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凝眉:“听说十二肖的高手全是从御林军侍卫、满朝文武里挑出的顶尖高手,有传言说他们身兼流星阁杀手,这只是传说,我不知真假。但江湖中确有一个流星阁,而自永乐皇帝后每代大燕皇帝手中却有一支大内十二肖。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以一敌百,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且不以真面目示人,分别有一张属于自己的铜制面具,面具是十二生肖状,若有一位生肖过世,便用新人添补。

知晓十二肖真实身份的唯皇帝一人。十二肖的人可能是某位大将军,可能是朝中某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也有可能扮作了某位富贾,甚至是街头流浪的乞丐…十二肖的人便是朝中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不敢招惹

,除了每人有一张特制面具以外,他们手臂上还有特殊的纹身,若十二人聚在一处便是一幅完成的图案,任何两人相聚,只需要露出胳膊,就能知晓对方属于哪一肖。”

慕容恒想到了幼年在宫中遇到的那个银面具人,“其间可有一个银面具的人?”

“相传十二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律戴着铜面具。”秦怀玉面露狐色,“戴银面具的…没有吧,莫不是江湖中人?”

秦怀玉心头疑窦顿生:银面具,莫不是那人?“你见到的是怎样的银面具?”

“是一个狰狞的恶魔面具。”

秦怀玉惊诧不小,难道真的是他!“你是如何知道流星阁的事?”

“我…”慕容恒想说:教我武功的师父是流星阁老阁主,可听了秦怀玉说了许多之后,他不能说,有些事少让秦怀玉知晓,便是对他的保护。“我曾与此人交过手,初时以为他带着杀意,后来又觉得他离去得奇怪,似乎他就是为了试探我的武功。”

那人怎会伤害他?若伤害他,就不会教他武功,银面人于他,就如同师父一般存在。

“如你所言,此人应是流星阁阁主,据说是十二肖的首领,只不知真伪。不过,你没与他交恶是好事。阿恒,明儿一早你就离开阳关镇,莫要再来。既然皇上允你来肃州封地,就在肃州安心待着,好好干一番大事出来,方不辜负皇上。”

“恒明白。”

虽说十几年没见,许是血缘关系,又或是初见时彼此相似的容貌,没说几句话就觉得是自己的亲人。

慕容恒闭上眼睛,都能想到那人总是冰冷又感情的声音,还有他教他的武功,甚至告诉他如何对付自己的敌,教会他兵法战术,教会他如何隐忍蛰伏,甚至还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从小到大,他都没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如果秦怀玉说的话是真的,流星阁和十二肖是同一批人,那么皇帝会不会是教他武功的银面人?

可皇帝的武功会有这么好?

如果皇帝真是银面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将秦荣妃贬入冷宫,其实是在保护她?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慕容恒一时无法寻到答案。

但此次前来阳关镇,他却知晓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实情:一,就如他所猜,秦将军是被陷害,而对方可能是西凉皇族,也有可能是顾家。二,秦荣妃与顾皇后竟是年幼时就相似,且秦、顾两家原是世交;三,在顾、秦二女同嫁还是德王的皇帝背后,有一段不为世人知晓的隐秘。

慕容恒将一只大包袱搁到桌上,“舅舅且看着给家里添些东西,我…这就告辞。”

秦怀玉盯着包袱,他没有拒绝,家里的日子着实过得清苦,尤其是对妻子,他有一份难言的愧意,他也想让儿孙们过得更好些,可他的俸禄不多。

留下吧,如此宫中的秦荣妃能安心,慕容恒也能安心些。

慕容恒走了。

身后只跟着二安子。

秦怀玉双手负后,望着夜空发呆:银面人应是他?他为什么要试探慕容恒的武功?慕容恒显然没说实话,到底隐瞒了什么?

慕容烨,你到底是绝情之人还是多情之人?

你若绝情,又为何对我秦家手下留情,还护我全族平安,给我全族一条生路。

你若多情,又怎舍得让我妹深陷冷宫十四载,看着他们母子饱受凄苦?

为何,我从来看不透你。

蓦地,屋顶传来一阵异响,秦怀玉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冷月下,一个戴着狗头面具的人回首相望。秦怀玉掠起衣袖,露出手臂那一道古怪的纹身,那人顿首行礼,一转身如一只月夜的蝙蝠急驰而去。

秦承嗣奔了过来:“爹…”

“跑过一只野猫。”

秦怀玉微蹙着眉头:慕容恒的身边有十二肖的人,如果慕容恒不知道,只能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派十二肖的御狗相随,一定是保护他。

他再往深处想,再想,突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久久回荡夜空。

秦太太怒斥道:“你个老东西,三更半夜你笑什么?小心吓坏了孩子。”

自儿个不睡觉,站在外头看夜空,突地大笑起来,就是大人也要被吓一跳。

“老夫今儿高兴,哈哈…原来如此。”

果然不愧是帝王,竟有此等布局,他倒要看看,接下来皇帝又会怎么做,如此,也不亏秦怀璧爱他一场,为他受尽委屈,为他甘入冷宫…

顾峰、顾谦,老夫便等着,看看顾、秦两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者。

我妹妹性子弱,不爱荣华权势,可她有一个能护着她的皇帝,因在意她,所以皇帝便护住她的族人,哪怕是没有感情的秦氏族人,只因善良的妹妹相求,皇帝就做了。

*

次日一早,慕容恒带着两车空

箱子上路,就连客栈掌柜娘子亦以为那箱子还是货物,却又诧异马儿似乎轻松了许多。

慕容恒走了大半日,停下了脚步,张望着茫茫荒漠,一望无际的黄沙苍原,给人一种从未有沧桑、沧凉之感,人在其间是这等的渺小。

二安子道:“殿下,你还要往玉门关方向去么?”

“到一个叫黄沙林的地方,就可停下。”

临离开那晚,温彩就拿出了西北的地图帛,打开绢帛,对里面绘的地图撇嘴,一脸不悦的表情:“这画的什么西北山河图,一瞧就不对,真是伤脑筋,那黄沙林到底在哪儿,山河图上竟没写…”

他一脸宠溺地道:“好了,我会给你带回来,也一定会找到黄沙林。”

“也许它不叫那名儿,总之就是在一片黄沙林附近,那儿有许多石头,还有一些埋在沙里的,你把它们给我带回来,不用太多,就两车。”

她不说原因,他不问。

既然他答应了,便是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摘。

二安子在前头走着,遇见了过往的客商、马帮或镖局就过去打听“黄沙林离此还有多远?”

“黄沙林…”有人不知道,旁人却道:“是说的黄峰谷吧。”

二安子描绘道:“就是有许多黄色的山峰,像是一片黄沙组成的林子一般。”

其中一人道:“那就是黄峰谷。看来你是第一次走这条商道,比你们早前来的还真会取名,叫黄沙林…”摇头笑着,“这样瞎取名可不好,有时候是会找死人的。”

二安子哪敢说:这是我家王妃说的地儿,若不是她与殿下描绘了一番,要在这茫茫苍原上找到此地还真不容易。有人知道就好,就意味着他们能找到。

又行了一日,慕容恒一行便到了温彩所说的地方——黄峰谷。

慕容恒吩咐着,“你们下去拣石头,拣偏向黑色的石头。”心里犯着疑惑,耳旁是温彩那和暖的声音:“阿恒,你回来的时候去玉门关黄沙林,给我拣两车石头回来。”

她的话总是有道理,她没说,他不问,哪怕行走二三百里也在所不惜,只为寻到她想要的黑石头回去。

几名护卫开始抱石头,按照慕容恒的吩咐,要把两车箱子都装满,几个人来来回回地抱石头,险些没累过半死。

有人嘴里嘟嘟囔囔地道:“你们说王妃什么意思,什么也不要,就让殿下给她带石头回去。”

“两车石头,这得多沉啊。”

二安子大喝一声:“你们俩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快干活,麻利些。别挑那些不好的,要挑这样的,看到没有,像我这样挑…”二安子一边训斥着,一边用脚踹了一下,一块石子击在另一块上,顿时两石相撞,化成了四块,二安子原自幼习武,这武功可是极高的。

眼花了么?

二安子整个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揉了一下,再揉一下,他快奔过去,拾起那半块石子,中间真的是玉,暗绿色的,中间还有黑色的斑点,偶又有黑色团块,这是岫玉。

二安子大叫一声:“殿下,殿下…你快来看,这些石头里头有玉,是岫玉,是能做玉杯、玉碗的上等岫玉。”二安子打小在宫在长大,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尤其对玉颇有研究,一口就道出这玉石的真相。

第309章 再见徐氏

????慕容恒骑在马背,听二安子一嗓子大吼,立时跃下马背奔来,二安子指着一块摔成两半的石头,指着那中央的暗绿色激动不已。

同来的护卫一个个不知是激动还是惊愕,王妃让雍王带两车此处的石头回去,还特意说“要颜色偏黑、偏深,瞧着不一样的。”什么叫不一样,难不成王妃一早就知道这些石头里头有玉。

慕容恒抓起半块石头,嘴里呢喃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件”

千里之遥的距离,让他搬石头回去,除非这石头是宝贝,否则解释不通。

且西北道路难行,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

几人抬望着四下,这一片还有好多石头,有的埋在沙中,有的藏在沙山下,“弄碎,碎了石头再瞧!”

护卫早前还心有牢***,控制不住情绪的就低声絮叨,控制住的只作没事,可这会儿被二安子发现石头中央有玉石,一个个顿时热情高涨,想方设法地将一块块石头碎掉。

“殿下,这块大石头有玉,是暗黑色的玉。”

这块石头,约有半人高,被护卫劈开后,里面竟是暗黑的一片,这么大的玉石,得值多少银钱龊。

顺娘,你让我来此,你知道这些石头里藏了玉么?

可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恒想着这么大的山谷全是能产出玉的毛石,就如同整个山谷都埋着金银一般。

发现了如此大块的玉,所有人都雀跃兴奋起来,个个眼睛明亮地望向慕容恒。

慕容恒微眯着双眼,所有的疑惑现下都解开了,这一定是温彩的要他带石头回去的原因。

二安子乐道:“殿下,这些石头里许还有玉,我们是不是请当地官府派人来保护此处?”

慕容恒道:“此处离玉门关还有多远?”

“不到五十里。”

慕容恒沉吟片刻,玉门关是通往西凉的重要关隘,不能私调那边的兵马,他必须另想法子,而这里显然藏着一座玉矿,他不知道温彩是怎般知晓的,但既然被他得到了,那就是他的,也是朝廷的。

“再碎几块石头,把有玉的石头搬到箱子里,差不多就回转肃州,此事本王要密报皇上。”他微眯着眼睛,心情大好。

有护卫道:“殿下,我们把所有石头都碎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玉,有玉的就带回去,没玉的就留下。”

二安子啐道:“你傻啊?我们一下子碎这么多玉,是告诉别人这里有玉矿么。听殿下的吩咐,走吧!”

早前谁也不愿多搬,这会子几个人狠不得把所有石头都给搬回去,更有几人悄悄碎了石头,带了有玉的藏在自己身上。

慕容恒只作未见,二安子却在一边急得干瞪眼。

两车石头都满了。

慕容恒带着护卫离了黄峰谷,他们回头张望了一阵,似要记住这地方。

*

来时行程慢,回时归心似箭,星夜兼程慕容恒回到了肃州雍王府。

麻嬷嬷一路快奔,“禀王妃,殿下回来了。”

温彩挺着大肚,正要去大门处迎接,一个人儿已站在不远处,望着她浅笑盈盈:“顺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正该好生歇息。”

慕容恒一把扶住她,眸子里蓄着无尽的柔情,暖声道:“顺娘,你真是我的福星,此行收获颇丰。”

三顺儿、四财、五羊等人见慕容恒归来,一股风似地奔了过来,忙忙见礼:“奴才给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双双、雪雁等人却远远避开了,撇着小嘴。

雪雁恨恨地道:“这几个小人,回头又要指派上我,你倒好,他们知你是王妃的陪嫁丫头不敢指使。”

双双道:“回头他们敢刁难你,你告诉我,看王妃怎么收拾他们。”

慕容恒抬手道:“不错,这些日子本王不在,你们一个个都长得白白胖胖,看来你们已经习惯了肃州的生活。四财、五羊,去帮二安子一把,把箱子抬到栖霞院去。”

“是。”

殿下出门一趟,就弄回来这么多沉甸甸的箱子,难不成里头装的是金银财宝?

四财心里犯着迷糊,却飞一般地叫了几个小厮、护卫来抬箱子。

很快两车箱子就被他们陆续搬到了栖霞院的厢房,有个小厮着实好奇里头的东西,“扑通”一声摔了一跤,箱子跌在地上,里头竟是一箱的石头。

石头,怎么会是石头,里头不是白花花的银子么?

二安子一扭头,大喝一声:“死东西,抬个箱子都抬不好,四财,把石头捡回箱子里。”

四财扁着嘴儿,还以为是一箱子金银,殿下出门一趟,就弄了两马车石头回来,真是丢人啊,不是说殿下去捉肃州各县的贪官了么?难道贪官没抓到,就弄了两车石头回来。

二安子喝道:“你们把嘴都闭紧了,谁要走漏了消息,乱棍杖毙。

这箱子装的东西,一个字也不许往外头说。”

一直关注着雍王府的肃州知州、十二县知县,很快就知道慕容恒回王府,竟弄了两车沉甸甸的东西,据所有人猜测,这指定是某位官员贪墨的金银。

肃州是苦,肃州再穷,三年穷知县十万雪花银,何况这里还有连当了九县知县的人,这手头没个几十万两银子谁信啊?

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捉住把柄了,为保性命,只得将贪来的银子献给了雍王。

慕容恒进了栖霞院,回来的途中,他便叮嘱了同行的护卫“发现玉矿的事,你们把嘴闭严实了,谁也不能说,本王会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知晓。也会尽快组织专人前往玉矿采掘。”有了他的话,护卫们闭上了嘴,也不再议论这事。

“二安子,给皇上的密函送出去了?”

“八百里加急,皇上应该已经收到。”

密函是二安子离开阳关后遇到的第一处驿站发出的,他们已经抵达肃州雍王府,想来密函已经到了皇帝手中。

三顺儿笑呵呵地奉上了茶水,又递了一盘点心,“殿下,你不在王妃可想你了。”是他想。慕容恒不在,温彩就不爱使唤他们几个太监,跟前服侍的都是婆子、丫头,雪雁为了报复早前他们使唤她的事,变着方儿地叫他们几个干活。

甚至还让三顺儿洗了两天衣服,洗得他的一双手冻皲了。

慕容恒道:“二安子,你一路辛苦,先回去歇息两天,其他同行护卫也是如此。”

“谢殿下恩典。”

打发走了二安子,慕容恒泡了个香汤,换了身衣衫躺在炕头上。

温彩坐在贵妃椅上吃着苹果,“这果儿是肃州产的,还挺甜,就是个头比京城的要小,我已让人嫁接苹果树,带来的枝条太少了,只够嫁接二十棵的。但多了,百姓们也不应,我只在官田附近的苹果树上嫁接了,这些官田现下是我们王府的了,翻了春就开始侍弄。

我 让二管家写了公告,在肃州各县招蓦学徒入雍王府田庄学习种植苞米、土豆的技术,最好是十五至三十岁的壮年男子,会种庄稼,勤快能吃苦,又聪明肯干者,皆可 报名。一旦招入雍王府田庄为徒,由雍王府管吃住,学成之后每人赏五百文钱、两身葛布衣裳,另赏苞米种子五斤,土豆种子二十斤。”

公告上还详细地写明,以镇为单位,由镇中人带领各镇的人前往县衙应选,又公告了雍王府将在各县应选的具体时间。

慕容恒低声道:“你让我带石头回来,是石头里有岫玉,这可是制作玉杯、玉碗、玉砚的上好石材。”

温彩笑问:“你知道了。”

他知晓了原因,便不用她再作解释。这不是普通的石头,是里面藏有岫玉的石头,一旦打磨、雕琢成玉器,便价值不菲,可谓是无本万利。

慕容恒道:“已令二管家在王府选人,后日由秦虎带人前往黄峰谷。父皇收到了密函,定会派人督促此事。”

他便细细讲了自己在黄峰谷拣石头的事,而二安子无意间踹飞一枚石头,与另一个石头相撞,竟无意间发现了石头内的玉。

温彩道:“石头运输麻烦,不如制成玉器,你与父皇讨一些制作玉器的匠人。”她倒吸了一口气,手落在腹部。

慕容恒则是望着她的肚子,用手轻抚:“他又在拳打脚踢了?”

“正在里头练武功。”

慕容恒笑了起来。“我想在黄峰谷附近建一个镇子,我了解了一下,那地方离最近的镇子也要二十里路,太远了,还是在离谷口三里处建一个新镇子好,这样一来也方便。”

夫妻一商量,各自忙开了。

温彩忙着来年种苞米、土豆的事,西北的土壤不适合棉花生长,但她总得有一个证实这点的证据,所以明年还是要装作种种棉花,要是不成就放弃,但苞米、土豆是一定要种,这些作物原就适合西北,尤其是土豆更要大范围的推广。

因慕容恒要试种田,肃州知州一口气给了五千亩,而这原因,温彩发出话,来年要招募二百名学徒,而他所需的种子也通过镖局从京城送来。因路途遥远,苞米种子好说,土豆运输却艰难了许多,路上又怕碰坏了,运了几个月,王府地窖也没装满,倒是苞米种子却已绰绰有余了。

温彩带来的庄头已分派到田庄,开始各自忙碌,为明年的事做出预备。

秦虎领着一支由小厮、护卫组成的二十多人队伍离开了肃州,他们要在黄峰谷外建一座小镇,而二管家会按时派人送去所需粮食、用度等。

人多力量大,二十多人到了黄峰谷外,最难的就是水源,解决不了水源问题,就很难成功建立小镇,必须要在一个水源充足的地方才能建设小镇。

年节前,秦虎终于在离黄峰谷四里外的地方挖掘出水井,虽井水略为苦涩,却是解决了吃水问题,之后又陆续挖掘了两口水井,决定将小镇建在此处,拿了王府幕僚设计的小镇草图,带着人修建房屋。

????p>

而另一拨人则在黄峰谷内建起了房屋,在房屋里居住了下来,每日的吃水则要从四里外的镇上用马运过来。

皇帝接到慕容恒的密函后,大喜,当即召了左右丞相、工部、户部、刑部尚书商议,户部尚书一听说朝廷找到了一个玉矿立时满脸喜色。又听皇帝说玉矿不小,眼睛透亮,出谋划策一番,甚至早早举荐了官员。

户部是个油水部门,若国库没银子,这户部就等同虚设,现在听说有一处玉矿,那就意味着国库多了一笔银子。

工部尚书则是选择工匠,而刑部则提议将一批朝廷囚犯送往玉矿做苦役,让他们给朝廷挖玉…

转眼间,就到了年节。

肃州雍王府一片忙碌,温彩在肃州开的百货行也开业了,不如京城的货物齐全,但却较其他杂货铺等品种齐全,开业第一天吸引了无数的宾客。

正月初二一过,肃州城内的官太太们携着厚礼登门拜访,温彩因有孕在身,应酬上几句,官太太便告辞离去。

正月初五有人来访。这次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肃州卫军所庞大人的妻子徐氏,没错,正是被温青休掉的徐氏。

徐 氏穿着一袭紫色茧绸,身后跟着一个丫头,人黑了,壮了,脸上抹了脂粉儿,头上插着几支金灿灿的钗子、银晃晃的簪花,那簪花制成了如纸片一般轻薄的碎片,似 槐花状,由几十内细碎的槐花簇成酒蛊大小的一团的簪花,摇摇曳曳,给满是暴发户的头上增添了两分活泼,只是这金银相交,晃得人眼花,又多了几分俗气。

与徐氏一起来的,还有另两位肃州卫军所武官的妻子。

慕容恒封地肃州,他就是肃州的王,在这地界的文武官员,他都可以管。

“肃州卫军所副将庞大山之妻徐氏(主将安长寿之妻白氏、副将谭大同之妻关氏)拜见雍王妃,给雍王妃请安!”

温彩道:“三位太太请进!”

三人身后跪着同来的的下人婆子。

徐氏微愣:好熟悉的声音!她抬头一望,待看清是温彩时,更是吓了一跳,她昔日离开京城,那时温彩还未与慕容恒订亲,转眼已过两载余。

温彩又道:“雪雁,带同来的下人去厢房花厅里吃茶用点心。”

雪雁应声“是”,叫了陪太太们来的下人去了厢房。

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摆上了茶点、饯果等物。

徐氏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里见到温彩,她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去,似又被人惊醒。她有什么不安的,现在她也生了一个儿子。

安太太道:“这是我家将军送给雍王府的礼物,还请殿下与王妃笑讷。”

温彩微微点了一下头,双双接过锦盒,启开看了一眼,里头是一对翡翠镯子,又有几张银票。“安太太有心了。”

谭太太道:“这是我家谭副将军孝敬雍王与王妃的礼物。”

双双接过,依旧打开给温彩瞧了一眼。

然后就是徐氏,她看到了安太太、谭太太备的礼物,略有些底气不足,“这是我家庞副将孝敬雍王与王妃的礼物,请笑讷。”

温彩启开盒子,扫了一眼,依旧是微微点头。“安太太、谭太太可是西北人氏?”

安太太笑道:“臣妇是肃州河畔县人氏,家父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