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时,顶梁上一个小水珠打在了王小天的额头。

“鬼地方,还漏水了,咋搞得。”王小天感觉到了,手一抹,擦了下。

“小……小天,你……”花蕊叫了起来。

“姑奶奶哎,你又怎么了,又看到啥了,别又抽了啊!”王小天一看花蕊那张皇失措的模样,立马想起了早上的事,这会赶情比她还急。

“不……你见着头上许多血!”花蕊瞪大了眼珠,指着王小天脸吃力的辩解着。

“啥?血?”

“啪!”又是一滴小水珠掉了下来,这次溅在了郑法融的小臂上。

郑法融习惯性的掸了掸,但随即大惊失色。这哪是水滴啊?那质色殷红殷红的,就像……就像是血的颜色!他影影绰绰的感觉到:这事,不对头!转头望了望右手,原本安详而燃的檀木香“咔!”的蹦了一个火星子,原本细细的烟雾,转呈笔直的箭型直湍了起来。

“茅山志有云,檀木有灵性,其香直,周必有冤力极强之厉鬼!非大功德之修行者不能敌!”

郑法融一惊,在宅子里才打进去的信心劲儿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股脑儿全散了。根据茅山志所说,这种厉鬼似乎在明代的某个地区出现过一次,引起了极大地恐慌。当时有十五位资质甚高的茅山道士奉命剿捕,虽然最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堪堪击杀,但最终活着回来的却只后三个人,可见厉鬼之威,实乃天人惊惧!

危急关头,又哪容多想,当下他强提精神,不看多少的乱抛手上的符纸,纷纷扬扬,声嘶力竭。

“跟着我,赶快撤出这个屋子,快!”郑法融大呼道。他知道现在已是紧要关头,再不是小打小闹。生死一线,若有半点懈怠便有毙命当场之嫌。

就在这时,供桌。原本一动不动的供桌,活了!

没人推,因为屋子里的人,都聚成了一个圈。

冷汗……空气凝滞……

噼啪,从开始的摇动到上下不止的剧烈憾声!一个个灵牌发出“锵!”,“锵!”的撞击音符,不断敲打着横格。

“喵……”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一只黑色的猫缓缓的从供桌下走出!两只眼睛绿油油的,犹如来自幽冥空间的黑袍使者!

不知哪里冒出的血滴越积越多,并随之凝固成了一团团小块垒,还有,再加上那一行行令人发麻的灵牌,还有那对不是动物该有的眼睛!

这一切一切,直把众人打入了第19层地狱,包括身为风水师的郑法融!

“丫的,这整的哪出啊,吓唬胖爷爷是不?”王小天骂到一半也没啥声音了,他是给骇的不知道骂什么了,连语言都组织的不全。

突然,他觉得头顶上凉凉的,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触碰着他的头发,好像是—丝线!……王小天猛然抬头。不,那是一张怎样的碎脸?苍白的肤色上爬满了陶瓷样的开裂纹。一张大的极其恐怖的嘴,几乎占了半张脸的面积,更恐怖的是,那东西笑的时候,没漏牙,只有一张弯曲至极的血红的嘴唇在笑!

……还有,关键是她没有眼睛!而那头垂腰的长发,此时正因空中主人的倒立直直的垂在王胖子头上!

“啊??!!!!!”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刷!鬼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坐在地上吓糊涂了的胖子。

几个目睹到的男生脸色剧变,但还是有责任的把女生护在了身后,紧握着拳头,眼睛警惕的扫在四周可疑的角落。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予我神方!他妈的,记不清了,也来不及了,直接丢吧!"郑法融一句还没罗嗦完,赶紧飞出一张点燃的符咒,借势拖着众人就往门外奔。

这速度,很彪悍!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

好不容易冲出了门外,郑法融立即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一米多长的超大号钟馗画像,直接封住了门,望着一愣一愣的几个人,叉着腰道:”看什么看,妈比的,跑啊!”……

“娘唉!撒丫子……!”王小天反应过来了,立马哭嚎……

没人看到,圆窗上,几缕长发,碎脸再次闪过。

一阵不是这个世间该有的风‘桄榔’一声鼓在了两扇门上,将刚刚才粘上去的钟馗画像生生的撕了开来!

黑血,钻出了门缝,毫不吝啬的淌了一地。

------------------------------------------------------------------- ------------------------------------------------------------------------------------------------------------求推荐收藏,呵呵。插句话。

第十七章 三更

------------------------------------------------------------------- 篝火下,一堆木材毕毕剥剥的燃烧着。,熊熊火焰上固定着一个专供烧烤的网格,铁丝灸黑,白气升腾,显然热力极大。架子上,几种从罐头里启开的各式熟肉正被进行着再加工,金黄的油水已经全给抽了出来,香气四溢。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荆城垣白嫩的手指捏着一块火腿慢慢送入口中,贝齿轻咬,馋的跟没见过荤的山猫似地。更诱人的是吃完后的她还用舌尖在唇角划了一个圈儿,接着意犹未尽般的舔了舔。双眼微微的眯着,娇俏的小琼鼻抽动,露出幸福的滋味。她那不施脂粉的鹅蛋娇靥红晕片片,嫩滑的雪肌如酥似雪。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顿生联想,究竟什么样的山水,才能孕育出这样的精灵?

有时候,一种吃惯了的东西,如果换一种方式烹饪,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闻名世界的肯德基便是其中之一,尽管在崇尚健康的今天它给冠以垃圾食品的头衔,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在某个世纪改变了欧洲人餐饮的老体系,开辟出了一条新的就餐文化。难道不是吗?综上,我们其之为:另类美食。

当然,话归原题。现在的气氛的确很暧昧,因为光是美女的进食,就让人感到秀色可餐了。

“胖子快些儿吃,吃好了赶紧布置好场子搭帐篷!这里的天气异常,说不定待会就有阵雨。”江海嚼着没有夹心的黑麦面包一边看着王小天一边说道。他是天生的素食主义者,在这个口舌之欲的社会,很是难能可贵。

“唔唔”回答他的是王小天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大嚼。‘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慢点,别噎着了,光吃这个,太干。”葛杰解下了后背的迷彩水壶,在半空画出了一条弧线,精准的扔给了江海。

“嗯,那我就不谢了。”江海笑着拧开了盖子。浅浅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别说,清凉的矿泉水倒入喉咙,还真换来了片刻的舒适。

而在几个人的对面位置,郑法融却哭丧着一张老脸,跟谁欠了他养老保险似地,在那干坐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令人烦心的事儿。他那两个神童徒弟也各自耸拉着脑袋,护在左右。明天终于能回去了,这就是老郑现在心里唯一的想头和盼头。

“他妈的,这两天的经历当真是让人咂舌,我一辈子见过的鬼事儿,加一块儿估计也没这趟差使来的邪门。以前道爷我专门给人看风水抓鬼的,没料到,这次却连番的给鬼整了……唉!”想到这,他闷闷不乐的紧锁起眉头,一脸的愁云。

“只是这帮年轻人倒是看得开,刚才还吓得跟什么似地。转眼间就跟没事一样了……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呢?”自言自语了片刻,他竟也笑了出来。

少顷,夜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就算是现在动身,也不可能走出大山了。那么今晚,只有在这块地方宿营了,还好节目小队早有准备,必需品也都齐全,但愿,今夜能平安度过吧。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与之成正比的工作效率也是极高,才半个多小时,三座看起来还算凑合的野营帐篷就宣告完毕。

“晚上可不能松懈呀,咱们交替盯紧点儿,好互相有个照应。哥几个还有大好未来呢,可别把小命搭给了这穷乡僻野!”葛杰固定完最后一根手指粗细的缆绳后,望着一行人,沉声的道。

“知会着。”李明直接点了点头,也不多罗嗦。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语气中带了一丝古语和方言。

“男女不便,荆城垣,花蕊你们两个就在一块儿吧;郑师傅爱清静,害怕打扰,就和这两位朋友住一起;我和李明,江海,徐宁宁,王胖子四人凑合挤一间。”葛杰一一指示,分布的有条有序,是个管理人才。

“有问题吗?”话说完,他瞄向一行人。

“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几个人击了掌。

“等等”就在进入帐篷的刹那,江海一把拉住了郑法融的衣带,抢上一步说:“郑法师,今晚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劳烦照看了。”他的语气很是诚恳。

“嗯!我们是一路人,这是必然的。”郑法融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两个徒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蛇皮袋,接着将装在里面的香灰洒在各个帐篷外,均匀的画了三个圈儿。

“这是?”葛杰端详了半天,还是一脸的不解。

“关帝爷庙上烧剩下了香灰,带有武圣人纵横今古的浩然正气。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撒在这,邪物断不敢侵,包你们平安!”郑法融拍拍手上乌黑香灰残屑,弯起嘴笑道。

“好,好,好。”葛杰连连肯首,重重说了三个好字。他们也是给先前的鬼怪吓得不轻,就怕今个晚上过不去,要是有出了什么大事,那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一听这个灵,自然是高兴了,再说这关二爷谁敢说不认识啊?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那可是……他一边心里YY,一边琢磨道:看不出来,这老郑还真一套又一套的。

众人眼见着无聊,便打发时间的请教了一堆关于灵异发面的疑问,郑法融也知无不解的一一作了自己主观的答复。等天完全黑了下来,睡意袭来的众人也就关了照明,回到各自的帐篷去了。

黑云彤彤,沉甸甸的压了下来。天,没有一颗星星。这夜,注定难眠!

“你,睡得着吗?”第一间帐篷里,荆城垣推了推全身缩在睡袋里瑟瑟发抖的花蕊,一脸的关切。

“睡不着”……

另一处帐篷,李明开着大号美式座灯,正一手把玩着相机,一手拿着罐‘蓝带’啤酒,自酌自饮。金黄色带着沫沫的酒汁流到了下巴,也不去擦拭,样子蛮颓废的。葛杰四人则背靠着背,低着头交流着,声音太小,听不清什么话题……

最后一处帐篷里,灯火也是通明。郑法融斜着眼,不理会呼呼大睡的两个半吊子徒弟,还在挑着电筒对着一本古书整理着他的随身符纸,只见他不断地拿钢笔做着标记,真是刻苦非常!等等,什么?“驱鬼的,驱邪的,护身的……”汗,原来他是记不清包里这堆玩意的具体用处了,在照着这种百科全书打标签……一时无语。

月亮张开了嘴,突出了几颗数的过去的星星,夜色,让万物归于生息。只不知,我们的日子里,能装的下几个夜喔?

帐篷内,略有点灯火;帐篷外,气息粘稠,伸手不见五指。没带有一丝夸张的成分。只剩下村口老槐树的叶子在黑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假寐的江海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江子,你干什么?发癫还是怎地,想把老子款死啊!”倚江海背上的王小天陡然失去了依靠,因为惯性的缘故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当下气鼓鼓的爬了起来,愤怒的大嚎道。

“死胖子,别叫!有动静。”葛杰‘嘘’了一声,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音的手势,徐李二人立马会意,悄悄跟了过来。

“你们听!”江海刻意的沉着嗓音说,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内心的不安。

风声?鸟鸣?不对,都不对。

因为就在不远的村子里,似乎传来了类似梆子的敲动声!

“邦!”“邦!”“邦!”

“邦!”“邦!”“邦!”

是有人在打更吗?绝不可能。因为但白天都找遍了,这个活死人般的村子里再不可能栖居任何生灵……

难道是……鬼!

伸手不见五指,梆子响,时辰已三更!

-------------------------------------------------------------------第十八章 绿灯笼鬼群

------------------------------------------------------------------- 伸手不见五指,梆子响,时辰已三更!

“娘唉!”王小天再次念叨出了口头禅,瞪着眼哭叫。.却被葛杰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嘴。而江海几个也不好受,各各目光抖动,一声声的喘着粗气。

荆城垣似乎也听到了,和花蕊死死地抱在了一起,用睡袋死死的捂住了脑袋,两张清秀的面颊写满了恐惧。

而郑法融则阴沉着脸,把帐篷得简易帘门掀开了一角,目光像捕食的老鹰一般锐利。

“邦!”“邦!”“邦!”

“邦!”“邦!”“邦!”

“夜近三更,小心火烛。”一个阴测测的调子和着风悠悠的滑了过来,钻进每个人的耳际,一颤一颤的。声音就像拉锯条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绝不是人能发出的!

一瞬间,寒气,从众人的脚底直接打进了脑子。

就在摄制组惊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排绿莹莹的影子从帐篷外慢慢擦过。

鬼火?

这是那个科学上说的骨头里的磷自燃后的景象吗?

煞那间,求知战胜了恐惧。好奇心极重的李明抓紧了照相机,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伸出手,猛的掀开了半个帘门。

谁信?这世上有鬼?

好,那么现在。谁说,这世上没有鬼?

帐篷外,一排惨绿色的灯笼成一竖行,井然有序的慢慢挪动。

定睛细看,那牵着灯笼的一队人尽皆穿着五颜六色的绸缎寿衣,踏着小碎步,一颠一颠的行走。尤为奇怪的是,他们行走时,双脚却飘在半空中,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一丁点儿地面!

梆子声响完,又变成了唢呐声,一股悲伤却又喜气的乐子充斥双耳,就像古代大户人家的红白喜事。突然,最前面的灯笼鬼转开了头,冽开了红胭脂涂过的大嘴,发出咯咯的窃笑。这笑声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使得葛杰,荆城垣几人也和着音乐手舞足蹈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朝着队伍的尾巴走了过去。

“别踏出圈子!”郑法融的声音如一条线穿了过来,打醒了众人。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

郑法融见众人遇险,迫不得已奔出了帐篷。脱口甩出了一道清心咒,将这迷惑人心的五线谱打散。

“大师来了?”恢复意识的葛杰浑身巨震,立即收回了刚刚踏出关圣圈的左脚,并呼住了其余人。大家俱个无语,一阵后怕。

风,老曲子停了,人和鬼,

对峙!

郑法融的鬓角已经给冷汗洗了好几遍了,目光闪烁不定。

幸好做了标签啊,不然一时半会认不出来老子就搭在这了。他心里想。只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是个办法呀。

忽的,他灵机一动,伸手入怀,洒出了一打纸钱,飘飘如蝶。

这是妥协!

调子起,灯笼鬼群看也不看,继续踏着小碎步走向那看不见尽头的太阳起落处……

“都还好吧?”一脸苍白的郑法融背着双手,默默凝视着远方那飘忽不定的鬼魅。

“谢谢法师援手了。”众人一齐点头,神色中透着浓浓的感激。

“不必了,这批枉死鬼只会进,不会退。既然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你们赶紧休息。明早,上路!”

“嗯!”

当那辆加长面包车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心里终于踏实了。这不是度假,这简直就是去游乐园的鬼城转了好几圈,只不过游乐园的是假的,这里,是真的。

江海叼着烟,李明提着啤酒,葛杰炫出了一个时下流行街舞动作,王小天和徐宁宁搭着肩;荆城垣摆了个剪刀手的POSE,众人都以各自的姿态,展现了归程前的得意形象。

不管成绩如何,总之,活下来了。经历过,才知道,生命的珍贵!

山里的天气如婴儿的脸,说变就变。没过片刻,周遭就突生变故。只见那黑色的乌云如跑马一样的翻滚而来。惊雷就象从脚底下打下那般,亿万道电光在云端疾走,交锋,搏斗,激起一片震天动地的雷声,仿佛要把这座山区炸开。一场暴雨随时等候着雷公的派遣。

在一瞬间,雨犹如瓢泼一样从天而降,雨由小到大,整个山区在暴雨的密网里挣扎地摇摆着,好象要不几年的污垢洗掉的。在汇成的水流的大路上激起了泡沫和水花,狂风又把水花吹成了尘雾,巨大的雨气象个大罩子一样把所有人彻底盖严。

“哎呦喂,这雨来得可真大呀,还好咱们步子快,不然恐怕一个个的都成落汤鸡了。”

披着雨衣将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儿塞进了后备箱,葛杰边暗自庆幸边对这早已坐在车厢的几个人笑道。‘咔嚓;他踩下离合器,打起了火,发动机那里传来了悦耳的轰鸣声。平日里嫌它烦躁,此刻却极为动听,每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有江海一人闷闷的丢下了烟头,瞥了眼老僧入定般盘膝的郑法融大师傅,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话就说吧……”郑法融看出了对方心思,睁开了眼。

“大师,从刚才到现在,我的心里始终缠绕着某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似乎……事情到现在为止,才刚刚是个开始!”

“哦?”一抹讶色在郑法融的眸子里稍纵即逝。

“看不出来呀,原来你的第六感如此之强。”他顿了顿。以一种奇怪的表情面向江海。

“老实说,我早就感觉到了,冥冥中,似乎总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后背盯着,跟着我们。可我几番想找到这个东西,却都徒劳无功。”郑法融叹了口气,直言不讳的说。

“原来您也……”

“不必说了,事情我自有分寸。”郑法融挥了挥手,打断了江海的话。

正当两人陷入僵局的同时,驾驶室里传来了徐宁宁的愉悦的笑语。“一场雨后,你们瞧这景色,这空气,当真有点’空山新雨晚来秋’的意境喔!”

“呵呵。”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江海淡淡的道。

“那你是如何想的?不妨说来听听。”郑法融眼睛一眯,看来被勾起了兴趣。

“山雨欲来……”

“风……满……楼!”两个知心人话语投机,竟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谁也没看到,光天白日之下,一滩黑漆漆的影子,如水流般爬上了车子的油箱,随即消失不见。

-------------------------------------------------------------------第十九章 关帝庙疑云(1)

位于新湾区的关帝庙,坐北朝南。、是云山市方圆百里内信徒最多的宗教场所,整日价香客拥挤,烟雾袅绕,是为鼎盛。

说了关帝庙,那自然要解释下这个庙里供奉的正主儿了。关羽,字云长,是三国时期蜀国著名的大将,据说跨下赤兔马,提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端的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平生守信义,重然诺。纵使被俘也甘愿赴死,真可谓情义冲霄汉!故佛道两家都对其出奇的推崇,历代君王更是冠之以各类王侯武圣的头衔,很是荣耀,这怕是他生前怎么也想不到的吧?现在,关帝庙已经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民间喻之为忠义武圣,喜神,财神等,所以黑道拜把子建帮派都会供奉着二爷的塑像,二话不说纳头便拜。都市人也希望关羽的神灵能为自己驱邪避灾,招财进宝。目前在国内国外都十分流行,提到关二爷,没一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的!

眼前的这个关帝庙面积不是很大,但却给人以肃穆的感觉。庭院里种满了参天的古松,排列有序,看布局应该是按着某个阵法图案有意布置的,真是用心良苦。石阶前有四对石狮子.昂首威猛,神气各殊。中央空地上立着个大圆鼎,两个铜耳朵上插着红色金边的香烛,雾气袅袅,呈现祥瑞态。

天日昭昭,晴空当头。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轿车在寺庙外熄火,接着一个穿着炭灰色外袍,手戴佛珠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他正是刚刚回来的郑法融,此时的他再不复先前的红润姿色,眼窝深陷,下巴的肉松弛的搭了下来。而且不知道是近日劳顿还是怎地,神色里竟是出奇疲惫。就跟大病一场刚刚痊愈似地。

“师伯,您来了。”门口的小道童极为恭敬的对郑法融鞠了个躬,嗓音清甜,不失礼仪。

“嗯。”郑法融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

“你师父在吗?”

“回禀师伯,吾师正在里屋打坐,我这就去通报。”

“不必了。”郑法融挥了挥手。“你去忙吧,我自去找他。”说完,也不待小道童言语,他便自顾自得顺着鹅暖石道儿走去。

正殿里,挂满了几百个请愿牌,多是附近的乡人,祈求保佑自己,或是想实现什么梦想,自己写在竹片上,来庙里许愿的。刚踏进门槛,郑法融便有些苦笑不得了,因为他旁边两个胖大的妇女正在喋喋不休的争执。

“关二爷啊,保佑我今晚上打麻将回回都能糊一把。让王春花那个贼女人输得光光蛋。”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大妇女,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一听她这言语就知道她昨晚肯定被那个望春花赢得很惨,实在输不过来祈求神灵帮忙了。

郑法融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转过了她的身子。但又有一个更胖的妇女弓下的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神灵啊,保佑我今晚一定再赢,明天我就送香火钱。这回还叫那个麻子贴本,嘿嘿。”这个胖女人嗓门很大,所以不偏不倚的飘进了后面那个麻子的耳朵里。

“王春花,原来你也在这,而且……而且你还敢咒我!”这还了得,这麻子女人立马活蹦乱跳了起来,手指着那个王春花,破口大骂。顿时间污言秽语弥漫大厅,惹得其他香客纷纷侧目,但随即厌恶避让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