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尾声5—唯一的债(4)文/

纳兰静语红|袖|言|情|小|说

那之后,我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牵着,越过了马车,我亦以着诸多理由将随行的小厮唤走。

我们像是两个初初恋爱的毛头小子和小丫头一样,小心的手牵着手,漫步在充满了过往充满了笑与泪的梨花林里。

直到路过那座衣冠冢旁边,我本是停下了脚步,用着寻问的眼光扫向了凌司炀的侧脸。

而他,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轻轻揽住我的肩膀,默默的回到了那座唯一升着炊烟的小屋。

今里边的摆设依然如初,但明显都是新的,甚至是经由他的手,一点一点,照着过去的记忆做出来的木桌木椅木床,甚至在两张距离甚远的床之间,屋子的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屏风,那是我曾经固执的设计,而如今,他竟然连这东西都没有忘记。

整座屋子里,就连角落里我曾经拿起来向他身上扔过的筐所摆放的位置都一点也没错。

我想,当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是哭了的。

乓我亲眼看见这座本以为只会在梦中再见的小屋从清晰一直到模糊的过程,我亦亲眼看见我所以为一切远离我的记忆在重新向我招手。

我未曾去问过什么问题,甚至未曾想要问过凌司炀一句,印阳山爆炸手究竟发生过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屋子,这个男人,这场荣华谢后,温暖同行的爱情。

手边是有温度的相牵,不再是空落落的没有着落,我转过头,眼中有着幸福的泪,直到缓缓从脸颊边上掉落。

我亦亲眼看见,我的小白兔温柔的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触,擦去了眼泪,然后我笑着,对着他眼里那股子沧桑笑了。

这男人,竟与我一同老了。

我还好,我老的只是心,可他才刚刚过了三十一二岁的年纪,竟然头发都白了几根。

可是我喜欢。

即便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平淡无味的过一辈子。

即便他说不定会要求我每天替他揪白头发,即便几十年后这个叫做凌司炀的男人满头的头发都白了,如果他不想将头发都拔光,我亦能拿着梳子小心的替他梳发,亦能将那些头发当成宝贝一样永远珍藏在我的荷包里。

那些个被我笨拙的手指绣出的荷包里边再也没有毒药毒粉,再也没有黑色曼陀罗,再也没有毒针。

我会为这个男人,在里边装上满满的花椒大料,装满了面粉,装满了酱油装满了醋。

我要和他一起将我们未来的几十年都去真正的自私一次,真正的只为我们自己而活,我要我们平平淡淡的过着老百姓的日子。

再也没有耀都皇朝,再也没有拓跋玉灵,再也没有乾司殿坤雪宫,亦再也没有那座冷宫。

那天夜里,我们终于还是没有吃到鱼。

可我去外边摘了许多的梨花,为我的小白兔做了一顿梨花陷的饺子,饺子,可是包满无数的思念无数的过往,我们将一切吃进肚子里,从此,过去,和梨花谷以外的事情,再与我们无关。

而就是在这一晚,他告诉我,梨花林里的衣冠冢,里边葬着的,是凌司烨的衣服。

他每一声每一句提的都是凌司烨,而非花迟。

一年半之前,印阳山爆炸的那一刻,花迟在生死一线间,在凌司炀的一句承诺间幡然醒悟,他那时被我一刀刺伤,无法使用过多内力,亦无法以轻功飞的太远。

而就在山崖处也爆炸的那一刻,他出手拉住凌司炀一起跳下了悬崖,悬崖下,是印阳山与九合山交界与的山谷,与梨花谷最近,也就是最后一刻,花迟紧紧抓着凌司炀的手臂,眼中带着解脱的笑意。

凌司炀却反手握住他的,以轻功带着被火烧去了半边衣服的花迟跳离爆炸而起的火海,一起降落在离梨花谷最近的一片丛林之中。

花迟重伤,却死不了。

凌司炀说,花迟那时就躺在丛林间笑,那样凄然那样清冷又那样决然的笑。

然后,花迟脱去了被烧毁了半边的衣服,扔在地上,一字一句的清清冷冷仿佛失了灵魂一般的告诉凌司炀,从今以后,凌司烨死了,这世间从此再也没有这个叫做凌司烨的活在黑暗中的皇子。

从此,这世上,只有一个与皇家无关,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无家可归的花迟。

花迟在捂着雄前的伤艰难的离开之前说,他并不是放下,亦并不是原谅,他只是还想去找找我曾说过的温暖的爱,他不愿就这样成全我们,他走前,与凌司炀打赌。

三年之内,若是苏瞳找不到凌司炀,凌司炀便不得离开这山谷下半步,否则他依然甘愿成魔,讨伐我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口中的道义口中的感情。

花迟还曾告诉过凌司炀,我还欠他花迟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是我承诺过的。

他说,要是苏瞳真的找到了这里,便要我每一年的元月十三,替已经消失了的凌司烨倒下一杯桂花酿成了酒,一杯就好。直到我与凌司炀都老死而去,我这笔人情,才算是真正的消了。

那之后,花迟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像是疯子一般的狂笑了出来,就那样笑着,大声的肆意的笑着,离开了山谷,离开了我们所有人。

只留下一座凌司炀亲手搭建的衣冠冢.

第二日,我默默的提着一壶酒,坐在那座埋藏着烧毁了一半的衣服的墓边,将酒洋洋的洒下。

我想,能将自己与凌司烨的身份和影子脱离,才算是花迟最终的解脱吧。

于是,我们都解脱了。

凌司炀说,他封了梨花谷的山口,而在另一个只我们我知道的地方重新打通了一条路,从此,除了十三之外,其他人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亦从此,梨花谷,真的永远成了传说。

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谷,是在小白十五岁大婚的那一年,我与司炀拿着十三亲自送来的空白的请贴,站在人群的尾端,默默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嫁衣的我们的女儿,和那个站在不远处满脸成熟与光彩的我们的儿子,亦看着女儿身旁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年轻人,我与我亲爱的凌司炀,非常有默契的满眼释怀的笑了,在人群未散之时,为了怕见到这双儿女,我们一起默默的离开。

而其实,就在我们走的没有多远时,我与他一起感觉到了身后遥遥相望的目光。

或许,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总是无法了结的清了吧。

我们用了小半生的时间了却了上一辈与这一辈的恩怨,可我们终究没有力气再去补偿对两个孩子的亏欠。

虽然,想念可以蔓延成汪洋大海,虽然,只要我们肯回一下头……

却终究还是默默的互相搀扶着离去。

但是失去了父母依靠的两个孩子,却可以比我们更勇敢的长成参天大树。

总有一天,在我与我的凌司炀老去的那一天,总会再见到的。

不会很久。

在回梨花谷的路上,我们在皇都城不远处的山头对着那边的巍峨皇宫遥望。

那里,从此终于不再属于我们。

而那座皇宫的角落里,总有一本叫做《耀都皇朝志》的书上,其中几页,定会有那样一整篇的野史记载,告诉你们,属于我们的故事……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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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真的,鲸鱼写这几篇番外的时候,脑中一幕幕的播放着这几个月来毒医弃后这本书的所有情节,这样结局和尾声的方式是鲸鱼所喜欢的。)

其实全文中,鲸鱼最喜欢的并不独独是小白兔,鲸鱼还喜欢花迟,这个邪魅阴狠又根本没有被爱过的男人,我喜欢写花迟的故事,我更想为从未有过爱的花迟找到一个,可以将他从所有噩梦里走出来的那样一个女子。

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将花迟从小被藏在禁宫里做一个不存在的孩子的噩梦里彻底救赎出来呢?哈哈~~

且看明天开始的篇外篇:《花迟番外之--陌上花开》

么么~O(∩0∩)O哈哈~

正文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①

耀都皇朝景帝十五年元月,景帝于印阳山驾崩,睿王凌景玥继位为皇,次年一月顺为睿元帝一年。

而就在景帝十五年临近夏末,七月十五上元节。

于耀都皇朝北部靠中的明月城中,平时于天黑后都会关了门各回各家的百姓皆点起了明灯,亮了整座明月城的路。

按说七月十五上元节为鬼节,是为祭奠祖先,另于前一日祭祖上坟之节日,而中元节当晚,这里的百姓则习惯于酉时之前在贯穿整座城的那条最大的明月河中放下河灯,意为死了的冤魂怨鬼,不得托生,缠绵在地狱里非常苦,想托生,又找不着路。这一天若是有个死鬼托着一盏河灯,就得托生。

就明月城中于晚饭后,刚色刚刚暗了下来便热闹的紧,虽不足元宵节喜庆,但人人面带崇敬之色,手中捧着河灯,轻轻放于河面之上,满眼承载着对已故之人的想念于更多的情感。

“娘,这已经是第十只河灯了。”

一声盈盈玉手将叠的万分好看的纸花拖盘上放了一只全体通白的蜡烛,烛光摇曳中,将河灯轻轻置于水面,随意的以手指拨弄了一下河灯一旁的水,目光温柔却又依恋的看着小小的河灯顺着清清的水波一点点游走。

堙“阡陌姐,这已经是你给老夫人过了第十个年头的上元节了,想必老夫人也早已经安心投胎去过好日子了!你怎么还是不死心的非要送这河灯呢?”

身后传来有些甜腻清脆的小丫头的声音,使得刚刚放好河灯的官阡陌在沉默了片刻后,便倏然转过头来,扯开一张明朗的笑,清澈好看的眼里闪出一丝水润的光芒,又慧黠又可爱。

“死丫头!这哪是死不死心的问题!河灯送给的是我娘,就算是她投胎了,这好歹也是你姐姐我的一个念想,你急什么急,小小年纪像个猴子似的!”

“嘿!阡陌姐,你转变的可真是极快,刚刚放河灯时还一副温柔惆怅的样子呢,现在就又恢复成你自己的模样了!哼!咱们荷月楼里出了名的悍妇!”

官阡陌未恼,倒是垂下眼眸,明亮的双眸轻轻的扫过那边已经远去的仿佛是最最明亮的河灯。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想必十年前的变故中,再有这十年的厉炼,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的自己是真正的官阡陌了。

闭上眼,眼前仿佛划过一丝火红的身影,轻轻在烛光下摇晃,手中,仿佛举着闪着银光的东西,就那样轻轻的一个旋儿,便送了她的娘亲上路。那时,她还未完全从睡意中醒来,只是在赫然间看见窗子上边被溅上的那些腥红的血点子时,才她开始了父母双亡成了流浪孤儿的噩梦。

她从不知自己的母亲是何种身份,亦不知那个红衣之人眼中那样邪冷的笑究竟从何而来。

她只知,不管日后自己独身一人是活的卑微还是万人景仰,若是有一天她找到了那个人,会亲手将腰间的腾云匕首刺进那个人的心脏,直到亲眼看着仇人气绝身亡。

小丫头在官阡陌身后忽然一跳,大大的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揽住官阡陌轻纱绣荷的素白衣袖:“姐,我们什么时候回荷月楼,咱们好久都没有出来玩过了,你让小喜再今天在外边多逛一逛好不好嘛!”

正文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②

“话说呀,就是在一年前,景帝就那样活生生的就出现在皇宫里了,你们说,这皇帝是不是真的天子?都中了那么多箭的人,竟然还能在这三年后活生生的回来了!不是天子是什么?这就是天的儿子啊,有老天爷有神仙顾着呢啊!!!”

刚一走至茶馆附近,就听见一阵阵哄笑声和掌声。

“姐!姐,那边好像有位置!我们去那边坐着听吧!”小喜兴奋的大叫着,一双手紧紧握着官阡陌的手臂:“姐,快点……”

官阡陌一边任由小喜拉着她走,一边抬起另一只手将脸上的面纱轻轻压了一下,转眸看了一眼四周形形色色的都正在听书的人,这才跟着小喜走进茶馆的简室里。

就“姐,就坐这里吧!好像不太脏,刚才有人坐过!”小喜一屁股坐了下去,抬起脸笑的满脸开怀的看向官阡陌沉默的样子。

这些年都是这样,向来比谁都爱玩爱闹的阡陌姐每至七月十五这几天给老夫人上过坟后总会闷闷不乐的,不由的,小喜抬起手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官阡陌一惊,刚一坐下就梦地抬起眼瞪向倏然收回手对着她吐着舌头的小喜,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才转眸看向那边正绘声绘色的讲着刚逝去几个月的景帝生平传奇的说书老人,见人老人一口皇牙,官阡陌勾唇笑了笑,眸光转了回来。

堙“二位姑娘,喝点什么茶?”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呀?”小喜抬起脸瞟了一眼半天才过来的小二,有些气哼哼的问。

“呃,姑娘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嘿嘿,咱们这里有乌龙茶、白茶、花茶、铁观音茶、毛峰、银针、龙井、碧螺春、云雾、毛尖……”

小喜正摇头晃脑的听着小二报的查明,却是忽然间官阡陌轻轻抬起手,示意小二停下来。

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小二眼里的疑问,官阡陌瞬间笑了开来,眉眼尽是近人的笑意:“就来些花茶吧,我们这些不懂茶的姑娘家家哪里听得惯这些名字。“

“姐……”小喜撅了撅嘴,抬手揪住官阡陌的袖口摇晃了两下:“人家是想听听嘛。”

“没看人家正忙着?”官阡陌好笑的拍掉小喜的手,在小二有些感激的眼神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去倒茶吧,要淡的茉莉香茶。”

“好咧!”

“姐,都说是出来玩的了,你干吗还这么顾及那些小二的想法,他愿意报就报嘛,我们听着也不累。”小喜有些懒的趴在桌子上:“人家好久没出来看看了,你还这么扫人家的兴。”

“死丫头,你忘了你也是服侍人的人,要是你主子我也像你这样对人,你现在哪里来的这么逍遥的日子?”官阡陌对着小喜飞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白眼。

小喜顿时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

直到茶上来时,官阡陌随机的抿了几口,目光便随着众人忽然间再一次哄笑出声时抬了起来看向那个说书的老头。

“话说呀,这景帝的一生可真的是丰富,几经大劫呐!还有,大家有没有听说过当年十三王爷,也就是咱们现在的睿元帝陛下政变的时候,宫中传出来的惊天秘密?”

结尾篇:《血蝶--陌上花开》③

“真的是这样?天啊,那文帝不是吃了自己儿子的亏?”

“狗屁!”一群人的疑问声嘎然停滞,就因为坐在人群之外的那个被人唾弃被人鄙视的满身脏臭的乞丐,忽然间摇晃着酒葫芦一脸哧笑的骂出来的这两个字。

而那个乞丐,却是冷冷的在凌乱的挡住脸的头发线看了一眼那些人投过来的目光时,却又悠然的仿佛事不关己一样抬起葫芦又喝了一口。

“我说,小乞丐,我这说书呢,没赶你走已经不错了,你还敢出口骂人?”说书的老人被乞丐的两个字噎的忽然间有些说不下去了,顿时转过身去撒火。

今那乞丐却是悠哉的翘起了腿,满脸不削的哼笑了一下,将已经空了的葫芦塞进怀里,便双臂一抱歪过头去就想睡觉。

“嘿!你这小子!浏览到了咱们明月城还没一个月呢,就敢这么嚣张了是不是?”说书的老头因为天气太热而有些火气,瞬时将手中的破扇子往桌上一摔:“小二,阿福,叫几个人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在大家伙正听着书的时候出来捣乱!”

“对!打他!”

乓“这一身臭的要死,天天坐在咱们明月城的街边上,烦死人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打!我们也上!”

顿时,一群人围了下去,甚至有些中年的扫女将手中的菜篮子里的菜叶都直接往那乞丐身上扔。

一群人胆子小的砸石头,胆子大的直接拳打脚踢,而那乞丐却依然略抬起眼对着那正出脚踹在他肚子上的老头邪冷地一笑,打从进了明月城后就从未开口说过话,此时却终于说了一句。

“说书人的嘴,果然比塞了马粪的嘴还要臭,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会在这里乱编故事!”

那乞丐说话的声音很低弱,似乎是被打伤的,也似乎是因为许久没吃什么饭而没有力气,腰间的酒葫芦是他每日唯一的米粮。但声音虽然不大,可离的稍微远一些的官阡陌却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很好听很干净的声音,不由的,更是将目光转了过去。

“你说什么?你一个乞丐你吃道个屁啊你!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难不成你就是被那皇后养起来的儿子不成?嗯?哈哈哈哈!”

“我看啊,这小子怕是给咱们提脚盆都不够资格,别说是敢跟皇宫沾亲带故了!怎么,你小子还真想跟皇后有一腿怎么着啊?哈哈哈哈——”

那乞丐不句话都不再说,亦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闭上眼,在那些人的嘲笑声中,忽然间像是个疯子一样的也笑了出来,直至被人群拽到了中央,背后没有了依靠,嘴边流出了点血后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却仍然笑着,隐隐的笑出了声来。

“打死你!”

“我踢死你!你个天天抢别人家酒喝的臭乞丐!!!”

“打——”

“哎!阡陌姐……姐姐,你要干什么去?”小喜一见一直安静的与她坐着置身事外的官阡陌忽然间站起身来,惊讶的抬起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却一时没抓住而连忙小跑着跟了过去:“姐姐……你……”

“打!打死他……叫你笑!叫你还笑!你这个臭乞丐!”

“等一下。”倏然,一阵清灵悦耳的女声在人群之后响起,随即自然而然的因为人人都回头去看见给官阡陌让出了一条道路,官阡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四周那些仗着人多而把欺负人当成玩一样的人们,缓步走了进去。

目光缓缓的落至那个无力的趴的地上咳出了血,却还勉强着笑意阑珊的乞丐,又看了一眼他明明完好,却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瘸的腿在地上微微颤了颤,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这个乞丐,既然大家这么讨厌他,我便将他带走,带进我们荷月楼里好好调教一番,弄的干干净净的,不再污了大家的眼睛,你们看怎么样?”说时,官阡陌忽然抬起手在小喜的惊呼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你……?是阡陌姑娘?就是荷月楼的那个阡陌姑娘……?”

官阡陌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各位公子、姐姐,阡陌在此有礼了,小女不过只是看不下去这么一个可怜的人又如此可悲的死在大家的拳脚下,为了咱们明月城的福德,咱们不杀生,放他一条生路可好?”

“又没人真的让他死,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小子!要是真给打死了,我们还怕见官呢!”

“那这样便好,那这人,不如就让小女先带走,免得在这里碍了大家的眼,麻烦让一下。”虽然眼里带着笑,可身旁的小喜却看得见官阡陌眼中蕴藏的冰冷,连她也不知道阡陌姐为什么会忽然间管一个闲人的闲事,又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心情非常不好。

“哎,姐!”

“阡陌姑娘,这么一个脏乞丐,你收容他做什么呀……我看呐,你不如收了我去你的楼里陪你说说话吧?怎么样?啊?”

官阡陌不理,却在第二个人也这么问时,倏然转过脸,目光不再含着笑:“大家伙,是不是真的闲的没事做?既然如此,需不需小女进官府一趟,叫知府大人给各位找些活计做?我听说,咱们明月城外正在修墙,这城中可正是在招男丁呢。”

结尾篇:《血蝶--陌上花开》④

“算了算了!”