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绒啊!”绿绿扑过来,“结婚了?”抓起她金光闪闪的小手,“这么大!”羡慕是不言而喻的。

“是真的哦!”苏绒仰着下巴。“得意吧你就,看你挺高兴的,其实你心里未必没有刑湛。”绿绿收起笑,脸上多了点正经。

苏绒有一瞬间的呆滞,转而低下头:“也许吧,婚都结了…我也没有逼上梁山的感觉。”苏绒抬头露出一个笑。

刑湛目光一直跟着苏绒,顾凉喻拍拍他的肩膀:“感觉如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心情甚好的刑湛调侃他。顾凉喻翻了个白眼,结了婚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的挑逗

孟璟澜向来照顾刑湛,比对自己弟弟还要周到,刑湛结婚,他心情也很好。而当下孟璟澜在苏绒眼里就和情圣差不多,除了一点点钦佩,更多是崇拜。

“刑湛,抱得美人归啊。”孟璟澜走进来,没有带女伴。除了陆方淮,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带女伴。

“哥。”苏绒甜甜地喊了一声,众人一惊。孟璟澜笑得越发厉害:“这称呼变得够快的,刑湛都不肯喊哥了。”说着眼神扫向刑湛。

苏绒喊了这一声,为了同她配合,刑湛也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苏绒想着刚刚刑湛还在电话里喊过,真是会趁机占便宜。

“吃这个,这个很嫩。”整个饭桌上最献殷勤的男人竟然不是刑湛,而是陆方淮。绿绿烦不胜烦,拿筷子夹住他的:“你安生点成不成,让我吃口饭行不行!”

那边闹成一团,刑湛这里丝毫不受影响。“别吃笋了,过敏。”刑湛将自己的碗和苏绒的换了换,苏绒抢不过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筷子一筷子地吃得津津有味。

“喝鸡汤。”刑湛自然地伸手在苏绒腰上抹了一把,苏绒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砸在碗上。

“我说你们俩打情骂俏怎么这么大动静?”顾凉喻口气尽是揶揄。苏绒狠狠地瞪了刑湛一眼,小声道:“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干什么!”

“我觉得你太瘦了,目测不出来,就想着实测一下。”理由很充分,行为很正道,刑湛很无耻!

“刑湛,大喜日子,酒总是要敬的。”楚然敲着杯子,有些狡猾地暗示。刑湛是真高兴,也不推举,干脆地接过杯子。

苏绒看了看,是白酒,说是红酒太不耐喝,白酒才有诚意。刑湛从长到少,一位一杯地敬下来,每一杯少说也有二两酒。

连绿绿那杯,统共六杯,刑湛坐下,白皙的面上染了红晕,苏绒心疼了。“他们灌你你就喝啊!”

“没事,高兴呢。”刑湛笑起来,眼神倒是变得越发清亮。“还有苏绒啊,也要喝!”刑湛站起来:“苏绒酒量太差,我代她。”刑湛当然不舍得他们欺负苏绒,挡酒一马当先。

“我酒量怎么差了?我自己喝。”刑湛没事总胃出血,她哪里敢让他多喝。“不行。”刑湛皱眉。

“没什么行不行的。”苏绒抢过杯子就要敬孟璟澜。刑湛想要阻止,顾凉喻按着他:“你胃不好,苏绒也是照顾你。她醉了你弄回去容易,你要是又进医院,就不止胃出血这么简单了。”刑湛勉强同意。

只知苏绒酒量不好,没想这么…往时不过半瓶红酒就脑子混沌,身子漂浮,现在是半瓶白酒,醉是必然的。

苏绒揉着鼻子,喝得太快,脸皱到一块,龇牙咧嘴的。“苏绒,这是几?”大家看着她的目光失了准头,陆方淮忍不住调侃。

苏绒脑袋一歪,看了老半天,眼睛是真的花成了一片,最后只能摇摇头。憨憨的样子很可爱。刑湛瞪了这群幸灾乐祸的人一圈。

“新娘子醉了,洞房花烛夜泡汤喽。”陆方淮心里乐呵,谁让刑湛向他炫耀来着。脚被绿绿的高跟踩了踩:“色胚!”陆方淮顿觉原形毕露,赶紧讨好。

刑湛站起来扶着揉巴眼睛的苏绒,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加上喝了酒全身发烫,刑湛浑身都紧绷起来。

打横将她抱起来:“先走了。”加快脚下的步子离开。身后的调笑不断,主角走了,他们这些群众演员却还是很热闹。

苏绒的手放在怀里,似乎觉得随时会掉下去,竟是主动地缠上刑湛的脖子。刑湛更加紧张,步子都虚浮了。

坐在车上苏绒也没有老实,一会儿一动,左翻右翻,开了空调,她就更不安稳了,一边拉扯着毛衣的领子,一边嘟哝着热。

刑湛看着脑子充血,赶紧别开目光,看似专心地开车,其实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熬着熬着终于回到了自家别墅,手指刚刚碰到苏绒的身体,热像是会传染,刑湛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

抱着苏绒进了大门,脚步停在楼梯口,左转是刑湛的房间,右转是苏绒的房间。刑湛正犹豫着,苏绒突然用脑袋蹭了蹭刑湛,眼神迷离地看着刑湛,傻乎乎地笑。刑湛抬脚向自己房间走去。

将苏绒放在床上,她的小手圈着刑湛的脖子不肯放开,刑湛双手撑在苏绒的两侧,看着她泛起粉红的脸,呼吸间带着微微的体香。

刑湛忍不住俯下头亲吻她。喝了酒的苏绒变得很热情,刑湛也有些吃惊,却是更加满意,唇齿缠绵见,苏绒的手滑到刑湛的领子上,开始拉扯他的外套。

刑湛很自觉地脱了外套,顺便将苏绒的外套也一并脱掉,露出翻领的白毛衣。苏绒的手又一路下滑,落在了刑湛的腰上。

刑湛愣了愣,不过喝了点酒,苏绒竟然变得这么奔放…配合着小手,开始解皮带。柔软的触感突然消失,刑湛疑惑地抬起头,发现苏绒闭着眼睛,呼吸平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抚额,小丫头撩拨起他的一身躁意,现在怎么能让她就这么睡着了!

“苏绒?苏绒?”刑湛捏了捏苏绒尖瘦的脸,“老婆?”苏绒哼了哼,翻了身侧对着他,刑湛低头在她脖子里咬了一口,苏绒似乎觉得疼了,下意识地抬手去抹脖子,小手摸到刑湛的脑袋,推了推,身子缩成一团。

刑湛折腾来折腾去,实在是弄不醒苏绒,翻身坐起,浑身发热,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扒乱了头发,愤愤地盯着床上的始作俑者。

水很冷,可刑湛仍然觉得热,裹着浴袍出来,第一眼就扫到了裹着被子醉得昏天黑地的苏绒,温度骤然又上窜,低咒一声,拉开浴室门再冲一次。

眼神乱飘着匆匆出了房间,本来打算在苏绒房间里将就一晚,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想着满屋子都是苏绒的味道,根本睡不着。

能睡人的其实还有一间,可是要让苏绒看到他从宁霜秋的房间走出来不是找死么。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裹着被子蜷在沙发上,沙发很宽,可哪里有自己的床舒服,更何况上面还睡着一个苏绒!

第二天大早,苏绒揉着眼睛从刑湛的房间里走出来,衣服还算整齐,而刑湛不见了…回房间洗漱完,走到楼下客厅,惊讶地发现刑湛窝在沙发上。

“刑湛?”苏绒推了推他。刑湛脸色有些苍白,苏绒赶紧伸出小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热。

“刑湛,起来了,你都发烧了。”将人摇醒。刑湛眼神没有焦距,迷迷糊糊的。“怎么不在房间里睡?”苏绒责怪。

刑湛脸色变得奇怪,哼了一声,抱着被子蹬蹬地上了楼。苏绒被他的态度弄懵了,怎么了这是,起床气么?

“喝点感冒药。”苏绒捧着杯子走进来。刑湛蹙了眉,翻身转向另一边。苏绒笑起来:“哎,你怎么了?”

“没怎么。”带着浓重的鼻音。“既然没怎么,那我把药放在旁边,你记得喝,我上班去了。”刑湛一骨碌坐起来:“你把我弄感冒了,就这么丢下我走了?”鼻音重得几乎听不清,可是哀怨的语气苏绒还是感觉得到。

“也不是我把你赶去睡沙发的呀。”苏绒无辜地看着刑湛。刑湛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就是拉着苏绒不放。

“很难受?”苏绒看他脸色越发苍白。刑湛觉得用装可怜来留住苏绒,立马点头。“那我们去挂水。”说着要去给刑湛拿外套。

“不难受了。”一口气喝完床头柜上的感冒冲剂,刑湛躺下。还去医院?都几进宫了,他其实很怕打针。

“真没事?”苏绒挑眉。“没事。”刑湛吸吸鼻子,肯定地回答。“那我走了。”苏绒站起来。

“老婆。”这一声喊得苏绒心里酸甜交织,酸得是刑湛那惨兮兮的声音,甜的是他语气里的真挚。

“我去给卖点吃的,回来给你煮粥,随便去销假,明天再去上班。”苏绒温柔地给他掖好被子,“你再睡一会儿。”刑湛看着苏绒纤瘦的背影,心里泛着甜蜜。

走进办公室,文姐和一干财务部人员目光齐齐地盯着她,苏绒被看得心虚。二十多天的假,她不会被炒鱿鱼了吧…

“文姐,我来销假,明天回来上班。”苏绒越说越小声,因为文姐的目光实在是诡异。“刑湛真是你未婚夫?”奸猾的笑容,声音来自小菲。

苏绒本想否认,不是未婚夫,是老公。可是她们的目光都是蘸着毒的!“是啊…”“极品啊苏绒!”大刘男人的装扮,挂着少女的表情,惊掉了苏绒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般品,半成品而已。”苏绒很谦虚,其实也不算谦虚,人前冷冽的刑湛,人后幼稚得很。

“哎,苏绒啊,虽然你是我们部门年纪最小的,但竟然是我们部门第一个有未婚夫的,青出于蓝,长江后浪。”文姐拍着她的肩膀感叹。

苏绒囧得脸红,第一个,那文姐这把年纪了…看着文姐走远,苏绒好气得不得了。小菲凑过脑袋:“文姐四十多岁了,没有男朋友。”

苏绒大惊。娜娜摇着头:“听说她一直在坚守着初恋呢!她的初恋出国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苏绒想着最近怎么尽赶上痴情种呢…

苏绒转身正要出去,却见到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人,刚刚部门所有人围上来的时候,唯独她淡定地继续手里的工作。

那个女人一头暗紫色的大卷长发,裸妆精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苏绒的目光,抬头与她对视一眼,那个女人柳眉几不可查地拧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又低下头去继续手头的报表结算。

娜娜小声地说:“那就是箫彤,别看着很有御姐范儿,其实心智很单纯,人很好。”苏绒却觉得她对自己似乎不很待见。

“不是放半年假么?”苏绒奇怪。“怎么才一个月就回来了?”“她被国外血淋淋的牛排吓回国了。”小菲抢过话头。

苏绒走出公司,却在门口见到了姜涵。一身灰色长风衣很挺拔,却也掩饰不住面上的憔悴。

他的错误

“毛毛。”他喊了一声,很轻很温柔,苏绒除了惆怅,竟生不出别的情绪。“姜涵。”苏绒并不躲闪,坦然地走向他。

“毛毛。”苏绒走到姜涵面前,他想要去拉苏绒的手,苏绒却主动躲避。姜涵怔了一瞬间,失落地收回手。

“有什么事么?”苏绒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来公司了。“毛毛,如果我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你…愿不愿和我重新开始?”言词间满是期待。

苏绒一愣:“我…”“毛毛,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姜涵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得很紧,苏绒措手不及。

“不行,姜涵,我和刑湛…已经结婚了。”苏绒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说得很清晰。姜涵心被猛地掐了一下。

“你只是答应了他的求婚,你可以反悔,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我们才是相爱的!”姜涵激动起来。

“姜涵,我们真的结婚了,昨天…我和刑湛领了证。”苏绒稳住语调,伸手想要推开他。姜涵不肯放手,圈得越发的紧。

“不可能,你怎么可以嫁给他!那我们怎么办,苏绒,我们怎么办!”姜涵颤抖着声音。

“我们早就结束了,姜涵,我和刑湛真的结婚了。”苏绒拼命地推拒,只换来他越发紧密的拥抱。

“毛毛,你骗我,你在骗我。”姜涵始终不信,带着委屈,“之前是我不对,可是现在我妈不会再阻止我们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要不要看看我的结婚证?”苏绒吓得魂魄离体,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这样冷冰冰的语气,是发着烧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刑湛。

苏绒抬头看他,嘴唇都泛着白,眼神却极犀利,咬着牙关,手握成拳。周身的寒意比这冬天的温度还要低许多。

“刑湛。”苏绒想要走过去,姜涵却不肯,将她揽在怀里,眼睛有些发红:“毛毛,离开他,我们在一起。”

“放手。”刑湛怒火中烧,咳嗽起来。苏绒心疼,却始终推不姜涵是手。“是你拆散我们,毛毛根本不爱你!”姜涵将苏绒掩在身后。

“苏绒,过来。”刑湛伸出手,表面上并不在乎他的话,心里却是起伏翻滚。刑湛咳得越发厉害,苏绒挣脱姜涵的手,力气很大,他竟是抓不住。

“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他只是在薄薄的羊绒衫外面套了一件风衣,扣子也没有扣上,羊绒衫还是大开领的,锁骨都露在外面,看着就冷。

“我们回家。”刑湛拉住她的手,向车子走去。姜涵上前几步,拦住苏绒。“毛毛,不要跟他走。”

苏绒垂下头,片刻,目光坚定地摇头:“对不起。”刑湛仿佛松了一口气,不再停顿,将她推进副座,动作并不太温柔。苏绒看着姜涵一直站在那里,痛苦的表情让她心里也泛起一阵苦涩。

刑湛一直冷着脸,表情阴沉,一声不吭地将车开得飞快。苏绒一手抓着安全带,一手扶着车门上的把手。

一直开到僻静的路上,刑湛一脚踩下刹车,苏绒意料不及,向前冲去,还没有跌回过身,刑湛一把将她拉得倾身,手扣上她的后脑勺,迅速地吻上她的嘴唇。

苏绒大惊,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很用力,几乎是用牙厮磨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啃噬,苏绒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疼。想要推开,刑湛另一只手捉住她的两个手腕。

苏绒哼哼哈哈的声音全部被吞没。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害怕,刑湛一生病,脾气似乎就不好,今天的事也误会良多…

不知过去多久,苏绒只觉得一痛,嘴里尝到咸涩血腥的味道,知道他真的咬破了她的嘴唇。苏绒当即就怒了,抗拒地更厉害,刑湛不放手,她也咬住刑湛与她交缠的舌头,到底下不去狠劲。

刑湛放开她,两人都气喘吁吁,刑湛咳嗽起来,止也止不住,脸上也晕开潮红,眉头拧在一起,似乎很难受。

苏绒本来是气愤非常,可看他这么可怜,又忍不住伸手抚他的背。刑湛许久才缓过气,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尖锐得仿佛能看透她的思想。

见她嘴角还有淡淡的血丝,他的心疼,懊悔一并涌上来,却抵不过心里熊熊燃烧的妒火,他承认自己是嫉妒了,看到姜涵抱着苏绒,他突然嫉妒起他们一同走过二十年,他们认识这么久,是自己与苏绒相识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苏绒念旧,心也软,如果她反悔了,即使有一纸婚书,也照样绑不住她。姜涵对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他估量过揣测过,最后只余下愈加浓烈的惶恐和不安。

刑湛伸出手指去揩苏绒嘴角的血丝,苏绒别过头,他心头一跳,伸手将苏绒抱住。“苏绒,苏绒…”沙哑的声音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苏绒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手心贴在他的背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身体极轻的颤抖。吹过她耳边的气息灼热,烧得更厉害了。

“快点回家,你怎么能这样就出来。”最后还是扛不过他,先服了软,可是刑湛纹丝不动。苏绒拍着他的背,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都是你,我一点吃的也没买,今天晚上要喝西北风了。”

刑湛松了手,默不吭声地调转车头,驶向最近的超市。苏绒让把车里的空调打足,让他老实地呆在车里。

苏绒开门,刑湛拉住她。“又怎么了?”真是大爷。刑湛递给她一张卡,压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苏绒无语,都病成这样了,大男子主义丝毫不减。

苏绒也没心事多逗留,时间长了,外面那个拖油瓶又该不高兴了。刑湛眼神紧紧地锁超市的大门,来来往往的人流他似乎通通看不见,唯独瞧见了那个娇小的蓝色身影。

一路上刑湛断断续续地咳个不停,苏绒担心:“不然还是去医院吧。”刑湛摇头,却不说话。

东西不多,苏绒本来不想让他拿,他一把抢过,默默地走进厨房。苏绒觉得他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闭口不言。

“你去睡一会儿,中饭弄好了叫你。”苏绒推着他上楼。刑湛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房间。“真是小气。”苏绒嘟哝一声。

刑湛搅着碗里的粥,久久不下筷子。每次他生病,苏绒都陪着受罪,就像今天,同他一起喝清粥吃小菜。

“怎么了,没有胃口?”苏绒看他恹恹的样子,开口询问。刑湛心思复杂,他承认在苏绒的事情上他很小气。

今天的事他耿耿于怀,不管是姜涵满心满眼对苏绒爱恋的表情。还是苏绒离开时不舍的回眸一瞥,想要假装糊涂,可他就是看得清清楚楚。

“苏绒。”仿佛喊她的名字喊出了瘾头,又仿佛他的嘴里,只能吐出这两个字,带着执着和缠绵。

“你到底再胡思乱想什么?”苏绒本以为胡思乱想是女人的权利,原来男人也会,发作起来比女人更甚。

“如果我不出现,你会不会…跟他走?”“刑湛,别吓我啊,烧傻了吧你。”苏绒口气不善,“昨天我们干嘛去了?去玩儿是吧!”

刑湛沉默,苏绒越想越气:“证都领了,怎么的,反悔了?!”苏绒啪地拍下手里的筷子,瞪着刑湛。

“我就一个姜涵你都这么折腾我,你身上风流债有多少?我不得往死里折腾你!”于是苏绒矛头直指刑湛过去,“你以为就陆方淮一个人花么,你们哪个不是换女人跟换衣似的。陆方淮三天一个女人是色狼,你十天一个就不是了?!”

刑湛闭着嘴挨训,态度端正。“我跟姜涵青梅竹马二十年还清白得跟纯净水一样,你跟宁霜秋呢?订过婚,还上过床!”

本来是想安抚刑湛的,说到后来苏绒就当真了,从假意指责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责难,而且越说越气,心头烧着一把火。

刑湛被她说得心慌,抬头盯着她的眼,她捏了捏拳头,缓缓开口:“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宁霜秋的痕迹,你以为我不难过,所以觉得我不重视你不在乎你?!”

“那我告诉你,我住得一点也不舒服,从身到心,从外到里,浑身都不舒服!今天我就搬出去,而且我再也不会踏进这个房子一步,你看着办吧。”

苏绒噌地起身,转上上楼准备收拾东西。刑湛拉住,目光流转:“对不起。”苏绒甩开他的手:“我真的生气了,道歉没有用。”

刑湛站在客厅里,眼睁睁地看着苏绒拉着一杆行李箱走出去。他们昨天结的婚,今天竟然闹到分居?刑湛捂着胸口,后悔得心都犯疼。

苏绒提着行李沿着宽敞的马路一直走着,冷风一吹,脑子清醒得多。这一口气撒的,爽也不爽。每次他疑神疑鬼,都是自己一味讨好,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是放下大话再也不会别墅…

最后咬牙打的回了从前的公寓。电梯门打,开苏绒沿着走廊一直向前走。行李箱的轮子在大理石地板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苏绒忘记把钥匙放在包里还是行李箱的小夹层里。正在包里翻找钥匙,抬头看到门口坐着的刑湛。

“你怎么在这里?”苏绒轻蹙眉头,他上次能自己开门进去,所谓的只有一把钥匙根本就是骗骗她而已,现在却傻乎乎地坐在门口挨冻,博同情!

他坐在一边,苏绒本来想把他直接关在门口,可是他在病中,外面也真的很冷。“进不进来?”口气不是太好。

刑湛看了看她,站起来的身子有些摇晃,苏绒忍着不扶他,将他让进屋子。不再理睬他,自顾自地整理起东西。

刑湛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越发强烈。房间里衣服挂好,苏绒走进浴室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毛巾挂上。

刑湛忍无可忍,站起来冲进浴室,将苏绒按在墙上。苏绒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住她。

她的...

苏绒觉得脑袋咚一下敲在瓷砖上,传来钝钝的疼。忍不住想要咬牙。刑湛舌头迅速伸进去,阻止她闭上牙关。

苏绒没想到刑湛正发着烧,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所用的推拒拉扯统统无效。两人纠缠间,刑湛的手肘撞到了淋浴器的开关,花洒里的水就这样迎面喷来。

水是冷的,苏绒打了个颤,刑湛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是强硬地将她按在墙上,仿佛感觉不到洒在身上的是冰冷的水。

苏绒好不容易抽出被他按在胸前的手,既然刑湛推不开,就只能摸索着去关淋浴器。寻来找去,都触不到开关。

终于摸到左右的开关,正要按下去,刑湛似乎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伸手将她的手抓回来,这样一拉扯,开关被掰向左边,水渐渐变热,苏绒无奈,但至少比冷水强。

心里本来的那点气被刑湛这么一吻,半点不留,只余下意乱情迷。刑湛放开她,将额头抵着她的,气有点喘。

苏绒想着终于结束了,刑湛突然伸手撩起她的毛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由下往上那么一拉,直接脱了下来。毛衣还勾到了头花,头发也被散开,湿哒哒地贴在衣服上。

苏绒被脱去了毛衣,冷得一颤,刑湛也将自己的外套甩在一边。“你干嘛!”苏绒看他这架势…心慌起来。

刑湛不理睬她,继续去脱她贴身的薄棉衣。苏绒抓紧领子企图阻止他,到底男女力量悬殊,当一个男人化身为狼的时候,哪里拦不住。

裙子更好脱,直接往下一拉扯,关键时刻皮带根本就是个装饰。刑湛解自己的,苏绒眼疾手快,小手拉住他的裤子不让他解,刑湛微微垂下眼看她。

苏绒被他泛着雾气的眸子盯得手脚发软,他也就顺利地解开裤子。衬衣因为解得太急,崩掉了三颗扣子。

刑湛本来就体温不正常的热,现在□焚身的,烫得跟火炉似的。压下身贴在苏绒身上那一瞬间,她一阵酥麻。

水一直淋下来,没有让人觉得清醒,反是加速升高了浴室里的温度,一时的蒸汽雾霭。刑湛伸手拦住苏绒的腰,拇指在她腰间一下一下地来回磨蹭。

苏绒怕痒,不安地扭了扭。刑湛有些受不了,将苏绒压在墙上,苏绒的背整个贴在瓷砖上,冰凉的感觉就这么扑过来,冷得她皱了小脸。

吻又压下来,更快更急地辗转,苏绒脑子嗡嗡作响,理智什么的,早被水浇得干净,配合着他的动作,手也不自主地缠上他的脖子。

刑湛将吻从她的嘴上向下移,滑到颈间,慢慢地轻咬,落下一串红色的印记。苏绒微微闭着眼,手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