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再说!”慕晋霖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手臂一推,直接将邢厅长推到一旁,他进来,扫了法庭一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概有眼熟的几个人,昔日都是溜须拍马之辈,看他们今日看到自己的笑容,唇角尽是幸灾乐祸之意,慕晋霖唇角勾出冷笑,收回目光,由警察带到自己该站的地方。

邢厅长手里还拿着手铐,看到慕晋霖冷然的背影,他忍不住嘀咕着骂了一句,“过了今天,我看你还狂不狂,妈的!”

时节已入夏,三个小时后,艳阳高照,市政厅外的茂密的树枝桠上传来一阵阵鸟儿的鸣揪声,有人耐不住这酷热的天气,没等到审判的结果,就已经离开了。

始终守候在马路边等待结果的苏启航此时被头顶的烈日烤得满头大汗,甄书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水壶,拔开盖子就塞在苏启航手里,“苏大哥,喝点水,解解渴!”

甄书良自己擦着汗,温润的笑着,苏启航喝了一小口又重新塞回给他,“你喝,还有!”

“谢谢苏大哥!”甄书良对眼前的苏启航始终心存敬畏,只是苏启航有些不习惯这种客气,他忍不住又低声道,“书良,我说了好多次了,我们是同志,同志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也无尊卑之分!懂吗?”

“是,苏大哥,我总是忘记了!”甄书良不停的点头。

突然,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甄书良不经意朝前方的马路望去,一辆颇为眼熟的轿车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前头那鹰头,那不是他家四弟那车的专属标志么?怎么他来了?

见甄书良神色有些不对劲,苏启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辆轿车由远及近,正停在被警察封路的入口处。

车里跳下三个人,似乎正在和封路的警察争论着什么。

甄书良怕自己弟弟出事,立即奔了过去,苏启航紧跟在身后。

“你们是谁?今天市政厅不接客!”警察手持警棍,扬着手臂在空中挥舞着。

甄佑良一脸狼狈,旁边的陈孝之也同样,衣衫脏兮兮的,脸上散发着不健康的暗黑色,唇色却发白,看上去,有些骇人。

见警察挡路,甄佑良立即掏出手里的通关文件,并举到警察面前,“你们看到没有,我这通关卡哪里都可以去,麻烦你叫人让开!”

“笑话,你这通关卡是出租界的,可不是随意进入市政厅的,今日市政厅有大事要办,麻烦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们这枪杆子可是不认人的!”

甄书良挤到前面,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自己弟弟,他挤上前,硬是要将甄佑良拉开,“四弟,你这是来捣什么乱

,快回去!”

“二哥,我没空跟你解释!”甄佑良烦躁的推了自己二哥一把,又大步奔到那个拦他们的警察面前,没办法,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甄佑良回头望了车里的云影一眼,云影收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信息,于是点了点头。

甄佑良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份盖着陆之桥私人印章的文件,一下就贴在那警察脸上,“少给我罗嗦,我奉陆省长的旨意押解重要证人要进法庭,耽误了审判的时间,你可担当不起!”

警察从自己脸上抓下那封公文,定眼一看,果真是陆之桥写的文件,他迟疑了几秒钟,又看了看陈孝之,甄佑良和一同下来的阿青一眼,依旧是冷冷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进去问一下!”

“放肆,重要证人在车上,要是在这里等你出了意外,谁负责?”云影心急,从车里跳下来,忍不住呵斥了警察一句。

警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云影又喝道,“还不快让开,陆省长说了,一切后果他来承担!”

警察似信非信的扬起手,将封住的路口让出了通道,云影四人齐齐快速上车,一路朝市政厅的方向狂奔而去。

苏启航一直看着这一幕,刚才从车里跳下来的女子,让他心口莫名的一颤,如此有勇气与冷静,能镇,压住场面的女子,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

法庭内,肃穆的声音再次响起。

“慕晋霖,你认不认罪?”

“不认!”冷沉的声音傲然对答。

肃静的法庭内很快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细小声音,大家纷纷将怪异的目光投在了那个紧抿唇线,严肃而冷酷的男人身上。

正守在法庭外的邢厅长看到走廊尽头走来几个人,好像是三男一女,女人跑在前面,后面上个男人身上都扛着一个大麻袋,他疑惑的奔上去,将云影一行人拦住。

“你们是谁?这里并不是你们能进来的?”

云影看到邢厅长,眼眸一暗,同样,刑厅长也注意到云影,他疑惑的挑起眉头,打量着她。

甄佑良擦了擦脸上的汗,直接将盖有陆之桥的私人印章塞到他手里,并急切的说,“邢厅长,我姐夫让我们来的,我们扛的是证据,现在要进去,麻烦你带我们一下!“

邢厅长一看这灰头灰脸的人居然是甄佑良,他惊讶出声,“四少,怎么是你?”

“是我,我现在要进去了,麻烦你通行一下!”甄佑良腾出一只手,指了指邢厅长手里捏着的那份公文。

“这是陆之桥写的?”邢厅长显然还有些怀疑,这时,云影走过去,凑在他耳边,故作神秘的提醒他,“是啊,听说是南方政府让陆之桥送来的证据,陆之桥见证据重要,特意让四少亲自送来!”

一听到云影提到南方政府,邢厅长一下就警惕起来,他立即收起甄佑良递上的公文,亲自带他们四人朝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每走一步,云影的心就控制不住的往上跳几下,她搅着手指,手指颤抖不停,只好在心里无数次的默念,仲祺,你一定要等我,我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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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相拥

推开门的刹那,云影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审判台上,被警察包围着的慕晋霖,她看得出,他冷峻的脸颊憔悴了许多,当慕晋霖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捕捉到他目光中的惊讶,甚至是见到她出现时沉静的眸子里瞬间跳跃出的火光。

云影用唇语缓缓叫出他的名字,慕晋霖有感觉到,自然垂在衣摆下的手臂顿时一紧,手掌紧握成拳,唇角的纹理变得更加深刻冷沉。

这个傻女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她居然也敢来?

当陈孝之扛着灰黑色的麻袋出现在他视线内时,慕晋霖的浓眉紧蹙,紧接着是甄佑良,他们个个满头大汗,浑身似乎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慕晋霖漆黑的眸子忍不住紧缩,更多的疑惑投在了云影身上。

云影却是擦了擦脸,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再转身,面向正严厉质问他们的法官。

“你们是谁,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坐在台下旁听的人已经开始动,有的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开始掩起了鼻子。

邢厅长将陆之桥的公文让警察递给法官,法官看了一眼后,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南方政府下来的人,这才若有所思的望了云影四人一眼。

“你们有最新的证据?”

“是的!”云影沉声答,一点都不惧怕。

“呈上来!”

证据确凿,慕晋霖一直不肯低头认罪,法官卡在这个节点上已经有些耗得没有耐心,听说南方政府来了新证据,立即命云影将证据呈上来。

云影回头,朝陈孝之和甄佑良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三人这才齐齐将肩上扛着的麻袋放下来,麻袋放下的那一刻,甄佑良脚下一软,要不是阿青扶住,他恐怕是一头栽下去了。

“法官大人,这次的证据是三具尸体!”云影手一指,麻袋便打开,果然,三具面色灰黑的尸体就呈现在大家眼前。

法庭内顿时响起惊恐的叫声,法官听到云影的话,唇角的肌肉也不由得哆嗦起来。

“死人无法作为证据!”

“不…法官大人!”云影急切的打断法官的话,自己弯身,在大家惊骇的目光中,直接伸手将一条尸体从麻袋里拖出来。

“法官大人,这三具尸体可以证明慕晋霖的部下没有杀人,也没有劫狱!”云影一句话,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在法庭内,坐在下面旁听的人都纷纷站起来,翘首望着云影及下面的尸体。

云影定定的看着法官,在他露出惊讶的神色时,她趁热打铁的快速一一道来,“这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是慕晋霖的部下,但是他在被死前已经被人割了舌头,他身上连中三枪,每一枪都打中心脏的位置,他身体里的子弹来自旁边这具尸体的枪口,这一具,也是所谓的劫狱犯,同样是慕晋霖的部下…”

云影说着,望了陈孝之一眼,陈孝之会意,立即掏出手术刀,当着所有人的面,划开两具尸体的胸口,法庭内的人不知道是被骇住了,还是被震住了,纷纷屏住了呼吸,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刀口划进肉里的声音才落进大家的耳朵内。

慕晋霖站在那里,谁也没有看,那些尸体,那些证据,他都不曾放在眼里,他鹰隼的眸子一直锁着那个憔悴而狼狈的女人,她身上的华服已经蹭得脏兮兮,她精致的脸颊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唯有他曾经凝视过的那双清澈的眸子,写满坚定与焦灼。

他看她毫不畏惧的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振振有词的为他辩解,看她眉心都不曾一皱的从麻袋里拖出三条尸体,他突然自己喉间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他发不出声音,坚硬的心那独属于她的柔软开始生生的抽得痛,像是有尖锐的螺丝钉被拧进了心口,缠着那一方柔软,悄无声息的痛,悄无声息的流血…

陈孝之将从尸体里解剖出的子弹用镊子夹在医用药盘里,递给云影,云影从腰间抽出两把枪,分别卸下里面的子弹,一同交给警察,然后冷静分析道,“各位,前面六颗子弹是劫狱犯射进证人胸口的子弹,但劫狱犯的子弹与慕晋霖部下用枪的子弹不符,慕晋霖的部下都知道,他们手中只有两种配枪,并且有军令规定,慕军只准用军用手枪,任何型号,任何人的手枪他们都不得擅自提用,所以,这名劫狱犯一定不是慕晋霖的部下!”

“关于枪杀警察及民众的这名慕晋霖的部下,根据我们的军医解剖发现,他被割去舌头的时间应该在十天前,也就表明,在慕晋霖被带走的那一天,这些证人就被割去了舌头,试问,他们为什么会被割掉舌头?原因只有一种,就是要让他变成哑巴,不能说话,这么重要的证人,居然不能开口说话,在认罪后又被劫狱犯误杀,难道大家不觉得蹊跷?”

“如果大家觉得这些证据不够,那还有一样,这位证人,大家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又黑又黄,仔细闻,便知他有抽大烟的习惯,慕军军纪严明,三十万军无一人抽大烟,而我们的军医解剖发现,这名慕晋霖的部下不仅抽大烟,还抽鸦片!”

旁听席上的众人听到云影一番话,一片唏嘘,法官面色难看,他头开始冒冷汗。

坐在法官旁边的是南方政府派来的官员和川州市政厅的官员,此时纷纷脸色大变,有

人开始愤怒离席,有人哑口无言,又恨又怨的望着云影,云影也不在乎他们的目光,见他们被自己反驳得哑口无言,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一些。

陈孝之累得虚脱,他靠在墙上,着云影消瘦的背影,无力的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时间仿佛静止了,云影身边有人开始走动,可她清澈而坚定的目光里,始终只有那一个男人。

慕晋霖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影,唇角嗫嚅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云影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柔软的长发有些凌乱,散在脸颊一侧,她紧咬着唇,吸了吸鼻子朝慕晋霖走去。

慕晋霖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眼眶有些潮湿,云影昂起头,细细的叫他的名字,“仲祺…”

他沉了眼眸,往下迈出一步,强健的手臂一拢,直接将云影揽过来,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熟悉的气息又回来,云影忍不住内心翻涌而出的情感,伏在他胸口,声音哽咽,“仲祺,没事了,你没事了…”

慕晋霖将头埋在她的发内,用力环着她的身体,只想这一刻,将她用力刻进自己的生命里,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一滴滚烫的泪落进她墨黑的发内,慢慢挥发,消失不见。

甄佑良勾着阿青的肩膀,连续几天在乱葬岗作战,他体力严重不支,深邃的眸子看到紧密相拥的两人,他唇角勾出一抹黯然,眸心滑过一抹难以言语的伤痛。

“阿青,我们走…”甄佑良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阿青听话,很快就将甄佑良扛着出了法庭。

慕晋霖眼睛的余光瞟到黯然离去的甄佑良背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放开云影,朝甄佑良离去的地方指了指,云影回过头来,没看到甄佑良的身影,却一不小心看到冷沉着脸依旧坐在审判台对面男人。

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双肩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男人阴沉的眸光流露出的愤怒与不满几乎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刮着云影的心。

陈孝之恰巧走过来,挡住了云影望着男人的视线,慕晋霖看着虚弱的陈孝之,上前,猛地抱着他,用力的捶着他的肩膀。

“孝之,辛苦了!”

“仲祺,我不辛苦,云小姐才辛苦!”

陈孝之望着云影由衷的笑,云影牵强的扯出一次微笑,慕晋霖回头,抓起她的手,紧扣在掌心,拉着她大步离去。

云影的目光始终流转在那个黑了脸的男人身上,她的心没来由的恐慌起来,怎么刚才没见到他,他真的来了?

云影此时的脚步像是灌铅了一般沉重,当外面的阳光直直照进眼里时,她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慕晋霖发现她的异样,疑惑的望着她,“怎么了?”

“仲祺,我想去方便一下,车在外面,你和孝之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行!”慕晋霖松开她的手,云影笑,站在原地,一直等到慕晋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转身。

一转身,就看到男人正站在离自己一米远处,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低着头叫了一声,“干爹…”

“啪…”的一声,狠戾的一巴掌就抽在云影消瘦的脸颊上,云影捂着脸,踉跄着朝后跌了几步,要不是扶到走廊的廊柱,她只怕会被这一巴掌扇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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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谁?

云影昂起头,唇角滑出血丝,她也顾不得擦,佯装镇定的问,“干爹,你这是?”

林厉行深沉的眼里迸射出凶狠的光,这一巴掌还没让他消火,他冷瞥了云影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抽动着唇角,“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云影站在原地,收回目光,沉默。

林厉行离去,背影如耀目得闪寒光,云影觉得胸闷,一直等着他的背影消失完全看不见,她才捂着胸口退了几步,身体软软的靠着冰冷的墙壁,脸颊火辣辣的痛,提醒着她,她是否应该从这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慕晋霖颇为焦躁的在车里等着,身边有黑色的轿车擦身而过,他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却不经意捕捉到一双充满阴厉的眼,那光芒,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远远的,看到云影的身影,她走得极慢,每迈一步,都像是很沉重一般。

慕晋霖急切的跳下车,奔她而去。

“怎么了?”他扳着她双肩,目光锁着她。

云影将脸别过一旁,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故作轻松的说,“没事,我们回去!”

慕晋霖感觉到她的异样,见她都不肯抬头看自己,他突然又手勾住她的下巴,直愣愣的盯着她的脸。云影目光有些闪烁,脸上那五个红色指印还来不及处理,已经落入慕晋霖的视线中。

“谁打的?”他冷着语气问,表情很骇人。

云影扳下他的手,无事的笑了笑,“没事,自己不小心撞上的!”

幼稚的谎言听得慕晋霖不悦的皱起眉头,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拦腰将云影抱起,直接上了车。

车上,原本应该开心的气氛因云影脸上那五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指印而陡然变得沉闷起来,云影没有解释,慕晋霖也没有问,只是他狠戾的瞳仁里隐隐跳跃着愤怒的火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靠在自己胸前,竟然倦倦的睡着了。

也许,她真的太累了,抱着她,都觉得她轻了不少,好像没有多少重量一般,慕晋霖低头,深深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过了许久,他脸颊刚毅的线条才逐渐变得柔和,蕴藏着愤怒的眼神也缓缓恢复了平静。

陈孝之坐在前面,靠在软椅上已经睡着了,一直到督军府,慕晋霖抱着云影下来,才摇醒了他。

正在两人准备进府时,从门口大树下突然跳出一抹黑影,陈孝之下意识就挡在慕晋霖面前,一声清脆的斥责传来,慕晋霖目光锁在那抹黑影上。

“你们都去哪里了?”雪樱叉着腰站在陈孝之,目光却是定定的望着慕晋霖怀里的女人。

慕晋霖扫了她一眼,直接抱着云影进门。

雪樱追上去,冲着他的背影大叫,“喂,慕晋霖,你干嘛不理我?”

慕晋霖脚步一滞,他转过身来,不咸不淡的说,“听说你也被警察带走了,为什么还会回来,不正有机会逃出这里吗?”

“我干吗要走,这里有吃有喝!”雪樱昂着头,顶了一句。

“喂,你怀里女人是谁?”慕晋霖才走一步,后面的女人又开始叫嚷起来。

正昏昏沉沉睡着的云影撑了撑眼皮,略带疑惑的看着慕晋霖,慕晋霖低头凝着她淡淡的笑,深邃的眸子全是她的倒影,世界在眼前,此时也不及怀里女人的重要,他几乎是呢喃的问,“醒了?”

“嗯…”云影点头,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他手臂却是一紧,抱着她往上提了提,“别动!”

他的霸道总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云影笑,蜷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力量与体温,真想,一直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咯吱…”一声,慕晋霖房间的门被关上,雪樱追上来,气恼的狠狠朝门踢了一脚。

陈孝之站在她身后,抱着双肩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无奈的笑。

雪樱站在那里,还不停的拍打着门框,“喂,慕晋霖,你给我出来,那个女人是谁?”

陈孝之苦笑,上前一步将她拉过来,“别添乱了,那是未来的督军夫人,你搀和什么呀?”

“督军夫人?”雪樱妩媚的眼角扬了扬,长睫覆下,掠过一丝伤感。

陈孝之看在眼里,直接将她拉到花园里,雪樱莫名其妙发怒,抽出腰上的长鞭,“啪…”的几下,陈孝之只觉耳边阵阵寒风袭来。

“喂,你这是做什么?”

“我心里不舒服,我要发泄!”雪樱习过武功,手中长鞭如灵蛇一样飞舞着,在陈孝之躲避的瞬间里,花园里的花草就被她整得一片凌乱,漫天飞舞的树叶与花瓣将舞动着身体的那个娇小女子裹住。

陈孝之退了好多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火辣嚣张不可一世的女子,此时,她更像是一个精灵,正在肆意的伸展着生命的活力,哪怕是周围狂风骤雨,她似乎依旧可以挥洒着她曼妙的舞姿。

陈孝之唇角忍不住浮出笑意,眼里的异样的情愫悄然汇集在眸心处,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情根早已深种。

雪樱累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陈孝之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拉起来,“地上很湿!”

r/>“不要你管!”雪樱愤怒的撑着眸子,谁在此时惹她,她的鞭子很有可能抽在谁身上。

陈孝之好脾气的笑,“如果不是我让人每天送饭送水给你吃,你在这督军府早就饿死了!还不要我管?”

“什么?”雪樱尖声问。

“是你派人送的?”

“嗯!”陈孝之点头。

“你的衣服也是!”他指了指她身上现在穿的衣服。

雪樱听到却并不开心,反而更加失落,她望着慕晋霖房间的方向,颓然的撅起红润的双唇,“我还以为是慕晋霖给我送的,所以我被警察带走后放出来,我又回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