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看见,他必须赢,只要他得了第一名,她一定会注意到他。

她就坐在看台上,想来身份不俗,只是她怎会与公主、郡主们坐在一处呢?

难不成她是哪家的亲王府的郡主?

池睿心下一阵乱猜。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喜欢,母亲又疼他,一定会设法求娶给他为妻。

三组结束后,又有六人再次比赛,就在要开始的时候,六名男子变成了七人,其间多了一个蟠龙袍的少年。

十公主惊呼:“是四皇兄,他怎么来了?”

七公主叫着:“这下热闹了!”

温彩不由细想,一手抓七公主、一手拉十公主,“还坐着作甚,给他鼓劲去。”

她提着裙子下看台,挥着手里的帕子,冲着慕容恒挥手示意,大着嗓门道:“四殿下,加油哦!”

“加油…”七公主愕然。

温彩笑道:“就是努力的意思,让他使劲得第一。”

十公主道:“六皇兄、八皇兄也来了。”

温彩唤了红燕来,“给我弄一束花来。”

“小姐最是爱花之人,真要摘花?”

她种的花都是欣赏的,很少摘,她可是宝贝得紧。

“弄一棵菜来。”

红燕“哦”了一声。

慕容恒、池睿等人立成一排,一声锣响,几人如离弦的箭,直往另一边急驰,一路上不忘拾捡花枝,多是桃花花枝,这是景阳公主令园中的管事们剪下来的,后山有一大片桃林,由后山懂得修剪果木的园丁所修,有多少有多少?

温彩跳跃,嘴里喊着“加油”,七公主、十公主一阵附和,旁边的丫头、小厮也跟着叫嚷起来,这喊声如潮水一般,骏马如离弦的箭,赛场上羽箭如雨,奔马如潮。

“殿下,加油!殿下,加油!”

“四皇兄加油!”

“皇兄加油!”

帐篷里,温紫微微凝眉,温彩玩疯了,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样子,跳着蹦着,双手还摇摆着,惹得七公主、十公主模仿学样,领着几个丫头一并叫喊。

顾夫人笑道:“还是年轻好啊,瞧瞧七公主她们玩得多高兴,比她们自己比赛还欢喜呢。”

周围的沸腾声更大,呼喊“加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连一些看得兴奋的大家夫人、小姐也加入进来,在那儿一阵大叫。

“小姐,你要的花备好了,只能备出两束桃花来,其他的桃花都被景阳公主…”那满地下的花枝,没有二百也有一百枝了,亏得后头有桃林,要真是她养的桃花,温彩还不得心疼死。

七公主问:“备花做什么?”

“给获胜的前三名献花。”

“与秋狩时一样?”

“对。”

在欢腾声中,池睿急驰过了

红绸,这一回他再没有跌倒,让马儿飞跨红绸,再调转马头来,抬手掠过额前的碎发,潇洒又漂亮。

七公主结结巴巴地道:“三…三…三得了第二名。”

十公主高兴得跳起来,“四皇兄得了第三名,哈哈…”

七公主不悦地啐骂:“可恶的池锐,他今儿不要命了,非跟三…三表哥争什么第一名,就那么一点,一点点…就该是三表哥得第一名的。”

七公主口里的三,其实是三皇子。

温彩一扭头,却见十公主一脸不解地道:“七皇姐,顾三公子和池公子谁胜有这么重要?你怎么好似很生气池公子抢了顾三公子的第一名?”

七公主恨恨地道:“拿花,献花去。”

温彩还没回过神来,七公主、十公主各抱了一束花就跑,而她的身后就剩一根大白萝卜。

红燕哭笑不得,“属下想采一棵菜,可三月的菜还是幼苗,采一两棵不管用,瞧着这大萝卜还不错。”

上面是七八寸长的萝卜,头是碧翠的萝卜叶子,把这个送人。

“这两个人,一个个见兄忘义,拿了花就跑,让我抱萝卜…”

那一头,七公主、十公主已经站在了看台前,笑盈盈地看着前三名过来。

景阳驸马大声道:“我宣布,今儿男子组马术赛第一名池睿!”

他一瞧七公主、十公主捧着花,就明白这是要送花呢,可七公主抱着花奔向了顾三公主,而十公主则笑嘻嘻地奔向了慕容恒。

池睿被两位公主华丽丽地给忽视了。

他笑盈盈地望着温彩,却见她抱着棵大萝卜过来,她笑容明媚:“池公子…花没了,就剩这棵大萝卜。这大萝卜挺好,拿回家还能吃,或凉拌,或腌制,又或是炖菜都能行。”

第一名的他没得到一束花,就得了棵大萝卜?池睿一时间心潮翻涌,要是他也得一束花,又有什么意思?“你喜欢花舍不得攀摘,便弄了棵萝卜?”

温彩面露诧色,双手递过大萝卜,“这园子里的花太贵,全是稀罕物。”

摘桃花,畅园内的桃花树多是作花卉欣赏,还是珍贵的千瓣碧桃,她舍不得摘。后山果林里的桃花,要是管事还能再修一些出来,必会再修,修枝通常在冬天,现在已是春天,这个时候再修枝对秋天的桃果产量有极大的影响。

管事没送桃枝,自有不送的道理。

池睿笑着,越发觉得温彩与他以前认识的小姐不一样。

“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她从来不是扭昵人,回答爽快:“彩彩。”

“菜菜…”一边的顾三公子抢过话,带着几分嘲弄。

七公主恼了:“三哥,是彩彩,彩虹的彩,彩彩,不是菜菜。”

他故意笑道:“难怪叫菜菜,你们送花,她送菜。”

她让红燕预备了一场,就那么两束花,还被两位公主给抢走了。

温彩汗滴滴的,“萝卜多实惠,拿回家还可以吃。这桃花枝你们能吃么?吃不了吧?”

还笑话她,她可是有一大堆萝卜比花要好的道理。

这个红燕就不能寻棵比萝卜好看的菜来,让她抱着棵大萝卜献给池睿,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周围那些瞧热闹的,此刻早已是议论纷纷,更有甚者捧腹大笑。

温彩一恼,“萝卜也可以变花,花却变成萝卜。”

三公子道:“萝卜就是萝卜,怎能变成花,菜菜果真有趣。”

是彩彩,不是菜菜,真当她是一道菜么?

温彩气得跺脚。

顾三公子的真实身份是三皇子慕容恪,这只是顾家人为了掩人耳目给他的新身份,让他成为顾家二房的嫡长子,这么多年,顾家二房就未请立世子,从老候爷到现任的荣安候、建安候,都对他倾注了莫大的期望与关爱。

不久后,三皇子慕容恪会被正名,却在皇家、顾家欢天喜地之时,会发生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

现在,温彩很恼!后果很严重。一把夺过池睿怀里的萝卜,“你瞧清楚了,我能把萝卜变成花。红燕,把你的短剑给我!”温彩挥着短剑,倏倏生风,不多会儿,一朵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莲花便成了。

几个人瞧得目瞪口呆。

温彩从慕容恪怀里的花里抽出一只桃花,将白莲插在那花枝上,“萝卜怎了?萝卜能做菜,花有什么,花就该留在枝头给人看。”

七公主道:“菜菜,花须堪折直须折…”

温彩扬着花枝上的白莲,压低嗓门,怪异地道:“三殿下,瞧清楚了,萝卜能变花,花却不能变萝卜。”她一把塞到池睿怀里,骄傲自信地转身,脚步轻快,行若流云,又似燕舞一般地跃上看台。

三殿下…

七公主张着嘴,“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恒则是五味陈杂,怪异地看着身侧的慕容恪,“

你…你真是…”难怪,他与景阳公主长得很像,要是慕容恪穿上女装,难辩雌雄。

早前,慕容恒以为景阳与顾三公子原是表姐弟的原因,如今瞧来是因为他们原是龙凤胎。

皇后有儿子,这会是什么状况?顺王、安王数年的尔虞我诈,将会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贵妃、淑妃也不过是空斗一场。两派人争得你死我活,却敌不过皇嫡子的回朝、正名。

池睿似乎没听到温彩的那句话,依旧看着怀里的这支桃花,还有一大截的萝卜,“雕得真像,跟真莲花一样呢。”

景阳驸马朗声道:“请池公子接赏红。”

池睿快步走近,双手接过一个包袱,对他来说,再多的赏红也不及温彩给他的一朵萝卜莲花,也不如怀里抱着的萝卜。

慕容恪问慕容恒:“她是哪家的小姐?”

她很特别,不仅会雕花,还会养花,而她就像是美丽的花,这样的女子让人欣赏、心疼。

慕容恒一阵没由来的失落,“是…镇远候温青的胞妹温六小姐。”

“是她么?”慕容恪如自言自语,嘴角噙着笑。

慕容恒却在琢磨这话的意思“是她么?”他问道:“你以前见过她?”

“是啊,数日前,偶尔见她出现在这园子的花房里,她在修剪花枝…”

慕容恒忆起那晚,他听到她与双双说的话。

她是在等慕容恪出现么?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哪怕一丁点也好。

突地,心头一阵刺痛。他是男子,明白池睿那痴迷而狂喜的眼色是为什么,也明白池睿今儿拼命一样想得第一名是为什么?池家不差那二百两银子,池睿也不是爱慕虚名之人,他所喜欢的是温彩。

在慕容恪知道温彩的身份后,他的双眸亮了,像夜空的星星,那是欣喜,那是不失所望,那更是得偿心愿…

慕容恪喜欢温彩!慕容恒得出结论后,心,更痛了。

她知道他的心意么?好像从来,他都还没告诉过温彩,自己喜欢她。

早在北疆边城,在温青的讲叙里,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再到后来他们一起做生意,一起从田耀祖那儿大赚一笔…步步行来,他对她早已经情根深种。可他,却不知道她的心意。

不远处,温彩近了看台却没有上去,而是气恼地指着七公主、十公主:“两个见兄忘义的公主,就不知道留两枝给我,看我抱着大萝卜过去…”

七公主笑得发钗乱颤。

十公主怏怏地低头,“我以为那两束花就是你帮我们俩备的,哪里晓得你抱着萝卜…”

温彩道:“我怎么认识你们两个损友。”她在这儿恼,却有人因为得了一根大白萝卜欢喜入狂,一手抱萝卜,一手拿着沉甸甸的包袱进了左侧的帐篷里。

顾十五笑道:“温六姐姐太逗了,别人献花,她献大萝卜,第一次见给第一名送大萝卜的。”

七公主、十公主都给自己的哥哥送花,人家才懒得理他,“你懂什么?要不是她今儿送我一根萝卜,我晾在一边得多尴尬。她是好心却惹了旁人笑话,这全是为了我,我…我…你瞧,她用萝卜雕了一朵莲花,很漂亮的白莲。”

池睿心里甜蜜蜜的,垂眸看着那桃枝上的鸡蛋大小的莲花。

顾十五“咦”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摘,池睿躲闪开去,“这是我的赏红,银子可以给你,萝卜花和萝卜不行。”

顾大公子笑道:“不就是根萝卜,你还当成宝贝了。”

“这是她雕的萝卜花,好看呢…”

顾夫人看着儿子那一脸兴奋又欢喜的样儿,“你早前看中的是她?”

第159章 温彩,嫁给我

池睿依旧看着萝卜花,一脸陶醉,他苦苦寻觅的就是一个别样的女子,此次京城之行不算徒劳,寻到了一个值得他动心之人。

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答案。

顾夫人面本含笑,眸子掠过忧色,轻轻地道:“你怎能看上她呢?”声音虽低,可一侧的池夫人听到耳里,问道:“大嫂这话何意?我们睿儿不能喜欢温六小姐。窄”

顾夫人近乎昵喃,“不是不能,而是绝不能。这里人多,待人少了我们细说。小姑子啊,你瞧瞧周围有多少名门闺秀,什么好女儿还不得由他挑,他怎么挑温六小姐呢。”

顾十五侧耳一听,知道母亲和姑母的意思,抿着嘴儿,却见不远处的池睿自打领了赏红下来,那嘴就没合拢过,时不时垂眸看着怀里萝卜花,一副捡到了珍世稀宝的模样。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马术赛上得了第一名;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得了二百两银子的赏红。唯有顾家的人知道,池睿的高兴,是因为他见到了温彩,还得了温彩献的萝卜。

池夫人不由轻啐一声:“早前一副不开窃的模样,南安城多少好姑娘,一个没瞧上,如今又是这副没出息样,瞧得我都觉得惭愧。”

池小姐听母亲这般说,有些不悦地道:“娘怎能这样说哥哥,我记得这两年你可烧香拜佛地替哥哥求姻缘呢,如今瞧着就有着落了,你怎还不高兴。”

顾夫人那没说完的话,让池夫人忧心重重孥。

温六小姐哪里不好,顾夫人竟会说“绝不能”三字。

马场中央,景阳驸马扯着嗓门:“现在是女子组马术赛,头名赏红二百两银子。和早前的规矩一样,每六、七人为一组。”

徐兰芝满脸兴奋,今儿的人很多,她要让所有京城的太太、小姐再瞧瞧她精湛的马术,那在马背上恍若舞蹈一般的轻盈身姿…想到这儿,徐兰芝便有些按捺不住。

宋小姐已经骑上了马背。

又有一位护国公府的李小姐也骑上了马背。

十公主小心翼翼地问景阳公主:“二皇姐,我的马术不好,但母后送我的两个女护卫还不错,能不能…让她们其中一个代我参加?”

听说这徐兰芝没少在七公主面前说温彩的坏话,她不是“马上舞”么,十公主就想给她一点厉害瞧瞧,马术算什么,对女子来说,那不过是男子的游戏项目,可今儿不把徐兰芝打压下去,十公主觉得很不爽。

温彩是她的朋友,也算是她至今为止唯一的朋友,谁给她朋友难堪,她就要让那人难堪。

七公主附和着:“皇姐,这主意不错。来人,传话下去,让阿缨准备一下,代本公主上场比试马术。”

景阳道:“既是难得一乐的,我也派一个下场参赛,不然这女子组的人也太少了,旁的太太、小姐们要是有合意的人选,也一道参加吧。”

片刻后,便有人大声道:“景阳公主懿旨,女子组参选人数太少,各家太太、小姐不会马术可选各家府中擅马术的女护卫、侍女、丫头代为参加。”

景阳公主挑了自己的女护卫去,七公主、十公主也选了,青莺一瞧这样也好,问温彩道:“小姐,让属下也去。”

温彩刚一点头,青莺转身就往场上奔,很快就近了马棚前,如此一来参加女子组比赛的竟比男子还多,公主们选女护卫下场,郡主们也不落后,各亲王府、郡王府也有人上场。

甲组有景阳公主、十公主的女护卫,两人俯腰拾花,动作轻盈,又引弓射箭,直瞧着周围的男子呼声连连。

这可是皇家大内出来的女护卫,一个个打小就入了御卫营,这箭术、武功都是一流的。

女护卫们移身一手扯住马鞍,另一手俯腰拾花,尤其是景阳公主府的女护卫,她一个人跑在前头,动作又快,险些没把花枝给拾完了,后头又是十公主的女护卫,她几乎把景阳公主女护卫剩下的花枝一古脑的拾完了。

顾夫人看得直愣眼,“公主们的丫头当真厉害,她们俩把花捡完了,后头的人一个都捡不上。”

最气恼的便是李小姐,原想还有机会展现一下自己马背上的风姿,自打徐兰芝以“马上舞”扬名京城,她私下里可没少下功夫,结果这会儿,算是丢了大脸,她精练的马术在女护卫们眼里,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连带着徐兰芝的马术都被生生比下去。

李小姐只能引弓射箭,这箭术在官家小姐里是出挑的,与女护卫一比,实在不值一提,她顿时气馁无比,只能强打着精神一口气跑到终点,早早结束了这场比赛。

毫无疑问,甲组赛景阳公主、十公主胜。

乙组有徐兰芝与宋小姐,又有各官家府里派出来的丫头,还有七公主的女护卫。

十公主试探性地问:“七皇姐,徐三小姐是你朋友,你的护卫会不会故意让她?”

“朋友?”七公主冷笑,“谁说她是我朋友,我们是在一处玩过几回,可她不是朋友。”

十公主

tang一脸疑惑:“为什么?”

温彩离开镇远候府的那些日子,七公主还宣过徐兰芝两回,第一回是她自己去的,第二回竟带了两个小姐同往,自那以后,七公主再没宣过她入宫了。

“彩彩待她不好么?她竟由着两个庶女抵毁彩彩。如此便罢,连她也在我面前说彩彩的坏话,说彩彩不守妇道,竟干出和离男人的事,还不给冷家颜面,说什么也不肯与冷昭和好,不愿回冷家…那冷家是个什么东西,彩彩不回去,倒成了彩彩的不是?

就这样的女子,其人品可想而知。表面与人示好,背里就说人坏话,没的让人小瞧,本公主岂能视她为友。十皇妹,以后你交朋友,也要瞧清那人的禀性,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贵重…”

瑞王府的郡主听到儿,似恍然大悟,“七公主,那…温六小姐定是人品贵重之人?”

景阳公主道:“那是自然,温六小姐可是天下难得一见贵重人儿呢,连父皇、母后也多有夸赞。七皇妹、十皇妹大了,七皇妹能分辩善恶,要是母后知道一定高兴。”

七公主看徐兰芝扬鞭而驰,抢在前头抢花,她一跺脚跳了起来,大叫着:“阿缨,捡花,这比赛你必须得第一名,得不了第一名,你别说是本公主的护卫…”

这分明就是要胁啊!

阿缨早前还有所忌讳,此刻一听,策马冲到徐兰芝的前头,学了景阳公主府女护卫的样儿,俯身马肚,飞快地捡拾花枝,连一枝也不给徐兰芝留下。

徐兰芝一急,越想奔到前头,偏生那女护卫动作敏捷、熟络,竟是半点机会也不留给她,就在她快要越过之时,却失望地发现,前头没有花枝,而接下来是要在马背上射箭。

女护卫快速一拢,用腿将一大束花枝压在腿下,张弓引箭,倏倏直发,十箭九中红心。

徐兰芝的箭术虽好,与女护卫一比就落下一大截,十箭只中了七支红心。快接终点时,徐兰芝突地爬上马背,张开双臂,如一只轻盈的燕直冲终点。“马上舞”的雅号便是由此而来,一时间周围全都是众人的欢呼声,还夹杂着男子的口哨声。

徐兰芝含笑,得意回眸,纵观着男子看台上的少年才俊们,蓦地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失落,那个人却没有看到她的风采。虽然他没看到,但她还是要他知道,她是不同的,,自要用这机会大展她“马上舞”的风姿。

乙组比赛,七公主的女护卫与徐兰芝胜。

当乙组比赛时,有一个人比任何人都用心地看,那就是青莺。

她知道徐兰芝与温彩之间的芥蒂,也将徐兰芝的本事一一落在眼里。

丙组赛中有青莺与两名亲王府的女护卫,毫无争议的青莺与另一名女护卫获胜。

丁组赛胜出也是两名女护卫。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事,除了徐兰芝其实几人皆是侍卫出身。

一声锣响,绝赛开始,青莺站在马背上,张开双臂,转了一个身,看着后头追来的人,身子摇摇晃晃,突地身子一歪,扯住马鞍,将马儿吓了一跳,马跑得更快,如离弦的箭一般。青莺快速拾捡花枝,几名女护卫飞驰而来,不是捡,而是互相抢夺花枝,有的拳腿轻盈,有的拳腿灵便,还有的拳腿狠毒…一时间在马背上打得好不热闹。

七公主急了,跳着脚大叫:“你们打个甚?还不射箭,再不射就射不成。”

这一语提醒众人,回过神时,却发现徐兰芝正引弓射箭,她能进入绝赛,也是难能可贵,旁的人都是护卫,她自是不能比的,她只当自己的马术第一,不曾想这些女护卫个个都在她之上,尤其是那个叫青莺的比她的动作还要熟络,还要惊险,直惹得周围尖叫连连。

几位女护卫似说好一般,七公主的女护卫一箭射出,挡开徐兰芝的箭,徐兰芝的箭毫无力道地偏落在地上,而女护卫的箭正中箭靶。

左右看节目的人很快就明白,那叫徐三小姐的人许是得罪了什么人,几个女护卫故意给她难看,没让她捡到一支花枝不说,连十箭之中竟没一支射入靶子,输的好不难堪。

宋夫人微眯着眼,厉声对女儿道:“从今儿开始,不许你再与徐三小姐往来。”

“娘…芝芝很厉害,要不是那几个人是女护卫,她们未必胜得她。”

“给我闭嘴,今儿的情势分明是徐三小姐开罪了人却不自知。亲王府、公主府都容她不得,这才让女护卫们半分颜面也不留。”

长达一里地的距离上全是花枝,可徐兰芝硬是一枝没捡到。到了比箭术时,每人十箭,徐兰芝又是一箭都没射到靶子上,眼瞧着就要中红心,女护卫射出的箭硬是生生地把徐兰芝的箭给挡开,气得徐兰芝咬牙切齿却不敢骂人,这些人不是公主的贴身护卫,就是亲王府郡主、世子妃的贴身护卫,骂了她们,自己还不等同找死。

徐兰芝从未有过的震怒,只得策马往终点奔去,宋小姐早前虽落了败,好歹还射中了几支箭,不像她如此难堪,偏她想第一个冲向终点

,也有两个女护卫奔过来强,两人并骑,生生把徐兰芝挡在后面,那二人一个是瑞王府郡主的女护卫,一个是七公主的女护卫。

谢夫人不由失望地道:“啊哟,以前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与公主府、亲王府的人一比,啧啧,什么马上舞,也不过如此。”

再响亮的名声,今日之后一文不值。瞧瞧这些女护卫的马术、箭术,哪个不远在徐兰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