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赵美人,钟昭仪她们是怎么熬过每次召幸的!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惨绝人寰好嚒!

再一想,难怪皇帝很少去皇后宫里,皇后也从不主动去打扰皇帝,千方百计的邀宠,合着这当中有如此曲折的原委。

旋即又想到自己十二岁那年,名动京城的胭脂楼里的头牌楚楚姑娘,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抢着要做她的入幕之宾,她都宁死不屈,卖艺不卖身,原来也是这般的道理!

她今天算是彻底懂了!

她抱着他的胳膊不停的央求:“五哥,五哥——!你放了我吧。”

皇帝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气道:“谁似你这般?她们侍奉朕,都坦然愉悦。你再同我不讲理撒泼,我定饶不了你。”

蕊乔唯有苦着脸,垂头丧气道:“好吧。”

皇帝对于她的服从和柔顺总算还比较满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劝慰道:“你轻松点儿不成吗?我这又不是要吃了你!”

说完,还假惺惺的提醒她:“五哥这是在救你的命,你难道自己放弃自己了?”

岂料蕊乔闻言蓦地睁大眼睛,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般,醍醐灌顶的模样,道:“五哥,不如你让我看看吧?好歹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若不然我心里害怕。”

皇帝反应过来她要看什么顿觉尴尬非常,支支吾吾道:“这有什么可看的?!”

蕊乔扭曲着脸道:“可是我疼……”

“那是因为你太紧张了。”皇帝叹息着说,一边放慢了动作。

还是徐徐图之罢了。

蕊乔却道:“五哥,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胭脂楼的事吗?我觉得我应该就是被当年那些个花姑娘给吓到了,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

皇帝无语,呆呆地望着她半晌竟气的笑了:“编,你给我接着编,这都能让你留下阴影?你确定你不会在看了我的什么以后阴影更甚嚒?”

蕊乔大义凛然的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皇帝眯起眼来打量她,记起她口中提到的一起去逛胭脂楼的日子,正是他被先皇禁足的时候,当时他由于在秋狝时一时逞能,为了一头獐子,箭头不小心擦过了二哥的手背,害的二哥受了些皮肉伤。

父皇知晓后,嘴上不说,心里却以为他有争储之心,要他回去就闭门思过。

然而他思过了才没几天,蕊乔就身着一袭男装从家里溜了出来,翻进了他王府的墙头掐着嗓子‘喵~喵~喵~’的叫了好久,李巽从屋里走出来,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道:“你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番强进来做什么?”

蕊乔正了正帽子道:“五哥你不是被禁足了嚒?!”

李巽扶额道:“我是被禁足,没说外头人不能来看我呀。”

蕊乔‘嘻’的咧嘴一笑道:“是吗?”说着便拉起他的手臂往外冲,边走边说道,“那五哥,我们去逛胭脂楼好不好,他们说苏州来的那位花魁楚楚姑娘这两天就下榻在那里,父亲和朝堂里的人都讲,三哥哥他文采风流,好结交文人雅士,那位楚楚姑娘也是诗词歌赋,样样皆精,不如我们也去结交她?”

他不乐意,转身就回,却被她从后面死命的抱住腰往外拖,一路不依不饶道:“五哥,五哥,去吧,乔儿没见识过胭脂楼,你们都去过,听说那里的酒菜顶好吃,还有身姿婀娜的舞姬陪酒,乔儿也想去看看。”

李巽无奈道:“不是我不带你去,你也知道五哥正禁足着呢,这要是被父皇知道我又跑到妓院里头去,少不得挨一顿打,可能还得请杖子。你要疯,也等过两天撤了这禁制,五哥再陪你去。”

蕊乔的脸上写满了同情:“陛下就这样不喜五哥吗?五哥也是他生得呀!虽则蔻珠并非是我娘亲生,但我爹对她也是一样的好。”

李巽望着她天真烂漫的表情道:“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对你好是一回事,要继承家业又是一回事,若是让你爹爹知道蔻珠将来敢抢属于你的东西,你爹爹定也饶不了她。”

“是嚒……”蕊乔扁了扁嘴,一只脚在地上划着圆圈,“那你真的不陪我去吗?听说楚楚姑娘在京里只呆三天,三天之后就要回苏州了,错过了往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这有什么!”李巽不以为然道,“等你以后长大了,自可以去苏州见她。届时没什么人能拦得了你。再说俗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苏州灰瓦白墙,水墨烟云,风景也是顶顶好的。”

蕊乔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五哥,你觉得我若是到了你这般年纪,爹爹还能放任我似如今这般胡来吗?肯定是给关到绣楼上去再也不准我出门了呀。”蕊乔失落的垂头道,“我听我娘说,爹爹已经在翻阅一本厚厚的册子,里面记载了朝中诸臣中有哪些个家的长子还有未曾娶妻的……我想,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说完,她偷偷地拿眼角觑他。

李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如常,蕊乔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道:“那五哥……真的不去吗?

李巽默了默道:“为何不去找你三哥?你不是也说三哥顶喜欢与这种人结交吗?三哥应该会与那楚楚姑娘一见如故的,你来找我,我与那些人怕是话不投机。”

蕊乔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因为一般来说插科打诨捣蛋这种事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干的,李泰只要负责和琴绘坐在亭子里下棋吟诗即可。

蕊乔大大的眼睛不解的望着李巽,脑中电光火石,心想李巽定然是想见到琴绘才会让她去请李泰,遂随口胡诌道:“我……三哥一早就带着琴绘姐姐出门了,说是去泰王府品茶。”

李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蕊乔见了,小小的拳头在袖子里握紧,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对他撒谎,但每一次关于琴绘的,她都甚是紧张。

李巽垂眸道:“所以……你是因为找不到三哥带你去,才来找我替补的?”

蕊乔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对啊!”同时转了转眼珠子,谄媚道,“嘿,五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陛下越是这般不让你去这里,不让你去那里,五哥你越是要去,好让陛下知道你其实无心储位,我要是你,情愿被御史台参你一个不学无术的罪名,也好过被扣上一个‘庶侵大政’的帽子。你说是不是?”

李巽蹙眉一想,倒也有理,脑中的思绪顿时像是柳暗花明一般,拨云见雾,一是自己不能抬起腰板行事怕引来贤名,二是不能表现的太过勇武果干抢了上头几位哥哥们的风采,他的日子过的已经很憋屈,再加上近期睿正妃刚好过世没多久,若是被人知道他去逛了妓院,指不定反倒是好事一桩,听上去是荒唐,但于世人眼中和于父皇眼中,显然是于父皇眼中显得无足轻重来的更重要一些。至少他可以不必搅和到大哥和二哥争储的斗争中去!

于是最后他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受了她的蛊惑,换了一身公子哥的衣裳,由她当随从,两人一起大摇大摆的逛青楼去了。

结果进去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里,蕊乔起先是当真有所大开眼界,底楼的大堂中有各色美人,弹琵琶的弹琵琶,西域来的舞娘还跳上了桌子不停的旋转,脸上覆着轻纱,衣着却是暴露,露出大片的肌肤,脚踝上还缠着银铃,人行过处,香风阵阵扑鼻。除此以外,大堂东南角还设有赌桌,掷骰子赌大小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然而老鸨见他们两个衣饰华丽,出手阔绰,李巽又是仪表堂堂,当即便将他们请到了二楼的雅座,招呼了足足有八位姑娘在一旁侍奉。

蕊乔十分的开心,虽说宫廷里也时常有夜宴,但母亲带着她进宫,总须守着诸多繁文礼节,就连吃饭动嘴都是小口小口的,不能出声,委实拘束,而今从他们的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见楼下发生的一切,热闹至极,她便伸长了脖子张望,屁股在凳子上不停的碾啊碾。

一旁斟酒的美人儿道:“公子是第一回来我们胭脂楼吧?瞧着眼生。”

蕊乔答了声‘是’,跟着便煞是豪迈的一口干了那杯酒,辣的直咳嗽,眼角呛出泪花,李巽见状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吧?”一边抢过她的酒盅抿了一口对这许多美人道,“舍弟尚年幼,不曾来过,今次是带他来开开眼。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楚楚姑娘,不知可否请她出来相见?我这个弟弟可是专程慕名而来。”

蕊乔嘴里塞了一块枣泥糕,‘嗯嗯嗯’的猛点头。

只是那美人儿却吃味道:“楚楚,楚楚,这几日里来的客人,十个里有八个都是找的楚楚,难不成奴家不美吗?”说话间,往蕊乔身旁一坐,胸脯朝‘他’手臂上一贴,轻轻的蹭了一下。

同为女子,蕊乔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还朝她笑了笑。

那女子于是愈发大胆,放下手中的酒盏,一手向下,朝她裤裆里头探了过去。

须知诸多达官贵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特别喜欢这种桌子底下的把戏,觉得刺激,赏赐也给的特别多。

李巽那厢不觉有异,正自饮了一口酒,没承想竟听到蕊乔‘啊——’的一声尖叫,随即蹭的一跃而起,哭道:“五哥,五哥——”

“怎么了?”李巽莫名奇妙。

蕊乔一手捂住下半身,一手指着那美人儿道:“她摸我,呜呜,她摸我!”

她真是没法说的再具体再细节了,毕竟五哥是个男的!

同时,美人儿也十分尴尬,本以为她是个初来乍到的小白脸,瞧这一身的华衣锦服,必然是一头肥羊,谁知道一摸一手皆是空,竟是个借着出宫办事为由实为徇私来喝花酒的太监,心下也有些没趣,只不过再看那人口中的‘五哥’,倒是样貌俊秀,颇有男子气概,该不会也是个太监吧?

假如真是个太监,那也太可惜了!——众美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但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她们又恢复坦然,心道也不是从没有太监来过她们这里,正所谓天子脚下,繁华帝都,要什么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太监们自然也有太监的玩儿法。

只要这个太监够位高权重,哪怕他就是在宫外买私宅娶妻都有可能!

因此这样一想,八个美人儿看李巽的眼光立刻有了不同,纷纷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你也劝酒,我也劝酒,上下其手……其中细节,不一一赘言,总之,与其说那一晚给蕊乔留下了心理阴影,倒不如说给李巽留下了心理阴影。

害的他最后从胭脂楼里逃出来的时候,外衣也已经给扒了,再加上酒水里一早就被那些个女人下了五石散,浑身热的不行,回王府的路上,一路疾走,一路撕扯中衣,坦胸露脐,路人见之纷纷避让,以手捂脸。

而蕊乔呢?

蕊乔去了哪里?

她早在惨遭毒手的第一时间,喊过那一声‘五哥’之后就立即跳窗逃走了,反应之迅捷令人瞠目结舌,她想,反正那些个女人的最终目标也不是她,便头也不回的留下李巽一个人在屋内备受摧残。

思及往事,李巽以为的确是很有必要适当的教育一下她,好让她知道女人究竟是如何侍奉男人的,便道:“既然如此,按你的要求,给你看一眼。”

话毕,还来不及给蕊乔反应,便把被褥一掀,蕊乔入目尽是那玩意儿,一下子傻眼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皇帝抚摸着她莹白如玉的纤细肩膀,慵懒的声音坏坏道:“喏,当日那美人,就是为此非礼你了。”

蕊乔:“……”

第十七章

“可见是个好东西吧?因此朕不轻易给人欣赏。”

蕊乔:“……”

她的双颊慢慢浮上红云,直觉得滚烫滚烫的,本来不看也罢,一看更是心慌。

皇帝看她都吓傻了,不由轻声一笑,低头在她颈项上咬了一口,蕊乔只觉得身上一麻,如电流于周身行走一遍,皇帝抱在怀里,自然能感觉出她的变化,此刻她的身子软的好似一床云被,可以任人翻来覆去的折叠,他便也渐渐动作起来,蕊乔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眼睛微微眯起来,双手也环住他脖子,显然不如之前那般闹腾了。

完事后,他又瞥见到那块鸳鸯戏水的帕子躺在眼角处,便想扯过来替她擦拭,但将将伸出手去便顿住,转而拿了一个软布包垫子来搁在她的腰下,使得她的下*&半身微微抬起,想来这样更容易有孩子。

然而蕊乔身无寸缕,他一起身,加之被衾又盖在他背上,她立刻便春&*光大泄了,臊的她无以复加,唯有假装无意的一手遮住胸前,同时赧然的问他:“这样真的可以有吗?”

皇帝道:“这个问题还真的回答不了你,只有老天爷知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若不然……”他望着她,黑黝黝的眸子漾着水一样的光泽,颇有几分玩味道,“若不然,再来一回?”

蕊乔想拒绝都来不及,他已经扑了上去,最后两人便是折腾到了天蒙蒙亮才睡下,蕊乔到后头实在是困得不行,基本上是半梦半醒的,要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回个不知道,好在浅眠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见皇帝正将她夹在怀里,心里忖着他的睡姿可真不是一般的霸道,便用手肘推搡他一下道,“陛下,是时候见朝臣了吧?”

皇帝没反应,她只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半直起身,可又因着被衾多被他搅在身上,她只夺过一角,露出大半个肩头,饶是天气好,不冻人,却叫她难为情,忙伏过身去,在他耳边道:“是早朝的时辰了吧,再不起当真该要迟了。”

皇帝‘蹭’的睁大眼,不疾不徐道:“怎么可能会迟?今日乃是休沐。”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蕊乔怔愣了下子,才回味过来他是故意挑这个日子来的,否则海大寿怎么就不进来催他,放任帝王厮混?!当即只有愣愣的‘啊……哦……’两声。

皇帝道:“躺下。”

虽无命令之意,却有足够的威慑,她复又躲回被子里,皇帝却是起身,随便套了件中衣走到外间唤了声:“海大寿。”

海大寿闻声而来,皇帝在他耳旁悄悄唠叨了几句,蕊乔便听见海大寿脚步匆匆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像是去替皇帝取了什么东西来,跟着待皇帝再返回内室时,手中果真多出一样东西,跟变戏法似的。

蕊乔远远地瞧见了,赶忙闭上眼假寐。

皇帝道:“醒了就起来,别装睡,你一装睡睫毛就抖个不停。”

蕊乔只得睁眼道:“不是装,是真的困,想耷拉一会儿。”

皇帝目光炯炯的盯着手中的绿玉瓷瓶,只有他的巴掌大小,道:“起来,有话问你。”

蕊乔只得拉住被褥微微直起身,皇帝把绿玉瓷瓶放到她眼前说:“听闻此药有奇效,可以止疼,试试?”

蕊乔点头。

皇帝立马打开盖子,哪知蕊乔‘嗳嗳’的制止他道:“那个……那个……臣妾自己来就好,陛下您还是忙您的去吧。”

皇帝森然一笑:“说了今日休沐,朕不忙,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再说了,你一个人行吗?能瞧见?”

蕊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这是一个帝王该和人讨论的话题嚒?!当下一把从他手里抢夺过瓷瓶道:“行,这世上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了。”说着,急急忙忙的伸手撩下帐子上的金钩,将他拒之于外。

他却没有走,还站在原地,透过月留纱,蕊乔能看见他高大的影子,催促他道:“陛下,要不然您到屏风后头喝口茶去吧。”

皇帝道:“朕不渴。”说着,左右踱了两步,一本正经道,“其实朕真的觉得于此事上朕应该可以帮的上忙,你先不要那么快拒绝朕嘛。”

蕊乔心想她的五哥那是真的变了,但要说没变,也确实没变。

没变的是,他还是一样鸡贼,一样无赖,一样的坏;变得是,他更加鸡贼,更加无赖,更加的坏。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蕊乔懒得和他掰扯,用食指蘸了些透明质地的药膏,一气钻进了被窝里,只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还当真像他说的那样,无论她怎么使劲儿,人都弯成一只虾子了,始终是够不着地方,涂不准,到后来忙得满头大汗,终于找对了位置,那药膏却是冰凉,一抹上去,她冷不防‘嘶’的一声倒吸口气。

皇帝在外头听见了直想笑,才不管她的意愿,大手一掀撩开帐子,道:“还是朕来吧,你说呢?朕就觉得朕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蕊乔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脸红的像关公,气喘吁吁道:“不,我——我——”

话还没说完,皇帝已掀开了被子,也一头钻进去,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来:“知道你怕羞,朕不看总行了吧?”

被子里漆黑,他是故意的,趁机乱摸一通,她只得跟泥鳅似的滑溜,四处躲,可以想见,忙活了半天正事自然是没干齐全,好在结尾还是逮住了她,皇帝道:“别乱动,别乱动,省的呆会儿弄疼了你。”

蕊乔只得再度任他鱼肉,只是当皇帝的手指刚刚碰到她,她就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皇帝道:“不要引诱朕。”

蕊乔说:“我没有。”

“你有。”

“真没有。”

“你有!”皇帝斩钉截铁,“无非就是有意和无意之分而已。”

“那怎么办?”蕊乔感觉到皇帝靠在自己腿边的某个身体部位正在逐渐起变化。

他轻轻蹭了一下,似有所缓解,过会子道:“其实朕有个好法子,既可以解决彼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吾的问题,一举两得,不知你意下如何?”

蕊乔撇撇嘴,心道:我能意下如何?我不管如何都得听你的!我有反抗的余地嚒!

但她还是好奇的他问:“什么办法?”

皇帝但笑不语,只当着她的面迫不及待的一把将中衣给扯个干净,随后认真的给自己涂抹起药膏来,然后,蕊乔就彻底明白了……

“五哥!”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哀嚎道:“大白天的…”

皇帝道:“无妨,我都说无妨了,你忌讳什么。”话毕,深深浅浅的没入,那药膏冰凉,和着滚烫的体温,触感难以形容。这一回,倒是顺势里里外外的都给涂抹了个彻底,但是又把蕊乔给累的昏睡过去,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幽幽转醒,掀开帐子一瞧,四下里无人,心里一时竟有些怅然,她随手披了一件衣裳起身,只是还没绕过屏风,皇帝已然听见了她的响动,吩咐侯在檐下的铃兰和木槿送了木桶进来,蕊乔这才知道他还没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坐在外间的几案上看折子,垒的足有一方小山丘那么高。

铃兰和木槿进来的时候由头至尾都红着脸,蕊乔自己也不好意思,便没让她们服侍,径直把她们给打发走了。

事毕穿上衣裳出去,却发现那块鸳鸯戏水的帕子又不见了,蕊乔朝屏风外探头张望了一眼,见没有旁的人,便道:“五哥,你怎么又偷我的帕子!”

皇帝闲闲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再更正一点,就算是朕干的,那也是拿,不是偷!”

蕊乔扁着嘴道:“除了你还有谁?你还给我,那帕子不好看。”

皇帝道:“要好看做什么,用着顺手就行。”

蕊乔也算是胆肥了一回,走过去不由分说的伸手就扒拉住他胸口的衣裳,皇帝赶忙拽住她的手,一脸惊恐万状道:“你要做什么!”演的跟良家妇女似的。

蕊乔失笑的看着他,从他的怀里抽出那条帕子道:“人赃并获了吧?”

皇帝下巴一昂:“大约是不小心摆进去的。”

蕊乔嘀咕道:“您自己都说过想要什么没有呀,后宫那么多女人赶着丢帕子给您,何必非揪着我的不放?”

皇帝‘哼’的一声,下巴昂的更高了。

蕊乔上下打量他,半晌道:“这帕子绣的不好,改明儿绣一个更好的给您。”

“真的嚒?”他总算侧下头来,嘴角噙着笑意。

“嗯。”她点头答应。

龙心大悦,当下便凑过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道:“那这帕子就先凑合着给朕擦手用。”

蕊乔想,反正我是抢不过你!

谁知皇帝话锋突转:“那朕…今晚不在你这里过夜了,你好好去睡吧,朕往——”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煞费脑筋,苦闷道,“要不然去看看钟昭仪吧,自登基以来,朕还没有去看过她,今夜便去她那里借宿一晚上是了。”

蕊乔闻言,神色如常,只道:“是,那臣妾为陛下更衣。”

皇帝点头,跟着蕊乔便着海大寿将他那件石青孔雀丝绣龙纹常袍拿来,亲自替他穿好,扣子一一系上,腰间还特地扣上了雕花玉带子。

皇帝见外头夜色已深,势必将行,大手流连忘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久久后方松开道:“那朕先走了。”旋即朝外边喝了一声,“小福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