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流眼泪。对眼睛不好。”听到他说陪她哭,她马上收住眼泪喝住他。

“这么凶,我当初都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你了。”他伸手拭掉她脸上的泪兀自叹息。

“我哪里有凶?”她不服气地反驳他。

“这样,还不叫凶啊?”

“你才凶。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你几百亿一样。”

“你这是在跟我翻旧帐吗?”

“是你说我凶的。”

“爹地,妈咪,你们可以下来吃饭了吗?”

两个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在门口探进了两个小脑袋。

——

晚餐过后,为了不让家里的碟子再度损失,江心朵把一大两小赶上楼,宁可自己慢慢收拾。

而回到楼上的范仲南则是陪着两个孩子上网查资料,那些关于如何栽种的技术是很重要的,要不然他们的努力工作就白费了。

两个孩子可是非常期待收获的那一天。

当然,查找资料的都是两个孩子,范仲南只是在一边协助。

他们查好了一堆资料,并全部打印出来,订成册子。

完成这项伟大的工作后,范仲南让两个孩子回去睡觉,他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找江心朵。

可是,起居室没人,卧室没人,那肯定是洗澡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册子,朝更衣室走去。

等他从更衣室出来时,洗好澡出来,仅围着一条小浴巾的女人走了出来,根本没发现他存在,轻快地走到梳妆台边,拿过范婉媛让女儿特地从伦敦带过来给她的精油,倒了些在手上,转身坐在大床上。

“好香。”她放在手里揉了揉,大马士革玫瑰的香气瞬间盈满鼻端。据说这金贵的精油可以帮助肌肤新陈代谢,还能保持光泽。

虽然她以前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皮肤一样保持得水当当的,现在也还一样。

不过,看范婉媛已经年过四十了,皮肤却仍旧如同20多岁的年轻女子就知道保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了。

就算她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从今天开始做保养也是应该的。

她一边轻揉着小腿,然后是大腿…

认真的程度连范仲南什么走近床边都不知道。

房间的灯光晕黄,她湿濡的发披在肩上,让蒸气熏红的小脸蛋,绵嫩的模样活似可以掐出水,尤其是浴巾底下的雪白肌肤,随着她抹精油的动作越发往上缩,美好的风景就在眼前…

此时,她的柔荑缓缓的推开腿上的玫瑰精油。随着她动作不停重复,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就越多,而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暗香浮动,勾得人开始蠢动。

“要不要擦后面啊?”江心朵又倒了一些在手心,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擦得到耶。

“我帮你!”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自从他眼睛受伤之后,因为不宜有剧烈运动,会让眼压增高,所以,他们虽然每天都有睡在一起,却只是抱着睡。

如今眼睛已经恢复了,再加上看她这样,他再没有点反应还真不像是男人了。

听到耳边的声音,江心朵吓了一跳,侧身过来,“你不是在陪孩子们吗?”

“他们睡了。”

他拿下眼镜放到床头柜,会到她身前,说是要帮她擦,却没有倒精油的意思,反而是双手握住她的手,轻揉慢拈,沾着她手上的精油后,才缓缓从身侧滑入她光滑背后,两人相距几寸,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搂个满怀。

在他力道一致的按摩下,彷佛全身毛细孔张开,凝滞的气开始流窜,肌肉松弛,她索性将头靠在他的肩胛骨上。

嗯!好舒服!男人的力道果然和女人不同。

也难怪那些名媛贵妇及千金们最喜欢便是去做SPA,原来这种舒服真的会让人上瘾。

“肩膀那里再用力点。”她闭上眼轻哼道。

“这里吗?”范仲南低下头在她颈间轻问的同时,受不了缕缕幽香的诱惑,也印下数个碎吻。

被他吻得有些痒,她轻了动身子,“别按那里了,好痒呀…”

听到她叫痒,他马上转战地方,修长好看的指头滑过她如丝的肌肤,不管触摸过多少次,他仍然眷恋不已,每每靠近,总会希望相偎,让他好想将她揉进身体里,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她——

放任温热的唇在她的颈上游走,偶尔轻咬,几番下来,惹得她开始不安蠕动。

“嗯,不要咬嘛,好痛。”她开眼,轻垂他一下。

老是喜欢啃她的脖子,肩膀,当她是食物似的。

“谁让你这么甜,让人想一口吞掉。”他在说话的同时,忍不住轻吻她的嘴角,意犹未尽的舔着她的唇瓣,就像小朋友小心翼翼地舔着心爱的甜筒冰淇淋。

“讨厌!”江心朵娇嗔不已,“你这是什么表情?色鬼!”

“朵朵,我克制不住了。”

江心朵额头顶着他的额头,“怎么办?我也好想对你好色耶。”仿效着他,她轻咬他的嘴角,突然感受到他一阵颤动。

呵!这叫情动欲动吗?

“范先生,我可以吃掉你吗?”

“当然,请享用!”

获得主人同意,她是也不客气,红唇转往他的颈间,学着他轻咬着他时的模样,细细地口味——

而他,自然也是回报着她——

最后,江心朵像是想到什么,双手抵着他肩膀,“停下来——”

“怎么了?”他已经箭在弦上。

“医生说,不宜剧烈运动耶——”她猛然想起这件大事,万一他眼压升高,损伤视力怎么办?

“管他的。”这种关键时刻,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想停。

“你——你不要动,停下来——”

他们在一起以来,一直都是他索取,她给予,她唯一的一次主动是那次是墨尔本喝醉的时候,可是醒来后她早已没多少印象。

而他这人,在对待这件事上面,一向都是过于积极主动,自然用力的也都是他。

但现在表况特殊,她该她主动一次,虽然还是很害羞,但为他的好,她决定豁出去了!

上次,与容容聊到十八禁话题时,她是怎么说的?

女人主动还不简单,反正就跟骑马一样,没什么大不了,但说真的她也没骑过马就是了。

不管怎么样,尽管一试好了。

至于接下来的情节,不容多述,就留给有心人慢慢用想象填空。

——

两天之后,两个小朋友依依不舍离开,回伦敦上学。

留下他们继续甜腻的二人世界。

随着日出日落,他们种下的各式种子从发芽到成长,收成,每天都有不同变化。

他们亲手栽种出来的蔬菜已经成为桌上的菜肴,虽然江心朵的厨艺没有多大进步,但是吃着自己种出来的成果味道就特别的甜美。

而每天拍给孩子们的视频,只要有摘了回来煮出来的菜式,他们一定会在那边叫着,不许吃他们的菜。

不吃难道等它们老了,枯了变成肥料吗?

于是,下次他们再摘菜回来煮的时候,不再录入视频中。

每天录制菜园果园及花园情况的范仲南,忽然由高大上的大BOSS化身为农夫。每天都很认真的记录着什么时候该轮流种槙,什么时候要整枝,什么时候要施肥,每一件小事都像是做企划案一样,规划得好好的,让原本打算做农妇的她倒是成了帮手。

大BOSS身份转为农夫,他做得得心应手,不过,厨房白痴却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为了摘掉白痴这个称呼,范先生可没有少跟在她身后学习,可惜没有天分就是没天分,帮忙削个马铃薯削到最后,削掉的比能吃的还多!

他还好意思说是马铃薯太小了!

而洗碗的功夫依然是没长进,虽然没有再打破碟子,但是总是把流理台弄得一塌糊涂,到最后还是好收拾。

为了不让自己重复工作,她还是把他给赶走了。

莫斯科的气温越来越暖,日照也在加长,而他因为经常劳动,皮肤变得黑了不少,等孩子们再来时,一定会惊讶得尖叫。

3月底的时候,在暖意浓浓的春光中,他们迎来了远方的来客。

唐尔言及女儿唐心,还有楚丝颜。

当他们的车子在大门外停下来时,范仲南戴着草帽与墨镜正在棚子里施水肥,而江心朵同样也戴着帽子,一头长发扎成马尾拿着锄头在给新长出来的甜菜松土。

听到大门口汽车喇叭声后,他们双双停下手中的工作从大棚走出来——

唐尔言一路开车过来,沿途欣赏着已经完工的造镇工程,风景确实不错,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不过,据说范仲南住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这假度得也太长了吧?没有酒店,百货公司,餐厅及休闲餐厅,在这里久居不是成了隐居山林?

当初他们的造镇工程目标不是给人隐居,而是给金字塔人群提供最高享受的休闲度假。

如果说一路过来已经让他感叹不已,再见到因为劳动而晒黑,身体也变得更结实的范仲南时,更是不可置信得愣在车门边。

一向衣冠楚楚的范仲南穿着黑色T恤及牛仔裤,显得年轻很多,但是戴着墨镜及草帽的模样,如果不是认识多年,他还真以为他就是当地的农场主,还有跟在他身后同样休闲得不能再休闲打扮的江心朵,他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要不要进来?”范仲南伸手打开木栅门,看了一眼唐尔言后,把目光放到刚从车上下来的小唐心,还有——

楚丝颜?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而江心朵微笑着正要跟他招呼,眼睛在看到唐心与楚丝颜,所有欲出口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她们?

“心心,过来。Fran叔叔,还有江阿姨你见过的。”唐尔言不理会他们惊讶的目光,转过身子伸她们伸出手,“颜颜,过来。”

“Fran叔叔,江阿姨,你们好。她就是我妈咪,我妈咪回来啦。”唐心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

“丝颜,心心,好久不见!”江心朵开心地向前,想要抱住那个曾经因为羡慕别人有妈咪而哭泣不已说也想要妈咪的小女孩,可一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些许的泥土而罢手,“抱歉,我身上有点脏。”

“没关系。”唐心却开怀地笑着扑了上来。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嘛!经融大鳄化身农夫,这角色扮演还要多久?”

庭院的的太阳伞底下,唐尔言喝了一口茶后开口问道。

范仲南仍旧是刚才的那一身打扮,他望着正领着好奇的唐心及楚丝颜参观他们大棚蔬菜的江心朵,“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

唐尔言口中的茶差点没吐出来,他挑了挑眉,“一辈子,我没听错吗?”他真可以把身上的责任给丢得一干二净?

他还真是说得出口。当年他唐尔言一手一挥,去掉一半江山为美人,外界都已经对他的行为目瞪口呆许多年。

如今这位仁兄更是说得出口,为了美人弃江山隐居山林了。

这气迫,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你要不要试试?”范仲南瞟他一眼。

“偶尔过来度个假可以,长期居住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或许等我五十岁以后可以考虑你现在这样的生活。”唐尔言实事求是道。

唐家的事业体全都压在他身上,他想放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你五十岁以后,把你的责任交给你女儿?可行吗?”如果是性格强势又有能耐的女子,要接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那个娇娇女儿,范仲南还是不大相信。

三岁看八十,小女孩的个性羞怯内向,怎么看也不像是继承人的料。

“我已经有人选了。”唐尔言勾着嘴角轻笑。

“不会是又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另一个孩子吧?小心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人又跑掉。”范仲南真心的提醒。“谁是继承人没这么重要。公司还可以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主导权还是在你手上。”

“孩子有一个就够了。”当初有唐心,也是因为她太想要孩子,他本身没有这么强烈的意愿,“公司我会交给对我最忠诚信任的人。”并且能照顾唐心一辈子的。

“你打算好就行。对了,最近北欧市场不大稳定,我打算将大股资金撤掉,你那边怎么样?”范仲南随意问道。

听到范仲南这么问,唐尔言笑出声,“你不是打算一辈子做农夫吗?还管哪里市场不稳定啊?”

“做农夫就不能兼职赚外块?”这里又不是信息不通的荒郊野领,一台笔电在这里他就可以指挥大局。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享受够这难得的悠闲生活,她也不放心让他盯着电脑屏幕太久,他也就罢了。

但是,每天听听广播他也知道大局如何。

“你要把那边的资金都撤走,北欧各国的财政部长哭诉无门了。”大财团大股资金转移,当地的金融一定会大受影响,还有可能再度爆发股灾及金融危机。

“如何应对公共危机是政府职能部门的问题。”范仲南轻淡道。

“你要把资金转移到哪里?”北欧市场不稳地,中国内地经济持续放缓,中东地区战乱局势动荡不安,加大石油出口国的不稳定性风险,西方和俄罗斯经济上的制裁与反制裁,也打压投资者信心,造镇工程结束之后,五大财团的资金已经相继撤出。

“加码美元、国债…”

两人在暖和的春日下开始讨论男人话题。

而大棚这边,唐心拿着小小的锄头玩得不亦乐乎,楚丝颜看着她忙碌得像只小蜜蜂,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消过。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江心朵看着她幸福的笑,心里曾有的担心也放下了。

“圣诞节那天——”他忽然站在她面前让她可否帮他画一幅时,那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画笔及画架都扔下了不管,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还是跑不掉——

原来,不管怎么逃,终究是难逃他撒下的网。

其实,心放不开,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回来就好。你们家心心想要妈咪想得哭了——”江心朵想到上次去唐家做客时,小女孩哭得万般委屈的模样还觉得心疼不已。

可惜,她自己的事情太多,未能再去看她,如今看到楚丝颜回来,她也安心了。

小女孩的成长很需要妈咪的陪伴啊!更何况唐心那样娇弱羞怯的小女生。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她长大。”楚丝颜的声音有些哽咽,伸手拭掉溢出眼角的泪,转移忧伤的话题,“你们种的菜不错嘛,是你亲自动手的啊?”

每一行每一列排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新手嘛。

“是我们家范先生的手法哦,我负责打下手。”

楚丝颜立刻傻了眼。

这些菜都是范先生种的?真是让人完全无法置信啊。

“你不相信啊?不过,他也只是会种种菜而已,炒菜,做饭就只能干瞪眼。”

楚丝颜抿着嘴笑了,“尔言也是,从来不下厨,一下厨房就要闹灾难。”

“所以,这些整天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男人,也还是会有他们不擅长的东西。我带你去那边的水果棚看看。”

两个大人一边查看着大棚内的蔬果一边愉快的聊天。

江心朵仔细地向楚丝颜介绍着地上那些还没有结果的花花草草们,如数家珍。

晚上,唐尔言一家人留下来,两个女人合作做了一顿晚餐,都是家常菜色,但很有味道。

唐心爱极了那些自己亲手从地里摘回来的菜,爱到几乎舍不得吃,一直到楚丝颜说再不说就要倒掉,她才肯吃得光光的。

晚餐过后,当他们一家三口离开时,后备厢里还装了好多唐心自己摘下来的蔬菜,再是普通不过的蔬菜,但那却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因为这是出自范先生亲生栽种的。

“Fran叔叔,江阿姨再见——”唐心坐在车里开心地挥舞着小手。

刚才在餐桌上的时候,她已经跟爹地妈咪说好的,回澳洲后他们也要搭几个棚子来种好多好多的蔬菜还有水果。

“再见,有空再过来玩。”楚丝颜也朝他们挥手。

“随时欢迎!”范氏夫妇站在木门前送客,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茂密的松树林间。

——

送走唐尔言一家三口两天后,他们家一双儿女放复活假而再度前来。

看到那些已经可以收成的蔬果,开心得每天一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地,浇浇水、除除草,每天弄得脏兮兮地才回来。

乡间生活时光悠长,他们在这里收获了一期的蔬菜,水果还未尚成熟,孩子们的假期又要结束了——

而他们,似乎也该回伦敦了。

世外桃源过得久了,都已经忘记了都市生活,但是其实肩上的责任与义务还在。范婉媛来电知道范仲南身心已经恢复后,可怜兮兮地道:“朵朵,他要是好了,就让他回来吧。我们家洛岩操劳得头发都白了。”

管理那么大的财团,工作量有多大,江心朵明白的。

他们已经趁着休养逍遥了好几个月,纵然她不愿意他再像以前一样忙绿,但是正常的工作还是要有的。

因为范氏毕竟还是在在他名下,还是他掌控,他有义务更有责任要负责的。

不过,没有关系。以后有她在,她不定会好好的监督他,不会再让他过着以往那种生活了。

这次,就与孩子们一起回去承担属于他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