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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华和周曼文拿着几瓶酒重返傅宅,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还没走进主宅,就见一辆汽车驶了过来,宁波就把头探出车窗,欢喜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舅妈——”

温月华只闻声,已是笑得眉眼弯起,座驾停下,这才发现车里除了坐着宁波和庄伯,似乎还有两个年轻男孩子…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带朋友过来也不说一声,还没加菜呢!

傅家,她结婚了?

厨房热气蒸腾,萧潇走过去打开了窗户,返身回来时,就看到傅寒声斜倚在门前,眉眼弯弯,笑意深浓。

“回头把家里厨师给辞了,以后我的一日三餐包给潇潇怎么样?”嗓音低沉,从他唇齿间流溢而出,带着笑颏。

萧潇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周一至周五,她在C大读书,怎么给他做饭吃?

萧潇切着配菜,听着汤锅里散发出来的异响声,眼见汤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回头看了一眼傅寒声:“尝尝味道怎么样?太淡的话,可能要加盐。”

傅寒声微微笑,倒是听从指挥,拿着长勺往碗里盛了少许,吹温了,找了小汤匙尝了一口,似是尝不出胃口,走到正忙着切菜的萧潇面前:“你来尝尝。”舀了一勺汤送到萧潇的嘴边。

味道挺鲜,她抬眸看他,还未回答,就见他伸手划过她的唇角,这是很自然的小举动,只因她抿唇尝汤透着几分孩子气。

萧潇还以为唇角有东西,正欲伸手去摸,他却左手拿着汤碗,右臂搂着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厨房门忽然开了:“哥,小嫂子,我回来了…”

开门声和宁波的声音同期而至,宛如是一阵风,忽然窜了进来,却又因为厨房里的意外画面蓦然止了步,也止了音。

宁波在呆立两秒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先是“哎呀”一声,紧接着便捂着脸,“羞愤”的往厨房外面跑:“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夥”

亲吻被打断,傅和萧短暂沉默。

“继续?”终于,傅寒声笑着问。

萧潇还未作答,其实也无需她另外再作答,门又开了,风一样的年轻男子再次跑了进来,只不过他背对着厨房,捂着眼睛道:“能不能待会再亲,我带了朋友来…”

可怜宁波话还未说完,就已被傅寒声提着衣领轰了出去。

宁波回国,年轻人喜欢热闹,之前在电话里早已说好,回国后要和朋友们好好吃顿饭,热闹热闹。但温月华得知他回国,也说到了吃饭这件事,宁波两下为难,不知费了多少唇舌,这才说动苏越和白烨一起前往傅宅用餐。

第一次来傅家,不宜空手过来。带着礼物,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再说傅寒声和宁波浅聊走来,嘴角原本还带着笑意,但笑容却在看到客厅里的年轻人时僵了一下,是苏越。

宁波邀苏越来傅家,这事他并不知情,所以略有诧异,也是很正常的反应,可他毕竟是商场打滚多年的傅寒声,回过神只需数秒,笑容重新挂上嘴角,已是居家好客人:“欢迎欢迎。”

“傅先生。”

苏越和白烨站在客厅里,与傅寒声本能握手打招呼。其实白烨心里很激动,这份激动来源于金融巨擘傅寒声,初见握手,紧张的说不出话语来,白烨这时候俨然忘记了昨晚对于傅寒声的抨击。

昨晚,白烨在校网上看到了有关于傅寒声和萧潇的花边新闻,后来打电话告知了苏越,苏越在手机里良久无声。

白烨分析道:“萧潇怎么会和傅寒声在一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苏越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校网花边新闻后,他曾迟疑着是否给萧潇打个电话,但打通后又该说些什么呢?

这事一旦问出口,冒失不说,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会很尴尬,所以按耐着不问。

宁波今天邀他来傅家,他拒绝多时,只能说宁波嘴皮子太溜,先是说服了白烨,紧接着又联合白烨一起说服他。

“你自己说说,邀你去傅家,这话我说了多少次?你要是再敢放我鸽子,小心我跟你绝交。”

最后,宁波使出了杀手锏,苏越这才无奈前往。倒也不是说,苏越不愿见傅寒声,而是这位傅先生太过功成名就,与一位成功商人相处,势必会滋生出难以亲近的距离感,况且…他又与萧潇传出了那样的绯闻,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心有芥蒂。

再见傅寒声,苏越承认他的情绪有些复杂,伸手握住傅寒声的手指时,他已恢复正常:“傅先生,打扰了。”

“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必拘谨。”傅寒声与苏越握手,很客气。

周曼文回厨房接替了萧潇的工作,萧潇这才迈步朝客厅走去,宁波久别回国,客厅里充斥着一***的寒暄声,其中不乏宁波开朗的笑声,气氛很热闹。

这天中午,萧潇看到苏越有些讶异,苏越和白烨看到萧潇更是诧异无比。

客厅入口处,萧潇穿着浅色衣裤,整个人笼罩在光线里,淡雅脱俗,竟是如梦似幻。

“小嫂子——”最先看到萧潇的那个人是宁波,他笑着抬手跟萧潇打招呼,全然不顾及此话出口会震聋多少人的耳朵。

萧潇成为了众人目光焦点。

白烨正在喝茶,险些被茶给呛着。

苏越皱眉,他眸色沉沉的看着萧潇,觉得头有些发懵,看到

tang萧潇出现在傅家已经是头晕目眩了,此刻听到宁波那声“小嫂子”,更是石破天惊。

白烨看了一眼萧潇,又看了一眼苏越,然后迟疑问宁波:“小嫂子?”

宁波露齿哈哈一笑:“我哥半年前娶的小太太,跟我差不多大,可不正是我的小嫂子吗?”宁波说着,没心没肺的看着傅寒声:“哥,你说是吧?”

傅寒声笑笑不作声,他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萧潇时,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萧潇的表情并未出现任何波动,她只是略感意外。走过去,坐在了傅寒声的身边,温月华和宁波并不知气氛早就已经变了,继续聊着天,看向白烨和苏越时,两人均是嘴角含笑心不在焉的应着。

宁波威胁两位朋友,呵呵笑道:“我嫂子和你们可都是校友,学校里如果有哪个男生敢乱打我小嫂子的主意,你们身为我朋友,可要帮我兜着,罩着。”

此话一出,白烨是真的咳嗽了。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口无遮拦,什么兜着,罩着?又不是混黑~社会。”温月华没好气的白了宁波一眼,却对苏越和白烨笑道:“宁波说话就这样,你们别往心里去。”

“不会。”苏越笑着回话。

温月华盯着苏越看,这孩子长得可真俊。老太太心生欢喜,问话难免就多了一些,问完家里父母,又问起了苏越的学业,但也没有忽视白烨,可谓有心。

傅寒声问苏越:“在C市生活,还习惯吗?”

苏越客套回应:“正在适应。”

傅寒声微笑点头,见萧潇正低头喝茶,他按住了她的手,“马上就要开饭了,不喝。”

苏越眸子深幽,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萧潇,她低头微笑,看不清表情,眉目间磨去了清冷,散发着家居烟火。

还有…

傅寒声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样式简约,但意味深浓。

她竟真的结婚了!怎么可能?

得知她已婚的事实,苏越至今仍然觉得是一场梦,很不真实。

中午同桌吃饭,除了满桌子的菜,温月华更是拿出了窖藏百年的葡萄酒,傅寒声无需营造气氛,他是一个言谈间睿智的人,也有很能把控他人的心思,所以想让苏越和白烨抛开拘谨,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他在这日不谈金融,而是谈起了男人都会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说时事政治等。果真,温月华、周曼文和庄伯纵使不参与其中,却也听得兴趣盎然。

参与谈话的是苏越,白烨和宁波。再说说傅寒声,众人谈开后,他倒是沉默多了,只偶尔应上两句。而回应,只是为了让气氛更融洽一些。

傅寒声偶尔看着萧潇,她今天太过沉默了。这份沉默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他知道。

后来,苏越也不说了,他看着萧潇,兴许是眸子太深,兴许是那张脸和暮雨太过相似重叠,而她就坐在傅寒声的身边。

萧潇产生了错觉感。

苏越看着她,就像是暮雨在看着她一样,用一双受伤的眼神看着她…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莫名,萧潇手心都是烫的,这时傅寒声端了一杯水给她,她伸手去接,却因心不在焉,手一抖,水杯里的水竟洒在了身上…

不是好人啊,不是好人啊

这天是周一,这里是傅宅,同时也是傅寒声、萧潇和苏越第一次同桌用餐。

午餐气氛热闹,苏越与温月华等人交谈时,平静礼貌,良好的教养根深蒂固,老太太欣赏之余,难免会拿苏越和傅家晚辈做比较:履善…呵,履善就算了,两人年龄相差八岁,成长阅历也是不一样的,不好比。那就波子来比一比吧!温月华扫了一眼宁波,宁波正讲到兴头上,笑得没心没肺,毫无形象…啧,没法比,真是没法比,这位叫苏越的年轻人可比波子沉稳懂事多了,总之老太太是越看越欢喜。

其实,性子沉稳的那个人还有一个萧潇。

老太太这么想儿媳的时候,萧潇还尚未在餐桌上惹出状况来。

是很沉稳。萧潇一身素色衣裤,无需言语和微笑,只消静静的入席用餐,便已透着高贵和淡然。但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它限制着她的喜怒哀乐,制约着她的诸多不敢和不能。若是单独相处,不管是和傅寒声在一起,还是和苏越在一起,她都可以做到平心静气,但三人聚首一起,她和傅寒声并排而坐,看着对面那张游走她生命长达19年的面孔,她无法保持心绪淡然,外表上的沉稳不过是自欺颏。

因为自欺,所有她弄洒了水杯。

傅寒声,他在商界沉浮十几年,沉淀的阅历、淡定从容的涵养,早已在他的骨血里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树枝干牢坚,足以支撑他站在上面谈笑风生间处变不惊夥。

水洒了,动静其实很小,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落在了萧潇的身上,温月华下意识道:“有没有烫着?”

“温水,不碍事。”傅寒声从萧潇手里接过水杯,放在桌上时,看了众人一眼,微笑道:“你们继续吃。”

兴是见萧潇没事,温月华也有心调节气氛,就把头转向苏越等人,说着无关紧要的日常话。谈话声里,傅寒声泰然自若的拿着餐巾帮萧潇擦拭着胸前和腿上的水渍,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问:“要换衣服吗?”

“不用。”萧潇抬眸间,就撞上了苏越的目光,正待避开,已有一杯温水重新放在了她的面前,耳边传来傅寒声的低沉声:“喝水。”

那是傅寒声的水杯,而她洒了一小半的水杯被傅寒声取走,他招手示意佣人过来,让佣人另外端杯温水过来。

此刻,萧潇是不平静的,她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着:对面“暮雨”在凝视,她无法没心没肺的接受傅寒声给予她的包容。

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定是看出了她的心绪不宁,宴席喧闹,萧潇只觉得吵,有些坐不住了,对傅寒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午餐结束,移步客厅浅聊了半个小时左右,苏越和白烨起身告辞,宁波和他们下午有活动,所以开车载两人一起离开。

主宅前,傅寒声依次握着苏越和白烨的手,微笑道别:“如果有时间的话,欢迎两位和宁波一起去山水居做客。”

“谢谢,傅先生。”白烨说着,看了一眼萧潇。其实,白烨心里是有些生气的,萧潇10月份早已是有夫之妇,有夫如此,为什么还要招惹苏越?

有点过分了。

白烨又哪里知道“萧暮雨”的存在,所以会这么想萧潇也是应该的,比起白烨的激愤,苏越经过数小时沉淀情绪,至少表面看来很如常。

伸手和傅寒声握手,苏越回复傅寒声的话,客气道:“有时间的话,一定去。”不再看萧潇,看多了也不好,若是被人看到,只会让她为难。

汽车驶离,苏越透过后车镜,看到傅寒声伸手很自然的环着萧潇的肩,带她往主宅屋里走,苏越无法欺骗自己,他的五脏六腑早已被火海给吞噬,火苗无情,似是最悲壮的自焚谋杀。

“宁波。”白烨压了一中午的好奇,终于在上车后卷潮而出,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萧…你嫂子和你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潇周一下午没有课,但晚上却有一节两小时的选修课,她必须在六点半之前赶回去,原本她该回学校的,但傅寒声说不急。再说萧潇去南京时几乎没带什么衣服,回到C市后又直接住校不肯回去,傅寒声记挂萧潇换洗衣服不够穿,特地打了一通电话给曾瑜,让她送几件衣服过来,稍后让萧潇带到学校去。

曾瑜要来,萧潇只能等着了。

“我让周姨留了饭菜,要吃吗?”

他带她重新回到了餐厅,温月华和周曼文都去忙各自的事情,一时间客厅和餐厅都很静。萧潇被他按在椅子上,抬眸看他:“不是刚吃过饭吗?”

“你没吃饱。”他笑了一下,让她坐着别动,转身去厨房端菜去了。

热气腾腾的饭菜,萧潇午餐时间段确实没怎么吃饭,他一直在跟宁波等人说话,萧潇没想到他竟看在了眼里。

其实,傅寒声午餐也没怎么吃,眼下正好可以陪萧潇补补餐,顺便消磨一下午后时光。说是一起用餐,但他却端坐一旁,含笑看着萧潇吃。

萧潇觉得怪怪的,问他:“怎么不吃?”

光线照在傅寒声的眼睛里,闪闪烁烁:“等你吃饱。”

萧潇觉得他眼里的那抹笑意,虽然轻微,却有些高深莫测了,但并没有往深处想,继续吃她的饭菜,分心想着,吃罢饭,再找老太太说一会儿话,她也要回学校去了,趁上课之前还能把作业赶一赶。

“老太太新酿的白葡萄酒,味道很好,潇潇尝尝。”他将手中的酒杯送到了她的唇边。

“会醉。”萧潇想拒绝。

“没有度数。”

萧潇听他这么一说,盛情难却,浅啜了一口,有没有度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酒味有点甜辣,忍不住皱了眉。

“我喝不惯。”

他低低的笑,也不说什么,喝了一口酒,然后托着她的后脑,萧潇尚未定下神,嘴唇已被绵长的吻给封住了,葡萄酒慢慢的喂给她,萧潇被迫喝着,试图推他,但他的吻太热烈了,把酒喂给她之后,开始温柔的唇舌交缠,萧潇困在他的怀里,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

察觉他把她抱坐了他的腿上,萧潇觉得要出事了,手推着他的肩,轻喘道:“我晚上还有课。”

“没度数。”是的,他坚持没度数。

他似乎很喜欢逼出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比如说她不喜欢闻烟味,但她不说,他就故意使坏把烟渡给她;再比如说现在,她喝不惯白葡萄酒,他就唇齿交缠,渡给她喝。

萧潇记不清被他喂了几口葡萄酒,酒精灼烧着她的胃,但并没有不舒服,可能是源于他的吻,头晕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这份头晕,究竟是来自于葡萄酒,还是他的吻。

萧潇迷迷蒙蒙的想,这里是傅宅,老太太可是他母亲,若是看到这一幕,他就不知羞吗?

那酒怎会没有度数?初时不觉得怎样,但后来萧潇靠在他的怀里,头昏昏沉沉的,她抓着他胸前的白衬衫道:“不能再喝了,头晕。”

他笑笑,确实是“喝”晕了,跟他说话,开始有脾气了,就连脸颊也是透着淡粉色,他就爱看她脸红的模样,吻吻她的鼻尖,抱紧她,低语道:“不晕怎么说实话?”

她意识有些乱,没听清他的话,只是觉得太热了,又觉得两人贴的太近,就跟两个大火炉一样,她推着他:“热。”

“热了回房脱衣服。”他笑着抱她起身,心知肚明酒精发挥了良效,看着妻子被酒精催红的脸,离开餐厅的同时,轻声问她:“心里还怪我吗?”

萧潇晕晕乎乎的,但被他提起纹身一事,总归是愤怨难消,当时傅寒声已抱着萧潇走进了客厅。值得一提的是,温月华、周曼文、曾瑜以及两位山水居家佣刚刚走进主宅。

角度问题,萧潇背对着她们,所以看不到有人进来了,但傅寒声能,他的小妻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揪着他的耳朵,美眸微眯,警告道:“傅寒声,如果你下次敢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玩难堪,小心我收拾你。”

温月华等人集体沉默。

唯有傅寒声失笑,也不觉得丢人,反倒觉得挺新奇,心间滋味,却有着说不出的欢愉,简直就是一个小酒鬼。

“还敢笑?”萧潇这次是杏眸圆瞪了,见不得他“嘲笑”她,揪着他耳朵不放,撂了一句狠话:“再笑,小心我咬你。”

傅寒声笑意浓浓的瞅着她:“咬吧!”

有一种风,它一直刮到了C大

“再笑,小心我咬你。”这话是萧潇说的,同时也是警告。

“咬吧!”这话是傅寒声说的,其实是纵容,但听在萧潇的耳里,却是挑衅。

酒醉之人经不起言语相激,闻言萧潇也不揪着某人的耳朵了,因为太轻,她搂着他的脖子,报复的朝他耳朵咬去…

温月华看得心惊胆颤,其实她是很不好意思看这一幕的,晚辈打情骂俏,做长辈的,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听萧潇的话,应该是儿子做了错事,惹恼了萧潇,其实这也正常,夫妻生活在一起,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时候?

若说萧潇清醒,两人怎么样都无所谓,毕竟都存着理智,但眼下萧潇言语间带着酒意,她和周曼文出去不过一小时而已,怎么就喝醉了呢伧?

温月华担心萧潇“口下无情”,怎么能奢望醉酒之人存有理智?她这一口咬下去,做母亲的在一旁看了,比谁都急。这份急,淹没了她适才的尴尬,想要出口时,却见儿子,她的那个痞儿子朝她孩子似的眨了眨眼,温月华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下意识皱眉瞪着儿子。还眨眼?果真是不嫌事大,咬伤了,回头可别叫痛…

萧潇还是有意识的,咬他无非是强撑面子罢了,他给她台阶下,她也要给他台阶下才对,况且学校蜡烛道歉,他既然都丢得起那个人了,她又怎能死咬这事不放袋?

揪他耳朵是因为心里还残留着恼意,此刻咬他,也是跟恼意有关,却无关纹身一事,而是他的笑太气人。

她知分寸,也确实是头脑不清楚,整个人变得格外简单,想什么就是什么,咬他的时候,她想的是:咬一下,意思意思,这事也就过去了。念到行动到,还真是报复性的小小咬了一口。

实在是太轻了,轻得好像调~情,热气窜起,傅寒声的身体轰然燃烧了起来,他这才有了窘意,他经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撩拨,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心潮升腾,况且母亲等人都在客厅里…

他无奈的朝温月华笑了笑,也算是打招呼了,抱着萧潇上楼。萧潇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温月华的,这一看可不得了,急的脸都红了,她意识到她丢人了,“放我下来…”

“不是热吗?我们回房。”

萧潇的脸已经跟滚烫无关了,傅寒声的话,她不确定温月华等人是否听到了,总之她听到了,她气得抬手要捶他的背,却又意识到温月华还在,只得愤愤的松手抓着他的后背衬衫,她从未见过这么坏的人,他简直是刷新她对“坏男人”的认知。

客厅入口处,除了温月华之外,周曼文等人全都僵化在了原地。

触及萧潇揪傅寒声的耳朵,已是震惊不已,那可是傅寒声啊!有谁敢揪着他的耳朵不放?萧潇揪了,不仅揪了耳朵,还“重重”的咬了他…

周曼文愣了,她一直呆呆的看着,丧失了任何反应。

曾瑜兴许是在山水居见惯了夫妻私下相处,较之周曼文,镇定了许多。其实也没那么镇定,在她的印象里,傅先生是一个很难亲近的人,平时不苟言笑惯了,所以山水居上下全都对他又惊又惧,无不小心翼翼。有关于揪耳朵,实难想象,估计就连老太太也不曾揪过他的耳朵,也就只有她们傅太太有胆气了。

小太太揪得气定神闲,她们看得却是冷汗直流。

陪同曾瑜一起过来的两位家佣,均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她们受惊了,这话回去讲给其他人听,绝对没有人会相信。

傅先生是很宠太太,但宠到揪耳朵还能纵容微笑,倒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不过话说回来,她们这位太太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借着酒劲响应傅先生前几日的粗暴之举,明明是报复,却因语气轻软使然,竟被她演绎的媚态横生,优雅天成。这不,她们傅先生不仅不生气,眉眼间更是漫溢出浓浓的笑意。

再说说温月华吧!老太太既是尴尬,又是无奈。

32岁的人了,人前冷静自持,稳重自若,遇事不惊不乱,可到了比他小10岁的萧潇这里,一举一动间,跟初尝情事的大男孩有什么区别?

儿子这是中魔怔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抱着媳妇上楼,想干什么不言而喻。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知羞的孩子呢?

温月华没好气的笑了笑,白了周曼文等人一眼:“都还傻站着干什么?去客厅里坐着吧!”

依她对儿子的了解,一时半刻是很难下楼的。只是想想,老太太就觉得害臊,偏偏当事人也不知道回避克制一下,唉…

萧潇还是知道克制的,温月华在场时,她不便捶打傅寒声,但回到卧室,自是另当别论了,她这边恼意未下,他却把她困在了矮柜处,推高了她的V领毛衣,露出黑色胸衣来,肌肤在胸衣的映衬下,弧度惑人,修长的手指覆盖而上,并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萧潇伸手去推,虽说喝了酒,身体无力,意识也晕晕乎乎的,但她记挂着温月华等人还在客厅里等着,他送她回房可以理解,但他迟迟不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tang?她还见不见人了?

毛衣褪掉,萧潇后腰接触桌台,凉意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

“我的腰。”她低呼一声。

笑意涌起,他扣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萧潇正欲逃下床,却被他捉住了双脚,微微使力一拉,只怪那丝绸被子太光滑,萧潇身体就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老太太还在下面。”她脸色绯红,只觉得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