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点头,已经早早坐到他对面去了,觉得实在太丢人,一直低着头吸着柠檬水。

“嘶嘶”两口喝完了柠檬水,起身说:“事我已经说完,没事我就先走了。”

强婚 47,还不算晚

“沫沫,”闽家曋赶紧起身拉住她,“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最近很忙,有时间再聚…”

“沫沫,都出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吃了饭我送你回去。”闽家曋拉着她手腕不肯放,两眼就跟放电似地直直盯着她。

“我…”周沫犹豫,闽家曋却推着她往外走说:

“走吧,你总要习惯有我,不然怎么结婚?感情都是要培养的,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为了以后生活相处更和谐,我认为我们应该多相处,你觉得呢?”闽家曋看着周沫说。

周沫叹气,“唉,嗯,你说的对。”

闽家曋脸上露出笑意,拉着她往饭店走,边走边给她介绍饭店的规模以及他们取得的成就。周沫脸上带着极淡的笑意,说实在的,这些商业化的东西,她真的不感兴趣。

早就知道闽家曋就是这一类无趣的人,想想以后,算了,不能改变就从现在开始习惯。

她只能庆幸,要嫁的人是闽家曋而不是闽家熠,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是闽家熠,她以后的生活将是多么糟糕。

饭后周沫再三要求,闽家曋总算放行,送她回了公寓。闽家曋拉着周沫说:“沫沫,我们结婚后,你就不要出来工作了,一切都有我,你不用再这么累。”

周沫微微僵了下,抬眼看他说:

“大哥,我们结婚,但请给我一定的自由。我觉得,即使婚姻里,双方也因相互尊重,所以,请不要干涉我的事好吗?我的工作,我的朋友,都是我的自由,我也会恪尽本分,不会干涉你任何事。”

“沫沫…”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想要她融入他的生活,融入他的一切。

“大哥,不可以吗?”周沫望着闽家曋。

闽家曋勉强笑了下,点头道:“好,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先上楼了,大哥再见。”周沫笑笑,然后转身低着头走进去。

闽家曋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渐渐隐退,他知道她心里不愿意,她看他的眼神太干净,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如果不是周正的病,她怎么都不会答应嫁给他吧。闽家曋目光微暗,顿了下,倒是该感谢周正了。

婚事闽、周两家一拍即合,订婚礼就定在月底。

这日子显然周家是乐见其成的,越早越好。而闽家曋自然就更愿意了,这事儿就要趁早,他本想周末就订的,可也考虑到怕周沫接受不了,多少再给她半个月缓冲的时间。

闽家熠回队里整天都跟颓了似地,中东国家发生武装政变,请求中方支援。闽家熠就是不想活了,才主动申请往那战火连天的地方钻。

闽老大月底订婚的事儿还是闽家老爷子抖出去的,闽家后生晚辈中,老爷子中意的就属闽家熠,张狂的样儿跟老爷子当年是如出一辙。得知闽家熠去送死,老爷子愣是每天给去了个电话。

也是说漏了嘴,没注意就把闽老大的事儿抖了。

闽家自然不知道闽老大要瞒着老二是什么用意,不过闽老大向来做事靠谱稳重,所以也都没说。

闽家熠一听老大要结婚了,先那想法就是跟他有毛钱的关系嘛?他才管闽老大是红事还是白事,反正甭想他回去。一提及闽老大,闽家熠就邪火直冒。

可后来一想,觉得不对,闽老大肯结婚?

一问,果然出大事儿了,闽家熠吐口血水,把牙咬得咯嘣直响,当天就当了逃兵,直接从中东连夜赶回来了。

闽家熠当了逃兵,上面觉得给国家丢了颜面,处分给得很是重,直接扣下了他二等功勋章,并且从中校将为少校。

闽家熠倒是无所谓,老婆都快被人抢了,降就降吧,总不能连要过一辈子的女人都给弄丢的好。

二爷一回闽家,直接跟老大杠上,两人三句不和,打上了。整个客厅鸡飞狗跳,闽太一看,刀子都亮出来了,差点没提上来气,赶紧叫闽政和老爷子回来。

“也不知道老二中了什么邪,一回来就跟他大哥打,两人都拔刀子了…”闽太急得不行,话都语无论次了,挂了电话还是只能干着急,一屋子下人谁也不敢上前去,那毕竟拿的是刀子。

老爷子和闽父同时进的家门,老爷子步履生风,快步走进已经狼藉一片的大厅,龙拐用力往地上一顿,怒声一吼:

“都给我住手!二小子你枪炮没吃够回来都不安生是吧?”

强婚 48,态度 周沫是我媳妇

老爷子直接上前就拦,龙拐指向老大,闽老大不敢硬来,老爷子转身对着闽家熠怒火直冒:

“你个兔崽子,你竟然当逃兵?你知不知道就这半天我电话都被上头人打爆了?你今天丢的不仅是老夫的脸闽家的脸,你丢的是国家的脸!”

“老婆都没了,要脸有什么用?”闽家熠血红着一双眼,怒声吼道。

“你这个臭小子…”

闽家上下能跟老爷子对着干的就只有闽家熠一人,怒声一吼,绕开老爷子边外面走边吼:

“我不管你们什么决定,周沫注定只能是我媳妇儿,老大要娶周沫,成啊?除非我被子弹崩了,否则,有我在的一天,老大就甭想得逞!”

明白了,都听明白了,合着兄弟俩看上同一个女人,这不是提前上演抢婚的戏码?

老爷子怒着脸,对着大步往外走的闽家熠怒道:“你给老夫站住!回来把话说清楚!”

闽家熠走到门口,顿了下,回去就回去,转身又牛气冲天的折回去,立在老爷子面前,微微仰着脸道:

“我说这个家没人待见我,老爷子你就说我扭曲事实,今儿您老就看看现成的,周沫早就是我的女人,娶她是迟早的事儿。可现在老大想了,爸妈就给上门说亲去,自我于何地?一家人合起伙来瞒着我,行了啊,当我是狗屁是吧?我没被大炮轰死活生生的回来了是不是都失望的啊?可真是抱歉了,我还就让你们失望了,我不仅要活着,我还得跟我爱的女人高高兴兴的活,一准就碍你们的眼!”

“老二,你这话说得没良心,我们怎么就是偏向老大了?你跟沫沫的事先前也没跟家里提…”

“那我倒想问问妈你了,老大说要瞒着不告诉我是征求你同意了吧?您就没觉得这事儿蹊跷?他这是抢我女人,闽家曋他心虚他!您不是心偏向他能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闽家熠这是火上了心头,谁的话都不听。

这也是认定了一家人都偏向老大,这是合着伙儿来骗他,对他妈吼完了还没歇火儿,他爸刚一出声闽家熠直接出声:

“您也别插话,你不是高官政要吗?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的,你就是个强盗,土匪!”

闽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闽太也气得不轻,知道老二就是这么个倔脾气,脾气上来的时候谁说也没用,他那么认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多都是有口无心,知道是一回事,听了上火又是一回事。

闽太手气得发抖,横着闽家熠气得语无伦次:

“老二,你说说你爸怎么土匪,怎么强盗了?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你说这个家不待见你,我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看看这京城一片哪家子弟没出国没念大学?你再看看你,念了个高中就往部队跑,闽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要是不待见,能顺着你这些荒唐事?家里住得好好的,偏要出去过,你这让外面人说得多难听?我们还是依了,你做什么我们谁说了半句?到如今还给你挑理?”

“妈你别把话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们伙着老大抢我媳妇,这还不是土匪还不是强盗?我挑理?别的事儿我也不提了,就拿老大婚事来说吧,您说,您给解释解释,要当我是一家人当我还是闽家老二,老大的婚事怎么要瞒着我?我他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地?”

闽家熠伸手啪啪几下扯掉衣扣子,扒了外面的一层皮直接摔在地上,怒气喷薄而出,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不满和愤怒充斥血红的眼眶。

闽太无话可接,她是觉得老大婚事的事儿瞒着老二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是一家人,这么瞒着确实有点不像话,可想着老大做事一向沉稳,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想着也无甚要紧,就依了。

可哪晓得竟然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说不上话,闽家熠得理不饶人,微微扬起胡渣凌乱的下巴,眼神狂傲不屑,看向闽父:

“闽署长,那您给我解释解释呢?总得有个理由,瞒着我算是怎么一回事?”

闽政怒红着脸,欲言又止。或许他没做到一个合格的家长,可被自己儿子这么指着鼻子质问,还真是有些下不来台。

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起先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两兄弟打小不对盘这是事实。可老大要结婚,这事儿瞒着老二实在说不过去,是问过一句为什么,可谁也没给他句解释。他哪里知道老大这是包藏了祸心,这才一个没注意给抖了出来。

强婚 49,老大必须退婚

要是结了婚了那自然是什么话都没得说,可这不是还没结婚?如果真如老二小子说那话,老大是抢了他的人,那这婚,必须得退。

“二小子你看看你那德性,你爹是土匪强盗,你现在就是流氓地痞!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儿子吗?你给我安静呆一边去。”老爷子龙拐一顿,扯了一把闽家熠怒声道。

闽家熠一通话喊完心里倒是痛快了几分,他就乐意看人吃瘪的样儿,爹妈给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他就高兴,高兴的同时也痛苦着。就跟吸了high粉一样痛快着,可同时心又被锯齿在割据着,很痛。

二话没说,高大的身躯一斜,直接歪列在沙发上,不说了,老爷子要管,最好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不然,可别怪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闽家要脸,他可不要,该怎么地就怎么地,谁也别想坏他好事。

老爷子转向老大,沉了怒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闽家曋从没在一家人面前红过眼,他是个内敛的人,心思藏得极深。然而此时却情绪激动难以自持了,捏紧了拳,脸绷得极紧。

老爷子怒了,龙拐再次往地上顿:“老夫问你话,你是不是以为有了点本事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闽家曋吐了口浊气,道:“别的我不想辩解什么,只说一点,周沫,她是自愿嫁给我的。”

抬眼绕过老爷子看向老二,声音极冷道:

“我没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无用的东西,周沫嫁给我,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再有意见,也没用!”

闽家熠双目一狠,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那瞬间就要往闽家曋冲去。老爷子一把挡住,给人按回沙发怒道:

“不就是个女人,瞧瞧你这点儿出息!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

“不就是个女人?”闽家熠暴跳如雷,“这女人就是我的命!老爷子,你们都听着,老大要是不退婚,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转身从沙发上轻巧的翻了过去,大步往外走。

“家熠,家熠…”闽太心急如焚的追了几步,闽政怒喝一声:“还追他干什么?他胡闹你还顺着他?什么都顺着他,如今还不是这样?”

闽太被闽政一吼,瞬间老泪纵横。老大老二都是她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说她偏向老大,那是绝对的不可能。当父母的,谁家不是更疼老幺些?

老二时候性子狂,成天惹是生非,被训得太多次,所以让他以为家里人都不待见他。当年高中一念完,直接跳进部队当了新兵蛋子。从小到大一直特立独行着,不服管教。闽父又是个极其严谨的人,生了个闽家熠这样的混账儿子,他哪里有脸?闽家熠那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

可偏生这人就是背了一身的逆鳞,越打就越不服,越变本加厉。人在外头坏事干尽了,还总扯着老大给善后。不怪得闽父不待见,可闽太却是真心疼老二的。

下人这时候才战战兢兢走出来,收拾着客厅,一家人安静坐着,良久老爷子才出声问了句:

“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到底二小子是你手足兄弟。”

“结婚,月底的订婚礼照样举行。”闽家曋不动声色道,现在已经恢复到与平时无异的神情。

老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出声指责又找不到话说。他自然是偏向老二的,老二那牛脾气那就是他当年的翻版,只是老二比他当年更狂妄。

闽太眼眶还红着,沉默了良久出声道:

“你们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我是不管了。尽心尽力,到头来还落不到个好。”

闽家曋微微皱眉,看向闽太,欲言又止。婚宴的事,还得要他妈帮他打点,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做不来那些,况且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心底忽然起了一丝悲凉,从小到大没依靠家里任何,没要任何人担心费神,家里人一心全都扑在了老二身上,倒是好笑极了,老二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质问起家里人的不待见。这到底是不待见老二还是不待见他?

三十几年了没靠家里分毫,没让父母费神任何,如今连结婚母亲还要袖手旁观。这个闽家长子的待遇真是…

“为什么老二说什么就得必须是什么?结婚是我的大事,妈,你当真要因为老二胡闹一下就甩手什么都不管了?”闽家曋冷笑了声:“也是,也只有经常惹是生非的老二才够得上你们操心,我算什么?我是老大嘛,我再独立再能干那都是应该的。”

强婚 50,去找周沫

起身准备往外走,顿了下再说道:

“不过,任何事我都能妥协,可这次,老二就算是闹翻了天去,这婚我也结定了。就算结婚当天你们一个人都不来观礼,我照样能把婚礼办得豪华盛大。”

闽家曋头也不回的走了,屋里就剩闽政夫妇和老爷子,闽太那心痛得啊,就跟锥子在一下一下敲打一样。

到底是当妈的,哪能两全?撒手不管老大看来那就是偏向了老二,要是管得来,依得老二那脾气还得了?

闽家一家人是愁得跟什么似地,闽太就不停的抹泪。儿子大了不由娘,两儿子都离她越来越远。

*

闽家熠去周沫那了,去之前特地带了刀子的。他想好了,周沫要是不答应跟他走,那成,他就直接死在她面前。反正得不到她,他也没什么活头。

站在楼下给周沫打电话,周沫一看是闽家熠的来电,直接挂了,继续背她的词儿。下个月就要开演,现在剧组是每天都有排练,她现在自然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空闲。

电话再响,周沫烦不胜烦,白眼一番,直接再挂掉。

小陈敲门进了她的房间:“沫沫姐,我们对戏吧。上午郑导给我指出的几个地方我已经琢磨出来了,你帮我看看,情绪上有没有对。”

周沫叹气,扔了剧本说:“好啊,我就说台词,你演吧,我会注意你的表情。”

“好,谢谢沫沫姐。”

小陈也赶紧放了剧本,调整情绪,情绪刚一到位,周沫那电话就响了。无疑,小陈是被打扰了,苦艾艾的望着周沫,这时候是不是调静音比较好?太影响人了。

周沫叹气,把手机直接压被子底下。可那声儿还有呢,小陈说:

“沫沫姐,你为什么不想接?是不是那个叫苏阳的渣男啊?”

周沫烦不胜烦,“你还对不对戏了?”

“对呀,可这声音一直响,我进不了状态。”小陈苦恼的说,“你要不方便接,我帮你接吧,就说你不在。”

周沫点头,这倒可以。可她刚才已经挂过一次,闽家熠应该能猜到她是不想接他的电话。想起闽家熠那张狂妄的脸,周沫就恨得牙痒痒。

小陈刚说周沫不在,闽家熠发火了,直接以死威胁上。狠话吓得小陈一愣一愣的,这世上咋还有这么猖狂的生物?不合法吧这?

手机移开,捂住听筒对周沫传话:“沫沫姐,那人说你不下去见他,他就死在楼下。”

“让他死吧。”这不正好顺了她的意?

小陈脸色僵了下,没说那人的语气是来真的,不过照原话说了,闽家熠对着电话吼。小陈拿开手机避免耳膜遭罪,再捂住听筒传话:

“那人说,你不下楼就算了,他现在去周家,找周正还是什么的…”

周沫一听,急了,立马站起身夺过小陈手里的手机,对着电话喊:

“闽家熠,你要敢去找我大哥,我就跟你绝交!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以后你就是想见一面我也不会同意。”

“好,我不去找你大哥。但是,你现在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我就在你公寓的楼下。如果五分钟你没下来,那我就直接去找周正。”闽家熠一听周末的声音,火爆的气焰急速下降,压低了声音说道。

周沫狠狠咬了下牙,按了手机往床上甩。

小陈看她换衣服,立马出声问:“沫沫姐,你要出去?不对戏了吗?”

“马上回来,你先看看剧本吧。”周沫快速换了身运动服,踩着板鞋就快步下楼,脸色难看极了。

闽家熠一见周沫出来脸上不自觉就扬起了笑容,那是发自真心的笑。算算时间,也才离开京城半个月而已,可他就已经这么想她了。

“沫沫…”

周沫朝他跑过去,在他出声之时,伸手一把往他身上推去: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闽家熠?你就不能正常一天嘛,放过我行不行?”

“沫沫…”闽家熠趁机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眼眶里血红一片,直直看着她,低声道:“前段时间,我去了阿富汗,那边正在打仗…我很想你。”

语无伦次了,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是急切的想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想见到她,他的每个梦里都有她的身影。

“跟我有关系吗?闽家熠,跟我没关系,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你放过我行不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是烦透了你!”周沫连连推他,闽家熠被她推得连步后退。

强婚 51,求你了

再次攥紧她的手,低怒一声吼,周沫冷着眼看他,闽家熠压下心底的盛怒:

“沫沫,不要嫁给闽家曋,他不适合你。”

周沫挣脱不开,冷眼横着他出声道:

“然后呢,你来除了说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吗?一次说完,我很忙。”

闽家熠松开她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就做错了一次,难道她就要恨他一辈子?他用一辈子来赎罪还不够吗?当年的事,是他错了,可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做错一次,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判死刑吗?

“不要嫁给老大,我不准。你要嫁,就嫁给我,我娶你!”闽家熠横着一口气双眼直直看着她说。

周沫愣在当下,缓缓抬眼望着有些邋遢过分的男人,顿了下,轻哼底笑出声。

“二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啊。”周沫就当他在抽疯了,本来这人发疯是常有的事。

转身回公寓,闽家熠冷着脸拉住她手腕不让。周沫觉得这些年来是真被他烦透了心,真的心力交瘁。

“二哥,别这样好吗?算我求你了。”

周沫喊的是二哥,仿佛回到当初两人整天嘻哈打闹的时候,那时候是她跟在他身后转悠,他打架,抢东西,做任何坏事的时候都带着她。那时候闽家熠是不良少年,她就是不良少女,也是被家里人逼的。在家呆不下去,只能跟着闽家熠在成天在外头混,闽家熠缺德事没少干,可从来不让她沾手,即使她身上挂着不良少女的称号,她依然也只是性子叛逆,一件坏事都没做过。

岁月静好,只能留着偶尔回忆做个念想。本是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不够亲密的两人,却因一件事将他们打入冰冷地狱,再也,回不到当初。

她开始做她的乖乖女,拒绝跟他见面。升学考试,高中奋发图强,一直到南方读大学,离开家的同时也在逃避他,不想见这里的每个人。

闽家熠那心脏就跟被刀子在割一样,疼痛难忍。

回来干什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战场上被炮火轰了干净。

“你不爱他,反正都是嫁给你不爱的男人,你嫁给我吧,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有多亲密吗?你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很快乐,不是吗?”闽家熠声音沉厚压低,带着淡淡的背上,是在求她一般。

周沫忽然有些气怒,抬眼冷冷望着闽家熠:“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转身大步离开:“别做梦了!”

不会原谅的,不提起她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一提起,她怎么样都不会原谅他的。

谁会要、那么作践自己,嫁给强暴自己的强/奸犯?

“沫沫…”闽家熠痛苦的蹲下身躯,狠狠捶打着头,如果不是当初犯错,如今怎么会爱她又不敢上前?

她的话,就是凌迟他的工具,雪亮的刀刃一刀一刀在割他的血肉啊。他痛,可她不会在乎了。

闽家熠喝了不少酒,想麻醉自己,可竟然是越喝越清醒。他该怎么办呢?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爱周沫的吗?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混账,走错一步,悔恨终身。

闽家熠摇摇晃晃的到了周家楼下,是站不太稳,可脑子却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