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本公主改主意了。”

温彩笑着,拉着七公主道:“你喜欢我们这样的狩猎服不?我也给你备了一身呢,一会儿你去我帐篷里试试。”

林子里,又传出一阵马蹄的声音。

隐约间,听到有男子道:“往北边!那鹿往北边跑了。”

徐兰芝道:“是贡酒剑南春的声音。”

七公主讷然,“什么贡酒剑南春?这是谁的绰号?”

徐兰芝不以为然地解释,“公主知道这京城第一贱男人是谁?”

七公主静待下文,相随的宫娥倒开始猜测起来。

徐兰芝道:“平远候冷昭。剑、南、春!”

一字一顿间,七公主恍然大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绰号亲切!”直笑得肚子疼,方指着温彩,“是你给取的吧?”

徐兰芝笑道:“是彩彩取的。”若是让冷昭知道,温彩背里给他取了这么个绰号,一定厌恨温彩。转而,她又道:“外头这么叫的也不少,被我们府里的丫头们听见了,回来学给我们听的。”

她一不喜温彩,二厌恨冷昭,刘小姐可是生生被冷昭拒婚难堪自尽的。只要冷昭的名声传出去,就能让他丢脸。

林中,风声阵阵,风里有人围捕猎物的声音,“往东面,别让它跑了。”“这东西厉害得紧呢。”“今儿捕杀小猎物,明儿才正式开始呢。”

温彩挑了挑眉,“华华、芝芝,我们射几只兔子回去如何?只要兔子。”

七公主问:“为什么只要兔子?”

“小女我烹饪一流,调料都备好了,到时候给你们做水煮兔吃。”

“好!”

七公主一勒马,对左右道:“走,陪本公主猎兔子。”

在林间一阵追逐,嬉笑着,喝斥着,高声地说话,七公主再次过足了当统帅的瘾,骑在马背上指着温彩和徐兰芝及相随的侍卫们。

“芝芝,在你左边,左边有一只兔子,灰色的!”

徐兰芝拉弓往左,一看什么也没有。

“是另一边!”

那是七公主的左边方向好不好,非说是她的。

徐兰芝一恼,瞪了眼七公主,“华华,瞎指挥!”

“嗖——”的一声,七公主以为射她,一垂眸,才发现自己身边不远处正射中了一只兔子。

温彩问道:“有几只了?”

“回小姐,射中五只了。”

“够了,再多就是浪费,五只兔子够我们吃了,打道回营!”

徐兰芝摩拳擦掌。

七公主道:“本公主决定了,明儿的贵女队。本公主为将军,你们俩就跟着本公主,到时候卖力些,可别丢了本公主的脸。”

徐兰芝忿然道:“今儿猎了五只兔子,一只狐狸,我射了两只兔子,彩彩射中了一只,你的侍卫射中了两只。我的公主殿下,你的猎物呢。”

“你懂不懂,我是将军,将军只管调兵遣将,没有我的指挥,你们只能猎到一把兔毛。”

徐兰芝笑了起来,全都是不屑。

七公主恼道:“什么意思,敢对你的将军不敬?”

徐兰芝懒得理七公主,放缓脚步,低声对温彩道:“我可不想跟她一队,瞎指挥,左右不分的公主。”末了,呵呵一笑,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温彩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漏出去,正因如此,徐兰芝才敢与温彩说这番话。

温彩笑,从未觉得像今日这样畅快。

*

一行人回到营地,蓦地发现又多了好多帐篷,营地上旗幡飘扬。

春草与银翘迎出帐篷来,甜甜地唤着“小姐。”

杜鹃将兔子一抛,“你们把兔子给小厮,让他们把皮剥了,再把内脏去了,一会儿小姐要亲自下厨做水煮兔吃,人人有份,叫他们收拾干净些。”

温彩加了一句,“剥皮去内脏就行,我自己来剁,别把上好的兔子给我糟蹋了。”

银翘叫了小厮来,提了兔子离去。

杜鹃领了七公主进帐篷,寻出那些火红色的狩猎服出来,徐兰芝与春草又帮她打扮了一番,七公主心下欢喜,还是温彩好啊,得了好东西没忘了她。

外头,传来一股香味,火辣辣呛鼻,一股诱人的香味。

小溪附近,温彩系着围裙,头上裹着头巾,挥舞着锅铲,嘴里叮嘱着厨娘:“对,把兔子切姆指大小。再让小厮把青笋起皮,切着薄片,大白菜洗三棵、蒜苗洗上一大把…”

温彤庆幸自己来的时候备了果点,否则今儿真是饿得前心贴后背,而同来的护院、下人们人人吃了两个馒头就罢了。

温青领着心腹护院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搭好

帐篷就不见了人。

这会子,空气里掠过一阵菜香味,温彤深吸一口,越发觉得饿得紧了。

婆子在外头看了一阵,喜道:“四小姐,六小姐和厨娘在做饭呢,与七公主一道猎了五只兔子。”

不久后,一锅水煮兔就上桌了,全是用大钵、瓷盆盛着。

温彩又让厨娘热了馒头,她搓了搓手,“华华,这可是我做的哦,尝尝看,是不是很香。”

七公主握着筷子,取了块兔子,直辣得吐着舌头,“水!水!”

宫娥递了水,她喝了一口,“虽辣,但很香,好吃!”她将手一伸,心想:也不知父皇用过午膳了没?“彩彩,这盆我捧走了。”

皇帝宠七公主华阳是有道理的,她尝到好吃,定会献给皇帝尝鲜,这会子七公主抱着盆就跑。

“喂,不带这样的,你吃不了还抱着走啊?”温彩大叫着,“你一个人吃不了一盆,我们这里还不够呢。”

小气,这兔子可是她猎的,她把五只兔子都给他们了呢。

“你们再盛一盆吃吧。”七公主头也不回。

温彩让厨房又盛了一盆,再给温青留了一盆,剩下的所有人分了吃。

众人一吃,觉得很开胃,只是不够吃。

有人把汤倒回锅里,重新加了白菜、笋片等物,煮了一阵又捞上来。

温彤主仆四人也得了一大钵,许是饿了,但更多的还是香,婆子与丫头哪敢也她抢,她一人就吃了掉大半钵,只余了下少许给婆子等人。

七公主捧着盆就进了皇帝的帐篷:“父皇,我得了个好吃的,这叫水煮兔,女儿尝了一下,味道鲜美,你且尝尝,真的很好吃。”

皇帝心下欢喜,“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看着彩彩做的呢。”

帐篷里,一侧小案上坐着淑妃,另一侧又坐了个年轻的嫔妃。

皇帝看着那一盆红通通飘着肉粒,又有笋片的东西,这是宫外百姓的吃食。

七公主取了筷子,递到皇帝手里,“父皇,就这么一点,还是女儿从彩彩那儿抢来的呢,她只当我贪吃,追在后面直说我吃不了这么多呢。”

皇帝盛情难却,取了一声兔肉,肉质鲜嫩,又麻又辣,但这麻辣却还在能承认的范围,有一股香味,诱人再尝,他又取了块兔肉,“不错。”

七公主得意地笑着,“彩彩可厉害了,会做酱烧河豚,还会烧水煮兔,女儿就尝了一口就迷上了,想着父皇许还没用午膳,就抢了些过来,父皇喜欢就多吃些,等父皇吃过了,女儿再吃。”

皇帝笑了。

还是女儿好啊,他那个儿子,一个个只顾自己玩了,谁还管他有没有用午膳。

年轻嫔妃打量着七公主的新裳,“咦,公主这身是今年京城的新款狩猎服么?”

七公主道:“对啊!是今年的最新款,彩彩帮我做的。父皇,彩彩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还有徐兰芝,她的箭法好厉害,明天我要她们俩和我一个队,我明儿要和皇兄们一起比试。”

皇帝问:“你真要与皇子们一起比试?”

“那当然,我华阳的武功可是女子里头最厉害的。”大言不惭啊,说到后面时,七公主忆起了徐兰芝,她们大小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七公主看着皇帝吃,吞了一口唾沫。

皇帝勾唇含笑,令大总管备了几只碗,给年轻嫔妃和淑妃各分了一碗,几人谢了赏。

七公主一面吃着,一面哈着气,“父皇这几日可以换换口胃,到时候我再从彩彩那儿抢好吃的给父皇尝鲜。”

年轻嫔妃捂嘴笑道:“公主殿下,要是你喜欢吃了,宣了那丫头入宫给你做就是。”

七公主正色道:“珍嫔娘娘,彩彩又不是丫头婢女,她是镇远候的妹妹。”

嫔妃突地凝住,看着一边面容难看的淑妃,难道是那个与冷昭和离的女子,没再说话。

帐篷外传来安王的声音:“禀父皇,儿臣回来了,猎了七只兔子、两只鹿。”

淑妃看了眼皇帝。

皇帝被辣得不轻,张嘴吐气。

大总管备了温茶水给他。

淑妃道:“进来吧。”

慕容悰的后头跟着冷昭。

七公主笑问:“五哥,这些猎物是你一人猎的,还是那剑南春帮你猎的。”

所有人顿时石化。

外头,又传头顺王的声音,“禀父皇,儿臣回来了,猎了十只兔子,三只野羊。”

珍嫔轻声问:“剑南春…酒吗?”

(注:古代有九大贡酒:九酝春酒、鹤年贡酒、枣集美酒、酃酒、鸿茅酒、羊羔美酒、杏花村汾酒、五加皮酒、菊花酒、同盛金烧酒。剑南春,是唐代的贡酒之一,到宋代后就并非贡酒。本文改作:剑南春、鹤年贡酒、杏花村汾酒、菊花酒、同盛金烧酒五大贡酒。)

<

p>七公主摇头,“听宫娥们说平远候冷昭近来在京城得了个很好听的绰号唤作剑南春。”

冷昭只觉绰号好耳熟,他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淑妃笑,莫不是冷昭贪杯爱酒,便得了这等绰号。若真是贪杯,让郑氏说着些,男子没有不饮酒的,可太过嗜酒就不成。

“莫不是他爱喝剑南春?”

七公主一本正经地道:“听说他丢尽了京城男人的脸面,被人称为‘京城第一贱男!’”

剑南春音同贱男春,原是这个意思。

顺王慕容慬一个没控制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只半声,立时抑住,想笑又不得笑,直憋得一张脸泛红,眼里满满都是讥讽。

淑妃的面容苍白,这话若是外头说说便罢,偏还是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不是让皇帝猜疑冷昭的为人禀性么。自古有女人贱作,哪有男人贱作的?男人可以卑鄙,但不能贱作。

冷昭立时忆起,是温彩这样骂过他,不曾想这绰号竟传出去了,他立时羞得面红耳臊。

七公主问道:“父皇,不是明儿才正式开始狩猎么,怎么哥哥们都开始比试了。我们今儿猎兔子,是为了解馋,够吃就行,猎得多了,今儿吃不完就掉坏了,岂不浪费?”

对于“剑南春”的绰号,七公主没再说了,可冷昭分明感觉到淑妃的愠怒、安王的气愤、顺王的幸灾乐祸,更有皇帝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却让人辩不出是喜是怒。

冷昭心下六福酒陈朵,他这回的面子丢大了,居然被人说成“京城第一贱男”,却不得发作,按捺住性子立在御帐外头。

天启帝宠溺一笑,“华阳说得对。传令下去,明儿正式开始狩猎,至于今儿先别猎杀了。”

七公主欠身一拜,“父皇英明。”

她抬眼睨了一下外头跪拜着的冷昭,退出御帐,“剑南春,你怎么还跪在这里?是要求见皇上,还是求见淑妃的?”

他也道不清,当七公主说出“剑南春”时,冷昭有些想撞墙之感,再看帐外淑妃的脸色,便知又惹事了。以淑妃的性子,一定会问他“你怎得这么个绰号?”

太难听了。男人可以卑鄙,也可以无耻,甚至还可风/流,独独不能贱。而他,竟不知不觉间被人冠上了“京城第一贱男”的绰号,这还叫他怎么活?

冷昭知是温彩,却不敢肯定,一揖身,问道:“公主殿下,这绰号的事,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听来的?你随便拉一个丫头、小厮问,近来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本公主是听大家议论才知道的。没瞧出来啊,剑南春这名声够响亮的,恭喜!贺喜!可喜!”

冷昭险些被雷倒,愣愣地跪着。

七公主挑了挑眉:臭男人!贱男人!老男人!一大把年纪,还想娶彩彩,欺负彩彩,本公主忍你很久了,这回看你不被人笑话。

在七公主捧着水煮逸过来的时候,就对身后的宫娥、内侍道:“把平远候冷昭乃是‘京城第一贱男’的事张扬出去,还有,再传他有一雅号‘剑南春’,我要让所有来参加秋狩的上至重臣、下至小厮、丫头人人都知道。”

第128章贱男春

宫娥应声,心想:冷昭怎的招惹了七公主。

七公主得意地笑着,把他冷昭还能了,敢欺负温彩,看她不好好收拾他。

冷昭此刻跪在御帐外,留下不是,起身走了已不是,已经跪下来了,怎么也得待御帐内的发话才能起身,真真是进退两难,他当时是被吓住了,一看淑妃的脸色煞白,立马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跪是跪下,这起身就是个麻烦事。

慕容悰、慕容慬坐到案前,用了些茶点方出来。

慕容悰看到地上的冷昭时,道了句:“冷端阳,你且起来。”

冷昭只觉双膝都有些麻木,十月下浣的天气,乍暖还凉,尤其眼下正是晚秋、初冬的交替时节。

慕容慬笑了一声,嗓门很大,故作讥讽地问:“剑南春!哈哈…倒与平远候颇是符合,可见这京城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慕容悰脸色难看,冷昭到底是他的舅家表兄,慕容慬肆无忌惮的嘲笑,不给冷昭面子,便也是不给他颜面。

慕容慬拉了冷昭到一边说话,低声问道:“好好的,怎平白冒出个这样的名声?”

冷昭觉得这事许与温彩有关系,便轻声与慕容悰说了。

慕容悰不想开罪温青、未来的北路军都督,无论是哪位皇子都得给三分薄面,“你没弄错?会不会是听旁人说的。”

冷昭除了这个,再想不到旁人了。与慕容慬告辞回到平远候府的帐篷,萧彩云、巧针主仆此刻也跟来了,现在萧彩云的身份是冷昭的平妻,而巧针已被抬为姨娘,巧针已有身孕,虽时日尚短,但太医已经确诊。

萧彩云见他脸色难看,柔声问道:“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冷昭道:“把一两叫来。”

<

p>萧彩云唤了一两来。

冷昭冷着脸,问道:“你可听说近来关于我名声的事…”

一两正讷闷,突地忆起今儿有下人们在议论的事,问道:“候爷问的可是关于‘剑南春’的事?”

“你知道!”

难不成真如七公主所说,所有人都知道了。

冷昭心头一阵愤然,定是温彩干的。这个女人的心眼还真小,她的名节也被毁了,他的声名也差,都已和离了还不忘再捅他一刀子。

“是今儿传出来的,还是以前就有的?”

一两想了一阵,忆起护国公府的下人与杨府下人议论说的话,“剑南春么?”“唉,你们的消息都滞后了,我两个月前就听说这事了。”

一两道:“有人在两个月以前就听说了。”

那时温彩刚嫁给他,他就有这样的名声,莫不是温彩也听别人说的,才在他面前讥讽打趣。

萧彩云没听懂,问道:“一两,到底怎么回事?”

一两笑答:“回小/奶奶话,外头人给候爷送了一个‘剑南春’的雅号。”

巧针接过话,不以为然地道:“这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冲冷昭巧然一笑,颇有安慰之意。

萧彩云反复沉吟着“剑南春”。

一两壮着胆儿道:“候爷还有一个名声,‘京城第一…第一…’”

冷昭大喝一声“住嘴”。

冷府上下瞧不上萧彩云,就连一两打心眼里也是不大喜欢的,冷昭得到这样的名声,还不是被萧彩云给连累的。京城第一贱男,堂堂大家闺秀不娶,非要娶一个“无出、不育”的下堂妇,还没过门,就想抢人家新奶/奶的嫁妆,这在哪家都是没有,也只冷昭才把萧彩云捧成宝贝。

在京城人眼里,冷昭对姻缘上的态度,真真当得一个“贱”字。

萧彩云却从中品出了另一种意思。

巧针依旧不解,却不敢再追问,出了帐篷问了一个服侍婆子,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咬唇骂道:“是谁这等可恶,竟让候爷传出此等名声。”

正愤然,便见皇家御帐内走出一个内侍太监,一路高声大呼:“镇远候府温六小姐接旨!”

这一嗓门喊的,整个营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有人好奇地张望。

那太监走近镇远候府的帐篷,朗声道:“皇上口谕,温六小姐做的水煮兔风味独特,朕甚喜,愿君臣共尝,令温六小姐至御膳房做水煮兔。”

这算什么旨意?温彩与银翘等人跪在地上。

太监笑嘻嘻地道:“今儿晌午,皇上可吃了不少咧。温六小姐回头准备一下,晚膳前到御膳房帐内预备这道菜。”

“谢主隆恩!”她深深一叩。

天启帝让她去做水煮兔!

可是她家里都没预备这么多的配料。

也不知道御膳房里的配料是不是充足的。

杜鹃欣喜若狂,“小姐,这是好事啊,现在连皇上都知道你的厨艺不俗。”

京中贵女,或女红过人,或诗词过人,或歌舞一绝,几乎人人都有所长,现在温彩也有长处了,那就是厨艺。二房的温紫在厨艺和女红上过人,但是温紫也只是会做很多种菜式,若要与御膳房的御厨们比,还是有天壤之别,但现在温彩不同,是要进御膳房做菜,这岂不是说温彩的厨艺可与御厨相提并论了。

温彤又嫉妒又羡慕地看着温彩,厨艺连皇帝都知道了,到时候秋狩结束,她的美名还不得传出去。她的运气也太好了,有一个那样疼她的哥哥,还有一个七公主那样的朋友…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温彤正想着,就听侍女道:“四小姐,那个是七公主。”

七公主华阳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说一句话,那可比臣子说十句都管用。定是七公主在皇帝面前替温彩说好话了,否则皇帝哪儿知道今儿晌午的水煮兔是渐彩做的。

温彤一喜,提着裙子迎了过去,“小女温彤见过七公主。”

“本公主不认识你!”七公主没有好气地道,手里扬着马鞭儿,问银翘道:“把芝芝和彩彩叫出来,陪公主猎兔子去。皇上下旨,今晚要摆兔子大宴,各队谁最先猎足十只兔子,谁就算赢,我们一定要把皇子们比下去。”

她一扭头,对身后的宫娥道:“传本公主的懿旨,护国公府、五城都督府…但凡家里会骑射的小姐全都唤来,一会儿陪公主猎兔子去,谁猎得多,本公主重重有赏。”

宫娥应声,一溜烟地跑到各家帐篷跟前通报。

待徐兰芝与温彩、杜鹃骑上马背上,偌大的草坪上已经云集了七八位英姿飒爽的少女,狩猎服各式各样,却尤以七公主与温彩等人穿的最漂亮,不失好看、清灵飘逸,还最干练。

护国公府的李小姐道:“莫不是今年的最新款式,云衣绣庄的人真可恶,拿去年的款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