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家兮兮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斐墨自动将兮兮划归他名下。

独孤岸垂眸不语,兮兮见状又巴上去,对独孤岸诉说刚刚的危险情形:“阿岸,刚刚好多坏人……”

独孤岸抬首看了看现场的混乱,默默从怀里掏出几个红红的东西递给兮兮,然后便走到一边察看那些黑衣人去了。她止住言语,小脸上满是一丝不苟的认真神情,愣愣看着手头个头小小的野生红莓,眼睛越睁越大,好半天才惊呼出声:“阿岸,这是给我的吗?”

独孤岸头也不回,伸出手点住近旁乱跳的黑衣人,借用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在。这女人,刚刚不是她一直在叫饿吗?

兮兮盯着红莓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在怀里左掏右掏,半天没找着手绢,索性直接拉起裙子准备动手撕一截下来。

“你干什么?”霍清尘与风凌波同时出口叫道。

“风姐姐我要把阿岸送我的果子包起来。”兮兮认真地说道。

“你不是饿了么?”风凌波奇怪地问道,“干吗不吃掉?”

“阿岸第一次送我东西诶,我舍不得吃。”兮兮宝贝地看着手里红通通的小果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风凌波瞬间觉得有些心酸,这孩子,独孤孔雀稍微对她好点,竟然高兴成这样。死独孤岸以后要再对兮兮不好,她一定用针把他射成刺猬!

独孤岸闻言后背一僵,随后又接着去搜查另外的黑衣人,仿佛他那一刹那的失神从来没有发生过。

斐墨高高翘起嘴角,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中晦暗不明的光芒。

“这种树莓不能放太长时间哦,会坏掉的。”霍清尘指着兮兮手中的红果说道。

“啊……”兮兮失望地看着霍清尘,她想永远珍藏的说。

“傻兮兮,这是果子呀,放久了会烂的,快吃吧,吃到肚子里,不也是永远留下来了么?!”风凌波安慰她道。

兮兮盯着树莓考虑了一下,这才点头:“那我等一下跟阿岸一起吃。”

风凌波心里顿时又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这孩子,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岸。

两道黑影从转角处闪出来,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正是那去追偷袭者的玄氏兄弟。

玄风玄云俩兄弟本已合力擒住了那偷袭之人,无奈那人在牙齿里藏了毒药,他们还来不及点住其穴道,那人便已服毒自尽。

“不过,那人与我们之前在聚云县遇到的人一样,双手异常白净,而且手臂上也印有神秘图案。属下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令牌,还有这个瓶子。”玄风将一枚银色令牌和一只白玉瓶交给斐墨。

那令牌上刻着他们已经非常熟悉的蛟龙图案,另外还刻了一个很奇怪的图形,看起来像是个字,可是他们却又都不认识。

斐墨轻轻打开白玉瓶的盖子,里面突然窜出来数道白白的东西,直往斐墨手背的皮肤里钻去,他眼明手快地将瓶子盖好,双手捏了个诀,那白白的东西便从他手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不过片刻。

独孤岸深深看了气定神闲的斐墨一眼,蹲下身子将那白东西用树枝叉了起来,赫然就是他在震远镖局看到的吸血毒虫,只不过没有上次看到的那么大,应该还是幼虫,刚才动作无比迅猛,此时却闻丝不动,看来已经死了。

溪云阁,果然不容小觑。

“啊!”霍清尘叫了一声,急忙冲上来问道:“斐妖怪你有没有被咬到?”

“小尘尘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斐墨笑眯眯地问道。霍清尘面上一红,有些气恼地别过头轻喃:“谁……谁担心你了……”

风凌波吓了一跳,惊叫道:“这……这不是赤松镇里害死震远镖局数十口人的毒虫吗?“

独孤岸点点头,将身上的盒子拿了出来,一对比,果然是一样的虫子,只不过这玉瓶里的,要更小一点。

“看来又回到神秘组织身上了。”独孤岸冷冷地说道。

众人都沉默了,整个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复杂,就好像蚕虫吐丝结茧一样,一丝一丝地,将他们每一个人都裹在了里面。

“咕噜噜……”兮兮又不自觉地揉了揉肚子,斐墨问道:“小嘻嘻饿坏了吧?”说完,淡淡地瞟了独孤岸一眼。

兮兮点点头:“好饿。”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打断了他们严肃的话题,但是,她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

“现在天快黑了,反正村里有很多空置的屋子,不如把这些人先关起来,先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再从他们身上找线索吧。”风凌波提议道。

独孤岸早已点住了这些人的穴道,不然他们可能真的要跳上三天三夜才能停下来。见最后一线夕阳也渐渐隐没,便与玄氏兄弟二人各拎住两个黑衣人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

兮兮见状连忙吩咐:“大毛二丫快来帮忙。”

只见大毛一爪一个,两个大活人被它毫不费力地抓了起来,低飞着把他们扔进了屋中。二丫不屑用它的美背去背这些人,便用嘴咬着其中一人的衣服,拖着他跟上前去。

兮兮也伸出细瘦的小胳膊拉住黑衣人的一只脚准备拖人,无奈人小力微,那黑衣人毕竟是成年男子,她使劲力气一拽,只拖动了三寸。

霍清尘惊异地看着兮兮用力得脸上都起青筋了,面部表情却依旧平淡无波,内心小小佩服了一下她的异能,赶紧上前抓住那人的另一只脚,和兮兮一起拖了起来,可怜那人面部朝下,在青石板路上磕了许久,拖到小屋内时,蒙面的黑巾都湿了,兮兮还以为他流口水……

玄云点起火折子,劈开一张桌子生起火堆,整个屋子登时亮堂了起来。霍清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天哪,他怎么做到的?只用手一劈,一张桌子变成碎木……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好啦,现在的任务就是――解决吃的问题!”风凌波捏捏兮兮饿得表情更加惨淡的小脸,拍拍手说道。

霍清尘急忙说道:“我知道哪里有吃的,你们等等。”说完一阵风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捧着个坛子跑了进来。

“你从哪里找到的?这里不是没人了么?怎么还有米?”风凌波凑上前看了看是什么东西,居然是小米,虽然看起来颜色有些黯淡,应该是好几年的陈米了……

“呃,等一下再跟你们讲,兮兮姐不是饿了吗?我去挖点野菜,煮点粥填肚子。”霍清尘利索地从屋里翻出一口锅,因为锅子很有些沉,她拿不动,玄云便上前帮了一把手,她顺水推舟地让玄云去江里打些水来淘米洗锅,然后便准备去挖野菜,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对着斐墨说道:“斐妖怪,你跟我一块儿去挖吧。”

风凌波差点喷笑出来,让华丽丽的溪云阁主,去挖野菜?这小家伙可真有勇气啊……

“喂小子,不准对阁主无礼。”玄风上前斥道,他还不知道霍清尘是女儿身。

“你这头男女不分的猪,哼,外面这么危险,我一个弱女子要是又碰上坏人了怎么办?哼,不去拉倒,有本事我挖回来你不要吃。”霍清尘气呼呼地说道。

“霍姑娘说得有理,既如此……”斐墨站起身,点头表示赞同。风凌波和玄风都以为他真要去挖野菜,连霍清尘都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瞪着他,其实她也没指望他去啦,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谁想他居然真的要去哦?!看来他这人也没那么坏嘛……

只有兮兮趴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腮帮子一脸淡然地想着,墨哥哥肯定不会去的,这种吃苦受累的活儿,他肯定会推给别人,跟她阿爹一样!

果不其然,霍清尘还没来得及绽放脸上的笑容,斐墨就走到玄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风子,保护霍姑娘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一副他对他委以重任的表情,玄风一腔苦水往肚里流个不停,保护这野丫头也就罢了,他什么时候又变成“小疯子”啦?!

但是阁主的话他还是得听,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霍清尘出去了。

霍清尘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但厨艺显然比在场的另外两个女性高超许多,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野菜粥就煮好了,四溢的香气,让兮兮的肚子叫得更响了,她一眼不眨地盯着热气腾腾的大锅,那副专注的表情,让旁边的风凌波看得直发噱,这丫头,一副恨不得整个人跳到锅里面去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霍清尘把洗好的碗一一摆在了众人面前,最先给兮兮盛了一碗:“兮兮姐,饿坏了吧?来,你先吃,不够还有。”

斐墨细心地加了一句:“小心烫。”

兮兮吞了口口水,将粥推到坐在她左侧的独孤岸面前:“阿岸你吃。”

独孤岸轻轻看了她一眼,垂下双眸,将粥又推了回去:“你吃吧。”

霍清尘赶紧又给独孤岸盛了一碗,对兮兮说道:“兮兮姐姐你看,独孤大哥也有,你快吃吧,别饿坏了。”

兮兮一边挠脸一边说:“嗯,那我等大家一起吃。”

霍清尘轻笑出声,手脚麻利地为每个人迅速盛好粥,最后自己才坐下来,端起碗对众人豪爽地说道:“来,今天大家有缘相聚在这里,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粥同喝!”

玄云喷笑出声,这丫头,可真是个活宝。

清尘身世

金乌西沉,玉兔初升,浅浅月色透过一方小窗照进屋内,可以隐隐地看见,里面的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独孤岸正在检查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是否能找到更多线索,玄风玄云在一旁帮忙。因为这些黑衣人都被制住了穴道,所以显得非常合作,任由他们摆布。斐墨则坐在桌子边饶有兴致地听兮兮和风凌波、霍清尘几个女孩子讲些女儿家话题,虽然他佯装着在闭目休息,可嘴角挂着的浅笑,会随着她们的话题而变换着弧度。

“尘尘,其实你的皮肤很好,水嫩柔滑,五官也很可爱,你只需要改变一下装扮,绝对是个吸引人的姑娘。等咱们从这里出去以后,风姐姐好好教你打扮打扮,保证让这些没眼力见的家伙们大吃一惊。”

“真的吗风姐姐?可是玄云都说我没有一点女人味……”霍清尘毕竟是个豆蔻少女,对自己的容貌不可能不在意。玄氏兄弟都没把她当女人看,气死了!

“女人味是什么味道?”兮兮凑过脑袋在风凌波身上嗅来嗅去,嗯,风姐姐身上好香,难道这就是女人味?又闻了闻自己,嗯,好像没有诶……

风凌波和霍清尘都被兮兮可爱的反应给逗笑了,齐声说道:“女人味不是一种气味啦!”

“那是什么?”兮兮完全不懂。

“就是让别人一看,就觉得你是个漂亮的姑娘!是一种感觉哦!”风凌波笑眯眯地捏捏兮兮的脸,兮兮懵懂地眨着眼睛,她还是一知半解。

“哎哟,兮兮姐姐,就是像风姐姐这样,一眼看去就是个大美人,绝对不会让人认成男人,这种感觉,就叫有女人味!”霍清尘边说边向往地看向风凌波。

风凌波哂哂笑着,内心一颤,要是让她们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不知道会怎么想……不行,绝对不能把人皮面具揭下来!!这可关系到一辈子的面子问题!!

“把他的面巾拿下来看看。”玄风对玄云说道。

揭开面巾一看,居然是个浓眉大眼、面目方正的中年男人,明明长得一脸正气,此时却神情漠然地看着前方,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心术不正之徒,更不像专业杀手啊。”玄云说道。

独孤岸想起袭击他的那些黑衣人一声不吭倒下的情景,突然捏起该人的下腭,迫使他张开嘴,赫然看到此人的舌头已经委缩得只剩下常人的一半!再看看其他人,也是一样,难怪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居然少了半截舌头……”玄云的声音有些大,斐墨淡淡地看了过来,风凌波她们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霍清尘一看向那被揭了面巾的黑衣人,便似被定住一般半天无法动弹,眼睛却越睁越大,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尘尘,你怎么了?”兮兮觉得霍清尘的反应有些奇怪,摇摇她的手,她却一动不动,好像没有感觉似的。

风凌波转过头,也一怔:“尘尘,怎么了?”

“爹……”霍清尘喃喃地吐出一个字,眼眶瞬间红云密布,泪意涌动,身体也无法抑止地轻抖起来。

“爹?”风凌波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独孤岸和玄氏兄弟二人经及那些被点穴的黑衣人。“你爹在哪儿啊?”

“爹……”霍清尘凄厉地大叫了一声,人已跌跌撞撞地扑向独孤岸他们。

“不会吧?独孤岸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女儿吗?”风凌波被自己内心的猜测吓个半死,急忙拍拍胸脯,镇定看去,霍清尘却是紧紧地抱住了一个黑衣人,嚎啕大哭起来。

那袭击她们的黑衣人,竟是尘尘的爹?!

独孤岸很快反应过来,指着被揭下面巾的黑衣人问道:“你说他是你爹?”

霍清尘拼命摇着那人叫道:“爹,爹,我是小尘,尘尘呀,这多么年,您到底在哪儿啊?”泪雨滂沱而下,她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可那黑衣人只是一径不动,面目冷漠,仿佛什么也不曾听到。

“独孤大哥,你帮我解开爹的穴道好不好,我,我要跟我爹好好说说话……”霍清尘转身向旁边的独孤岸求助道。

独孤岸说道:“他中了药粉,解开穴道之后行为会比较颠狂,而且,他已经……”他再次打开这人的牙关,让霍清尘看清楚他舌头的形状。

“什么?怎么……会这样?”霍清尘跌坐在地,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实。玄云皱了皱眉,默默递过去一块方巾,她却只是呆看着她爹,不停地流泪。

“尘尘,别哭了,来,擦擦眼泪,把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风凌波接过玄云的方巾,刚擦去霍清尘的泪水,很快又流下来一道,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看起来可怜又让人心疼。

兮兮看着霍清尘哭得那么伤心,心里好像也怪怪的,一股酸苦的感觉涌了上来,让她的眼眶胀得发痛,可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不知道怎么让泪水顺畅地流下来,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慌,只好蹲到独孤岸身后,轻轻揪住他的袖子,寻求一些力量。

独孤岸回头默默看了兮兮一眼,又默默回过头,任由她揪住他的衣衫。

斐墨柔声说道:“小尘尘,找到了爹,应该高兴才是。”

“你和你爹是如何失散的?”独孤岸看她情绪好转了一些,便开口问道。

霍清尘吸了吸鼻子,抽噎了几下才慢慢地说道:“我和爹娘以前住在齐洲的一个小村子里……那里很穷,我爹只能靠打猎养家糊口,后来……爹听人说殷洲比较富庶,所以七年前,就……带着我和娘来到了这……离殷洲不远的清水村。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对我们一家也很好,所以我们也很喜欢就这里,就在这里长住了下来。”

随着对过往生活的回忆,她慢慢平静下来,讲叙也变得连贯了许多:“因为这里的水土好,种的庄稼收成都很高,所以我家过得比以前好很多,不像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就这么过了两年,娘生了一个弟弟,本来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静幸福地过下去,没想到,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怪人,他长得很美,也不老,可是头发却灰白灰白的,而且整个人也很苍白,好像常年没有晒过太阳一样。不过村里人都很好客,看他没什么恶意,就留他在村里住了一阵子。后来又有一天,他突然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村子里刚出生的婴儿,包括我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弟弟。”

“娘哭得肝肠寸断,村子里的人都说是那个怪人把小孩子偷走的,爹就和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还有一些年轻的哥哥们,聚集在一起,说要去找那个人,把孩子们要回来。爹他们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一村子的老、幼、妇人们苦苦地等了快一年,爹他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后来,村子里的人都说他们被那个怪人给害了,后来又等了快一年,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很多邻居就带着孩子搬走了,因为怕那个坏人又回来。娘和剩下几个留下的婶婶说要去找爹和弟弟,我求娘带着我,娘表面上答应,后来却给我吃了迷药,趁我一直睡着,把我送回了齐洲,托舅舅照顾。”

“我后来再也没有见我娘。我好几次想偷偷跑出来找爹和娘,舅舅都拦着我,说我太小,现在我已经快十五岁了,已经长大了,我就给舅舅留了一封信,然后一路找回清水村。没想到这里已经荒废成了这样……”霍清尘拉住她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颊处,喃喃问道:“爹,您到底去哪儿了?是谁害了您,让您变成这样?”声音再度哽咽起来。

“所以,前天我们遇到你的时候,你也是刚刚才回到这里的吧?”玄云轻声问道。

霍清尘揉揉眼睛,点点头道:“恩,我那时到江边洗脸,突然在水里看到你们的倒影,吓了一大跳,所以才掉到江里去的。”

“这么说,这些年来,你爹去了哪里,发生什么事,其实你也不知道?”玄风问道。

“嗯,娘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霍清尘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而风凌波早就把脑袋转到一边,肩膀抖得厉害,显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兮兮紧紧揪着独孤岸的袖子,几乎要抓出一个洞来,她的心里好难受,可是眼睛里却干干的,只是发胀,却无法流出水来。她觉得尘尘好可怜,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

独孤岸突然问道:“你们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失踪了,是吗?”

霍清尘点点头:“嗯。”

独孤岸拖着一条名为兮兮的小尾巴走到另一边,将剩下几个黑衣人的面巾均揭了下来,问道:“你看看还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霍清尘一一辨认过去:“这个不认识,这个……好像是以前对门的李二叔,这个是赵大哥,这个不认识,这个也不认识……”

独孤岸沉声说道:“看来,村子里失踪的男人们是被神秘组织控制了,并挑了一些身体强壮的训练成为杀手。”

玄风疑惑地问道:“那其他人呢?还有那些失踪的婴儿……”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低沉下去,这些人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独孤岸说道:“自从遭遇神秘组织以来,经过屡次交手,他们的招数都出人意料,但也有一个相同点,他们每次派出来的人,都不是很厉害的高手。”

“你是说他们在隐藏自己的实力?”玄云盘腿坐在霍清尘身边,抬头问道。

“有这个可能。”独孤岸赞同道。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大张旗鼓地派人来袭击我们?隐藏实务的话,干脆就来暗的呀,他们干吗这么费劲惊动我们?”风凌波睁大眼睛反驳道。

“有一种情况,”斐墨笑眯眯地开口,语气不慌不忙:“他们正是故意惊动我们,甚至整个武林。”

“为什么?”风凌波不明白。阴谋一般不是都偷偷摸摸地进行么?

“释放烟雾,造成假象,隐瞒真实意图。”斐墨丢出几个短句。

“阁主说得有道理。故意袭击我们,让我们被各种各样没头没脑的线索搅得一团乱,而混淆视线,失去方向,而他们,一来可以趁这个时候摸清我们的底细,二来,还可以在暗中布局真正的阴谋!”玄风不愧是斐墨的贴身护卫,很快就将斐墨的意思解释得一清二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风凌波急道。总不能让坏蛋们牵着鼻子走吧?

“将计就计。”斐墨与独孤岸同时说出这个词,说完,双方对视一眼,斐墨雍容淡笑,独孤岸面无表情。

“将计就计?”风凌波重复道,难道继续跟神秘组织玩儿下去?那她爹的大仇何时才能报啊?

“什么叫将计就计?”独孤岸的袖子被摇来摇去,他的小尾巴求知若渴。

“继续查他们的线索,装作不知道霍姑娘她爹的事。我想,各大门派应该已经到了殷洲了。”独孤岸沉稳地说道,眼里散发着笃定的光芒。

“那……我爹怎么办?”霍清尘抬起头,有些茫然地问道。她不想再失去亲人。

众人沉默了。

风凌波突然开口道:“我有办法。”

转移

风凌波表示她有办法安置霍清尘她爹,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到她身上。

“风姐姐,你有什么办法?”霍清尘喜上眉梢,急忙问道。

“很简单,给他们换个相貌。”风凌波自信地笑笑,或许她在武艺方面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但是易容,她有信心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好主意。”斐墨赞同地点头。玄云也颇有兴致地抱起手臂在一旁准备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