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睡姿可真不老实。也许那团恐怖的姜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他现在恢复了一些力气,烧退了一些,只剩下些许的头晕。

伸出食指,轻轻划过她精致的脸庞,那如丝绸的触感,让他不禁弯下身子,想要一亲芳泽。他缓缓俯身,缓缓地……

“啪!”响亮的一声,独孤岸愕然的捂住他的鼻子。这小家伙,睡着了还能袭击人!

兮兮翻了个身,继续睡得天昏地暗。半条胳膊半条腿挂在了床际,独孤岸无奈地捞了回来,然后躺了下来,将她劳劳地固定在怀中,省得她一会儿翻到地上去。

很快兮兮觉得不舒服了,手脚并用地胡乱挣扎着想要投奔自由,独孤岸怕弄醒她,只好又松手将她放开。想着自己睡在外边,应该能挡住不让她掉下去,着迷地观察着她的睡颜,看得津津有味……

“嘭。”轻轻的撞击声,某个睡姿不良的小家伙又滚了过来,独孤岸睁大眼睛,这已是她第四次主动投怀送抱了,还没等他伸出双手搂住她,她一个优美的弧线又滚走了。过一会又撩胳膊撩腿砸过去,大字形摊开,其中一只小手砸得正好,落到了他的下半身某处。他吞了口口水,轻轻地捏起,然后将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胸前,轻轻护住。

不要再乱动了。他无声地张嘴对着兮兮说道。

想当然尔,她是听不到滴。

又一会儿,兮兮抓着小花被子轱辘一圈半,直接撞上墙,还变身成壁虎,奋力的往墙上贴。独孤岸不想她离开那么远,大掌一捞又把她捞了回来。可算是老实了一会儿,独孤岸终于放下一直提着的心神,眼睛渐渐有些酸涩,慢慢地,也闭上双眼睡去。

独孤岸是被下半身的躁动惊醒的,他以为自己又发烧了,先是摸了摸额头,没觉得怎么烫。突然就觉得下半身又有些异样。

定睛一看,小家伙整个人蜷成个虾米球伙趴在他腰际,而她的脸……正好对着他的敏感部位。火上浇油的是,小丫头好像爱上了这种“攀登高峰”的感觉,左蹭蹭觉得触感不太好,换右蹭蹭。蹭了一会儿不满意,小手又袭来……

独孤岸急忙拦截她的小手。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丫头太能撩拨人了。

手被拦截了,小丫头更不安份了,直接用头拱呀拱,小脸还直接正对着某个隆起的起方,吐气如兰。

他渐渐有些难以自控,身体也发生着明显的变化。

偏偏小丫头还在蹭啊蹭。

他急忙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身把她抱到一边,没想到她那颗小头颅固执地想要征服这座小山峰,不停地拱来拱去,摩去摩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想颤抖。

直到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阿岸……”另一只没被他捉住的手,也缩了过来,搭在了那要命的地方,甚至还甚为好奇地捏了一捏……

终于,到了临界点。

70 华丽的马脚

“二丫,不要舔啦,阿岸生病了,不能吵醒他……”温润柔软的触感在脸上、颈间滑来滑去,以为是二丫又在调度,睡得迷迷糊糊的兮兮呓语道。

居然以为他是二丫!不满地啃了她的小颈子一记,继续向她的耳窝进发。顺便给二丫使了个眼色,希望它识相点儿,不要继续在这里充当大号蜡烛。

二丫鄙视地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尾巴优雅地起身离开。都说它们兽类只顾贪图享乐,依它看,这些人类更容易发情!

“呵呵,二丫,好痒痒哦!”她的耳窝是最敏感的地方,此时被轻舔着,便觉得又麻又痒。二丫

今天怎么这么调皮啊?平时只要说一句它就会乖乖停下来的!

萧笑生打着呵欠经过该房间,听到里面传来的轻笑,撇撇嘴嘀咕道:“臭小呆精力真好,早上起来这么早,这会儿还有力气跟二丫玩儿……幼稚的小鬼!闹吧闹吧,最好吵死独孤呆,嘿嘿!”不怀好意地偷笑几声,他不管不问地迈着八爷步走了。

萧笑生前脚走,二丫后脚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懒洋洋地趴在门外,当起了守卫。

小小的鼻头动了动,甜甜的笑容在小脸上绽放,兮兮习惯性地伸出双手准备抱住二丫的头蹭上几下。

咦咦咦?感觉不太对劲。

“二丫你的毛不见了……”她咕咙道,摸起来滑滑的哩,像人的脸。

毛?恩,好像是有些刚冒出来的胡渣……不过,他亲了这么半天,小家伙怎么还不肯睁开眼睛。

含住耳朵,用力吧唧一口。

“啊呀。”她轻呼,有点痛痛的。小手下意识地去摸耳朵,马上便被捉住了。悄悄睁开眼睛,居然不是想像中的二丫。愣愣地看着自己白皙的颈上,有一张温热的唇正在忙碌游移,软滑的舌舔舐着每一寸晶莹的肌肤,像在品尝一道色香味俱全、清淡爽口的人间美食。

她有些弄不清楚独孤岸想要干什么,只是傻乎乎地睁着圆圆的大眼,看着他的唇游移过她的耳背,她的颈窝,她的锁骨,任他颤抖着将她的束腰绳结、绣扣、衫衩一一解开,让她雪白的嫩肤一点一点地显露。他的唇仿佛带着火星,游离到哪里,哪里就变得又热又烫。

独孤岸很专心,专心到没有注意她己经醒来。

她渐渐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小手无意识地张了张。独孤岸将她的手捉了下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轻柔含弄,兮兮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忍不住发出深埋在心中己久的疑问:“阿岸,你是不是饿了?这是我的手,不是鸡爪子哦!”

圆圆大眼终于对上独孤岸略显愕然的眼眸,她带着一抹关切的愁绪微皱着眉头,紫色的晶眸里,印满了他的影子。

渐渐的,锁着她的黑眸变得浓烈而深邃,直盯着她,不肯放松。那眸,瞧得她有些发窘。

“阿岸……”她喃喃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已经逼近,低头衔住她的樱唇轻轻摩挲,低哑地说道:“我是饿了,都是你害的。”害得他心猿意马,害得他……情难自控。

一边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一边又心疼他挨饿,兮兮艰难地作出决择:“那我去让阿娘做些好吃的给你。”

“……不要。”独孤岸固执地不肯放开她,重新将两人分离的唇又胶着在一块儿,不同的是,不像刚刚那一下那般轻触一下浅尝辄止,他不断辗转,吸吮,包覆,侵略……

“阿岸……”好久没有亲亲,她有些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

“兮兮……”随着他的停顿,兮兮被吻得通红的粉唇微张,等待着——她也弄不清楚是等待他开口说话,还是等待着另一波唇舌交缠的甜美滋味。

“我想要。”他摩挲着她脸上滑腻的柔肤,对她的渴望到了极致,全身都变得疼痛,额际也有汗渐渐渗出。上一次他那么狷猛,肯定弄疼了她……她要是害怕…

“想要什么?”兮兮举起手,心疼地替他抹去额上的汗滴;“你这里,好大滴汗哩!”

“你!”他似是有些羞赧,却又十分坚定地说道。

“我?嗯……那要怎么要?”她懵懂的大眼水汪汪地瞅着身上眼眸沉沉的男人。

“这样……”修长的指节来到她的颈项间,将她半解的衣衫褪去,炽热的唇舌,挑动起她并不熟悉的热潮,让她不由自主泛起颤栗。

在他大掌不太熟练的抚弄下,兮兮发出浅浅的娇哺,迷蒙的眼交杂着对他现下一举一动的不解及对男女欢爱的无力抵抗,想要沉沦,却又不安。

“阿岸……”她的声音也似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在轻轻颤抖。

“别怕,我在这里。”他和她虽不是未经人事,但也只有那一次不太愉快的经验,他有些担心她会承受不住,所以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现在。虽不甚熟练,但依着对她的珍视,他温柔地轻吻她的额间,同时,温柔而坚决地,挺身占有了她。

“兮兮……”

“阿……阿岸……”

一声声一句句,毋需丝竹伴乐,他的沉猛及她的嘤咛交织成一曲婉转情歌。

衣带渐宽终不悔,从此比翼双双飞。

穿云谷的盛夏,充满阳光与花香。甜腻的空气被风选进房里,兮兮分不清楚自己是身在绮丽的梦中,还是真真正正就这样沉溺在心爱的人怀里。

“弄痛你了?”模糊的声音,远远的,像是云际偶落的闷雷,却又属于独孤岸特有的沉嗓。他一手环过她的腰际,让她的后背窝进他的怀中,使得两人的身躯更是贴合。一记一记渐啄她的后颈,心疼地吸吮她的汗迹。

“不痛。阿岸,你……”这样温柔而霸道的阿岸,是她自与他重逢后,所不曾见过的。可是他不是,不是那个了么?

“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糯糯的磁性,像是慵懒,又像是满足。

“你好啦?”兮兮终于在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的情况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最初认识的那个独孤岸又回来了!……嗯,也许还有那么点不一样。

“兮兮,我并没有痴傻。”虽然她问得没头没脑的,但独孤岸就是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心里有丝紧张,却又不想再逃避。他本不打算再躲藏,直接将马脚华丽丽地亮在她面前,可没想到她还是这么迟顿,直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阿岸,我想看着你。”兮兮出声要求,打断了独孤岸的思潮。

她想用双眼瞧清楚他说话时,眼眸所透露的真实,也或许是想看清楚他每说一句话时,心底认过的真正感受。言语……是会骗人的,独独双眸不行。

“看我?”他有些疑惑。

“恩。”

独孤岸轻轻施力,捞起绵软身躯将她翻了个身,如她所愿地让两个鼻眼相对。夏日清朗的阳光透过窗棱,让他带着苦涩的眸,熠熠清壳。

“阿岸,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

“之前我一直跟着你们,找太蠢,并不知道你变了样子,你爹恼我,阻挠我找到你,你也不肯出来与我相认。”兮兮想开口对他说她当时被阿爹封住了声音,却被他轻轻点住樱唇,听他呢喃:“我想,我一定是伤你很重很重,才会让你宁可与我相见不相识,只当我是个路人。昏迷时,我做了很多个梦,梦见我们以前在一起开心的日子,梦见……你离开以后辛酸的日子。我还听到你和你爹的对话,你爹问你,如果救回了我,会不会回到我身边。你当时没有回答。所以,我很害怕。”他顿了顿,将她汗湿的发拨到一边,接着说道:

“我之前那样对你,根本没资格再寻求你的原谅。可是我很自私,自私地想留在你身边,多看看你的样子,多听听你的声音。所以你那时的迟疑,让我以为,我最终还是会失去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我不想再离开你,所以决定背水一战,装疯卖傻,我想,如果我变成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人,依你的性子,你肯定是不会抛下我的。”

兮兮睁大眼睛,傻乎乎地瞪着他。

“兮兮,我骗了你,对不起。可是我……我当时想不到用什么办法再留在你身边,在我能想出别的好办法之前,我已经睁开眼睛那么做了。”他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脸上满是歉意与不安。如果,如果她生气,不肯原谅他,他就豁出去,死皮赖脸缠在她身边,一直缠到她原谅他的那一天。反正他也不是没做过。

“所以阿岸,你不恼我了吗?”兮兮突然开口问道,紫水晶般的眸子漾着盈盈的柔光。

“我怎会舍得恼你?”苦苦地笑,他怎会恼她,他只恼自己啊。

“可是,可是,那个时候,你很生气啊,不然怎么会气到赶我走?”兮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抚住了心口。那样心神俱裂的场景,至今回忆起来,仍是让她的心难以自抑地抽痛。在分离的这么多日子里,她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兮兮,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胆小。赶你走,只是因为我想要逃跑。因为爱上了你,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拥有你。总是忍不住猜忌你和斐墨,是不是很小心眼?”他抚着她的颈懊恼地轻叹,终于能够解开彼此的心结了。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小心眼而让两人误会、分开这么久,他就忍不住在心里狂骂自己猪头。

长睫微掀,紫眸定定望着他,映在她眼波问的,是真实的他。

他可以明明白白地看清楚,她的眼中只有他,再容不下其他人。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爱你,兮兮。”他拥着她,深黝幽沉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她。那样的深情散发出挚热的温度,透过她的眼市,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她仿佛能够看到他心里正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些日复一日相同或静思或凝望或流动的云,带走了许许多多曾经找寻的目光,云散烟消,连同他那曾经停滞的岁月,一并化为虚无,只有对她的思念,始终不曾遗忘。既然如此,何不告诉她呢?——放在她心上啊。

71 【番外】 萧肉肉成长趣事两则

萧肉肉是萧若兮的小名儿,不仅仅是因为她生下来长得肉乎乎胖滚滚,更多是因为她英俊的爹和她美丽的娘……给她取的名字。

据说她还没出生她爹就把她的名字给定下来了,说是希望她跟她娘一样美丽可爱,继承她娘一切美好的传统,所以跟了她娘姓萧。哎呀随便啦,反正她那个时候也没有反对权。

只是她生下来之后,她那天真无耶的娘天天抱着她“若若”“若若”地叫,结果她那整天神神叨叨的外公受不了了,直接批评“若若”这个小名儿一点儿也不符合身为他怪医外孙女儿应有的孤傲卓绝的品位,更重要的是,听起来就像叫“弱弱”“弱弱”一样,好端端的气势给叫没了啦。

于是她爹十分敬老尊贤地请外公给她取个有品位的小名儿。她外公根据她的外形和她名字的特点,给取了个十分符合她气质,并洋溢着十足喜感的名字:肉肉。

等到萧肉肉小朋友成长到足以了解到这两个字会给她的形象造成哪些巨大影响的年纪,她想要挽回已经太晚了,穿云谷方圆三百里内,连只刚出生的野猪都知道她叫萧肉肉。

有一次萧肉肉小朋友出去玩儿,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疙瘩里捡了只小白猫回来。经职业动物学专家她外公萧笑生鉴定,这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白虎。萧肉肉这下可乐呵了,非要自己养,还取了个名字叫白白。

结果没过几天,全家的人就发现,那只小白虎一见萧肉肉小朋友,就可怜巴巴地往家里的桌子下面缩,虎目含泪,虎躯一直震个不停,比小媳妇儿还委屈。兮兮绕着桌子走了三囤都没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四肢很健全啊,毛发颜色也正常,形状也正常,应该没有被喂食什么奇怪的药丸才对。

结果等独孤岸把它捞起来之后大家才发现,白白的屁屁上光秃秃的,两边的毛被剃出两个半圆的形状,合起来就是一个整圆,看起来就像穿了开档裤一样……

爱动物协会忠实成员萧兮兮大怒:“这是哪个坏蛋干的?怎么可以虐待动物!”

萧肉肉十分诚实地举手:“是我。”

萧笑生大笑:“不错不错,有创意有新意,果然是我怪医的外孙女儿!”

独孤岸好气又好笑问道为何要把白白剃成这样。

萧肉肉一脸无辜:“阿娘说白白的毛毛就是它的衣服,可是它便便完毛毛都脏掉了,我帮它剃掉,就不会弄脏衣服了啊!”

独孤岸无语了。小家伙倒是爱干净,就没想过给白白剃成这样,以后便便就会直接沾到屁屁的肉上,那不是更脏么……

兮兮心疼地摸着小白虎的屁屁,想着不知道它的毛还会不会长出来,以后它要是有个什么心理阴影,变成一只变态虎,她家的小肉肉,那绝对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