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日里,英国公一旦捞到一点好处,目的达到一点。就不会在得寸进尺,只会图后报而已。

怎么今日,皇上明明已经将五石散“捡起来”了,他目的都达到了,还要继续纠缠?

蒋妩这厢已用帕子擦了脸卸了妆。头发却来不及重新梳过。这会儿许是因为羞愤,已是脸色涨红,就连一双杏眼中也都酝酿了一场大雨。

霍十九见蒋妩如此,觉得心疼不已,又不能抛下皇上不理会,着实很是为难。

英国公挽留的话说了许多,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看着蒋妩素颜之下越加粉面桃腮的俏脸,不仅有些纳闷。

照例说,那酒里掺了迷情悦己散,这会儿应当已经发作了。迷情悦己散,顾名思义,男女愉情所用,可外涂于身上敏感之处,也可口服。

小皇帝刚才那一壶酒,蒋妩吃了不少,又是“外涂”,又是内服,她如今怎么还没变成个发|情的母狗?

霍十九拉着小皇帝,再不想与英国公多话,精致下了楼。

蒋妩与曹玉、景同紧随其后。到了一楼,冰松就为蒋妩披上了大氅,一溜顺着抄手游廊往门外而去。

英国公推开阁楼的格扇,纳闷的问身旁的人:“那药难道是假的?”

“不会啊,我特地去翠云楼弄来的,不会有假。”

“可是,不是假的,为何没发作?难道时间不够?”英国公诧异的很。

如果今日皇帝吃了这杯酒,大约会因毒性发作而亡,在他身亡之前,或许会有片刻的欢愉。这绝对是霍十九最难接受的。

如果这酒被霍十九和蒋妩吃了,不论是谁,今日都有一场大丑要出。霍十九的名声再差,他也不可能不在乎蒋妩的名声。试想一个发|春的母狗,会露出多么让人恶心的姿态来

事情前几步都是按着他的计划发展,可唯独到了最后,那酒不是被吃的,而是被小皇帝泼在了蒋妩头上,且该发作的蒋妩跟没事儿人一样,根本就没反应。

不过,今日还是成功了,毕竟让小皇帝又捡起五石散来了。往后事情还愁不成?

英国公心情极好的关上了格扇。

第二百四十章寻死?

一离开风华楼,霍十九就放开了手,任由气头上的小皇帝牛犊一般怒冲冲的大步向前。景同匆忙与霍十九行礼,担忧的追了上去:“皇上,您慢着些。”

“滚开。狗奴才,你也瞧不上朕?”

“奴才哪里敢啊。”景同有苦难言,回头给霍十九递眼色,满眼的乞求。

霍十九抿着唇,强忍怒气追上小皇帝的脚步,叹息道:“皇上息怒。”

“哼!”小皇帝冷哼一声,却因霍十九追上来心情好了不少,压低声音道:“你如今娶了妻,生了子,就不在乎朕了!你是不是觉得朕没用,很烦心,所以懒得理会朕了!”

“皇上言重了。”霍十九很无奈。

“你就是!”

二人说话时声音特意压低,是以远处的人是听不清楚的。可跟在霍十九身后众人都听得清,冰松连忙给身的随行的三名婢子递眼色,特意放缓了脚步。

照理说这样情况蒋妩也会慢下步伐,与婢子们一同将空间留给皇帝和霍十九的,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而是低垂着头按着方才的速度,既没有跟上霍十九,也没有留在婢子身侧,背脊挺的笔直,脚步虚浮,脱离了前后两方的人。

曹玉原本走在队伍最后,观察四周情况,看着蒋妩情况不对,三两步轻身跃上,低声问:“夫人,怎么了?”

蒋妩没有回答,仿佛没听见曹玉的声音。

曹玉越发担心,轻推了下她的手臂,担忧的唤:“夫人?”

蒋妩这才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看向他。

她娇颜透着不正常的潮红,红唇比往日更加殷虹,剑眉下明澈的杏眼雾蒙蒙的,眼神迷离恍惚。朱唇轻启,沙哑的问:“什么?”

看向他时。她脚步未缓,竟被青砖凸起的一处绊了一下,身子踉跄着就要跌倒。

旁人不知,可曹玉深知她的身手。她哪里会被绊倒?

曹玉眼疾手快的稳住她的身形,担忧更甚:“夫人,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妥?”

蒋妩摇头,方才在英国公面前就强自压抑着的燥热,在曹玉接近时更加难以忍受,他动作时身上还有淡淡的药味,混杂着陌生男子的味道,让蒋妩心砰的一跳。强忍着才没有贪恋他的臂膀,费劲的推开他,“没事。先出去在说。”

蒋妩以为自己的声音如常,语气干脆。可出口的却比往常软绵上许多。

曹玉就越发觉得蒋妩不对,想扶不敢扶,想抱起她免得她这般仿佛随时要晕倒摔伤,又不敢逾矩。

他只得跟在蒋妩身旁。打算一路先离开花园,上了马车在说,就算要叫霍十九来,也不能让英国公府的人瞧出端倪。何况看前方霍十九和小皇帝的模样,要想安抚盛怒之下的皇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蒋妩身上不自禁的颤抖着,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连吹到脸上的冷风都变成了暖风。那种强烈的,是她从未经历且从未有过的,胸前的胀痛,下腹的热流,让她感觉到耻辱和恐慌。

自那壶酒当头泼下,她擦了脸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她明白英国公的意图。那冷酒给皇帝吃了,会要了皇帝的命,英国公是不会承认什么五石散的。给她或者霍十九吃了,那就是大大的出糗,这也是英国公乐意看到的。

她靠着意志力强撑着走到这里。方才曹玉来搀扶,她险些就禁不住呻|吟出声。

此时的她,只觉得难堪。

前生受过的训练中,也有如何面对性|侵的一项。可是前生是前生,今生是今生,她已经不是那个孤儿,她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况且,被下药,是要她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去求|欢,这与性|侵,根本是不不同的。

如果要她在她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那般模样,着实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她真的不想让霍十九看到

花园的路变的极为漫长,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额头上泌出的汗被风吹凉才能让她略感清明。因咬紧牙关,她口中甚至尝到了咸腥的味道。

好容易顺着来时的路到了花园门前,仆妇们赶来了两辆马车,小皇帝的马车没跟进来,就大咧咧的先跃上了前头的那一辆。

霍十九踩着脚凳刚要上车,曹玉就犹豫的道了声:“侯爷。”

霍十九站在脚凳上回头看来,看到蒋妩正扶着马车,左脚踩上脚凳,右脚登上马车,只是平日里灵巧的人,现在却一下子跌进了车里,发出扑通一声响。

霍十九被吓了一跳,跳下垫脚的黑漆凳子,快步到了蒋妩的马车跟前:“怎么回事?”

“侯爷,夫人好像不大对。”

曹玉说话时,霍十九已经撩起车帘,正看到蒋妩半伏在柔软的羊毛坐褥上,脸埋在胳膊,猩猩红的大氅将她包裹成一团。

“妩儿,你怎么了?”霍十九要上车。

蒋妩看到霍十九,咬紧牙关,半晌方气喘的道,“你先去送皇上。我不大舒服,先回府去。”

她的声音本属低柔,此时更多了娇媚沙哑。

霍十九跳上马车,将她扶起抱在怀里,担忧的摸了她的额头,触手的温度偏高,“妩儿,你发烧了。”探身对马车外的曹玉道:“墨染,劳烦你代我去送皇上,就跟皇上说妩儿不大好。”

“是。”曹玉快步去了皇帝的马车回话。

蒋妩则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离开霍十九的怀抱,缩进角落,双臂抱膝将脸埋在臂弯中:“你去送皇上吧,我没事,让马车快走,我要回家。”

“妩儿,你别难过,皇上也是被药物蒙蔽了心智才那样,你现在在发烧,我不能丢下你不管。”霍十九伸手去拉她:“过来,我抱着你。”

在蒋妩耳中。霍十九说的话就仿佛有山谷中重重的回声,她听不清楚,只是摇头躲避着他的手。

霍十九心疼蒋妩的委屈,难得她如此小女儿态的使性子。他越加觉得怜惜,依旧是不顾她反抗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

蒋妩摇头,手臂软成了面条,想推开霍十九已经提不起半分力气,而不断攀升的欲|望,让她竭力克制的呻|吟终于溢出唇畔。

霍十九熟悉蒋妩的每一部分,包括她的声音,她压抑的声音让他不可置信的猛然垂头,“妩儿?”

蒋妩的脸埋在他肩头,剧烈的喘息

“是不是那酒?”

蒋妩还是没有回答。可是浑身颤抖着,又小猫一样无助的呜咽声传来。

霍十九仿佛听到脑子里的某根弦砰的断了。回想方才,他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的过程。

而在英国公面前,在所有宾客的附近,蒋妩靠着意志力强撑着一直到现在上了马车。

“妩儿。你坚持一下,咱们回府。”霍十九脸色铁青的吩咐启程,让冰松等人自己随后回府去,就丢下小皇帝先沿着巷子离开。

小皇帝撩起车帘,眼看着霍十九的马车急匆匆的冲了出去,不免有些担忧愧疚,问一旁的曹玉:“姐姐怎么了?英大哥这样焦急”

曹玉摇头道:“臣不知。臣先送皇上回宫吧。”

“也好。”小皇帝垂头丧气,方才的怒气也都忘了,药性渐渐过去,他也冷静了下来。

霍十九与蒋妩的马车离开英国公府,沿着什刹海寂静的路段驶向霍府。

随着马车的颠簸,霍十九搂着她身上的摩擦已经要将她折磨崩溃。

蒋妩浑身抖着推开霍十九。爬到马车里侧,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猩猩红的大氅中,语不成句的道:“你别管我。”

“妩儿,你”霍十九额角冒汗,刚到蒋妩身边。就被她摇头躲开。

“你别管我,求你了,别管我,别看我这样。”

她抬头时,已经满面泪痕,声音颤抖的仿佛人都要随时抖碎了。

“我是你丈夫,你怕什么?”

蒋妩只是摇头,推开车窗,见窗外是沉寂落雪的什刹海,四周是积雪的地面,蒋妩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霍十九从车床一跃而出。

“妩儿!”霍十九慌忙的喊道:“停车,快停车!”

车夫也吓的不轻,忙紧紧勒住缰绳。马车仍旧是向前冲了一段才停下。

霍十九跳下车,跌跌撞撞跑向蒋妩时,已她脱了大氅走进湖里。他大惊失色,慌乱的喊道:“妩儿,你做什么!”

蒋妩并不回答,只在及腰深的冰冷湖水中蹲下身,不顾浑身冬衣被浸湿,将脸也浸如冰水之中。

浑身刀扎一般的疼。可是疼痛抵消了一部分难以启齿的折磨,脑子也多了一些清明。

蒋妩憋着一口气,还待多泡一会,却突然被一把提了起来。

霍十九站在水中,已是脱了大氅,只穿了棉袍,一把将浑身湿透长发散乱的她抱了起来,“你要憋死自己吗?我是你丈夫,这种时候,你却只想着寻死吗?”

蒋妩喘着粗气,乍然从冷水中被提气,接触到空气,刀扎一般的刺痛已经变成难以抵抗的寒冷。牙齿打颤的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眼瞧着她脸色惨白发青,霍十九哪里还能再责备?慌忙将他的大氅裹在她身上,抱着她回了马车,将帘幕紧闭,一面脱掉她的湿衣一面吩咐车夫,“去武原博大街的宅子。”此处距离那所产业最近。

“是。”车夫再不敢怠慢,急慌慌的赶着马车冲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抓住

车夫是霍十九的心腹,自然不敢随意猜测窥视,只是马车行进到半途中锦宁侯夫人居然跳车投湖自尽,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他因瞧见了这一幕未免忧心忡忡,当下只得听命将马车赶的飞快,希望快速到达武原博大街的宅院。

帘幕内,霍十九颤抖着脱去她沾水湿透变的沉重的棉衣,很快将她衣裳剥了个精|光。

她的光滑的身子触手冰凉细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只是累累伤痕在她手臂、肩甲、背脊、身前都留下了疤痕,甚至是她丰满浑|圆之处也有粉色的疤痕横过。如此完美的酮体,却因嫁给他后屡次涉嫌而毁的体无完肤,今日更是害得她受池鱼之殃,中了这种耻辱的药,逼得她那般强势的一个人竟去跳湖。

霍十九心疼不已,扯过自己的大氅将她包裹住,紧紧抱在怀中。到如今他还在颤抖,不知是因为他身上衣裤湿冷,还是被方才的那画面吓到。

下巴隔在蹭着她额头,顾不得蹭到一下吧的冷水,颤声责备:“你这傻丫头,多大一点儿的事,就值得你去寻短见?你若真有个好歹,可让我和七斤怎么办?”

蒋妩闭着眼,身体回暖的过程中,方才被冰冷湖水镇下的燥热又渐渐在攀升。趁着她思维现在还算清楚,沙哑的道:“我不是寻短见,我是想过一下冷水,会好点。阿英,你别管我,回去将我关在屋里,给我一桶冷水吧,我不想”不想让他看到她那样不堪的样子。

她可以于房事上主动,可以魅惑他,调|戏他,却不愿自己在药物作用之下表现的像个饥色发春的畜生那样太丑。太肮脏了,如此不堪的一面,她怎么能让霍十九目睹。

霍十九闻言,先是愣住。随后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摇晃她肩头道:“你想那些个做什么?你是我妻子,你哪里我没见过?如今这样还要躲着我吗?”

蒋妩将脸埋在他肩头,又开始因燥热而喘|息起来,不答话,一则因她不知该怎么说,二则因她怕出口的就是那样羞人的声音。

霍十九强迫的抬起她下巴,唇覆上她的,手探入大氅中。

男子的气息引的她体|内的火苗一瞬燎原。头嗡的一声响,低哑的呻|吟伴随惊喘流泻而出,一双藕|臂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缠上他的脖颈,想要获取更多。

霍十九的手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随后寻到湿|润芳泽,因她前所未有的热情也难免情动,只是念着稍后就要到达武原博大街的产业不能让人看出不同来,是以强忍驰骋她的欲|望,以唇攻略,以手弹拨。

蒋妩觉得自己的身体变作一把琴,他的碰触是每一下都如同拨弄琴弦一般。震的她身心荡漾,她想推拒,想抵抗,不愿意这般下作,然而她的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到最后,她已感觉自己似乎灵肉分离了。飘忽在身体之外,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只余视觉,看着自己沉溺在霍十九的怀中;看着马车驶入了街道,驶进一所宅院的后门;看着霍十九吩咐车夫打发走所有人,然后将她裹在大氅中抱进内室;看着她自己被放在暖炕上。她仿佛饥饿的狮子一般推倒了霍十九,去撕扯他的衣裳

蒋妩闭上眼,不想在看自己那样淫|荡的模样,她甚至觉得如此窘迫,还不如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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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离开皇宫,策马直奔回霍府,进门后使轻功飞进内宅,却看到冰松和玉桥二人在潇艺院门前踱步,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样。

跃下墙头,曹玉急问:“侯爷和夫人呢?”

“曹公子,侯爷和夫人还没回呢。才刚太夫人也吩咐人来问。说是已经预备了晚膳要等侯爷和夫人一同用,可是他们人还没回,婢子又不知该如何回话。”冰松急的快哭了。

曹玉想了想,道:“侯爷是另外有事带着夫人出去了。你们也不比较急,去回太夫人的话是正经。”

“真的?”冰松有些怀疑?

“嗯。”曹玉不耐烦多做解释,只匆匆点了个头,又转身飞掠上墙头,瞬息身影便消失了。

玉桥和冰松得了个准信儿,终于有了主心骨,商议好之后由玉桥去回话。

而曹玉这厢刚到侯府门前,就看到今日方才跟随霍十九的马车赶车的车夫正翻身下马。

“张顺?侯爷呢?”

张顺忙行礼:“小的正是奉侯爷的吩咐来回曹公子,侯爷和夫人此刻在武原博大街的宅子。侯爷说那边有事,暂且要留个一夜,请曹公子去回明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要让他们空担忧,还有就是侯爷请曹公子带周大夫过去,夫人不大好。”

一听“夫人不大好”,曹玉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愣了一瞬才点头道:“你去吧,今日的事不可外传。”

张顺忙行礼道:“是”。又续道:“侯爷还吩咐让公子去时带几身干净衣裳去,侯爷和夫人的都要。”

“什么?”曹玉蹙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顺犹豫着,半晌方低声道:“夫人半路上跳车投湖了,亏得侯爷追的及时,下水将人捞了出来,不过夫人许是在水中滑倒了,浑身衣裳都湿透了,侯爷也很狼狈。”

投湖?

蒋妩那样的“大英雄”“真汉子”会自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曹玉的手脚都凉了,连忙平静心神去了内宅,吩咐婢子开柜子取了蒋妩和霍十九的从内到外的衣裳来,嘱咐冰松去回老夫人,就说侯爷和夫人今日在外头过夜不回府,就提着两个包袱出了门,急忙往武原博大街而去。

冰松顿时乱了心神,生怕蒋妩是有什么事儿,别是又出了什么危险吧?

自从嫁给霍十九,她家姑娘一直多灾多难,冰松只觉得心疼不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四方连着也不知磕了多少头,泪流满面双手合十的乞求诸位神佛菩萨保佑

而得了回话的霍大栓和赵氏,则是心里有疑惑担忧,又不知怎么一回事,只能好生带着七斤,暗地里悬心。

曹玉赶到别院时,发现仆婢们都赶去了前院,他直接提着包袱快步进走过垂花门,进了二进宅院的后宅,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他心里的疑惑更深。霍十九行事谨慎,他不在他身边保护时,总会有几个护卫暗中跟随的,怎么今儿没感觉到有人?越是靠近正屋,越是有断断续续的暧声音,直到他站上丹墀,才将屋内的声音听的分明。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腾的变的通红。窘迫之余又觉得奇怪,霍十九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急色如此?

然后他就听到霍十九喘|息着问:“你好些吗?”

随即是蒋妩沙哑呜咽的哭声:“你杀了我吧,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