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上一章:第 87 章
  • 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下一章:第 89 章

不管怎说,他这话也算是给了她台阶下,萧潇也不便再冷着一张脸,瞥了傅寒声一眼,被他接收到,倒也算是无声胜有声了。

他笑了笑,搂着她往餐厅方向走:“走,吃早餐去。”

早餐吃得很有“知识”。

确实是很有知识,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忙,餐桌上接了两通电话,后又亲自打了一通电话,英语说的不仅流利,还十分快速,还真应了那句时间就是金钱。不用应了,他字字句句都是钱,都是金融术词,那些术词,别人听不懂,可若是萧潇也听不懂,就该拿头去撞墙了。

他讲述的都是合作机密,博达内部竞标企划案,他倒也坦荡,光明正大的说,一点也不背着萧潇,萧潇任他讲电话,快速吃完了盘中早餐,又喝了半杯果汁,擦嘴起身。

这时候,傅寒声刚好结束通话,他情绪有些不好了,他不说,但萧潇知道,放下手机时,他吁了一口气。

萧潇只当自己眼拙看不见,站在餐桌旁,扯着一角桌布懒懒的翻看着:“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嗯?”他没看她,端起了桌上的牛奶杯。

“我手机坏了,我要下山修手机。”她这样的语气,多像是学生找老师请假啊!

傅寒声一边喝牛奶,一边翻看报纸,不紧不慢道:“重新买一支吧!”

“…”不买。

他却没有再坚持,报纸被他翻得哗啦啦作响,似是没什么新闻,被他丢到了一边,他一口喝完那杯牛奶,发了话:“去吧,让高彦送你下山。”

正好,他也要见一人,真是该死。

他和她,家里供奉着老佛爷【4000】

2007年8月,萧潇随傅寒声办理结婚证,那时候她想的是:两年期,过一天算一天,过日子嘛,生活里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但有些坏情绪重在自我调节,翌日天明便又是一派泰和安宁。

但昨天晚上,她的情绪很不好。这种坏情绪并非全都来自于唐婉,跟她最近焦乱复杂的心事有关,跟她失手摔坏手机有关。

那支手机,无论她如何重装开机,迎接她的永远都是黑屏,它那么冷漠无情,它那么无动于衷,像是它本身就积压了很多坏情绪,所以才会在突然间爆发而出。那支手机就像是一面镜子,她方才警觉,她赖以自持的情绪正站在危险的临界线上,处境岌岌可危。

刹那间,她清醒了。因为清醒,所以冷静。

萧潇的手机是2002年停产的,就在萧暮雨花了两千多元钱买了这支手机之后,同款机型宣布停产。

萧潇记得,当时她还因此事笑过萧暮雨。

1月2日这天上午,高彦开车带着萧潇跑了好几家维修中心,均被告知手机主板出了问题,那就换新主板吧!但维修处工作人员说,这款手机早就已经停产,因为没有相应的配件供应,所以不能维修。

工作人员建议萧潇去电讯市场碰碰运气,也许那里还屯有相应的手机配件。

去了电讯市场,萧潇让高彦在车里等她,她拿着手机问了不少商家,答案可谓是五花八门。

商家A说:“现在新手机层出不穷,再加上手机市场竞争日渐激烈,几乎没人会留这么老款的手机和相应的手机配件。”

商家B说:“您这手机是2002年买的,早就过了手机三包规定的两年保修期,别说没配件,就算有配件,也要花不少钱,有了那钱,还不如再另外买支手机,要不然多不划算啊!”

商家C说:“国家有规定,手机停产五年之内,生产厂商还应继续提供维修所需配件。但现在已经是2008年了,早就过了五年期限,所以这手机想要修好,我看是没可能了。楮”

萧潇拿着手机走出电讯市场,C市那天阳光很好,萧潇在电讯市场南门入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迈步去找高彦,是她太执着了,手机带来的无非是最浅薄的回忆,何必,人都不在了…

萧潇坐上车,高彦看出端倪来,估计市面上很难再修好这支手机,他并不知道这支手机的来历,但看萧潇很看重这支手机,所以迟疑开口道:“太太,要不跟先生说一声,到时候让博达通讯部门查看一下,也许有相关配件也说不定。”

“算了。”萧潇看着窗外街景,语气平淡:“找一家手机店,我重新买一支手机。”

是真的算了,就算手机修好了,又能怎样?暮雨的魂早就散了,回不来了…

萧潇重新买了一支手机,手机卡还用之前的,重新开机之后,各种功能用不惯,需要慢慢摸索。坐在车里,高彦正教萧潇怎么使用新手机的时候,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

那是一串手机号码,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手机接通了,对方很谨慎,并不主动开口说话,直到萧潇简洁明了的道了声“你好,我是萧潇”,对方这才开口说话:“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和你见一面。”

高彦估计会阻拦萧潇独自离开,萧潇知道。除非是傅寒声亲自发话,或是傅寒声带她一起外出,否则高彦也好,张海生也罢,绝对会不离其左右。

“太太,您去哪儿?我送您过去。”高彦听说萧潇有事要办,坐在驾驶座上,侧转身望向后座,表情十分为难。

萧潇也不跟高彦多废话,她直接拨电话给傅寒声,手机是周毅接的。

“太太。”

“先生呢?”

“在…”周毅停顿了一下,对萧潇说:“您稍等,我请傅先生听电话。”

1月1日那天,萧潇手机多是处于沉寂状态,除了上午张婧给萧潇打来了一通电话之外,还和另外两名舍友附送了几条短信,下午萧潇收到了三条彩信,最后一通电话是拨给唐婉的。

当夜,傅寒声也不做君子了,把萧潇的手机卡抽了出来,重新替换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倒要看看,唐婉都给萧潇发了什么彩信,她又是怎么让萧潇动了怒。

啧,看到了。

最出彩的是第三条彩信:女子香闺卧室,他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婉,当时的唐婉满面羞红,浴袍半褪,露出了光~裸的背…

傅寒声攥着手机,他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一边勾唇微笑,一边频频点头。好啊!好啊!冥顽不灵,屡次警告死性不改是吧?

他今天挪出半天时间,目的就是为了会一会唐婉,彩信内容他知道了,电话内容又是什么?她该死的都跟萧潇说了些什么?

不问萧潇了,想必问了她也不会说,等他查清楚再说,再说!

唐婉在上午十点接到了傅寒声的电话,其实不是傅寒声打给她的,而是周毅,周毅说话还算客气:“唐总,我们傅先生想见您一面。”

唐婉姗姗来迟,她是故意迟到的,迟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其实她刚抵达傅寒声私人会所包间,萧潇的电话就打来了,那时唐婉才刚刚走进房间。

时间上赶得很巧。

傅寒声今日耐性好,唐婉迟到?迟到就迟到吧!桌上堆满了文件,他忙完手头文件,又去拿桌上的文件过目,时间倒也流走的很快。

唐婉进来时,傅寒声知道,但视线一直都凝定在那些文件上,未曾抬眸看她一眼,唐婉扯唇笑了一下,此行她已有预感,莫不是唐妫告了状,所以傅寒声今日叫她过来,是专门兴师问罪的?

周毅拿着手机走向傅寒声,弯腰凑近,压低声音道:“傅先生,太太的电话。”

傅寒声转眸看了周毅一眼,终是放下文件,接过手机起了身,他径直去了隔间休息室,“砰”的一声关了门,那门声并不大,但在沉寂无人的包间里却异常醒耳,周毅立身室内,双手很自然的垂在身前交握,看着唐婉笑了笑。

唐婉也笑了笑,倒也称不上是皮笑肉不笑,这位叫周毅的男特助,跟傅寒声其实都是一样的,看似客套伪善,其实内心比谁都狠。

休息间里,傅寒声的语气不仅温和,甚至还带着笑意:“手机修好了吗?”

萧潇摸着口袋里的旧手机,淡淡的答:“没有,手机主板出了问题,市面上没有相应手机配件。”

“停产了?”那款机型老的都能当古董了,市面上有手机配件才有鬼,如今她在市面上跑一圈,若能死心是再好不过了,要比他说一千句换手机都有用。

傅寒声假模假样的说着贴己话:“想修好也容易,我让通讯部门…”

萧潇打断他的话:“不用了,我重新买了一支新手机。”

有淡淡的笑声从手机里传了过来,那人心情不错,打趣道:“难怪潇潇声音比以前还要好听,原来是换了新手机啊!”

萧潇拿他没办法,坐在车里,不想跟傅寒声继续瞎贫嘴,于是开启了通话主题:“我有事要办。”

傅寒声笑意不减:“嗯,让高彦送你去办事。”

说到这里,免不了要说一说傅寒声的好涵养了,他并不问萧潇外出要办什么事,倒也豁达,但…

“我不愿让人跟着。”她是要去见徐誉,怎么适合让高彦紧跟着?

傅寒声好脾气道:“我不放心,万一丢了呢?”

这是打趣话,他拿她当孩子来看待。丢?她今年都22岁了,还能丢?

“…”萧潇不说话,她承认她有了情绪。

有谁希望每天都被人形影不离的跟着?她还能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她是嫁给了他,但不是连自由也卖给了他。

太霸道了。

手机里的沉默,让傅寒声意识到萧潇情绪不太好,所以他不笑了,心知此刻不是他强势的时候,刚出了唐婉这事,她心里堵着一口气还没消,实在不宜再惹她不快。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掐了掐眉心,这哪像是给自己娶了一个媳妇儿,倒像是在家里供奉了一个老佛爷,平时好吃好喝的小心伺候着,就连小情绪也要拿捏有度…

傅寒声好言好语道:“一个人外出坐车要注意安全,零钱有吗?没有的话,问高彦要,实在不行就让高彦先去银行取一些。”

若不是家人,怎会费心叮嘱?怎么会关心她身上有没有带钱?萧潇没来由一阵心软,就是这股心软,淹没了昨夜所有的不快,就连萧潇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办完事,我就回去。”

傅寒声笑着应,可这笑只维持到了萧潇切断电话,他抿着唇站在窗前,稳了稳情绪,这才握着手机走出了休息间。

已经是11点多了,傅寒声低声交代了周毅几句话,唐婉站在一旁具体话语没听清,但也听出了一个大概来,傅寒声似是饿了,让周毅准备饭菜送进来。

唐婉皱眉,傅寒声在搞什么鬼?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傅寒声冲她招手道:“你来。”

傅寒声放松的靠在了沙发里,文件早已被周毅摞放在了别处,他用深幽的眸子看着唐婉,有些高深莫测,尤其是端坐在沙发上的姿态,令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古代帝王。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傅寒声的一个日常习惯,他抬手示意别人近前时,更像是在招呼小狗宠物,他只管发号施令,笑意轻微,宠物也好,人也罢,惯常情况下都不会忤逆他的意。

唐婉很想忤逆他的意,她今天来是故意给他添堵的,但他对她说话时,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唐婉皱了眉,他这是…

她看不懂他。因为看不懂,所以迟疑近前。

“坐。”傅寒声拍

了拍身边空位,再次发话:“中午了,一起吃顿饭。”

唐婉微抿着唇角,一颗心七上八下,质疑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傅寒声闭着眼睛,呼吸沉稳,隔了几秒,才沉沉的回了句:“不然呢?”

约定地点,是在一家美食大街附近,徐誉有意请萧潇中午一起吃饭,所以才会选在了这里。徐誉开车来得迟,萧潇似是等得无聊,正站在邻街一家银器摊位前翻看着首饰。

徐誉来见她之前,说实话心里很乱,自那晚在唐家惊闻她嫁给了傅寒声,就一直想打电话给她,或是见她一面,之所以迟疑着不打,是觉得2008年第一天她可能会比较忙,此事在唐家曝光,唐家成员乱成了一团,所以电话不能马上打,要缓缓。

走近了,徐誉看着萧潇,阳光下年轻女子的脸庞很清丽,眉眼间是他熟悉的淡漠色,久违的感觉浮上心头,徐誉看得有些出神了。

有些话,他该怎么说呢?

山鸡和凤凰,是维护还是护短

见到徐誉,萧潇勾了嘴角,笑意浅得几乎看不见,没有客套的说“你来了”,这抹微笑足以代替一切语言。

徐誉垂眸,萧潇正在试戴一副手镯,上面手工雕刻着很繁复的花纹。

“喜欢银饰?”徐誉问糌。

周围倒是开了好多家金银珠宝店,像这样的银器摊位其实有很多。

银器生意较之金器珠宝会比较好做,一方面是因为价钱不贵,另一方面是因为饰样很别致,所以每家摊位前都聚集了不少顾客。

萧潇没直接回应徐誉的话,只慢慢开口道:“银饰远不如黄金耀眼高调,但贵在低调平淡,俗语有‘杀银’的说法,如果身体健康,佩戴在身上的银饰会越戴越亮;如果身体不健康,佩戴在身上的银饰会越来越暗。”人活一世,属心病最难医,到了一定时候,其实人人都需要“杀银”,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

“确实,听说银饰可以杀死100多种毒素。”徐誉看着萧潇的手腕,她的手腕太纤细了,银镯子又比较大,戴在她手上空荡荡的,稍微手下垂,怕是就会掉下来。

太瘦了。

徐誉闪了一下眸,他低头找了一副比较小巧的银手镯递给萧潇:“试试看,如果喜欢的话,我买给你。楮”

萧潇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又把镯子放了回去:“图案太杂,还是算了。”她说着,又把自己手腕上佩戴的银镯子轻巧的取了下来,放回原位后,对徐誉道:“走吧!”

徐誉站在摊位前不动,他让老板把萧潇之前佩戴的银手镯包起来,掏出钱包付账。

萧潇也不阻拦,站在一旁看他。

是了,徐誉原本也是一个霸道的人,只不过他习惯隐忍包容罢了,时间久了,就养成了现如今的这副脾性。

临近中午,市民像是全都跑了出来,长巷拥挤,两人挨得很近,萧潇说:“何必买?”

“你喜欢上面的图案。”徐誉道出实情。

萧潇转眸看他,嘴角笑容浅淡,被他发现了吗?

这副手镯上的图案确实是入了萧潇的眼:图案跟萧潇右臂上面的纹身十分相似,飞鸟与花枝…

萧潇说:“手镯太大,戴在我手上也不合适。”

“拿回去,看能不能加工,三月是你的生日,正好可以拿来当礼物。”所以那副手镯,徐誉并未直接送给萧潇,而是被他装在了外套口袋里,纵使不能加工,回头请人专门定制一副同款小巧银镯子还是可以的。

同行片刻,徐誉笑得轻松,看着萧潇问:“送银镯子,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

“我不挑剔。”

也算是闲谈了,徐誉随口问她:“在你眼里,挑剔的标准是什么?”

萧潇笑了笑,双手背后,慢慢的走着路:“凡事追求细节完美也不好,比如说山鸡吧!山鸡和凤凰颇为相似,可就算它背后插满了七彩羽毛,它也变不成凤凰。”

徐誉笑:“你原本就是凰。”

闻言,萧潇也笑了:“对,一只被拔光毛的凰。”

徐誉止了笑,他皱了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你自己。”

“只当是自娱自乐,无需当真。”萧潇反倒宽慰起他来。

莫名滋味涌上心头,徐誉若有所思道:“你变了许多。”

“比如说,我学会了开玩笑?”人总要学会改变,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是那时那日的她?

徐誉不语,是真的变了,虽然这种改变微乎其微,他甚至摸不清是哪里有异,但他知道,萧潇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两人静默的走了一段路,已是中餐时间,徐誉站定,目光柔和的看着萧潇:“这里有家餐厅很不错,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中午大街,处处可见车阵和步履匆匆的行人,萧潇迎着春日的风,不用猜,她知道他要说些什么?那晚唐家曝光婚事,他怕是惊住了,和唐家人一样全都惊住了。

别人的约,她可以不赴,但徐誉不能。

2003年到2004年,她利用徐誉,先招惹了他。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喜悦掩藏在冷静的外表之下,只因徐唐关系复杂,现实无奈。唐氏所有人只知道徐誉外出出差,又有几人知,他每次外出出差回C市之前,都会急匆匆飞往南京,他在午夜时分给她打电话:“买了一件礼物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收了礼物,看着他的身影一寸寸的没入黑暗之中,因为他还要坐最早的飞机赶回C市。

收到礼物本该欢喜,但萧潇却欢喜不起来。

她一共收了徐誉六件礼物,那些礼物在2004年被她全部退还给了他,似是置气一般,他又把那些礼物重新返给了她。

那只箱子,她一直未曾再拆开过,后来萧家卖了,她把她所有的回忆和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全都弃之不要,只带了几本相册,那是她所有的财富了。

徐誉是除了家人和黎世荣之外,第一

tang个待她好的人,就因为这份第一,他邀她吃饭,她应了;就连他说的话,纵使她不喜,也要笑意轻微的听着。

是西餐,萧潇静静的吃着,她知道徐誉不时看着她,几次三番想开口,她装作没看见,等等吧,他既然叫她过来,势必是有话要对她说,等等就对了。

对于萧潇来说,徐誉开口说话似乎太迟了一些,当时用餐已接近尾声。

“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徐誉欲言又止。

萧潇拿餐巾擦了擦嘴,靠着沙发背,做好了谈话的架势:“你说,是否回答在我。”

沉默片刻,徐誉皱眉问:“你和傅寒声是什么时候结婚的?”这话,他问的很平静,内心却是一片焦灼,那是疼痛,那是无奈,那是难过,更是绝望,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如今的身份已不许他再表现出来。

萧潇答:“八月初。”

“萧暮雨…”三个字道出,萧潇脸色如常,徐誉却觉得难堪了。

“抱歉。”他说。

萧潇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没关系。”

是真的没关系,有些人或有些事,不是一味避讳,就能当它不存在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离开了也是真的离开了。

徐誉见她并没有不悦,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他刚去世,你就嫁给了傅寒声,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爱情。”

萧潇笑了。

“徐誉,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溃不成军。爱?”萧潇说着,摇了摇头,呢喃自语道:“不是爱,也无关爱。”

说这话的人是他喜欢的女子,她说结婚无关爱,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心潮正在起伏,甚至内心有了丝小欢喜。

不爱,不爱啊!

说到底,世人尘世游走,难逃恶俗本质,他徐誉也是其中之一。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问萧潇:“那你为什么要嫁给傅寒声?”

“…”她说了,徐誉可以随便问她问题,但是否回答问题,在她。

“是为了唐氏?”见萧潇不语,徐誉迟疑落定,这次他是真的不悦了,正色道:“阿妫,如果你要唐氏,方法有很多,何至于要嫁给傅寒声?”

方法是有很多,但萧潇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唐氏,而是要把那些吸血鬼全都驱离出唐氏,到时候群起而攻之,她必须要仰仗傅寒声,没有他,她的处境只会寸步难行。

她盼的从来都不是现路,而是前路,所以她必须要嫁给傅寒声。

徐誉仰头喝了半杯水,这才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潇,沉声问:“你知道傅寒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