉对苏轻漾的用心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本以为这小子流浪在外多年如今算是修成正果了,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然而沉默下去终不是个办法,尚明毅作为老大,不得不首先出了声:“凉子啊,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办?他人都放了,哪里还用打算了!”元黎青冷笑一声,语气不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元黎青气极反笑,“人都已经跟人家跑了,你还在这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用?”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尚明毅厉声喝道:“黎青,你少说两句!”

元黎青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陈安凉开口道:“你不也没好哪儿去?把自己的孩子送上刑场的感觉怎么样?”

一句话出来,满屋子都安静了。元黎青也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什么都没有反驳。

感觉…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看到出现在妇产科的苏轻漾了。

兄弟几个难得聚的这么齐,气氛却是有史以来最差的,老三齐诺风的未婚妻见大家都不说话,想要缓解下气氛,笑着说道:“你们大家都在这里不说话跟打哑谜一样,还不如看新闻有意思呢!”

老大听到这话,接茬道:“三媳妇去把电视打开吧!”

有了声音,气氛总算比刚才好了些,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电视屏幕,心思却全在别处。忽然,齐诺风出声道:“凉哥,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

陈安凉却似是毫不在意,淡淡地接了句:“是吗?”

齐诺风见他这副样子,一时有些犹豫,竟不知道该不该将人叫进来了。

他的犹豫太过明显,让陈安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齐诺风把心一横,拿出手机打了电话,把人叫了进来。

直到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陈安凉也没在意,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头,陈安凉怔在了那里。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大约是因为见到生人的缘故,有几分拘谨和不安,陈安凉觉得大概是自己眼花了,他觉得这女孩和轻漾竟是那么的像!

陈安凉的反应让齐诺风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冲那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女孩依言走了过去,只是脚下的高跟鞋却不并那么配合,她似是有些不满,低着头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那模样让陈安凉不由得轻笑出来,他记得以前轻漾就常常和他抱怨高跟鞋虐待她,高跟鞋…轻漾…

他回过神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他听见齐诺风和那女孩介绍说:“这是陈氏的陈安凉。”

女孩伸出手来和他握手,说:“你好。”

他牵起嘴角,却没有去握那只手,只是说:“你好。”

女孩有些尴尬,望向齐诺风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齐诺风却没能给她她想要的答案,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手。

电视上却在此时出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播音员用标准的普通话播报道:“天一集团总裁许南城于今日午时宣布婚讯,据悉将在下月十五举行婚礼。”

屏幕上是许南城护着轻漾从机场出来时的照片,有不少记者围着他们,许南城眉头紧锁,轻漾偎在许南城的怀里,看上去像是在偷乐。

女孩忽然激动地出声:“这个女的好面熟啊!”一句话过后,她开始极力回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面熟的女人。

一屋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齐诺风的未婚妻先明白了怎么回事,正想要出言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孩已经再一次激动的开口:“对了!前两个月的时候不就在报她要结婚了吗?是和…”

突然停了住,她看着满屋子面色凝重的人,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在座的人大多想要打圆场,却苦于无话可说,好在陈安凉主动缓和了气氛,他笑着问那女孩道:“怎么不坐?”

齐诺风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把这女孩带来倒是差点惹了麻烦,见状,赶紧把女孩拉了过去,生怕她再说错什么话,陈安凉却伸手制止了他,“老三你那么积极的拉着姑娘往你那边坐,也不怕你媳妇生气?”说完,又指了指自己坐的沙发空着的那边对女孩说道:“不用理老三,你坐这里就好!”

女孩经过刚才那件事之后愈发的拘谨,也不敢说话了。陈安凉微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余晴惜。”

“不错的名字”,顿了一下,陈安凉又问:“你怎么认识老三的?”

“齐总吗?”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下齐诺风,才答道:“我去齐氏应聘,恰好遇到的。”

“你很怕他?”

余晴惜又瞄了一眼齐诺风,然后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回答说:“我是怕丢工作。”

大家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齐诺风地未婚妻对齐诺风轻声道:“你平时到底有多可怕啊,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余晴惜急忙辩白道:“没有没有,齐总就是比较…赏罚分明!”她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比较合适的词,却不成想她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紧张却使她越描越黑。

陈安凉不由得伸出手去爱怜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那你觉得我呢?”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女孩想了想,回答道:“文质彬彬的,是个贵公子!”

陈安凉笑了一下,他想起有人曾经在手机通讯录里把他的名字写成“无赖”,心里微涩,却如同没事一般说:“那我做你哥哥怎么样?”

屋子里没有人出声。他记得一个月前,他就曾经对一个人说“那我做你的哥哥吧”,那是最最无奈的选择。

他喜欢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可是如今他只能选择做她的哥哥,因为不是哥哥,那么他便没有理由再出现在她面前。

电视里的她依偎在别人的怀里幸福的笑,他看着那画面,不禁莞尔。

那是他喜欢着的人,她叫苏轻漾,只是她,没有别人,他的感情从不需要替代品,他很清楚他喜欢的人现在在别人的怀里,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会觉得安心。

一生安于她的长安。

元黎青番外:离(一)

她笑了,那样的漫不经心,就好像毫不在意,她将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碾了碾,黑色的粉末在石板铺成的路上留下一道痕迹,她微抬起头,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讥讽:“没想到元总你竟然这么好骗,没错,我是说过哪怕你离开的不是二十天而是二十年我也会等你,可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会赶紧走吗?”

元黎青记得那天是一个周一,他接了母亲的一个电话,说是让他早点回去,晚上家里有人来。

听着母亲那带着轻微笑意的声音,元黎青就能猜到母亲让他回家是为了什么,说不准又是给他找来了哪家的千金闺秀,硬要把他们往一起凑。他顿感头疼,忽然想到刚刚公司副总似乎说今天晚上在哪家酒店好像有个项目谈,他立即对母亲说:“妈,我今天回不去,有项目要谈。”

电话那边的母亲似乎不太高兴:“你少拿什么项目来搪塞我,今天晚上你必须回来!”

元黎青亦有些烦躁,“我是真有项目要谈,不信你回头可以问副总,你们不用等我了,就这样吧,再见!”说着,急忙挂断了电话。

由于有了母亲的监督,稍晚一些的时候,元黎青不得不亲自去了安辰酒店,没有什么新鲜的,对方客套而热络,费尽心思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合作的机会,陪同那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那女的头发很长,烫的大波浪卷,衣着虽不算是很暴露,却也早已超出了良家妇女的范围。他一进来,那女的就一直端着笑脸向他身边凑,一会儿给他点烟,一会儿给他倒酒,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那拿着酒瓶的手,只见那女人的手腕处有着一条浅粉色的疤痕,酒杯里的液体满了,那女人收回了手,很自然地拉了下袖子,遮住了那条疤痕,像是不想被人看到一样。

随后,她频频端起酒来敬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边鼓敲的恰到好处,看起来是这种场合的老手了,如果他们不是在这会儿遇到,元黎青想他大概也是会欣赏她的吧。

一桌饭吃下来,元黎青对于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已有些厌烦,摆了摆手,他放下交叠的腿,有些不耐地说道:“就这样吧,更细的事情回头我会让公司的副总来和你们谈。”

见他终于松了口,那女人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容格外的明丽,少不了对他千恩万谢。

酒席这样便算散了,元黎青起身离开房间,也算是巧了,正好在走廊里碰上了陈安凉,两个人聊了两句,元黎青才走出饭店,正要去停车场找自己的车,只见刚刚饭局上那女人正站在酒店门口,看起来是想拦出租车。

他从她身后走近,轻笑了一声道:“你今天帮了那老板那么大的忙,他却连你回家都不管吗?”

他看到她的身子一僵,转过头来,见来的是他,脸色一寸一寸变得苍白,笑容都有些勉强:“元总说笑了,是元总大方。”

他知道那不过是她的套话,也没当回事,他看着她恨不得下一刻就跑开却不得不强忍着的样子,竟生出了几分有趣。

转了身,他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却又忽然轻声叫了一声:“苏陌儿!”

她没有防备,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啊?”

他笑着转回身来,看着她说道:“果然是你。”

她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脸色已是惨白,她忍了一会儿,又忍了一会儿,终于再也忍不住,转头就走。

他叫住她:“喂,这么多年不见,不用一见到我就甩脸子吧!”

她不理他,甚至加快了脚步离开,他目送着她离开,没有去追,看着她的身影掩在了黑暗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好久不见,苏陌儿。

周末陪着三哥去了一趟车展,他对车展其实没什么太大兴趣,是因为三哥想去,三嫂又不放心三哥,毕竟车展上模特那么多,就叫着他和三哥一起去。

进了车展现场,他不由打趣他三哥道:“你闪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出来看个车展都要有个他这么个“监控摄像头”。

三哥倒是不甚以为然:“今天也没怎么样啊?不就是多你一个吗?也好,帮我来看看哪个车好。”

元黎青微惊,“你今天真的只是来看车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

元黎青一时说不出话来。展厅里的人很多,他们游走在人群中,从一个展台到另一个站台,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样,三哥忽然站了住,出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疯了才会闪婚的?”

他说中了。元黎青微扬起了唇角,“认识你的没有一个不是这样觉得的,说真的,三哥,你当时到底是这么想的?”

“这么想的?”三哥挑起了眉毛,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认识她十一年了呢?”

“啊?”元黎青呆住。

“我们曾经是同学,那个时候我犹豫过,差点失去了她,所以再见到她的时候,我跟了她三天,整整三天,我只是不想再犯一次当初的错误了,她会对我不放心,让你跟着我来这里,挺好的。”

三哥是个很少直接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元黎青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在他的愣怔间,三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你也是,如果遇到了就别错过。”

也不知怎么了,元黎青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苏陌儿的脸,又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三哥,这真的是你吗?真可惜听到这话的不是三嫂。”

年了呢?”

“啊?”元黎青呆住。

“我们曾经是同学,那个时候我犹豫过,差点失去了她,所以再见到她的时候,我跟了她三天,整整三天,我只是不想再犯一次当初的错误了,她会对我不放心,让你跟着我来这里,挺好的。”

三哥是个很少直接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元黎青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在他的愣怔间,三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你也是,如果遇到了就别错过。”

也不知怎么了,元黎青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苏陌儿的脸,又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三哥,这真的是你吗?真可惜听到这话的不是三嫂。”

元黎青番外:离(二)

“这些话我也不会让她听到的。”

“恩?”

三哥忽然大笑起来,“女人啊,你越是让她觉得你在乎她,她就越恃宠而骄。”

元黎青不由得笑了一声,不经意地一个抬头,却见不远处的展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勾唇一笑,和三哥道了别,站到那展台下索性不走了。

她的妆今天画的很浓,头发是盘起来的,同她那日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同他记忆中的样子更是不知道差到了哪里去,可是很奇怪,他扫过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一向不认为自己在认人方面有什么异能,真是很奇怪。

中午的她终于下了展台,他跟在她的后面,走了一路,她终于像是忍无可忍,转过头问他:“元总,前面就是后台了,您还要跟着吗?”

元黎青笑了一下,“你应该说前面就是更衣室了,说不定我忽然想当一回君子就不跟着你了呢!”

她气结。这个人无耻,她向来知道,她无耻不过他,他们都知道。

孩子的年纪,他恶作剧撕了她的作业本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以后你就不用写作业了,看我多照顾你。”结果就是她熬了还几个晚上把以前的作业给补上。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过分,每当她说出“不会有比这再过分的事了”不久以后,他就会用实际行动让她悔不当初。

可其实,这样的过分也没什么,她只是连拥有这样的过分的资格都没有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质问道:“元总,您想要干什么?如果您是想要找个人和您玩玩,那请您先了解了行情并选择好您所需要的服务付了钱咱们再玩,不然的话我没有时间和您浪费。”

“还真是过河拆桥啊,前两天你看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她微蹙了一下眉,“那是因为工作…”自己已说不下去。

“工作?”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好啊,那你告诉我那天那个猪头老板给了多少钱?我会给你双倍!”

他上前抓住她,不顾她的挣扎,他硬生生将她拖出了展厅塞上了车。后来回想起这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待会儿还要上班呢!”

他在城市的马路上将车速开到了一百二十迈,竟还能闲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按下三哥的电话号码。

“喂,三哥,麻烦你跟车展的主办方帮一个叫苏陌儿的模特请个假,就说人被我带走了。”

收了线,没多久,三哥的电话打了进来,“喂,黎青他们说没有这个人。”

他偏了头瞥了她一眼,“改名了?”

“苏欢。”她咬了下下唇,不只是为自己改的名字还是什么,有些难堪。

挂了电话,他问她:“为什么改名字。”

她冷笑了一声,将头转向窗外,良久,才说:“不然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怎么被摔死的?我的父母…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况?”

落井下石,这世上从来不少这样的人,不管是你之前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她们见到这样的时机,总是不愿错过。

元黎青突然停了车,“当年你们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没有当年了,元总,我是苏欢,是个没有当年的人。”说完,毅然决然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随后的几天,元黎青成了车展的常客,她见到他,虽然还是没什么还脸色,但总归不像之前那样避着走了。

车展的最后一天,他拉着她出去吃饭,她拒绝不了,只好同意了。饭吃的差不多了,他突然对她说:“我选长期,价钱随你开!”

一口汤没喝下去,她差点当场喷出来。

他看着她因为剧烈咳嗽而变红的脸颊,心里竟有丝柔软,他拿起餐巾伸出手去替她拭净嘴角,看着她微呆的模样,竟不知从哪儿生出了一份满足。

“怎么不说话?”他这样问她。

她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找回平日的淡漠,“你想让我说什么?”

“价钱啊。”

她拿果汁的手顿了一下,有几秒钟的安静,她回答道:“元总若是真的大度,倒不如给张空支票。”

她答应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答应的这样干脆,连自己入行这么多年都珍之若惜的尊严都抛弃了,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会这样遇见他。

她答应的像个风月场上滚过多年的老手,可是那天晚上元黎青才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他几乎是震惊了,那应该是一个女人珍惜了很久的东西。

他从她身后轻轻拥住她,柔了声音问道:“你该不会是早就喜欢上我了吧?”

她想起那个被人搬空了的曾经的家、想起自己因交不起学费而被赶出学校、想起这么多年别人对她的轻贱,她阖了眼,将哽咽声咽下,她屏气道:“怎么可能呢?”

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滴在了枕头上,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扫过,他一惊,强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打量她。

“你哭了。”

她没说话,只是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目光,他索性探身吻住了她已经湿了的眼角,紧紧地抱住她。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当年没有那场变故,他们现在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有门当户对吧!

“陌儿…”他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唤。

她却像是忽然醒了一样,推开他,用手擦掉眼角的泪,她固执地说道:“我是苏欢。”

元黎青番外:离(三)

之后的日子,她成了最常陪在他身边的人,他甚至将他公寓的钥匙配了一副给她,他不许她再去做她的那些“工作”,她索性每天去买菜做饭,像是个贤妻。

因为多了一个人,家里变得温暖,她的手艺很好,他喜欢她做的菜,他从来没有觉得“回家”是个这么美好的词。

他记得她以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到如今这样,她又经历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从后面拥住她,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腕,食指轻轻扫过粉色的疤痕,他在她耳旁轻声问:“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难为你还记得你的战利品!”明明是带了责备意味的话,她说出来却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上学的时候他父亲给了他一把瑞士军刀,他拿着刀在她面前得瑟,偏偏她“不解风情”,不仅没有顺着他的意赞美一下那把刀,反而问他:“那有什么用?”

他拿着刀在她的手腕处比划了比划,说:“一刀下去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