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锋中和的讲：“赵副，把资料给苏院长。苏院长，军队有军队的规矩，资料你只可以在赵副或资料管理人员的监视下查阅。”
“是舰长。”
“好的舰长同志。”
第十二章 最有可能的凶手
“姓名高一才，姓别男，身高178，体重70公斤，第四次飞行成绩A+。”白华林有些艳羡的读着这份没什么异常的资料信息。“综合本期考核，高一才同学为人认真踏实、思路敏捷，特给予优秀优先毕业…”
“院长，我认为这个高一才没什么可疑的，他从小成绩就很好，在空军学校之前有过几任女朋友。我给你念念他高中时期的丰功伟绩。”
“看看老师对他的性格描述。”苏凉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双手枕着脑袋。
白华林往下看，找到性格那栏。“院长，这个高一才高中时期是学生会长，班主任是这样写的：学习目的明确，态度端正，各科成绩优秀，尊重老师，待人有礼，高中第二期升至学生会主席更是谦虚谨慎，组织能力与领导能力出乎我的意料，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多女同学喜欢他了。”我怎么不觉得最后这个是缺点？
“初中的。”
“高一才同学上课认真，肯于刻苦学习，成绩优秀，只是过于安静，性格腼腆内向，希望看了这份评价的老师多关注他，让他走上更加宽广的阳光大道。”
“小学的。”
白华林又在十几页的资料里面一边找一边问。“院长，这么小干的事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但能知道他开始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班主任的评价跟初中差不多，是一个比较沉默不爱说话的同学。”
苏凉睁开眼睛，看粉唰成白色的舱壁。“小白，你说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人性格大变？”
“受了刺激？”
“那这个刺激得多大？从刚才的资料上来看，高中之前和之后完全是两个人。”
白华林补充。“在高少尉升高中时，他爸爸生病死了。”
“少年丧父，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苏凉坐起来，在他无言以对后分析的讲：“有可能是高父对他不好，他死了高一才反而解脱了。”她说完看房中的资料管理人员。“中士，有关于高一才父亲的信息吗？随便一点都可以。”
“很抱歉长官，高少尉的父母那栏是死亡，我们只知道他们的名字。”
“你能帮我多弄点信息吗？”
中士有些犹豫。
乔军开口。“中士，去尽可能的查明白，舰上的资源你都可以使用。”
“是长官。”中士点头，拿过白华林手里的资料塞进碎纸机才离开。
苏凉看了眼慢慢被碎纸机吞掉的资料又躺回去。
乔军看她又不急又不想事，有些不解和担心。“苏院长，你对老舰长的死似乎一点不担心？那个凶手就藏在企业号上，万一他再做出些什么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乔少校，我急也没有用，不知道死亡时间和杀人动机，不能简单的把目标锁定在那些近期见过老舰长的大兵们身上。”苏凉可以保证，她是企业号上最急着破案的。谁愿意跟那个少爷呆一起谁来。
白华林翻出记录本往回看。“院长，我有点想法你要听吗？”他这么问是因为以前被苏凉批得一无事处，而且没有哪次的分析跟真相搭上边的，所以如果她不想听他便不说了。
苏凉现在也真是有点闲。“你说说看。”
白华林正了正身。“老舰长的致命伤口是额头那一刀，刘峰发现的时候他是倒在沙发前面，这里可以推断出老舰长当时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么这里是不是可以得出，凶手是个老舰长非常熟悉的人，才会让他没有防卫。而从杀人手法上来看，凶手身高应该是在一米七以上，且力气相当大的人？”
“说得不错小白。”苏凉同意他说的两点。“然后你得出的结果是什么？大兵的身高要求不高，不过我想企业号上身高超过一米七的至少有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八十。”乔军纠正。
“有百分之八十，仍有一千六百多人。至于你说的那点力气相当大，这个可以成立。”至少要比老舰长大，他才能成功制服老舰长并将刀刺进他脑袋。
白华林的笑容只露到一半，听她这么说又垂下头。
苏凉安慰他。“别丧气小白，至少这次你分析的两点都对。”
白华林已经习惯了，可内心还是受到了伤害。“院长，我觉得这航母上最有可能谋杀舰长的人，一定是副舰长！”人就是越挫越勇的！
“哦？你有证据？”苏凉听到这话倒没多意外。她想到徐洪说新舰长来了时，赵伟脸上的错愕和意外。
“副舰长符合上面两点，另外我还从其他大兵那里听到，副舰长在对付拉姆拉斯潜艇时与老舰长段海杰发生过争执，再一个，也是最为有力的一点是，若段海杰死了他最有可以被转正，要知道这次企业号可是立了大功，到时所有属于段海杰的荣誉都将是他的。”白华林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副舰长确实是有杀人动机，而且也两次三番阻扰我。”苏凉同意他的推断。“但现在我们缺乏证据…小白，从现在起你多观注赵伟的行踪，一有发现立马向我报告。”
“是院长。”自己的想法终于得到了肯定，白华林干劲十足的准备去大干一番。“对了院长，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说。”
“既然你有怀疑对象，为什么要盯着那个高一才不放？”
苏凉神秘的笑了。“我这是借机想查明白王雷的事。”
“或许我们可以一件一件来，如果我们破了老舰长这个案子，王雷的事查起来肯定会方便很多。”
“小白你不觉得企业号上太无聊了吗？总要有点事来娱乐一下。”
“你觉得同性恋是件很好玩的事？”季寒锋走进来，刚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白华林和乔军没有危险感，苏凉确是知道他认真了。现在企业号上的人都是他的部下，没有人喜欢别人开这种玩笑，而且还把它当作消遣。不过苏凉很少顺从过他，这次也不例外。
她笑得更加灿烂，嘴角溢出无法言喻的欢乐。“当然，难道舰长同志不觉得它比办公室恋情更刺激吗？”
季寒锋：…
第十三章 吊起来打
乔军觉得这个院长太狂，什么话都敢说，也什么事都敢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吧。
白华林没觉得什么，他觉得院长现在算是正常，他只是有些好奇她要乔军去引诱那个同性恋出来，是真有必要还是因为报复上次的事？
要几人无言的苏凉悠闲自在，漂亮的桃花眼很有精神的翘首以盼。“舰长同志，你是来给我送餐的吗？”说好的午饭，现在要变成晚餐了。
“企业号上的每个人都要遵守一条守则。”季寒锋坐到书桌前，剑眉星目如黑矿石的眼睛看着苏凉带着几分审视。
苏凉耸肩。“舰长同志评估得如何？我的能力是否让你满意？”他这个实验者虽然研究得有点失败，不过一些简单事情她还是能一眼看穿。
“在企业号上只有劳动才有饭吃，苏院长想要吃饭就要干点事。”
“我一直在努力的查案。”苏凉对视他眼睛，极力让自己说得够信服力。
“你得做些有结果的事。”
“例如？”
“乔少校需要一个留在这里的正当职务，不能太低，他是这舰上我落水唯一会救我的人。”
苏凉闻言反头问乔军。“在这里你能做什么？”
这个简单的问题可难倒乔军了。他之前是两栖特种部队的副教官，杀人救人都在行，可以配合国家去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前不久还完成了一次海洋重大行动任务。可是在航母上，他似乎真没什么可以胜任的。“我想我可以去海上搜救队。”
海上搜救队是项十分危险的工作，也适合他的专长，不过这支队伍一般只接受命令，而不是发号施令，这不是季寒锋想要的。
苏凉也明白他对季寒锋的重要性，至少在他没有真正的实权控制整个航母战斗群之前，身边得要有个完全任务的人。“这里的每份工作都已经有非常优秀的专业人员在岗，你的职位必须是现在没有的。”她没多想就轻松解决这个问题。“企业号的安全顾问。”
这个职务可大可小。小，每个环节都有长官在场，飞行员有飞行指挥官，弹药运输有弹药军官全程跟守，所以用到乔军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是个新职务，就更有些可有可无的意思。大，怎么说都是顾问，一但企业号碰到大事件，只要舰长有这个意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参加，从而做出一些舰长喜欢的正确建议。
对苏凉说的这个职务，季寒锋是满意的。
乔军有些不自信。“苏院长，我只是个指哪打哪的兵，恐怕胜任不了这一职务。”
“你在两栖陆战队时，有制定过任务计划吗？”苏凉突然觉得这个乔军也挺不错，诚实的可爱。
“有。”
“这不就行了？大兵，安全顾问没你想的那么困难，它的职责是评估事件的风险，跟你制定计划完美完成作战任务一样，除此之外你只要吓唬吓唬那些自信心突然暴涨的人，与舰长一至对外就万事大吉了。”
乔军：真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不过管它呢，有舰长罩着怕什么？另一个是苏凉觉得他会去学习。
于是，在苏凉的忽悠下，乔军接受这个任命。
“舰长同志，你觉得怎么样？”把人说服，苏凉邀功似的转向季寒锋。
季寒锋没回答她，直接对乔军讲：“明天的政治会议你全程参加。”
“是。”“长官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乔军不是个呆头兵，从他会耍花招？哦不对，从他会用心去追一个女孩就能看出来。所以他见长官同意苏院长的提议，又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离开。
“出去吧。”
“是。”乔军出去时，顺道把白华林也给拖走了。“白助理，我带你去吃饭。”
被拉走的白华林，看到两个大兵端着晚餐进舰长居住舱，同意的点头。“乔少校，你是不是真信了院长的话？”
“为什么不信？”即使她说得通俗易懂，不像政府那些人咬文嚼字，但这不代表她能力不行，相反，他还挺尊敬她的。
白华林翻白眼摇头。又一个被院长成功洗脑的。
而此时，被乔军尊敬的苏院长正看着盘里的肉，在计较这肉的种类。“舰长同志，你答应过我的海鲜大餐呢？”
“忘记告诉苏院长，在企业号做错事也有处罚。等你什么时候证实你说的没有错后，会有你想要的大餐。”季寒锋公平的讲：“奖罚分明，苏院长有意见吗？”
看着他的苏凉眯了眯眼，然后大气点头。“我完全同意舰长同志的话。”说完拿刀切破牛排把碟子切得嗞嗞响。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去他娘的，她现在就想这么干。
其实晚餐还不错，牛排、松花菜、豆芽和牛奶等，营养丰盛，这让快破产的苏凉饱餐一顿，吃到肚子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才停下来。
季寒锋微微挑眉，没有多问，让大兵进来收拾就走了。“中士，叫乔少校来趟舰长办公室。”
“是，舰长。”
听到边外季大少爷远去的脚步声，苏凉开始翻箱倒柜。反正现在条条线索都遇到阻碍，她应该顺应时态，吃饱喝足好好的洗个澡睡觉。
季寒锋人登录上企业号不久，他的衣服及私人物品就有专机投放下来，因此这个舰长居住舱，已经有了小小的变化，比如衣柜里的衣服，已经从大号变成了中号，而且也拉伸了不少。
苏凉目光在海军各种制服上来回扫了几遍，最后拿了套夏常服。这套料子薄，是穿来睡觉的最好选择。不过再怎么轻薄舒适它都不是睡衣，只是因为衣柜里再找不到其它更合适的而已。
在舰长的独立浴室里洗了个热腾腾的澡，苏凉在接近零度的气温下穿着短袖哆哆嗦嗦出去，心里暗骂：果然一碰到他自己就要受罪。“碰…？！”
指挥官的制服都是量身定制，比季寒锋矮了小半截的苏凉踩到因质量太好而下滑的裤腿，很光荣的在跨门槛时摔倒了。
“去他妈的！”苏凉冻得麻木的双手一拍地板，愤愤的爬起来不住咒骂。“不是受罪，是倒霉！”
企业号是艘核动力航母，全是钢铁所筑，她刚才那一摔可想而知有多疼。
苏凉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把粘到一点灰而显得格外脏的白裤子脱了，便见膝盖破了皮，磕在槛上的小腿中部一片青乌。苏凉忍着疼，呲牙咧嘴的揉它，在打了个喷嚏后钻进被子里，第一百八十次诅咒这个该死的地方为什么没暖气。
苏凉很不开心，脑袋想了许多，可最后只有一路能走，那就是早点破案。
她回想这两天查到的线索，粗略整理后便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可能是睡得早，又可能是海洋上的原因，苏凉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感到床边似乎睡了个人？！“你…！”
“闭嘴。”
“你！…”
“明天再跟你算帐。”
该算帐的应该是我吧？苏凉想一腿把他踹下去，可是她没穿裤子，如果动起脚来一定会被发现，最后想了想的她忍住了。季大少爷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而且现在温度又低，睡沙发肯定不行。苏凉觉得自己还是有良心的，加上看在死去村长的份上，她往床边挪了挪。
她醒来的时候季寒锋才刚回来，此时是凌晨的三点，他一进门看到大开的衣柜和被扔在地上的裤子。对于敢动他东西的人，尤其是把军装随便丢的人，一定是吊起来打的。不过在床那边的人意外安静下去后，闭着眼睛的季寒锋想：看在她还算老实的份上，吊起来打就算了。
第十四章 傲骄的院长
苏凉再次醒来是早上的六点，海平线的日出正辉煌的上映着，房里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从床的另一边的温度来计算，季大少爷应该起来有段时间了，然而尽管这位年轻的舰长如此努力，早上也没另她难堪，苏凉还是很不爽，因为她发现自己生病了。
无意识的咳嗽两声，苏凉吸吸不通的鼻子，才确定她肯定是昨晚着凉的。
“这个霉还要倒多久？”苏凉左右滚，把被子滚得扎扎实实。反正她上午没什么事，等乔军开完军官会议她再起来。
“看来你是不需要吃早餐了。”
“要！”苏凉唰的坐起来，严肃的讲：“饥饿会使人更加寒冷。”
季寒锋望着把自己裹成蛹的苏凉，和煦问。“苏院长是打算在床上吃？”
季大少有点洁癖，小时候没少被他嫌弃过，这点苏凉非常的清楚，为此她在重生后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给收拾干净。可现在她只穿了条底裤，衣服还是他的，这让她怎么起来？“舰长同志，我很想起来，不过我没有衣服穿又似乎生病了，是不是可以破例一次？”
苏凉一下变成林妹妹，但季寒锋仍不为所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苏院长你既然不早起，那就饿着吧。”
刚好这时食堂的大厨带着两个小兵来送早点了，还邀功似的讲：“舰长，这是刚出炉的鱼子面包，还有早上刚到的鲜牛奶。”
苏凉：…
“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舰长你慢吃。”大厨笑眯眯的出去，想着这位新舰长人还不错，大伙们可以放心了。
季寒锋没叫床上痛苦挣扎的苏凉，坐桌边吃起来，还是很大口的那种。
大厨给舰长准备的面包比较精致，不像大兵们的那么大个，所以一口刚好吃完。
苏凉瞅着还带丝丝热气的面包，肚子很不争气的叫起来。
吃相不算优雅也不算粗鲁的季寒锋，他很快把大厨送来的面包吃完，又把那杯加过温的牛奶喝了，一滴不剩。
已经没有希望的苏凉气得咳嗽不止，只穿着松松垮垮海军衬衣的她闷进被子里，想着等他离开再叫小白来。
“报告。”
“进来。”
“舰长，这是你要的东西。”
“放那吧。”
“是！”
竖起耳朵的苏凉，听到大兵放下什么东西。暗想他不会要在这里监视自己吧？那也太缺德了！
“起来。”浑厚像优美钢琴又带着慑迫力的声音从上而下响起。
苏凉忍不住抖了下。重生前的小时候就是被他好听的声音给迷住了，然后傻不拉叽的想跟他玩，结果被他鄙视得体无完肤。这位大少想做什么从来没失败过，苏凉想了想拉下一点被子，还未等看清楚他的脸就眼前一黑。
“把衣服穿上，有事跟你说。”声音渐渐远离。
苏凉把脸上的衣服拖进被子里，在里面摸黑换，不时嘀咕：“这什么衣服，那么多毛。”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苏凉终于换好，下床一看不住啧啧两声。这套衣服够她吃一年了。
“裤子我已经让人拿走，衣服洗干净烘干后放回原位。”
“舰长同志，衣服我才穿了几个小时，在航母上要节约用水。”苏凉把衣服给他叠好。“我昨晚洗了澡，保证没弄脏。”
季寒锋挑眉。“你觉得我会穿你穿过的衣服？”
苏凉：…
现在大冬天的你又不穿。苏凉黑线，还是认命的拿进洗漱室把它洗干净，又把自己收拾好才头重脚轻的出去。
外面的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份早餐，苏凉顿时什么毛病都没了，坐桌上就吃起来。
这次季寒锋没说什么，在她吃的时候坐沙发上看报纸。这报纸是早上跟着新物资投放下来的，各部门会议室及图书馆都有一份。
“吃完把药擦上。”季寒锋在她吃完时，头未抬的讲。
苏凉放下牛奶杯，看放在桌角的小瓶子，研究一下便把裤腿拉起来。
这时白华林刚好来找院长，看到她白皙腿上碍眼的颜色，身体崩得更直了。“院长，你…”
苏凉在白华林来后忍着寒冷与疼痛，若无其事的讲：“小白，有什么事吗？”
“院长，这是我刚从通讯兵那里拿来有关高一才父母的资料。”白华林看了下沙发上的季寒锋，把文件送进去。
“放桌上就行了，你去看看乔少校那里有什么情况。”
“院长，要不要叫军医过来？”
“摔了跤，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先出去吧。”
“是。”白华林听到是摔的松了口气，又见院长两次赶自己就马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