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如果当时强行要求仲祺离开川州就没事了…”陈孝之心里难受,自责的说。

云影一愣,细声问,“离开?”

“是呀,前段时间,仲祺隐隐觉得在川州有些苗头不对,我劝他离开,他犹豫,不肯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完,陈孝之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影一眼。

云影心微拧,眸光偏冷,让人琢磨不透,陈孝之缓缓说出几个字,“或许是因为你?”

“我?”云影呐呐的问,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她垂下眼眸,黯然道,“这里局势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风平浪静,离开是对的!"

"他何尝不知道,但他不肯走!哎…”陈孝之重重叹气。bxzw.

云影不说话,神色落寞而焦急,她不安的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去富贵约见九王爷已经有两天了,但他始终不肯见自己,不知道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九王爷的刻意回避让云影心凉,所谓树倒猢狲散,或许,他们都因为慕晋霖这颗大树倒了,别的人都没有利用价值了!

早已看透人情冷暖,内心变得淡漠的云影,此时也因这件事而变得内心有些哀凉,为慕晋霖在川州如此凉薄的关系,她心疼他!

“孝之,你先去休息!我会想办法的!”云影站起来,微笑的安慰着陈孝之,她不想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都如此没信心,她要让他们都看到希望,要让着无生气的督军府不要再这么沉闷与颓废。

陈孝之站起来,静静的望着云影,云影被他看得有些诧异,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陈孝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架,唇角讪讪挤出一丝微笑,他突然紧握云影的手,带着几丝祈求的语气道,“云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人,来自哪里,但我们都很相信你,信任你,尤其是仲祺,他从来不曾对你怀疑过什么,如今,他下落不明,我和李沁在川州人际关系微薄,只能靠你帮忙打探消息,尽快救出仲祺了!”

云影的手指逐渐冰凉,为了陈孝之说的那段话,她目光有些闪烁,有些不敢直视他那炙热而充满期望的眼神。

抽回手,云影转过身去,浅浅的笑了笑,“孝之,我们之间怎么说这样的话,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竭尽全力救出他,只是我现在也处于迷雾中,很多关系,我需要时间好好去理顺才能顺藤摸瓜的救他!”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吗?”

云影望着书房外浓重的夜色,唇角弯起,脸颊深处滑出好看的笑弧。

转身,她眉眼弯弯的望着陈孝之,眉心处的坚定与自信一下就让陈孝之的心落了地,他点头,很用力的点头。

“云小姐,谢谢你!|”

“去休息,这里有我呢,要知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紧张他!”云影拍了拍他的肩,娇俏的脸庞多了几分男儿一般的英气,仿佛混沌中透进的一抹亮光,让人安心,充满力量。

陈孝之这才微微笑了笑,他低头,离开了慕晋霖的书房,走过长廊,他忍不住回头望,那抹越来越消瘦的身影依旧立于窗户处,夜色将她的身影拉长,远远看去,很固执,很坚定,陈孝之收回目光,轻轻关上自己房间的门。

天色大亮,云影还呆在书房内,她低头,正伏在书桌上在纸上画着川州的关系网,每一个看似与慕晋林没有关系的人都被她列在纸上,认真的分析了一整夜,最后还是将最有嫌疑的两个人罗列了出来。

沈老爷与九王爷,一个因慕晋霖退婚而结下梁子,一个是势必要拉拢他,拉不拢就要除掉他的九王爷!

只是九王爷为何会将爪牙伸进南方政府?他和南方政府到底是何关系,如果真是九王爷嫁祸出来的事,为何南方政府会如此重视,以至于会秘密将慕晋霖关押起来?

云影脑中有太多乱麻,理了一晚上,都理不顺,头也越来越痛,难受!

李沁敲了敲书房的门,轻声问,“云小姐,你在吗?”

见是李沁的声音,云影立即将桌上

自己画的纸张撕得粉碎。

“李沁,有什么事情吗?”打开门时,一夜未睡的云影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样子。

“云小姐,外面有人找你,是甄家四少爷!”李沁尊敬她如尊敬慕晋霖一样,毕恭毕敬的说,语气拿捏得完好,不重不轻,不卑不亢。

云影有些疑惑,“是他?”

“嗯,他正在府外,云小姐,你若不想见,我去回他一声就是了!”

云影摆了摆手,神色严肃,对她而言,甄佑良来这找她,虽然两人关系在外人开来暧昧非凡,但她并不觉得有何矫情的不好意思,反而,当着李沁及其他人的面,她内心无比坦荡。

“不用了,我出去见见他!”云影带上书房的门,冲李沁笑了笑,李沁则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保护在她身后。

府外,果然还是那辆嚣张的桥车,那寒光闪闪的鹰头正在阳光下散发着锋利的光芒,让人不由得猜测着他的主人,是否也如这鹰头一般的冷厉让人不敢靠近。

看到云影出来,甄佑良这才懒懒的下车,唇角依旧是噙着他那标志性的邪肆微笑,几分轻佻,更多的是狂妄与年轻大少的桀骜不驯。

云影站到他面前,挤出一丝笑容,似笑非笑的问,“四少看来是挺闲的嘛,这督军府是什么地方,想必也不是你可以风花雪月的地方?”

听到云影的话,甄佑良不怒反痞气的笑,他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云影的脸,云影眼一瞪,他就讨好的收了回来,似关心又像是开玩笑的说,“瘦了嘛!慕晋霖都没给你饭吃么?把你养成这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啊,这真让我心疼!”

“四少,说话请你注意分寸!”云影为他的轻佻隐隐有些不悦。

甄佑良懒懒的靠在车门上,挑起那狭长的桃花眼,赤,裸,裸的目光又是是无忌惮的打量着云影,丝毫不将她发怒的神色放在眼里。

“既然在这里连吃都吃不饱,如今慕晋霖人也不再了,要不,你就跟我走得了,做我甄家四少奶奶,将你养得白白胖胖不是问题!”

云影听到这话,忍不住失望的摇头,盯着甄佑良邪魅的脸,她哑着嗓子轻讽他,“如今,慕晋霖是有些状况发生,这川州落尽下石的人我倒是见了不少,只是没想到,我认识的四少也是这么肤浅的人,这真令我失望!”

甄佑良神色有些复杂,脸上有挂不住的尴尬,云影失望的又是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我没空在这里听你说这些话,麻烦你离开!”

“等一下!”甄佑良却出手拉住她。

云影回头,皱起眉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快说,如果还是那些狗屁话,拜托你别脏了我耳朵!”

甄佑良见她如此决裂,心里窝着委屈的火,“好了,不说就是了,先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没空!”云影冷然拒绝。

"那你还要不要救慕晋霖?”甄佑良也火了,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只有那个男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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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谁?你最清楚!

“那你还要不要救慕晋霖?”甄佑良也火了,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只有那个男人了嘛?

云影一听,什么也没说,直接钻进他车里。

甄佑良的心便像刀割着一样痛了起来!

云影坐在车里,看着甄佑良还站在车外,她挑起眉角,疑惑的问,“怎么不上车?”

至于嘛?他才说了一句救慕晋霖的话而已,这个女人就转变得这么快?甄佑良真是彻底被她打败。

在云影疑惑的目光里,他高大的声音这才滑进车内,车门一带,甄佑良这才开始发动引擎。

车上,云影才问,“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假的又如何?你都已经上我车了!”甄佑良坏坏的勾起唇角,说出来的话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云影白了他一眼,尽管面上对他冷厉,但云影还是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相信你!你这次不会骗我!”

甄佑良听到她不情不愿的话,猛地一脚踩住刹车,云影身体向前一倾,差点飞了出去。

“喂,至于嘛?”

她有些懊恼的吼他,甄佑良则是将车停在路边,无辜的指了指车后面。

“你看看,有人跟上来了…”

云影喘息着将头探出车外,定眼一看,原来是李沁正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甄佑良车后。

于是,她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没事,是慕晋霖的副手,他跟着你,只有两个理由,要么是保护我,要么是担心慕晋霖,想跟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甄佑良探出头,看了后面一眼,抽了抽嘴唇,这才将车重新发动。bxzw.

还是没憋住,他酸酸的说,“哟,你现在还真是督军夫人了,不仅搞定了慕晋霖,连他最得意的左右臂也为你所用了,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云影听到他酸涩的话,心头一勾,只想更酸死他,于是,她难得好心情的得意洋洋的望着甄佑良,“当然,督军府的女主人只可能是我!”

甄佑良果然气闷了,脸都黑了下来,但他还是固执的反驳她,“我想,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督军夫人的位置可比我甄家四少位置要难得多,多少女人想爬上这个位置,再说了,我还没见过不纳妾的男人!”

云影笑,反问,“如果我嫁给你,你会纳妾吗?”

甄佑良一怔,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说的玩笑话,但他还是心生欢喜,忍不住抬高腔调,肯定的答,“那当然!我对别的女人压根不敢兴趣!”

“这不就得了,慕晋霖和你一样!”云影和他一样,肯定的答,也坚定的笑。

甄佑良一下就像泄气了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泄在那里,紧抿着他那性感的唇,冷酷着一张脸,闷闷的直让云影难以理解。

玩笑归玩笑,如此紧急时刻,云影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么多得事情,只要他安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带我去哪里?你知道慕晋霖在哪?”回到现实中,云影有些焦躁的问。

“我不知道!”甄佑良不看他,将脸别向一旁,负气的答。

云影讪讪的抿了抿嘴,也不看他,“那你说怎么救他?”

甄佑良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这才将脸转过来看着她,没办法,他总是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见不得她伤感失落,见不得她满腹忧愁的样子。

“自从我听到慕晋霖被带走的消息后,我发现我姐夫也连着消失了好几天,我特意去他家看他,发现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变得很沉默!”

“这与慕晋霖被带走,有什么关系?”

“你先别急!我姐夫这个人其实不善于在官场混,也是风吹两边倒的角色,我这次特意有试探他,他却一听到慕晋霖的名字就变得很紧张,所以,我怀疑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不然,之前的他,一直很不满慕晋霖来川州夺了他的权,如果他一点都不知道内情,那他肯定会特别兴奋慕晋霖被带走,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提到他就很紧张,甚至有些畏手畏脚!”

甄佑良一番话,倒让云影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点头,肯定了他的分析。

“如此说来,陆之桥的确是有可疑之处!”

“所以我今天带你来,我问了他秘书,他秘书说他今天约了很重要的人在夜乐门相见!我们一起前去,看能不能探到一些消息!”

云影的眼里重燃起希望,不过看着甄佑良褪去邪痞之色后,他冷静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疑惑,“你不是一直很恨慕晋霖吗?为什么这次会帮他?”

甄佑良扫了云影一眼,翘起唇角,不屑的答,“我可没说我帮他,我在帮谁,你最清楚!”

点到即止的话,换来的是云影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沉默的望着车外。

甄佑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悻悻的抿起嘴角,专注的开着车。

川州最大得夜生活场所,夜乐门,似乎所有的时政风云都与它的活色生香有关,又像是半丝关系都不会有。

来这里,只有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管外面风云如何变幻,及时行乐,才能对得起这有限

的生命,才能对得起,这瞬间变幻的时局。

甄佑良将车停在夜乐门对面的马路上,下车时,他顺手揽住云影的肩膀,嘴里邪痞的叼着长长的香烟,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在他脸上表露无遗。

对于他这样的作风,云影没有拒绝,反而是笑意盈盈的和他并排朝那五光十色的旋转门走去。

在这个乱世,人总要有几张面具,只是有些人的面具多了,也就习以为常成为了自己的脸,苟延残喘的混着生活,有些人则不一样,面具只是伪装自己的另外一种方式,譬如此时的甄佑良,譬如他身边的云影。

斜瞥了云影一眼,看她妩媚的笑。

他的心就开心了,这光怪陆离的灯影下,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认识她的时候,他疯狂而炙热的迷恋她所有,是利益的伙伴,还是渴望得到的女人,随着交往越来越深入,他也越来越分不清自己的心了。

其实,甄佑良一直觉得,她才和自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寻寻觅觅,最合适自己的是她,最适合她的也只有自己。

“四少,您来了?”夜乐门的六爷是主要打理夜乐门生意的掌门人,见到甄佑良前来,他自然是要亲自出来迎接。

甄佑良收回刚才混乱的思绪,见六爷过来,他便低头附在云影耳边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云影点头,他这才放开她,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朝六爷走去,并热络的拥住他,“六爷,我这是好久没来了,我可真想你啊!”

“哈哈,四少这么说,我可真是荣幸不过!”六爷乐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让云影琢磨不透甄佑良到底在想着什么。

甄佑良邪气十足的勾着六爷走到一处阴暗处,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赛在他手里。

六爷惊讶,“四少,您这是?”

“六爷,我听说我姐夫今晚在这里见贵宾,不知道他定了哪个房间,能不能告诉我?”甄佑良扯着迷人的微笑,毫无杀伤力的问。

六爷显得有些为难,“四少啊,这陆省长今晚的确是有定房间,不过他交代了,今晚这里可不开门迎客呀,所以,他的房间,我暂时还不方便说!”

甄佑良一听这话,果然心里就觉得陆之桥有问题了,他脑袋思绪迅速一转,立即陪着笑脸也很为难的说,“六爷你有所不知,我姐姐,你认识的,她这几日和我姐夫闹了点矛盾,非说我姐夫在外面找了女人,知道我姐夫今晚见客,硬是逼着我要来看看,这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实属正常,只是我为难啦!这事又不能直接跟我姐夫讲,但我就这一个姐姐,她的话我也不得不听,六爷,这不,还是得麻烦你通融一下,我就坐在我姐夫隔壁房间,看他是见男人还是见女人就行乐,别的我也不掺合了!”

六爷一听这话,也就恍然大悟了,甄玉汐可是他的老板娘之一,这老板娘间接来查人,他也不能得罪啊,于是,他这才将陆之桥定好的房间悄悄告诉了甄佑良,顺便还不动声色的为甄佑良安排了一间极方便偷窥的房间。

PS:今天更完了哦,下周应该有加更,大家追文辛苦了,嘿嘿

没有内容了...

被暗耍

六爷将两人带到夜乐门最上一层的厢房内,厢房小而别致,六爷暗示甄佑良,陆之桥订下的厢房就在隔壁时,自己亲自沏来一壶茶后,替甄佑良锁上门后就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显得有些焦躁和沉默的甄佑良,“你说,你姐夫这次见的人到底是谁?”

云影有些沉不住性子,忍不住低声问,独自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甄佑良则是眯了眼睛打量着云影,顺手弹了弹烟灰,沙哑着嗓子道,“这么着急?不像是你风格?”

云影垂下眼眸,不停的在他面前踱着步子,她口中念念有词道,“如果你的猜测没错,那你姐夫就是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我只想快一点知道…”

甄佑良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背后一直打量着他,偶尔,深邃的眸子泛过一丝伤感,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他自己抽着烟,比起云影的焦躁,他显得沉静许多,说她不像自己,他倒更不像那个痞气的公子哥。

两人呆在房间内过了许久,云影越来越不安,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一颗心总是忐忑的跳给不停。

甄佑良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怀表,手指弹了弹,看了下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门外还是一片寂静,静得似乎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甄佑良再也忍不住,他站起来,推开窗户,看见的是夜乐门下的车水马龙,他低着头,思索许久,抬头时,对上云影期艾的眸光,他扯出一丝微笑,宽厚的手掌落在她肩上,微微用力,“没事,我们再等等,不要着急!”

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人立即警惕的竖起耳朵,甄佑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便躬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将耳朵贴在门框上。

隔壁的门好像“咯吱…”一下就开了,云影了脸颊掠过欣喜之色,甄佑良同样如此,他眉眼朝上挑了挑,指着头顶的横梁处,云影很快明白,两人便将凳子搬到茶台上,甄佑良抬脚正欲上去,却被云影拉住了衣角。

“我来…”云影细声喊。

甄佑良便下来,云影站上去,站在凳子上,踮起脚尖昂着头伸手抓着头顶的横梁,尽量使自己能看到隔壁房间的一切,俯视而下,果然,独眼陆之桥已经来到他订好的厢房内,正低头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杯,从云影从上而下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凭她敏锐的观察力见陆之桥不停的用茶杯盖顺着杯中的茶水,云影便知道,他此时内心一定也是焦急的,只是,对他要见的那个人,她也越来越好奇了。

可是手臂抓着梁柱站了很久,该死的隔壁房间还没来人,陆之桥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正踱着步子,云影手臂有些发酸,她忍不住放下手甩了甩,突然,自己身体开始被抬高,云影低头一看,甄佑良也搬来茶台,自己站在上面,而他正抱着自己的腿正用力的往上顶起,这样,云影就不需要手臂抓着横梁,眼睛的视线直接就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一切了。

她低头,看着甄佑良,他正从自己腿后面露出头来,两人目光交汇,甄佑良勾唇得意的笑了笑,手臂再次使力,又将云影抬高了许多。

虽然只是起到陪衬的作用,但甄佑良却是无比欢喜的,紧搂着她的腿,就像是搂着她的身体一样让甄佑良开心与得意,她衣服的柔软布料时不时蹭在他脸上,挠得他一颗心啊,心尖那块嫩肉都是痒痒的。

云影一瞬不瞬的盯着隔壁房间,哪里会想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正在热情而自恋的畅想着,她紧拧着眉头,目光丝毫没有离开陆之桥,只是,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陆之桥最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喝完了两壶茶,提着裤子急冲冲的就出门了,云影一颗心都要炸了,她窝火的蹭着要下来,甄佑良抱着她一下没站稳,脚下踩空,两人直接从茶台上掉下来,云影身体悬空,后背朝后仰,也被他拉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后响起痛苦的哀嚎声,甄佑良还没享受到软玉温香抱满怀,就已经痛得皱起了眉头,云影脚有扭到,但还是用力将他拉起来,并懊恼的呵斥道,“起来…人都走了?”

“什么?”甄佑良大惊,也顾不上腰扭得痛,立即从地上爬起来。

云影气得脸色通红,她双手叉腰开始训斥着甄佑良,“拜托,你消息到底可不可靠,我看陆之桥根本不是来见什么人的,他自己喝了两壶茶后就走了…”

“不是,不可能,你刚才有看到什么?”甄佑良拧着眉头问。

云影摇头,气急败坏的坐回到椅子上,“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他在喝茶!”

甄佑良眼眸一暗,“不可能啊,明明他是约人在这里见面的?”

“你怎么不想到,别人会放他鸽子?”云影反问。

这情况,定是陆之桥约的人不会来了,所以云影即无奈又懊恼,两人齐齐望着对方,纷纷叹息了一声。

“那我们再等等!”甄佑良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云影点头,咕噜着喝了好多水,心口这压抑着的火气才消了一点点。

两人面面相觑的坐在这房间里又等了很久,窗外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已经有深夜的浓雾开始笼罩着整片夜市了,门外再也没

有想起急促的脚步声,而隔壁的房间内,云影时不时爬上去看时,还是空无一人。

“现在几点了?”云影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