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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该吃饭了。”她想阻止。

他正忙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正在吃。”

屏风后的光线有些暗,他又高出她许多,所以身影完全罩住了她的光线,薄唇覆在她的唇上时,萧潇身体往后仰了一下,那是躲闪动作,却在无形中激发了他的欲念。

怎么控制得住?

萧潇正乱着,竟一下子被他抱坐在低矮的橱柜上,见他站在她的两腿之间,正似笑非笑的解着浴袍带子,她不自在的挪了挪:“傅…”

“嘘——”他竟然示意她噤声,眼里有着浓浓的笑意,薄唇舔吻着她的唇角,声音低哑:“听话,先让我好好感谢你,然后我们再一起下楼吃饭。”

2007年12月,他戒烟有点难

2007年12月8日,萧潇拿着原本要还傅寒声的钱,给他买了一件烟灰色衬衫。

萧潇买衬衫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单从男颜容值上来看,傅寒声穿白色优雅,穿黑色冷峻,穿灰色内敛,前往商场之前,她逛了一遍他的更衣室,发现他的灰色衬衫全都不见了,当时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所以这才会给他买了一件烟灰色衬衫。

既然衬衫是萧潇买的,傅寒声自是没什么可说的。一番云雨之后,他半开玩笑要和她一起共浴,萧潇假装镇定,实则想起更衣室那一幕,实在是羞愤交加,直接推他出去。

这边,傅寒声在浴室外笑了一声,去邻间浴室冲了澡,慢慢踱步去更衣室时,拿起那件烟灰色衬衫,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心塞。

欢喜:这毕竟是妻子给他买的第一件衬衫,意义重大窒。

心塞:他最近不穿这种颜色的衬衫,严格意义上来说,最近看到烟灰色,他总会莫名焦躁。

12月2日,也就是上个星期日,萧潇跟傅寒声提及戒烟一事,傅寒声是12月3日开始戒烟的戛。

对于一个常年嗜烟的人来说,决心戒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温月华虽希望傅寒声戒烟,但毕竟藏匿着几分不忍心,她跟儿子建议:“要不,我们慢慢戒烟,你以前每天至少要抽一盒烟,从今天开始慢慢减量,先每天抽半盒,逐渐减少到每天几支烟,或是一支烟,等你烟瘾没那么重了,这时候再彻底控制?”

这是疑问语气,温月华在征询傅寒声的意见。

傅寒声没说话,他既然答应了萧潇,又怎能接连找借口?

戒烟过程确实不好受。

2007年12月3日,周一,C市多云转晴,傅寒声戒烟第一日。

这天,山水居所有的抽烟工具全都被曾瑜清理了出去,吃罢饭,傅寒声在后山散了半个小时步,右手习惯性的伸进外套口袋里找烟吸。

很好,一摸,口袋里空空如也,顿时一颗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深呼吸吧!兴许还能从自然空气里闻到一股烟草味。

做梦。

唉,还真是做梦。

回去,傅寒声嗓子发痒,烟瘾重了一些,于是去淋浴,冲了温水澡,接连喝了好几杯水,总算是熬过了上午。到了下午时间段,傅寒声已是看谁都不顺眼了,周一这天没去公司,逮着曾瑜,稍稍不顺心就斥责一通。

曾瑜知道傅先生难受焦躁,也不敢吭声,不管傅先生说什么,只是好脾气的听着,私底下更是吩咐家里的佣人没事不要在傅先生面前瞎转悠。

晚上,傅寒声睡得早,难得无梦,安睡很快,但凌晨两点就醒了过来,于是再也睡不着了,掀被下床,就那么赤着脚走进了书房,他在书房里没少放烟,但所有的抽屉和柜子全都找遍了,却是连一包烟,不不,一支烟也没找到。

很好,曾瑜工作做得不错,他明天奖励她。

2007年12月4日,周二,C市晴,傅寒声戒烟第二日。

戒烟综合症在第二天猝然降临,傅寒声从早晨起床那刻起,喉咙就很不舒服,吃早餐的时候也是一直咳嗽。

曾瑜忙让人备了止咳茶端过来,傅寒声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吃什么都没味,咳嗽也没压下去,撂下筷子,不吃了。

上午前往博达,周毅还不知傅寒声戒烟这事,进来交文件的时候,身上一股烟味飘了过来,傅寒声深吸一口气,闻出来了,这烟不错,抽起来一点也不辛辣…他这么想着,却是心理不平衡了,甚至有些恼羞成怒,当即对周毅道:“发内部公告,以后博达内部高层来见我之前,都先把身上烟味给去了,如果烟味重去不掉,回家换身衣服再过来。”

他戒烟,一群下属却带着满身烟味来见他,这不是添乱吗?

周毅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烟味很重,傅先生这是在拿他开涮吧?

这天除了有些头晕,傅寒声胃口却是很好,接连咳嗽,让周毅和华臻一度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来,纷纷劝道:“傅先生,咳成这样,还是找医生过来帮您看一下吧?”

还用看吗?他缺的是烟,不是药。

这天晚上,傅寒声严重失眠。

2007年12月5日,周三,C市晴转多云,傅寒声戒烟第三日。

上午商友小会,有位李姓老总笑道:“今天特意带了水烟过来,又新添置了烟草,我吸了几口觉得不错,今天说什么也要带过来让傅董尝尝。”

傅寒声嘴角笑意轻微,不作声。

水烟,它的存在对于中国来说,既不合法,但也不违法,2007年C市,只有少数人能从异国带回这种东西,它在若干年后被一些瞄准商机的商家标榜为无毒,无害,是香烟的替代品,不会上瘾,但同样又是在几年后,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了研究报告,声称水烟

tang的危害可能要大于香烟。

那已经是多年后了,2007年12月,有老总吩咐自家司机从私家车里提来了一个小箱子,水烟就放在里面,通体透明的玻璃罐子,带着软管,烟瓶里注入红酒和果汁,软管里的水咕噜噜作响,一股股果香味迎面扑来。

说也奇怪,傅寒声原本还在咳嗽,但闻到这股水果香后,忽然不咳了。

有人在一旁打趣道:“傅先生这是谗烟了。”

“傅董,您尝尝?”李总在软管上加了新滤嘴移到傅寒声面前,眉眼间都是笑。

傅寒声没忍住,兴是在找借口,水烟和香烟是不一样的,他抱持这样的想法,探身凑近,薄唇靠近滤嘴,伴随喉结滚动,有烟圈被他缓缓吐出,别人做这些动作,或许也就是吸烟了,但他不是,生来优雅,于是就连吸水烟,也是性感的很。

那水烟,傅寒声只吸了两口。

对的,只有两口,吸到第二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萧潇,意识清醒的同时,更是把手中的滤嘴抛给了身旁商友:“你们接着吸。”

傅寒声出了会客包间,兴是愧疚,兴是接连两天没有吸烟,忽然间抽到水烟后,反倒是心跳加速,他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后来在洗手间里干呕不止。

这天下午,傅寒声带萧潇去买毛绒玩具,倒像是做贼心虚,自责弥补一般。

2007年12月6日,周四,C市多云转阴,傅寒声戒烟第四日。

周毅获知老板戒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傅董,您正在戒烟?”

周毅又问:“这是第四天?”

周毅忽然沉默了,还真是天下奇闻。在周毅看来,老板烟瘾不是一般的重,想要成功戒烟,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

有谁不知道,博达傅先生向来是烟不离手。戒烟,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下午,华臻从傅寒声办公室里走出来,转而进了周毅办公室,好奇道:“傅董接连推了半个月赴宴邀约,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既然正在戒烟期,当然要推掉酒宴,免得和那些吸烟者搀和在一起,诱他烟瘾发作。

周毅叹了一口气,都说迷恋一个女人,定是男人堕落的开始。只是周毅尚且没有分清楚,他们老板戒烟,是否跟堕落有关。

这天,傅寒声晚餐略有胃口,睡眠时有中断。

2007年12月7日,周五,C市多云,傅寒声戒烟第五日。

接连几天,傅寒声的生活作息都很规律,把时间安排的很充沛,他若忙,哪还有空闲的时候?若是想吸烟,其实也好办,做俯卧撑,或是外出打打高尔夫。

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习惯工作的时候手持香烟,可如今没了香烟,审阅文件的时候,竟无意识把钢笔往唇边送…

还没送到唇边,傅寒声手指动作僵了几秒,猝然间笑了。

娶了个小妻子,连带自己也年轻了?要不然怎会做出这种举动来?被那丫头看到,该笑话他了。

2007年12月8日,这天是周六,也是傅寒声戒烟第六日。

傅寒声跑步,是因克制烟瘾,云雨之后,携萧潇下楼吃饭,兴是萧潇在家的缘故,胃口有所好转。

一顿饭下来,曾瑜往傅寒声衬衫上瞄了好几眼,奇怪了,她先前听从傅先生的吩咐,把家里的烟灰色衬衫全都收起来了,怎么还有一件?又见傅先生情绪尚佳,再看她家傅太太,忽然想起太太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男装袋子,想必…

难怪。

花开半朵,日常相处最惑人【7000】

周六深夜,萧潇睡得正熟,傅寒声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萧潇心一紧,她被他惊醒了,卧室昏暗,她看不到他的五官轮廓,也没来得及问他是否做了噩梦,只知道他伸手试探的摸了摸她的身体,似是察觉她还在床上,这才吁了一口气,重新在她身旁躺下了身体。

那是很小的一个日常举动,她躺着不动,心里忽然有了莫名的小悸动。

梦里面她怎么了?

他这样,可是在记挂她的安危?

萧潇不其然想起了暮雨,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暮雨有一次跟随导师去了外地,每天晚上,天色渐暗,他就会打来电话,时间或长或短,她若不说困,他绝不挂电话,通话最长的一次,他跟她足足交谈了三个多小时,听得她昏昏欲睡,后来她实在是顶不住了,挂电话睡觉前还笑他太啰嗦了,比唐僧还啰嗦皆。

几天后,暮雨回到南京,两人说起这事,他方才说:“小区里王奶奶不是过世了吗?骨灰一直陈列在家里,我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吗?”

“呃…”萧潇开始后悔说他像唐僧了,窘迫道:“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父”

“我不说,你或许还不会害怕,万一我说了,你开始害怕,那不是适得其反吗?”

当时,萧潇一颗心软成了一片,如同现在,她躺在温暖的卧室内,她在这一刻,想起了傅寒声的好,但同时也想起了暮雨的孤身黄泉。

身体里,仿佛有某个部位被莫名的怪兽啃吃了一口,萧潇忽然觉得自己太安逸了,她想起南京墓园,到了夜间,就连路灯也是明明灭灭的,像是最为阴森的磷火,寒冬天,狂风吹过冰冷的墓园,是否还能听到绝望的呜咽声在高空盘旋回荡?

是谁在哭?

萧潇眼眶一下子红了,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异常清晰的撞击着她的胸口,她辗转难眠,掀被下床倒水喝,她夜间不能视物,原本应该打开床头灯的,但又怕扰醒傅寒声,所以赤脚摸索着下床,似是一个眼盲人,脚步间的移动,靠的全部是感觉…

卧室太黑,萧潇摔倒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架子倒下的同时,有瓷器“啪嗒”一声砸在了地毯上,听声音应是摔碎了。再说萧潇,刚绊到东西那会儿,身体先是趔趄了一下,闪避“意识”到了,但脚步没跟上,右脚似是传来“咔哧”一声,萧潇脑子一片空白,右脚崴了?

傅寒声是被一阵噼里啪啦声惊醒的,坐起身后,警觉的打开床头灯,待目光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他面色忽然变了。

傅寒声掀被下床,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唇角下沉,就连下颌也是绷得很紧,人未到,声音已到:“有没有摔伤?”

萧潇右脚处传来钻心的疼,站都站不起来。

此时,傅寒声已经几个大步来到了萧潇面前,见她坐在地上,起初还以为她是半夜起床,犯迷糊摔倒,以至于被吓住,所以一时间才没回过神来。

傅寒声莫名气结,不知是为萧潇这般不小心,还是为她如今这般狼狈。

“先起来,地上凉,不要一直坐着。”傅寒声弯腰,伸手扶萧潇起来,心里想着活动一下就好了,谁知情况远比傅寒声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萧潇右脚刚落地,就疼的直皱眉:“脚扭伤了,疼。”

一股怒气卡在傅寒声的喉咙里,被他压住了,一声不吭的拦腰抱起萧潇,把她抱到床上坐着,直到喉间那股闷气被他缓解了,这才蹲在床边帮萧潇检查脚伤情况,起先是不敢碰,上下打量了一遍,刚扭伤,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扭伤情况的,于是伸手去试探,他这么一试探,原本是想看她哪个部位痛,当触到她的脚踝时,她忽然抓紧了床单,眼睛都红了,傅寒声见她痛成这样,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傅寒声深吸气的时候,萧潇听到了,回避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生气了。

毕竟是比她年长了十岁,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傅寒声起身绕到床头按下了住宅传声器,点了几样药品,吩咐曾瑜尽快送上来,临了又对曾瑜说:“让高彦抓紧时间备车,在院子里等着。”

若是受伤严重,说不定还要去医院,现在是新鲜扭伤,纵使需要去医院,最好还是能在家里先应急处理一下。

正是凌晨时间段,萧潇右脚这么一崴伤,不仅惊动了曾瑜,也惊动了不少人,眼下那些人还没过来,起床穿衣服怎么说也需要几分钟吧!傅寒声就趁这几分钟训斥起了萧潇。

“起夜怎么也不开灯,万一碰着,磕着…”说到这里,傅寒声止了话,事到如今,还说什么碰着,磕着?当事人不是已经扭伤了吗?

再看妻子低着头不吭声,傅寒声念起她摔在地上那一幕,无意识皱了眉,伸手捋她的睡衣袖子:“手臂有没有伤着?”

萧潇避开,起个夜还会摔倒,萧潇面上也挂不住,傅寒声哪知她的小情绪,语气难免重了一些:“潇潇——”

这一声是真的不悦了,他在担心她,她难道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吗?由不得傅寒声不生气,他生气并非全因萧潇右脚崴伤,充其量萧潇受伤只是诱因,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于先前那场梦。

那是一场糟糕透顶的噩梦。

地点是南京。

梦里月色很好,他站在小区里,在他面前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萧家在四楼,他眼睁睁的看着萧暮雨牵着萧潇的手从他面前走过,但她却不认识他,她和萧暮雨说着话,话音里有一种绵绵的味道。

“潇潇。”他在梦里,他在萧家楼下叫她的名字。

萧潇回头看他,那眼眸是陌生的,“你是?”

“傅…”他心中悲怒交加,话到嘴边却尽是涩然:“傅寒声。”

她笑了一下,客气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一时间又气又恼,容不得她和萧暮雨站在一起,更见不得他们一起上楼,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离萧暮雨身边:“走,我们回家。”

终究是一场梦,他走的快,以为自己还在紧紧抓着萧潇,他满心欢喜,回到山水居就好了,只要她不在南京,怎样都是好的,可走了一程之后,他却忽然间发现身畔已无人,而他紧攥的不过是一团空气,身旁哪里还有萧潇的身影?

他把萧潇给弄丢了。

原路返回,急着回萧家找她,他太过着急,却道是急火攻心,忽然间从梦里惊醒了。

醒来意识尚未回潮,下意识去摸萧潇是否还在身畔,摸到她了,方才松了一口气,躺下的时候安慰自己,是梦,原来是梦,以后断不能再做这样的梦了。

戒烟以来,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萧潇在家里,反倒是好了许多,谁曾想凌晨被异声惊醒,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怎能不气?但他也知道这气来得太莫名,尤其是唤了萧潇一声后,他意识到他的语气有些重了,她摔倒了,脚也崴伤了,这时候想必是又疼又难受,他该压下火气的。

这么一想,傅寒声脸色也没先前那么难看了,找了一件厚外套帮萧潇穿上,缓和语气道:“起夜怎么不开灯呢?”

他这样的语气可是和先前判若两人,萧潇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薄唇上,他的唇部线条很完美,不悦的时候会微微下沉,或是轻轻抿起,带着令人畏惧的压迫和冷肃,可若是淡淡微笑时,不管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内容,总能吸引他人的目光。此刻,他没有微笑,但薄唇线条却柔化了许多。

“你在睡。”床头灯忽然亮起,会扰醒他,不是吗?

短短三个字,傅寒声心里的恼气一下子就没了,满满的温柔气,他只是笑着看她,也不说话,那目光萧潇察觉到了,平日里冷漠寡淡的人若是私底下眉眼含笑,眼神不是一般的烫人。

傻气。

他心里是这么责骂她的,但嘴上却不说,眸光犹如一汪湖水,问她:“起夜是想喝水,还是想去洗手间?”

“喝水。”

傅寒声摸了摸她的头:“等着。”

这边,傅寒声刚把水杯递给萧潇,曾瑜就带着两个佣人敲门进来了,目睹卧室情况,先让两位佣人去扶倒在地毯上的古典架,再把破碎的瓷器清理出去,而她本人也没闲着,取出一些冰块,用毛巾包着,打算坐在床上帮萧潇冰敷的时候,只听傅寒声站在一旁道:“我来。”

曾瑜倒也没有太过讶异,反倒是不远处两位家佣放慢了打扫动作,傅先生待傅太太还真是好。

傅寒声坐在床上,把萧潇的右腿拉放在腿上,萧潇抬了眼,一下子就撞进了他清澈的眼睛里,他伸手接过曾瑜递过来的冰块毛巾,叮嘱萧潇:“疼的话,要对我说。”

其实,看着他认真的帮她冰敷右脚,纵使萧潇觉得疼,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曾瑜在一旁站着,傅寒声手里动作没停,问曾瑜:“家里没有冷冻剂吗?”

“没有。”曾瑜摇头。

萧潇是新鲜扭伤,忌按摩,否则会加速局面扭伤,最有效的方法是喷射冷冻剂或是冰敷。

冷冻剂比冰敷有效,若是及时在局部喷射冷冻剂,能够很快就抑制出血肿胀,不过冰敷也不错,无非是费些时间罢了。

这一晚没少折腾傅寒声和曾瑜,每隔半个小时就会轮流替换着用毛巾帮萧潇冷敷一次,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萧潇说右脚应该是好了,至少没先前那么疼。

见她整个人窝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没精神的闭着眼睛,傅寒声嘴角一勾,右脚疼不疼,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但她困得不行,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傅寒声沉吟了片刻,让曾瑜回去睡觉,好在萧潇右脚没有肿胀迹象,等她晨间醒了,视情况再说吧!看这情形,应该没什么大碍。

凌晨入睡,傅寒声特意在萧潇右脚下垫了一个软枕,可即便是如此,萧潇犯困是一回事,睡得舒不舒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伤脚隐隐

作痛,不管怎么放都不舒服,傅寒声好不容易趁她睡着后补了个眠,她也不便吵醒他,只能忍着,就这么断断续续到了天亮。

早晨起来,萧潇右脚肿得厉害,傅寒声开始后悔凌晨那会儿没有带萧潇去医院了,怕骨折,怎么说也要带萧潇去医院检查一下,早已让高彦备车在楼下等着。

萧潇一点路也走不了,傅寒声也见不得她单脚跳着走,去医院检查之前总要洗漱换衣服吧?傅寒声抱着萧潇去洗手间。

像这种情况,若是老夫老妻倒也罢了,但让她此刻就经历这些还是比较尴尬的。

傅寒声把萧潇放在马桶上,就直起腰站在一旁等着。

萧潇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她轻声喊他:“傅寒声。”

萧潇说:“你先出去。”他在这里,她还怎么小解?唉…所有的浪漫和美好,一旦到了日常生活面前,全都会灰飞烟灭。

神仙要小解吧?明星要小解吧?尘世男女都要小解吧?管你是不是高官显要,管你是否富可敌国,管你是王妃还是丑小鸭,小解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可一旦落实在生活里,提出来,讲出来,势必是不完美的,这就是大部分偶像电视剧为什么只把结局卡在了结婚那里,却不昭显婚后。

小解不丢人,除非中国十几亿人,有人一辈子也不需要小解,但萧潇此刻丢人,源于傅寒声站在这里不走。

傅寒声怎么可能出去?稍加不注意,万一再次扭伤怎么办?再说,就她的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会不知道,开了水龙头,任它哗啦啦的流着水,好了,有了背景音乐,不尴尬了吧?

萧潇说:“水流声太小了。”

“我听不见。”

“我自己能感觉得到。”天啊,她竟然在洗手间里跟傅寒声谈生理问题。

傅寒声“嗯”了一声,他这次打开了洗手间内的立体音乐,任由轻音乐流淌一室。

问题不在这儿,萧潇挫败道:“你先出去,我好了会叫你。”

傅寒声一下子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道了声“麻烦精”,终于转身离开了,萧潇看着他的背影,盼着她的脚没事,若是有事,这样的日子她难以想象。

只能说,事与愿违。

正值双休日,医院通常人比较多,吃早餐的时候,曾瑜说:“要不,先给康院长提前打声招呼,省得到时候还要排队挂号,多麻烦。”

这通电话,自是要提前打给康弘,他是傅寒声的私人医生,也是医院院长,提前安排一番很重要。

萧潇怎会不知康弘是谁?短短几个月,萧潇倒是和康弘打过几次照面,是一个在专业领域很出色的人。只不过,这么优秀的人,却被傅寒声尽收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