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他那细致如瓷的肌肤,优雅挺直的鼻翼,呈现出淡蓝色的眼睛,再见上略微遮住眉头的留海,搭配上这件穿上去跟戏子难分伯仲的袍子,当真如花旦一般的招展。比漫画里的少年更多了一些细腻和柔媚。只可惜他那永远在眉宇间轻锁的忧伤,就像是怎么也化不开的薄雾,为他完美的五官覆上一层神秘,添了些许的陌生感。取出两条银色的丝带,扎在了两个袖筒上,欧阳陌歪过头来正好对上了荆城垣似笑非笑的目光,而她的嘴,此刻也张开的足以塞下一个橘子。

“咳咳……发什么呆呢。”欧阳陌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下,以手掩嘴,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被抽离出思维的海洋,荆城垣看到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欧阳陌,赶忙连连摆手,不过看她那想要翘起,却极力压下来的嘴角,似乎和她的动作不太协调。

“真没什么?”欧阳陌咬了咬牙,忍了。

“嗯。”荆城垣带着天使才有的“纯洁”和“无辜”,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欧阳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悲剧性的着装,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这下丑大了!他本不想穿成这样,但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道教的法术等级森严,皆有尊卑之分,高低之别。并不是像常人想象中的只要自己能力到了,就是任何符咒和道术都能信手拈来的。每个等级有每个等级的法术,不可逾越。而等级的象征之一,就是道袍法衣!严格意义上来说,一个合格的道士,如果想完全发挥自己的全布实力,就必须要穿着属于自己这个等级的法衣才可以。所以在大多数僵尸电影中那些茅山师父每到对付BOSS级别的僵尸时都会穿上八卦道袍,便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而欧阳陌的这一件紧致的蓝色道袍,便是万法宗坛颁发的“洞玄级法衣”,有了它,能力够格者,就能和上苍神灵达成契约,从而借助符咒这枚钥匙打开元素之门,释放法术。平日里,道士们一般都是穿着素色或黑色的宽敞便装,着道袍的很少。真正意义上穿道袍的场合只有两种:第一,便是每年的大型水路超度法事。第二,便是遇到需要全力以赴的对手了,欧阳陌就是后者。咒怨的厉害他已经有所耳闻,也亲身经历。谷英村就在眼前,在生死之刻,他已经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走!”欧阳陌将迷彩背包扛在了背后,右手一操,一只金黄色的山形小钟就拢在了五指间,正面雕三清名讳,北面刻八卦图形,正是他这次带来的供奉级法宝之一:帝钟!“叮铃铃……铃……”大拇指微微一摸弄,小钟就发出一声悦耳的震荡音符,惊起了枝头几只休憩的乌鸦。沿着草丛小陌,以欧阳陌为首的三人就这样在灰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前去,幸好现在黎明即将破晓而出,道路还影影绰绰地能够看清楚。否则的话,困难可就大了。走到中途,前头的欧阳陌突地停住了脚步,将荆城垣两人阻住。

“难……难道……又来了?”荆城垣看到面色有些异样的欧阳陌,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不是。”欧阳陌赶紧摇摇头。

“那怎么了……”

“刚才,真没什么?”欧阳陌还是有些不信的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荆城垣。

“要我说多少遍呀!不就是穿个稍微性感点的道袍吗?有什么呀!没什么,真没什么!”荆城垣实在受不了了,歇斯底里的吼出来。“那就好,那就好。”欧阳陌摸了摸后脑勺,这才继续在黑白相间的介质中穿行。

------------------------------------------------------------------- 手电筒,脚步声,还有时不时倾泻而出的铃声,一切仿佛行云流水般的自然。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人还是那些个人。村子还有模有样的摆在这里,但是人,却斯的一个都不剩了。冤鬼路,阎王债。进得去,出不来!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苦树死枝也越来越多,走起来越来越困难。欧阳陌和荆城垣等人走的越来越吃力,到末了几乎每行进几步,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村口摆着几张宣传栏,上面贴的那份明国时期的报纸已经腐烂的只剩下几块被木头遮掩的边边角角,下面住着一大家子黑色的蛆。不远处的告示牌和后来建的小围墙还是和《鬼谈》小组来采访时没啥两样,这也不值得奇怪,因为根本就没有哪个活腻了的人跑进来赶着投胎。“有鬼!”,“禁止入内!”数十行红色油漆涂抹的繁体大字历历在目,那色泽在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下依旧那么鲜艳,犹如争抢着溢出的血浆,鲜艳欲滴。那只如鬼手般直插天际的古怪大树还在,郑法融这个神汉当时就说那是一个不祥的东西,在这里会定住阴气的出路,助长邪秽。大树很粗,看起来也阴沉沉的,像一个凛牙裂嘴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看了之后觉得很不舒服,周围的空气中充斥着那种难闻的怪味道,闻着就有点恶心。

手电筒泛着微光,黄晕晕的视线随着寒风摆动忽明忽暗。静谧的黎明偶尔传来野外斑鸠的叫声,为这静寂的夜无端平添了一股妖异和阴森。刚下过雨的天际地面无比潮湿,在空气中还不断有细微的雨丝和着微凉的夜风打在人的脸上,沁骨的寒冷。

欧阳陌,荆城垣以及花蕊的身影渐渐从漆黑的村口涉入,走在了四方街的青石小路上。所有屋子都紧紧关着门,门口的白纸糊灯笼,有的已经被风刮灭了,有的甚至笼纸被燃烧过的痕迹。整整一条路上,唯一一点柔弱的光就是正前方一家祠堂门口的那两盏大红灯笼。可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缩在欧阳陌背后的荆城垣只觉得,越往前走,这风就刮得越阴森,仿佛要沁入骨髓直达脑中枢。她打了个寒颤,双手搓了搓冻的发僵的手臂。四处望了望两边紧闭的门户和窗柩。总觉得那黑黝黝的窗柩后面似乎有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一样。而正前方那祠堂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就像是怪物两只充血的眼睛,半开的院门里面黑洞的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恐怖的黑,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所有生者的视线,荆城垣试图找到一点生命的声音,却只听到自己加剧的心跳,扑通、扑通……

“不要害怕,有我在。”欧阳陌察觉到了荆城垣的异样,左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右手却依旧捏着那只震颤着不停的帝钟,手心里密密麻麻的渗出了一股股汗珠。荆城垣没敢开口,只是紧紧扣住了欧阳陌的肩膀,连呼吸的声儿都压抑了下去。这时,月光正巧冲破云层,清丽的月光一下子倾泻而下,照亮了整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

水银泻地的片刻,欧阳陌的心头忽然震了一下,他猛然间回头望了望荆城垣,目光深刻难懂。

“怎么了?”荆城垣又把欧阳陌的衣服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小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欧阳陌呼出口气,冰冷的视线瞥了眼周围,才说:“我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是的,他的确感觉到了某些方面的不正常,安静,太安静了,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安静,安静的不可理喻,安静的出人意料。那种感觉,就好象一层窗户纸突然被戳穿了,让人看见了自己秘密的所在。对!就是这种感觉,那是不是活着的人该有的气息,欧阳陌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从背后两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这完全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紧紧相随,就缠绕在自己的周围。仿佛在某间屋子里,正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

想到这,欧阳陌谨慎地巡视着附近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切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张凝结了的画面,黑漆漆的。带着疑惑,他不甘的将思维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转而打量起一间间冷清的建筑物。

------------------------------------------------------------------- -------------------------------------------------------------------第六十七章 祠堂!罪恶深渊

“我不知道。,”欧阳陌呼出口气,冰冷的视线瞥了眼周围,才说:“我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是的,他的确感觉到了某些方面的不正常,安静,太安静了,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安静,安静的不可理喻,安静的出人意料。那种感觉,就好象一层窗户纸突然被戳穿了,让人看见了自己秘密的所在。对!就是这种感觉,那是不是活着的人该有的气息,欧阳陌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从背后两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这完全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紧紧相随,就缠绕在自己的周围。仿佛在某间屋子里,正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

想到这,欧阳陌谨慎地巡视着附近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切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张凝结了的画面,黑漆漆的。带着疑惑,他不甘的将思维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转而打量起一间间冷清的建筑物。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梆子响撕破了夜的静谧,将场心的三个人瞬间推入了死地。

“梆!…………梆!梆!”

“梆!…………梆!梆!”声音迟怠却又满含仓促,一短两长,干涩悠扬。就像是市民在卖西瓜时为了辨别生熟,用手在瓜身上断断续续的拍打那般,声音清脆,就是生的。而声音如果沉闷,那便是熟透了的无疑,百试不爽。风起,云收,月亮羞嗒嗒的藏在了雾里,看不太真切。沙粒哗啦啦的舞着,像是跳着踢踏舞,迎接着客人的到来。

“呼——呼——”紧随其后的就是窗棂‘吱呀’的作响声,就如同屋主人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拨开似地,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鬼地方,不可能有人!欧阳陌刚迈前一步的左脚稳稳地收了回来,肩胛骨的肌肉组织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起来,强烈的传带作用,使他扣住帝钟的右手绷成了一弯变形的机簧。但经管如此,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那蜷曲的五指正在微微抖动……等等,不!不是他的手在动,而是那只黄橙橙的帝钟,此刻正在上上下下的做着不规则运动,竟试图要脱离欧阳陌那只紧紧钳住的手。钟里的小铜坠在月色下泛着蓝幽幽的冷光,以自我为圆心,逆时针飞速的旋转着。

帝钟是一种预警性的法器,和古代的斥候,现在用于军事的雷达,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它就像是一个置身于大气场的探测器,随时随地监控着一切微妙的变化。如果钟里的小坠敲了两下就停止了,就说明此地阴气回旋,阳气不正,风水师们就要借助自己的所学,尽力去改变这里的布局,从而逆转局面为客户谋福运。如果帝钟响个不停,但震动幅度不是太大,就表示这里有灵体的存在,需要提防了。可如今,这帝钟竟有控制不住的势头,一股脑儿的晃悠的不停,这场面连身经百战的除灵人欧阳陌都没见过。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第一,它坏了,这可以直接排除。那么第二点?想到这,一层细腻的汗珠,在欧阳陌的鼻尖慢慢浮出,他那白皙的左手,已经慢慢的探到了胸口的挂带处,慢慢的开始解开背后的迷彩包。没办法,这回真得玩场大的赌博了……看到欧阳陌的动作,处于他身后的荆城垣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那原本细如柳叶的眼睛也随之睁大,睁大,再睁大。檀香在雾气中弥漫,随即扩散开来。这是护身符纸再次燃烧的原因,当然,也是死神来临的前兆!

“嚓……嚓嚓嚓……啪嚓!”

家家户户屋檐上悬挂的那一个个白色灯笼开始摇晃不安的喧嚣起来,伴着一种刷东西的声儿拍打着青砖墙面,别提多热闹,多喜气。不久,随着撞击节奏的加大,在每个灯笼的中心上慢慢的浮现出一张张模糊不清的人脸来,口鼻,五官,喜怒哀乐,就跟描画一般的悄悄印上。就在那人脸上的眼睛即将凸显出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风吹了进来,几个白色灯笼随之飘到了荆城垣的头顶上!

“啊——!”荆城垣的瞳孔瞬间睁大的望着那几个仿若在狞笑的灯笼,压低了声音惨叫出来。眼神里满是恐怖,可眼睛就是移不开,似乎只要一移开那惨白的玩意就会掉下来吃掉自己一样。此刻的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停止了下来——而那几个如提线木偶般被操纵的白色灯笼也缓缓的向下呈俯视的状态,呈三角形包抄住了欧阳陌一行人的退路。但是在这一刻,欧阳陌却没有动,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一下。或许现在,他还没有对小鱼小虾动手的打算。看着抱着头,捂着脸,头发散乱的往自己背后挤的荆城垣,他心里笑了笑。真正的猛料,应该还没到吧!但既然别人都吓成这样了,那就……出手吧!念头过处,他已经飞快地将肩带拉开,与此同时,原本紧紧捆在背后的那个沉甸甸的大包,也在这一刻肢解开起来,零件稀里哗啦的散落,却尽数被欧阳陌收进了前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口袋里,最后只剩下那杆带着重金属色泽的摄魂幡还在十米来高的半空中……欧阳陌带着性感弧度的嘴角微微一撇,腹肌紧缩,右脚点地,如一只蓝色的风筝纵起。未几,发毛的月光投影中,一个冷峻的身影慢慢在黑与白交糅的介质里落在了一处屋檐上,将瓦片压得一阵裂响,他的右手,是一杆细长的黑幡。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彼道不出,摄魂心驰!但见那旗幡微微一飘,就搅起了一团团黑色的闪电,一声不响的尽数落在了那几个灯笼身上。

与此同时,地上传出“哐当”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毕剥——”的燃烧声。荆城垣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腿软的差点要跌倒。再向前面望去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欧阳陌的身影,徒留在原地的只有那几盏掉在地上,被烛火点燃的笼纸鬼魅的烧着。跳跃的火星子,像是魔鬼的笑脸。就在她发呆的这一瞬间,周围所有房子那原本紧闭着的门全都不约而同的打了开来,紧随其后的是许多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就像是个菜市场模样,但让人欲哭无泪的是,这样的喧嚣局面,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荆城垣再也管不得什么,所有的情绪都被恐怖所掩盖了。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你丫的欧阳陌不会吓跑了吧!

幸好,这个念头刚过,屋檐上的欧阳陌就翻了个身落在了她的并肩处,眼神中满是戒备。

雾气越来越大,那一片朦胧的迷雾缓缓地向四处飘散着,慢慢向上升去,如同无数正在升入天空的幽灵,围绕着整个谷英村,旋转着升上去,原本还算清晰的房屋变得若隐若现,虚无缥缈,似有似无……,让人心寒的微风缓缓滑过那些枯枝……

一幢幢民国时期的房屋,早已经是残垣断壁,孤苦伶仃的,犹如被人遗弃的老人,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在迷雾和枯树中沉寂地躺在那里,风吹过的时候,才能稍微显露出点痛苦的表情……

声音消失了,梆子响,笑声,哭声,市集声,串门声,全都无影无踪,但却并不意味着安全,因为在一个不可理解的地方,任何现在安全的地方,在下一刻,或许都会改变成某个布满陷阱的迷宫。虽是迷宫,还是要摸索着前进,虽是死局,却还是要大闯一番!歇了口气的欧阳陌拽住两个发呆的女孩,转过身刚要往前走,却突然全部怔在了那里!

一阵莫大的惊悸将欧阳陌和花蕊完全笼罩了起来,他们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谁也说不出话来,之前他们永远想象不到,就在一转身之一瞬间,就在他们的身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幅让人震惊的一幕。

一个祠堂,很小很小,在欧阳陌的印象里大概就像刘宏得咖啡厅那个面积,但却很黑很黑,中间似有一个惨白色的深渊,深不见底。成片的白骨,塞在深渊里,有的只露出上半截身子,有的是一只骷髅手伸在外边,有的是骷髅头露在外边,有的是下肢体露在外边,其他部分淤积在干燥的已经裂纹的泥土里,姿势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不尽相同……但都给人一种完全相同的感觉,就是他们似乎在挣扎,就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他们在痛苦的挣扎……

看着那密密麻麻高耸的牌位,数以百计的尸骨。欧阳陌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怨气笼罩着整个祠堂!

“我的天!这里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他怔怔地自言自语。

荆城垣的手在抖,“是村民!应该是这里的村民的!”她用十分肯定地语气说着。

“我能十分强烈地感受到那股怨气,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祠堂,就是咒怨,真正的发源地!”欧阳陌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夜似乎不在是夜,但天也未明,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啊,欧阳陌实在说不清楚,他好似飘在空气中一样,四处游荡着,轻飘飘的,仿佛有一双手在托着自己……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吃惊地看见,谷英村不再是苦树死枝灰暗一片,而是枝叶繁茂,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生气,但却十分的压抑,因为他看见了很多的人,都穿着粗布衣服,他们在扬着手,在喊着什么,正在往一起聚拢,越来越多……,在他们的后面的,就是那个刚才看到的大祠堂,黑沉沉的,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

“是村民……是这里原来的村民!”荆城垣失声大叫。

就在如潮般聚拢的人群里,有几个人在踢打着一个挣扎的女人,只听见那个女人张着嘴,似乎在大喊着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却十分的沙哑,到最后竟然成那种让人听起来胆战心惊的冷笑声“咯咯……咯咯咯咯咯”那声音荆城垣却耳熟的很,这不就是咒怨来临时所发出的那种古怪的声音吗?

荆城垣感到十分吃惊,她想冲过去救那个女人,但无奈,身子如空气一般,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

于是她侧目望去,又吃了一惊,只见欧阳陌和花蕊竟然也站在不远处无奈的看着自己。

荆城垣看见欧阳陌向自己摇摆着手,嘴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什么也听不见,她也向欧阳陌挥动着手臂,喊着他的名字,但欧阳陌似乎也听不见她在说着什么……然后他们看见,这些村民把锄头,锹,镰刀像雨点一样落在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身上!血花不断炸到了村民们的身上,脸上……但他们却丝毫不理会。死无全尸的女人瞪大了双眼不信的躺在地上,血痕累累的手脚不停的痉挛颤抖,只有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从温柔到不安,从不安慢慢变得冰冷,最后像毒蛇一样充满了怨恨!之后,一个村长模样的老头跟身后的几个年轻村民一阵指指点点,他们才不情愿的捏着鼻子,带着厌恶的表情,将那已经淌满整个大街的鲜血的尸块铲走……丢弃……

------------------------------------------------------------------- -------------------------------------------------------------------第六十八章 丧尸之困

荆城垣看见欧阳陌向自己摇摆着手,嘴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什么也听不见,她也向欧阳陌挥动着手臂,喊着他的名字,但欧阳陌似乎也听不见她在说着什么……

然后他们看见,这些村民把锄头,锹,镰刀像雨点一样落在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身上!血花不断炸到了村民们的身上,脸上……但他们却丝毫不理会。,死无全尸的女人瞪大了双眼不信的躺在地上,血痕累累的手脚不停的痉挛颤抖,只有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从温柔到不安,从不安慢慢变得冰冷,最后像毒蛇一样充满了怨恨!生锈的铁铲落在白皙的面孔上,泥土的污渍混着鲜血流下.肮脏而血腥.裂成许多块的脸,好像被钢丝的蜘蛛网勒成了许多块.片片破碎.惨不忍睹.之后,一个村长模样的老头跟身后的几个年轻村民一阵指指点点,似乎再商议着什么。最后才走出个人来不情愿的捏着鼻子,带着厌恶的表情,将那已经淌满整个大街鲜血的尸块铲走……远远的丢弃……

青石板,老牌坊,冷漠的围观者,惨无人道的杀戮,这一幕幕蒙太奇般拼接的组合镜头犹如嵌在心口上的钢针,越扎越深,越刺越痛,毫无底线的刺激着他的观众。咒怨,咒怨,这不就是咒怨的那个女子死前发生的一切吗?虽说对这件古老传闻的来去已经了然于胸,不管是老组长林伟正提供的那份资料上的解释,还有途中遇到的那位老人的说辞,都很明细了,可是嘴上说的,永远都没有真正亲眼看到具有冲击感和震撼力,难怪,难怪她会生出这么大的怨念……荆城垣贝齿紧紧地咬着快要渗出血来的嘴唇,停在中途的手剧烈的抽搐,发抖着。毕竟,这样的画面,便是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难以心平气和的去承受。欧阳陌偏了偏头,留海随着摆动的浮动微微遮住了右眼。两块镜片下的瞳孔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人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想着什么。细长的摄魂幡被笔直的插在砖缝里,那条由七七四十九道符咒连接的黑色幡布在灰白的主色调中悉悉索索的游动着,符咒上龙飞凤舞的纂书就像一条条互相追逐的蝌蚪,金光闪闪的扭动着。偶尔折射出几缕柔中带刺的光晕。

“叮……”一声绵长的铃声响起,深沉清远。这声音就仿佛是一个大型演奏团里那么一个不合调子的音符,将原本顺理成章的场景一下子打得格格不入,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尖锐的对立。那些躁动的村民慢慢的回过了头,举着农具的手也停在了中途,青筋鼓起。一对对眸子红的快要滴血,那不是人该有的眼睛,而是属于野兽的眼睛。“叮……”欧阳陌再次将扣在手掌的帝钟轻轻挥了挥,细腻的声线钻进了所有故事中人的大脑,带动着他们,停止,停止,停止……左手中指紧紧的压在眉心上,两黑两白的平行瞳孔并排在欧阳陌的眸子里,现在他已经打开了自己“天眼通”的道术,并且利用帝钟的对亡灵特有的震慑力对这些家伙进行牵制,欧阳陌知道,刚才的这一出出画面,正是当年的惨剧,因为咒怨的力量,所以会被一次次的再次重演,播放。并扩散出更大的诅咒。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散这些被刻意播放的画面,不然这样下去,即使不被逼疯,也会成为景中人,被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杀死。

想到这,欧阳陌目光越发地深沉而刚毅,抬头看到不远处的荆城垣和花蕊,她们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从风云变幻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她们正在承受难以抵御的心灵打击。这一分神,画面里的一个青年便挣脱了铃声的束缚,再次迎着阻碍,将手中锋利的镰刀瞄着已经死透了的女人尸首慢慢刺下。不过霎时便有一根青绿色的音符讯号捆住了他的手,而发现异状的欧阳陌再次加大了铃声摇动的幅度。

不行!看着困兽犹斗的人群们,肩膀有些酸痛的欧阳陌摇了摇头,这样子维持下去根本就不是个头。他们是假象,自己确是血肉之躯,没过几个小时,自己恐怕就会被活活拖垮。没办法,只有硬碰硬了。念头刚刚升起,欧阳陌就一撩蓝靛色的道袍,抛下帝钟,用空出的手并指成剑,在身前的空气中指指点点,勾勒出一道道难以描摹的古怪符号。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欧阳陌立即凝聚全身法力,一个抱拳大喝道:“解”,道袍的边角微微的被气浪掀起,他周围的气息的波动也稍稍的出现了一丝紊乱,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点也没有变。

安静朦胧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知道你来了!——”,他抬头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咒怨的踪迹。

没人答应,不仅没人答应,天地在此刻仿佛又旋转了起来,新的一波幻境袭来。这次欧阳陌全神提防,精神也是高度的集中着,抵抗着幻境的侵袭,冷汗沿着他的脸颊流下,长时间的高注意力,使他的精神力耗费得特别的快,人也开始出现了疲惫的症兆。可惜命运却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哪怕是一分钟都不可能。眼前的画面开始逆转,老祠堂,还是那间让人头皮发麻的灵牌祠堂,只不过它旁边的已经不再是村落,而是九幽的修罗地府。人流散了,开了。一个个肢体僵硬的如丧尸般行走着,就像是用机械零件组成的一般,全无协调性可言。他们翻出死鱼眼的眼睛,一阵搜索之后,就把目标全部放在了欧阳陌的身上,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猎物,一具即将被大卸八块的尸体。稀稀拉拉的脚步拖动声,越走越快,越靠越近。那些人脸仿佛被撒了硫酸,或者被熊瞎子的大舌头舔着。慢慢的,他们脸上的皮肤开始脱落,冒着血丝,那肉在一层层地剥离开来,现出发白的骨头。整个人脸的轮廓变得清晰、透剔。星光血似的流下来,流到那高高的青砖黑瓦上,血淹没了村子,淹没了所有活着的东西,在静悄悄地流淌着。流淌的血没有声音,没有哗哗的声音,它们开始站立起来,汹涌着朝着欧阳陌聚拢,不怀好意的伸出了黑黑的长指甲!

欧阳陌神色一凛,将道袍的尾幅扎到了腰上。在那些尖尖长长的黑色指甲快要插到自己身上时立马脚步轻蹲,拔地而起向后掠去,而他脚下的地面如塌方般刷拉一下陷了下去。

在欧阳陌后退的瞬间,丧尸们翻了几圈的眼白突地一张,瞳孔里泛出蓝幽幽的骇人光芒,有组织的一起向他逼近,呈包围之势,堵住了欧阳陌的退路。

“怎么回事?”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杀机,欧阳陌眼中寒芒闪烁,一道银白色符纸从他的袖中射出,直接射向背后的两个“村民”。这两张符纸是道家清微派的斗母玄灵密咒,清微派弟子无论下咒,书符都极其讲究,也正因为如此,颇的神灵的眷顾,斗法时常常能额外得到风雪和雷电这两种区列于无形元素之外的自然力量辅助,端的厉害。果不其然,只见这两道符咒刚刚飞出,就狠狠的贴在了首当其冲的两个丧尸前胸,顿时,这两个家伙被一团强大的深蓝色电弧包裹,噼里啪啦的爆出一团团火花,阻住了后面丧尸的步伐。当真是天刺之银蛇,月耀之蓝电,星烁之一闪。

刚缓和了下刚才猛然冲刺的势头,欧阳陌眼前一黑,竟又有两个散发着浓浓血腥气息的影子揉身扑了过来!生死关头,哪容得大意?当下他吸气,收腹,下腰,身子一个蜷曲。堪堪的避开了这错身而过的一记厮扑。劲力之重,连风声,都把头皮擦的刺痛。

这时候却也来不及喘息了,欧阳陌手掌发力,就地一个滚翻,躲开了那两个回转过来的丧尸合围。他们似乎都已经被咒怨的力量所实体化,不管老少,他们的力量都变得异常巨大,着实让人不敢想象。“怎么办?”欧阳陌的大脑飞快旋转着,思考起可行的对策。此刻,挣脱开闪电的几个“村民”又再逼近!

“仆!”欧阳陌信手一招太极冲拳硬生生将一个差点咬到自己颈子的家伙击开,与此同时,错开步伐一个肘击就荡开了转而走向荆城垣的那个村民,接着双手按在裤腿处的两个扎实的长兜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前送出。只见一团金黄色的光华陡然绽放,宛若出水的扶芙蓉雍容而清冽,亦如运行的星宿般闪出深邃的光芒,那是两面带着锯齿形的边角,绣着血色太极的绸布小旗,旗身,梁骨浑然一体,就如清水漫过池塘般从容而舒缓,而那一纹纹锯齿边带就像黄色虬须的剑齿巨虎,蓄劲待发……此物不是他物,正是令财叔惊讶,让刘宏瞪眼的道家法宝:杏黄旗!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待得两面小旗准确的插在和自己呈对角线的位置上之后,欧阳陌的双手立马如快速运转的机械般匆匆结印。少顷,空气中火元素像被磁石牵引的铁屑一般无休止的朝着他身周聚集。温度急剧升高,蒸的欧阳陌汗水止不住的流下。

------------------------------------------------------------------- -------------------------------------------------------------------第六十九章 强悍的杀招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待得两面小旗准确的插在与自己呈对角线的位置之后,欧阳陌的双手立马如快速运转的机械般草草结印。只是攻向自己的丧尸群体的确不少,一两个还能对付得了,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车轮战,便是个神仙也得坐下来好好考虑一番对策了。而且挨了这么久的“围殴”,欧阳陌也看出了点门道,这些东西似乎根本无视任何攻击,也就是打不死的那种小强。虽然雷电系的符咒可以短时间将他们的躯体彻底打散,但却根本治标不治本,再说自己裤兜里的符咒也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如此铺张浪费的见一个扔一个,估计等到告罄之时自己也给抓的不成人样了。再说从开始欧阳陌就一直在数数,这些村民加起来不多不少正是三十五个人无疑,但打来打去,到现在却还是有三十五个人围着自己,分毫未伤!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雾境里的东西都是可以再生了,你打散了,它就能立马再次重组。幸亏发现了,不然欧阳陌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这样下去会不会吐血。到了如此局面,主动攻击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只能靠被动防守来维持了。

防守,唉!静观其变吧。想到这,欧阳陌叹了口气,右手对着离着自己最近的那面小旗指指点点,似乎是在下着什么命令,只是面色很黯,带着点勉为其难的味道。从带着这两个女孩出发到现在,他们似乎处处都处在被动的位置,而路上刻意的车祸,差点让自己栽掉的水鬼,还有现在的丧尸围攻,无一不在表明对手的有恃无恐。面对如此的挑衅却偏偏无能为力,还得硬着头皮去招架,这对一向桀骜的欧阳陌来说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羞辱,对!是羞辱。虽然其中有敌暗我明,被动牵制的因素在里面,但欧阳陌却还是受不了这种猫捉老鼠的落差。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当初他根本不会答应那个便宜师兄的“安抚”,不过别想了,已经上了贼船了还能跳下来不成?还是安心应战吧。哼哼,惹了我,你便是十殿阎罗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欧阳陌紧紧的捏了捏松开的拳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嘴角抿起,连那对习惯懒散的眼睛也圆瞪开来,这一切都表明,他发飙了……就在这啸声拔高的同时,被欧阳陌指点过的小旗立马从地上喷了起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料那小黄旗刚一牟足力气,准备来个一飞冲天之势时,却又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顿时不争气的泄光了刚刚才攒下来的劲儿。只一翘头,便回到了欧阳陌的身畔,绕着他做起了圆周运动。现在的杏黄旗,比之起先已经涨大了数倍,红艳艳的锯齿边幅配上迎风飘飞色黄穗,又兼外表袅绕的无数蓝光缭绕的晶莹字符,煞是惊人。

要说这杏黄旗还当真管用,一面悬浮在欧阳陌的身旁,另一面护着抱成一团的荆城垣和花蕊,虽说范围窄了点,倒也合适不过。而那些丧尸这会儿也只能干瞪着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徒自无功。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伸出黑色指甲想去触碰,却立马被杏黄旗构成的金黄色光网荡开,一阵鸟兽般的哀叫。

“那么,就结束吧!”休息了大约一分钟,欧阳陌终于将自己疲惫的身心调节到了一个平缓的波线,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都别想发挥出自己的最大实力,但也没办法了。时间不等人,想要赢得转机,就必须得抓住时间的脉搏,给敌人以致命一击。杏黄旗现在已经微微抬高了半米,此刻正安静的停在了他的头顶,带着皓月的光华缓慢的旋转着。而欧阳陌的双手赫然多出了一件细长的物事,正是刚才被插在砖缝里的摄魂幡!手柄乌黑,金属结构的幡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中扭成了一个月牙形的符号,接缝处稀松震动,敲打出哒哒哒哒的悸动音符,扣人心弦。

“幡悬宝号,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天罪消愆。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欧阳陌腰肢一扭,身子如陀螺般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而手上的摄魂幡也随着他的节奏绕了个圈,再看那月牙样的旗幡,已经弯成了一轮阕月,就如同一个白色的圆饼,被人咬了口似地。一条条黑色光纤模样的丝带就从那幡身上慢慢萌发,生长,其外围更包裹着无数互相撞击的黑色空气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却这是让人眼花缭乱。可现在的欧阳陌却根本顾不了这些了,但见他肩膀一沉,身子就如倒下的山川般轰然落下,一声脆响,他的右膝已经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那幡身的乌黑色杆子也被他垂下的手磕在了砖面,击出了几道裂纹。没人明白欧阳陌正在做着什么,不过这动作去,却很类似于某种宗教的祭奠。

眯了眯干涩的眼睛,透明的镜片的那对眸子已经入水般清澈,如熊猫般懒惰……

“落……幡……咒!”欧阳陌一字一顿,终于爆出了这三个掷地有声的大字,顿时,空气中的各种元素就如被磁石牵引的铁屑一样沿着回环的轨道,无休止的在他的身周聚敛。无止尽的吸收和激发终于起到了作用,片刻,一阵强大的黑色气流以欧阳陌为圆心开始掀起,带着轰隆隆的巨响,犹如开闸的大坝般摧枯拉朽的倾泻开来……脚下,震颤着。空中,黑色的粒子弥漫着。强烈爆发的冲击波将所有丧尸全部笼罩,而这可怕的攻击范围就像一只反扣的海碗,让被攻击者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冲击波里,被催化的黑色粒子肆无忌惮的绞杀着所有能触及的物体,而那些丧尸无疑成了最好的试验品,一个来回之际,就被如子弹般穿进身体的破坏性分子打得千疮百孔。

未几,欧阳陌缓缓的放下了摄魂幡,而那些原本活跃的黑色粒子也知趣的停止了跳动,慢慢的在原地变得黯淡,透明,最后消失不见。绞杀过去,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令人欲呕的血腥味。而那一只只原本扑腾的丧尸已经形同枯槁,分崩离析间沉入地底。

“呼……”欧阳陌得手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拿旗幡的那只手已经满是创口,一缕殷红的血从裂开虎口处留下。他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已经被绞掉一截的靛蓝色道袍,眼神有些肉疼。但还是皱了皱眉,右手将道袍的边幅撕下一条来,缠了几道绕在了自己的伤口上。终于搞定了,心情大好的他扫了眼安然无恙的荆城垣,不禁怂了怂肩膀,嘀咕道:“挂彩就挂彩了,可千万别给染上破伤风了!”不巧的是他这句话刚巧被走过来的荆城垣听到,立马被口水呛住了嗓子,差点没被噎死。没给咒怨杀死,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那要是说出去,这一辈子活的可就丑大了。

正在这时,小村子上空的涡型气流出现了一丝悸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快得让人察觉不到。不对,事情还是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欧阳陌知道,咒怨的主体一定在这里!虽然自己没有看见,但他知道对方一定潜伏在某个阴暗的空间里,用那浑浊的眼睛盯着这群闯入者!它在等,等着自己放松警惕,然后猛的扑上来咬住自己的喉咙!

“安全了吗?”花蕊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只不过这语气还是有点怪怪的,不像是原本热情乖巧的像,倒像是和欧阳陌一个胚子里造出来的,冷清中透着股尖利。

“我想……大概安全了吧?”荆城垣揽着花蕊的胳膊,紧张的四下张望起来,雾气在丧尸被消灭的那一刻已经全部退去,周围很安静,连说话都能听见细微的回音。不过唯一让人疑虑的就是,现在已经靠近黎明了,就算太阳还在地平线上徘徊,按道理说这天也该透亮些才对。可现在,这天空不但没亮,还仿佛暗了很多,似乎有很多的黑云从远方慢慢飘了过来,凝成了一张鬼魅的笑脸,带着莫大的恐惧笼罩住了整个村子的上空……“或许吧。”欧阳陌收拾了下身上的装备,将那杆细长的摄魂幡轻轻的搁在了地下,防守之际那阵金属特有的凉意也慢慢从肌肤中消失,他苦笑道:“但只是暂时的。”

“走吧,线索应该就在这个祠堂里,到了那,一切就水落石出了。”欧阳陌抬起胳膊指了指。祠堂敞开,朱漆大门上面正襟高悬着一副牌匾,字迹潦草,外加上掉墨掉的够厉害的,已经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身周,一幢幢的房屋,早已经是残垣断壁,孤苦伶仃的,犹如被人遗弃的老人,风烛残年。在迷雾和枯树中沉寂地躺在那里,风吹过的时候,才能稍微显露出点痛苦的表情……

欧阳陌对身后的荆城垣点了点头,当先开路的向前走去。他空着手,没有带上刚才那柄大显神威的摄魂幡,没办法,这东西可以不停的用,但那上面的七七四十九道老君神符却是一次性的,做起来麻烦无比,况且他这懒人也不可能搞出备份的来换上,于是就只能这么着走一步是一步了。灰白色的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简直就是一个蜘蛛的世界,特别是几棵枯树上,更是多的是,逼的有着洁癖的欧阳陌不停地用手哗啦着那些令人讨厌的蜘蛛网。心里更是对刘宏咬牙切齿起来。

-------------------------------------------------------------------第七十章 爱你就要杀死你!【求收藏】

欧阳陌对身后的荆城垣点了点头,当先开路的向前走去。、他空着手,并没有带上刚才那柄大显神威的摄魂幡,没办法,这东西可以不停的用,但上面那七七四十九道老君神符却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做起来麻烦无比,况且他这懒人也不可能搞出备份的来换上,于是就只能这么着走一步是一步了。灰白色的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简直就是一个蜘蛛的世界,特别是几棵枯树上,更是多的是,逼的有着洁癖的欧阳陌不停地用手哗啦着那些令人讨厌的蜘蛛网。心里更是对刘宏恨的牙痒痒。

眉一样的上弦月很早就沉落下去了,地面上的景物都难以分辨。屋舍黑魆魆,大野阴沉沉,突兀的老祠堂像妖怪一样张着黑洞洞的门牙,等待着什么。“还看什么?跟我进去呀。”欧阳陌嘴角的肌肉微微一牵,别有深意的望着忐忑不安的荆城垣,此时的她正瑟瑟的小步跟在后面,害怕走得太快,却又一步也不敢厉害欧阳陌的左右。那双柳叶般迷离的眸子稍稍瞥了眼那间老旧的祠堂便即像电打了一般的脱开,重重的肢体动作,无一不表现出她此刻的心理活动。

“别害怕了。”欧阳陌浅浅的安慰道,然后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荆城垣的肩膀,又看了看花蕊,对她点了点头:“有些东西,习惯了就好。一味地去躲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切记:克服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话说到这,他却顿了顿,有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荆城垣勉强提起了上下打颤的牙齿,问道。

“正视恐惧!”欧阳陌用细长的指尖顶了顶滑下的黑框眼镜,神态竟透出一股平日里少有的睿智。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拉起荆城垣的手,踏上了祠堂前的那青苔阶石。被一个成年男人牵住了手,身为女性的荆城垣那鹅蛋型的脸庞顿时涨的有些羞红,她想要挣脱,但扭动了几下手腕,却发现欧阳陌的手就如同一只大钳子,将她紧紧的锁牢,没有任何放开的余地。不过她也同时发现,这个冷得像冰块似地男子,那手,那肌肤,却带着一丝温温的热度,让人萌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平易近人?如坠云端?反正一时半会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来了。渐渐的,荆城垣也慢慢的放弃了抵抗,竟就这样任他牵着,拉着。因为她在这瘦弱却又坚毅的背影中,似乎看到了刘宏的影子。

瞄了眼两旁残破的白色门联,欧阳陌深吸一口气,举手缓缓推开了那道朱漆大门。“吱嘎——”尖锐悠长的推门声在空荡荡的院门里越传越小,有点像女子哭诉的声音,温软绵长,如诉如泣。

“呼……”一阵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阴风打着旋儿从祠堂口刮了出来,让人迎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圆窗高高的开着,从云隙里泼进来的月光斜斜的洒在地上,差不多将里面的结构勾勒出了个大概。供桌缺了个角,烂成果核的苹果摊在倾倒的香灰炉子旁,这些并不算什么,唯一能让人产生震撼的是供桌阶梯台上的那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灵牌,密密麻麻,怕不下于百来个。荆城垣扶着门框,声线跳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欧阳陌则踌躇的望着每一个布景,最后才将那抹锐利的凤丹眼紧紧交汇在了灵牌的最中央,带有丰富的表情的眼神就像是在说话。中央,一个比其他灵牌大出数倍的巨大牌位安静的屹立在那里,表面平滑,没有写上任何东西。而周围的灵牌就像众星捧月似地簇拥着它,不只是为了何种目的,是人为还是巧合。

“你来过一次这里吧?”欧阳陌开了口,显然是在向身后的荆城垣问询。

“来过,还是不久前。就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鬼,对,是女鬼,她……她当时就倒立在王小天头顶的房梁上,向下滴血。”说到这,荆城垣好像被勾起了害怕的回忆,颤巍巍的抬起下巴,把手电筒的光线往上移了移。

“啊!鬼啊!”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荆城垣的脸就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手电筒‘哐当’一声落到地下,双手抱着头就缴械投降了。

“嗯?”欧阳陌的后背明显一弓,接着立马猫着腰在地上滚了半圈,抢到荆城垣的脚下一把抄起了那把电筒,飞速的照向了屋顶的方向。

“我说荆小姐,下次看东西能不能先看清楚再叫!”欧阳陌无可奈何的将电筒的方向转成了平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表情分明再说:这只是虚惊一场。

“怎么,你的意思是,没……没鬼?”荆城垣将信将疑的将紧捂住脸的五指开了一道缝,看了看欧阳陌。

“你说呢?”欧阳陌郁闷的指了指头顶,“刷拉……”一群蝙蝠从两旁低矮的梁中窜出,张开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飞向门外,有几只差点要扑到人的脸上。

“哎呀,蝙蝠呀!!”安静下来的荆城垣再次捂紧了脸,惊吓的跳了起来。惹得欧阳陌目瞪口呆。就在这闲暇功夫,却又一声淅淅沥沥的歌声钻进了耳道,空灵,透明,而且,充满着肃杀之气。大吃一惊的欧阳陌赶忙搁下犹自在那蹦跶的荆城垣,飞快的扭过头来,圆窗外,一张碎脸直直的飘过。之后这歌声便戛然而止,周围除了风吹的树木在摇动以外,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暗自在心里捏了把汗,欧阳陌再次凝重的打量起了周围的一切。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静谧,牢里腐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祠堂,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来访者的心理,恐惧莫名.

“吱……”一个揪心的音符猛然间跳到了欧阳陌的心里,在这寂静的黎明里,犹如被唤醒了经年的冤魂,在发出不甘的嘶吼!动了,动了!那是一个个原本相安无事的牌位,此刻正以一种科学无法理解的角度朝下倾斜,知道以一条线为接触面时,却还是没有掉下来!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就在欧阳陌皱眉之际,那些灵牌猛然一致的转回了原位,发出整齐的磕碰声,随即上上下下的剧烈跳动起来,节奏声如夏日的暴雨,噼里啪啦的打着架儿。居中的那个巨大的牌位也不甘示弱,此时的它已经慢慢的换了个角度,正呲牙咧嘴的嘲弄着欧阳陌,伴着铿锵的笑,仿佛变成了一只无法躲避的重锤,要将每一个活人的天灵骨生生击碎!

“走!”欧阳陌大叫一声,伸出手就把荆城垣和花蕊推了出去,后背上粘满了冷汗。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受伤了,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突地,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突然间爬上了他的脊背,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就像处在寒冰的跟前一样。而且还伴着什么东西来回拖动的声音,那强烈的音色,就好象是一种呻吟。于是欧阳陌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子,顿时,一股强大的眩晕在脑子里膨胀开来,欧阳陌只觉得眼睛一黑,原地转了一圈才歪歪斜斜的定住步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陌现在已经暂时失明,四下里都冒着金星。只能发出声来对被挡在自己身后的荆城垣和花蕊喊道。

没人回答,而喊完这句,欧阳陌自己也发觉喊不出声来了,因为他发觉那股凉意就已经顺着脚脖子那里直蹿了上来,紧接着到大腿,腰部,脊椎,后脑,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全身就充满了这种冰凉麻木的感觉,各处的神经好象被切断一样,不听指挥了,一时间身子就像被聚在水泥地里一样,再也不能动了!朦胧的睡意中,他竟然离开了这个充满诅咒的村子,而是茫然的站在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坪。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有怎么会到这里?她们呢?”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只留下手足无措的欧阳陌,四下张望着。也就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扑到了欧阳陌的怀里,同时伴随着,还伴随着“咯咯”地笑声。

欧阳陌的心中猛地荡漾了一下,有一股热流冲到了神经里,让他觉得有些冲动和无法克制。雅!是雅!他可以忘记一切,甚至是自己。却无法抹去潜藏在这受伤心灵最深处的那一眸一笑,一颦一语。望着那温婉的笑意,那飞扬的粉色裙摆,欧阳陌用颤抖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久违的幸福感让这个冷漠如冰的男孩彻底融化。

“我因该是在阴间了吧?好,死了好,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能在一起!”欧阳陌开怀的笑了。心潮澎湃的同时他又开始回忆以前的很多事情,特别是那段空白的时间段,世界对他来说如同一张纸,如果没有雅,也许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陌,你还喜欢我吗?”怀里,雅突然眨了下那对大大的眼睛,问道。欧阳陌心里一动,然后他转过头望着雅的眼睛,只见她眼波流动,美丽的令人神魂颠倒。

“这一辈子,这一世的轮回我都喜欢!”

说完,他用两只手捧住了雅的脸颊,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美人如仙子一般,于是,他含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呐……”她缠绕着欧阳陌的舌,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亲爱的。”欧阳陌温馨的回应着她。

“那让我吃掉你好不好?”她的声音突然变了音调。那声音尖锐,刺耳,绝不是她的声音!!

-------------------------------------------------------------------第七十一章 救星驾到!

说完,他用两只手捧住了雅的脸颊,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美人如仙子一般,于是,他含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呐……”她缠绕着欧阳陌的舌,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亲爱的。”欧阳陌温馨的回应着她。

“那让我吃掉你好不好?”她的声音突然变了音调。那声音尖锐,刺耳,绝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声音!

就在此刻,大脑一阵天旋地转,一声钝器入肉的闷响在欧阳陌的耳廓“嚓……”的一声,紧接着他只觉得背后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那清晰的感觉,仿佛连自己肌腱被撕裂时的过程都好像亲眼目睹。一瞬间,呈放射状由心脏向全身扩散开来。

“啊!……”欧阳陌眉头紧紧的皱起,破碎的呻吟脱口而出。脚跟一软,就瘫了下去。膝盖沉重的跪在地上,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右手下意识的在肩上的疼痛处摸索,再次拿回到眼前时,已经沾满了血迹。

“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不是欧阳陌发出的,而是他背后的荆城垣,此刻的她正一边看着倒下的欧阳陌,一边看着花蕊,伸出的手指停在半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另一边,稚嫩的面庞上罩着一层阴森的花蕊,高举的右手正握着一柄闪着银光的指甲刀,刀沿上滚滚而下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流淌,嘴角洋溢出一股死尸才有的僵硬微笑……

她冷冷的看了看欧阳陌,身子如机器人一般木讷的朝前迈了两步,然后举起刀子,再次指向了这个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这次的目标是——脖子!“死……………………”花蕊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来,而手已经带着风声扎向了欧阳陌。看着自己只要一动弹就牵扯着肉痛的身子,想要躲开肯定是不现实的了。关键时刻,欧阳陌只能伸出左手,使出了一个擒拿的动作稳稳的扣住了花蕊的腕关节,一个收力就卸掉了她手上的尖刀,刀子滑过一条笔直的线条落到地面上,弹开了几朵冷艳的白光。花蕊毕竟只是个女儿身,即使被鬼夺了舍,也不可能转瞬间就刀枪不入,所向无敌,所以一个回合被拿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急急如律令!”欧阳陌强自憋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揉了许多皱纹的黄符,狠狠的粘在了花蕊的眉心,顿时,一团蒙蒙的黑气从她头顶盘旋而出,花蕊也“嘤”的一哼软倒在了地上,人事不清了。

“扶我起来,赶快离开这里。从长计议。”欧阳陌抖了抖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椭圆形的药丸含到了嘴里,一仰脖子吞了下去。对荆城垣说道,同时自己也强撑着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蓄满长发的头颅猛然倒映在欧阳陌的眼帘,不!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苍白的肤色,血红的嘴唇,关键没有五官,仅仅只有那么一张嘴而已。而那头垂腰的长发,此时正因空中主人的倒立直直的遮住了欧阳陌的全部视线!

“咯咯咯……咯咯………………”头颅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正对着欧阳陌撕咬过来。这一切来得太快,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便是反应再快的人,一时间也难以判断个前因后果来。

情急之中,欧阳陌只得祭出杏黄旗,双手紧抓着挡在了身前。

“哐……”一阵剧烈的交锋,欧阳陌的双手虎口接连迸裂。同时那恐怖的头颅结结实实的迎上了平举着的杏黄旗,仅仅一个照面,就将这柄道家法宝打的脱手而出。紧接着这颗人头余势不减的直接撞到了欧阳陌的身上,将欧阳陌撞得倒飞而出,一口血呈抛物线般喷洒在空中,耳鸣中,他只能听见自己胸口碎裂的声音!

“欧阳陌!”荆城垣高声喊叫,想要伸手去接,却已经晚了一步。紧缩的瞳孔中只能瞧见欧阳陌一头栽倒了祠堂外的台阶下,嘴角满是淤血,左手勉励支起此刻异常沉重的身子,右臂耷拉在那,显然是骨折了。

浑身的力气,内力,精力都在消失,欧阳陌苦笑,自己甚至还隐约感觉到生命力也在消失,每多过一秒,他的神智就更加迷茫,直到这时,他才看清那个从祠堂里慢慢浮现而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巨大惨白的女人,她的身体全是由一张张脸所构成,那是一张张狰狞和痛苦的鬼魂脸,它们聚集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巨大的鬼魂。

是的,巨大的鬼魂完全是由无数鬼魂纠结而成,欧阳陌甚至看到了几个脸熟的人,比如从荆城垣提供的剧组照片中记下葛杰,王小天等等,换句话说,凡是被咒怨杀死的人都会被它变成咒怨的一部分,每个人的怨恨都会被它吸收,最终变成一个集合起来的咒怨群体,而透过这些鬼魂,欧阳陌看到了在鬼魂中心部位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它就像是整个巨大鬼魂的缩小版一样,那正是咒怨主体——那个被分尸的女人》善爱!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结束……”欧阳陌叹了口气,望了眼倒在地上的荆城垣和花蕊,唉!我帮不了你们了,说完,他放弃了抵抗,慢慢的闭上了双眼,那副时髦的黑框眼镜上,已经满是裂纹。

……………………

只是临死前,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歌声,那是?想到这,欧阳陌复又睁开了眼睑。

“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挑粪的老头一行行。一不小心走进了女厕所,嘎嘎!妹妹大喊耍流氓!”这声音噼里啪啦的,就跟敲着破锣似地,其中更夹杂着许多低级趣味的黄段子,让人很是不舒服。

“我说老爷子,你别唱了行不!我真的受不了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飘忽的跟在其后,相比之下,这声儿倒是阳光中透着分男性的魅力,比之刚刚那公鸭唱腔倒是好了许多。

“你懂个啥呀!哥哥我在搞开场白。”破锣嗓子接口道,听语气很是不满。

“我说老头子喂,大叔,大爷!行了吧。求你走快点吧,要不就真来不及了……”男子的声音很是焦急,连声催促道。

“放心,迟不了……”那破锣嗓子不屑的应了声,话音刚毕,就感觉整个谷英村,所有地域,均是全部一颤,这来自灵魂深处的颤动响彻天地。

“轰!”只见一个圆球形的人影冲破云霄,几乎是眨眼间,刀气之声,从村子的每一个角落中传出,惊天动地,在这一刻,整个村子,只有一个声音…………那是刀的声音!

巨大的咒怨本体刚一出现,就被这种来历不明的精神力锁定了方位。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陡然炸裂,半空中,一条水汽凝结的龙影越显越大,虬须逆鳞,张牙舞爪,带着一股强大的破坏力将地面砸出了老大的一个坑,就如盆地一般凸起的地表连同咒怨直接埋葬!而以坑的正中为中心,数条裂纹像蜘蛛网一样向四周迅速蔓延。顷刻间,大坑边缘的土壤就又“喀喇喇”得塌了下去。余下的气势更是将化为剧烈的气流把离得最近的屋子上的瓦面尽数掀飞。

陡然间,一声声压抑的笑声从坑洞的废墟里传来,那声音沙哑的难以描摹,就像是,就像是被人从背后一把掐住了脖子,堵塞的气管在费力的往外出气:“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无数此起彼伏的声音和这笑遥相呼应,有远有近,有粗有细。一个拖拽着白色袍子的女人慢慢的从地下冒出,瀑布样的长发一直盖到了脚。隐约的面庞上只有一张裂开的大嘴,这是一张极其恐怖的嘴,弯曲至极,鲜红滴血。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的面积。她脸上的肌肤像是烧炸了的白色陶瓷,满是裂纹,有的甚至已经垂了下来,摇摇欲坠的挂在耷拉着的皮上,露出里面粉色的肉。她就这样直呆呆的发笑,偶尔还有几块脱落的皮肤从脸上掉落。

“哼!”天空高速砸下的肥胖身影转了个圈,然后将手中的那柄大的吓人的巨型钢刀抡圆了朝着咒怨丢了过去。

这钢刀刚一落到地面,盘踞在刀身上的九条青龙就立即分化出万柄刀锋旋转着在咒怨身上撕裂出道道缝隙,金色的光芒从缝隙中冲出,磅礴的刀气眨眼将这个恐怖的女鬼绞成了粉末。只是这咒怨分身数量众多而且分布过广,这才未尽全功。当然,被这么一弄,那伤亡惨重的咒怨主体立即暂时性的退了出去。只留下那位于滚滚浓烟中慢慢显形的救星。

他是白马王子吗?不!他不是白马王子,也不是超人亦或是远古战神。擦!他……他只是一个极其猥琐的秃顶老头,看他那一身,大裤衩、外加胸口印有一个大大的蜡笔小新的背心、龌龊的板刷平头,脸像没洗的样子,油气麻污的,眼屎还挂在眼角边上!刚才移山填海的那柄片刀此刻正被无所谓的斜插在了地上,嗡嗡作响。

老头子挠了挠斑秃的脑袋瓜子,趾高气昂的抬着头,似乎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嘴巴砸吧砸吧便又唱了起来:“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小姑娘,洗澡不关门!哈哈哈哈哈哈。”唉!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看这猥琐样,不是财叔这个老棒槌又是谁?

而另一个中年人此刻已经扶起了欧阳陌,只见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绝美的唇形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背后挂着一柄染有红色斑点的古老雨伞。待得看到倒在地上的欧阳陌,中年人顿时大吃了一惊,也不顾其他,当即抱起不停呕血的欧阳陌,眼睛瞪得老大。

“师弟!……师弟……”刘宏拼命的摇动着欧阳陌的身子,发声喊道,待看到染到自己手背上的血污时,一刹那间,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喉咙里像被塞了铅块似的,鼻子开始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不停的眨着眼睛,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