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勇冷笑了一声,反问:“难不成您真的以为那公主是来跟三公子聊怎么养狗的?”

“他们不过就是在大街上遇到了一次,哪儿就这么快看上了。”

“大公子您是不知道,咱们家这位三公子那是太招姑娘喜欢了!在西凉城的时候您没觉出来那是因为西凉城就没几个像模像样的姑娘。就上次在那个孙山客栈,您是没见着,那卖笑的姑娘见着他恨不得倒贴!就刚刚,您没瞧见安平公主看他那眼神?简直黏糊的要命,就恨不得…”

“啧!”容晖不等何三勇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何老三,你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嚼起舌根子来了?”

“是,属下多嘴了。”何三勇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晃悠了。”容晖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何三勇欠了欠身,应道;“是。”

容晖在原地站了片刻,心里终究是疑团百生,他昨晚去了襄南王府,知道睿王回京后病了,先是御医诊断为风寒,之后用了汤药病情开始反复,直到现在还没好,算算日子,一场风寒居然过了两个多月还没痊愈,这其中必有蹊跷。当然这些事情他的外公襄南王并没有跟他细说,只是隐约透了一句话,说飞云涧的事情闹大了,皇上很是不高兴已经下旨彻查,所以个节骨眼儿上容悦决不能进宫。

飞云涧的事情追其根本,是自己的母亲想要除去容悦和容昭这两根心头刺,而自己母亲的这种心思又被平南王府给利用了,若这件事情皇上一定要彻查,平南王在万般无奈之际肯定会把自己的母亲推出来挡箭。襄南王之所以说容悦在这个节骨眼儿决不能进宫,其原因容晖心里非常的明白。

可是这半路跑出来的安平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儿?!容晖着急的挠头,想破了大天也想不明白容昭什么时候跟安平公主凑到一块儿去了,何三勇说的不错,安平公主看容昭的眼神就不寻常,这个三弟长得风流俊美非常讨姑娘欢心,这安平公主…唉!容晖再次叹了口气,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又转身往回走。

“哎呀,果然会作揖了!容昭,还是你有办法!哈哈…”安平公主银铃般的笑声从屋里传来。

“其实小哈巴狗最乖了,而且也很聪明,一些事情教两三遍就记住了。公主每隔几天天教它一件事,再把之前教给它的从头练一遍,用不了半年,我保证它是最能干的小哈巴狗。”容昭朗润的声音也压着笑意,只闻其声便可知他心情也极好。

“是吗?可是它好像不听我的,只听你的呀!”赵湄笑道。

“不会的,其实它最在乎的还是吃的。”

“这样啊?我试试…”

屋里的说笑声一直不断,容晖站在门外看着雕花门扇上雪白的窗户纸,迟疑了片刻方推门进去。

“谁呀!”赵湄听见动静不满的抬头看清来人后,皱眉道:“谁叫你进来的?”

“公主殿下,臣有事要跟我三弟商量。”容晖朝着赵湄拱了拱手,“还请公主殿下行个方便。”

“商量什么事儿啊?就这儿说吧。”赵湄的笑容以及好脸色只是给容昭一个人的,自容晖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圆圆的小脸就一直绷着,满满的都是不高兴。

“呃,这个么…”一些事情容晖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今当着赵湄的面,他更是不好开口。

“这么吞吞吐吐的,想必是因为悦妃娘娘的事情喽?”赵湄扁了扁嘴巴,不等容晖说什么,只自顾说道:“我只给你透一句话,这过年之前悦妃娘娘最好还是别进宫的好。那西长京的碧梧书斋吃的用的都不比这皇宫里差,何不在那里安静的等些时日?把身子养的大好了再进宫也好服侍父皇不是?”

“呃…这?”容晖一时更加窘迫,因抬头看向容昭。

容昭听了赵湄这番话也是恍然大悟,因笑道:“公主说的是,我姐姐如今病还没好,若是这么急吼吼的进宫来,旁的不说,这大过年的若是过了病气给宫里的娘娘们可真是罪过了。”

“就是这个道理。”赵湄转头看向容昭,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温柔如水。

“容昭多谢公主提点。”容昭起身,朝着赵湄深深一躬。

赵湄小脸一红:“哎呀别这么客气嘛。”

到这一刻,容晖若再怀疑安平公主对自己的三弟有想法那就真的是瞎子了——看公主殿下的一颦一笑眉眼含情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的不可自拔。

“若是这样,那我们还是要去请皇上圣旨先去冀州照顾悦妃娘娘比较妥当。”容晖说道。

“去冀州?”赵湄一愣,继而说道:“不能去啊!”

“为什么?”容昭好笑的看着赵湄。

“我…我…”赵湄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并不妥当,她虽然是公主,但也不能强留容昭在京城陪她过年,于是吞吞吐吐想了一圈儿,终于想起一个理由,“过年的时候你们不用给我父皇和皇后娘娘朝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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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说点什么呢?作者君发现自己已经成话唠了,捂脸…

第五十八回,芳心暗动

“这倒是。”容晖点了点头。

“所以了,你们两个要回也只能回一个。”赵湄说着回头看着容昭,“你留下,你是世子,理应代替你父亲在大年初一那天早上进宫朝拜。”

“我?”容昭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的看着赵湄。

“是啊!你是世子啊,靖西候爵位将来是你的,所以朝拜这样的事情理应是你来替你父亲。”赵湄理所当然的说道。

容昭又回头看容晖,容晖微笑着点头:“公主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容昭也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的确有道理,我是世子嘛,之前人在西凉城没办法在大年初一朝拜皇上和皇后,现如今人来了,自然不能再失了这套礼数。不过公主放心,我年三十儿那天赶回来应该不会耽误大年初一给皇上拜年的。”

“你…今天都腊月十七了!”赵湄着急的说道。

“所以,出去来来回回的时间我还可以在冀州行宫待十二天。我姐姐病了!那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容昭伸手揉了揉赵湄的后脑勺,轻笑道:“乖啦,大年三十我早点过来。”

容昭的手就像是带着魔力一样,一摸上赵湄的后脑勺,赵湄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连眼神都定住了,直到他抬脚出去房门声一响,赵湄才醒过神来,追着跑到门口朝着容昭的背影喊道:“大年三十儿我等你啊!”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容晖顿觉无语,心里一万遍的赞成何三勇说的话——三公子非常讨姑娘欢心!非常!

容昭一刻也不想多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冀州行宫容悦的身边去,所以他连容晖都没等,直接牵了马把爱犬用斗篷包了背在身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反倒是容晖还要再等一天,至少要跟皇上打声招呼再回冀州去。

赵湄直到回道宫里依然有些缓不过神来,容昭那一个‘乖’字好像还萦绕在耳边,而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湄儿?湄儿!”谨嫔叫了好多声女儿都坐在那里没反应,便忍不住上前去拍了她一巴掌,不满的问:“想什么呢?!”

“啊——”赵湄吓了一跳,回头瞥了她母亲一眼,不满的说道:“母亲,你吓死我了!”

“这屋里就咱们娘儿俩,娘跟你说句话你听都听不见,还怪我吓唬你?你今儿进进出出的跑了一天,究竟在忙什么?皇后娘娘叫你去瞧你三皇兄,你倒是去了没有,你三皇兄的病怎么样了?”

“我去的时候正好有四个太医在那里诊脉商议方子呢。至于他的病嘛…也还好,虽然是靠在榻上不能出门走动,但还能看书,可见是不要紧的。只是脸色有些不好,蜡黄蜡黄的,他奶娘宋嬷嬷说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身上还发热…”赵湄说着,又不耐烦的拨开了母亲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皱眉道:“这些我都跟皇后娘娘说了嘛,您放心好了。”

谨嫔被女儿嫌弃了依然没罢休,又追问道:“那你回来怎么又跑出去了?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赵湄沉默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向谨嫔,压低了声音说道:“母亲,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什么?喜欢上了一个人?谁?”谨嫔顿时警觉起来。

“靖西候世子,容昭。”赵湄认真的说道。

“靖西候…靖西候…不错啊!”谨嫔的脸上渐渐地漾开了满意的笑容,靖西候容家虽然不是也没有世族的根基,但他在西疆统兵十来年,手握重兵且战功赫赫乃是本朝的新贵,前途不可限量,女儿嫁给他的儿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母亲,你知道吗?容昭他真的很好!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最重要的是他养了一条非常非常俊的牧羊犬!那只犬浑身白毛没有一点杂色,而且非常聪明,我早晨去三皇兄府上路过一家包子铺,你猜怎么着?他正请一大街的小叫花子吃肉包子呢!他的狗也啃肉包子…哈哈,你不知道有多好玩!”赵湄说起这些来兴奋地一点逻辑都没有了,语无伦次反反复复的说着容昭和他养的那只极好极好的狗狗。

谨嫔听得不耐烦了,起身说道:“好了!你喜欢靖西候世子我知道了,这眼看着就过年了,等我跟皇后娘娘商量一下,请她找个机会给你们赐婚。不过,在赐婚之前你可不能跟现在这样跟个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叫你父皇听见了又要说我没好好教导你了。”

赵湄听了这话立刻高兴地跳起来,拉着谨嫔的手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不给母亲添乱,但母亲也千万别忘了跟皇后娘娘说这事儿!”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个!”谨嫔点了点赵湄的脑门回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自顾说道:“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去皇后娘娘宫里定省了。你今儿跑了一天想必累了,就留下来好好歇着吧。”

“恭送母亲!”赵湄喜滋滋的福了一福,看着自己的娘亲披上斗篷出门去,便满眼憧憬,似是看到了自己跟容昭的洞房花烛夜。

谨嫔周氏是皇后娘娘庶出的妹妹,跟皇后娘娘的大智若愚相比,这位谨嫔娘娘是货真价实的愚,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愚,所以皇后才把她弄进宫里来笼络皇上的心并彰显自己的贤德。

因为睿王生病,萧德妃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皇上今晚去了关雎宫。皇后娘娘的凤阳宫里便安静的很。谨嫔进来的时候宫里静悄悄的,皇后正靠在凤榻上又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燕窝粥。

没有外人在,姐妹两个说话也极其方便,谨嫔连拐弯儿抹角都免了,直接把女儿的话跟皇后娘娘说了。听了谨嫔的话,皇后娘娘一口燕窝粥含在嘴里都忘了往下咽。

“姐姐?”谨嫔看着皇后娘娘沉静如水的脸色,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试探着问了一句:“难道你觉得这门婚事有什么不妥?”

周皇后把嘴里的燕窝粥缓缓地咽了下去,把剩下的半碗燕窝放回高几上,拿了帕子轻轻地压了压嘴角,方淡淡的说道:“湄儿今儿才见了那靖西候世子一回,就想着要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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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皇后凉凉不是一般狠角色啊!

第五十九回,皇后之贤

谨嫔听了皇后的话,忍不住摇头道:“那个靖西候世子我是没见过,但看湄儿那丫头一提到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想必是真的喜欢上了。”

皇后微微冷笑:“喜欢,就要嫁给他啊?你知道靖西候府的水有多深吗?临阳郡主是襄南王的女儿,襄南王抱的是平南王的大腿而平南王双手托着的是谁你知道吗?”

“姐姐说的是,这件事情我想过了。那临阳郡主的两个儿子不是世子啊,靖西候府的世子是容将军原配夫人叶氏的儿子,应该跟临阳郡主不是一条心的吧?”谨嫔犹豫着问。

皇后闲闲的看了谨嫔一眼,轻笑道:“那叶氏只是晋西一个商人家的女儿,姐姐想想,一临阳郡主那脾气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共侍一夫这么多年而且位份还在人家之下…她们两个的关系可想而知了!”

“对对对!姐姐说得对,所以咱们…”

“闭嘴!”皇后皱起眉头低声喝道,“你就是一根筋!”

谨嫔一时吓得不敢说话,只怯怯的看着皇后。

“湄儿现在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你知道吗?”皇后压低了声音皱眉看着谨嫔,“她的婚事必须慎重!”

“是,姐姐说的是。一定要慎重。”谨嫔连连点头。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谨嫔,轻轻地瞧着手边的小几,咬牙道:“她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听她说两句就这么蝎蝎螫螫的跑过来要本宫赐婚?这婚是能随随便便就赐的吗?那个容昭你见过面了吗?你知道他人品如何?志向如何?能不能重用?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她?你是不是…傻啊!”

“姐姐教训的是。”谨嫔缓缓地低下了头。

“行了!时候不早了,本宫累了!”皇后说着抬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谨嫔赶紧的站起身来上前搀扶着皇后的手臂,小心的说道:“那我伺候姐姐休息吧。”

皇后被谨嫔搀扶起来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站住了脚步,扭头问谨嫔:“明儿一早你替本宫去看看德妃。睿王病了,她也是茶饭不思的,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若是她也病倒了,这年可过不痛快了。”

“姐姐说的是,您放心,我明儿吃过早饭就去看她。”谨嫔忙应道。

“你之前不是说玉真观里的张仙师的符水很灵的吗?去跟德妃说说,那太医的汤药若是不管用,就请张道姑过去给睿王瞧瞧吧,没准儿就好了呢?这大过年的,他的病早些好了,皇上心里也舒服些。今儿早起皇上还跟本宫念叨这事儿呢。”

“姐姐,那睿王病了…不正好是咱们二皇子的机会么?往日里这睿王比肃王还得皇上圣心,前阵子又闹腾着恢复科举制,听说很多朝臣都拥戴他呢!这回他病了,可不是老天有眼…”

“你闭嘴!”皇后生气的呵斥道,“你这是什么话?!二皇子虽然是在本宫跟前长大的,但皇上的三个皇子包括你跟前的湄儿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身为嫡母,岂有踩一个捧一个的道理?!”

“姐姐…”谨嫔不服气的扁了扁嘴,还想说什么。

皇后却一手把她推开,冷声说道:“你蠢也就罢了!这嘴上若还没个把门的,本宫早晚让你给害死!”

谨嫔忙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嘛!姐姐放心,这样的话我是绝不会跟第三个人讲的。”

周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冷笑道:“亏了你还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否则,你我姐妹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姐姐放心,我自然知道厉害,绝不会在外边乱说的。”谨嫔忙保证道。

皇后叹道:“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姐姐早些休息。”谨嫔往后退了两步,福了一福。

周皇后看着谨嫔妃色的背影,皱眉提醒道:“明儿你去看德妃,可别穿这么鲜艳的衣裳,她儿子病着呢,况且她本来就不喜欢这样俗气的颜色,怕她是要厌烦的。”

谨嫔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应道:“姐姐放心,我知道的!人家萧姐姐是出来的女儿,喜欢的是清雅素淡。”

从皇后的凤阳宫里出来,谨嫔愤愤然回头瞪了一眼宫门上的匾额,然后又挫败的叹了口气,扶着自己贴身宫女的手上了小肩轿。

第二天谨嫔果然去了关雎宫探望萧德妃,并大力举荐玉真观的张天师去给睿王看病。说的萧德妃不好推辞便随口应了,谨嫔又好一副热心肠当场便打发自己的人去玉真观传话,只说是德妃娘娘派人去请了张天师给睿王看病。

萧德妃明知道谨嫔是皇后的左膀右臂,这么热情肯定有什么目的,但多一个人给儿子看病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反而是皇上听说这事儿之后对谨嫔的热心赶到欣慰,便吩咐御膳房把晚膳摆在了谨嫔的紫槿宫。

谨嫔听说之后万分高兴,不仅吩咐宫里的人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还专门去御花园里选了一支梅花来插瓶,然后自己又沐浴熏香等候皇上的到来。

皇上对谨嫔的表现也非常满意,吃好喝好,还有香软的美人在怀,皇帝陛下非常满足。第二天一早醒来,皇上懒懒的靠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谨妃,忽然间思绪又飞到冀州行宫想起许久没见年轻美貌的容悦。

“皇上。”帐幔之外传来张万寿低低的声音。

“嗯。”皇上应了一声,依然靠在枕上没动。

“外边传了话进来,睿王爷用了张天师的符水,病情好多了。”张万寿说道。

“那就好。”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看着要过年了,皇族人口不太平可真是叫人糟心。”

谨嫔朦朦胧胧的醒来,钻进皇上的怀里嘟囔道:“臣妾昨儿瞧见德妃姐姐的脸色也极差,既然张天师来了城里,不如叫进宫来给德妃姐姐也看看?”

皇上闻言略一沉思,点头说道:“嗯,刚好朕还有些新年祭礼的事情要张天师来看看,今儿也没什么要紧的政务,就叫他进宫来吧,先去乾元殿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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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在你们关闭退出之前先看看本书已在书架了吗?肥肥的存稿君朝你抛个媚眼,人家很快就上架了哦!

第六十回,龙虎相冲(上)

第二日,张天师果然进宫来,先见过皇上,唠唠叨叨说了半天之后去了一趟关雎宫,从关雎宫出来又去了一趟皇后的凤阳宫才回到乾元殿又跟皇上唠叨了一番话。当天下午,皇上身边的张万寿又策马出宫往冀州行宫去了。

“属虎的女子跟龙相冲?!”容昭听了张万寿的话,惊讶的抬起头,好笑的问:“这话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张天师说的。”张万寿看着容昭明显不悦的神色,又耐心的解释道:“容世子不知道,这张天师是玉真观里的道长,颇有道法,皇上和皇后娘娘很看重他——哦,对了,咱们睿王爷的病经张天师的医治也好了许多。”

“有这么神?”容昭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想他上辈子好歹也是个科学工作者,就算是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依然很难相信凭借什么高深的法力来给谁治病。

站在一侧的陈存孝忍不住插嘴道:“世子您可能不知道,其实这个张天师果真是有些本事的。先帝在世的时候便称他是活神仙,据说他差不多有二百岁了…”

“如此说来,我姐姐不能进宫了?”容昭好笑的打断了陈存孝的话。

“悦妃娘娘属虎,而陛下是真龙天子,张天师说了,这新旧交汇之时,刚好龙虎相冲相克!睿王属虎,因为冲着真龙所以病了,咱们悦妃娘娘在来的半路上也病了,而且病情总是反复…想必也是这个缘故了。”陈存孝叹道。

“也不是不能进宫,是正月十五之前不能进宫。”张万寿认真的解释道,“张天师说了,今年正月初九立春,立春之后星宿也随之移位,这相冲之说就解了。”

容昭想了想,无所谓的笑道:“这样也好,姐姐大病初愈也不适合奔波劳碌,这冀州行宫环境不错,姐姐在这里修养一阵子也不错。”

陈存孝忙道:“世子爷说的是。等娘娘把身体养的大好了在进宫也是极好的。”

容昭捏着下巴看着茶桌上的汝窑茶具,沉思了半晌方淡然一笑,对陈存孝说道:“张公公赶路辛苦了,陈公公你带张公公去休息一晚,明儿再回京,我去瞧瞧姐姐。”

“那好,公子请便,老奴带张公公去歇息。”陈存孝和张万寿先后站起身来,朝着容昭点了点头出去了。

容昭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坐着,先是因为皇上因为一个破道士的一句话就延迟了容悦进宫的时间把她晾在这冀州行宫而觉得气氛,之后又为容悦做出这样的牺牲感到不值。甚至他还想着要不趁这个机会让容悦和盛穹私奔,天下之大江湖之远,两个人只要相爱总能过上开心舒服的日子,再不行就想办法把他们两个送到海外去,这些愚昧的人们只知道大齐朝是整个天下,而四周边疆除了荒芜烟瘴之地就是蛮夷之族,殊不知天外有天,一路向南过一片海就是另一片天呢。

房门被敲响,打断了容昭天马行空的思路。

“公子,娘娘说请您过去一趟。”推门进来的梅若小声说道。

“好。”容昭动了动已经酸麻的双腿缓缓地站了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梅若,轻笑着问:“若儿,如果我不再是我,你怎么办?”

“公子这话好奇怪,梅若是公子的人,自然是一辈子伺候公子…”梅若忽然变了脸色,诧异的问:“难道公子不想要梅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