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你是灾星……这下终于……被你……害惨了!”欧阳陌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的……”颤抖的用手不断地抹去欧阳陌嘴角蔓延下来的血渍。此刻的刘宏心里满是纠结,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如果不是自己强行把欧阳陌支来,欧阳陌就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看这血流的,怕是……

欧阳陌的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了,手伸到了半空摸索了半天终于抓住了刘宏的手,“答应我……一件事……”

刘宏使劲的点了点头:“嗯!”

“你以后得……以后得……”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刘宏不得不把耳朵凑到欧阳陌的嘴边:“以后怎么?以后怎么?”

“以后……得给我报销生活费……”欧阳陌嘴角斜翘,留下了一抹恶作剧得逞后的鬼笑。

“师弟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一定给你报销生活费。”刘宏一边摸着欧阳陌的头发,一边擦着朦胧的双眼道。不说着说着便怔了一下,继而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转瞬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哑然的盯着欧阳陌,那表情竟然涵盖了喜怒哀乐等各种表情,错综复杂,一会白一会红,一会又转黑了。

这时候,不远处的财叔一个兔起鹞落就纵了过来,这及其敏捷的身手和他那肥胖的身躯怎么看也不能结合到一块儿来。待得到了刘宏近前,财叔二话不说就飞速的伸出两根火腿肠粗细的大胖指头在欧阳陌颈,额,腕三处动脉上碰了一下,三个方位上的三条螺旋形光旋一闪即逝。

“我说小子,你擦哪门子眼泪呐!被耍喽。”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财叔踢了踢允自蹲在地上的刘宏。再摸了摸自己的孕妇肚,叉着腰大笑起来,单见他两边的肩膀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显然心情十分的畅快。当然,这个贼老爷们每次看到别人倒霉,都会乐成这副德行。

“你是说?”刘宏转过头来针尖对麦芒似地跟财叔对了一眼,互相交换了思想,然后便咬牙切齿的瞪向了欧阳陌,他的拳头捏的紧紧地,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你……你干什么?我都快要死的人了……你还要干嘛?”欧阳陌看着刘宏,刘宏也看着他。僵持了数秒,实在受不了如此鸡皮疙瘩的眼神,他一把推开搂住自己胳膊的手,惊慌失措指着刘宏叫道。

“刚才不是都没气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叫得这么大声。怕我听不见?还是其实你小子底气本来蛮十足的。”说到最后一句,刘宏已经笑了起来,只不过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成分居多。

“回光返照,回光返照……”欧阳陌叫嚷道,同时那身子赶紧离刘宏远了点,就是爬,也得躲开这个危险的火药桶。

“回你个屁!大爷我刚检查的你脉搏什么都正常的不得了,不就是断了几根骨头渣子吗?接上就是了,还断气了……吐血了……净会出名堂。”财叔抽了抽蒜蓉鼻子,深恶痛绝的对欧阳陌摇了遥手,那意思就是:算了吧,小子哎,都拆穿了还装个鸟,等着挨揍吧。说完之后他还往后撤了几步,估计是怕待会的火并会殃及池鱼吧。

听到这些话,刘宏再也受不了,当下翘起中指当头就给了欧阳陌一个爆响的板栗:“我擦!你逗我…………”

“你……你……”欧阳陌面容扭曲,被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喉头一滚,吐出一口血沫来,这次他是真吐血了,不带掺假的……

------------------------------------------------------------------第七十二章 终焉,镇魂歌!(1)

“回你个屁!大爷我刚检查的你脉搏什么都正常的不得了,不就是断了几根骨头渣子吗?接上就是了,还断气了……吐血了……净会出名堂。!”财叔抽了抽蒜蓉鼻子,深恶痛绝的对欧阳陌摇了遥手,那意思就是:算了吧,小子哎,都拆穿了还装个鸟,等着挨揍吧。说完之后他还往后撤了几步,估计是怕待会的火并会殃及池鱼吧。

听到这些话,刘宏再也受不了,当下翘起中指当头就给了欧阳陌一个爆响的板栗:“我擦!你逗我…………”

“你……你……”欧阳陌面容扭曲,被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喉头一滚,吐出一口血沫来,这次他是真吐血了,不带掺假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别折腾来折腾去的了,我的咒术只能暂时打散咒怨实体罢了,估摸不超过半小时,这鬼东西又会恢复如常。”财叔双手平举,隔开两个人道。

“那怎么办?”欧阳陌和刘宏同时回过了头,眼睛瞪得老大。

“问我怎么办,凉拌!”财叔干脆找了个干净地界一屁股坐了下来,摘下拖鞋,一本正经的抠着脚丫,不时还放在鼻孔下闻闻,看那庄重劲儿,就像是一个领导在批阅文件。

“那个……对了,那边的俩丫头都倒在那,你们就不去管管?”看这两个师兄还楞在那,财叔把塑料拖鞋往砖上磕了磕。

“哎呀!差点忘了。”刘宏经他这一提醒,立马想了起来,不禁拍了拍额头,甩下欧阳陌就奔向不远处的荆城垣和花蕊。

“喂,喂。你没看我有伤呀,就这么见色忘义!好歹我也是为了你那个心上人才受伤的呀……”欧阳陌揉了揉肩膀,慢吞吞的爬起来指着刘宏的后背骂道。

“行了吧你,又没伤着要害,破点口子而已,就当是义务献血了。”财叔嗤之以鼻的说道,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只蓝色青花瓷的小瓶,遥遥的丢给了欧阳陌。

欧阳陌伸手接住:“这是什么?”

“好东西。”财叔打了个哈欠:“内服一粒,只要你人没死就有效。”

“哦?”听到这,欧阳陌将信将疑的打开瓶子,头下肚上的倒了倒,正好有一颗金黄色的药丸滚落到了手心,这药丸圆溜溜的透着一股深邃的光泽,而且在表面上竟有交错纵横的龙形虎影,按在自己的阅历来看,这应该就是道教门户龙虎山的疗伤圣药龙虎金丹无疑!

“是龙虎金丹?”欧阳陌疑惑的眼神从薄薄的镜片里飘向财叔,问道。他想进一步肯定自己的猜测。财叔微微撇了一下河马模样的大嘴,点了点头。

“果然。”欧阳陌立马毫不犹豫的将这药丸咕嘟一声从吞下,将瓶子还给了财叔。他知道这龙虎金丹的药效是那些西医所无法比拟的,只要服用得当,深藏在药丸中的精华就可以通过激发人体潜力的方法来快速修复受损的器官和内脏,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但可惜此物生产方法和需要的原材料尽皆十分复杂,光是其中挑剔的名贵药材就不下百种,所以这龙虎金丹的珍贵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便是龙虎山的长老们,隔上几年能得到一颗,也是莫大的荣耀呀!难怪刘宏能这么快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怕也是和这副丹药有关。只是这财叔到底是什么人?想到这,他看向财叔那朦胧的身份,更是多了层迷惑。

那一边,刘宏已经纵到了两个女孩的身边,荆城垣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探了探鼻息,从那温暖的呼吸中得知其应该无甚大碍,应该只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晕倒了而已。花蕊直挺挺的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右手紧紧的握着拳,一柄细小的指甲刀跌在她的近前,刀尖上残留着斑斑已经风干的血迹,不同于荆城垣的是,她的嘴唇微微的发紫,面容暗青,印堂上贴着一张黄符,那双眼睛翻了上去,只留下了两个眼白,甚是吓人。

“是她刺伤你的?”刘宏将放在花蕊颈动脉上的两根指头收回,扫了眼那道符咒,皱了皱眉头对欧阳陌说道。

“是,怪我大意。路上她应该就中了阴身,只是我没能及时发现。”欧阳陌抹了抹嘴角的血痕,缓步走过来道。现在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伤口周围肌肉的快速愈合,而刚才那一会儿财叔已经给他接上了肋骨,咬咬牙,还是能行动的。

“待会你护住她们,其他的就交给我和财叔了。”把视线投入了那一眼望不到底的祠堂深渊,刘宏的面色缓缓沉了下来,原本俊逸的脸颊上这会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

“好。”欧阳陌言简意赅。

“嗯。”刘宏俯下身子,中食二指贴到了花蕊头上的那张黄符上,然后拽了下来。就在黄符离开花蕊身体的那一霎那,花蕊那原本翻上去的眼睛猛然落了下来,上体笔直的自地下坐了起来,两只手狠狠的掐向了刘宏的脖子!

“非丹朱口舌皆尽!”刘宏右手五指并拢,和手背呈垂直状,‘砰’的一声将暴起的花蕊的拍了回去,然后中指伸出,凌空画出一幅点与线结合的怪异图案,最后硬生生的指到了花蕊的眉心。

“啊!”地上的花蕊一阵挣扎,好像受到了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拼命的扭曲着,半晌,才慢慢缓了下来,看那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没事了。好生休息。”刘宏拍了拍手,起身。

“那她呢?”欧阳陌斜眼瞄了下允自休克的荆城垣。

“她……?这好办。”刘宏微微一愣,随即拿了瓶矿泉水,大灌了几口后一口喷到了荆城垣的脸上,冰冷的刺激渗入肌肤,真的就将一直昏迷的荆城垣弄醒了。

揉了揉眼睛,荆城垣眨了下睫毛后缓缓睁开了眼,当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的脸:“你怎么来了?”看到刘宏,她不敢相信的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是色狼。”刘宏的嘴角洋溢出让人目眩的笑容,将安全感传达给了眼前的女孩。

“你不是……”荆城垣还有好多话要说,但却看见刘宏竖起中指竖在了唇上:“有事回去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说完,他看了眼欧阳陌:“师弟,交给你了。”

“我理会着。”欧阳陌坚定地颌首。

“那就行了,就看我们来包饺子吧。”刘宏哈哈一笑,将腰间的匕首干练的解下,这匕首银光闪闪,刃芒上透着一股让人却步的戾气,正是他的贴身武器:鱼肠!他将鱼肠剑别在了胸前的带子上,然后放下了背后的那柄染着斑斑红色印记的伞具。伞骨嶙峋,沧桑消瘦。

“包饺子?什么意思。”欧阳陌边将一瓶蓝色的液体在荆城垣和花蕊坐的地方画着圈,边开口问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村口已经你进来时不一样了。”刘宏答非所问笑道。

“怎么说?”

“财叔在左,我在右。已经布下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大阵。现在哪怕是地府冥王现身,也走不出这个村子了。”刘宏看了看指甲,将红伞插进了一处被刚才财叔的超级冲击波掀飞的土壤里。

“别废话,来了!”十米开外,财叔几乎是吼着说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一改刚才的颓废样,双目含煞,眉头皱起,那身蜡笔小新的卡通背心被不知是肥肉还是肌肉的东西绷得紧紧,快速的冲上前去,飞驰中,他那踏着拖鞋的脚丫,却像是天神的金履鞋靴,这一刻,他已化成了神!

“来了?”刘宏和欧阳陌从背过财叔的方位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比屋檐还高的惨白女人出现在原先的废墟处,那流淌着黑色血污的长袍,那如瀑的长发,还有那抹咧到耳根的巨大红色嘴唇,碎陶瓷般寸寸碎裂的脸,不是咒怨又是什么?

“锵!”一声明快的抽刀声从耳边一晃而过,没错!财叔已经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翻到了咒怨的脚下,将钉在砖缝里的片刀拔起,掀起了一排排灰黄色的土尘,接着平地一个回旋,结结实实的将咒怨的下半身抽了个来回。

“咯咯咯……咯咯……”惨白女人发出一声拉锯子似地金属摩擦笑声,那声音中透出了无比的怨恨。而她那被一刀两断的身子也自动接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两个趴在地下的咒怨分身已经从财叔背后冒出头来。

财叔如飞猿似地躲过攻击,然后把片刀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然后双手护持,在眉心投下了一条光亮的影子。位置竟不差分毫。

“舍生忘死,勿返空明!!!”他发一声喊,手臂斜挥,厚重的刀背上飚出一道划破苍穹的亮丽光彩,仿佛远方的地平线都平息了下来。光线停止了传送,风停了,呼吸也停了,有的只有那一缕瞳孔里永恒不灭的圆点!

“哐!”财叔和咒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一个交错之后他重重的伏在了地上,一缕刀光在右手上无限延伸。而那咒怨本体却陡然间停止了笑声,‘哧’一声四肢破开,四分五裂!就如尸解了一般,随即摧枯拉朽般的化成了灰烬。

-------------------------------------------------------------------第七十三章:终焉,镇魂歌!(2)【求收藏】

“舍生忘死,勿返空明!!!”他发一声喊,手臂斜挥,厚重的刀背在身侧飚出了一道划破苍穹的亮丽弧线,其疾如风,其徐如林,其掠如火,难知如阴;不动如山,动如雷霆。。这一刻,周围的观者无不萌生出这样错觉,就仿佛远方的地平线都平息了下来。光线停止了传送,风停了,呼吸也停了,有的只有那一缕瞳孔里永恒不灭的圆点!

“哐!”下一刻,财叔和咒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一个交错之后陡然分开,一缕白光在右手上无限延伸。而那咒怨本体亦是停止了笑声,‘哧’的一声四肢分家,四分五裂开来!就如尸解了一般,随即摧枯拉朽似的化成了灰烬。

“这样就了结了?”财叔回刀入鞘,锐利的锋芒在初生的黎明中洒下了一泓秋水。只是他没注意到,有一根细小的黑色丝线爬到了自己的脊背,随机潜了进去。放眼望去,经历了一番破坏后的村子,此时已是满目疮痍,残垣断壁,弥漫的烟尘让人不得不用袖子遮住口鼻,但尽管如此,没被防护的到的眼睛还是被熏的红肿,很是干涩难受。

“他刚才的那一招……”欧阳陌咳嗽了一声后把视线转向身旁的刘宏,眉头皱了皱,自顾自的言道:“空返?”

“是的。”刘宏毫不惊讶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应对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又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财叔的一切底细。见到欧阳陌那张因为吃惊而显出异象的清秀脸颊,他笑了笑:“起先救你的那一式是‘九变’,现在这一记拔刀而出的杀招正是‘空返’。哎呦,开车开得哥哥我真累得慌,这太阳也快出来了,既然一切都给财老头子解决了,那我也该早早的回去补个回笼觉喽,嗯!就这样,顺便找俩按摩小姐揉揉肩……”说完,他一脸促狭的盯着欧阳陌道:“师弟,你要不?”

“别,你自己享用吧。”欧阳陌鄙夷的回了一记卫生眼,然后趁早推开两步跟眼前这个猥琐的家伙隔开距离。他可不想被冠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帽子。唉!今天倒是知道什么才叫道貌岸然了。这个师兄,怎么骨子里和那叫财什么的老爷子一个德行,不会是私生子吧?想到这,他赶紧多看了刘宏两眼,努力发掘出他和财叔之间相貌的共同点,可惜,这两人却是没得比,一个还算英俊,一个……怎么看怎么像动物园逃出来的大河马!

“不像!不像……”欧阳陌双手环胸,郑重的摇了摇头。

“什么不像呀?”刘宏虽是道家弟子,却也不会那种只听过没见过的读心术,也不是欧阳陌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对方想啥了,当下开口问道,如果给他知道欧阳陌的想法,不知会不会直接抄起背后的小雨伞先给他来几个窟窿……

“没什么……不过,那个财叔……”欧阳陌缓缓收起了浮在嘴角的一丝笑意:“到底是什么人?”

“他呀?”刘宏抱之一笑:“这老小子干了这么多事你还看不出来吗?笨蛋。”

“我只能判断出他是一个地位很高的家伙,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身份的人,为什么会成天做出这些荒唐的事?”欧阳陌瞥了眼停在场心的财叔,道。

“个性使然吧!”刘宏想了想,目光和欧阳陌交汇到了一起:“他是谁?那柄刀就是身份的证明。”

“刀?”欧阳陌却是没太在意这玩意,先前他只认为这是一把屠夫用的杀猪刀,或是某件地摊上买来的大家伙,这会被刘宏一提醒,当即将视线往下挪了挪,对了上去。

那是一柄古朴厚重的铁器,周身浑然一体,乌黑的外表下透着一股宇宙辰星才应该具备的光泽,刀身上斑斑驳驳,不注意的看还以为是铁锈,但微一凝神,欧阳陌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片片龙鳞的纹路,这纹路包裹了整把片刀,散发出丝丝王霸之气。

“那是?”欧阳陌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蜕——鳞——刀!”昔日汉代天师张道陵于四川青城山传道,无意中看到云雾中三条青龙互相厮斗,其中一条不敌,坠落孽海,化为凡铁。张道陵取之,以无上道法铸成一兵:号称“蜕鳞!”之后,此刀便为历代天师代代相传,和龙虎天师剑,真武剑同为龙虎山威仪和信仰相并重的法宝。而现在蜕鳞刀在财叔手上,那么他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了。当今这三件法器,龙虎天师剑在现任嗣汉天师:张智亭的手上,真武剑主人张松溪已经亡故十多年,唯一只有蜕鳞刀的主人从张松溪死后就一直失踪,看来,便是这财叔了。

“正是他。”刘宏眼睛一亮,点头应道:“道家的长门三虎之一,岂是好相与的货色!今天这仗恐怕我两都不必帮衬了。”

不过欧阳陌的修为高他一筹,眼光也比他毒上一分。如果真要是那么简单,财叔也不会干巴巴的在那苦等,如此看来,战斗虽然已成定论,但现在确是黎明前的最后一缕黑暗,这黑暗极其强大也极其危险,稍有不慎,都有烧手之患。

突然,他那敏锐的鼻尖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味道混杂在雾气和草木的味道之间,细不可闻却又浓重的很,那是一种恐怖的,难以名状的血腥!

“不好,快冲过去!”狠狠的一拍刘宏的肩膀,他就矮身,出手,抓抄,一瞬间就将花蕊和荆城垣两人扛到了肩上,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全速向屋檐上跳去。

“嗯?”刘宏先是不解,但微一思量便恍然大悟,赶忙双手结印,十根手指环环相扣,将空气中的风元素吸纳进身体,然后舌绽春雷般的吼道:“风术——云梯纵!”

“啪”,“啪”,“啪”三个呈梯子状排列的透明圆环整齐一致的出现在了刘宏面前,刘宏右脚往左脚上一瞪,借了力道便纵到了圆环上,在那平静的环面上起了层波澜,在一翻身,又纵到了更上一层的圆环上,如此反复,已经将先他一步的欧阳陌托起,稳稳的停在了屋檐的大梁上。

与此同时,整个谷英村的地面,就跟是得了溃烂疾病的皮肤一样,开始翻起,裂开,然后流出一股股黑色的汁液……紧接着无数张各式各样的嘴脸从地表衍生而出,像剪贴画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数百张聚在一起哭哭笑笑,吵吵闹闹,构成了一片人脸的海洋。

“锵!”财叔右肩垂下,这是他出刀的先兆,果不其然,一道盛开的白色月季花绽放,光芒过处,刀尖已经在他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弧,被切到的人脸无不狰狞哭骂,退了出去。

“还真是不好收拾呀!就当是老爷子我减肥吧!”财叔目光炯炯的遥望着屋檐上的欧阳陌四人,调侃道,不过随即他就笑不出来了,那原本停在嘴角的自信猛的一变,整张老脸顿时苍白起来,并且从他的嘴鼻里不停涌出鲜血来,那些血里更是带着内脏的碎片……

“不好……”刘宏大骇,也不顾其他三人,立马抽出红伞,将那柄带着戾气的鱼肠剑衔在嘴上,一个如鹰般的起落,就朝这财叔奔去。

“我-草-你……不!是你们的七舅姥爷!”财叔望着那些大笑的鬼脸,咬牙切齿的骂道,然后提起坛子大的拳头就不要命的砸向自己的小肚,一声闷响,拳头击中自己肚腹后,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一样,财叔纠结在一快的眉头微微一松,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只是拄刀的右手强自支撑。而那张脸脸却是苍白如雪,鼻孔和嘴角边更是不停涌出黑血来。

莽然间,一声明明灭灭的叹息透入心底,又好似一声幽深恐怖的狞笑萦绕耳畔。咒怨本体再次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女鬼那件原本白色的衣服此时洒满血红的鲜血,长长的头发铺盖在脸上,脸色青白,两眼的眼球向上翻动漏出白色的眼球,眼睛里还流着血,随着脸颊流下来,口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红色物质流出……伴着地面上百来张人脸的躁动,编制了一曲诡异的交响。

“怵……………………”一道红莹莹的影子自天空降下,那是刘宏。此刻他手上的那柄嶙峋的红色伞具已经撑开,在某种旷古未有的歌诀之中,正如一口大功率开动的抽风机,在不断的吸噬着周围的鬼脸阴魂。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正好把那些灵体都吸引了过去,缓解了财叔的压力。屋檐上,欧阳陌的背影苍凉而深邃,他那白皙的五指正捧着一尾碧绿的叶笛含在嘴角吹奏,细细一听,这旋律,正是那歌诀的调子……

“镇魂歌!”财叔奋力挥动片刀将逼上来的几个鬼脸砍回老家,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这刘宏的红色伞具,在玄术界唤作“阴缘伞”,可以超度生灵,吸收怨念,是收鬼的一大利器。而欧阳陌吹奏的笛声,唤作“镇魂歌。”旋律中的节拍都是暗合了道教往生轮回经的调子,哀婉悲怆,能在无形中将阴缘伞的功效发挥到极限。

-------------------------------------------------------------------第七十四章:那畔雨纷纷(结局)【求收藏】

“镇魂歌?”财叔奋力挥动片刀将逼上来的几个鬼脸砍回老家,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要说这刘宏的红色伞具,在玄术界倒有个响亮的名字,唤作“阴缘伞”,据析可以超度生灵,吸收怨念,是道士们收鬼的一大利器。而欧阳陌吹奏的笛声,唤作“镇魂歌。”旋律中的每一个节拍都暗合了道教轮回往生经的调子,清幽当出尘,哀婉悲怆,能在无形中将阴缘伞的功效发挥到极限。

再也受不了镇魂歌的引导作用,那咒怨在原地一阵扭曲,然后缓缓的融化……不!不能说是融化,因该说是分裂才更合乎情理!只见那咒怨用一双青白色的手拨开了自己拖到脚跟的头发,猛然张开了自己那张红如胭脂的大嘴,这个时节,说是嘴已经是很勉强的了,又有什么人的嘴能占据面部百分之八十的面积?在两个人的惊讶中,那红唇大嘴最下边直接拉到了耳根,而最上面竟然被生生撕到了原本是额头的位置……

“这……这他妈的玩**也不带这样的吧?”财叔被这种大煞风景的画面搞得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确伤的不轻,内脏也被毁的厉害,幸好自己有修为在,不然就这一下,便能收割掉这条二百来斤的老命。不过好歹自个临时讨了龙虎金丹这种加血的“作弊器”,当下他掏出青花瓷瓶子,抖出一粒丹药来,直接大嚼着吐下。

就在这放个屁的功夫,那咒怨脑袋往后一仰,再往前一送,顿时哗啦哗啦的从嘴里吐出了许多穿着白袍,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袖珍版咒怨军团,整个谷英村煞那间怨气冲天,将原本已经光明的上空,都硬生生盖的一片漆黑,恍若夜幕。

“擦,她发飙了……这恐怕是大绝招!”财叔侧脸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刘宏,冷汗道。

“那怎么办?这么多,把我的伞收爆了也收不完呀……”刘宏哭丧着脸,捧着自己那柄小红伞,跟个娘们似地欲哭无泪。

“擒贼先擒王!笨蛋。”财叔大骂,然后将刀直挺挺的插在地上,拍了拍手。哗啦啦啦,无数咒怨相互堆积,拼接,就像密密麻麻的白蚁一样,将那个已经真人化的咒怨本体捧在了最上端,自上而下,自然形成了一条阶梯,只是普通的阶梯是用砖堆砌的,而这个阶梯,是用鬼魂堆砌的。

“欧阳陌!”财叔绷着一脸的横肉,大声发喊。

“怎么了?”屋檐上,欧阳陌应声道。

“下来,咱叁一起上,这家伙孤注一掷的要和咱拼命了。”

“这……我带伤呀……”欧阳陌干笑。

“带个屁,老子我内脏都给咬碎好几块了都没埋怨呢,别忘了咱们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也是一块死!”财叔白了他一眼。

“那,好吧。”欧阳陌纵身一跃,跳到了两个人的身后,抚了抚玻璃镜框道:“您老放心的去吧,我掩护。”

“哧!”财叔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原来这小子关键时刻也是鬼精鬼精的呀:“废话,不你去谁去?你做箭头,我们刘宏分左右羽翼,呈三角锥的阵型杀上去。”

“你……”欧阳陌一时无语,但手上却不慢,这时候,已经祭出了数十道威力巨大的符咒,准备随时击发。

“三”

“二”

“一”

“干他娘的!”财叔大吼,接着用起了自己惯用的拔刀术,刷的飚起一道烟尘就冲了过去,刘宏张开红伞,一脸的凝重,稳稳的罩住了欧阳陌的左边空门。而欧阳陌则不紧不慢跟在两人后面,等着他们扫清路障,毕竟自己要做的是————最后的尖刀!

“咯咯咯咯咯…………”无数笑声蔓延,笑的人脊梁骨发冷。而财叔和刘宏的前进速度也慢了下来,在他们的后面,是无数滩黑乎乎的粘液,这是“咒怨”们唯一留下的尸体,而前方,却有更多的咒怨挥舞着手臂,狞笑的爬了过来……

欧阳陌不知道向上还有多少阶楼梯,也不知道上方还有多少鬼魂出现,他只知道此刻已经是回头不能,在他后面,满楼梯都是鬼魂在向上爬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向上再向上,直到冲出这地狱般的噩梦……如果不想死的话,那么就拼命的向上冲出去吧!

眼见得再也突围不上去了,财叔和刘宏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汇了下信息,同时对欧阳陌道:“接下来,看你得了。”说完,两个人驭动起道家法诀,无穷的风元素聚集而来:“风术——云梯纵!”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欧阳陌已经越过了无数咒怨的包围,稳稳的落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阶梯的最顶端,那里停着一个年轻的妇女,看起来面容扭曲恐怖,布满了碎瓷片样的裂纹,而身体整个扭转成了麻花状,让人惊怖。

“就是她了!”

欧阳陌正打算继续向前推进时,在这女鬼的身前,却又冒出了数十只咒怨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声惊叫让欧阳陌一怔,那是荆城垣发出的,不为什么,只因为这群咒怨里,竟然夹杂着葛杰,王小天,李明,江海,徐宁宁这一伙阴魂。而欧阳陌也看出了问题,就在犹豫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江海一伙阴魂并没有如别的鬼魂那样向他扑来,却反而是绕过欧阳陌,将他身前的数十只扑来的鬼魂挡了下来,隐约间,欧阳陌似乎可以看到江海离开时,他的头微微点了一下……是对自己,亦或是远处的荆城垣。

“错觉吗?又或者是……走好,我替你们报仇了。”至此,在欧阳陌面前再没有任何一只别的鬼魂,只剩下了一个真人大小的咒怨本体——善爱。

看到计划的成功进行,下面的刘宏振奋异常,只见他手一甩,就将自己的鱼肠剑丢了上去,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欧阳陌抄手接过,点了点头,然后将全身的灵力举起到了右臂,锋利的鱼肠剑上,黑色的粒子沿着回环的轨道盘旋徘徊,撞击着,游动着……

一切仿佛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欧阳陌举手,前跃,将这柄带着一往无前之气的神器,狠狠的钉在了善爱的额头上……

……………………………………………………………………

街道上,一辆轿车停在了路口处,车里坐着财叔和一脸困倦的欧阳陌。

“听说花蕊那丫头已经走了?”财叔坐了半晌,开口道,后视镜里的他,还是那么猥琐,那么可爱。

经他这么一说,欧阳陌倒是稍稍愣了一下,不过随即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男朋友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这样也好,于是痛苦的留下,还不如换个陌生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能这么想得开还真是难得。”财叔哼了一声:“唉!少了一个美女,总觉得有些寂寞喔,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她了…”

“这座城市带给人太多伤感了,所以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还是离开比较好。”欧阳陌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是想到被刘宏狡黠的摆了一道,他的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当即话锋一转道:“还有刘宏这家伙,欠我的帐,我可是记的明明白白的,下次喝咖啡,该不付帐……”

不理会他的唠叨,财叔笑眯眯地看这前方。

道路边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美丽的女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抬头看着她的爱人,那黑发的男人弯下身正在对她说些什么,一手亲密的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之间洋溢着一种令人心生安详的气氛,就像他们本来就是长在一起的,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这小子放了我半斤血,自己却抱得美人归,当真令人火大……不过真的好像很幸福呢。”欧阳陌停下车子,将下巴放在方向盘上,嘟囔着,财叔笑着轻轻拍拍他的背。轻声示意欧阳陌低速绕开两人,这个节骨眼上,他老人家可不想打扰人家小两口亲热呢,还是回去看自己的松岛枫MM“艺术片”来解渴吧。

“这样吧,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欧阳陌忽然想到了什么,跟财叔打了个招呼就打开车门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只留下后面一串破锣嗓子的追骂:“小子,财爷爷我不会开车呀!这他妈方向盘长的跟女人屁股似地,又大又圆,咋弄来着……”

城市的夏天明媚动人,阳光洒遍的地方,虽然有阴影,但是还会滋生出美丽的新芽,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巨大的黑色翅膀正在划过天际。永远都不要放弃,无论是迫在眉睫,还是生死注定。因为只要再前进那么一小步,你就会看见幸福的美丽笑颜……

云山绿化带,某处公墓。

清一色的白色坟茔呈梯田状排列,墓碑上死者的姓名雕刻的苍劲有力,而机器镭射出的黑白头像,更是在四十五度阳光的斜晖下剖析出一道道大理石独有的纹理。

现在不是孟兰节(清明),所以人流量自然是低的可怜,再说这种阴气十足的地儿,除了那些胆大的殡仪馆职工,谁没事瞎到这转悠。那不是自寻倒霉吗?可有一个人除外,此刻的他正茕茕孑立的蹲坐在一处墓碑前,用纸巾擦拭着碑面上的每一处污垢,那手法,细腻,轻柔。就像是用手抚摸着心爱之人那缎子样的肌肤。一身的黑色,再搭配上几朵怒放的白色菊花,让这一幕场景显得异常的凝重。

“雅,在这里过得还好吗?”欧阳陌自言自语,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每次都禁不住来陪你,可是只要一离开,却又禁不住再次想起你……”他望着头像上那个翘起嘴角的美丽女孩,苦笑道。

“真希望能一直陪着你……唉!”一声沧桑的叹,划破带着松香的北风,那音色,当真促人心折。

淅淅沥沥的雨,在叹息中,合着时宜的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溅落声,就像情人的眼泪。打湿这片忧伤的地域。

欧阳陌暖暖的一笑,然后利索的脱下了外套,稳稳的盖在了眼前的墓碑上:“别着凉了……”可那打在自己身上的雨,他却全不在意。

掏出一尾叶笛,含在嘴角,舌尖微微的抵了下,接着便悠扬的吹奏起来自天籁的绝响……缠缠绵绵,经久不散。

听雨声,离别切莫当真。

当初的那段吻,已注定我三世情深。

望江堤,清荷招你的魂。

为何又是黄昏,却依旧守不住温存?

**,谁让谁寄生。

罪恶,惹黑暗衍生。

一袭黑衣,灰色头像,这江水尤浑。

云散符收,孤行支影,只因劫当身。

孟兰佳节,冥衣烛火,谁伤谁的魂?

无关风月,无关所以,那畔雨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