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镇魂歌(终)】

------------------------------------------------------------------------------------------------------------(写到现在,第一卷已经算是告以断落了。感谢从A签到现在读者,朋友,编辑沙姐,只是在结尾处写欧阳陌时,连自己都有些触动了,情何以堪呢?收尾的歌词是由读者:可惜不是你专门为本书写的主题曲,感觉很有味道也很符合主题,就引用了。明天起,狩魔人第二卷《碟仙惊魂》开始更新!希望大家支持支持再支持,红票,收藏一个都不能少呀!)

-------------------------------------------------------------------第七十五章:女生寝室

在这世上有很多事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例如鬼,到底存不存在?有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更有人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关于鬼神的传说就层出不穷。而鬼神传说中最为吸引人的就是请鬼。

请鬼,就是请出亡灵来为自己做某件事或告诉自己某些事情。

请鬼中最著名的就是碟仙和笔仙。

碟仙,顾名思义就是附在碟子上的神仙。他们无影无形,有预知未来和过去的能力。

玩碟仙有很多讲究,绝对不能马虎,否则后患无穷。

首先要找一个阴气重的地方,如废置的老屋或坟场。还要在阴气重的时辰开始,最好是在半夜十一点。玩的人不能太多,要十个以下,人数为奇数,更要女多男少以加重阴气。所用来做答案的纸不要自己亲手写,最好是废弃的旧报纸。碟子最好用旧碟,旧碟才会有“仙”依附。碟子上的箭头必须用童女的血来画,而且要在玩前即时画。

传说碟仙是很邪门的,因为很多玩过碟仙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虽然如此,仍有人免不了好奇心来玩碟仙。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白天还无比喧嚣的C市师范大学这会儿早就偃旗息鼓,蒙头大睡开来。教学楼一排排矗立,偶尔在楼层间有一抹特立独行的灯火,应该是上晚自习的学生,不过看看表,现在也差不多快12点了,都大学了,还这么刻苦干什么?有些人就是让人搞不懂,他们从小到大都孜孜不倦的学习,复习,温习,一点儿也不知道享受生活,感受身边的点点滴滴,到最后估计才会发现,其实自己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罢了。树荫徐徐,风的舞动,在清凉之余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换句话来说,假如你一个人在静悄悄的角落里走的时候,当这风轻轻的从你身后吹来,这时,你就会感觉到仿佛有人从你脖子后面呵气似地。

在某间女生寝室里,传来了老鼠咬木头似地叽叽喳喳声。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原来是几个妙龄女生的窃窃私语。

“嘘,别大声说话,不然会不灵的。”

“哦哦,知道啦,咱们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

“要…要不然,我…我们别玩了,听别人说。这,那,不好的!……”

“去去去,你不玩就爬上去睡觉,别打搅我们,胆小鬼。”

“对对,不玩回去睡觉,来来来,我们玩。”

“我……我……”那个被骂做胆小鬼的女孩一阵委屈:“我能在旁边看着吗?”

“行,行,行。你就看着吧。”刚才数落她的女生当即爽快的答应了,其实大半夜的玩那个游戏他自己也是挺害怕的,不过既然出了这个头,现在要是退出去,那以后还怎么在姐妹面前抬头呀?既然对方愿意留下来,那倒是更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胆量。

因为现在这个晚点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为了逃避值班老师的查房,也为了制造出一份独有的刺激,现在宿舍的两盏日光灯已经被全部关闭,此时的小空间,就像个封闭的密室。光线幽暗,只有微微一盏烛光在跳动。

将三个女生的脸照得半明半暗,阴森十足。

“开始吧。”看到其他两个人都做好了位置,李小雯不再犹豫,取出道具,开始逐个把纸图四角的白色蜡烛点燃,每只蜡烛相对应的角,分别画了4个碟子相同大小的圆圈,其中标明“对”“错”。图中间也是一个圆,碟子就盖在这个圆上,周围是密密麻麻写好了解的百家姓。

一切就绪之后,李小雯便和另一位叫做徐冉冉的女孩面对面坐定,接着将手指轻轻按在一个陶瓷的小碟子上,嘴唇慢慢的张合,不断念出一段类似于咒语的话。

“碟仙,碟仙,请出来。”

“碟仙,碟仙,请出来……”这浅显却又低沉的召唤有如血族巫师的祈祷,在昏暗的环境里回落出一阵阵扑扑扑的惊悚感觉。是的,她们正在玩一种叫做“碟仙”的灵异游戏,碟仙,碟仙,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这是一种比喻的称谓,《易经》有言:阴阳不测为之神,据说人们在用碟子占卜时,发现碟子会自我移动,回答问题,变化莫测,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故称为碟仙。虽然碟仙很灵,但它所请来的却并非诸天神灵,而是那些无法超度的孤魂野鬼,各朝各代,各种死法皆是屡见不鲜,所以这也带来了巨大的隐患。虽然前人在请碟仙的经历中总结出了各种禁忌,比如不能问他是怎么死的等等。可这却仍然是一种禁忌的超自然游戏,因为往往,会让召唤者集体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眼前的这三个丫头,显然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徒。

“碟仙,碟仙,请出来。”

“碟仙,碟仙,请出来……”三个女孩就这样反复不断的念着,却丝毫没有察觉时间也在悄悄的流逝。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令人快要窒息,整个寝室异常的宁静,召唤虽然细如蚊哼,却清清楚楚的可以让每个人听到,而且是一字不漏的清晰。

也许是迫于这样的无形的压力,也有可能是因为实在无聊,终于最不耐烦的徐冉冉最先开口埋怨道:“我说小雯呀,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真不带劲,我看我们这样在这里耗到明天也不会有什么情况,还不如睡觉去,这根本就是个无聊的游戏嘛!”一讲到睡,李小雯还真感觉到自己那对眼皮就跟灌了铅似地直往下坠,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再等等吧,再等等看看。”

于是两人继续盯着自己手指下的碟子,就好象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似的,嘴唇上下的飞着,简陋的召唤台词显得那么的可笑,不过谁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念咒速度此刻已经被一种类似于录音机似地东西,诡异的拉长着,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焦切,就像是按了快进键……

“啪啦…………”打开换气的玻璃窗像被电打了似地抖动个不停,风,好象有了灵性,仿佛感到什么的到来似的,又或者是预示着一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开始肆无忌惮的在整个寝室充斥着,咆哮着,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哭诉。窗户,就这样被风吹着摇摆,狠狠的一个一个的,砸在墙上和窗框边缘。刚开始还有些节奏,随着咒语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慢慢的,就毫无章法了,乱了,乱的好象不是整个寝室,好象是整个城市,不,是整个世界。

突然,寝室的大门外响起了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待走到寝室门口时就停止了踪迹。然后那已经严严实实上锁了的门,“嘎”的一声弹了开来,又重重的带上,但是整个过程,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在三个女孩瞪大眼睛的时候,碟子,毫无预兆的缓缓动起来。

看到终于请了过来,李小雯当即将刚才的惊惧跑到了九霄云外,一脸的得意劲儿,赶紧兴奋的叫嚷道:“快问它问题,对了,我们要先问什么?”

“就问它是哪个朝代的?”徐冉冉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于是,两个手指按着碟子的女孩闭上眼睛,又默默念了一会儿。

“碟仙,碟仙。请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的人?”

平铺在桌子上的图文纸,碟子疲惫的缓慢移动着,最后,在“宋”字上停住了。

“哇!”三个女孩顿时欣喜若狂的欢呼起来。

“宋朝有好多风流才子的哟,该不会是柳永吧!”

“嘿嘿,说不准。”

“……”

“那么,接下来问什么?”围观的女孩紧张的问道,她是乡下来的,叫苏静,人如其名,她的确长得极其文静大方,而且长的也不吐气,眉清目秀的,跟那些当红的偶像们都有的一比,所以也成了师大诸多男生津津乐道的对象之一。

“笨蛋,正经事儿你都忘了吗?”李小雯给了她一记白眼:“我们得问问咱小静静未来的老公是谁呀!你们说是不?”说完,她还起哄的大叫起来,惹得苏静脸色羞红,做出了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态。

“我说雯雯呀,你是不是从上铺下来的时候被枕头砸晕了……”对面的徐冉冉回了一茬,话语中带着些数落的酸劲:“这还用问吗?除了中文系的帅哥沈波之外,还有谁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喽!”

听到这句话,那个叫苏静的女生脸上更是红了半边天,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们了。”

“嘿嘿,你说得好像满蛮对了。开学跟你住了这么久,头一次听你说了句人话。”李小雯出乎意料的没再斗嘴,只是捂着嘴窃笑起来:“人家可是校草喂,嘿嘿嘿嘿……”她们的这一番对话,差点没把苏静惹的一头钻到地缝里去,最后实在受不了了,鼓起小粉拳就朝着两个坏笑的丫头砸去:“叫你们胡说,叫你们胡说。”

“哎呦喂,不说了不说了,出人命了还……”李小雯一边躲着,一边呵呵直笑。笑闹了一阵,三个人累也累坏了,终于停了下来。

相互对视了一眼,李小雯和徐冉冉再次把手扣在了碟子上,轻声问道:“碟仙,碟仙,你还在吗?”

这句话一说完,两个人就感觉到那碟子下就像装了台小功率的发动机,牵引着他们的手定向转移起来,在纸上动了几下,在一个句子前停了下来,定睛一看,碟子上画的红箭头指的正是一个“在”字。

“那碟仙,我问你,你既然来自宋代,那是柳永吗?就是那个柳三变,写词写的好棒的那个……”徐冉冉一脸的花痴相,娇滴滴的问道。身为中文系的她,一直是宋代词人柳永的忠实FANS之一,甚至已经到了神经的地步,看她书架上全是有关柳永的研究报告,就跟看的出来,惹得老师都是每天脑袋涨的斗大。

很遗憾,碟子转了圈,指在了“不”字上,惹得徐冉冉一阵黯然。

------------------------------------------------------------------第七十六章:你们三个,都得死!

很遗憾,碟子转了圈,指在了“不”字上,惹得徐冉冉一阵黯然。

就在这时,木质的宿舍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重,就像无常鬼那催命的腰牌,在空旷的走廊上荡的老远,直到遇到墙壁,才弹出了一声声闷闷的回响。

若说这声儿安在平日里任何一个时刻,都没什么。敲敲门嘛,大学里男男女女的,勾肩的勾肩,搭背的搭背,*的*,会情人的去会情人,这鸡鸣狗盗的事儿也算稀松平常。但不巧的是,它却偏偏发生在这个静谧却又阴霾的夜里,而且还是在三个女孩子心弦紧绷的时刻。

“啊!”苏静当先反映了过来,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两只眼睛惊恐却又无助的盯着门外,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钻出来,将她们全都咬碎吃了。手还扣在碟子上的李小雯和徐冉冉也是头上炸了一个惊雷,刚刚调侃的神态竟都收了回去,背后湿湿的,怕是流了不少冷汗。

“怎……怎么办?”徐冉冉声音颤抖,青涩中带着哭腔,望向宿舍里最具发言权的李小雯。

“别怕,我……我去问问……”看着另一只在碟子上都得跟糠塞似地手,李小雯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谁?谁啊!”

听到有人回答,门外的声音咣当咣当的更大了:“我,查房老师。”随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刺了进来。

“咻……”三个女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时松了一口气,徐冉冉用手抚着自己的小心肝,气喘吁吁的:“吓死了,吓死了。”

“开门!”

“哦,等等,等等。我们已经睡了,现在先穿上衣服。”李小雯果真不愧是个姐妹中的小滑头,这会儿当机立断,立马急中生智的编起了幌子。她知道,这个查房老师是个老实人,也正因如此校领导才让他在夜里管着女生宿舍。况且女生换衣服本来就是个禁忌,只要这么一说保准他就不再说什么了。果然,听到了李小雯的话,外面的人的确不再催促了,只是跺着脚,看来等得有些着急。

回过头来,见到苏静和徐冉冉还在那儿呆坐着,李小雯当即气不打一处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呀!”

“收什么?”徐冉冉问。

“桌子呀!被学校发现我们玩这个东西,那就真死定了。”说完,李小雯已经手忙脚乱的干了起来。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人有时候当真是越忙越乱,就看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片子,说是收拾,却把这桌子搞得更乱了。

“完了,完了。”苏静急了。

“算了,看我的。”李小雯歪主意还真是多,只见她得意的一笑,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件不用的大雨衣来,一下子就罩到了桌子上,这东西是开学军训时候用的,看见这雨衣就想起那个神经病教官了,下雨天还要站军姿,我叉,怎么不给狗撵呢?

“同学,好了吗?”门外的男老师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

“好了,好了。让老师您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啊,外面风大,进来做做。”李小雯一转头就换了张红的跟猴屁股似地笑脸,一嘴逢迎的吹了过去。

打开了,点上日光灯。寝室重又回到了光明的怀抱,只是那股刺进骨子里的寒气,却丝毫未被驱散。

“点个名啊,李小雯。”老师一手拿着厚厚的记录本,一手握笔,低着头道。

“到!”

“徐冉冉”

“到!”

“苏静”

“到!”

清点完毕,看了看床铺,确认无误后老师放心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被桌子上那罩着的雨衣吸引住了:“那是什么?”他用笔指了指,一脸的迷惑,说完就要去掲。

“哎,哎……不行,不行……”李小雯害怕事情败露,赶紧把手长成了大字型,一把抢上拦在了中间。

“同学,你这是?”

“那不能看,老师抱歉。”李小雯嘿嘿笑了下,脸色红红的。

“为什么?”越不让看,男老师却又是好奇了。

“那……那是我们晚上洗澡以后得换洗内衣……”说到后面,李小雯故意低下头,声音压得老低。

听到这,男老师顿时大囧,赶紧掩饰的咳了两声:“咳咳,那我走了,你们也休息吧。中文系的好像明天还有课。”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摸了摸头,灰溜溜的跑开了。

“老师再见!”后面,李小雯憋着笑大嚷。待看到老师走远,她才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旁边俩女生见她如此耍宝,也不禁莞尔。

轻轻地关上门,李小雯得意的拍了拍手,道:“嘿嘿,大功告成。”

“那接下来?睡觉?”徐冉冉有些困倦的看了看石英钟,已经十二点多了,况且正如那个男老师所说,明天还有课来着。

“别,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呢!”李小雯摆了摆手,然后小跑着凑到桌子上,手一扬,就将雨衣掲了开了,不知是她揭开时用的力气太大,还是角度有问题,雨伞的一个边角恰好碰到了那个位于八卦图文纸中间的磁碟上,将它原地打了个旋,然后滚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呀!”看到这一幕,李小雯当即花容失色,看到许多灵异小说和碟仙说明的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煞那间,整个人就跟当头浇了一盆水似地,从头凉到了脚。所有有关碟仙反噬的故事在她的脑海走马灯样的打着旋儿,让人眼花。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徐冉冉白了眼李小雯一眼,赶紧弯下腰起捡起碟子,拿起后放在手心端详了一阵道:“咦!说也奇怪,这碟子从桌子上掉了来尽然没碎,还真结实。”只是粗心的她没察觉到,碟子的确一点儿也没损伤,但画在上面的红色箭头标记,却愈发鲜艳了,那颜色自内向外滚滚涌出,就像是,就像是用活人的血浇灌出来的花朵!

放回碟子,徐冉冉征询的问道:“说吧,还有啥问题?”她自己脑子里只有柳永这个死了不知道几辈子的词人了,其他的事情都不挂在心上,自然没什么好问的了。

“没……没了。”看着那个碟子,那青黛色的花纹,那白花花的色彩,仿佛临时组成了一个狰狞的面孔,对着自己冷笑。

“你这人,切,刚刚不是还说有问题要问吗?”

“现,现在没了。”李小雯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们把它送走吧,洗洗睡觉。”徐冉冉无趣的瞄了眼苏静和李小雯,无奈的耸了耸肩。

“碟仙,碟仙,请回去。”按着碟子的两个女生用紧张得有些干涩的声音说道。

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碟仙,碟仙,快回去。”两个女孩的声音愈发紧张,还夹杂着强烈的恐惧。难道,难道它不走吗?

就在三个人疑惑之际,碟子终于动了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动!疯狂的带着这两个女孩的手指在八卦图文纸上游弋着。两个女孩努力的压着手臂,用肘关节支撑着会拉的力量,但碟子却还是一个劲的移动着,疯狂的移动着。她们想抽手,她们想放开,但却只觉得,按在上面的那两根手指就像天生就长在碟子上一样,无论怎么甩脱,都只能徒劳,只能跟着它乱折腾。

“呜……不玩了,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三个女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刚才还耸肩的徐冉冉现在竟第一个哭出声来。

过了良久,吃了兴奋剂似地碟子才慢慢的放缓了节奏,然后一歪一斜的划着Z字型痕迹,接着弹开了两个女孩的手,见到自己的手终于脱开了这个鬼东西,两个女孩如蒙大赦,拉开椅子就和已经缩在床上的苏静一块儿抱在了一起。

幸运的是,碟子仿佛永久性的休眠了,静静的搁在那里,就如同从未动过。

“雯雯,我……我要上厕所!”徐冉冉紧紧的抱着李小雯的胳膊,散乱着头发道。

“你……你个死丫头掐疼我了。”李小雯打开了她的手,开口道:“不过我也想方便了,苏静你呢。”

她的眼睛极为尴尬,不过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怎么办?”徐冉冉声音抖来抖去的问。

“还能怎么办?你想憋死吗?咱叁一起去。”李小雯深吸一口气,揭开被子义正言辞的道,其实是她自己憋不住了……

“雯姐,我……我怕!”苏静苍白着脸,拖着李小雯的衣服带着哭腔道。

“我们一起去,人多就不怕了。”就这样,三个女孩子颤颤巍巍的互相搀扶着拐向女厕。

而桌子上的碟子,此刻却死灰复燃般的再次疯狂动了起来,而箭头上的红色颜料也如融化的蜡烛一样往下滴了起来,连续转了七次后,碟子劈啪一声,自己从中间碎了开来,化成了一滩面粉样的粉末,那种形式的颗粒别说是摔砸了,就算是用压路机去碾,也是根本不可能弄成这幅摸样的。

白中透着暗黄的图文纸上,错综复杂的排着七个小红点,每一个小红点都恰巧印在了一个楷体字上。七个字连在一块,不禁让人跌入深渊……“你们三个,都得死!”

-------------------------------------------------------------------第七十七章:咖啡厅,欧阳陌

公厕里,三个哆哆嗦嗦的女孩子挨着队儿去方便,尽管互相看着守着,但却还是吓得顾左右而不敢言它。,滴滴答答的卫生间里,水龙头已经爬上了一层黄铜色的铁锈,永不停歇的细长水流就是从这里渗出,然后溅在釉色的瓷砖上,声音很小,但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三个女孩的心弦提起后再放下。

“喂,喂,好了吗?”李小雯抱着肩膀,用指节扣了扣门板,对,待在格子间里的徐冉冉不耐烦的开口道,一阵冷风刮来,使她抱肩的胳膊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快了,快了。”徐冉冉答道,然后拉了下冲水阀,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每次都你最后一个,烦死人了。”看到出来的徐冉冉,李小雯埋汰起了嘴皮了,似乎自己这几分钟的担惊受怕不能白费,最少也得在嘴上讨些个便宜来这心里才会舒坦些。

只是徐冉冉也同样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听了这话,当下插了腰摆起了骂街的姿势:“老娘是最后上的,不是最后一个还能是第一个呀?你当我是鬼呀!”只是这一随口说出了这个“鬼”字,徐冉冉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似地焉了。此时充血的大脑慢慢恢复正常,寝室里的那一幕召唤碟仙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

而此刻李小雯也没再说话了,两地汗珠清晰的出现在鼓起的额头上。

看到她的异样,徐冉冉拉了拉衣领,怯怯的问:“怎……怎么了?”

“你看到苏静了吗?”李小雯僵硬的扫了眼周围,的确,刚刚那个文弱的丫头还在两人旁边呢,怎么就在他俩闹口角的这一会儿就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又能去哪里?难道……想到这,她的额头上有多出了两道汗珠。

“苏静?”徐冉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打开门板,随即瞪大了眼睛:“她……她不见了。”

“该不会……”李小雯苍白着脸,看着悬挂在晚风中,一摇一晃的白炽灯,汗毛寸寸竖起。“别乱说。”徐冉冉一下子捂住了李小雯的嘴,将她说到一半的话重新打回了肚子里。

“不要拿上厕所的手摸我嘴!”李小雯呸了一下,将徐冉冉的手打开,一脸的厌恶道。

“别闹了,先找苏静吧。”徐冉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当先随着光向前摸去:“苏静,苏静?”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环境里被拉得很长很尖,要是碰上个来上厕所的,不定真给吓出心脏病来。

“我在呢。”对门的寝室打了开来,苏静和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打着手电,笑着应了声。

“你走了怎么也不跟我们吱一声?差点没吓死我。”跟在徐冉冉后面的李小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起着脸色道。

“我……我看你们又吵起来了,就想找同学来拉你们……”苏静欲言又止,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的确,这寝室里两丫头吵吵闹闹的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每次不是你咋坏了我的电饭煲,就是我敲碎了你的手机盖,打得昏天黑地,乌烟瘴气的。一向文静怯弱的苏静自然是被夹在了中间,帮这个也不是,帮那个也不是,索性之后只要见着两人一有打架的迹象,就会远远躲开,长此以往,已经成了习惯。

“奥,原来是这样,那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也麻烦学姐了。”说完,李小雯摸摸自己的短发,看着眼前两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头发确实很短,就像个小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的原因,使她长的像男孩,个性也像男孩,火爆脾气。这会儿在其他寝室同学面前丢了面子,自然丑大了。

“呵呵,没关系,大家在一起有事情最后多帮帮,别有事没事就打呀吵呀的,这样影响友谊,对我们评定文明宿舍的影响也不好。”高个子女生一本正经的说。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李小雯和徐冉冉连连点头,就跟汉奸见了小太君似地。只是心里面却嘀咕着:你丫的算个鸟,姑奶奶的事情轮得到你们管吗?不过这些嘴上却是不敢说的。

“那大家一起休息吧,都快一点了。”高个子女生打了个哈欠,就拖着拖鞋进屋去了,留个三个女孩傻叽叽的呆在那儿。

“走啊!”李小雯拍了下苏静,然后拉着徐冉冉也进了自己的寝室。宿舍里还是跟猪窝没甚差别,被子凌乱,袜子遍地。

开了灯,随意把被子翻了个不脏的面,李小雯正要睡下,却又听得苏静“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大半夜的还折腾。”毕竟她是这间宿舍的寝室长,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好爬下床,去看个究竟。而徐冉冉却乐得缩在被子里,暖洋洋的。

“这碟子……碎了。”苏静指着书架下的桌子,瑟瑟的颤抖道。她刚才准备在睡觉前好好整理下宿舍,却未料到刚好看到了碎成了面粉样的陶瓷碟子。而那碟子,正是刚才三个人玩碟仙时候落下的。

“碎了?”李小雯抹了抹惺忪的眼皮子,只是扫了眼:“碎了就碎了呗,估计是刚才摔地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了,这会儿直接自己挂掉。行了,我说静啊,你也甭忙活了,休息去了,碎了,碎了,我也该去睡了。”

“哦……”苏静点了点头,将那个八卦图文纸小心地折好夹在了一本字典里,然后找来扫帚簸箕清理了那些碎渣,才疲惫的上床歇息。月亮早已隐进了云层里,星星挂在天上,明亮灿烂,和夜幕交叠在一起,就像是一块绣着钻石的黑色皮袄。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虽然还想再睡,但闹钟的响声却不得不让三个人挣扎着爬起来,其实那怕是在被窝里窝上那么一分钟,也是极其舒服的。多功能教室里,学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这边一帮,那边一排,或寝室,或社团,总之每一小块都是一个小组织。三人气喘吁吁的向那位温文儒雅的老师报了个到,就飞快的扑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听起课来。

大学的生活多是枯燥无味,只是利用笔记本和手机渡过。但也不排除某些老师的特殊性。因为他们的课程生动而有趣,有着内涵却不古板,自然吊起了学生们的胃口,比如眼前的这位古文学研究老师——张训。要说这张训也不是个吃素的,话说回来了,没有两手绝活的老师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站在师范的讲台上,遍插桃李。他是国内知名的古文学大师,在华夏文化的研究上有着很深的造诣,并且有多部著作在国内外发表。其人也学识渊博,讲课从不备教案不带课本,想到哪儿讲到哪儿,深受学生喜爱。

一堂课下来,从说文解字到孔孟之道,从太极阴阳到后现代国学,旁征博引,信手捻来,让众人如痴如醉,仿佛跟着这老头儿的思想漫游在人情迥异的人文古卷当中。而李小雯三人也在其列,不知不觉的,昨晚的恐怖经历就被这群年轻人丢的一干二净,记都记不清了。可惜,她们根本就不曾料到将要迎来的是怎样恐怖的噩梦……

------------------------------------------------------------------- 城市猎人咖啡厅里,唱片机悠扬的婉转着歌喉,循环播放着老上海的音乐。红褐色的墙壁,木质的桌椅,大大的落地窗,让每个走进这里的人都感到一份精神上的释然。

柜台上,刘宏端着一杯加了些酒精的雪碧慢慢的吸吮着,而财叔坐在高脚椅上,翻看着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杂志,边看边用沾着口水的手摸摸书页,抠抠鼻子,再用脏手抓起蛋糕,塞进河马样的大嘴里。本来他还是要抠脚丫的,怎耐在刘宏的一再警告下,收回了卸拖鞋的手。

“小子,想啥呢?”财叔喝了一大口浓茶将翻腾的肠胃洗了洗,才开口道。

刘宏自顾自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憧憬,那因为沉醉(或许是走神)而迷离的脸庞英俊的让人眩目:“我在想,一个好的咖啡馆应该是明亮的,但不是华丽的,空间里应该有一定气息,但又不仅是苦涩的烟味,主人应该是知己,但又不是过分的殷勤。每天来的客人应该互相认识,但又不必时时都说话。”

“这就是你的目标,或者说,是你想过的生活?”财叔翘起了二郎腿,耷拉着脑袋瓜儿。

“嗯。”

“不错,有个性啊,哈哈。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