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将…

不自觉的用了这个词的顾亦南,深深的蹙起了眉。

4

一天忙完闹完,已经是夜里。

送走了所有宾客,包括路迟和顾亦南;段丛山和阳春入住了酒店顶层的蜜月套房;最后杜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就沦落到要顾亦北送她了。

大概白天心绪起起伏伏的,又跟她老妈斗智斗勇了一番,杜晓觉得有些疲惫,头枕在座椅上就眯着眼睛想睡。

“你今天又吃多了?”顾亦北看她一眼后问。

杜晓呼出口气,这个人就爱找茬,真惹人嫌,“是啊,我要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就上了你的车呢?”

顾亦北笑笑,“这还有点像你,刚刚那蔫蔫的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载错人了。怎么了?累着了?还是因为…”

杜晓斜过眼看他,截住他的话,懒懒凉凉的问,“顾亦北,你是希望我整天跟个斗鸡一样的跟你掐,你才高兴么?”

顾亦北弯着唇角,轻描淡写的应,“嗯,我不介意你承认自己是鸡。而且你跟你妈对掐的时候,还真挺像斗鸡的。”

杜晓怒了,一拍座椅,“顾亦北,你不要逼我!”

顾亦北不回话,只是轻声的笑,笑的杜晓莫名有些着恼。虽然不愿意承认,顾亦北的笑声还是蛮好听的。而他偏偏又像是知道自己这一优点,十分的喜欢笑。

骚、孔、雀…

杜晓怨念的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咒骂般的喊。

“嗳,怎么走神了?问你话你还没答我,怎么看上去精神不好?”因为红灯,顾亦北停下车来,侧首,专心的看着正莫名其妙一脸愤青样的她问。

杜晓回神,瞥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回答的啊,就是累着了呗。”

“哦,”顾亦北收回目光,微微一撇唇角,“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段家…段玉呢。”

杜晓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怔,邪恶的眯眼问顾亦北:“不敢说段家老二了哈?”

“嗯哼。”顾亦北轻哼一声,正好绿灯亮了,他便缓缓启动了车子。

杜晓先是笑,随后安静下来,转目看向窗外。良久,才突地有了自嘲般感慨,“因为他有什么好郁闷的?曾经深深的喜欢过,但也只是喜欢过而已…”

顾亦北闻言一怔,扶住方向盘的手竟然不自觉颤了一下,幸好并没有严重到影响车的平稳行驶,也没有引起正看向窗外的杜晓的关注。

他看着蛰伏在黑暗下,靠着稀稀落落路灯和偶尔来往的几辆车的车灯指引出轮廓,不断向前延伸的道路,想,喜欢过的,就真的能那么轻易放下么?

5自投罗网战5、6

5

竟然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开到了杜晓的楼下。

顾亦北一怔,似是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停下车来,看着前方,竟是一阵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

而杜晓也明显呆了下,僵硬着勾了勾唇角,说:“最后一天住在这里了。”

顾亦北闻言,侧首看向她,那双如墨般的瞳仁里终于似是找到了焦点,呼吸清浅,他微微笑着说,“原来你终究还是在意的,刚刚在婚宴上看你的反应,还以为你只是故意想和你妈作对。”

“那说明你太不了解我了,”杜晓横他一眼,“我是真的不想搬家,但我懂我妈的意思,我去不去那套房子住,代表着段丛山对我的态度,间接象征着她受不受段丛山的重视。如果能让她开心,我愿意去住,没什么大不了的,换套房子而已。”

顾亦北注视着她,表情有种执着的认真,然后他低声开口,“别这样想,你妈妈也是为你好。至少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我懂啊,刚刚是逗你的!嘻嘻。

其实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是希望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能够认可我。她想将我划入保护圈,算作对那么多年的亏欠的一种弥补。她想给我很好的,尤其是在知道这么多年我爸没有将这些给我的情况下吧。她总是喜欢跟我爸作对的…”

说到这里,杜晓斜睨着顾亦北,“没想到你不了解我,却反而蛮了解我娘的。”

顾亦北唇角一抽:“我刚刚只是随便一说来安慰你的…”然后又笑的跟个狐狸一样,“不过看来你蛮在乎我了不了解你的嘛…莫非…”

“莫非你个毛毛!”杜晓愤然截住他的话,气的呼哧呼哧的,转手推开车门,“懒得理你,我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是吃错药了吧,刚刚居然在跟骚孔雀…交心?

这世上比跟顾亦北吵架更恐怖的事是什么?那一定就是与顾亦北交心了。

正要下车结束自己的举止异常,左边手腕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力量拽住。

“等等。”顾亦北说。

杜晓一个怔愣,心跳于一瞬间失节的快了两拍,然后又安静了下来。她用了点力,将手从顾亦北指间挣脱出来,收回到自己的身边,隔了片刻方冷冷问:“干嘛?”

顾亦北眼睛里有狡黠又好看的光,“请我上去喝一杯吧,就当纪念你最后一晚住这。”

“你等会儿要开车回去吧,喝个毛毛!”杜晓瞪着眼睛凶他,溜下车,关上了车门。

却不妨顾亦北直接熄了火,追下来,也关了车门,走过来,揽住她的肩,眨了眨眼,“我刚刚送你回来之前已经喝了的呀…”

“你你你!竟然醉驾!”杜晓只悔自己没学过空手道,不然此时抓住搭在她肩膀上的这只猪蹄,一个过肩摔,什么气都解了。

“我很大大方方的喝的也,一晚上你难道都没多看我一眼?好伤心…”顾亦北蹙眉捧心,地痞无赖相十足。

杜晓一脚给他踹去:“滚你的!我怎么会上了你的车啊!”

“你不是说是因为你吃撑了么?”顾亦北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顾亦北!”杜晓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又去挣他那仿佛黏在了她肩膀上的手,“还有你的猪蹄,拿走!”

顾亦北笑的桃花眼都眯了起来,却偏不放手。

他想,或许自己是受了杜晓难得露出的软弱的蛊惑,于是一而再再而三涎皮赖脸的做出一些不符合他本心的请求。

自己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些?

看着杜晓左扭右扭,努力想挣脱他的手的样子,他禁不住想笑。使了个巧劲,将身边咬紧牙齿与他的手对战的女人拉的直接撞进自己怀里,顾亦北斜斜上扬了一边唇角,“为了不危害广大潜在民众的安危,你请我上去喝杯醒酒茶总可以吧?”

“…”杜晓停止了挣扎。

虽然是因为挣扎的没了力气,但她依旧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竟然为了挽救一个堕落于醉驾的灵魂,为了广大夜行民众的安危,为了部分公共财产安全,真的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于是,她一错再错地犯了一个比和顾亦北交心更可怕的错误——

请他上楼…继续…交心。

6

杜晓的公寓是一个小开间,一室一厅,由日式推拉门隔开。进门正对着洗手池,左边是厕所,右边是小巧的厨房。公寓里并没有放什么东西,简简单单的,沙发,电视,床,冰箱,甚至连风格也不统一,看得出是房东东凑西买的便宜货,只为了让屋子里家具具备,能租个更好的价钱。

可顾亦北却觉得这个狭小的屋子有一种很家居的感觉,尤其是视线落在了门背后那个放钥匙的长耳朵兔子毛绒软兜时。

“不用换鞋,”终于摆脱顾亦北那只猪蹄的杜晓按开灯,一边蹬掉高跟,一边说,“反正以后也不归我打扫了。”

“意思是你这本来有男式拖鞋?”顾亦北好奇的问。

杜晓回头,给了他一个很温柔的微笑,“是啊,我为我男朋友准备的。”

顾亦北不屑的哼了一声,走了两步,坐在了沙发上,伸长了手脚,毫无坐姿。

杜晓没管他,打开冰箱,说,“我这里只有啤酒和番茄汁,没茶,但番茄汁解酒效果似乎不错。”

“我不喝番茄汁。”顾亦北嫌弃那种酸叽叽的粘腻口感。

“还有可乐,不过…”杜晓微微一笑,回头看向他,因为弯着腰,视线很好往他肚子往下那块落,“听说可乐杀精的,会严重影响小蝌蚪活力…你介意么?”

臭丫头!顾亦北差点被忍住骂出口。他不管怎么回答都里外不是人!回答介意吧,跟个色.鬼一样,而且他又不急着让人怀孕,按理是不介意的;可回答不介意吧,哪个男人不介意这件事?何况他如果真的回答不介意,她多半就会小人得志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嘛,小老二…”

顾亦北恨的直咬牙,“女人喝可乐还不是会长大粗腿!”

他诅咒她长成大象腿大象腿!可她现在正弯着腰,腰臀的曲线勾勒的极其婉约勾.魂,她的腿很长,一截纤细的小腿露在灰色连衣裙外面,匀称的挑不出一点错。

顾亦北咽了口口水,有些面红耳赤的挪开了目光。暗自庆幸在他说完会长大粗腿后,杜晓就转过去继续在冰箱里翻捡了,并没有发现他的窘态。内心不情不愿的承认臭丫头长的不怎么样,身材却真的是不赖的。

“我发觉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杜晓最后抱着六罐啤酒在怀里走了过来,“你还是喝酒吧,我不敢祸害你。喝完了你去隔壁宾馆包个房间睡一晚,不许开车。”说完踢了踢顾亦北的脚,“坐过去点。”

顾亦北绷着脸往另一侧挪,目光刚回过来,就不期然扫到杜晓的胸口,和将那柔软挤压的有些变形的六罐啤酒。她弯腰,朝着他的方向,似是不堪重负的指望将啤酒罐落在他原本坐的位子。

顾亦北被自己来不及咽的另外一口口水呛到了,呛的面红耳赤,气血上涌,心里不断的骂:臭丫头臭丫头,她是真没有意识还是在勾引他犯罪?

杜晓不知道他脑子里的龌龊念头,她单纯只是因为抱不住了,需要一起松手,而沙发比较柔软,可以缓解冲击力而已。

将啤酒一罐罐理好放在茶几上后,杜晓坐下来,指使好不容易从咳嗽中平复的顾亦北将沙发另一侧的抱枕给她,抱在怀里。先递了一罐啤酒给顾亦北,才给自己拉开一罐,放在唇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舒服的叹出气来。

“你的啤酒也是为你男朋友准备的?”顾亦北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后闷闷的问。一个女人在公寓准备了那么多啤酒,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不啊,偶尔看G片时喝的。”杜晓眯了眯眼,将啤酒冰凉的罐子往脸上贴着,略显邪恶的说。

顾亦北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不小心知道G片是什么意思的他,愤愤的问:“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

杜晓嘻嘻一笑,“你知道最初我和路迟讨论过你和你哥么?”

“知道…”路迟当初一直误认为他跟他哥兄弟情深,他还借此捉弄了她一次。

“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就说你哥那种人肯定是攻啊,路迟偏说你哥是受,结果最后被攻的那么惨…”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亦北皱眉,“不过,你那时不认识我,现在意识到了我肯定是攻吧。”

“不啊,”杜晓眨了眨眼,“你肯定还是受啊,小老二…”

顾亦北差点没控制住力气,把手上的啤酒罐给捏爆。他看着杜晓用一种欢乐的表情喝啤酒,暗骂:得意个毛毛,你都不知道按照你的说法,有一天我也会把你攻的七荤八素、惨不忍睹的么?叫你说我是受,叫你说我是受!

6自投罗网战7、8

7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亦北皱眉,随后平和一笑,“不过,你那时不认识我,现在肯定意识到了我是攻吧?”

“不啊,”杜晓眨了眨眼,“你肯定还是受啊,小老二~”

顾亦北差点没控制住力气,把手上的啤酒罐给捏爆。他看着杜晓用一种欢乐的表情喝啤酒,暗骂:得意个毛毛,你都不知道按照你的说法,有一天我也会把你攻的七荤八素、惨不忍睹的么?叫你说我是受,叫你说我是受!

可惜只限于yy,顾亦北并没有将杜晓这个思维漏洞说出口。或许是不敢,或许是阴险腹黑想悄悄谋算杜晓,或许是他也被这个构想惊到了…

眼见杜晓已经喝完一罐,去拉另一罐时,顾亦北低声开口:“你为什么难过?不是明白你妈是为了怕你被欺负么?”

心跳今晚第二次失守。

是啊,她明白,她妈妈只是怕人看不起她,想给她好的来补偿,还想向她爸爸宣告,以后杜晓有人罩了。

这些刚刚都告诉了他,却没想到,他还看出了其他情绪。

大概酒精作用,手指竟有些微颤,随后杜晓乔装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算难过,只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小房子…”

“哪有那么简单的,”顾亦北稍稍蹙着眉,唇角却坏坏的扬着,“要不你就承认你是因为段玉…”

“说了不是他!”杜晓嫌弃的剜他一眼,最终仿佛妥协般没好气的回答,“我只是有些感慨自己的悲摧经历。外加上我不爽刚刚婚礼上很多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我,但等我进入那样一个家,他们看我的目光注定就会变成歆羡,歆羡中又带着不屑,就跟我公司的人的想法一样。

他们都嫉妒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可有谁问过我喜不喜欢了?”

“你不喜欢你爸妈离婚,不喜欢他们各自婚娶…”顾亦北乌黑的瞳仁晦暗不明,影影幢幢,缓缓呷下一口啤酒后说。

“难道你喜欢?”杜晓将啤酒罐拿离嘴边,瞪他一眼,小小的扯了个酒嗝,随后又自嘲的笑,“外加上段玉这事,我都觉得我可以写本书了。”

“嗯,”顾亦北微仰下巴,露出思索状,“书名可以叫做…飞上枝头变山鸡。”

“顾、亦、北!”杜晓很怨念的喊。

“刚才是你自己承认你是鸡的呀…”顾亦北摊摊手,有些无辜。

杜晓咬的牙齿都疼,将刚刚喝干净的第二罐啤酒罐一点点捏扁,仿佛那是顾亦北,而她要把他捏成渣,碾成末。

“好了,不逗你了…”顾亦北笑够了才跟杜晓道歉,俯过身从她手里接过那个被捏扁的罐子,又拉开另一罐,给她,“你妈到现在还恨你爸爸?”

杜晓喝了口酒,沉默很久后才说,“或许吧…”

大概终归还是怨的,那么高傲一个女人,也在年轻时,毫无道理的一头摔了下去,最终碰的头破血流。但愿,段丛山,是真的让她再度动了心。也真的能给她完全不同的珍惜、欣赏和保护。

“那…你爸爸会后悔么?”

“他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杜晓轻嗤了一声,甚至带点鄙视的看向顾亦北,仿佛在说,我怎么懂你们男人在想什么?

可说是这样说,杜晓却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爸一定会后悔。

但后悔有什么用呢?他也一定依旧清楚,他们还是不能相守的。

有些爱情,可以很惊天动地,荡气回肠。但在一些原本很可笑很浅薄的现实面前,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杜晓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而对话也好像彻底变成了顾亦北和她的一问一答——

“阮星竹是什么意思?”顾亦北回想起白天阳春说的某段话,问她。

杜晓笑:“段玉在大学里就有女朋友的。有一天路迟问我,如果他真的是天龙八部里那个段誉,我做不了王语嫣会选择做谁?我说,阮星竹啊,王语嫣让他的女朋友做去!可我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阮星竹比段誉高了个辈分,还是他后娘…路迟当时还觉得我与众不同来着,结果知道我只是弄错了而已,对我失望透了。”

顾亦北失笑,“可你为什么会喜欢段玉呢?”

“咝…”杜晓重重吸了口气,醉眼朦胧,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我发现你很介意我喜欢我喜欢过段玉这件事,你莫非喜欢上我了?”

“杜晓…”顾亦北轻而深情的喊。

“嗯?”杜晓懒懒的回了他一个鼻音。

“你别自恋。”顾亦北看她的眼神很幽怨,很同情,很不可救药。

“哈哈哈,”杜晓开怀笑出来,笑的一抽一抽的,笑够了才说,“不为什么吧,他人很温和,爱笑,阳光,帅气…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如果我这一生一定要喜欢一个男人,那就是他了吧。”

顾亦北垂着目光看自己手上的啤酒,半晌后问,“后来呢?”

“后来?”杜晓嘀咕一声,“我发现我错了…”╮(╯_╰)╭

8

顾亦北为了她的幽默感差点笑出来,可她此时话语中透出来的情绪又让他无处可笑。错在哪里?错在不该喜欢他?还是“一生一定要”那几个字?

在他走神时,杜晓又喝完了第三听啤酒。

“真烦啊,明早还要搬家…”迷蒙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杜晓喃喃道。

她的呢喃让顾亦北想起另一件事,“你妈想撮合你和段淮?”

“哼,她说来气我的。不过我想,如果我真和段淮好上了,她不会反对。她肯定想,自己女儿居然能勾搭上这样一个极品男人,一定是她积下的功德。”杜晓觉得眼皮有些沉,连带着口齿也不清,可还是痴痴的笑着。

“你妈妈思想真开放,”顾亦北有些讥诮的撇了撇嘴,“如果顾家任何一个长辈能有她这样的想法,就不会有被折磨那么多年的顾聿衡和辛圆缺。”

杜晓知道顾聿衡和辛圆缺的故事,听路迟唠唠叨叨的跟她讲过。顾聿衡是顾亦北的堂哥,现在是i市一个很出名的律师。在他和辛圆缺年少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相爱了。可辛圆缺的妈妈嫁给了顾聿衡的爸爸,他们就成了名义上的兄妹,之后两人为了在一起也经历了不少波折。

这次阳春和段丛山的婚礼本来也请了他们的,不过好像因为两人最近忙于筹备自己的婚礼,辛圆缺的公司又刚起步,所以没有过来。现在看来倒是幸好,不然知道她妈这奔放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一定会受点刺激。

笑了笑,杜晓仰望着天花板,迷迷糊糊的说,“他们的纠结也有他们自身的原因吧…不过你们顾家规矩真是太多了,路迟还不是险些进不了你们家?段家毕竟不是什么封建保守传了好几代的大家族,也不会旁系众多,还涉及政道,肯定是自由的多的。”

顾亦北不置可否,手指在易拉罐的金属边缘轻轻滑过,“段淮是你现在老板吧?你以前注意过他和段玉很像么?”

这个问题问出口,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居心叵测,趁着杜晓酒醉,问她平时肯定不会回答的问题。

而更惊人的是,他发现这些问题该死的多。

他真的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么?

“当然注意过,不过也就看看而已吧…”杜晓已经完全抵抗不住醉意的闭上了眼睛,“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影子,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只能看看而已,你敢再喜欢上么?”

这句因为酒醉而说的迷糊不清的话,却狠狠给了顾亦北心口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