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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商界熟人多,虽说温月华多是在傅宅闭门不出,但圈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通常都瞒不过她。傅寒声出手狠揍程远,这事温月华是知道的;有些同辈商友太太一大早就争相打来了电话,话题无非是围绕傅家履善和唐家阿妫,美其名曰是询问两人什么时候补办婚宴,若往深处说,是人人都在好奇,履善和阿妫究竟是怎么走到了一起。

温月华关注的焦点是——

初听履善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打人,温月华是又急又惊,她知道儿子宝贝萧潇,程远说话也确实是太出格,所以适当教训一下还是可以的,但如果是出手重,难免会危及声誉。

听说程远伤的很重,温月华作为长辈,理应出面打电话给程父,只不过她这边还没来得及拨电话过去,程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并非是兴师问罪,而是代程远道歉。都是为人父母,深谈半小时,均是感慨怅然。好在程父看待此事豁达,履善出手还留有几分理智和分寸,若是像以前带着人堵着傅宗伟往死里揍,那才吓人呢欢!

若是寻常父母,或许会斥责儿子几句吧!但温月华没有,从见面到入席吃饭,她几乎没有提过程远的名字,只在席间吃饭时,半是调侃道:“履善身手是越发见好了。”

温月华在挖苦傅寒声,傅寒声听出来了,他只是有点好笑的看着母亲,修长的手指却落在了萧潇的腿上,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别以为他不知道,妻子在笑话他呢!就在老太太挖苦话语落地,他分明捕捉到了妻子眼睛里的那抹笑意。

太没良心了,她本是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笑他?

饭后傅家花园,老太太抱着家猫外出晒太阳,并让周曼文取几瓶新酿好的葡萄酒拿过来。她和傅寒声坐下来,一边品酒,一边散散的说着话,看在萧潇眼里,倒是有着说不出的闲淡。

当时,萧潇已在二楼卧室。吃罢饭,傅寒声就催她上楼休息:“我陪妈说说话,你先上楼休息,等睡醒了,我们再开车回去。”

还记得温月华当时笑得意味深长,萧潇觉得老太太可能是误会了,但…其实也没误会。

花园里,温月华看着儿子,开口说话直言不讳:“你和潇潇是怎么打算的?”

“嗯?”傅寒声不太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

温月华叹了一口气,干脆把话给挑明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尽快。”说到这里,傅寒声笑了一下:“我比你还急,但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温月华扬起了眉梢:“我怎么不急?眨眼间这已经是2008年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吗?32岁,男人到了32岁,不知有多少人早已是儿女双全。还有我,再过几年我就60岁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急,急。”傅寒声见母亲越说越激动,安抚母亲的同时,半开玩笑道:“温女士放宽心,我回去就和潇潇造人去。”

温月华扑哧一声笑了,没好气的拍打着儿子的肩,啐道:“去,不知羞。”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结婚以前,温女士天天念叨着让他结婚,可真当他结婚了,却又开始念叨着赶紧生个孩子方便她含饴弄孙,他理解老人家的想法,但萧潇那边…

这时,温月华端正了语气,认真的看着傅寒声:“履善,妈就这么一个愿望,无非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帮你们带带孩子,这事你可不能不依我。”

“依,依。”

傅寒声抚着母亲的肩,无奈的笑:“都依你,行了吧?”

温月华自是很满意,先是拿眼神嗔了儿子一眼,这才笑着重审:“你知道就好,总之2008年潇潇一定要怀孕。”

傅寒声移开眸子笑了,还真是任重而道远。有关于怀孕这件事,他还

tang不曾和萧潇商量过,但每次床事发生和结束,他都没有做过任何避~孕措施,萧潇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认知,所以顺其自然最好。

孩子。

他的生命里鲜少有得不到的东西,若说他对孩子有渴望,还不如说,他希望有一个孩子能成为他和萧潇生命的延续,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她的心还在漂泊,还没有安放处,可一旦有了孩子,她的灵魂将会被束缚,那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她怎能不生出牵绊和不舍?

孩子,刻不容缓。

萧潇很困,但回到傅宅休息,毕竟是存了几分不适,所以睡得并不沉。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听到有短信声响起。手机在床头柜上放着,她伸手摸到,睡意朦胧的凑到眼前,那是一条彩信。

萧潇对数字向来敏感,只看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谁的手机号码。

是唐婉。

搞什么鬼?

萧潇打开彩信:那是一张照片,看背景,应该是在国外,周围高楼大厦林立,街道上尽是行色匆匆的外国人,唐婉穿着一袭米色长裙,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挽着身旁的男人,笑的妩媚动人;那男人身形修长挺拔,穿黑色双排扣大衣,深色长裤,手工休闲皮鞋,他有清俊的五官,淡漠的眉眼,薄唇间带着一抹轻微的笑意…

那笑很熟悉,那人也很熟悉,除了傅寒声还能是谁?

萧潇无意识皱了眉,她觉得她无法继续躺下去了,她撑着坐起身,初醒,脑子一时有点懵,唐婉发这条彩信是什么意思?

唐婉是想告诉她:傅寒声曾经和她在一起过?

是这个意思吗?

萧潇表情还是平静的,但眼神却有些复杂,正兀自猜测着,又有一条彩信发了过来,发信人依然是唐婉。

萧潇这次没有马上打开彩信,而是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了几秒,或许她只是在调整她的情绪…

那条彩信她不该打开:背景应该是卧室,有男子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和一双家用男士拖鞋,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那背影可真是贵气迷人啊!有女子穿着性感的红色丝绸睡衣,卷发披散,赤脚站在男子身后,白皙的双臂环住男子的腰,美丽的脸颊贴着男子的背,笑容幸福。

萧潇呼吸沉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垂眸盯着那张照片,表情逆着光,晦暗不明。

她胸口起伏着,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为什么是唐婉?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身边从不缺少女人,但唐婉为什么会是其中之一?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憎恨唐家人?

萧潇有意调整呼吸,但呼吸是乱的。好啊,唐家开始有人向她示威来了,第一个是唐婉,第二个又会是谁?

又有一条彩信发了过来,萧潇不看,她直接拨了一通电话给唐婉,唐婉接的很快,萧潇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只面无表情道:“说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添添堵,你现在拥有的,是我吃剩下的。我吃剩下的,你也要,真不愧是被唐瑛扫地出门的乞丐…”

“闭上你的狗嘴。”

萧潇心气傲,听不得唐瑛,听不得乞丐,她在动怒间,竟失手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傅宅,她为什么不能生气

傅宅,卧室。

手机被萧潇甩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老旧书架上,力道很足,手机外壳和电池瞬间撕破脸,分了家。

那是“啪”的一声脆响,不仅震动了萧潇的心扉,也震动了她的眼眸,目睹手机分离,她的身体明显僵了僵,她没想到唐婉一句话,竟让她生生动了怒,她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一时愤怒,失手摔了正在通话的这支手机。

这是萧暮雨送给她的手机。

2002年3月暮春,是她的生日,萧暮雨省吃俭用买了一支手机给她。她现在已经不敢回忆那时候的他和她了。

那一晚,她拿着手机,望着萧暮雨的眼睛微笑,那笑宛如栀子花开,那笑富可敌国欢。

萧靖轩看到了,只是笑笑,便又继续低头吃饭,并不作声,任由两位晚辈心照不宣的笑。

萧靖轩在世时,萧潇和萧暮雨之间一直有一种很隐秘的情愫滋生,很多人都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兄妹,却又比兄妹更加亲密,直到萧靖轩去世,这种关系才得以浮出水面。

萧潇的初吻给了萧暮雨。

那是04年,萧潇报复唐氏惹恼了萧暮雨,当时他要离开她,她哭得很委屈,死死的抱着他,脸埋在他的怀里一个劲的哭。

夜间,他带她出门散步,她忘不了那个夜晚,微风袭面,月光柔和缱绻,他和她十指交缠,均是沉默无声。后来是在小区附近的小花园里,他垂下脸看她,清邃的眼神里是两个小小的她,她隐隐感觉要发生一些什么,再然后他果真吻了她。

萧暮雨去世,萧潇的痛不叫大病如山倒,她的痛苦叫剥茧抽丝。她知道他会死,她也早就做好了他会离开的准备,所以这种痛早已融进了日常和骨血里,没有所谓的铺天盖地,反倒像是蚂蚁蚀骨一般,今天侵蚀一寸,明天再接着侵蚀一寸,从06年到07年,她的笑容就是这样被现实给一点点的磨没了。

从她记事以来,她的生命里就有一个萧暮雨,她在他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所以他在她的心里也是无可替代的那一个人。她不愿再想起他,不愿再喘不过气的过日子,但心里一直不曾遗忘过他,不曾…

她怎么可能遗忘萧暮雨呢?

但今天,她失常了,她因为唐婉一句话,她丢掉了她的冷静和自制,她更加忘了那是萧暮雨的手机,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有一种电流席卷了全身,萧潇身体里的血液是冷的,以至于清丽的脸庞上也是冷若冰霜,但她仅是睫毛颤了颤,就快步走了过去,她半跪在地上捡起了手机,把电池归位,然后开机,黑屏。萧潇不死心,把电池抠下来,重新再归位,长按开机键,依然是黑屏。

萧潇握着手机,手指倏然一紧。

她的思维凝固了,颓然的坐在了地板上。

——暮雨,我把坏情绪发泄在了手机上,我伤害了它,它很记仇,所以它狠狠的报复了我。

傅宅晚上开饭早,似是傅寒声许了温月华的“孙子诺”,所以温月华晚上的心情格外好,不时的给萧潇夹菜,还说萧潇要多吃饭,这样才能提高免疫力。

萧潇低头吃饭,默默的应着话。

傅寒声不在餐桌上,刚开饭,还不到一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公事。这通电话,一直打到温月华和萧潇吃完饭,还未结束。

温月华有话对萧潇说,周曼文倒是很识趣,寻了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客厅里,温月华抓着萧潇的手,她是想跟萧潇谈一谈生子这件事,只儿子一头忙也不行,总要探探萧潇的口风,所以说话还算委婉:“潇潇现在就读研究生,最快也要两年才能毕业吧?”

C大研究生毕业虽有学分制和学术成果制,但两年是硬条件,她若想顺利毕业,最起码也是2009年的事情了。

温月华恍然点头,轻声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道:“2009年,履善也该33岁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萧潇沉默。2009年,想必那时候她已经离开了C大,同时那一年也是她和傅寒声婚姻的终结年…

她这么想着,却听温月华又是轻声一叹:“到了我这把岁数,早已是半截身体已入土,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可以亲眼看到傅家有新生命出生。”

萧潇脸色不太好,灯光照耀下,睫毛低垂时,阴影深浓,而她的目光就隐藏在了这一片阴暗里,情绪难辨。

温月华的意思,萧潇听出来了。原来,老太太是想抱孙子或是孙女了。

她忽然间觉得有点恹,强撑着精神对老太太笑了一下:“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方才觉察到,她和傅寒声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家族传承,而她活着,远有比日常琐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说傅寒声会有孩子,这话并非是敷衍老太太,那个男人一手掌控着C市将近一大半的金融交易,出

tang行必定众人簇拥,面对那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试问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

自有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的。

是这么想的,但温水送到了唇边,不知为何,又被萧潇放了回去。

温月华却误解了萧潇的意思,她满意的笑了笑,又紧了一下萧潇的手,拿了一块水果递给萧潇:“来,我们吃水果。”

对于温月华来说,萧潇有心生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其他的事,还真是应了履善的话,可以慢慢来。

花圃里的花开着,天色刚落下黑幕,庭院镭射灯照在傅寒声的身上,仍是之前的那个他,但萧潇隐隐觉得憋闷,这股闷气跟那些照片有关,跟唐婉的话有关。

有一点唐婉没说错,从小到大出入唐家,她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每年暑寒两假,她前去唐家,身上总会穿着最简单朴素的平价服,可是第二天便会穿上最昂贵的限量版衣服。

像是一种救济。

她从不觉得她是唐家一份子,唐家人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唐家一员。她可以理解,她缺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疏离陌生是一定的;再加上唐家人人敬畏外公,而她又跟外公住一个院落,可想而知她们有多排斥她了。

2003年,她母亲唐瑛打翻了父亲的骨灰,她当天和暮雨一起回到唐家,她跪在唐家祠堂磕了三个头,当时祠堂院子里围满了唐家人,起身后她牵着暮雨的手要离开。

祠堂门口,母亲唐瑛不阻不拦,反倒是徐书赫跟在她身后:“你的家在C市,在唐家,南京萧家已经没有你的亲人,你还回去做什么?”

她没有表情的挑起了嘴角,转身看着唐家祠堂,看着唐家大院,她全身都被雨水给淋湿了,她说:“原来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出入十几年,除了外公给过我温暖,有谁是真心把我当家人看待?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因为你们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的父亲。这唐家金碧辉煌,我身份卑微,怕置身其中会污了这块风水宝地。我阿妫年少轻狂,今天不妨撂句话给众位,若是有人想让我死,大可去南京大开杀戒,我随时静候佳音。”

此话一出,唐家喧哗乍起,已有人斥责萧潇乱说话,“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天是清明节,数年前有人想让她死,她差点丧命雪獒之口,她差点就死了,她被雪獒叼着手臂,拽着往前拖了那么远,她的恐惧和绝望有谁知?她以为她会死,如果她死了呢?她在唐家出了这种事,还不能提一提,发泄一下心声吗?

可笑,可笑!

是唐瑛说的,她母亲说的:“你如果离开唐家,就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她嘴角带着笑,她一步步走出了唐家祠堂,但握着萧暮雨的手指却在隐隐发抖,她恨,她的心里一直都压着一把火,一把自从童年起就饱受创伤的怒火。

唐家人一直说她生性孤傲,谁都瞧不起,又有几人知,从她懂事以来,每一次迈进唐家大院,她的心都是自卑的,在她还不知道什么是自卑的时候,他们率先教会她什么叫敏感,他们用眼神告诉她,她的亲人们究竟有多高人一等。

她想事情出了神,傅寒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拿着手机转身时,隔着落地玻璃,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她。

置气,他说真是该死

这一晚,傅寒声并未在傅宅用餐,结束通话,他推门进屋时,发现萧潇气色不太好,也就没有多耽搁,拿起车钥匙就跟温月华道了别菟。

温月华送他们出门,见萧潇头发被风给吹乱了,就帮她捋了捋,这一幕被周曼文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诚心之语,笑着说:“潇潇,你看老太太多疼你。”

萧潇笑了笑,是应景。

这时,傅寒声看了一眼萧潇,萧潇黄昏下楼时就一直情绪不佳,虽然她掩饰的好,但他知道,没睡好吗?

他自知理亏,也有点恼自己,不是自诩冷静自制吗?不是自诩坐怀不乱吗?怎到了潇潇这里就全都失控了呢?

在床事上那般贪婪,索求无度,可不要吓坏她了。

驶离傅宅,傅寒声把车开得极稳,萧潇情绪不佳,坐上车之后就一直望着窗外不语,傅寒声这时候也不说话,他不说话是在想着该怎么说话才能逗妻子开心。

傅寒声开了话锋:“是不是没睡好?”

萧潇不理他,眼巴巴的望着窗外,似是没听到他的话。

傅寒声挑了眉,起床气?

黄昏周曼文上楼叫萧潇起床,从那时候起就有些不对劲了,以前也没发现她有起床气啊逖?

“不恼了,回去接着睡。”傅寒声单手打着方向盘,伸出另一手去握萧潇的手,刚碰到,就被她避开了,傅寒声瞥了她一眼,得,这丫头直接双手环胸,靠着副驾驶椅背闭上了眼睛。

傅寒声知道她在闹情绪,所以无视。

就这么沉默了一路,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转换时,傅寒声停了几次,见萧潇闭目呼吸均匀,倒像是真的睡着了,调高了车温,又捞起他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萧潇的脸有些红,跟抹了胭脂似的,傅寒声倒是很想伸手摸一摸,捏一捏,但这么一伸手,怕是要醒了,若是又跟他置气呢?

所以,不摸了。

看着萧潇的睡颜,傅寒声勾了唇,抬起手指朝她的鼻梁上方,虚无的刮了一下,仅用唇形无声的吐出了几个字:“小屁孩一个,脾气倒挺大。”

萧潇心里有点乱,就算是合上眼,也是介于半睡半醒之间,所以傅寒声刚把车开进山水居,她就睁开了眼睛。

傅寒声见萧潇醒了,笑着伸手帮她解安全带,“我晚上没怎么吃饭,一会儿潇潇陪我在家里再吃一点,吃罢饭,我们一起去花园里散散步,等消完食再…”

傅寒声话还没说完,萧潇就已经开门下车,车门更是被她甩了过来。傅寒声当时正在解他自己的安全带,骤然闻听车门关闭声,当即皱了眉。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傅寒声交代曾瑜抓紧时间准备晚餐,萧潇一声不吭的上了楼,傅寒声双手插腰,抿着唇,盯着萧潇的背影看,啧,这脾气——

这天晚上,萧潇一回山水居就洗澡上了床,临睡前手里握着那支被她砸坏的手机,心里滋味说不出的复杂和难受,明天她要离开一趟山水居,手机必须要修好,必须。

傅寒声也在忙,前些日有公司恶意举报博达日化产品擅自提价,博达在发改委介入之前,商家和博达现任日化负责人已走了一趟发改委,这本就是栽赃陷害,市场恶意竞争,对于检举人,发改委已介入调查。这些日,日化进行重组改革,傅寒声确实是有些忙。

这晚,傅寒声还未忙完公事,曾瑜就走了过来,说是晚餐已经好了,傅寒声没有抬头,对曾瑜道:“叫太太下楼用餐。”

这话是他说的,但曾瑜还没走出书房门口,傅寒声却忽然合上文件夹,起身离座:“算了,我自己去叫。”

想起萧潇这会说不定还在犯小孩儿脾气,说不定曾瑜过去也没辙。

傅寒声回卧室的时候,萧潇还没完全睡着,她窝在床上,背对着傅寒声,望着夜色思绪漫漫,等她听到脚步声时,傅寒声已走了过来。

他坐在床沿,含笑看着她:“吃完饭再睡。”

萧潇闭着眼睛不看他,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但若是不说,他指不定还要磨她到什么时候,终究还是压着火气,松了口:“我在傅宅吃过饭。”

“陪我再吃一点。”

“不想吃。”她说着,脸颊蹭了蹭松软的枕头,意思很明显,她想睡了。

傅寒声坐在床沿不说话,嘴角却有着淡淡的笑意,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是像谁?是像萧靖轩,还是唐瑛?

“好,睡吧,睡吧。”他笑,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等傅寒声用完餐重回卧室,萧潇是真的睡着了,冲澡,换睡衣,上~床,躺在床上时,他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这次是真的蹙了眉,他看着身旁偌大的空位,再看看远离他,几乎快睡到床边的妻子,眉皱的更深了。

他在这时候心里确实是有些不悦,她是他妻子,索索欢,就算是太折腾了一点,也不至于要受到这种待遇吧?

tangp>就这么把他当狼一样防范着?

傅寒声把手伸到萧潇的颈后,先是把她搂抱到了床中间,另一手把她的枕头捞了过来…枕头下压着一支手机,那手机他闭着眼睛都能够画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把枕头垫在萧潇的颈后,然后放她重新躺了下去,他做这些动作还是很轻的,动作幅度也很小,所以并未扰醒她。

傅寒声却是不睡了,他坐在床上看了一眼那支手机,刚才枕头带动,手机外壳和电池似乎分了家。

是啊,一支破手机,用了那么多年,还是老款机型,早就该分…

傅寒声心里微微一动,他再清楚不过了,萧潇极为宝贝这支手机,白天他翻看这支手机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

再一想萧潇黄昏情绪异常,傅寒声坐不住了,他下床去了书房,直接打了一通电话给周毅。

“查一查太太的手机通话记录,看今天有谁给她来过电话,她又给谁打过电话?”

周毅在电话那头应了,正欲挂电话时,又听傅寒声加了一句话过来:“现在就查。”

隔日一大早,萧潇起床时,床上已经没有傅寒声的身影,萧潇觉得头有些沉。可能是睡贪了,虽说缺觉,但却是越睡越犯困,不能再窝在床上了,洗漱换衣,她把手机直接装在了外套口袋里。

下楼,想要找到傅寒声很容易,他在客厅里看文件,怀疑他有第三只眼睛,没有抬头,就知道是萧潇走了过来。

“睡到自然醒,这下子气消了吧?”他拿着文件走过来,笑意融融。

再说萧潇睡了一夜醒来,气早就消了大半,其实她这气来的有些莫名,傅寒声就算和唐婉在一起交往过,又能怎样?她和傅寒声结婚前,他们怕是早就已经认识交往过,所以就算有一段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她和他的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一目了然,所以这气,她生的毫无必要。

摆正位置,心也就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