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诸位土豪,阿笙笙无以回报,只能肉偿。请大家排好队,按顺序进我的房间,进来时请带上门,谢谢!o(≧v≦)o

啊不对!我还可以加更!明天周六,阿笙双更酬谢大家!

关于评论的事情,阿笙之前一直哀嚎希望大家踊跃留言,然后看到有些美人说因为我没有回复,所以都不想留言了…原来是这样么?!Σ(っ °Д °;)っ 原来我的回复这么重要么?原来大家这么在意我看不到我就寝食难安忧心忡忡么?【你够了

前阵子因为晋江太抽了,然后阿笙是学生妹啦,每天上课就很忙,码字的时间本来就有限,如果十几分钟都回复不了一个评论的话我就会很抓狂。为了不断更,所以就回复得少了。不过最近晋江又好些啦,以后大家的评论阿笙都会回复的,所以请不要大意地用留言砸死我吧!!!你们要相信,狂热的留言是可以砸出作者的激情的!!!我们几个最近都很鸡血呢!!!

第47章 婕妤

这心思太过曲折,叶薇差点没能领会出来,明白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臣妾…臣妾没什么话说。”

这个答案明显不能让他满意。

男人眸色深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叶薇及时察觉不妙,平复下心情后赶忙补救,“韵妃娘娘殒命,已有诺儿抵了。至于姚昭容,臣妾知道现在的处置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能期待更多…”

这话说得,委实是很善解人意。

皇帝想,也许这就是无论叶薇平时怎么放肆,他也不会反感的原因。因为在涉及大事时,她从来都是最有分寸、最小心谨慎的那个。

“这次的事不仅韵妃无辜遭难,你也受苦了。”攥紧她的手,他道,“问你件事儿,那天在叠玉殿,为何不对母后说出朕晚上把你偷出去的事情?”

叶薇用一种“显而易见”的口吻回答道:“这种事情臣妾怎么可以说?”

他笑了,“为什么不可以?”

“臣妾还当您明白呢。”她眄他,“您悄悄带臣妾出去是看不得我受苦,是为了我好,如果我转头就把这事儿捅出去,那也太辜负您一片心了。您护着臣妾,臣妾也想要保护您啊…”

始料未及会是这么个答案,他神情变得奇怪,“你…想要保护我?”

她点头,“是。”

他手多用了几分力气,“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报信的宫人腿脚慢了,或者朕没能及时从朝堂上抽身,你就真的要被打了。”

还记得他进门前,正好听到母后下令杖责,只消再晚片刻,就和上回一模一样了。她趴在刑凳上鲜血淋漓,没有一丝生气。

那时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哪怕是为了这个,撇下群臣从朝会上离开也值了。

叶薇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沉思。

其实那晚送韵妃回叠玉殿时,她就猜到后面可能有的危机,当机立断派了宫人去通风报讯。她算过,那会儿高安世肯定陪着皇帝上朝去了,但贾康必然得空,找他准没错。至于贾康敢不敢冒险去宣政殿递话,呵,他才刚奉命来接她去和皇帝约会,自然明白皇帝对她的看重,这种消息敢拖才怪。

“想这么久,好了么?”

“好了。”她揪住他衣襟,慢慢靠近,“臣妾相信,您不会来迟的。您一定能救下我,就像上次那样…”

语声低幽,带着依恋和信任。

他的心忽然软得不像话。

沉默半晌,他按着她肩膀,认真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朕是天子,不需要你来护着。”

他这句话其实还带了更多的深意,就差跟她保证会全力护着她,可叶薇不仅没有高兴,反而不悦的扬眉,“您的意思是…您不需要我?”

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这么理解的。”

“那怎么理解?”

他凝视着她,“阿薇,朕知道你好强。可这宫里有很多危险,哪怕你再聪明也可能应付不过来。朕不能时时陪着你,所以许多事都得靠你自己。朕希望下次再遇到危险,你千万保护住自己,不要等朕过来时,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他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在直白地告诉她,他舍不得她,所以她千万别出事了!

叶薇红着脸,眼神躲躲闪闪不看他,“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就勉强…勉强答应您吧。”

这样明明羞涩却还要逞英雄的样子,看得皇帝心念一动,下一刻唇便落上了她额头。

韵妃大去一个月后,皇帝降旨,擢升承徽叶氏为从四品婕妤,赐封号慧。

叶薇跪着接了圣旨后,披香殿的宫人都上来贺喜,妙蕊尤其高兴,“奴婢贺喜婕妤娘娘,您现在也是一宫主位了呢!”

悯枝也跟着道:“对啊对啊,小姐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不仅升了位份,陛下还更加宠您了!”

叶薇信手把圣旨递给妙蕊,“还好吧,想到韵妃娘娘,我这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

悯枝自知失口,低头不再说话。叶薇则转身,含笑看向跪着的另一个身影,“中贵人好。”

贾康磕了个头,“娘娘唤微臣贾康便是。”

这是皇帝赐下的另一个恩典。那天谈起入宫以来遭受的陷害,皇帝认为还是她身边缺少得力宫人的缘故。宫娥敢给她下毒,绿袖也能反水,这次还在她枕下搜出了那本要命的书。披香殿的宫人良莠不齐,需要个好的管事来整顿。

“那个贾康,高安世说他还不错,机警聪明、手段灵活,做事也很妥帖。不然朕把他拨给你,以后就当你的掌事宦官?”

叶薇思考片刻,含笑点头,“如此,便多谢陛下了。”

从这几次接触来看,贾康确实是个人才,唯一的坏处就是心眼比较多。但没关系,他当初既然跟她示好,便是在她身上押了宝,这种人只要有利益绑着,便是最得力的帮手。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两人都没太在意,传到六宫妃嫔耳中效果却又挑动不少人的神经。

皇帝从御前拨了个宦官给宫嫔,这种事儿以前还从未有有过。能到御前服侍的宫人都是经过了殿内省层层筛选,个个都本事过人,如今皇帝就这么送给了慧婕妤,是想让那个宦官帮他照看着她吗?

不过话说回来,从御前服侍转到婕妤处服侍,虽说升做了管事,到底不如从前风光。那宦官明面上不敢推拒,心里究竟乐不乐意?

“不着急,在改口前本宫得先问中贵人一个问题。不知陛下派你来我身边服侍,你是否情愿?”

贾康愣了愣,“慧婕妤这话说的,微臣自然情愿。”

“你先别急着回答。本宫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你若不情愿直说便是,本宫回头就告诉陛下是我自己不想要你了,还送你回御前。”叶薇说得客客气气,似乎满心都在为他打算。

贾康有片刻的动摇。

他确实认准了慧婕妤这个靠山,却也没想过抛弃御前的差事来她身边。可如今圣旨已下,他若回去便是同时得罪了陛下和慧婕妤,哪怕不受惩罚,在御前也混不到什么好位置。

罢、罢,事已至此他只能认准这个主人,扶持着她步步高升。看陛下对她的上心程度,搞不好真有天大的福气在前头等着他!

“臣心甘情愿来婕妤娘娘身边服侍,往后的日子必定尽忠职守,不辜负陛下和您的期望!”

叶薇满意地笑了,“既然你这么说,以后本宫就仰赖你帮忙了。”扶了扶鬓边珠翠,“本宫入宫一年,身边一直缺个得力的掌事宦官,做起事来总有点有心无力。以前便罢了,如今成了一宫主位,要约束宫里人,可马虎不得。”

“娘娘所言极是。”贾康附和道,“等搬去了新的宫殿,微臣必定好好整顿上下,给娘娘个安心的住处。”

“新的宫殿?”叶薇挑眉,“谁跟你说本宫要搬去别的宫殿?”

“这,难不成,您要搬去韵妃娘娘的叠玉殿?可娘娘才刚…”贾康说到这里及时打住,“微臣有些糊涂。”

“哦,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着,既然我成了一宫主位,再住着披香殿便不合规矩了吧?”

虽然华丽精巧,可到底只是偏殿,不符她如今的身份。

“陛下也提过这事儿,不过本宫几个月前才搬了次住处,实在嫌麻烦。陛下已经准了,我可以继续在这里住着,等什么时候乐意动了,再搬不迟。”

贾康听得咋舌。什么身份住什么宫殿,宫里都是有规矩的,如今皇帝却因为她一句“麻烦”,便破例准她继续在披香殿住下去,这纵容可非同一般。

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主要好好跟着这位娘娘,不怕他没有出头之日。

叶薇觑见贾康的神情,知他已认清行事,笑了笑便转身入内,“饿得很,吩咐他们传膳吧。”

韵妃的遗体需在小三清殿停放七七四十九天,叶薇全程参与,累得瘦了一大圈。皇帝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劝着,只是吩咐妙蕊多熬点参汤,防备她体力不支晕倒。

第四十八天晚上,叶薇在灵前跪到二更天,觉得头疼得难受,终于决定出去透透气。

小三清殿外没什么人,这个时辰,那些道士也不敢乱走,四下都很清静。她绕着回廊走到宫殿后面,夜风清凉,吹拂到面上很舒服,她觉得胸中积攒的浊气也消散了。

“哒——”

什么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

她低着细看,却见光滑的砖地上,一管竹笛骨碌碌朝她滚来,最后停在脚前三寸之地。弯腰捡起,半抬着头看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

青袍高冠,面庞一如既往俊美得不像话,也冷漠得不像话。

“天一道长。”她站起来,微笑道,“这是您的笛子?”

谢怀没有回答,而是步履从容地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是。”

叶薇攥住竹笛,借着月色瞟了眼,只见笛身青翠如玉,尾端刻有潇洒大气的小篆。两个字,笔迹和内容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若水。

这…居然是她当年做来送他的笛子。

那时候她已经十五岁,父亲要接她去煜都的书信传了回来。她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做了管竹笛,郑重其事地交给他,作为临别的礼物。为了让他谨记这是谁的厚礼,还恬不知耻地在后面刻了自己的小字,活像要给他念咒。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一直留着这管笛子?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估计会比较晚,习惯早睡的妹纸就别等了,明早来看,爱你们!mua! (*╯3╰)

第48章 半梦

“婕妤娘娘。”

叶薇慢慢抬头,“这笛子,是道长自己做的?”

谢怀从她手中抽走竹笛,“不是。”

“哦…”她微笑道,“做得挺好的。”

谢怀手腕一转,那抹翠色在眼前晃动,下一刻便消逝在袖袍中,“娘娘也懂制笛?”

“以前曾经学会,略知一二。”叶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么晚了,道长怎么在这里?”

谢怀不答反问,“那娘娘您呢?不在殿内为韵妃娘娘坐夜,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头疼,出来吹吹风。”

谢怀“哦”了声,继而后退半步,“还未向婕妤娘娘贺喜。”

“如果道长是说的晋位之事,那便免了吧。韵妃娘娘大去,本宫此时觉不出喜来。”

“娘娘何必悲伤,韵妃娘娘大去焉知不是福气?生者多辛苦,有时候离去才是解脱。”

许是因为那个笛子,叶薇心中对谢怀的防备少了些,语气也透出随意,“道长真本宫吃惊。我还以为您要说生者多辛苦,修道成仙方为正经呢!”

这话颇有些不敬,他瞅她片刻,轻轻笑了,“娘娘不信这个。”

“怎会?”她立刻否认,“上皇都深信不疑的东西,本宫哪敢不信。”

“上皇信是上皇的事情,与您没有必然关联。”他语气悠闲,觑见她神情时又道,“娘娘担心什么?贫道难道还能把您说的话传出去不成?”

这样的谈话,让叶薇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她和他是谈笑无忌的好友,彼此都是对方深深信任着的人。

“道长,能问您件事么?”

“什么?”

“你说人死之后,灵魂会去哪里?”她道,“《太平经》里说,人死之后,灵魂会进入幽冥,受地阴神的考察。善者有赏,可上升受天之衣食,恶者受罚,谪作河梁山海之鬼。韵妃娘娘坚信着这个,所以一世不敢作恶,只为了死后可以到天上和女儿团聚。可是这些,是真的么?”

女子声音带点迷茫,仿佛陷入什么纠结之中。谢怀看着墨黑的夜空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愿意相信,它就是真的。你希望韵妃娘娘得偿所愿,那么可以想象她已经和女儿团聚。若这还不够,你可以套用佛家的理念。轮回转世,下辈子她们能再续母女前缘。”

好端端一个道士,还是整个帝国名声最大、权势滔天的道家宗师,居然在这里给他说什么佛家理论,叶薇诧异完了忽然“扑哧”一笑。

“怎么,贫道有哪里说得不对?”

“不,不是。”她连忙道,“我只是想到一个朋友,恩…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是绿竹猗猗的凉亭内,男人捏了枚棋子,随意地放到棋盘,“佛家也好,道家也罢,你拿它当个寄托便是,怎样让自己愉快便怎样想,不用太偏执。”

她当时不屑地回道:“说这种话,真不像是好道士!”

“我本来就不是好道士。”他气定神闲,“好道士这种时候是会手下留情的。”

然后下一刻她便发现,棋盘上属于自己的山河已经全部沦陷…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哪怕他性子截然不同、身份天差地别,有些东西却从未改变。

“朋友?什么朋友?”

“是家乡一位法师。”她自然道,“今晚在这里遇上也好,上次在‘一汀烟雨’的那个问题,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您解释。”

他神情略变,“哦?”

那个大雨磅礴的下午,他隔着旖旎杏花询问她,如果是宫人告知了他的姓名,又岂会不说明他便是天一道长。

他问得太突然,措不及防下她无法回答,只能落荒而逃。

所以,过了这么久,她终于想好找什么理由诓他了?

“您怀疑得很对,我确实对您说了谎。您的身份不是宫人告诉我的,那晚在太液池边偶遇之前,我也从未见过您本人。”叶薇露出黯淡而挣扎的表情,“我会知道您的样子和姓名,完全是因为一个朋友。”

他看着她,“这回又是什么朋友?”

她没听出他语气的怪异,自顾自说了,“您还记得一位故人吧,左相大人的嫡长女,宋楚惜宋大小姐。”

这就是她思考到最后的答案。反正当初也是靠这招蒙到的蕴初,回头两边也对得上。

“我和宋大小姐是莫逆之交,很长时间都保持着书信往来。她和我提过蕴初,也提过您,特别说过您‘风姿动人’,还画了像佐证。那幅画作得栩栩如生,所以那晚一见面我就认出来您来了。”

说完这些,她默默等着谢怀的惊讶。她已经准备好大批证据,足以解除他全部怀疑。自己冒充自己这件事,多做几次就熟练了,不在话下。

可她等了很久,头顶都没有声音,只得错愕抬头。

夜很黑,男人的脸色却有点苍白。他看着她,眼眸里藏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灼热的光,又像是美玉摔碎前最后的光华,璀璨得让人心痛。

她看得愣住,也忘了说话。

“小姐,您怎么还不回…”妙蕊猛地停住脚步,“天一道长,您怎么在这里?”

谢怀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微风鼓动袖袍,发出轻微的声响。而叶薇站在原地,茫然而困惑地抿紧了双唇。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

那天晚上叶薇做了个梦。

是她十五岁那年的上巳节,族中按规矩在那天为她举行及笄大礼,而她在仪式结束后,躲开长辈和仆人的视线,从后门溜了出去。

草长莺飞三月天,从来都甚少离开青云观的谢怀特意下山,就为了到惠州城内给她送寿礼。

他们约在城中的镜湖见面,男人没有穿打眼的道袍,而是着了月白深衣,立在柳树下的样子不似道士,更像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她放轻脚步,想要吓他一跳,谁知还差五步远的时候被他抬头看了个正着。

那天是她第一次梳成年女子的发髻,如缎乌发绾成单刀半翻髻,斜插金崐点翠梅花簪,身上是琉璃白提墨兰齐胸襦裙,素雅的搭配极好地遮掩住她的桀骜不逊,显出几分温婉来。

谢怀打量她许久,才拖长了声音道:“‘眉如远山,眸若点漆,齿如瓠犀,唇若红菱。’你若不说话,就真是个美貌庄淑的当世佳人了。”

“我就当你是夸我。”她走过去,很不客气地摊开手,“礼物呢?让我甘冒大险跑出来的大礼在哪里?”

“你这人也太势力了,都不说先客套几句,张口就索礼,脸不会红么?”

“是你自己说绝对是我猜不到的大礼,我才这么期待的。像我族妹送的那些绣品啊玉镯什么的,都懒得多看几眼。”她认真道,“所以,我真的很给你面子啊!”

他低笑,“你先回答我,今天的笄礼好玩么?”

“不好玩。”她老老实实道,“头发被反复梳了三次,头皮现在还在痛,而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摔倒。”

“那你最后摔了么?”

“怎么可能!安傅母昨晚威胁过我了,如果敢出半点岔子,今天就去母亲画像前抄十遍《女诫》。”想了想又露出个愉快的笑容,“不过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情。她们都说我穿着华衣高冠的样子,比我那个刻薄的族姐美丽数倍,余心内十分满足。”

她沾沾自喜,像个偷到鱼的猫儿。他终于笑着摇头,从袖中取出个盒子,“好吧,不吊你胃口了。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她接过来,好奇地打开。却见红色的丝缎上,躺着串精致的手钏。以十八颗半镂空的象牙珠子制成,每一粒小小的珠子上面还雕刻着一座惟妙惟肖的观音坐像,无比的精巧。

“这是什么?”她小心地拿起手钏,眼睛里光芒闪烁,“象牙手钏…这里面是观音像么?这么小的珠子是怎么雕上去的啊!”

“这手钏是几百年前南方林邑国献给晋朝中宗皇帝的贡品,一共有十串。你手里这串,据说曾属于贞淑皇后。”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少女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惊叹,“贞淑皇后?你不骗我么!”

他对知识面狭窄的少女致以真切的鄙夷,“不信的话就回去翻书,晋史里提过的。”

她于是握紧了手钏,满心都是雀跃和欣喜。然而稍微冷静点后,另一个念头又浮了上来。

“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她记得自己曾跟他提过,说翻野史时很喜欢贞淑皇后的故事。所以他是特意找了这串手钏给她么?前朝皇室的珍藏,还曾属于一国之母,必然是万分珍贵的。他不过是个身份寻常的道士,要得到这东西谈何容易?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喜不喜欢这礼物?”

她还想撑一撑,“你说说你一个道士,居然送我雕着观音坐像的手钏,就不怕道君说你三心二意?哦,我忘了,你侍奉道君从来都不虔诚的,青云观迟早被你带入歪路…”

声音越来越含糊,最后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